[魔女天娇美人志]
第一回湖中仙姬
浙江明州,直来是江南的好去处。
明州地处枢纽,自唐代之初,早已成为商客往来的要道。这带名山胜概极多,且通衢满布,四通八达,奇人异教,种种迭出;古刹新庵,建完一座又一座。
钱塘以北,尽见江河纵横,山环水绕。大小湖洎,犹如星罗棋布。放眼望去,只见湖光潋滟,水漾清波;湖堤岸上,柳树成行,处处尽见枝条欹垂,随风荡漾。
这时碧湖之上,远远飘来一叶小舟,缓缓由远而近,悄静地在荷叶丛中滑荡。
小舟之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衣的少女。
少女手执双桨,正自徐徐划水而来;但见她自个儿坐在小舟上,态甚优闲,在这静影沉碧的翠湖中,教人更添几分旖旎。
只听在少女口中,却低唱着一首江南小曲,随风飘飘而至:“桃花烂漫傍亭开,红雨含载照碧苔;绘尽阳春三月景,呵谁折得一枝来。”听那少女的歌声,娇柔细细,喉清嗓嫩,当真是流鱼出听,直叫人心魂俱醉。
其曲中之意,却盈满着少女的情怀。
凝神望去,见这少女竟是长得紫府无双,绝艳惊人,犹如巫山洛水之俦。再看她那一对皓白如雪的纤手,手指细长娇嫩,真如用白玉雕就而成般,正自温柔娴雅地轻摇木桨,举止极为娉婷婉约,更显得她秀气逼人,仪静体闲。
白衣少女不时把纤手伸入湖中,轻抚湖菱。五只宛如春葱的玉指,不住逗玩着水中荷莲,姿态柔美之极。
然而在她的口中,仍是轻声唱着那首醉人的歌儿。
现正巳时时分,只见四下平湖如镜,烟水空蒙。遥远的会稽山,骇然依稀在目。
便在这时,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忽然露出一艘高蓬大船,迎头朝小舟驶将过来。
不消片刻,大船已缓缓来到近处。
船头之上,一前三后,站着了四个人。前面一人,是个年约二十的年轻女子,身穿一件翠绿轻衫,衣袂迎风飘飘,更显她袅娜绰约,玉软花柔。
这女子若论其样貌,实不下白衣少女多少,同样是个万中难寻的上佳美人。
而她那迷人的芳姿,当真如春梅绽雪,鲜妍妩媚;样子身段,委实娇美夺目。
站在翠衣女子身后的三人,俱是身穿儒服的书生,年纪均在二十岁之间,个个样貌虽是不同,却同样是长得温文俊朗,眉清目秀。
这三个儒生,也算得上是沈腰潘鬓的美少年。
此时见那翠衣女子轻摇素手,朝那少女唤道:“二宫主,快上船来吧,待我给你引见几位宫中贵客。”白衣少女在舟上听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刹时一亮。
她徐徐抬头望去,心里却想着:“这又是什么贵客来着了,还不是一些轻沉浪子,难道真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成!但想来也奇怪,姊姊因何要霜茹姐带领他们前来这里?莫非又要我……”想到这里,不由螓首轻摇,状似甚为无奈!
少女凝神望向船头众人,嘴角骤然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轻叹了一声,暗自道:“真是一些可怜的“愚”生……!”思念甫落,人已飘然跃?。只见她身轻如叶,飘飘艳艳的落在大船船头上。
少女脚步方稳,霎时露出一脸沉敛的姿容,和她刚才在小舟上的娇啻轻柔,直是判若两人。
但见少女苗条的身子,绰约优雅地趋前一步,轻轻挽着翠衣女子的玉手,脆声问道:“霜茹姐,是姊姊着你来的么?”说话方落,眼角之处,陡见其中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正自嘴含微笑,怔怔地望着她。
那少女见着,登时令她心跳晕升,心想:“这人当真俊得惊人,难怪姊姊对他们如斯重视。唉!若真的是要向他下手,确实是可惜了一点!但这个却没有法子,谁叫他自己找上门来!”那个叫霜茹的美女,在旁看见二宫主的神情,心下不由暗自发笑。
霜茹素知二宫主的性子,每当她看见俊美的男儿,总是会露出一脸满怀愁绪的模样,在霜茹来说,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这时霜茹斜眼望向身旁的青年,见他正自目不交睫,只把眼睛牢牢盯在二宫主身上转。一副神情,犹如着了魔似的。再看余下的两人,也是同等模样,心下暗忖:“这三人已被二宫主所迷,料来再难飞出我们的指掌了!”霜茹思念方歇,便即微微一笑,说道:“待我来为二宫主介绍,这位是豫州袁家庄的袁天玉少爷,江湖上人称“玉面粉郎”。还有一点,二宫主可能不知了,袁公子这一对肉掌,却是自成一家,连青城双杰也曾栽在他掌下,实在名不虚传,环顾现今武林年轻一辈中,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才俊。”接着霜茹又转向另外二人道:“这位是武州飞剑门的马方马少侠,而这位是嵩山老叟的高足,孔常德孔少侠。江湖中人近日常挂在口边的“风流三子”,所指的便是这三位公子了。”白衣少女一一向三人敛衽行礼。
霜如向三人道:“这便是我们二宫主洛姬,想必各位公子也早有耳闻,再也不用少女子多作介绍了!”站在前首的袁天玉剑眉轻扬,当即朝洛姬拱手一揖,笑道:“小生袁天玉,在此见过二宫主。”洛姬匆匆回了一礼:“袁公子有礼!”孔常德这时从后趋上前来,含笑一揖:“孔常德见过二宫主!天熙宫的洛姬宫主,江湖上早已传得腾腾沸沸,小生早就如雷贯耳,只是孔某缘薄,不曾得与宫主相见。今日幸见芳颜,真个犹如见着天宫仙葩,实在是小生的福气。”而袁天玉身旁的马方,旋即接口道:“孔二哥说得对极,能得一睹艳绝江湖的仙露明珠,可真是我们三人几生造化。”这种奉承謏语,洛姬自十岁懂事以来,也不知听了多少遍。但话说回来,这些被人阿謏奉承的言语,就是再多听千百遍,确也不会让人感到厌腻。
洛姬朝三人冁然一笑,一脸秋波烘春,说道:“三位公子不要再取笑本宫了,难得几位远道枉顾,倘有不周之处,还请三位见谅才是!”霜茹向洛姬道:“三位公子昨天方来天熙宫作客,大宫主听闻袁公子喜爱江南湖山风光,今日一大清早,便着我引领三位出来游湖赏景,没想到在此碰巧遇见二宫主。”洛姬嘴含笑意,悄悄往霜如望了一眼,心里暗道:“若不是你刻意带他们到碧漪湖来,又岂会轻易碰着我!”方才三人乍见洛姬,早就被她的如仙美貌迷得神魂俱飞,头目昏然。现近看之下,更觉她不但长得花颜月貌,娇俏动人,且举止谈吐,极是娴雅温柔,清幽典雅!
此刻三人同一心思,心想这样娇娆婉丽的人间绝色,不知能否把她弄到手上来,一亲香泽。
霜茹接着道:“我们二宫主平素甚少在宫中走动,总爱独个儿在红梅小筑赏花抚琴,连我身为天熙宫的总管,闲时也难得见二宫主一面,三位公子今日可说机缘难再,竟能在此碰上二宫主!”袁天玉听见,忙道:“如此听来,咱们三人真个福缘非浅!是了,听说红梅小筑,乃是贵宫的人间仙境,是一处能媲美绮云之馆,赪霞之台的胜地,倘若小生有幸能到小筑一游,不啻作个半日神仙了!”他口里一面说,脑袋里却暗地转着,心想:“这个二宫主既然离宫独居,想来身伴定是独处无郎。如此一个豆蔻年华,情窦初萌的美女,相信我只消稍稍下点功夫,到时任你是个深闺贞妇,恐怕也难逃本公子的魔掌了!”洛姬是个聪明人,听他适才这番说话,再见他目光浮动,自然清楚他的心思,更知他必定想着什么歪念头,便微微朝他笑道:“要是三位不嫌敝处简陋,本宫自当扫榻恭候。”“这真是太好了!”三人惊喜过望,袁天玉自然把握良机,当下迎前一揖:
“袁某得二宫主降尊屈纳,真个幸如何哉!”众人的言谈举止,早就全落在霜茹眼里,然在她脸上,却不曾露出半点任何神色。
只见霜茹婀婀娜娜踏前一步,站在洛姬身旁,微笑着说道:“看看你们,大家只是客套着干么!今日难得大家相遇,况且三位公子又是千里而来,倒不如我们先行游湖赏景,稍后再前往二宫主的红梅小筑小茗,二宫主你说可好么?”洛姬嫣然一笑,全无半点娖娖拘谨之态,点了点头道:“便听霜茹姐的说话好了。”霜茹道:“便这样决定了!……咦?因何不见梅、兰、菊、竹这四个丫头,她们也忒煞胆大了,竟然不伴在二宫主身边,瞧来四人越来越不象样子。”洛姬微笑道:“霜茹姐可不要误会,今次实责怪不得她们,是我着她们不要跟来的,这全都是我的主意。”霜茹道:“这个怎能够,要是二宫主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做下的,真是万死难疚了!”洛姬笑道:“霜茹姐也过于忧心了,碧漪湖是天熙宫的地方,又有谁敢擅进天熙宫来生事呢。”
袁天玉笑说道:“二宫主说得极是,天熙宫直来誉贯武林,素得黑白两道敬重,且又与世无争。再说,天熙宫内高手如云,莫要说一些宵小之辈,便是江湖名宿,若不得到天熙宫允许,岂敢贸然进入天熙宫范围半步,又有谁会不长眼睛,意敢来这里生事,骆总管大可放心好了。”骆霜茹向二人望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唉!我一张嘴巴又如何抵得住你俩一双嘴,今趟便暂且饶了她们四人,但希望二宫主不可再这样了,这只会令我们做下的担心。”□□□众人才一踏上红梅小筑,倏觉眼前四道人影一晃。便在距离众人约一丈之处,忽地一排跪倒着四个少女。
只见四人各穿红、紫、黄、青的轻衣,异常鲜艳夺目。随听四人齐声道:“梅兰菊竹四婢恭迎二宫主!”洛姬颔首一笑:“你们都起来吧!”四名少女站起身来,缓缓步向众人。这时袁天玉三人看见四名少女,心里又是一怔,俱是同一心思暗自赞道:“哇唷!好标致的四个可人儿!没料到洛姬身边的贴身丫鬟,竟也是如此漂亮动人,瞧来这四人都是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佳品!”洛姬道:“梅兰菊竹!快来拜见三位公子。”“是!”四人齐声应道,一一向三人盈盈一礼。
马方呵呵笑道:“天熙宫真是个人间绝处,起先初踏进贵宫,眼见满宫处处美女如云。孰料来到此处,更叫小生眼界大开。二宫主的芙蓉花貌,自当不用多说了,没想到宫主的身旁,竟也拥有四株琼林玉树,要是我家中拥有这四朵仙葩,恐怕我也不想离家半步了!袁大哥、孔二哥,你们可有和小弟一般心意?”二人同时点头笑了笑,袁天玉道:“马三弟所说半点不假,不想一日之内,便能让小可看尽世间绝色,说来真是艳福不浅!”四个少女听见他们的说话,不由暗暗望向三人。只见眼前这三个男人,果然俊朗非凡,英姿勃勃。四人见着,不禁莲脸生春,接着含笑低头。
便在这时,霜茹在旁笑道:“三位真会说话,尽是在二宫主这边下甜功,难道我们大宫主这里,便没有人让三位看得上眼的么?”袁天玉嘴角含笑,连忙道:“骆总管不可误会,小生焉敢这样想,便是骆总管这花容月貌,已经令小生看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更不用说大宫主了。”“你就是一张嘴都是蜜糖,难怪江湖上给公子你这个外号了,你只消说一句话,便把天下的女儿家全迷倒了!”霜茹嫣然盈腮,瞟了三人一眼,便向洛姬道:“好了!三位公子现在便交给二宫主,我还有要事必须赶回宫中。”霜茹临走之前朝三人狐媚地一笑,方扭扭捏捏的转过身去。
待霜茹离去后,洛姬向三人道:“三位公子若不嫌敞处简陋,请到茶室作一小叙吧,请!”三人齐声应道:“二宫主请!”梅儿在前引领,兰菊竹三人尾随在后。
众人徐步而行,路上洛姬向三人细说周遭的景物。只见四人风花雪月的有谈有笑,沿着两旁的花径往前行去。
红梅小筑,座落在碧漪湖的一个小岛上。此处距离天熙宫却有数里之遥,而整个碧漪湖,乃属天熙宫的范围。
岛上的房舍,俱是青竹盖建,疏疏落落的少说也有六七座之多。每一间房舍,虽见小巧玲珑,但也极为精雅清爽。
但见岛上花坛处处,四下满种奇花异卉,各呈姿彩,争奇斗妍。小岛北首,却是一个大默林。乍看之下,计来植梅不下千株。而红梅小筑的名称,便是由此而来。
其时春光三月,梅萼早枯,正是蝶舞花前,燕语梁上之时。
只见岛上处处花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却是个景物芳菲的好季节。
默林之前,建有一座绿竹亭。竹亭之上,立有一个木雕横匾,书写着“绮云”两个大字。只见笔致豪迈,极为潇洒,敢情是出自名家之手。
座落红梅小筑的南端,有一小舍名唤“菊庐”,是一所异常精致的小房舍,盖建在另一小岛上,并连有一条九曲桥,堪堪与红梅小筑隔水双接。
这个小岛,只有十余丈见方,独建菊庐一舍,原意是作茶室休憩之处,惟自从洛姬迁移至此后,间歇便成了她和男人逾墙钻穴之所。
沿岛四岸,垂柳飘飘,随着清风来时,柳枝飘荡。垂柳迎着微风,不时发出沙沙声响。菊庐四周,尽见鸟语花光,四周满种各色异菊,真个五彩缤纷,尽态极妍。
菊庐的大门上,挂有一个横匾,书了“清菊”二字。
走进菊庐,就在厅堂的近窗墙壁处,却悬有一词,上写着:“昨见花红柳绿,处处林茂,又睹霜前篱畔,菊散余香,看看又还秋暮。”众人才一踏进菊卢,袁天玉便即按忍不住,长幽幽地叹一声:“好一个优雅的好地方,若能在此享居一年半载,当真胜住阆苑仙宫十年。”洛姬萧客就坐,笑道:“袁公子说笑了,我这里矮墙浅舍,又怎能和神仙居处相比呢!”话落,回头朝竹儿点了点头,眉目之间,隐隐作了一个不惹人察觉的神色:“三位公子远道而来,便将我的“白雪红梅”泡给三位公子品尝一下吧。”竹儿应了一声,便回身走出菊卢。
突然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缓缓飘进了各人的鼻观。不是线香,也不是脂粉香,似是洛姬身上的温香,又仿佛是从她皓嫩胜雪的肌肤里,隐然透将出来的肉香。
这股异香,若似如兰花之幽、轻淡如莲蕊之清,直渗各人心肺。
三人心中不由一荡,目光痴痴地凝注在洛姬的娇颜上。但见洛姬轻抬纤手,指尖拨了一拨须上的发丝,动作绰约生姿,优雅迷人,直看得三人心中同时起了一股无明的遐思。
尤其是袁天玉,他的眼睛正落在洛姬耸挺的前胸,迢迢饱满的玉峰,勾划着让人兴奋的弧状。他心里不禁想着,若能探手进入她衣内捏上一把,想来那种触感,必定美不可言。袁天玉兀自满脑遐思,胯间的宝贝,不自禁地跳了几跳,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而马孔两人,又何尝不是一样。三人各怀鬼胎,立时便想过去环过手臂,把洛姬搂得紧紧的抱入怀中,感受一下这位人间仙子的温暖柔软……饶是三人正自欲火焚身,然而他们却不能动,更是不敢动。毕竟眼前这个绝代天娇,乃是堂堂天熙宫的二宫主,身分是何等地尊贵!光是天熙宫这个名头,近年在江湖上的声望,早已深受黑白两道钦仰。自从两年前,天熙宫前宫主纪长风死后,由大女儿纪箬瑶接掌宫主,声威更胜当年乃父。
这几年间,江南一带,也不知有多少武林绝顶高手,自四方八面涌至,向她们二姬承颜候色,可谓前仆后继,不断纷纷投效天熙宫。眼前这样的一个人物,袁天玉等三人,又怎敢向她轻举歪念!
这时竹儿走了进来,手上棒着一只精致的盘子,盘上放着四只白玉瓷盅,挨次往四人端上香茗,一面向三人微笑道:“这是咱们二宫主用寒梅配制的佳品,三位公子不妨着心品尝一下!”“哦!既是二宫主的亲配佳作,确是不能错过,瞧来准是当世的仙品了。”袁天玉接过香茗,当即噘了一口,入口清香甘美,登时赞叹不已:“好!当真是好茶!清香之中透着阵阵梅香,果然非一般凡品可媲美。”洛姬听后并没有出声,只是抬着那双慑人的美目,嘴含微笑的望着三人,显得格外妩媚动人。直到各人放下茶盅,才道:“粗陋之作,徒增汗颜!”马方笑着道:“二宫主实在太谦了,就是耗上万金,这样的极品,恐怕也难尝得一口,就如同二宫主一样,同样是难得的人间绝品!”洛姬听了,不禁脸热起来,随即放下茶盅,微笑着把话题岔开道:“是了,三位公子怎地会到江南来,瞧三位的装束,敢情是来江南游山玩水的了,我说得可对吗?”袁天玉道:“也可以这样说,说到江南景色,小生素来向往已久。今趟正好有一事要前往新安,藉此机会,便相约马三弟和孔二弟同行,刚好道经钱塘,因久仰天熙宫的大名,想到直来无缘拜谒,今次小生既然南下,因而斗胆冒昧前来造访。”洛姬嫣然一笑,徐徐说道:“袁公子不用客气,天熙宫在武林中算得上什么,岂能说斗胆这二字。只要各位公子喜欢,敞宫无任欢迎。”稍顿一会,洛姬接着又道:“不知袁公子到新安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袁公子不妨直说。天熙宫在江南一带,黑白两道还算吃得开,若能用得着咱们,天熙宫自当尽力效劳。”袁天玉听后,当下直身站起,拱手一揖,施礼道:“袁某在此先行谢过二宫主,其实……其实小生确也有点疑难之处,只是……”
洛姬朝他一笑:“只是不便开口,我说对了吗?”袁天玉又是一揖,待要说话,却被洛姬截着道:“袁公子不用客气,先坐下来再作详谈吧。若天熙宫力之所及,能帮得上一点忙,自当会尽力而为。”袁天玉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咱们袁家庄于数月前,我一位师兄受家严之命,前往新安办点事情。岂料这一去,竟然去如黄鹤,影踪全无。后来家严有一位要好,刚好造访袁家庄。此人与家父相谈间,不免说起一些江湖中事。话里说及近年在江湖上,不知何解,经常有人骤然失踪,而那些人里面,大多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名门子弟。
“就如华山派的“七星剑”唐森,武夷派的“无心掌”江陶、“白鲸帮”少帮主萧天河。这些都是武林中昭昭不群的年青俊豪,近年间都纷纷不知所踪,宛如人间蒸发。听说华山派曾出动门中好手近百人,四出访查,始终石沉大海,全无半点音讯。而本庄的师兄,也在那时失去踪迹,家严便心下怀疑,料来与此事多少有点关连,便着令袁某前往新安一行,探究原因。昨日袁某道经钱塘,忽地想起贵宫近年的声望,却也知道这里一带,贵宫可谓执其江南的牛耳,俨然是此带的一方盟主,所以袁某才……”袁天玉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把眼看看洛姬的反应,见洛姬却听得聚精会神。
洛姬听到这里,便问道:“不知贵庄的师兄高姓大名,袁公子可否见告?”袁天玉道:“他便是人称“万影刀”朱伦。”洛姬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一刀闯天山的“万影刀”朱少侠。我在宫中的客人口里,也曾听过令师兄这号人物,没想到他是袁公子的师兄。”洛姬顿了一会,续道:“袁公子的事,天熙宫自当会尽力而为,我会与姊姊商谈一下,或许她多少也能帮上点忙。”袁天玉连随打个稽首:“袁天玉先在此谢过二宫主。”洛姬回了一礼:“袁公子不必客气,这事能否办妥,我也不敢胡乱作什么保证,但令师兄既然在江南一带失踪,相信还是有点儿把握的。”说到这里,兰儿突然从外走了进来,先向三人行了一礼,便向洛姬躬身道:
“禀告二宫主,康护法有事求见。”“啊!”洛姬倏地美目一睁,含笑问道:“康护法人在那里?”兰儿道:“正在洛月居等候。”只见洛姬略一沉思,道:“这样瞧来,宫中必定有要事找我!梅兰菊竹,你们四人便在这里陪着三位公子,好生招呼。兰儿你去吩咐厨房,今晚准备上好酒菜,本宫办完要事,回来要与三位公子接风。”洛姬叮嘱完毕,便朝三人道:“本宫因有宫事缠身,暂不能相陪,还望三位公子多多见谅!今晚若不嫌弃这里酒微肴薄,便请留此用些酒菜,再行回天熙宫好吗?”袁天玉等人听见,想着今晚能有美相陪,自当应允不迭。洛姬向三人娉婷一礼,便盈盈走出菊卢。当她方踏出房舍,脸上立时红晕一现,小嘴泛着一股甜蜜迷人的笑意。但见她稍一提气,便使起“渡波无痕”的上乘轻功,犹如离弦之箭,直掠过那九曲桥,朝洛月居而去。
置 顶 返回目录第二回绝代魔姬( 本章字数:1291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洛月居位于红梅小筑的北首,却是洛姬纪箬洛的寝室。
这时洛月居内,见有一个长挑身材,体态健硕,年约二十五六岁的俊朗男子,正自背着双手,站在数盘四季菊之前,埋首欣赏着盘里的菊花。
这里的菊花,每朵皆硕大艳丽,一看便知是名贵罕品!金黄色的黄菊,黄得耀眼夺目,红色、紫色、白色的,却朵朵绚烂多姿。给这所优雅的寝室,却带来几许喜气和秀丽。
但听那男子低声吟道:“不错,不错,这盘“白鹤卧雪”乃是陈秧细种,也算是菊花里的魁首,也堪称菊状元了!”再看看旁边的一盘黄菊,不禁又赞道:
“好一株“金盘献露”,果然比那“银红针”还胜一筹!”那人正说到这里,身后倏地一阵香风夹声而来:“你说错了,它并非是“金盘献露”,是叫“金如意”,这名字正好与你相匹配!”男子脸不改色,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便在这时,一对皓滑如玉的纤手,忽地从他身后紧紧围抱过来,接着传来阵阵淡雅如兰的幽香:“定风,你终于来了,想得我好苦喔!”定风笑问道:“你刚才这话从何而来,眼前这盘黄菊,又如何会与我相似?
”洛姬一听,登时笑齿瑳瑳,把身躯挨贴他更是牢紧,柔声道:“怎么不相似,它叫“金如意”,而你却是我的“如意君”,大家均有“如意”两个字,难道这样还不相似么?”定风点头轻笑,问道:“这几盘菊中极品,可比先前的菊花名贵得多了,这是何时更换的?”洛姬道:“你可知道“杭州笑一刀”关夕这个人么?”定风轩眉道:“你是说那个终日嬉皮笑脸,连杀人都笑声朗朗的关夕?怎地我竟不知道这人来过天熙宫,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洛姬仍是亲昵地从后抱住他,缓缓道:“他不知从哪儿知道我喜欢菊花,两天前竟亲自送到天熙宫来,却与姊姊说,这几盘名菊,是他从皇宫里盗出来的,可说是菊中之皇,异常名贵罕有。”定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关夕,对你也可谓没得说了,知你爱名菊,便去皇宫偷来送给你,倘若知你讨厌我,岂不笑嘻嘻的给我项上一刀!”洛姬笑道:“这也是活该,谁教你不理睬我,也不知人家日夜想着你。”她说着之间,围在他雄硕胸膛的柔荑,却缓慢地下移到他胯间,如春笋般的纤嫩玉指,已隔着康定风的裤子,肆无忌惮地把他的宝贝握在手裹,温柔地抚玩起来。
定风也不为她的大胆举动而感到愕然,倒反而笑道:“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念我这个,决不会是我这个人吧,何说对了么?”洛姬素手轻握,揪拭着他渐已发胀的宝贝,丰乳厮磨,恣情地自他背上挤压擦拭,娇嗔道:“你这可爱的宝贝,箬洛自当然想念他,巴不得你能夜夜给我!
但箬洛心中更想念的,不是你这个没心肝的冤家,那还会是谁!可是你这个大坏蛋,就是不晓得人家想念你,整价日总爱在姊姊身上钻,全不把箬洛放在心上。
你也不想一想,算来已有五天了,这五天来,你连个影儿也没有,害得人家……”“我的二宫主是何等人物,又有谁敢害你了?”定风把她的小手挽开,继而徐徐回过身来,双手巧妙地把洛姬拥抱在怀中。
洛姬温驯如一头小羔羊,柔软的身躯,紧紧依偎着他,一手抚拭着他健硕的胸膛,一手仍恋恋不舍的,不住在他胯间套弄着,一张小嘴,噘得老高道:“你还这样说……”只见定风贴着她耳边,低声道:“近日宫中事务烦忙,我这几天没来,当然是有我的苦衷。你要怪罪,定风也没法子!但在这几日间,我又可尝没有想着你。”这几句说话,洛姬听得心里甜丝丝的,不由把他抱得更紧,抬起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定风也垂下头来,与她四目相交,他看着这张娇憨可人的脸蛋,当真是又俏又可爱,不由又想起这一对当今武林的奇葩。他想起从小给师父收养为徒,待在这里已有十多年。而师父这对宝贝女儿,与他也可算是青梅竹马。但时至今日,师父自去世后,环境也渐渐改变,尤其与这对姊妹的交缠,也可说是苦中带乐吧!
眼前的洛姬,委实和她姊姊瑶姬大有不同,二人的性子,可谓云泥迥隔,判若鸿沟。
十八岁的洛姬,迄今还是充满着少女的任性和纯真,每当把她拥抱在怀里时,她总是百纵千随,脉脉承欢。时而又爱作娇作痴,惹人喜受。那股陶气娇憨的性子,直教人又爱又恨,但又觉赏心悦目,总令人对她无从释手。而年长她两岁的瑶姬,性子却截然不同,若论样貌身材,实不亚其妹洛姬。
惟独在思想上,却予人感到成熟得多了。
瑶姬事无大小,做起事来总是谈言微中,切中事理。为人又慎言慎行,且满
肚谋略,行事毒如蛇蝎,犹如一株带刺的蔷薇。
常云“明是一盆火,暗里一把刀”,说的便是这种人,让人无法捉摸她的心
思。
瑶姬实在是一个奇女子,俨然一个久经世故,拥有卓荦之才的女中英雌。若
以年龄来说,在当今武林之中,这样的一个伏情隐诈,难以貌求的女子,可谓顾
冠于前,张绝于后了。但她近日的举动作为,着实也令人心寒!
定风想到这里,也不禁打从心里暗叹一声!
洛姬看见定风忽然一声不吭,只见他痴痴地不知在想着什么,不由娇嗔起来
:“你怎么了,手里抱着人家,脑子里却不知想着谁人,是在想着我姊姊吧?”
定风略一回神,低头含笑凝视着她。
见他偌大的一只手掌,缓缓地按上她一边玉乳,五指收拢,紧紧把他握在手
中,肆无忌惮的隔衣把玩,嘴里却微笑道:“咦!二宫主你今日怎地如此兴动,
竟然不穿亵衣,内里空无一物,莫非刚才早已经和他们三个……”
洛姬见他取笑自己,便以牙还牙,刻意地向他调侃一番,笑道:“你在喝醋
么?谁叫你久久不来找人家,今天可好了,竟然有三个俊男送到红梅小筑来,箬
洛当然要好好享用,况且他们是三个人,总比得过你一个人吧。”
定风自是知道她的心意,也要谑浪她一下,便道:“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
二宫主你了,康某就此回去,免得在此碍手碍脚,扫人家雅兴。”说毕,便把放
在她胸前的大手移开。
洛姬见他真个要离开,登时急起来,翘着小嘴道:“不要嘛,你明知人家爱
和你说笑,我今晚决定再不放你回去,要你今晚把箬洛干得爽上云天。”洛姬一
手扯着他衣衫,玉指轻探,便已握住那硬挺如铁的宝贝,人也紧贴在他怀里,不
停磨蹭撒娇。
定风见她骚浪得淫语不绝,也不禁微微一笑,便再次把她拥入怀中,将她拉
至榻沿坐了下来。洛姬像小猫儿般依偎在他身上,脉脉含情的抬着她一双水汪汪
美目,朝向他腻声道:“定风哥,他硬得好生厉害,瞧来憋得很难受吧,想要箬
洛唇舌一番么?”
“二宫主喜欢,定风莫敢不从。”定风一手环抱住她,一手又按上她一边玉
乳。洛姬给他挑逗了几下,便已淫兴大发,少女的矜持,早便尽抛一空,却主动
地把前襟领口慢慢拉开,登时露出皓滑赛雪的肌肤来,胸前深深的乳沟,若隐若
现的呈现在他眼前。
只见洛姬提起他的大手,要他从领口伸了进去,抬起满盈欲火的美目,痴痴
的望向他道:“定风哥,让我再舒服些好么?箬洛喜欢这样,来嘛!”
说话之间,洛姬已把他的裤带缓缓松开,探手到他的亵裤里,小手却灵巧地
,将他那两把长,围多粗的宝贝掏了出来。
洛姬呆呆望着,惊讶道:“啊!要死了……他……他今天怎地如此雄伟……”
说话方歇,已急不及待的弯下身子,双手触上巨物,只觉他又挺又烫,禁不
住轻轻套动几下,立见头儿之处,登时渗出小许玉露浓浆,更令她瞧得欲火高烧
。
这时洛姬再难抵受眼前诱人的煽惑,便即螓首低凑,丁香轻舔,把他的玉露
挑将起来。一条细丝,牵连着她优美的小嘴,闪然生光。洛姬再次抬首,秋波微
送,朝他道:“今回便让箬洛吃一口好么,人家很想吃……”
定风定睛看着这个如仙似的少女,见她双颊微红,莲脸生春,委实美得教人
目眩心醉。这时听着她这般诱人的言语,便是德道高僧,恐怕也难以忍受下去。
定风勉力按抑心神,当即道:“要是给你吃了,接下来岂非没得乐!”
“人家要嘛!”洛姬不依,撒娇似的把身子摇晃摆动:“你这行怪物,向来
就虎虎生威,还害怕它不能雄风再现吗!”
定风并不说话,只向她报以一个微笑。
洛姬也不理会他,忘形地张着小嘴,急急把他的头儿纳入口中。
随见她灵舌卷缠,不住唧唧有声,柔嫩灵动的小舌尖,却不停地点拨着他的
肉冠。
如此这般的播弄,立时教定风浑身舒爽,情兴大动!他低头瞧看,竟是痴了
。
见着这个情狂似火的洛姬,在她那月貌花庞的俏颜上,这时更显脸美如杏,
腮色如桃。
眼下的景像,直如图画天开,确是诱人之极,在在无不叫他血脉翻腾。
定风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芳龄十八,艳绝人寰的少女,只是在这短短两
年间,竟会变得这般淫兴意狂,贪欲无厌!一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楼阁高低树浅深,山光水色暝沉沉。
向晚的夕阳,斜斜地在湖面上洒下万点金鳞。
一座重檐庑殿,阁耸云霄的庄严大楼,在万道金光映照下,同时倒映在湖面
上,当真比琳宫梵宇还要雄浑几分!这座奢华雄丽的大楼,正是近年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的天熙宫。
而远处的会稽山,虽然续渐隐于暮霭中,惟这座天熙宫,却在碧波浩淼之中
,兀然矗立。
四盏垂着长长玉佩的流苏宫灯,射着明亮的光芒。灯壁薄绢上,绘有山水仕
女花卉翎毛,更显色彩丰富绚烂,使这无比富丽的寝宫,衬托得分外浓艳;炕榻
两边,两架金丝掐花的凤戏牡丹灯,亮煌煌地照耀着掀起的雪白床幔。
只见锦锈帘帷的床榻上,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女,一身亮腻的肌肤,却被灯光
照耀得更为亮丽。
床榻之前,还有着三个人。其中两人,皆是年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一个
身穿鲜红轻衫,而另一个却浑身碧绿,同样是一身丫鬟的打扮。
但见两女正自垂首卓立,分别站在床榻左右。细看她们的样貌,竟同样长得
清丽可人,俏美非常。站在左首的少女名唤提剑,一如其名,一柄银鞘的宝剑,
正在被她横横抱于胸前;而右首的少女,却叫做提花,手上托着一盘盛开的茱萸
,盘内的花儿,还不住散发着浓郁的幽香,弥漫满室。
这两名美艳的丫鬟,正是天熙宫宫主瑶姬的贴身左右侍婢,人称花剑丹碧。
便在榻前,却跪着一个年约三十,全身赤裸的粗眉大汉。虽见他脸现惶恐,
一脸面青唇白,然而在他那对贪婪的眼睛里,一看便知是抵受不住榻上的诱惑。
见他正自目不交睫,紧紧盯着那对交媾中的男女。再看他的一双手,却牢牢
掩住胯间那胀得通红的丑物,状甚趣怪。
但见三人两立一跪,静待炕榻之旁。而花剑两婢,虽是螓首低垂。惟在二人
清丽的俏脸上,早已是酡红晕飞,目光却不时瞟向榻上的二人。
在这幽静炽焰的寝宫里,除了榻上男人的急促喘声,和那女子的微弱呻吟声
外,剩下来便只有“哔剥”的灯蕊燃烧声,在静谧的寝宫里,显得格外惹人遐思
。
再看榻上的男人,年约二十岁,长得极是英挺俊朗,看他正自骑在一个如仙
似的美女身上,胯间粗壮的宝贝,不住往身下美女的玉门来回抽戳,而他的嘴里
,却休休的嘘着大气。依他此刻的喘气声,瞧来他已到强弩之未了!
卧在男人身下的美女,她并非谁人,正是天熙宫宫主瑶姬,只见她浑身上下
,可谓无处不美,无处不令人心动!
瑶姬的美貌,却和二宫主洛姬不同。洛姬的美艳,是充满着清纯与天真,而
瑶姬的美,却娇同艳雪,妖冶娴都。从任何角度看去,俱是一副惊世绝容!
这时见她螓首后撑,在那双瞳翦水的美目中,正自半开半闭,樱唇翕动,仍
不停吐着如兰的气息。再看她那精光赤体的身躯,更是完美无瑕。全身肌肤,似
玉若雪,纤腰娉婷,随着男人抽击的动作,胸前一对高耸饱满的玉峰,兀自上下
晃动不休。
而在二人下身的交接处,景像更是淫靡绯乱,一具奇粗且长的宝贝,却不断
地在她胯间进出,肥美鲜嫩的玉唇,同时被带得嵌入翻出。随着宝贝的狠戳猛刺
,只见玉户浪汁飞溅,“唧唧”价响,不绝于耳。
站在床榻旁的花剑二婢,这时也看得脸红耳赤,花露长流。而最要命的,却
是跪在她两人身前的赤裸壮男,早已看得双目喷火,呆愣当场。瞧他这副失神的
模样,敢情已看得欲火难抑,血脉贲张。再看他双手,已不是遮掩着下身,却是
握着自己的肉具,正自不停地套动。花剑二婢,竟被榻上榻下的光景,直弄得站立不安,双腿发软。
便在这时,只听榻上的男人粗嗄地高嚷了一声:“宫……宫主,小的再忍…
…再忍不住……要……要来了!”接着见他浑身痉挛,一双大手,紧紧握住瑶
姬的的双峰,连连几个抽搐,已经一泄如注,浓稠的玉浆,全然击射在瑶姬的深
处。
男人得到阵阵畅美的解放,正欲抽离玉门,随听瑶姬柔美的声线响起,低声
道:“不要,不要弄出来,就让它搁在里面是了。”
男人听见,以他的身分,又如何敢违拗。男人的身躯缓缓伏压在瑶姬身上,
一只手掌,仍按握着她一边玉乳。
这时瑶姬的双腿,灵巧地围上了他的熊腰,使二人的交接处,贴得更为牢紧
。
瑶姬的双手,慢慢捧起那男人的脑袋,瞪着她那清澈明秀的美目,审视着男
人的英俊脸孔,接着万种风情道:“你的东西真是又热又多,方才你可舒服么?
”
“舒服,我从来没这么舒服过!”男人一边喘着气,一边答道。
瑶姬听后微微一笑,浅浅的酒涡,更显她娇艳动人:“唉!你实在长得太俊
俏了,宝贝又异常雄伟粗壮,让我真是有点不舍!”男人听着她这番说话,一时
也不明其意,不由抬起头来,满脸狐疑的望住她。
瑶姬吻了他一下,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告诉我,要做本宫的面首,十件首
要条件是什么,你还记得清楚么?”
男人似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瑶姬催促道:“说呀,清清楚楚再给我说一次
。”
那男人开始惶恐起来,见他略一定神,方讷讷说道:“是……是要样貌俊朗、
身躯壮硕、宝物威猛、耐力惊人、千从百顺、热情洋溢、任劳任怨、忠贞不渝、
鞠躬尽瘁,还有……还有死而后己。”
“嗯!”瑶姬似乎相当满意,点头应了一声,又道:“说得很好,你倒也记
得很清楚。我再问你,倘若其中一项无法令我满意,他将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男人越听越敢惶惧不安,却又不敢不回答,只得低声道:“若然令宫主……
不满意,轻则受劳役之苦,重则……会……会关进水牢,永不见天日。”
瑶姬玉手轻抬,温柔地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你知道我为何会这样问你?
”
男人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小人不……不知道。”
瑶姬含笑道:“你这个人越来越不象样子了,而且脑袋也越来越迟钝!你知
道吗,身为一个男人,若然无法满足女人,等同废人无异,任他本事再高,也不
能算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说得可对么?”
男人听后,便即惊觉不妥,登时更感獐麋马鹿,心房登时怦怦剧跳起来:“
小……小人该死!宫主便宽恕小人一次,下次我……我保证能让宫主满意!”
瑶姬道:“你终于明白了,这样好吧!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让你再舒服一
次好么。来,这样会让你快点抬起头来。”说着把他双手挽住,徐徐拉向自己胸
前的高耸。
男人听见,心头的大石马上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来得太快了,才
不到百余回,便被宫主奇窄的宝穴榨得丢盔卸甲,这样自然无法满足宫主强烈的
欲火。幸好宫主还肯原谅他,还想和他梅开二度,以补前过。
其实这个男人十分清楚,心知眼前这个艳绝人寰,且异常擅变的宫主,今次
若不能好好满足她一番,其后果便不问而知了!他想到这点,不由打起精神,双
手也随之活跃起来,不停在她身上捻握揉磨,把压箱底的功夫,全然抖将出来。
只见他埋首在深深的乳沟,齿舌齐施,使出浑身解数,只求瑶姬得到满意,
这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嗯……你做得很好。”瑶姬抱住他脑袋,闭起美目,现出一副极为陶醉的表
情:“唔!再用力……是这样了,你真乖……嗯……开始硬了,果然抬起头来……
嗯!好胀好满,动吧!”
男人的宝贝终于再度渐渐膨胀,这一回他自知生死攸关,必须全力以付不可
。
立时见他撑直身躯,把瑶姬修长的双腿往肩上一搁,原本隐蔽的丘峦溪壑,
登时毕露无遗,张眼望去,见那里正自翕张吐水,黏稠的花露,早已沿着她那羊
脂白玉般的大腿,涴演而下。
此时男人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杆,把肉冠更牢牢抵住她玉门,接着扣关而入
,一往尽根。这一记男人闯得急了,强烈的压挤感,登时叫男人爽得浑身一颤。
他心下不由一惊,连忙凝神按忍,把那股畅美的快感,强自抑压住。
男人心里暗道:“这个宫主怎地如斯厉害,瞧她这副浪荡模样,阅人必定不
少,怎会仍是这般窄小,当真奇怪之极?”男人为求保命,不得不缓戳慢送,但
内中甬道,委实窄狭得紧,弄得几回,额角早已隐然渗出汗水……
榻前的三人,再度被这淫靡绯乱的情景吸引住。尤其是花剑双婢,站立之处
,把个结合的要冲,方好清楚地落在她们眼前,直看得二婢浑身发烧发热。
“唔!好深……”瑶姬玉手轻舒,提着他的大手,徐徐移到自己的玉峰:“继
续……不要停……”
男人一把握在手中,着手异常饱满滑腻,只觉说不出的舒服。
在瑶姬的多重诱惑下,男人的欲火却缓缓腾升,下身不自觉地开始加速挺动
。
而身下的瑶姬,随着他的速势,却淫荡地配合着,不住把腰臀迎凑摇晃。
男人额上的汗水,滑过他俊朗的脸颊,一颗颗的沿着下巴滴将下来。
过了片刻,他渐觉有异,原本湿润柔软的甬道,这时竟如小嘴一般,忽地产
生一股强劲的吸力,自四面八方,不住压将过来,紧紧包容着他粗壮的宝贝。
男人只觉她体内的吸力,却越来越大,直美得他浑身打颤。他能清楚地感受
到,瑶姬的玉户正开始强烈地收缩,把他整个硕大的玉冠,立时箍压得发麻发酸
,教人舒爽无比,一股想要发泄的冲动,不禁骤然而生。
这种突然的变化,叫他不由猛然一惊。只见他连忙收敛心神,再也不敢恣意
奔驰,遂把动作放缓下来。
瑶姬乎似知道他的心意,暗地里一笑,朝他道:“你又怎样了,这么快便没
了气力吗!既是这样,你便躺下来先休息一下吧。”说话没完,人已撑身而起,
她还没用上一成功力,两三下功夫,便将男人压在她身下。
瑶姬一身玲珑有致的娇躯,全然扒伏在他身上:“你便乖乖的给我躺着,交
由我好了,这样会让你更舒服。”
但见瑶姬单手按上他壮硕的胸膛,丰臀往下一沉,那昂首直立的宝贝,再次
纳入她黏稠的甬道中:“唔……好舒服,你也舒服么?”
那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瑶姬已经圆臀飞转,腰肢疾抛,大宝贝飞快地开始
抽出插进,而花露充沛的穴壁,顿觉比刚才更为紧缩,强烈的磨擦快感,直把那
男人美得飞上云霄。
“啊……”男人再也按制不住,嘴里嘘嘘喘着大气。一双眼睛,牢牢盯着那琼
浆飞溅的交接处。
瑶姬身子的晃动,正兀自渐渐加速。男人的促喘声,也渐趋剧烈。抽动之间
,瑶姬也觉一阵阵热流,不住自玉户深处涌出。紧窄的膣道,变得犹如潢池一般
,滢滢清流,沿着瑶姬的大腿,潎洌而下,端的是淫靡非常。
男人终于抵受不住,俊脸也渐渐抽搐起来:“宫主……小的忍不住了……请宫
主渐缓一下……要不……我……”
瑶姬笑道:“你想发泄便来吧,让我来帮帮你好么?”说话间,瑶姬整个迷
人的身躯,已然全伏在他身上。
男人顿觉自己顶端的玉冠,正好抵着她花蕊深处。
便在此时,瑶姬的动作,便此再也不动。男人正要松下一口气,突然在瑶姬
的柔嫩深处,突然把他的玉冠牢牢吸住,接着不停地收缩吸吮,犹如一张贪婪的
小嘴。本来已按忍不住的玉茎,骤然受到这股强力的刺激,精关登时活跃起来!
瑶姬温婉柔美的声音,再次自他耳边响起:“现在感觉好么?发泄吧,把你
的热情全喷发出来,不要再强忍下去了。”
男人发觉她的甬道不停地一吸一放,咬得他玉茎乱跳,再也禁不住了,连连
打了多个畅快的哆嗦,热乎乎的玉浆,立时飞喷而出,一阵接着一阵。
然而瑶姬的吸力,却没有停歇下来。不知为何,玉浆竟如决堤般不住流泻,
只放不收。
男人心知不妙,不由大吃一惊,哀声道:“宫……宫主……求你……求……”
可是任他如何强忍,玉浆依然溃决不收,犹如落花流水,一去不返,直到他
头脑昏晕,人事不知,终于晖厥过去。
瑶姬伏在他身上好一会,方徐徐把他的宝贝退了出来,翻身坐起。只见那男人粗壮的宝贝,仍是高高地朝天竖起,全无萎缩之状。龙杆之上,
满是二人的浓液,粼光闪耀,猥亵非常。
瑶姬轻轻摇头,伸出玉手在他宝贝轻抚一会,叹声道:“真可惜,管看不管
用!提花,着人把他背去水牢,我以后不想看见他。”
提花应了一声,便即离开寝宫。
第三回 身陷绝境
( 本章字数:11862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灰色的香烟,不断自精巧的宣德炉吐出,袅袅飘散,满室生香。
瑶姬接过提剑递来的一袭缎衣,随意地披在身上。见她徐徐侧起身躯,支卧
在床榻上,目光却落在匍伏在地的大汉身上,只听她柔声道:“你站起身过来。
”
那大汉战战兢兢站起来,而胯间的丑物,依然冲天直翘,一晃一晃的走到榻
前来。瑶姬目光上移,朝他妩媚地一笑,五只如白玉似的纤指,轻轻握上他昂然
的宝贝,温柔地捋动着,叹息道:“真可怜,方才看得很兴动吧,你是否也想和
刚才那人一样,要骑在我身上骋弛一番呢?”
那大汉被她这般一弄,早便爽得毛孔直竖,现听见瑶姬这番说话,自是千万
个想要。但目光所到,看见刚才榻上的男人,目下却不知是死是活的昏卧着,浑
身不禁颤栗起来,嚅嗫道:“王某不敢有此奢望……”
瑶姬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害怕,若是想要,本宫也可以成全你,只是
本宫委托你办的事,便不能再推三阻四了。”说话方落,便见她螓首探前,小嘴
缓缓张开,便即含上他的昂扬顶端,慢慢地吞吐起来。
“唔……”大汉登时畅美莫名,长长的嘘一声,不由把腰臀往前挺去。一对眼
睛,紧紧盯着瑶姬不停翕合的小嘴。
这时在瑶姬绝美的娇颜上,却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满足神情,更显她艳丽迷
人。而她那灵活的舌尖,配合着口腔强猛的吸动,不断在他兴奋处蹂躏。
垂帘轻动,提花已经领着一名大汉,自外间走了进来。而那名大汉对二人淫
亵的情景,似乎全不在意,竟然目不斜视的走到床榻边缘,巨臂一伸,便把榻上
昏倒的男人背上肩膀,一声不响的走出了寝宫。
瑶姬待他走后,才缓缓吐出宝贝。媚眼轻抬,望着身前姓王的汉子淫笑道:
“很舒服吧!给本宫,让本宫尝尝你的滋味。”说完再度把宝贝纳入口中,忘情
地吐纳起来。
姓王的大汉立时闭上眼睛,直美得神魂飘荡,浑身畅快难当。他只觉整根宝
贝,被一团温热紧紧地包容住,强烈的快感,立时直冲上脑门。不消片刻,玉冠
顶端处,倏地开始酸麻难当。随听他一声低吼,浑身紧绷,一大股烫热的精华,
已然汹涌飞射,径往瑶姬喉间深处飞去,直至涓滴不剩,方行歇止。
瑶姬把玉茎吐了出来,纤指仍是轻轻抚弄着他,柔声道:“刚才憋了这么久
,现下该舒服一点吧!”话毕,再见她丁香卷动,舔净剩余的残液,抬起头来,
说道:“想清楚了没有,只要你能达成任务,本宫的身子,你随时都可以享用,
如何?”
“王某不是不想替宫主效劳,只是……我在派中听闻,那本“贯虹秘籍”,确
是在掌门师兄肃长风那里,王某确实无从入手。”
这姓王的大汉,原来是华山派第二代弟子王刚。
说这个王刚,素来自视极高。一手狂澜剑法,早已妙到巅毫,向来颇受武林
慑服。没想到这样一个成名的豪杰,今日居然受制于瑶姬的美色下。
“但据我所知,“贯虹秘籍”并不是在肃长风手里,而是在他妻子任萍萍手
中,而那个任萍萍,也正是你的旧相好,我可说得对么?”
“绝无此事!没错,任萍萍确是与我暗有款曲,但“贯虹秘籍”并不是在她
身上,这个我可以担保,要是在她手里,王某自当不会辜负宫主所望。”
瑶姬柳眉轻蹙,一股杀气,隐然在她绝美的俏颜上透出,道:“这样说来,
你是无法帮助本宫了!”
王刚听她语气陡变,心头微感一栗,还没来得反应,随觉腰眼一麻,浑身登
时乏力,已然给瑶姬点了穴道,不禁恤然,急道:“宫……宫主你……”
瑶姬缓缓道:“你既然无法为本宫效劳,留下来又有可作用,这个也怨不了
本宫!”说话方歇,只见瑶姬玉手运劲,在他宝贝上一握,尚自挺立的宝贝,其
内中的海棉体,立时被她震得截截断裂粉碎。
王刚一声吓人凄厉的巨吼,霎时声震屋瓦。胯间的宝见,却如棉条般摆垂下
来,随见王刚已昏死在地。
这时天熙宫总管骆霜茹闻声冲了进来,看见地上倒卧的王刚,便即明白是什
么一回事。她缓步来到瑶姬跟前,开声问道:“他还是不肯答应?”
“嗯!”瑶姬点点头:“瞧来想得到“贯虹秘籍”,该要落在肃长风身上了
。”
霜茹道:“听闻肃长风这人,虽是华山派掌门,为人却甚好渔色,门中漂亮
的女弟子,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毁在他手上,相信凭咱们宫中的艳色,只消稍作安
排,相信这个老淫虫,决计走不出咱们的五指关。”
“这样吧,这趟便由你亲自出马。今回本宫不但要得到“贯虹秘籍”,还要
把整个华山派掌控在手中。可是你千万不能大意,肃长风这人虽并不难对付,但
他的首徒陶飞,却是一个辣手人物,此人异常精明能干,其武功也是不弱,以臻
上乘境界,他在华山里故然高出侪辈,人也慎重得紧。我看你不妨先把这个陶飞
处理掉,再行向姓肃的动手。”
霜茹点头道:“宫主说得极是,到时我会瞧环境行事,只要这两人臣服于天
熙宫,无疑是把整个华山派控制了,对我们打后的计划,将有极大帮助。”
瑶姬缓缓起身,坐在榻沿,道:“定风那一边情形如何?”
霜茹道:“我已经按宫主的吩咐,遣派定风到红梅小筑缠着二宫主。”她说
到这里,稍顿了片刻,接着又道:“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宫主你既然把姓袁三
人交给二宫主,为何又要派定风前去红梅小筑?如此做法,你叫二宫主又如何能
应付得来!”
瑶姬微微一笑:“我这样做自然有原因,难道你忘记了梅兰菊竹这四个丫头
。”
“宫主的意思是……”霜茹听见这说话,终于有点明白过来。
“没错,箬洛的“玄女相蚀大法”,目下已足有六七成火喉,而她已练至第
三层,更冲开了阳维、阴维、阳跷和阴跷等诸穴,已达至水火互济,阴阳相配的
阶段,足可把阴阳二气聚会。只消再打开冲脉和带脉这两路经脉,八脉贯通凝聚
,便将会大功可成。箬洛已经达到这个境地,再也无须吸取男人的阳息了,只要
自行修练便可。但梅兰菊竹却不同,她们体内现时仍然阴盛阳衰,必须多吸取阳
息,方能达至阴阳互济的境界,若要她们练成“天心四合剑法”,再配合箬洛的
“流光十三式”,五人合一,方能成为当今第一剑阵,这个关口是非要闯过不可
的。”
霜茹道:“我现在明白了,原来宫主派遣定风前去红梅小筑,主要是把二宫
主和他们三人分开,免得二宫主按忍不住,而耗损三人的阳息。”
瑶姬道:“箬洛和本宫一样,为着要提前打通阴阳八脉,尽快练成“流光十
三式”剑法,不得不行险求成。她从十三岁开始,箬洛便开始与男人交媾,不断
吸取男人的精髓,至今已整整五个年头,体内正是陷入阴阳坎离的阶段。在她体
内隐伏的淫欲之念,也会因时日续渐提升。尤其她现在尚没把八脉全然贯通,定
力自是不足,无法与体内的欲火抗衡,那时若阴阳不能聚会,稍有不妥,便至走
火入魔,实在凶险之极。今次我若不派遣定风陪伴着她,他们三人,势必会在箬
洛身上耗损大量精髓,无疑是阻碍了梅兰菊竹吸取阳息的机会。”
瑶姬站起身子,续道:“依我看他们三个人之中,以姓袁的功力最高。而袁
家庄的武功,走的都是刚阳路子。只要四个丫头能在六个时辰内,不停地和他们
交媾寻欢,撷取其阳息化作己用,相信她们要冲开少阳、阳明、太阳及阳维等诸
穴并不困难,倘若内息不岔,便可以开始修习“天心四合剑法”了。”
霜茹一面听着,一面点头称是。
□□□“尤云殢雨正欢浓”这七个字,正好用来形容洛月居的情景。
只听房舍之内,不时逸出洛姬的醉人娇喘声。这时全身精光赤体的洛姬,见
她凝脂赛雪的肌肤上,因适才的过度激情,已浑身微现桃红。
而洛姬那婀娜迷人的身躯,正被定风牢牢压在身下。胸前一对浑圆诱人的玉
峰,却被他弄得时圆时扁,形状百出。
但见洛姬如蛇似的纤腰,现正不停地扭摆顶挺,贪婪地磨蹭着定风胯下的雄
伟,两只水汪汪的星眸,已是饱含春意,正自脉脉地望着眼前这个健硕的壮男。
低声哀求道:“嗯……定风哥,不要再弄箬洛了,人家痒得很,快进来吧,实
在受不了……”定风嘴角含笑,捧着她如仙似的俏脸,在她颊上吻了一下:“我的小宫主,
你想我进去哪里?是前面还是后面呢?”
洛姬知他存心戏弄,不由撒娇起来:“你好坏,明知人家受不了,还慢吞吞
的折磨人家!你便行行好,先行料理前面,打后你再想要哪里,箬洛都应承你是
了。”
定风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又再反悔。”
他说着间,便已撑身而起,跪身在洛姬的胯间。只见洛姬早已双腿大分,正
急不及待地玉手前探,一把握住他青筋亢暴的大宝贝,把个浑圆硕大的玉冠,狠
命的磨拭着花唇。另一只小手,同时轻启唇瓣,浪声道:“这种感觉真美!定风
哥,快点来吧!”
定风看见洛姬的浪态,心里不由暗自叹息,心想道:“为了修练“玄女相蚀
大法”,竟能把个原本天真烂漫,温文可人的少女,一下子变成猥淫如此,终日
色欲无度,瞧来这门子功夫,不练也罢!”但回心一想,倘若纪家姊妹不是修练
这门功夫,自己又如何会有如此艳福,能够一箭双雕,享尽人间绝色!
想到这里,不由低下头来,即见洛姬鲜嫩殷红的胯间,早便浪水潺潺,花唇
不住翕合颤动,明着她已情兴难禁,欲火焚身。
这时洛姬见他全无动作,呆着久久不动,便问道:“定风哥,你在想什么嘛
,快进来吧!”说话之间,洛姬已经按忍不住体内的熊熊欲火,立时采取主动出
击,倏地把个腰臀往前一挺,一个偌大的玉冠,登时撑开了花唇:“啊……好胀
好舒服……”
定风也被她湿答答的花径一箍,顿感浑身畅快无比,提起腰杆便望里深深一
戳,整根粗大的宝贝,立时直抵她花房深处。
“好啊……定风哥,还是你的粗壮,箬洛都给你填满了……啊……再用力…
…是这样了,你便狠狠的弄箬洛一番……让我死去好了……”
定风这时给她那淫声浪语一浇,再看见她那绝世的姿容,当真是火上加油,
一发不可收拾。幸好他定力异于常人,且不时在姊妹二人间周旋,久知其味,方
能袪杂盈气,把住精关。若是换上其它男子,只怕不消片刻,便已土崩瓦解,抛
戈弃甲了。
定风骤然察觉,洛姬的花径,却越来越是逼仄。他心里明白,姊妹两人自修
练“玄女相蚀大法”后,这一门功夫,不但能让女性青春常驻,且体内亦会产生
一种微妙的变化,异于常人。
他曾在洛姬口中得知,这门功夫越是修练下去,淫欲之念也会随日渐增,而
花房甬道,更如处子般逼仄紧细,且琼浆充沛,百战不倦。每经外物入侵,即会
自然收缩蠕动,甬道同时产生层层褶皱,加剧双方磨蹭的快感。
烛光之下,但见定风提枪急刺,记记直抵花蕊,直弄得洛姬淫声浪语,滔滔
不绝:“定风哥……好舒服啊,我还要……还要再快些……啊……太好了,求你弄
死箬洛吧……便是就此死去,箬洛也心感满足了……”
定风笑道:“便这样弄死我心爱的二宫主,岂不是太暴珍天物,定风还不舍
得。”他一面说,一面大刀阔斧的捣戳。立时乐得洛姬全身抽搐,一双修长的美
腿,紧紧围上他腰肢。
定风道:“现在感觉如何,还满意吗?”
这时的洛姬,已被弄得魂不附体,高潮连连。她直来一派天真烂漫,可说全
无机心,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时听了定风的说话,也不觉得怎样,便喘着大气
,说道:“满意,那种感觉真得很好,只觉他进进出出的,受用得紧,教人又舒
服又兴奋。定风哥,到底你喜欢箬洛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姊姊多些呀?”
“我两个都喜欢。”定风继续加紧抽戳,而洛姬却不住摇头,喘息道:“不…
…我要你喜欢箬洛多些,要你每日都到红梅小筑来,求求你……啊……好舒服,好
深……箬洛要死了……啊……”
定风笑道:“好吧,要是我每天都来红梅小筑,须得梅兰菊竹也来服侍我,
你可答应吗?”
洛姬不住点头:“好,我和梅兰菊竹一起服侍你。啊!来了,我要来了……
你……再用力……啊……”
洛姬一声娇吟浪叫,玉户剧缩,倏地花露猛冒,直浇向定风的宝贝。
只见洛姬晕满桃腮,双目含春,显得更娇憨可爱。定风只觉她花房不断缩压
蠕动,茎头玉冠给她越吸越紧,终于忍按不住,连连哆嗉,马眼一热,膀子颤动
,炙热的浓浆玉液,宛如浊浪排空,狂喷而出。
定风畅然释放,旋即把宝贝抽将出来,跨跪至洛姬身上,把个仍是昂首朝天
的宝贝,竟递到洛姬脸前。洛姬瞄了他一眼,识趣地小嘴大张,登时把那满布润
光的宝贝,徐徐纳入口中,仍贪婪地使劲吸吮,直至宝贝在她口腔内软化,方缓
缓吐将出来。
二人拥作一团,交股迭腿。看见洛姬的模样,似乎仍意犹未尽,腻声腻气的
向定风道:“今晚你不许走,便留下来陪箬洛好么?”
定风点点头:“我留下来便是了,但你不要忘记刚才的说话!”
洛姬听后大喜,道:“只要你肯留下来,爱怎样便怎样好了,你又不是不知
道,箬洛什么也会依你的,但今晚梅兰菊竹她们便不能陪你了,相信你也知道,
她们为了尽快练成“天心四合剑法”,今日不得不去陪那三人,希望你能够体量
。”
定风道:“这个我明白,今晚姑且放过她们四人。”
洛姬搂着他吻了一下,微笑道:“今晚箬洛加倍服侍你便是了,总之保证令
你满意。”
定风听后笑道:“没想到我的二宫主越来越厉害了,恐怕将来你的丈夫想要
摆平你,相信比登天还要难。”
洛姬撅着小嘴道:“我有你便足够了,还需要什么丈夫,我才不稀罕呢!”
定风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定风才不敢高攀,一来你是宫主,二来凭
我一人之力,恐怕也吃不消,只要二宫主将来不忘记定风,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
。”
洛姬道:“人家又怎会忘记你嘛!啊……你好厉害,还没有两句说话,你又抬
起头来了,光凭这个本事,箬洛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男人也不知自已昏迷了多久,阵阵冷虐砭骨,透骨奇寒之气,让他缓缓从
昏睡中醒转过来。男人的眼睛无力地睁开,却发现自己正侧身卧在地上。
坚硬的地台,异常地冰冷。他本想挪动一下身躯,方发觉自己半边的身躯,
早已被冷得麻木僵硬。那男人心想,倘若再不坐立起来,继续这般卧睡下去,再
过一会必然给冻僵不可。他想到此点,男人使尽全身气力,几经辛苦,才能勉强
坐身起来,一经坐直,连忙不停用手揉擦身上麻木的身躯。
男人环看四周,只见周遭一片幽暗,还隐隐夹着一股腥臭的气味。而在远处
,幸好尚有一些微弱的火线,让他能隐约见物。
看看身旁不远的墙壁,见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犹如置身在岩洞之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卧在这里?
男人皱起眉头,定了定神,勉力思索,终于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种种情景。脑
子里倏地掠过一个人的脸孔,一个美艳无匹的女人,却是天熙宫宫主瑶姬!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吃了一惊。不用多问,自己准是给这个心如蛇蝎的魔女
掉在这里了!他只觉心神难以宁定,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莫非便是他们所说的
水牢。一念及此,他赶忙四处张望,只见漆黑一片,远处微弱的光线,却无法把
这里照得清楚。
男人闭上眼睛,凝神细听半晌,果然听到阵阵微弱的水滴声,叮叮咚咚的自
远处传来。这滴水之声突然传入男人的耳中,使他心头也为之一沉!
他在宫中常有所闻,只要是被天熙宫所遗弃,或是犯了宫规的人,都会给关
进水牢去,任其自生自灭。一旦被关进水牢的人,铁定九死一生,难以存活。据
他知晓,被关进水牢的人,至今仍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出去。
男人虽然心里清楚,自己已被关进了水牢,可说离死期不远,难再求活。但
想起自己这多个月来的不幸,还不是拜这个妖女所赐么!
想到这里,满腹怨怒之气,不禁油然而生,口里登时大骂起来。什么妖女、
魔女、恶婆娘、淫娃、全都给他骂了个遍。
男人骂得口也累了,歇了一会,又再想起瑶姬的狠毒,心中怒气陡生,不由
再次破口大骂:“那个恶毒的妖女,若给我能活着出去,非要双倍奉还给她不可
!
臭婆娘,恶妖女,天杀的淫娃……”便在他不住口漫骂之际,忽地一把低沉的声音,由远处传将过来:“小子,
就是你骂破喉咙,又有个屁用,进得来这里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不到几日,
要是你不给饿死,也会冻死在这里,瞧来还是留着一口气暖暖身吧,或许还能延
多一日半日命。”
那男人霎时听见人声,旋即停了口,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黑黝黝一团,
哪有半个人影。
接着那把低沉沙哑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小子,你不用找了,我且先
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因何会给人关进这里?”
那男人惶恐中略一定神,听那人的声音虽是低沉诡异,却语音浑圆,气息充
沛,全不像弥留期迫之人,登时精神一振,便即道:“我叫罗开,为何会被关进
这里……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男人一边说,一边瞪大眼睛,四处寻觅那人的踪迹。
水牢虽然黑暗,但他自醒来后,便在这黑压压的环境里,眼睛早已习惯了黑
暗,况且远处还有点点微弱光线,近处之物,他还是看得很真切,但任他如何张
望,始终无法看见那人的所在。
然而,在他心里却想,这里还有活人在,也算是好事一桩,既在临死之前有
人和自己聊一聊,吐一口苦水,总胜过自己独个儿在这里等死,遂扬声道:“前
辈,你到底在哪里,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会寸缕全无,赤裸裸
的给人关进这里,快说。”
罗开给那人这么一说,垂首一望,方留意到自己浑身精光,竟是一丝不挂,
不禁又羞又愤,悻悻然道:“唉……!说来也真惭愧,还不是我这事非筋所惹的
祸,便因为我无法满足那妖女,终于给他弄晕过去,醒来之后,便已经给掉在这
里!是了,前辈你也是被她关进来的吗?”
那人先是哼了一声,没多久便听他长叹一声,道:“又是她!”略一停顿,
再听他道:“姓罗的,莫非你是天熙宫的人?”
罗开长长叹了口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快给我说清楚。”那人的语气刹时变得严峻起来,接着
道:“要是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或许我有辨法救回你一命,快说。”
罗开听见还有一线生机,心里不由大喜,连忙道:“说起来像一匹布似的,
小可本是会稽人士,皆因自小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姊妹,最后便单身流落到杭
州,待在祥安居客栈当个小二糊口。大若半年前,客栈来了两个年轻女客,样子
长得相当漂亮动人,凭她们的衣着打扮,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当天晚上,二人叫我送茶水到房间去。我听后便连忙为她们端茶,当我进
入房间后,才放下茶壶,其中一个女子伸手在我身上一戳,我只觉浑身一麻,接
着人也晕了过去。
“得到我醒来时,发觉自己被关在一间石室里,当时我还稿不懂是什么一回
事。正自发呆之际,一个漂亮女子走进石室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只见
那女子做了个手势,两个大汉便扑了过来,却轻易地把我按倒在地。看来二人的
武功似乎不弱,三两下之间,我便给他们脱了个精光,浑身赤条条的给他们架了
起来。
“接着那女子走近前来,先在我身上看了一遍,再伸手往我身上乱摸一会。
最后还把我的宝贝握住,用手弄得挺硬。随见她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问我在
客栈工资是多少,我便如实说了。
“她听见后,说可以给我每月二两银作工资,要我留下来作仆人。当时我虽
然有点诧异,但回念一想,我横竖都是服侍人,在哪里又有何分别。要知二两银
并不是少数目,可是我在客栈一年的工资了,自当答应不迭。
“没多久我便后悔起来了!原来她们要我做的,却是服侍天熙宫的婆娘们。
开始时我还高兴了一阵子,天天有美同枕,相信是男人都会感到兴奋。可是
那些婆娘们,直是不把我当人,日日车轮般在我身上发泄,就是铁做的身子,也
会给她们榨干榨枯。
“日子久了,我实在感到吃不消。本想一走了之,但总是逮不到机会!其实
说好听的,在天熙宫里,我的身分只是一个面首,说得难听的,便是她们的性奴
,没想到我这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说到这里,罗开又再长叹一声,更不想
再说下去。
那人听完,并没有出声,彼此沉默良久,随听那人道:“你往前走三十步,
到我这边来。”说话的语气却和刚才全然不同,显得极为温和慈祥。
罗开听了,便依他所说去做,缓缓站起身来。
第四回 水牢学艺
( 本章字数:1228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罗开往前走了十多步,突然脚下踢着一件东西,心下猛然一惊,连忙抵头一
看,赫然是一具男性裸尸。只见尸体全身青白,死去多时。这里气温奇寒,致尸
体不易腐坏,其样貌仍依稀可辨。
他定一定神,跨过尸体,眼睛不住四下张望,在微弱的火线下,看见不远处
也卧着一具尸体,心里不禁纳闷起来。想起自己再过不久,也将会和他们同等命
运,成为一具裸尸了。看见那些人死后的惨状模样,罗开越看越感心惊,额头冷
汗涔涔而下。
罗开战战竞竞的往前走,耳朵里骤然传来“叮咚”的水滴声,再走前几步,
水声越显清晰。他拐过一块巨岩,这里的光线较先前之处为亮。往前望去,在六
七丈外,隐约看见有一个水潭。
他再走前十多步,罗开终于能够看清楚。这里果然有个水潭,原来那些水滴
声,却是一串串水珠沿着岩石滴在潭中的声响。而潭面之上,竟冒着一丝丝的白
气,不住袅袅四散飘升。
水潭旁边的一块矮石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人。罗开骤然见着这个人,心里不
由一惊,但略一想想,便知眼前这个人,敢情是那个和他说话的人。
罗开没有停下脚步,一步步朝那人走去,可是每当走前一步,便觉四周寒气
更盛,直冻得他牙关打颤。当罗开来到那人跟前,已经冻得浑身剧颤,手脚麻木
,不得不用双手环抱胸膛,缩着肩膀打量眼前之人。只见那人发长披肩,脸上长
满灰白色长须,在这副满盖长须的脸庞上,使罗开无法辨得清楚他的年岁。
更令罗开惊讶的是,那人的身上,只是披着一件单薄的深色长袍,而这件长
袍,却异常地干净,连些许污点也没有。
罗开心想,在这又脏又湿又冷的水牢里,这个人只披着单衫,难道他不感到
寒冷么?他越想越感奇怪,当真教人匪夷所思。再看他一双眼睛,竟是闪烁如电
,炯炯灼人,正自定睛望着水潭面,浑不觉罗开已经走近似的。
“罗开见过老前辈。”罗开站在那人数尺之处停了下来,身子早便冷得不停
打颤,连说话也无法说得清楚。
“坐下来吧。”那人淡然地道,目光仍是凝望着寒潭。
罗开在他面前坐下来,那人望也不望他一眼,也没有再说话。罗开见他一言
不发,似在想着什么般,他便更加不敢和那人说话,二人只是静静的坐着,只有
那些“叮咚”的水滴声,仍不停地响起。
过了良久,那人才把视线移到他脸上,定睛打量罗开一会,才“唔!”的一
声点点头,缓缓开口道:“长得果然英俊不凡,难怪你会被天熙宫的人看上,把
你的左手伸出来。”
罗开不明其意,还是把手伸出去。那人三指搭上他手腕的脉门,把脉一会,
接着又叫他换为右手,依样施为,直到他放开手,向罗开问道:“身子很冷吧?
”
罗开点点头,他已冷得连口也无法张开来,只感到全身僵住,冷不可耐。
突然见那人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双手分别按着罗开胸前和肩膀。
罗开正大感奇怪,即见那人深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将出来,忽地一股暖流
,自他按在胸口的手掌中传进来。罗开只觉体内寒气徐敛,体内开始暖烘烘的,
甚是受用。再见那人双目紧闭,头顶处白气氤氲,口里不时开合疾吐,正自催动
内力。
过不多时,罗开已经浑身暖和,舒适畅快无比,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如此这般直到一注香时间,那人才内力垂尽,徐徐收掌。
罗开顿觉体内热血运行,精神异常饱满,惬意非常,当即朝那人深深一礼道
:“多谢前辈的帮忙。”
那人吐出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道:“你先不用谢我,只要你能应承我一件
事,我还可以救你一条小命。”
罗开听见自是高兴万分,忙道:“前辈只管吩咐,只要罗开做得来,必定尽
力而为。”
罗开从小便在外间打滚,世务所知非浅。这时看见那人如斯本事,想必是个
什么武林高手,心里对他早已敬佩万分。而对他那句能救自己一命的说话,更是
深信不已。“嗯!”那人颔首道:“我要你在两年内,在江南一带自立门派,成为一派
之主。”
罗开听后,登时两眼发呆,张口结舌,一张嘴巴久久合不上来。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讷讷说道:“前辈……不……不要和我说笑
了!光凭我这副身世,一无武功,二无金银,莫说是开帮立派这样大的事情,就
是找个档子做些小买卖,自问也没这个本事。”
那人目光一抬,牢牢盯在他脸上,认真地道:“这一点你无须担心,只要你
肯应承我便行了。”
罗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前辈扶举小人,我自是高兴还来不及,但我被
关在这里,可谓离死期不远。就算侥幸不死,也未必能够逃出这个水牢,我又如
何能在两年内为前辈办这件事!”
那人道:“我既然要你做这件事,当然有办法令你离开这里。”
罗开听着,登时眼睛一亮,立时打起精神来,诧异地望着那人。但回念一想
,还是摇了摇头,叹道:“我没可能做得来的!能够离开这里,我自当然开心。
但我有自知之明,更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料子。前辈委托之事,决非一般人所
能为,像我这种人,压根儿就没有这个能力。罗开虽说不上是君子,可是要我敷
衍应承前辈,务求脱离险境,我还是做不出来。”
那人望了他一会,说道:“很好!你这个人倒不错,有你这一句说话便够了
。”
话落,那人再把目光移向潭面,沉思了片刻,回过头道:“罗开,我告诉你
知我到底是谁。我姓纪,纪长风便是我,你在天熙宫里,可有听过这个名字?”
罗开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颤声道:“前辈是……是前任宫主……”
“唔!”纪长风点了点头:“没错,我还道在天熙宫里,已经没有人提起我
这个老骨头的名字了!”
罗开想了一想,终于明白了:“可是……可是宫里的人说……说前辈已经在两
年前去世了。原来前辈是隐居在这里,无怪前辈说能让我离开这里了。”
纪长风长叹了一声,继而道:“瞧来你也应该肚饿了,咱们一面吃一面再谈
吧。”
罗开心想,既然前宫主在这里隐居,天熙宫的人,自然是对他万事准备周到
,吃喝衣着等问题,相信也不会短少了。
罗开正想着间,便见纪长风双掌合迭,掌心朝天,闭着双目行功起来。
他看得大惑不解,心忖道:“不是说要吃东西么?怎地又练起功来?”
罗开怔怔望住他,随见纪长风突然双掌朝向寒潭,大喝一声,接着双掌疾吐
疾收,竟把潭水凌空抽扯起来。登时水花四溅,一团物事也随着水柱飞到纪长风
手中。
罗开看得两眼圆瞪,他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功夫。当他定睛一看,见纪长风
手中,已经握住一尾金光闪闪的活鱼,不住摆尾拍打。纪长风顺手把鱼抛在地上
,又再次施为,一连几次,地面上已搁着四尾体扁金身,异常丑陋的怪鱼。
然而这几尾怪鱼虽离水面,但动作却不很大,只是不住摆动尾巴,摇头摇脑
。
纪长风收掌卸功,回过头来朝罗开道:“这四尾是娃娃鱼,是我无意中在水
潭发现的。我见它全身金黄,便给了它们一个名字,叫做金娃娃。莫看他样子奇
丑,头大身扁,浑身无鳞,但它们却是人间极品。我在这里两年,都是以它为食
,不但内力大进,且能驱寒凝气,浑身火暖,对练武之人来说,确是一件瑰宝。
”
罗开呆了一阵子,方回过神来,问道:“宫主,这里可有柴火吗?待小的去
把它们烤熟。”
纪长风倏地口脸一沉,喝道:“两年前我已经不是宫主了,从今已后,你不
得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罗开见他一脸恚愤,怒目凶光,不由心下一惊,连忙点头称是。
纪长风又道:“金娃娃是虽要生吃方有御寒的功效,除非你想冻僵在这里,
吃吧。”说话间,他已将两尾金娃娃抛到他身前。
罗开用手触摸它一下,但觉鱼身着手柔软,滑腻腻的,好不骇人,教他如何
敢放入口里吃,一时不知所措的望向纪长风。
而纪长风并不理会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随见汁肉飞溅,鱼骨鱼翅
落满一地。没过多久,纪长风已把两尾金娃娃吃得一干二净,全吃进肚子裹,只
剩下一堆骨头。
罗开愈看愈感毛骨悚然,始终无法把它放入口中。
纪长风道:“你还呆著作什么,要乘它们还活着吃下肚里,不然功效全无,
枉我刚才一番功夫。”
罗开听见,只好硬起心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便朝鱼身咬去。他
那里敢咀嚼,入口即吞,顺着喉咙直咽而下,终于把金娃娃全吃进肚子里。
过了一会,果如纪长风所言,只觉体内血热如火,浑身热得炙手,却也舒爽
无比,精神充沛,浑身更没有一点寒气。
纪长风道:“罗开,你可识字吗?”
罗开点点头:“双亲在世之时,他们常教我念书写字。我家早先历代都是书
香世家,而我父亲也是饱学之士,也算是当世儒宗,只可惜家门中落,只得安穷
乐志,循分度日。”
“很好,从今日起,我会把一身武功传给你,要不然你又如何依我所言,成
为一帮一派之主。现在我先把一些练功的法门,仔细说给你听,你要牢记在心。
”
罗开先前看见纪长风那手隔空取物,早便艳羡不已。心想自己若然学得这手
本事,当真手到擒来,好玩之极。现听着他肯传授自己武功,那有不欢喜之理,
当即道:“多谢宫……不……多谢师父!”说着便向纪长风跪倒下来,正要学人
磕头拜师。
纪长风忽地左手疾翻,一股凌厉的掌风,立时自他手掌冲将出来,把个罗开
挥得仰身坐倒,说道:“我虽然传授你武功,却不是你师父,你依旧叫我一声前
辈便行了。”
罗开呆呆望着他,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又不敢出言多问,只得唯唯点头
。
接下来,纪长风先将人身方位、穴道名称等向他详加解说。
罗开这人,竟然生得天资奇佳,记心特好,不消半天功夫,便已能把经脉运
行方位熟记在胸,穴道名称,也记得大半。纪长风难得遇着这个奇材,心下自当
高兴,更加热心教导。
次日,纪长风便将自家祖传的内功心法,一一口述与他。而罗开也用心紧记
,遇有不明之处,便即提出询问。
纪长风也毫不藏私,细明剖析。过了两天,再传他内息运行之法,循序渐进
,命他勤加修习。
罗开日以继夜,学习不辍。他手上无书无卷,光凭记忆,竟也进步神速。
纪长风与他道,虽然这几日来,所学全是内功要旨和心法,还未到吐纳凝气
,行经冲脉的阶段,表面看来,像似纸上谈兵,但只要紧记在心,将来自行修练
,便会无碍无阻。而练功之道,必先由内至外,坚固根基,方是正路。罗开也诚
心受教。
不觉间便过了几天,纪长风在这些日子来,仍是盘坐在寒潭边,连睡觉也是
盘腿挺坐,只是闭目养神,从不曾站起来走动过。
罗开大感奇怪,起先他还道他是修习什么功夫,必须盘坐运功,但日子久了
,也渐觉不妥,终于按忍不住,开声问道:“这几天来只见前辈静坐不动,并没
有站起来练功,这样坐着,也是练功的一种门径么?”
纪长风仍与往时无异,对他不苟言笑,神色依然冷漠。他望了罗开一眼,便
道:“你过来我身边坐下。”
待罗开坐下后,纪长风续道:“我这双腿已经癈了,从今以后也不会站起来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罗开听见大吃一惊,顿感愕然,只是摇着头望住他。纪长风叹道:“我在这里,并非如你所言在这里隐居。我是和你一样,给人
掉在这里的!”罗开听见更是惊讶,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纪长风略一停顿,又道
:“掉我在这里的人,却是我的亲生女儿,这点你万万也想不到吧!”
此话一出,罗开不由啊地喊了一声,轩眉问道:“难道是……是那魔女……
不……是瑶姬宫主!”
纪长风点了点头:“这也难怪她这样做,她至今天为止,都认定是我害死她
母亲,其实她对我早已恨透入骨。话说回来,我或许该有此报!而现在我的大女
儿纪箬瑶,终于可以如她所愿,不但成为了天熙宫的主人,而我瞧她目前的种种
行径,只怕不出几年,整个武林将给她弄得满天风雨……”纪长风长叹一声:“
唉!到时我的罪孽便更大了。这些全都我的错,当初若不是我要她修习那种奇门
武功,她今日也不致变成这个样子,小小年纪,便成为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女!
”
罗开不知就里,听得一头雾水,自是无法吭声。况且这些都是他们的家事,
更不宜发问什么。纪长风歇了一会,又道:“罗开,你在天熙宫虽然已有半年之
久,但我相信你对宫中之事,也是所知有限,我说得对吗?”
罗开点了点头,道:“我平日都是给关在石室,除了那些婆娘召唤时,才会
有人领我出去,天熙宫到底有多少人,地方有多大,我至今全然不知道,其它事
更不用说了。”
纪长风道:“如我没有猜错,你当日在和我女儿交媾时,因不能合她心意而
给她弄晕了,不错吧。”
罗开点头称是,又听他道:“她那时所用的,却是天熙宫祖傅下来的“玄女
相蚀大法”功夫。这是一门可以吸取男人阳息,继而作为已用的功夫。修习此法
的女性,性欲会教常人旺盛,一般男人是极难满足她,除非遇上懂得“乾坤坎离
大法”的男子,还要内功在女方之上,这才能会让她获得满足。但懂得此法的男
人,目前恐怕除了我之外,世上再没有另外一人了。”
罗开不解地问:“为何只有前辈你懂得“乾坤坎离大法”?难道世界之大,
就没有其它人修练吗?”
纪长风道:“其实“玄女相蚀大法”和“乾坤坎离大法”这两门功夫,都是
天熙宫祖传之物。本来并非什么邪术,只是一门男女相修,神妙无匹的心法,是
专为辅助修习内功的一门功夫。其实任何一门功夫,其间必有利有害,用得正当
便是利,用得不当便是害。就如我女儿瑶姬,她便用以不当了!
“你看见水牢里那些尸体么,全都是双颊深陷,阳物笔直。光凭这些,已知
他们是脱阳而死,瞧来我这女儿为求尽早提高内力,不惜滥杀无辜,尽取其阳息
作为己用。其实她若先取后还,互补调合,不但能令男女相方共益,还能补充生
命的精气,阴阳相生相长,其益处之大,是无法量估的。”
罗开听得极为专注。只听纪长风又道:“就在瑶姬十四岁那年,我便开始让
瑶姬修习“玄女经要法”。这法门不同“玄女相蚀大法”,他无须与男性交媾,
便能助长身体的内息,主旨只是些纳气修息的养生功夫,对她练武有极大帮助。
但在三年前,竟被我发现她偷习“玄女相蚀大法”,并知道她和我的首徒康
定风有了肉体关系,当时我便知晓大事来临了,但凡修习此法的女性,必定求欲
无度,若不实时加以控制,把他引归正道,其心性将会渐趋魔道,后患无穷。
“当时我知道后,自然向她苦苦解说,说出其利弊之处,要她好自为知。岂
料她不但不听,还说我勤修“乾坤坎离大法”,日夜奸淫她母亲,终把她弄得脱
阴而死,还说必会为母亲报仇。我听后便知再多说也是无用,而她母亲之死,我
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是好。
“其实她母亲之死,确实与我修练“乾坤坎离大法”有点关系。那日我正与
她母亲交合完毕,当时她被我吸取的阴气,已经在我体内融会调合,正要化阴为
阳,还回至她身上。就在我进行还息之时,突然我内息走岔,阳元竟疾放不收。
这种事情,原本是极少发生的,可能当日我调运不足,便即急于还阳方致。
“当时我心下一惊,知道若无雄厚阴元反压阻挡内息,我将会立时无救。而
她母亲也有修练“玄女相蚀大法”,自明其理,便即运起功来,把她体内的残余
阴元,尽数逸出,并与我阳元对抗。没多久我因体力不支,浑浑噩噩便昏晕过去
,当我醒来时,已发现她母亲因救我而阴元枯涸,脱阴而亡。就因为这个原因,
瑶姬便认定是我存心害死她母亲。当年的瑶姬,才只得十六岁!”纪长风说到这
里,不由长长叹了一声。
罗开见他说到这里,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光,便知他此刻的心里,对此事是
何等地悲切哀伤。
二人静默良久,纪长风接着道:“两手前,我的小女儿洛姬,突然走进我的
房间,手上还捧着一碗参汤,说是她亲手为我做的。这个女儿和瑶姬不同,我对
她直来十分疼爱,她外表不但和姐姐一样,同样长得美艳动人,且性子极为温驯
,全无机心。就因为这样,我也不防有他,便把参汤一口喝尽。没想到我便这样
着了道儿!我知道这一切与洛姬无关,甚至她仍不知道参汤里下了药,相信这全
是瑶姬所为。
“当我醒来后,便和你一样,已经身处水牢中。我在这里熬了几天,肚子已
饿得发疯了,正是饥寒交迫。就在我绝望待毙之时,无意间竟给我发现潭中有物
事窜动,细看之下,却是数尾金色的娃娃鱼。要知潭水是何等地冰冷,我手指才
一伸进水潭,寒气便直透全身,手指登时僵硬发麻,这等环境,我又如何敢下潭
捉鱼!
“又过了一天,我肚子实在抵受不住了,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浅水处一看,
便即看见两尾娃娃鱼伏在石缝之处。我也不再多想,抵受着奇寒砭骨的潭水,鼓
勇步入水中,几经辛苦,才捕捉了一尾上来,虽然双脚已冻得麻木,浑身颤抖,
但还是把鱼生吞活剥的,全吃下肚去。没料到一口气吃完之后,体内竟寒气大减
,便即坐下运功,那时我方发现金娃娃的功效。
“饶是如此,当时我虽觉寒气尽祛,也感内力颇增,但那时我的功力,还不
如目前这般雄厚。打后的日子,还要日日踏进寒潭捉鱼觅食,久而久之,双脚便
开始慢慢冻坏了。再过了一段日子,我已经无法走动,只好坐在潭边,望鱼轻叹
。
幸好我个多月来,全以娃娃鱼为食,吸收他们的精华,功力也日渐大进。
“一日我实在饿得慌了,终于给我想出一个法子来,当下拾起潭边一枚石子
,气聚甘田,运劲把石子弹出。果然听得“波”的一声,石子箭一般射进水潭,
穿过鱼身,鱼没多久便浮上水面。如此这般过了半年,我日以继夜潜心练功,功
力一日比一日大增,加上吸取金娃娃的精华以作辅助,功力竟能达至隔空撷物。
我在这里短短两年间,直到今天,我已经达到常人两甲子的功力,环观当今
武林,内力之雄厚,只怕还没有一个人在我之上。”
罗开听完他的经历,也不由摇头叹息,徐徐道:“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女儿,
连生父也能够如此对侍,这太过没人性了!前辈,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
纪长风望着他道:“你尽管说好了,说出来听听。”
罗开道:“瑶姬宫主虽然不孝,但毕竟是你的女儿,有道饿虎不吃儿,我看
你还是放过她一马吧!”
纪长风听见,突然仰天呵呵大笑起来,笑声方歇,便即道:“罗开你这个小
子,心肠倒也不错。但你不要忘记,你自己是怎样进来水牢的,难道你就不恨她
?”
罗开点头道:“我自然很气愤,但这是两回事。这个仇我若有机会,自会去
报。但她是你的亲女儿,而她对母亲的态度,若非怀着一片孝心,也不会记恨于
前辈你,依我看你对她还是稍作惩戒算了。”
纪长风默不作声,不住地沉思。罗开知道他正天人交战,也不敢再多说话,
好让他能独自想清楚。
过了一会,纪长风才回过头来,徐徐道:“其实这个问题,在这两年来,我
已经不知想了很多遍,而我刚才所想的,并不是在瑶姬身上,而是在你身上,你
可知道吗?”
这句说话,叫罗开顿感意外,不由睁大眼睛望住他。
纪长风道:“年轻人之中,确也难得你有这份气量,也不枉我悉心把武功传
授给你。现在还记得那日我要你做的事吗?”罗开点点头。
纪长风续道:“我要你在江南创门立派,主要便是为我这两个女儿。便因为
只有这样做,才能救得她们一命。倘若我没有猜错,瑶姬心里必定大有图谋,而
这个谋划,极有可能对武林各派不利。但依我现在来看,她未必能顺利如愿!#--iCMS.PageBreak--#“虽然她利用自身的美色,不断引诱武林高手为她所用,甚至吸取他们的阳
息,用来助增自己的功力,武功自是会增进不少。但以她的年齿和江湖经历,还
是大大不足与武林各派抗衡,早晚会给人发现她的企图。而且施用采补之术,向
来是受武林不耻,到时光凭一个天熙宫的实力,又如何能与天下为敌!如今要救
她们两人和天熙宫的基业,看来只有落在你的身上了。”
罗开听后,久久无法说出话来,但他已隐隐明白他的用意。
纪长风再朝他道:“你留心听着,我会把一身武功,在短期内全部传授给你
,令你成为当今一等一的高手。当然也会把“乾坤坎离大法”一块儿传给你。若
不是这样,将来你又如何能控制我这两个女儿。而且我也会给你一批财宝,其价
值不下一万两黄金,以作为你创派的开支费用,只要具备这几个条件,相信不出
一两年间,全天下都会认识罗开你这一个人。
“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应承我四件事:一是要尽量接触我这两个女儿,把她
们控制在你手上,并且要保护她的安全,尤其是洛姬。二是要尽力把瑶姬导入正
途,好让她改邪归正,不要令她再陷入深渊,沦为武林的公敌。三是不能以你自
身的武功,恃强凌弱,为害武林。至于第四件,我现在仍不能与你说,到适当时
候再和你说吧。以上三个条件,你能做得到么?”
罗开仔细想一会,便道:“第一件能否把她们控制住,我只能尽力而为,但
说到保护她两人的安全,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去做;第二件,我也只能尽力
,其实我也不想她做这些害人的事;第三件我保证绝对能办得到,决不会辜负前
辈的恩德。”
纪长风点点头:“好!我相信你,希望你日后能紧记这一番说话。”
第五回 拨云见日
( 本章字数:1486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第五回拨云见日罗开在这寒气逼人,砭人筋骨的水牢里,不觉间便过了月余
。他每日均以金娃娃为食,惟现在捕捉金娃娃的方法,却和纪长风的隔空撷物,
大有不同。
纪长风在罗开的帮助下,已经移到一个较为干净的角落里。此处距离寒潭较
远,也没有潭边那么寒冷。
便在这时,寒潭里突然水波翻动,罗开从寒潭里突然冒出头来,双手高举,
两手各自拿着一尾金娃娃。只见他把手上的金娃娃抛上寒潭边,便再潜入水中。
过不多久,却见他从寒潭里冲天飞起,身躯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一个起落,
便站在寒潭旁边,身手之俊,实不下当今武林高手。
这个多月来,他身上不但功力大进,且体内寒气驱尽,不但不害怕潭水的寒
冷,还可以在潭水中出入潜游。现在他方明白,为何当初看见纪长风之时,其衣
衫竟如此地洁净。原来纪长风这两年间,闲来无事,便会动手在潭边洗衣冲身,
自然是污点全无。
罗开双手挽着四尾金娃娃,缓步回到纪长风身旁:“前辈,金娃娃已经捉来
了,你先用吧。”
纪长风点了点头,也不和他客气,兀自嚼食起来。这种鱼毛饮血般的进食方
式,对二人来说,已是极为平常之事了。
吃完鱼后,纪长风便道:“在金娃娃的帮助下,你的功力已有常人二十年的
火候了。但这样还是不足够,从今日起,我开始授你本门的擒拿功夫和轻功,你
要好好学习。”
罗开承心受教,自那一日起,他便正式进入练武的阶段,再也不是只修习内
功,调息纳气等事儿了。接下来纪长风又将一些拳法掌法,兵刃暗器,一项项的
口述授传。皆因这里无刀无枪,罗开只得就地取材,把些石子水草作为修练兵刃
。
又过了两个月,纪长风再对罗开说:“天熙宫原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而我
父亲的师父,却是当时独步武林的“长白天翁”,其武功之高,可说是莫测高深
,一手“混沦掌”和“玄虚指”,正是他当年成名绝技,可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到后来传到我父亲,因父亲资质所限,内力有所不足,虽然心法窍门早已烂
熟于胸,但使将起来,还没有当年我师祖的三成功力。再传到我手上,三成功力
又去了一成。饶是如此,我光凭这两门功夫,已在江南一带称雄称霸,还没有多
少人是我的对手,其厉害之处,便可想而知了。”
罗开听得舌头颇伸,一脸钦仰道:“如此说来,要是前辈的师祖尚在人间,
若能给他指点一二,岂不是当世无敌。”
纪长风道:“唔!只要得他老人家点拨一下,当真受益无穷。罗开,把这块
石头往水潭处抛去。”他指着身旁一块碗口大的石块道。
罗开不明其意,还是依纪长风所说,拾起石块往寒潭抛了过去。
便在此时,纪长风忽地右手一抬,运劲于指,朝那石块虚空直戟而出,真力
一吐,只听“嗤”的一声响,一道强烈的真气,自他中指中冲穴猛然射出,其势
殊劲。骤见那石块受真气一撞,登时粉碎,石屑纷飞,全散落在寒潭中。
罗开看得呆着双眼,实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前辈,你说自己只学得两成,
便已经如此厉害,要是学个十足十,岂不……”
纪长风含笑道:“傻小子,我不是与你说过,在这两年间,我的功力已然大
进么。我方才这一指戟出,足有过甲子的功力,势度才会如此强横,比之当年师
祖,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我便将这“玄虚指”的门径口诀传给你,这门功夫
博大精深,你要加紧修练,待你稍有根基,到时我再授你“混沦掌”。”
罗开开始潜心苦练,这时他内外武功,根柢已自不浅,且记心奇佳,为人又
天资聪敏,虽是纪长风所授的武功博大精深,但每遇一些艰难窍门,竟能一点即
透,进展也颇为神速。
如此在水牢一晃半载,罗开越练越是得心应手,全无片刻阻滞。
再说那门“乾坤坎离大法”,皆因在这半年里,罗开已金娃娃为食,内功已
练有相量火候。再加上纪长风的精心指导,已能达到克制七情六欲,收放自如之
境。
这一日,纪长风着罗开停下手来,稍作休息,并要他坐在身前,与他道:“
在这大半年里,各项武功的基本秘诀,门径口诀,你都已经记熟在胸,将来进展
如何,便要看你自己了。至于你要应承我的第四件事,我现在便说与你知,当你
离开水牢后,我和你的关系,也算是告一段落。就算将来环境如何改变,我活在
这里的事,你决不能和第三者说,就是我那两个女儿,你也不能说。”
罗开道:“前辈,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单独留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走。
”
纪长风怒瞪着他,沉声道。“这样说,第四个条件你是不应承我了,是吗?
”
“我……”罗开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是好,他实在不忍心让他留在这鬼地方。
况且他双脚已废,极须要人照顾。虽然纪长风武艺超群,寒潭里的金娃娃也
多得紧,也不致令他会饿死,但这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
但看见纪长风如锥的目光,叫罗开不由恇怯起来,纪长风道:“你不用再多
说了,我独自留在这里,当然是有我的原因。”
纪长风叹了一声,又道:“罗开,我知你对我好,但我确有自己的原因,到
时你自会知道。是了,我还有一门武功要授与你,你背向我坐在我身前。”
罗开照他说话去做,盘腿背向着他,纪长风道:“当我运功时,将有一股热
气在你身上游走,你千万不能恐惧,循着我教你的方法,依顺把热流逼向以下该
穴。先由舌下的廉泉穴开始,接着是商曲、肓俞、中注、四满、气穴、太赫、至
肚腹的横骨。继续由腹部往腿足而下,再逼向交信、复留、太钟、水泉、太溪、
照海、然谷,最后至脚底涌泉穴。你要紧记每个穴道,次序一点也不能出错,如
此来回运行三周,便可大功告成,你可记得吗?”
罗开向来记心特强,况且这路“足少阴肾经”他已不知练了多少遍,对他自
无难处,便朝纪长风点了点头。
但见纪长风双掌紧按他脑后,开始闭目运功,双掌不住催动内力。一道炙热
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冲向罗开的廉泉穴。罗开不敢大意,连忙收敛心神,心无旁
骛,意与神会,依着纪长风的指示,运功冲穴。
没多久,热流愈益强烈,罗开只觉体内如火炉似的,汗出如沈,口干唇焦。
他勉力撑持,依照纪长风所言,把热流一一顺序冲向绪穴。当他运行一周后
,热度比之方才更为炙热,四肢百骸,犹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
但罗开天生倔强,咬实牙关,一声不吭。当热气环绕三周后,便感觉纪长风
内力徐敛,双掌缓缓离开他脑门。罗开知道神功初成,便即把内息蓄至丹田,让真气在体内水火互济,化为己
用。约盏茶时间,方收功吐息,徐徐张开眼睛来。
当罗开回过头来,正要道谢,却看见眼前纪长风的样子,不由教他为之一呆
,当即急问:“前辈,你……你怎么了?”
只见纪长风一脸须发,尽皆变成灰白,人也苍老了不少,正自闭目养神,与
之刚才的模样,直是判若两人。
罗开这半年来,不但功力猛进,对武功种种窍门,早有相当认知。他素来聪
敏过人,稍加细想,便知晓刚才纪长风对他所做的是什么一回事。
罗开一想及此,登时泪涌如潮,双膝连忙跪倒,颤声道:“前……辈……你又
可苦……”
纪长风慢慢张开眼睛,微笑道:“我没有事,你且站起来。”
罗开对他向来言听计从,当即站起身来,但心中激动之情,让他身子不住微
微颤动,纪长风朝他道:“你现在运劲凝气于掌,以“混沦掌”第一式“移山倒
海”,往那突出潭面的巨石使劲发一掌。”
“是!”罗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弓马跨腿,大喝一声,右掌倏地自腰眼推出
。
立见一波异常威猛的掌风,聚成一线直击向那巨石,只听“轰……隆……”一
声巨响,两人围抱粗的大岩石,登时给他击成两截,直飞往寒潭远处。
罗开瞠目结舌,犹自不相信,这一掌竟是自己所发的掌风。他呆了一阵子,
才慞惶回过头来,见纪长风不住地点头微笑。
“前辈……”罗开正想发问,纪长风抬手截住他道:“很好!刚才这一掌,已
有七八成火候,只差你功力尚嫌未纯之故。但每事非一蹴可至,你打后还要多加
勤练,知道么!”
罗开颔首道:“罗开知道,只是前辈你为何如此,把自身的功力传给我,这
岂不是……”
罗开尚未说完,纪长风便即道:“要不是这样,你练功要练到何年何月方有
成就。就是你有金娃娃的助力,也要练上五六年才有此功力,到那时已经太迟了
,只怕天熙宫早便给武林人士移为平地,莫说是挽救我这两个不孝女儿!”纪长
风长叹了一声,又道:“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把大半功力给了你,但只要我待在
这里再修习一两年,功力自会回复过来。我提出的第四个条件,其用意何在,现
在你也该明白了吧。”
罗开点点头:“我明白,你是想静心在此练功,不受其它人打扰,更因为前
辈将功力给了我,功力未复元之前,恐生意外!可是前辈这般厚待罗开,实令我
九泉衔恩,铭肌镂骨。”话后当即跪下,朝纪长风磕头道:“请受罗开一礼。”
纪长风双腿虽然无法动弹,仍是探前身去,把他扶起,温声道:“你不用谢
我,先坐起来再说话。”
罗开缓缓坐在纪长风身前,纪长风道:“其实只要你完成我所说的条件,要
说多谢的人是我才对,我的女儿、我的基业,若然没有你的帮忙,连我自己也不
敢想象下去。”
罗开连忙道:“前辈请不要这样说,罗开得到前辈这样信任,并交付这等大
事情给我,光是这一点,罗开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尽能力给前辈办妥,前辈请放
心好了,只要罗开一日不死,也会尽力而为。”
纪长风点头道:“我自然信得过你,只要尽你所能便行了。”他说着间,已
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来。玉牌之上,并拴有一条红色绳索,他递向罗开,说道:
“你小心保管这块玉牌,拿这个到宣城郡的六里坊,该处有一栋月明庄,庄主是
一个女人。我再说明一点,自我妻子去世后,她已成为我的女人,你明白了么?
”
罗开点了点头,纪长风续道:“她名叫白瑞雪,你将这个玉牌交给她,并把
我的说话向她说个明白,她自会帮助你打点一切,而我所说的财宝,也是在她手
上,你清楚了吧?”
罗开接过玉牌,翻转一看,见上面刻有两行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罗开认得,这是出于唐代张九龄的<赋得自君之出矣>,其意满道着二人的
情怀,彼此思念之切,令罗开不由感动起来。
他此刻全身赤裸,衣服全无,只得把玉牌挂在颈项里。
待他挂好后,纪长风又缓缓道:“离开这里只有一条路,也是我当初捕鱼时
无意发现的。而这条出路,便在寒潭底。有一日我在潭边沐浴,竟给我发现一件
事情,潭中的潭水并非是静止停顿的,而是往水牢的尽头处流动。我当时感到奇
怪,虽然我双腿不便,但我还有一双手,便沿着潭边往水牢尽处爬去。幸好我那
时已经功力大增,不但耳灵目明,且夜能见远,当我把头潜入水中,终于给我看
见远处有一道微光,而水流也朝那个方向涌去,我便知道那是寒潭的出口了。”
罗开道:“前辈你当时为何不走?”
纪长风叹道:“当时给我知道了出口,自是大喜。但回念一想,自己既然双
腿已癈,就是给我能够离开水牢,那时又有何用。说个不好,若给我女儿知道,
徒然又给她再陷害一次。我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出去的念头。”他顿了一会,接
着道:“好了!你现在便离开这里吧,记紧我所说的话,不可疏于练武,出去之
后,轰轰烈烈给我闯一番事业,若是有缘,咱们或许会有再见的一日。”
“前辈……我……”罗开实在不想就此离他而去,欲要恳求留下。但听纪长风
实时斥道:“男人大丈夫,你婆妈个甚,要离去便离去,还想个什么,早点给我
把事情办妥要紧,知道吗!”
罗开无奈,只好徐徐往潭边走去。见他三步一回头,内心总是恋恋不舍,待
到得潭边,他突然回过身来,朝纪长风一头跪倒在地,哽咽道:“恩师……你要
多多保重,罗开再不能服侍你老人家了!恩师再做之德,罗开没齿难忘,自当肝
脑相报,我要去了。”
虽然纪长风不肯认他为师,但在罗开心中,早以把他视为师父,甚于亲人。
纪长风望着罗开,双眼也盈满了泪光,泪水禁不住沿着眼角滴将下来。只见
他向罗开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便把脸别了过去。
罗开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方跳入寒潭中。
这时他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出去之后,也不知如何见人。现在唯一是纪长风
身上披有衣服,但他万万不敢对他不敬,更莫说开声向他索取。到了现在,只有
见步行步了。
他依循纪长风所言,游到寒潭的尽处,看见离水面尺许,潭底处果然有一个
天然洞口,当即深吸一口气,跃身潜入水中,往洞里望去。只见眼前黑漆一片,
哪来半点光芒。可是罗开对纪长风的说话,直来深信不已,他不假多想,更不怀
疑,凭着自己一身雄厚的内力,便顺着水流潜进洞里去。
当罗开越往前游,潭水越感觉温暖。罗开心下大喜,知道潭水正与其它水流
混和,方有这种现像产生。
炷香时间,他终于发觉头顶之处映着微光,水温也变得温暖多了,便知道已
离开寒潭。当他浮出水面,抬头一望。只见皓月当空,一轮弯月,皎洁如镜,满
天群星荧荧,北斗张明,原来是在夜间,难怪在寒潭里看不见光芒。
□□□“拨云见日,昏镜重磨。”这句说话,对罗开而言,委实贴切不过。
当罗开爬上岸时,不由嘘了一口气,仰天躺倒,望着满天繁星,想起前陈往
事,当真晃如隔世。
这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大半年来,改变之大,可谓又
神奇又奥妙。他静躺一会,便想起纪长风的交托。当下坐起身来,看见玉牌尚挂
在颈项中,方定下心来。幸好现在是夜间,四下阒然无声,人迹全无,要不给人
看见他赤身露体,也不知如何是好。
罗开站起身来,环看四周一眼。但见此处奇巧自然,处处青石花础,周遭繁
花满布,朵朵绚丽多姿,真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好庭院。罗开心想,这处布局奇巧
,主人必定是个风雅之人。他现在最需要的正是一套遮体的衣服。罗开骤见眼前远处,隐约间有数栋房
舍。他也不多想,便使起轻功,两个纵落,便伏在一所房舍之外。以他目前功力
,视听自是异于常人。他静心细听,却听得屋内声息谧然,便知道屋内无人,当
下越窗而入。
虽是屋内墨黑一片,却难不到罗开的夜眼。只见他翻箱倒箧,忙了一顿,岂
料这里的衣物,全是女儿家的衣裙。罗开不禁大皱眉头,心想这里虽然全是女服
,却总好过身上一丝不挂,当下拿起一条宽大的裙子,草草围在身上,打算先遮
掩着下身,再行到其它地方找寻。
可是罗开一连找了多所房舍,依然全是女服,一件男性衣服也没有,不由让
他纳闷起来。
正当他发愁之际,自远处忽地隐隐传来女子的呻吟声。罗开张眼四望,便见
不远处有一九曲桥,桥身接着一座小岛,而小岛之上,隐然有一所房舍,还微微
透着烛光。
罗开心想,既然那里有人在,或许会有男人也说不定。他艺高人胆大,遂运
起功力,展开纪长风所授的轻功,如一头大鹏似的,直往九曲桥飞去。其身形之
快,当真疾如流星。今次他正是牛刀小试,其速势连他自已也大吃一惊,难以相
信。
罗开离那房舍不远处停下,留神静听,即闻房内有数度不同的喘息声。他凭
着那呼吸喘气的微弱声响,细一点算,却知道屋内有一男五女,似乎是正做着那
回事。
他心里暗想,那男子果真艳福不浅,一皇战五后,就是他当面首之时,也不
曾有过这光景。
这时正是溶溶夜月,星河灿灿。在明澄的月色下,罗开看见屋舍大门悬有一
匾,写有“菊卢”两个字。
原来寒潭的出口,竟然是通往碧漪湖。罗开虽在天熙宫有一段日子,但他从
不曾在宫外走动过,当然不知道红梅小筑这个地方。
罗开看清四周环境,见屋外人迹杳如,便飞身窜上菊卢的屋顶。
这时他轻功之高,料来当今也没有几人能及,屋内之人又如何能发现他。
罗开运起神功,先将颈项的玉牌绳索束细,随见他双腿勾住屋檐,凌空倒挂
在屋外,眼睛穿过窗棂,往屋里张去。
他一看之下,心里不由一惊。
只见屋内众人,个个全身赤裸,一个年轻健硕的男人,正大刺刺地仰躺在床
上,在他身旁两边,见有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一左一右的爬伏在男子身上
,小手仍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而另一个绝色少女,却骑坐在男人身上,丰臀正自上下疾抛,口里还不住呵
呵的呻吟着。最令罗开感到惊讶的,却是那个骑着男人交媾的少女,竟然是天熙
宫二宫主洛姬!
在另一张床榻上,还有两个少女互相拥抱着,身子如蛇般扭动,互相厮磨。
这四个年轻少女,正是洛姬的近身婢子梅兰菊竹四人。
罗开虽是天熙宫的面首,但那些日子里,却不曾服侍过洛姬,只是一次偶然
的机会,在宫中的回廊上碰过她一次。
那时的洛姬,一袭雪白色轻衣,长长的秀发,给一条银丝带束在身后的发端
,当她在罗开身旁交错时,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直扑进罗开的鼻官,不由令他
魂魄俱飞。
然而,洛姬那清丽秀美的脸庞,当时已把罗开深深吸引住,至此不忘。
既然二宫主在这里,此处莫非是天熙宫的地方?罗开立即便想到这一点。
但他一双眼睛,却被目下旖旎的情景扯了过去。
罗开的目光,这时正全集中在洛姬赤条条的身上。细看那具粉装玉琢的身子
,实在太诱人了!看着这副动人的身躯,罗开不得不承认,洛姬是他曾见过的女
子中,最完美的一个,犹胜她姊姊瑶姬几分。
只见洛姬不但尤物移人,兼且肤光胜雪,一对玉峰,浑圆均匀,衬着胭红挺
突的蓓蕾,更教人叫绝。随着她晃动的身子,不住幻出阵阵迷人的乳波,再看她
那柔嫩艳红的花穴,两片玉唇,犹如桃子般猩红鲜艳,全没半点杂斑。
洛姬不停翕合颤抖的花房,这时正含箍着那粗壮的宝贝,随着动作的抽提,
丝丝甘露,沿着她腿侧潺湲而下,缓缓划过她白玉似的腿肌,闪然澹荡,教人瞧
得如疯如狂。
罗开望着这个仙女般的美人,也禁不住兴动难当,胯下的物事,胀得又硬又
挺。他自修习“乾坤坎离大法”后,七情六欲,早便克制自如,但仍敌不过此刻
洛姬的诱惑。罗开不由收敛心神,把一团蠢蠢欲动的欲念,强硬压了下去。
“嗯!好美……定风哥,箬洛好喜欢你这宝贝啊,怎会弄得人家这么美,骚到
我心窝去了……啊!用力,再用力爱箬洛……”
只见洛姬浪声不绝,双手抚摸着自己一对优美的玉峰,轻轻搓揉着,摆出一
副浪荡诱人的姿态。
罗开听着她的说话,也为之一愕。他现在方知道,原来眼前这个男子,却是
纪长风的首徒康定风。更没料到,眼前这个美艳无匹,外表清丽优雅的二宫主,
骨子里竟淫荡如斯。瞧来这“玄女相蚀大法”果真有点门路,恐怕就是贞女也会
变成淫妇了!
这时罗开的目光,已转移到康定风身上。但见他眉舒目展,双眼炯炯发光,
看他内功已颇有火候。在他那颧骨高耸的脸庞上,还透着一股英姿勃勃,雄斗英
发之气。
罗开心想,这个康定风,果然是个仪表堂堂的人物,难怪纪家姊妹俩,均对
他如此心仪神往。
便在此时,洛姬身下的定风,也开始作出反攻。他那硬朗的熊腰,正自波浪
般往上疾抛,下身粗长之物,记记猛戳洛姬琼室深处,直叫她骨骚肉麻,情兴勃
发。二人交合之处,登时浪液飞溅,“唧唧”有声。
“定风哥你真行啊,我爱死你了……呀!我快要给你戳穿了,美得很喔,箬洛
要受不住……要来……来了!”
只见洛姬腰摆臀提,晕满桃腮。身子给定风挺得抛上抛落,口里只是不停娇
吟浪叫。
定风笑道:“二宫主,咱们便一起来吧!”在说话间,再运起他强横有力的
腰肢,不停抽戳莽送,把个娇花嫩蕊的洛姬,弄得忙呼畅美。
却见洛姬螓首乱摇,口里不住喊道:“好啊……我要和定风哥一起……啊…
…给我,人家要你……”
没过多久,洛姬已是力不能支,直到她苦苦哀怀,玉露如决堤般喷出。这时
定风也大喊叫爽,胯间之物倏地暴胀,不停在她花房狂跳疾跃,接着滚滚玉浆,
强而有力的如矢射出,直射向洛姬深处。
洛姬气喘兮兮:“啊……箬洛要死了,定风哥你太强了。”
定风闻言,再趋动真气,连连提纵数十下,方徐徐收兵。
洛姬早己美得浑身乏力,倒在定风怀中,而那粼光闪闪的花房,依然牝翕如
璅,盻盻昏酥。她只觉脑间里空空荡荡,如在浮云。
洛姬调息良久,方缓缓转过气来,张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晴,望着眼前这个
令她如痴如醉的男人,春笋般的玉指,点着定风的鼻头道:“你方才怎地如此兴
动,也不管人家揉残玉质,一点惜玉怜香之心也没有,如今我要罚你,而你绝不
能违拗。”
定风苦笑道:“世间那有这样不平事,我好好的把你弄个痛快,换过来竟要
被你惩罚,世上有这个道理么!”
洛姬亲昵地抱紧着他,不依地扭动着上身撒娇,丰满圆润的玉峰,不停在他
胸口磨蹭,娇嗔道:“人家不管,我要罚你,谁叫你弄得人家这么美,把我的兴
致全抽掘了出来。”
在旁的梅儿和菊儿听见,不由“噗哧”一声笑将出来,这个二宫主当真古灵
精怪,今次又不知想弄什么花样了。
洛姬朝定风微微一笑,便即撑身而起,把个尚埋在花房的宝贝,提股慢慢地
抽出来。随见玉冠脱洞,洛姬连忙把手按着门户,竟挪身到定风的头上来,娇笑
道:“我要罚你把这个全吃掉,涓滴也不得剩下来。”
众人闻得,只见梅儿菊儿掩口发笑,而定风却眉头大蹙,正要开口反驳,嘴
唇才一张开,洛姬看准时机,小手倏地一松,储在内中的阴阳污物,一股脑儿地
狂泻而下,弄得定风一口一脸。以定风这一身卓越的武功,这小小玩意儿,对他来说自是全不放在眼内,欲
要避过污物浇脸这一劫,可谓轻而易举。但他心想,二宫主既然有心寻乐,也不
忍拂她的兴头,只得闭目甘受此罚。
洛姬骑在他身上,不住催促道:“吃呀,人家要看着你吃。”
定风心想,口里的不是全吃了么,难道脸上的也要吃掉?就在他叫苦不迭的
当儿,要死不死的,梅儿菊儿这两个小妮子,竟用手把他脸上的残液,一一拨到
他口中,直到定风全吞了下去,洛姬方撒娇似的伏身下来,细碎的轻吻,如雨点
般落在他脸上:“定风哥你真好,叫箬洛怎能离开你。”
在屋外偷窥的罗开,看着这极端淫靡的情景,连他也不禁笑起来。没想到洛
姬这个美艳可人的少女,竟会如此地俏皮,果如其父所言,当真是个教人爱恨交
集的少女。
洛姬缓缓离开了定风,披上一件雪白的绸衣,优雅地坐在床榻缘,含情脉脉
地望着床榻上三人。梅儿同时挪过身躯,把螓首埋到定风的胯间,她那双玉手,
正忘情地逗弄着他半硬不软的宝贝,仍不时凑上小嘴,在他玉冠处含含舔舔。
那个菊儿,却把自已一边玉乳送到定风的口中,任他蹂躏衔噬。
罗开把目光移到另一张床榻上,却发现兰儿和竹儿,已经面对面的坐着,只
见二人双腿大张,正自交迭在一起,一根把围粗的角先生,头尾两端,正好埋进
两女的胯间,淫亵地连成一气。瞧来二人对此早就驾轻就熟,动作相当合拍,每
一提凑,节奏均配合得天衣无缝。随着二人的动作,角先生不住抽出插入。
二人早便弄得浪声不休,花房玉露瀌瀌,翕张吐水,不住往四下飞溅。
罗开在窗外看了一会,也知此处不宜久留,更不是和洛姬接触的时机,现在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罗开自一开始,双眼早便盯上靠窗不远的椅子上,那里放着一套银篮色的男
装衣衫,正在诱惑着他。敢情这套男人衣衫,必定是康定风的衣物无疑。
罗开心想,管他是谁的,要他裸着身子到处跑,这点万万不可以。
然而,要偷取这套衣服,可并不容易。他曾想过,要不是屋内全是懂武功的
人,那门捕捉金娃娃的虚空撷物功夫,早就大派用场了。但可惜的是,屋内之人
不但会武,且功力也不是一般平庸之辈,如此大的真气吸力,准给他们发觉不可
。
罗开想了一想,终于把心一横。心想既然不能暗偷,便只有明抢了。
心下已定,他立时使出上乘轻功,从屋顶窜将下来,走到花坛处拾起几枚石
子,在手上抛一抛,掂量了一下,发觉轻重适中,嘴角不由微微一笑。便再次跃
上屋檐,依旧头下脚上,倒挂下来。
只见他右手疾拂,运劲打出,六枚石子同时飞出,其势殊猛,仿如电光火石
般,疾向六人身上射去。
“噗!噗!噗!”数声过去,屋内六人实时给点了昏穴,全部软倒在榻上。
罗开一个鲤鱼翻身,从窗户跳将进去。细看众人,果然全昏晕过去,不由心
下窃喜,没想到自己只是半年之隔,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就连天熙宫这样一等一
的高手,都要栽在他手中。
他脱去围在胯下的裙子,轻轻松松的换上康定风的衣服。这是一套缎绸缝制
的上质轻衣,粗阔的腰带袋子里,还藏有十余两银子,并有一张百多两的银票。
罗开知道天熙宫直来富有,于是照单全收,好作前往宣城郡的路费。
当他穿戴完毕,看见二婢的木榻上,除了她们脱下的衣衫外,还有几柄连鞘
长剑。罗开把剑提在手上,走到桌上的铜镜前,才看清楚自己长满须髭的样子,
不禁摇头发笑。他抽出长剑,一一把胡须剃去,回复他那英挺俊朗的脸孔。
罗开见一切妥当,便把长剑放回原处,回头看看倒卧中的六人,说了一声多
谢才走出菊卢。来到碧漪湖岸边,寻到一只小舟,便提起木桨,徐徐划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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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字数:11718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时值十月中旬,浙江嵊县,早已金风飒飒,黄叶纷飞,夹着秋雨淅沥,更教人意兴阑珊。
这是一个群山峻岭的小山城,也是渡江北上的要道,让这个小山城渐渐热闹起来,居民也日益增加。
城中只见车马如梭,行人如浪,十多条井字形石板大街,交叉错落,密集纵横。四处各行商店林立,酒肆客栈,处处可见。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方好绕城而过,河堤两岸,垂柳郁凑,倒映水中。
南首城门不远处,却有一座大桥,桥身龙纹雕墙,精致典雅;桥廊铺以青石,并建有一小亭,当地人称为“孔明桥”,谣传是孔明曾道经此地,后人作为纪念而建,这一条孔明桥,倒也是个市民避雨休憩的好地方。
这刻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殷红之时。整个小山城给染得通红。
一个身穿银篮劲装的年轻人,胯下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方好走过孔明桥。见他缓蹄策马,来到一条大街。那人一身衣着虽然华贵,却非常单薄。但他对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似乎全不在意,显得轻松优闲。一双眼睛,仍四处张望。
当他来到一间客栈前,朝那店子望了几眼,便一拨缰绳,往客栈走去。一个店小二见着,连忙赶过来招徕,躬身道:“公子爷,小店是本城第一家,保证明窗房静,上等酒菜一色齐备,服侍周到……”
那年轻人望住那小二,心里不由暗笑起来。想着当年他何尝不是这模样,满口总是一张油嘴,只懂胡吹乱捧,为求让老板看得高兴,多给二分钱粮银。
他向那小二微微一笑,便翻身下马,把缰绳抛向店小二,并从腰间掏出五分钱,递到那小二手中,笑道:“烦小哥把鞍辔拆下,把马儿带到槽头去吃些细料。”
店小二见了这五分钱赏银,欢喜也来不及,一迭连声喊着多谢,并给他牵了马匹,显得十分殷勤。
原来这年轻人并非谁人,正是大难不死的罗开。
但见他徐步走进客栈,堂上倒也热闹,早已坐了七八成客人。墙角之处,还有四五人围成一桌,正在呼么喝六,掷色饮酒。
他在临街处的桌子坐下,另一个店小二迎上前来:“不知公子是住宿还是用饭,让小的好去准备。”
罗开道:“可有上房么?”
“有,有!”小二连声答道:“咱们小店的房间,在城里素来以洁净清幽为名,小的便去为公子准备。”
小二正欲转身离去,罗开却叫住他道:“小二哥请慢,我还有一事想向小二哥打听。”小二停下脚步,听罗开问道:“请问这里离宣城郡还有多远,不知小二哥知道么?”
小二答道:“原来公子爷是去宣城郡,瞧来公子是走错方向了,这里是吴郡,向西不远便是太湖,若公子不嫌舟车劳顿,最快的快捷方式是渡船过湖,先到义兴,再往南到绥安,到得绥安后,向西约走两天便是宣城郡了。”
罗开一一记在心里,便道:“多谢小二哥提点。我现在也有些饿了,有烦小二哥先给我来些酒菜,我在这里用便行了。”
小二躬身道:“小的马上去办,请公子爷先喝点茶水。”
待店小二走后,罗开想起当年父母去世,身上剩得几分钱,每日只吃个馒头顶肚皮,几经辛苦,才撑持到杭州,哪有现在这等风光,良驹代步,夜枕高床。
常言道:“家贫不是贫,路贫愁杀人。”他想起来也不禁摇头苦笑。
便在这时,原本闹哄哄的店堂,忽地人声肃然,罗开大感奇怪,顺着众人目光,抬眼一望,立时双眼倏忽一亮。眼见一个十八九岁,长得天仙化人的少女,正缓步走进店来,而她的美貌和气质,再加上她那一身迷人的身段,顿把全堂的食客,全都看得呆若木鸡!
这个沉鱼落雁的少女,不但美得叫人心悸,就连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如斯地动人心扉。罗开自看见洛姬的艳姿后,还道这世上再无一人比得上她!岂料全都错了,这个少女若论样貌,直可与洛姬媲美,正是白雪遗音,梅雪争妍,可谓各有千秋。只是在她绝世的娇颜上,却有着一股凛若冰霜,冷艳严肃之气,和洛姬那份娇憨可爱,有些判若鸿沟罢了。
罗开的目光,自少女进店后,就如其它食客一般,再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只见她身上一袭银白色劲装,外披一件浅灰貂毛短袄,手上提着一柄白鞘银苏的长剑。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优雅地束在乌黑的秀发上。她这一身装扮,显然是一名武家的贵小姐。
那少女张着水盈盈的美目,冷漠地在堂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停在罗开身上,略一停留,见她桂叶似的双眉,微微地轩动一下,旋即又把脸移了开去。少女隔着罗开两张桌子坐下,店小二连忙颠着屁股,上前招呼。
罗开望着这个月裹嫦娥,见她蛾眉曼睩,杏脸桃腮,贴身紧束的劲装腰带,显得她楚腰更为纤细,而胸前高耸的弧形,叫人一看便知,衣内的一对玉峰,是何等丰满挺秀,让人不禁遐思颇生。
原来这个娇同艳雪,貌若天仙的少女,正是近日声名卓著,举震武林的白婉婷。她虽在江湖鹊起不久,却已成为烜赫一时的女侠。而她的师承,至今却无人知晓,只知她武功极高,且行事冷酷手狠。
而她最深恶痛绝的,却是那些淫邪之徒,这些人倘若遇着她,决不容情。丧在她手上的采花浪子,迄今已是难以估计。江湖上的人,便给了她一个外号,名唤“冷艳天娇”。而罗开初涉江湖,自然不得知晓。
这时小二为罗开端上酒菜,三菜一汤,异常精致。还有一壶上等桂花陈,酒香直扑而来。罗开也不知多久没尝过酒味,更难得的是,竟有这种上等佳酿,当下斟满一大碗,见他犹如长鲸吸水,两口便将碗中酒喝进肚子里。这种豪气,颇有风流博浪之感。
罗开一面吃喝,一面不时把眼睛望向白婉婷,愈看愈觉她美得难以形容。
这时,客店大门走进一个人来。见他一身灰色粗衣布衫,年约四十岁,脸色铁青,一双无神的眼睛,不住在大堂四处张望,似是寻找什么人般。当他的眼睛落在一桌食客时,立即匆匆跑将过去,就在那桌旁一头跪倒,连连磕头叫嚷:“莫大爷,请大爷你行行好,救一救我女儿呀……我求求你……”接着又是几响头。
桌上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马上站起来,一手便扶住那灰色汉子,叹道:“马老三,站起来再说话吧,这样不好看。”
“不……我不起来,要是你不答应,我只好长跪下去……我求求大爷,现在只有你能够帮我了……求求你……”
灰衣汉子死命的抱住他大腿,就是不肯起来。
“唉……”那壮汉长长叹了一声,摇头道:“马老三,我不是不愿意帮忙,但我实在惹他们不起!我虽然是一名捕头,可是你要知道,“王龙庄”是何等人物,连我衙内的知县老爷也怕了他们,更何况是我,你还是起来吧!”
“莫爷……我便只有这个女儿,难道你就见着她……她这样下场,如何说你也是看着她大呀……就求求你给我想个办法,我实在不能没有她呀……”灰衣汉子声泪俱下,不停摇着那壮汉的大腿。
罗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着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也明白个大概。
既然连当地知县也害怕的人物,瞧来也相当不简单。他正在沉思间,突然看见白婉婷倏地站起,带着一把清脆娇柔的声音道:“这位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听么?”说话间已来到他跟前。
那灰衣汉子抬头一望,见到眼前之人,却是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女,心想就是向她说了,哪来帮得自己忙。便一连几个“我”字,总是说不出声来。
站在身前的壮汉,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捕头,也在道上跑惯的,看人的眼光自是不同。他见那少女一身劲装,手提长剑,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虽不知她武功如何,也许能为马老三帮上点忙吧!当下向少女一揖,说道:“在下是这里的捕头,名叫莫彪,敢问姑娘高姓如何?”
她看了莫彪一眼,却见他一脸正气,也朝他执剑一礼,说道:“小女子姓白,莫捕头可知这位叔叔的事情?”
“原来是白姑娘,莫某有礼!”莫彪接着摇头道:“唉!他叫做马老三,是北街驴马行打工的,这都怪他生了个漂亮女儿,今日才惹下这个祸端。两日前,她的女儿小红想到驴马行找马老三,途中正好遇着“王龙庄”的二庄主,他见小红有几分姿色,便把她抢回庄里去,现在要救她回来,恐怕不容易了!”
白婉婷听得柳眉倒坠,问道:“你既然是捕头,这种强抢女子的恶行,为何不把他关进牢去?”莫彪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了,“王龙庄”的三个庄主,恃着是越州太守的侄儿,直来便在这带横行无忌,莫说是强抢妇女,便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他办法。就在一年前,他们的大庄主看上城南吕家的媳妇,便派庄上的打手去抢人,后来吕家反抗,他们竟把吕家三个儿子都杀了,还当场把那个媳妇轮奸,使她含辱上吊而死。
莫彪摇了摇,再次叹道:“其实不是咱们不管,而是没能力去管。他们不但有人撑腰,且庄内打手如云,个个武功高强,就算咱们不要性命,出尽衙门公差捕快和他们对抗,也只是白送性命,于事无补。更何况咱们的知县大人,还要卖他们伯父的面子。今次马老三的事,又叫咱们帮得上什么忙!”
白婉婷听得脸色几变,待莫彪说完,登时纤掌一挥,一隅桌角,给她如刀砸般,齐齐整整给切了下来,怒道:“那三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要看他头硬还是这个硬。”话歇,白婉婷右手倏地虚空一戟,一股真气从她中指疾发射出,随见石碎纷飞,离她半丈远的白灰墙上,立时给她射出一个小孔来。
莫彪及众食客,俱瞧得目瞪口呆,满堂顿时鸦雀无声,落针能闻。而最吃惊的,却是罗开。他不是慑于她的武功,而是白婉婷那一手指法,竟然是纪长风授他的“玄虚指”。
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莫非她和恩师有什么渊源?罗开不得不这样想。当他细看那墙上的指洞,只有半寸来深。瞧来她虽懂得“玄虚指”,却因功力所限,还没有他两成功力,饶是如此,也令他惊疑不已。
“莫捕头,到底“王龙庄”在什么地方,快说给我知道?”白婉婷瞪着他问。
莫彪这时才回过神来,更知眼前这个少女,武功实是深不可测,便即道:“由这里往东四十里,有一座三龙山,而“王龙庄”便在三龙山南麓。”
“好!”白婉婷扶起马老三:“马叔叔你放心,只要令爱一日没死,我保证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马老三听见,连忙又要跪下磕头,却被白婉婷伸手托住,笑道:“马叔叔不必多礼,人还没救回来,你又谢个什么。”
白婉婷在桌上抛下一锭碎银,纤腰一摆,便回身朝店门走去。罗开看见她要离去,心想这姓白的女子武功虽高,但孤身闯庄,不无风险,忽地又想起恩师纪长风的嘱托来。这女子姓白,而“月明庄”庄主白瑞雪,同样姓白,况且她又懂得“玄虚指”,这样看来,她极有可能是“月明庄”的人。想到这里,他连忙把店小二叫过来,从腰身上掏出一两银道:“小二哥,这个先放在掌柜处,房间给我预备好。”
店小二接过,连声称谢。罗开又问道:“方才那个女子,可有骑马来?”
“有是有,但她刚才已经骑马走了,也走了好一段时间,瞧来公子爷是追不到她了。”罗开见小二果然眼睛雪亮,竟然知道他的意图,不由向他微微一笑,遂道:“给我快快上鞍,追不到也要追。”
店小二听见,忙答道:“公子爷放心,马上就好,这个女子确实美得紧要,公子爷千万不可放过。”说完朝罗开笑一笑,便飞奔去了。
□□□三龙山距离那小山城并不远,罗开在店小二的详细指引下,不用多久,已经策马走上山道。
但见这里三峰蜿蜓,势若蟠龙,在小二口中,已知此山以岩壑奇胜著称。罗开现在一看,此处果然气势不凡。这时夜幕正浓,月昏星暗,对习惯黑暗的罗开来说,自是全无影响。
这时罗开拍马狂奔,扬蹄疾驰,虽是黑夜,却绝无差池,当他快要接近南麓时,方离鞍下马,将马栓在大树上,便展开上乘轻功,朝南麓方向飞奔而去。
王龙庄占地极广,只见庄前铺着一条青石板大路,直通庄院大门,在这晓星下沉的夜晚,王龙庄更如一座乌黑的城堡。
白婉婷隐伏在庄外一颗大树上,清楚看见庄前有一片练武广场,两个身穿黄衫的打手,正坐在石阶上聊天。白婉婷见时机成熟,两枚石子从她手里打出,两个打手闷哼一声,立时给她点了穴道,昏了过去。
白婉婷抬手拨拨发鬓,从树上飘然而下,正当她脚尖才一触地,突然庄门大开,数十人如潮般涌将出来,俱手执兵刃,不消片刻,已把白婉婷围在广场中央。
接着一个身穿锦服的中年人,在四五个打手簇拥下,缓缓从大屋步了出来。
只见他年约四十多岁,四方脸膛,一双眼睛,细小如豆,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那人咧嘴一笑,道:“白小姐果然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本庄主早已恭候多时了。”
白婉婷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道:“哦!原来你便是王庄主,听说你们是兄弟三人,不知阁下排行如何呢?”
王庄主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仙子要问,我又怎能不答,本庄主排行不上不下,正是这里的二庄主,人称“青面龙”王丕庭便是本人。今晚仙子夤夜造访敝庄,想必是上天有眼,派遣你这头白凤来配我这条青龙了,我可说得对么?”
白婉婷嫣然一笑,道:“原来阁下便是二庄主“王八蛋”,失敬失敬!再说,你夸口自称是条龙,但本小姐尚没亲眼看过,怎知你是龙还是蛇,要是条真龙,本小姐也可以考虑孝虑。”
王丕庭开头听他唤作自己王八蛋,早已眉头颇蹙,气得嘴脸紫酱,但再听下去,登时化恼为喜,笑嘻嘻道:“仙子要看我的真假,这还不容易,待会总有机会你看,不但可以看,还可以摸呢,哈……哈……哈……”众打手听了,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时罗开已经隐身在一颗树上,眼前的情景,他已全看在眼里。心想这个王丕庭果然说话下流,但没想到,连这个美艳无匹的少女,竟然也语出惊人!
白婉婷柔长的秀发,迎着晚风袅袅飞扬,更显她风华绝代,婀娜多姿。
但见她秋波送盼,对各人的谑浪,却宛如不闻,徐徐问道:“本小姐尚有几件事请教,不知二庄主可否解答一二?”
王丕庭笑道:“仙子有话不妨直说,本庄主对漂亮的娃儿,从来便是有问必答。”
白婉婷道:“你怎会知晓本小姐姓白?又何来知道我今夜会前来,早便伏下人手?”
王丕庭仰天笑了一阵,捻须笑道:“仙子在客店里弄出这么大事儿,本人又怎会不知呢。我还知道仙子有一门好指法,本庄主也想见识见识。我听手下回报,确又不大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武功,实要瞧一瞧仙子的本领,能否在本庄主身上戳个大窟窿。”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罗开心想,你这个肤浅的蠢货,到得你见时,恐怕你已到阴曹地府了!
“是么,本小姐绝不会令你失望。”白婉婷微微一笑,又道:“既然你探查得如此清楚,该知道我今晚的来意吧,那人呢?”
王丕庭淫笑道:“仙子是说小红那个骚货吧,我老实与你说,我两个兄弟现正在内堂享用着她,仙子若想见她那副浪劲模样,本庄主便马上领仙子去见她。”
白婉婷听后,立时脸色一沉,一股杀气,霎时从她俏丽的脸容上透将出来。
罗开见着,知道快有好戏上场了,便从树上摘了几片叶子,轻轻握在手中,恐防这少女有个闪失,能够及时相救。
白婉婷柳眉一轩,道:“很好,你明知本小姐来要人,还当着我面作出这等事,分明没将我放在眼内。你可知道,但凡与我“冷艳天娇”作对的人,其下场便是这样。”
见她说话方毕,手中的剑鞘突然离手飞出,直朝王丕庭身旁的打手飞去,势速劲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看不清什么一回事,随听见几声惨嚎,剑鞘在空中圈了一个弧形,又飞回白婉婷手中。这时看见王丕庭身边的三个打手,却缓缓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众人先前一听“冷艳天娇”这四个字,心头早已猛然一惊,现再见三名伙伴刹那间便已栽倒,莫说是出手,就连躲避也来不及,怎能不叫众人心头发怵。
而这一惊吓,尤以王丕庭为甚,冷汗自额角直渗出来。他心里想着,要是那剑鞘是飞向自己,倒在地上的人便不是他们三人了!
王丕庭连忙倒退两步,四五个打手旋即挡在他身前。
白婉婷暗自一笑,我若要现在取你项上人头,这些虾兵蟹将能挡得住么。只见白婉婷长剑一抖,一划寒光,闪然一现,笑道:“王八蛋!……你给我过来…
…”
王丕庭哪肯听她说话,大喝道:“你们还不给我上……”
此话一出,众打手你眼望我眼,脚底就是踌躇不前,王丕庭见着,更是心中有气,大吼道:“你们还呆著作甚,她只是个娃儿,怕她个屄,要是有谁拿下了她,这个娃儿就给他先开苞,再赏一百两银。”众打手听见,望望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各人同一心思,皆想这样的美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但回想她在江湖上的名讳,此女素有狠辣著称,且喜在一言一笑间,杀人于无形。想到这点,又不禁犹豫起来,只有十来个色胆包天的淫徒,被那句“先开苞”这三个字诱得口沫长流,耸然动容。王丕庭再喝一声,旋即有九人一齐拥近白婉婷,其余众人,却在外头团团围拢住,形成一个瓮中捉鳌之势。
白婉婷心里喊了一声“找死!”,脸上立时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骤见那九人呼喝一声,齐齐发动,九柄钢刀直朝白婉婷身上砸来。但见白婉婷身形疾转,周遭倏地青光乱闪,手上长剑嗡声訇然。一招“万点飞花”,连连点出。见她剑随身走,一身宛若游龙的苗条身形,犹如白蝶飞舞,煞是好看。
罗开在树上看得剑眉颇轩,心想怎地会这样?
他凝神盯着场中的景象,只觉众人犹如孩童耍剑,动作缓慢得令人无法想象,就是自己在不懂武功前,出手也不会如此缓慢不济。就连那个白婉婷,也不见得身手如何突出,只是比对方快上几倍而已。
罗开愈看愈是难以明白,久久无法想出原因何在。
其实他又那里知道,现在的他,已是拥有过甲子的功力,内力之高,当今也可说没有几人。这时在他看来,眼前众人的每一招每一式,自是比寻常人有所不同,犹如现代的慢镜头影画,清晰呆滞。
便在这时,只听一轮惨声连连,已见场中的九人,一一倒地不起。奇怪的是,九人都是钢刀离手,双手按在胯间打滚,口里呼嚎不绝,看似痛苦异常。而团团鲜血,不住自九人胯间涌出,使裤胯之处染成一大片血红。
原来九人藏在裤内的宝贝,却给白婉婷一招“飞花落叶”,全给挑削了下来,这九个人登时全成为了太监。
剩下的二十多名打手,眼见势头不对,同时心知光凭自己这伙人,决非这少女的敌手,登时大喊一声,泰半夹着尾巴四散而去。瞬间,场中便只剩下六七人,连站在王丕庭身前的打手,也遁得踪影全无。
白婉婷长剑一抖,剑尖直指王丕庭:“你给本小姐过来。”
王丕庭确没料到这个少女竟是如斯厉害,眼见大势已去,傲气早已尽去,现乍听白婉婷的说话,心想此时不走,要待可时,连忙回身便向厅堂里跑去。
岂料他才走得两步,背膀突然一麻,全身竟然无法动弹,硬挺挺的立在当场。
白婉婷一招“玄虚指”,改为隔空点穴的手法,一下便把他穴道封住。其余没有逃走的打手,那曾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神功,只看得呆着眼睛的份儿,待得清醒过来,立时群鸦乱飞,一哄而散。
白婉婷娉娉婷婷走到王丕庭身前,出指如风,先解去他身上穴道,却连随又点上他横骨、中注两穴,使他上身及双手麻木乏力,无法反抗,方徐徐道:“你不是很想和我那个么,现在你有机会了,带我到你两位兄弟的房间去,到时我自会圆你心愿。”
王丕庭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心想若带她进去,咱们三人当真变成患难兄弟了。就算不死,也不免脱层皮。正在犹豫间,白婉婷水灵灵的眼睛一眨,微笑道:“你怎么不走了,早进去早让你舒服,莫非要我拉住你进去。”说话方落,她五只纤嫩的玉指,陡地探到他胯间,竟一把将他的宝贝连裤握住,脆声笑道:“这么软却也如此大,也算得上是好货色,但不知是否中用。走吧,让我拉着你进去,是往那边走吗?”
王丕庭登时哭笑不得,莫说是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少女,就是给一般女人拉着宝贝走,这趟还是头一遭。但望着她如花似的美貌,和走动起来的摇曳风姿,体内原始的欲火,顿时被她燃点起来,本来垂软的宝贝,霍地变得又壮又粗,挺硬如铁。白婉婷看见他的反应,回眸朝他一笑,便再没有理会他,拉扯着他的命根儿往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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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诛灭三龙
( 本章字数:1206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偌大的广场早已空无一人,除了那三个倒毙在地的打手,就是那九个太监,也给其它人扶走了。广场之上,现已空无一人。
罗开看见白婉婷往大厅行去,便知晓她是要进屋内救人,心里不由挂念着她的安危,便从树上窜了下来,衔尾跟入屋里去。
便在王丕庭不情不愿的带领下,二人终于来到一间厢房外。站在房外,已听得房间里不住传来女人的呻吟声。
王丕庭在白婉婷的威逼下,只得听从她方才的吩咐。
但见白婉婷玉手轻抬,在门上敲了一敲,王丕庭便道:“大哥、三弟,我进来了。”
白婉婷在他背上一推,王丕庭整个人便把门撞将开来,直冲了进去。
房内的床榻上,却见有三条肉虫缠在一起。房间内烛火通明,宛如白昼。白婉婷乍见眼前的光景,不禁柳眉大蹙。她见一个体横身粗的男人,正自臀部向上,伏在一个女人身上,却不停地律动抽戳。而另外一个男人,则躺在女人身下,形成三人重迭之势。而上下两根宝贝,分别插在女人前后两洞。随着那强猛的冲刺,只见玉液不住往外飞溅,“唧唰,唧唰”之声,极端淫靡。
最上面的一人,正自沉醉在快感中,见他头也不回,一面挺动一面道:“二弟,怎地这么快回来,已经把那个娃儿摆平了吗?”
白婉婷也没待王丕庭答话,便即抢先道:“哪有这么容易。”
但见她话随声到,一晃腰肢,便已来到榻边。两个男人才一省觉,已给她连点多处穴道,动弹不得。
白婉婷把上面的男人往旁推开,让他仰天倒在榻上,直挺挺的宝贝,仍是高高的撑天而立。
白婉婷朝呆愣当场的少女道:“你可是马小红?”
少女略一定神,连连点头称是。见她年约十五六岁,长有一张瓜子脸儿,俏丽异常,一对盈盈一握的玉峰上,已是指痕累累。
白婉婷看见,先是眉头一皱,遂向她笑道:“我是受你爹爹所托来救你的,快起来穿上衣服。”
小红乍听之下,脸上登时露出惊喜之色,但回心一想,眼下自己这淫秽情景,却被爹爹的人看见了。想到此处,脸上倏地飞红。
小红赶忙走下榻来,拾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上了。
白婉婷望向王丕庭,指着榻上一人问道:“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人是老大还是老三?”
王丕庭结结巴巴道:“他……他是大哥王丕星……右……右边那个……是三弟王丕仁。”
白婉婷点头道:“嗯,你也爬上床去,仰天卧好便是,一会儿自有得你们舒服。”
三人听见她这番说话,心下无一不惊。而榻上的二人,虽是心里惶恐,却也气得竖眉瞪眼,苦于穴道受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要不然肯定开口臭骂。王丕庭却见过白婉婷的厉害,也不敢违拗多言,只得乖乖爬上床上,仰天卧倒。
小红穿上衣服,站在白婉婷身旁,螓首低垂。
白婉婷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他们这些人如此待你,你想报仇吗?”
小红样子确也相当可爱甜美,连白婉婷见着,心里也喜欢上她。只见她瞪着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摇头道:“我怕!还是走吧。”
白婉婷把她拉到近门口处,低声道:“不用怕,这里的人已经给我打跑了,现在屋里只有这三个王八蛋,这种人若不把他们铲除,便会有更多人给他们害了。”
小红看看榻上的三人,想起自己这两日来给他们日夜摧残的情景,不禁咬着嘴唇,略想一会问道:“姐姐要怎样对付他们?”
白婉婷沉思一会,便微笑道:“三人无恶不作,本应把他们一剑了结便是,但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势必要他们受点苦头不可,这才能消我心头之气。这三人专门奸淫妇女,下流之事可谓做尽,咱们便来个以牙还牙,把他们奸得脱阳而死,要他们尝一尝做风流鬼的滋味,你看好么?”话间一双冷冽的美目望向三人。
小红听见不由一怔,满脸狐疑地低问:“女人也……可……可以奸死男人么?”
白婉婷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听我行事便成了。”
躲在屋外的罗开,以他深厚的内功,自然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曾经身受其害,当然知道“脱阳”这是什么一回事,但没想到这少女也会用这种手段,不由纳闷起来。三龙山这时夜色正浓,四下只见黑漆一片,夹着淫雨连绵,更显阴气森森。
惟王龙庄内的东厢,却灯烛辉煌。而房间的火盘里,炭火正烧得盛旺,教人顿感满室温香。
白婉婷挽着小红来到榻边,她优雅地把身上的灰貂短袄脱了下来,现出一身银白色轻装。她那绝美的身段,立时表露无遗,让人更觉她婀娜轻盈,态柔容冶。
在李白<西施>的诗句中,曾有这样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而这两段绝句,用在白婉婷身上,可谓最贴切不过。
小红望着这个神仙似的姐姐,打从心底在赞叹着。
但见白婉婷徐徐坐在木榻边缘,而这张木榻,当真是大的惊人,就是五六人同榻共枕,可也绰绰有余,瞧来这三条淫龙,实不知在这淫榻上做尽了多少荒淫坏事。
榻上仰卧着的三人,听了刚才白婉婷的一番说话,原本挺胀的胯间之物,早已由一条暴龙,立时吓得变成一条死蛇。
白婉婷往他们胯间来回望了一眼,脸上也不禁一红,毕竟她见过男人的宝贝,今趟才是第二次。但她还得强自按忍,必须先行把他们弄硬起来,方能施展她的手段。
她今趟要施行的,却是“玄女相蚀大法”里的一门功夫,名为“撷阳神功”。
这是一门极为阴损狠毒的功夫,受害者除了阳元枯干外,还要经受几番痛苦折磨,方会慢慢死去。
自白婉婷出道以来,若非遇上万恶之徒,她决不会轻易施用此法。
迄今为止,白婉婷也只曾施行过一次。而那个罪恶滔天,擢发难数的淫徒,却是人称“人屠奸魔”万立。那人不但多次先奸后杀,且喜在受害者亲人面前作案。白婉婷闻得此人的恶行,遂立心要为民除害。经过个多月追查,终于把此人擒获,除去了这个恶贯满盈的淫徒。
今次她在莫捕头口中,听见三人曾对吕家媳妇的种种恶事,早便怒极。况且适才又亲眼目睹,眼见三人对小红的淫秽行为,更使她怒火攻心。她心里决定,势要把三人折磨一番,不让他们死得这般容易。
白婉婷与一般江湖女子不同,她至今虽仍是清白之身,还是个处子。但她这两年来,所对付的恶人,大多是一些奸邪淫亵之徒,对男女间之事,早就耳濡目染。现眼下见着三人胯间的物事,虽仍有点儿尴尬,却不见如何惶然失措。
这时见她俏脸一移,目光望向三人之物,笑盈盈的朝王丕庭道:“你这个人真不知羞,明明只是条死蛇,老是说自己是真龙,让我看看能否真的把你变成龙。”
说话方落,白婉婷纤手轻舒,五指徐徐握上那根龙棒,那股让人兴奋的触手感觉,让她的玉指也微微一颤,说道:“嗯!软绵绵的,连个头儿都给包起来。”
白婉婷双指紧按皮儿,缓缓往下轻捋,把他的棱冠全然套弄出来。立时一个紫红色头儿,全然呈现在她眼前。接着经她套弄有顷,一条死蛇,果然变成威龙。
白婉婷朝他妩媚一笑:“终于站起来了,感觉很舒服吧,你们兄弟三人,便只有你能开口说话,快说给我知,我弄得你如何?”
王丕庭嘶哑着声音,颤声道:“舒……舒服……”他一面说,一对淫眼却牢牢盯着她胸前的高耸。
白婉婷方好望着他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目光所在,不由娇嗔起来:“你这个人真是,贪一又想二,我现在可不给你,待我弄够了,或许会大发慈悲也说不定。”
白婉婷单掌把他的顶端包住,掌心轻轻磨揉,直爽得王丕庭连连喘气,浑身哆嗦,宝贝更为暴胀炙手。白婉婷又问道:“现在如何,美吗?”
王丕庭喘着大气:“好……好美,再……用力些……”宝贝已胀得叫他发痛。
白婉婷向小红道:“小红你可有弄过他这行货?”
小红在旁看着,早把白婉婷的举动全收入眼里,一张小脸,早已满是酡红,现听见白婉婷的说话,更是羞涩难当。白婉婷又再追问一次,小红终于点了点头。
白婉婷笑道:“小红,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觉得男人的宝贝好玩吗?”
这一句说话,听得小红的粉脸更红了。她想了一想,还是点了点头。白婉婷看见,便着她靠近身来,并在她耳边细声道:“既然你喜欢弄,便过去尽情地弄吧,你用什么方法都行,但必须紧记,要把他们弄出来,决不能给他们有回气的机会,知道吗!”接着望向王丕星和王丕仁,微笑着道:“小红你还不过去,记住要让两位龙爷舒服啊。”
小红虽然不大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依照白婉婷的说话去做。
只见她缓缓爬上床榻,跪在二人中间,两只柔嫩的小手,各自握住一根宝贝,开始为他们套弄起来。
房外的罗开,已将她们如蚊蚋似的说话全听在耳里,他自修练“乾坤坎离大法”后,早便知晓若要施行“采阳”这一招,必须先让男人泄出来,方可施为。
可是他看见白婉婷的举动,却和纪家姊妹大有不同,似乎没打算和三人进行交媾,瞧来她之门采阳之术,极有可能不是“玄女相蚀大法”,但这到底是什么门路?罗开现在仍是想不透。
这时白婉婷向王丕庭笑道:“你这个人倒也厉害,已经这么兴奋了,还能忍耐得住不泄出来。”
她虽然对这方面经验短浅,可是有对上一次的经验,便知晓但凡男人高潮前,必定青筋暴现,茎身脉动。但现刻手上的宝贝,虽是挺硬笔直,而顶端之处,也渗出小许玉液,却依然全无发射的迹象。
其实白婉婷哪里知道,王丕庭在她来王龙庄之前,早已在小红身上发泄了三次,虽然现在给她挑诱得欲火高烧,但王丕庭心里,毕竟潜在着对她的惧意,在这种种原因下,要他马上兴奋发泄,自当然大打折扣。
然而,白婉婷愈弄下去,愈是感到心焦。她用这个方法整治淫徒,在这之前只有过一次,今趟才是第二次。但今日却不同以往,那日她只消套弄一会儿,便能将他弄得丢戈卸甲。没想到这条淫龙,竟然会如此地难缠!
白婉婷本想匆匆了事,实不想在此久留,更想尽快把小红送回马老三处。她心里不由暗自气恼,早知如此,也不提出这个法子来,把他们一剑一个,或是点了他们的死穴便是了。
可是她就是不服气,女性的自专,让她总觉心有不甘。
白婉婷心想,以自己这般绝世姿容,现在如此挑逗一个男人,竟然无法令他发泄出来,着实无能之极。便因为这种女性自傲尊严,使她如何也搁不下。
白婉婷的目光,慢慢移到小红处,却见小红已经弯下身子,小嘴里正含着王丕星的宝贝。只见她螓首疾晃,似乎吃得津津有味。而小红的另一只小手,正套动着王丕仁的龙筋。
王丕星和王丕仁兄弟二人,穴道虽然被封,全身不能挪动,但对周身的感官,却全没半点影响。再见二人的眼睛,已是红筋暴现,盈满着欲火,明着他们已火盛情涌。
白婉婷愈看愈感浑身炙热,胯下的花穴,不自觉地甘露涓涓,滑滑滚流,膣内早便又酥又麻,极端难受。
当她蓦地里望向王丕庭时,见他仍然瞪着一对淫眼,紧盯着自己高耸的胸部。
白婉婷不由眉头一紧,登时脸现不愉之色,瞬间便即隐没。
她心里暗想,这人直勾勾的瞪着一对淫眼,倘若不给他尝一点甜头,也不知要弄到何时何刻。她想到这里,终于把心一横,便向王丕庭冁然一笑,柔声道:“你真的很想摸我么?”
王丕庭听见,自是点头不迭,白婉婷微嗔道:“你这个真是冤家,看来不给你,你是不死心的了!好吧,但不许弄痛人家。”说着便把腰带略一松开,并把胸前的衣襟,稍为岔开了少许,提着王丕庭的手,徐徐伸进衣服里。
王丕庭与两个兄弟不同,他一双手虽是酸软乏力,却并非全不能动弹,五只手指,依然运作自如。
白婉婷只觉他偌大的手掌,贪婪地穿进自己的小兜,抚上如凝脂般的肌肤,当到抚上玉峰时,倏地五指一紧,已把左边的玉峰包容在手中。
白婉婷不由身子微颤,那种不曾有过的崭新感觉,直教她想叫喊出来。给男人爱抚自己的身体,今趟还是第一次,若不是要令王丕庭快点完事,她绝不会让他这样做,而此刻对王丕庭的恨意,不由又增加了几分。
王丕庭偌大的手掌握上她玉乳时,心里不禁暗自赞叹一声。一股难言的欲火,已经把他全然充斥住,同时忘记了自身的危机,却不住口的赞道:“好美,又滑又挺,果然没有猜错,内里藏着的确是一对极品,若不好好把玩一番,也太暴殄天物了!”白婉婷见这淫徒言词卑劣,俏脸不由一沉,脸上的杀气一掠而过,瞬间又堆起一副笑脸,娇媚无限的道:“我真的有这么好吗?说给我听听那里好。”
“实在太美好了!”王丕庭闭上眼睛,尽情感受掌里带来的美好触感,嘴里却道:“委实美得难已形容,王某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不曾玩过这样一件极品,不但滑如丝缎,且又圆又挺,弹力十足,尤其那两颗蓓蕾,又硬又挺,若能给我用嘴尝一下这滋味,就是马上死去,也是甘心的了!”
白婉婷听了他的言语,当真是羞喜参半。给人赞美,自是欢喜。但听着他这般污言秽语,心里又感愤懑难抑。
王丕庭果真是这方面的能手,在他不轻不重,充满挑逗技巧的把弄下,一波波的快感,不断自白婉婷的玉峰处扩散。白婉婷紧咬下唇,奋力压制体内的悸动,可是胯内的琼浆玉液,却不听她的使唤,竟是愈流愈多。
白婉婷的鼻息也逐渐沉重,纤纤玉手把他的宝贝握得更是牢紧,动作也开始急遽起来,飞快地套弄着。
王丕庭穴道被封,指力用不上力,叫他无法狠搓力捏,便因为这样,他的缓搓慢揉,更教白婉婷感到难受,而这种难受,却是美得无法形容的难受。
白婉婷虽是陷入快感中,却没有忘记正意,她强忍着体内的兴奋,只是把言语刺激他,好让他能早点发泄出来,当下柔声道:“你既然说得我这么好,便仔细地弄吧,再卖力一点,你也要让人家舒服嘛。”
王丕庭听后,果然弄得更为卖力,五只手指,如饿似渴的追亡逐北。
强烈的快感,不停涌向白婉婷的神经中枢。
“啊……”白婉婷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被男人如此把弄,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美好。她美得闭上眼睛,全情投入这股醉人的快感。当王丕庭捻弄那硬挺的蓓蕾时,直美得她全身剧颤,一声迷人的娇喘,迷人地从她口中逸出。
白婉婷委实忍不住了,不禁在心里暗叫:“怎……怎会这样?实在太舒服了!”
她感到自己开始缓缓失控,一浪接着一浪的欲潮,如浊浪排空直掩而来,暗喘道:“嗯!不要再摸了,再这样下去会受……受不住啊,人家已经流了很多了,再这样会流干的呀……呀,好美,不要停,继续吧……”
只见她咬紧樱唇,一张俏脸,因欲火高涨而被烧得通红。她强压着自己,尽量不要喊出声来,但那股快感,已教她原始的淫欲不断地攀升,玉户的津液,己经滚滚不绝,一泻难收。
便在这时,她感到手上之物开始有点变化,强烈的脉动,不住传到她指掌之间。白婉婷张眼望去,见他又暴胀了几分,且突突地跃动不息。
白婉婷知道是时侯了,便加紧手上的动作。只觉王丕庭全身连连痉挛,浑身绷紧,喘气喊道:“太爽了……再加把劲……再……再快些……要来了……不要停……”
白婉婷心里发笑,暗道:“你这样想泄,便给你泄个尽兴吧!”
她看着王丕庭兴奋的样子,便用言语加重药力,向他柔声道:“冤家,想泄便泄吧,人家要看着你泄出来,快点嘛……”
王丕庭听见,那里再按忍得住,顶端马眼一张,一道白光,朝天直射将出来。
但见他射完一发又一发,口里不停吐着舒爽的大气。
这时白婉婷感觉他的手掌,却牢牢紧握着自己的丰满,让她感到异常疼痛。
她柳眉一蹙,另一只玉手倏地递出,印上他腹下膀胱之处,掌劲微吐,一股炙热的气流,直冲入王丕庭膀胱。
王丕庭的龙筋猛地一跳,接着又一道白浆疾射而出,一连又射了四五发。只见王丕庭张开大口,不停呵呵的吐气。
过不多时,射出来的白浆,竟已夹杂着丝丝殷红。再过了一会,所射出来的却已变成血红,人也渐渐昏死过去。
白婉婷停下手来,满意地笑了一笑,并把他的手从自己衣里抽出,再把目光望向小红。见她仍是含弄着王丕星的龙筋,头儿急促地上下晃动。
白婉婷还是首次看见口交的情景,不由看多了两眼,可是愈看愈感到难受。
她连忙收敛心神,把王丕庭推下榻来,便挪身至小红身边,向她道:“把他交给我好了,你去服侍老三吧。”
小红吐出宝贝,用手抹抹嘴角的唾液,便挪身到王丕仁的身上。
罗开把房内的情形,早便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想道:“这个少女果然出手狠辣,花招百出,竟然煞费周章,用这个方法来对付淫徒,但这个也算是以牙还牙,三人也该得有此报,而这个王丕庭,今回真个是爽死了。”但他并不知道,王丕庭虽是昏倒,却没有实时死去,还须醒来痛苦多个时辰,不住阳精狂泄,直至精尽枯涸方行死去。
到了这个地步,罗开也无须为她的安全担心,更不想再看房里的情景,便悄悄地离开,寻回自己的马匹,疾驰去了。
罗开策马回到客栈,店小二一看见他,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忙忙跑将过来,问道:“公子爷,可追到那位姑娘吗?”
罗开朝他微笑点头,问道:“我的房间可准备好?”
店小二连随应声办妥,便引领罗开来到房间。
房间虽不算大,却窗明几净,环境倒也安静。小二替罗开掀起蚊帐,回身道:“请问公子爷高姓,小人好写账。”
罗开道:“我姓罗,小哥你姓什么?”
店小二道:“罗公子,这里的人都叫我小金,不是甘心的甘,是金银的金,因为我家贫,口袋里总是囊橐空空,所以便有了这个名字。”
罗开笑道:“小哥你不用气泄,人有三衰六旺,或许有朝一日环境会转变,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曾经在杭州当过店小二,并非什么大家大族的公子爷。”
“罗公子你在说笑了!”小金虽然才十七岁,但他自细便和罗开一样,早已在外跑大的,世道也认识不浅。他知道江湖中人,最爱便是掩饰身份,更不相信罗开的说话。
小金笑着道:“光是罗公子这身衣着,我小金不吃不用,也要一年粮钱才买得起,还有罗公子这匹骏马,瞧来总值个十两银子,就是这身气派,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
只见罗开笑了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待小金离开后,便即宽衣上床。
罗开一卧下来,满脑子里,便是白婉婷娇美的脸容。看她今日诛奸救弱的行为,虽是有点儿邪门,但也不失为一个女侠。
“咦!是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登时坐起身来,暗骂道:“我怎会这么失算,我刚才为何不跟着她,倘若她真是月明庄的人,那岂不是错过良机,但现在赶回去,看来她已经离开王龙庄了。”
想到这里,罗开不由叹了一声:“还是算了,或许是我想错吧!”便卧倒床上去,再度胡思乱想一阵,便沉沉睡去。
罗开在睡梦中,突然给一阵闷啍声惊醒过来。声音极为微细,若不是罗开功力深厚,寻常人绝不会察觉。
他张开眼睛,轩着眉头凝神细听。只觉声音是在另一边厢房转进来,呻吟声还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罗开大感奇怪,心想难道那厢房有人病了?
虽然这事与他无关,但生病可大可小,若因自己听而不闻,到头来弄出了大事,岂不让自己终日不安。
想到这里,罗开便匆匆下了床,披上外衣便走出房间。
--------------------------------------------------------------------------------第八回 玄女大法
( 本章字数:1272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只见那发出异声的房间,却是一片黑暗,灯烛全无。
罗开略一犹豫,不知该否过去。他沉思片刻,回到客栈的大堂,看见小金架起一条木板,横身卧在上面。
罗开走了过去,轻轻把他推醒。小金张开蒙眬的眼睛,看见是罗开,连随翻身坐起来:“罗公子要茶水么?”
罗开问道:“我房间对面地字号房,是住了病人么?”
小金连忙摇头:“她怎会是病人,那人正是你骑马追她的白小姐。她回来后我本想马上通知你,却见已经夜了,便不敢打扰公子。”
罗开听见是白婉婷,也为之一愣,沉吟道:“原来是她。”便道:“大概是我弄错,没有事了,你继续睡觉吧。”
小金问道:“公子要热茶水吗,我给你送去房间?”
罗开摇头道:“不用了,你还是睡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时,罗开再往那房间望去。看见环境和适才无异,依旧灯火全无,遂打算回房睡觉去。当他手指触及房门,耳里又隐隐传来那痛苦呻吟声。
罗开一怔,立时停住推门的手,心想:“难道自己离开“王龙庄”后,庄内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听那呻吟之声,莫非她真是受了伤?”
想到这里,罗开猛然一惊,也不再多想,马上几个起纵,便跃到那房间窗外,贴着窗户,戟指点穿纸窗,凑眼往房里张去。
岂料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暗道:“怎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但见白婉婷仰卧在床,身上只披了一件银色兜儿,下身只有一条亵裤,浑身几近赤裸。留神细看,见她的双手却按在胸前,隔着兜儿,牢牢握住自已一对饱满的玉峰,身子不住地剧颤抖动,头上豆大的汗珠,布满她平滑的前额。
罗开愈看愈感奇怪,心下忖道:“她这种情形,并非一般的手淫。看她额上的汗珠,还有那痛苦的呻吟,显然她是极端痛苦。莫非……莫非她是练功过度,走火入魔。”
罗开回想纪长风的说话,想起他曾说过各种走火入魔的征状。罗开在脑间不住思索,霍地叫了声“不好!”,脸色骤变,旋即跃到房门,推门进去。
这时白婉婷只觉浑身炽热,百脉翻腾,犹如万箭穿心般痛楚,连意识也开始有点儿迷茫。
饶是这样,她仍是发觉有人走进房间来。白婉婷努力睁大眼睛,望向来人,见此人竟是在堂上曾见过的男人,心里不由一惊。现在的她,正自浑身乏力,痛楚难当,倘若有人乘机袭击,着实再无反抗之力,可说是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白婉婷乍见外人闯至,自是惊恐万分,颤声问道:“你……你进来做什么?”
罗开没有答她,两步便抢到她身边,劈头便问道:“白小姐,你是否曾练“玄女相蚀大法”?”
白婉婷听见,瞪着美目紧盯着他,心想此人怎会知晓?她正自疑惑间,还没来得说话,罗开再追问道:“白小姐你先回答我,我看你这般情况,正是走火火入魔的征象,若不及时解救,小则全身瘫痪,重则有性命之虞。”
白婉婷神智虽是迷迷糊糊,还是带有半分清醒。听见罗开的说话,也不禁犹豫起来,心想莫非此人会懂得解救的方法?但“玄女相蚀大法”并非寻常的武功,一般人又如何解救得来。她心知自己危殆万分,可谓命系一线,若再这样下去,势必如他所言,落个半死不活。心想既是这样,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或许有一线生机。
她自知已无他路可走,只得向罗开点了点头。
罗开看见,便即道:“为了解救姑娘的安危,小生不得不冒犯了,请姑娘原谅则个。”话毕当即扯下裤子,脱去内裤,跃上床来。
白婉婷看见他这个阵仗,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你想做什么……想……想怎样……”
罗开一跳上床,便将她唯一的亵裤褪下。
白婉婷更是大惊,罗开已抢先开口道:“救你的方法,便只有运用我的“干坤坎离大法”,把阳息引渡入你体内。但这个方法,必定要在男女交媾时通行,这也是唯一的方法,再无他法,还请姑娘多多原谅我的无礼。”
白婉婷听后先是一呆,随即脸现羞愧之色,瞪目无言。
罗开话落,便把她双腿大大地岔开,跪坐在她胯间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掌朝天一立,气运丹田。不消片刻,只见他胯间垂软的龙筋,登时挺直起来。罗开自练了“乾坤坎离大法”后,本就粗壮过人的宝贝,现比之那时更是雄壮硕大。
白婉婷那曾见过这等巨物,心下立时畏怯不已。可是回心一想,听他既能说出“乾坤坎离大法”这个名堂,难道他真是晓得这法门?要是这样,自己便有救了。
白婉婷自修习“玄女相蚀大法”开始,便已知晓“乾坤坎离大法”确是克制解救“玄女相蚀大法”的功夫。但如何解救,她并不知晓,却没想到是用这个方法。
罗开徐徐拨开她双腿,单手提握巨物,鹅蛋大的棱冠,紧抵在她鲜嫩的花唇,轻轻磨蹭了几下,便见玉露潺湲而出。
原来白婉婷自王龙庄回来,在床上总是辗转翻侧,不能入睡。满脑子里,都是当时的淫靡情景,不知不觉间,就自行爱抚起来。才一会儿,弄得花房玉露潮涌,欲焰焚身。可是她却忘记一件事,但凡修习“玄女相蚀大法”的人,若然欲求不满,既又不得尽情宣泄,最是容易走火入魔,终于导致这事情发生。
她此刻虽有累卵之危,浑身如针扎剌,但体内的欲火,并没有便此退却,在罗开的玉茎撩拨下,津液便立时涌将出来。
罗开挺进少许,让她紧窄的花房,牢牢含箍着他,便向白婉婷道:“你的“玄女相蚀大法”可有练到第三层“参同契”?”
白婉婷见他对“玄女相蚀大法”的法门如此熟悉,对他的信心又增加几分,当下点了点头。
罗开又道:“当我抵住你“螺耻”(古人指女性的子宫)时,我将会运功把阳息排出,并用手按着你左腰章门穴,到那时你得运起“参同契”,尽量吸取我的阳息,直至你体内的炙热退却,但切记不能中途停止,须得一气呵成,知道么?”
白婉婷点头,却有点担心道:“可是……我若用“参同契”吸取你的……”
说到这理,不禁害羞起来,竟说不下去。
罗开知道她的意思,截着她道:“你无须担心我,我既然懂得“乾坤坎离大法”,便不怕你撷取,你尽管吸便是了。现在我要进去了,姑娘尽量忍着痛楚。”
罗开尽量把她的大腿分开,龙筋缓缓逼进,白婉婷只觉牝阜像被撑裂般,胀塞感在内中扩散,愈来愈是强烈。
罗开小心地寸寸缓进,只觉她琼室奇紧,玉茎犹如给人握住,且如投烘炉,火热非常,灼得他异常舒服。这时玉冠突然给一层软肉所挡,罗开心里暗自一惊,立时停了下来,问道:“你……你原来还是处子!”他曾看见白婉婷在王龙庄的大胆举动,如何肯相信她仍是一个处子。
但见白婉婷星眸半张,咬着小唇点了点头。
罗开虽感诧异,但事已至此,况且人命攸关,再也不能计较这么多了,说道:“事到如今,为了姑娘的性命,请恕我冒犯了。有道长痛不如短痛,你且忍住痛楚。”罗开摆开架势,腰肢用力望里一挺,玉茎直闯至她最深处。
突然而来的充塞感,让白婉婷不禁“啊……”地喊了一声。幸好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痛楚,但这股强烈的胀满,一时也令她难以适应。
罗开紧紧抵着她花蕊,却没有任何动作。他闭上眼睛,气聚丹田,运起功来。
白婉婷怔怔的望住他,小手紧握住他的大腿,如此静默地过了一会,罗开向她道:“姑娘准备好了吗?”
只见白婉婷咬着下唇,努力地点了点头。罗开深吸一口气,骤然一股强而有力的热流,从他顶端疾射而出。
白婉婷立即施展“参同契”,当她才吸完第一口,罗开的第二股热流又再次逸出,如此每吸一次,白婉婷体内的热气便减了一分,疼痛也缓和起来,直到她吸取到第八次,体热和痛楚,已经完全消失,半点不留。
白婉婷不由嘘了一口大气,挪动了一下身躯。
罗开突然道:“姑娘不可乱动,闭目把阳息运行一周天。”而他也跪着闭起眼睛,口里不停吐纳,直至炷香时间,二人才运功完毕,徐徐张开眼睛。
罗开长长地吐出最后一口气,便笑着向她道:“姑娘,现在好一点了么?”白婉婷含羞地点点头,罗开低头望着二人的交合处,自己的玉茎仍深深地藏在她花房,一股难言而复杂的情绪,立时涌将出来,歉然道:“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原谅,我也该走了。”说完便欲将龙筋拔出。
“不可……你……你留下来好么?我……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你。”白婉婷说完,已经满脸飞红。
罗开茫然望着她:“这个……”只见她一脸娇羞,两颊通红,显得更加迷人,更教人心动!好漂亮的姑娘,罗开不禁暗自赞叹,便问道:“不知姑娘想问什么?”
白婉婷望着他道:“公子……公子怎会懂得“乾坤坎离大法”?”
罗开略一犹豫,一时确不想把原委说出来。白婉婷看见他这副模样,也明白他的心意,便道:“公子若不愿意说,当我没说过是了。”
罗开道:“小可不是不想说,只是……”
“嗯!算了,不用再说了”白婉婷一对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着他。只见他一脸正气,样子俊朗,言谈举止也颇为有礼,想必这人并非什么奸滑卑劣,贪淫好色之徒。但当她想起刚才的事,不由脸上一阵羞红。
这时二人眼睛相接,一股复杂的感觉,不觉间在二人心中茁生。
白婉婷怔怔望着这个救命恩人,就是方才那短暂的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为何,已有了相当好感。
白婉婷柔声道:“你可以抱着我吗?”她才一说完,立时连耳筋都红将起来。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他,无疑便是他的女人了。倘若他就此离去,能否再有见面的机会,实是难料。再想,要是他不肯要自己,那又如何是好?
她一阵胡思乱想,但愈是想,愈是感到心绪凌乱,不能自己!
罗开是个聪明人,再看见她那忧心忡忡的神色,多少也明白她的心意。
心想刚才一事,原意虽是为着救人,但她的宝贵贞操,终究是自已夺去的,如何来说,也不能全没交代便一走了之。而眼前这个姑娘,不但艳若仙姬,且侠胆义心,实是一个难得的武林英雌。今日既能与她结合,或许是天运使然,若能得她不弃,打后肯和自己在一起,着实是邀天之幸,夫复何求。
他想到这里,又听见她方才这句说话,立时明白她的心意。
既然美人有意,自己也无须矫揉造作,便把健硕的身躯徐徐伏下,将她轻轻拥抱住,以行动表示一切。
白婉婷看见他这亲昵的举动,心里也为之愉悦,双手围上他脖子,俏脸紧贴着他脸颊,一股如兰似的幽香,直扑向罗开。
白婉婷低声在他耳畔道:“多谢你,多谢你救了我。以后不要再叫我白姑娘,你叫我婉婷好了。”
罗开侧起头来,贴着她耳朵道:“怎会不好,我还没对你说,我叫罗开。”
“很好的名字,我好喜欢。”白婉婷把罗开抱得更紧,忽地柳眉一轩,轻声“啊……”地叫了一声。
罗开听着,撑起头来盯着她,一脸忧色问道:“你怎么样,体内还有不适吗?”
“不是……”白婉婷粉脸胀得火红:“只是……只是你太大了,有点痛……”
说完己娇羞得把脸儿埋在罗开颈下。
罗开旋即明白过来,歉然道:“对不起,我还是拔出来好了。”
“不要……我好喜欢那种感觉。”白婉婷又羞又窘:“你说与我知,咱们这样,算不算是交媾?”
“嗯!”罗开点了点头:“我已经进入你身体,当然算是。”
白婉婷低声道:“但我听姊姊说,男人会用那东西不停地出入,最后便会射……射出来,但你方才却没有这样做,我还道不是。”
罗开微笑道:“当时我为了尽快救你脱险,自是要把握时间,所以运功把阳液逼出,并不同一般的交媾。其实男女双方真正的结合,比之刚才要还要美好得多。”
白婉婷在王龙庄内,那股不曾有过的快感滋味,早便令她心领神会,现下听罗开这样说,不由又想起来,娇羞道:“真的吗?”
她那股兴致盎然,欲求一试的模样,不禁教罗开发笑。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把仍然挺硬的宝贝,徐徐往后抽拔,再缓缓深入,沟棱玉冠,轻轻刮着她膣壁,来回抽提,把个白婉婷弄得浑身畅美,玉液接着逸出,一对柔荑,只是把他抱得死紧。
罗开轻柔呵护,轻抽徐送,只觉白婉婷牝内暖烙紧凑,美快非常,再望见白婉婷美目如丝,小嘴轻张,一脸受用陶醉的样子,更显她美不可言。
白婉婷贴着他耳边,轻声道:“真的好美,没想到会这么美!嗯……再这样下去,婉婷准会给你弄上瘾来……”
罗开道:“只要感觉好便行了,你修练“玄女相蚀大法”,本就不宜强压欲念,难道这一点你也不知道?今日你走火入魔,实是凶险之极,以后该当小心才是。”
白婉婷娇喘连绵,手脚四肢把罗开紧紧围住,有气无力道:“我……我自是知道,可……可是我不甘心胡乱给那些男人,自……自从我修习此法后,我连身子也不给男人碰一下,便……便是害怕被挑起欲火,但今日……今日却……”
罗开为她接上道:“今日却给王丕庭弄出火来了,我说得对么?”
白婉婷连忙望向他,一脸狐疑,问道:“啊……你……你怎会知道……”
罗开道:“我说了出来,还要你多多原谅。我在店堂眼见你要到王龙庄救人,又见你孤身一个女子,恐你有所不测,我便衔尾跟去,只是你不曾发觉而已。
但没想到王龙庄的人,竟全是土鸡瓦犬,全是虚名无实之辈。”
白婉婷张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惊讶问道:“这样说……你……你什么也看见了!”
“嗯!”罗开点点头。
白婉婷听见,立时羞涩得双手掩脸,娇嗔道:“你……你好坏……羞死人了。”
罗开见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当真又俏又可爱,与初见她时那副冷艳傲姿的模样,直是判若两人。
他着实没想到,怎地女人竟会如斯地擅变,若不深入了解,确是难以摸准她们的心思。罗开征怔地望着她,愈看愈觉眼前这个少女,不但外表容颜独立,原来内里却是娇婉如水,便再挺动腰杆,开始缓抽起来,龙筋每记都直抵她深宫,白婉婷只觉他不住出入挤磨,委实美得身酥肌麻,情致翕翕,当真美不可言。
罗开双手捧着她臻首,嘴唇徐徐印上她小嘴。
白婉婷这时已美得昏昏沉沉,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况且眼前的俊男,每一个动作,尽皆温柔怜爱,不由令她情根暗种,放怀承受。但见她小嘴轻启,丁香徐吐,登时你缠我挑,舌头不停在对方口腔内打滚。二人这时,正是尤云殢雨正欢浓,痴云腻雨无留恋。
二人拥吻良久,罗开才不舍地抽开嘴唇,抚着她柔顺的秀发,说道:“把兜儿脱去好吗?”
白婉婷含羞地轻轻点头。罗开为她轻解背带,银白色的兜儿,便即应手掀起,放在床缘。
这是她首次裸裎人前,羞得双手掩脸,别过头去。随听悉窣的脱衣声,便知晓罗开正自褪衣解带,小脸更是通红如火,更显娇羞无限。
罗开一面脱衣,一面盯着她完美无瑕的身躯。但见她双峰挺秀,匀称细腻,峰顶蓓蕾胭红娇嫩,惹人撷噬。再看她一身如玉赛雪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
直看得罗开情兴大动,一手扯下最后的内衣,露出他那铁扇般的赤裸胸膛,整个人便再爬伏到她身上。
这种肉贴肉的崭新亲昵接触,让白婉婷不禁低鸣了一声。
只见她紧紧搂抱住他,丰臀轻提,诱惑着他的宝贝,好叫他更深入怜爱她。
罗开见她这需渴的举动,也不打话,丈八火枪立时大展雄风,动作一次快过一次,霎时“噗唧!噗唧!”之声大作。立时花露狂泻溅出,涓涓骚水,沿着她股沟下流至菊门。
罗开腰臀起落如飞,不消片刻,已把个白婉婷弄得呼嗲喊娘,神魂俱飞,连最后仅有的矜持,也全抛到十万八千里外。
白婉婷初经人事,确实难以按忍,不由语无伦次,淫声大作起来:“啊……
要死了……罗开你把我那儿撑坏我了……不……我不要你停……求你再用力爱我,尽情爱我……啊……”
罗开抚玩着她一边玉峰,龙杆不停地深钻。他发觉白婉婷的花房,却与常人大有异趣,内中紧窄便不消说了,只是那甬道却犹如火谷般,温热非常,深宫之处,如有小嘴啃咬,不停地吸吮着他的头儿,教人畅美非常。罗开浑然忘我,腰股撺上坠下,宛如水浮葫芦,尽情奔驰。
“啊!我快受不了……怎会这么美,你这个坏人,不要用头儿咬人嘛……啊,又来了……”白婉婷登时剧战不息,一双美目登时翻白。
罗开笑道:“我又怎样咬你了,说给我听听。”
白婉婷把脸贴向他耳边,低声娇嗔道:“你……你呀,这到底是什么功夫,钉住人家里面不停啃噬,就似水鸭咂食,左寻右刺,害得我也不知丢了多少遍…
…啊……不要嘛……人家真的要死了……”
罗开暗笑道:“这样你不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做是了。”
白婉婷直是美入心肺,连忙道:“我要……以后都要……啊!实在受不了……再这样美下去,婉婷的小命都没了……你快完吧,便行行好,快点完好么,我再受不了……”
说完便牢牢抱着罗开,不住把玲珑有致的娇躯凑向他,腰臀疾抛,配合着他每一记强猛的冲击。
罗开疾攻一会,却见她神色迷乱,心想她毕竟是第一次,确难以忍受自己的勇猛,便一声不响,倏地把龙筋拔将出来,好让她能得个喘息的机会。
岂料甫一抽出,白婉婷立时瞪大眼睛,一脸失望地道:“你……你……”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受不了么?”
白婉婷正自乐在头上,听他这样说,立时又羞又急。但那股空虚感,实是叫人受不了,也顾不了羞耻,哀声道:“人家刚才……说说吧了,求求你再进去好么,婉婷好想再要。”
罗开确没料到,瞧来这小妮子真的弄上瘾了。
白婉婷见他还没有回应,便伸手去把他握住,引领着他道:“给我……”
罗开点头一笑,便再挺身而进。白婉婷满足地轻轻嗯了一声,抱紧他道:“好美……用力再爱我。”话歇,一阵热吻,雨点般落在罗开的脸上。
但见罗开回吻着她,一面抚弄着她的玉峰,一面晃动下身,阡阡刺刺。这回一口气便是几百戳,把白婉婷心花都弄开了,真个昏去又醒,醒来又昏,直至她四肢无力,花房颇颇吐露,阵阵津液浸满裀褥。
罗开也知不能再弄了,遂吻着她的耳珠,低声道:“瞧来你今日也累了,实也不宜过度,今日便此完结好么?”
“嗯!来吧,给我……”白婉婷死命拥抱住他,把臀部挺得老高,好叫他能更深入抵住她。
罗功也不再强忍,放开情怀狂攻了一会。过不多时,阵阵烫热的白浆汹涌而出,直浇得白婉婷全身酥麻,花房猛地收缩不止,几个哆嗦又再次丢了。
“舒服么?”罗开拥紧着她,让她感受满足后的温柔。
白婉婷已经浑身无力,小嘴不住喘着大气:“舒……舒服……你好生厉害,险些儿给你弄死了。是了,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么?”
罗开点了点头:“今晚我不走,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第九回 痴云腻雨
( 本章字数:13756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朝霞临窗,雄鸡司晨。
现下虽是深秋,但房间里却春意融融。罗开缓缓张开眼睛,熟睡中的白婉婷,却不知可时,半边迷人的裸躯,竟全爬伏在他身上。一张娇美的脸儿,正枕在他健硕的胸膛。白婉婷优美的小嘴,仍绽放出丝丝甜蜜的笑意。
罗开轻轻抚摸她裸背,一股迷人的芳香,从她的脸颊、鬓边、秀发里传将出来,使罗开不由勃然心动。
他的手指滑过她如丝般滑的背部,划过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浑圆丰满的臀股。那柔腻丰挺的肌肤,触手竟是如斯地美好,惹得他贪婪地揉捏起来。
罗开不由暗自轻赞一声:“怎地生得这般尤物,太完美了!”
他的贪婪触抚,使白婉婷慢慢醒了过来。
白婉婷微微低吟了一声,发觉罗开正爱抚着她,不禁令她脸颊一红。她轻抬螓首,把俏脸偎贴着他的脖子。
罗开只觉她软绵绵的伏在自己身上,像似周身没骨骼一般,再看她晕生双颊,美得难以形容,心中又是一动,情欲暗生。
罗开把手移上她脸颊,温柔地轻抚着,低声道:“你醒了。”
白婉婷娇嗔起来,说道“你这样摸弄人家,叫人怎会不醒。”一面说着,一只小手在他胸口温柔抚摸。突然指尖碰着一件东西,她把眼望去,却是一块玉牌,当她用手握着看时,惊叫道:“你……你怎会有这块玉牌?”
纪长风交给罗开的玉牌,他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
昨夜因房间黝黑,白婉婷尚没有发现,现在乍见之下,见她竟产生如此大反应。罗开便问道:“婉婷,你可是月明庄的人?”
白婉婷听了,更是惊讶万分。她在江湖上走动,直来没人知道她的师承和家世,罗开竟然一口道说出来,怎叫她不惊。
她瞪着疑惑的眼睛,怔怔地望住罗开,问道:“你怎会知道?”
罗开虽然早有坏疑,现听后还是一阵大喜,连忙道:“原来你真是月明庄的人,这便好了!”便将白婉婷身子微微托起,好让她整个人伏在他胸前,双手拥紧着她,开始把纪长风和自己在水牢之事,由头至尾说了出来。
白婉婷愈听,眼睛张得愈大,直到罗开说完,方喃喃说道:“原来他还没有死,要是姊姊知道这消息,相信她不知会多高兴。”
罗开问道:“莫非你姊姊便是月明庄主人?”
白婉婷点了点头:“你要找的白瑞雪,她便是我姊姊。罗开哥,待这里的事情完结,咱们一起回月明庄好吗?”
罗开凝望住她,问道:“昨日王龙庄的事,你还没有了结么?”
白婉婷摇摇头,小手摸上他的俊脸,道:“都完了,那三个王八蛋我已经收拾掉,但我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办,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更加不会和你……”说到这里,脸上不禁又羞红起来,把头钻入他怀中。
罗开问道:“你要办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白婉婷抬起头,眨动着她长长的睫毛,柔声道:“我说了出来,可不要生气,你先要答应我。”
罗开点点头,白婉婷续道:“你初涉江湖,可能没听过这名字。那人的绰号叫“黑王蜂”,他真名叫什么,恐怕迄今还没有人知道。这厮在江湖上,是个恶名昭彰的采花贼。就在半年前,他竟然疯言疯语,四下扬言今年十月十五,不管我身在天南地北,躲藏在哪里,当日必定会落在他手上,到时不但要我认栽,且还……还要我的身体,要我做他的女人,你道这个人是否该杀。我当时听后,当真火冒三丈,便四出打探此人的踪迹,最后给我知道,这个恶贼竟来了这里。其实昨日在店堂看见你,我还以为……”
罗开笑着接上道:“以为我是他。”
白婉婷含羞点头,罗开又问道:“现在距离十月十五,尚有三日,倘若到时你们碰头,要是你输了,自当如他所言,假若你赢了,那时你将会如何对付他?”
“这个还用说,我保证他死得被那三条淫龙还要惨,你知道吗,但凡脱阳而死的人,并不会一时便死去,昏过之后,醒来时会浑身虚脱无力,阳物暴胀,且那话儿会酸麻阵痛,乃不停渗出血水,剧痛难当,直痛足几个时辰,方行会死去。
因此我对付万恶淫邪之徒,才会用此种手段。今次我曾对自己说,必要让他尝尝那痛不欲生的滋味。”
罗开听得目瞪口呆,背脊一寒,心想幸好当日瑶姬没有狠下重手,今日才能逃过一劫,要不然真个苦不堪言。
白婉婷咬牙切齿道:“那厮如此可恨,我要待他死后,再把他磨成齑粉,抛落大江,这才消得我心头之气。”
白婉婷愈说愈是气愤,罗开却听得嘴角含笑,最后伸伸舌头。白婉婷见他这副模样,立时嗔道:“我说得不对么,你笑什么?”
罗开道:“我没有说你不对,只是想着那人怎地如此蠢笨,这么多人不招惹,却招惹到你的头上来。”
白婉婷道:“谁叫他这般可恶,若不给点颜色他瞧瞧,他也不知道“冷艳天娇”的手段。”
罗开道:“到得那日,我希望你能应承我一件事?”
白婉婷笑道:“好!但你也得先应承我。这是我和他的恩怨,虽然你现在武功高强,但我不准你横加插手,免得给江湖中人耻笑,说我“冷艳天娇”害怕了他,要找外人帮手。”
罗开本想说让他从旁帮忙,岂料她竟先发制人,叫罗开立时舌头打结,把将说出口的话缩回,罗开想了一想,还是道:“我应承你不出手,但我会隐在一旁保护你,要是你有危险,我可不能不管,这个可以了罢?”
白婉婷听了,见他出于一片关心,顿时由心底甜到口里来,脆声道:“嗯!
我应承你,可是你隐在一旁,我便无法像那三条淫龙一样,慢慢折磨他,若再给你看见那事儿,羞又羞死人家了!”
罗开笑道:“说句实话,我真不希望你用这种手段。以牙还牙这个方法来对待那些人淫徒,我不敢说这方法不好。但这种做法,对你也会有危险。还记得昨夜的事吗,若你一定要这样做,方能消却你心中怒气,我宁可你采用“参同契”来吸取他阳息,也不希望你用对付王丕庭的方法。你这样做,极有可能重蹈覆辙,一个不好,又来多一次走火入魔,这便危险了。”
白婉婷瞪大眼睛道:“这怎可以,我已经是你的人,又怎能和其它人做那个,我绝对不会应承你。”
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温言道:“不要再傻了,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你既然修练“玄女相蚀大法”,若继续抑制欲念,与饮鸩止渴无异,后果当真非同小可!
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霎时欲火骤起,那时该当如何,倘若为了我而致你身受危害,罗开真是抱恨终天,九泉衔恨了。”
白婉婷听见,不由大为感动,伸手把他紧紧抱住,一双眼睛,早已泪光盈眶,哽咽着道:“罗开哥,都是婉婷不是,要是我不练这门功夫多好!”
罗开问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话也没用了,只要你打后要万事小心,尽量收敛欲念便是了。我仍有一事想问你,你这门“玄女相蚀大法”,若然我没有猜错,是你姊姊传授给你吧,我可有说错?”
白婉婷摇头道:“就因为姊姊不肯传授我,我才自个儿偷偷修习。”
罗开轩着眉头,不解道:“这怎么说?”
白婉婷道:“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无意中在姊姊房间里发现这部秘籍,当时我看了几页,秘籍上说,若能修习此功,不但能青春永驻,且能增强功力。于是我手抄了下来,当下便偷偷依法学习,不觉间已有三年。这三年间,我的功力果然大进。但至今为止,姊姊还不知道此事。是了,当你见着我姊姊,千万不要说出来,答应我好么?”
罗开听后,眉头皱得更紧,叹气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对这法门似懂非懂!
虽然我身为男人,无法修练此功,但恩师也曾将“玄女相蚀大法”的事说与我知,你可知道,你姊姊为何不把他传授给你?”
白婉婷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罗开道:“因为她关心你,害怕你修习之后,心性会续渐踏进魔道,导致不能自拔,知道么?”
“我还是不明白,难道这“玄女相蚀大法”是一门邪功?”白婉婷瞪大眼睛问。
罗开道:“虽不能说是邪功,用得当则正,用得不当则邪,我方才也有对你说,纪家两姊妹现下的情形是怎样,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罗开见白婉婷仍是一脸懵然,便把修练“玄女相蚀大法”的利害,仔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其实这门心法,拥有极强大的潜在危险!我且先问你,你没有修练此法前,你的性子是否改变了很多。还有你的心性,也会随着修习的日子而日益转变,不自觉地会产生对男人的憎恶,尤其一些淫邪之辈,会让你更恨之入骨,我说得对么?”
白婉婷听后,沉思片刻点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说与我知。”
罗开道:“光是以你对付王丕庭的手段来看,基本上你己开始步入魔道,只是你自己懵然不觉。皆因修练此功,将有一股无形的情欲之火,随着时日在体内积聚增长。若然那股情欲火焰受到外来克制强压,魔性便会随之而生,让你产生一种不平衡的心理状况。一方面是憎恶男性,而另一方面,又很想与男人接触,其实内心深处,却潜伏着一股对男人的欲望,满脑子都想着男人。但又给自己的意智压抑住,长久的压抑,便会形成反效果,憎恨男人的心态便会愈来愈重。而你的性子,也渐渐变得如冰般冷酷无情,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白婉婷听后,细心想想,确如罗开所言,这两年来屈在心底的煎熬,今日终于明白过来。几颗泪珠,禁不住从眼眶里滴下。
罗开拥抱住她,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裸背,缓缓道:“只要从现在开始,你能放开情怀,再不克制体内的欲念,便不会有事。以后只要把“玄女相蚀大法”用于正途上,这样对你来说,不但可以改变你过往冷艳无情的性子,也将会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白婉婷点了点头,罗开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笑道:“不要再想这个了,我今早兴致特别好,昨晚还没有好好满足你,现在便让你尝试一下做女人的乐趣吧,好把你多年积压的欲火全释放出来。”
白婉婷羞得满脸通红,小手轻捶着他,嗔道:“你好坏,光天化日也要人家……”
罗开笑着道:“这也怪不得我,谁叫你长得天仙化人般,而且你整个晚上,如此赤条条的贴在我身上,便是柳下惠也按忍不住。”
罗开双手已按上她臀部,徐徐搓揉,胯间的宝贝,早已如铁一般坚硬,直抵向白婉婷的小丘谷:“你感觉到吗,我是多么渴望想要你。”
白婉婷含羞一笑,把他抱得更紧,整个诱人的娇躯,全贴伏在他身上。
罗开轻轻把玉茎往上顶凑,一股强烈的欲火,立时在她体内升起,丰臀也情不自禁地,紧紧贴着他的巨大磨蹭,说道:“嗯!你真的好壮大,我已经受不了……现在便给我好吗!”
罗开笑道:“才没有这么快,我还没让你爽够。婉婷!抬高你的身躯,我要尝一尝你这个。”
白婉婷一时不明其意,却见他一对眼睛紧盯在自己胸前,转念一想,登时明白过来,脸上不禁又是一红。但既是爱郎的要求,她又怎忍心婉拒,便含羞带怯的撑起身子,缓缓把一边玉峰凑到他的眼前。
罗开赞道:“真的很美,那王丕庭的说话果然不假。”他的舌尖,开始在她蓓蕾上轻轻一挑,白婉婷顿时浑身剧颤,接着右边的玉乳,忽地被罗开吸入口中。
“噢……”白婉婷轻呼了一声。这种感觉,比之让人用手还要来得美好舒服。
她只觉罗开的舌头,不住地在她的蓓蕾打圈,一时轻吸,一时缓扯,直美得她哆嗦连连。而牝户的膣肌,也随着不住攀升的欲念,不停地收缩蠕动,潺潺玉液,一如洪水奔流般源源涌出。
只见罗开手口并用,动作却温柔之极。
罗开相当清楚,常言强拧的瓜儿不甜。他正是要将她的情欲扇热,好叫她开声苦苦哀怜,这才显得有趣。罗开感应到她加速的心跳,连她那如丝的肌肤,也渐渐现出了淡红。纳入嘴里的玉乳,当真是人间极品,只觉在丰满均称中,还带着柔嫩和挺弹,仿佛轻轻一弹,便会绽开来似的。
他一面吸吮,一面把眼往上望,却是白婉婷满脸绯红,五官无处不美,无处不媚。一股灵动的韵味,从她眉目之间透将出来。尤其现在她那一脸陶醉,星眸半闭的可爱神情,委实美得不可方物。
白婉婷给他这样一弄,早已情兴大动,直爽得全身乏力,心儿怦怦狂跳。但她仍是勉力撑高上身,好让爱郎能尽情享用自己的丰满。
她缓缓低头,便即和罗开目光相接。她同时发现,自己一对白璧无瑕的玉峰,正不住在他嘴里手里变着形状。
这时罗开吐出挺突的蓓蕾,笑声问道:“感觉还好吗,要不要我停下来?”
白婉婷摇着螓首,柔声道:“不要,求你继续,婉婷好舒服……”说着主动把蓓蕾塞回罗开口中,含羞道:“舔我,啊……怎会这么美,婉婷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好美……用力吮……啊……”白婉婷抱紧罗开的脑袋,惟恐他半途离开。
罗开把弄有顷,方把白婉婷翻在身下。一张嘴唇如禽啄食,不住吻舔她全身,弄得白婉婷兴焰情炽,纤腰丰臀,忘情地不停款摆。
罗开的嘴唇愈吻愈低,最后来至她胯间玉缝。白婉婷感觉到他的举动,死命地把双腿合拢。岂料罗开把指头在花唇撩拨几下,骤然而来的强烈骚动,使她双腿登时发软,便给罗开藉势大大分了开来。
白婉婷立时急了,喘声道:“不要……不要弄那里……啊……要死了……”
她呼喊方毕,罗开双指已翻开她两片花瓣,一团鲜艳的层层嫩肉,已经不停地翕合蠕动,立时全呈现他眼前。
罗开凑眼一看,只见她门户紧小,蚌肉胭红,当真愈看愈爱,旋即把嘴前探,含上她的小豆粒,舌尖来回挑拨。
白婉婷何曾受过这种折磨,霎时给他这般一弄,那能禁受得起,浑身不由狂颤不休,颇颇呻吟起来,颤声道:“啊……不得了……求求你不要折磨人家……
啊……你的舌头……”
她说话才没说完,一条柔软的灵蛇,倏地伸进她花房,仍不停自伸自缩。
白婉婷美得柳眉颦蹙,立时秋波懒动,只知蜜穴发骚发痒,玉液长流。
然而,罗开竟如获琼浆仙露,却一股脑儿全吸入口中。白婉婷顿觉魂消魄离,十只玉指,紧紧抓着裍褥,腰肢狂摆,提臀相凑。
罗开只觉满口香津,犹赛兰麝,也不顾白婉婷泄完又泄,见他狂吞猛吸,直吃了盏茶时间才肯罢休。
他吃了个满怀,方爬上白婉婷身上。二人旋即四肢交缠,白婉婷连忙吻着他脸颊,就是死命不肯放。短短两日之间,白婉婷一改以往,那股冷艳竟一扫而空,变得热情如火,足见她对罗开已情种骨髓,实是再难舍离。二人缠绵良久,白婉婷方在他耳畔娇喘道:“罗开哥,刚才我舒服死了,给你这么一弄,人家已经来了三次,你可知道么。”
罗开用手包着她一边玉乳,轻揉缓捏,微笑道:“还有得你来呢,现在才是刚刚开始。”
经过方才一役,白婉婷以经放开心怀,再也不像先前那么害羞了,只见她热情地吻了他一下,柔声道:“嗯!只要你喜欢,今日便泄死我好了。”
她大胆地,小手徐徐探向他胯间,一把握住他的巨物,笑吟吟道:“他真是神物,怎会这么粗,又是这么长,我昨日见小红为他们吸吮,一脸舒爽的模样,你也给我试试好么?”
罗开笑道:“这有何难,我正是求之不得。”说完便走下床来。
白婉婷一时不明其意,只瞪着美目望着他。
但见罗开伸手过来,把她扶坐在床缘。接着大刺刺的站在她跟前,挺着胯间的大东西,直抵向她胸脯道:“先让我玩一会儿,慢慢再含弄。”
白婉婷虽是茫然不解,还是点头应允。小手已贪婪地握紧龙筋,一面为他套弄,一面抬起头来,望向罗开道:“是想我这样么?他这么粗,我手指都圈不来了,啊……你的玉囊好柔软,很好玩呢!婉婷摸得你舒服吗?”
白婉婷愈弄愈感有趣,一双小手上下飞舞,缓套轻捏,无所不为。
“嗯!舒服……”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来!让我来干一干你这对妙品。”
白婉婷听见,更是大惑不解:“这……这个也可以干吗,如何干法?”
罗开道:“是这样。”说着间,便把宝贝搁在她乳沟:“你用手按着他们,把他夹起来。”
白婉婷终于明白过来,虽感害羞,却见罗开兴致勃勃,便不想拂他兴头,只得依法而为。但见她生涩地把罗开的宝贝藏在沟中,只露出玉冠一大截在外。
罗开微微一笑,开始缓缓抽提,宝贝登时磨刮着她的嫩肌,只见玉冠一出一没,淫靡至极。
罗开突然道:“低下头来含住他。”白婉婷听着,连忙望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哀求之色,便凑上小嘴,玉冠立时顶开她的樱唇,不住往她腔内出入深进。
“唔……唔……”白婉婷首次品尝巨筋插喉的滋味,竟然是这样一行庞然大物,小嘴刹那间给塞得堂堂满满。她尽量张开口,方能把他全然容纳。
一番炽情的抽动,罗开口里不住喊爽。白婉婷听了,眼见爱郎畅美,原本渐趋酸软的嘴儿,再次用力地含箍,龙筋每每直抵她喉间,直是又狠又深。
这时白婉婷方发觉,原来含弄男人的滋味,却也相当不错,感觉起来,还比用手来好得多,无怪当日的小红,会露出这副陶醉的神态。
正当白婉婷全情投入之际,罗开忽地把宝贝抽离。她正自茫然,张着动人的眼睛望向他,罗开已把头探近,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温言道:“抬高你双腿,我要进去了。”
白婉婷顿感奇怪,眨着美目问道:“便这样坐着?”
罗开点头道:“这样坐着,才能让你清楚看见。”
白婉婷娇嗔起来:“啊……我不要,羞死人了。”但她还来不及抗议,罗开已把她双腿提高,往外分开搁在床缘,一缝红艳艳的玉门,满布花露的猩红沟壑,立时全露将出来,清晰地呈现他眼前。两扇花瓣,只是不停翕吐张合,煞是诱人。
白婉婷早已羞得无地自容,但却也无奈,只得双手往后按在床上,撑持着身躯。眼见罗开提着龙杆,把个玉冠在她肉缝上研磨,直教白婉婷又美又痒,让她看得情兴大动。罗开便是不肯寸进,惹得她心痒难搔,暗里直骂罗开存心折磨人。
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腰肢,提臀望着龙头顶凑。
然而罗开却不理会,仍是久久不进,只是不住揉磨,立时弄得她花露猛冒,膣内津津作痒,无法抑止,不禁哀声恳求:“你好坏,婉婷着实受不了,行行好快点进来嘛!”
罗开贴近身来,一手揪住她一边玉乳,五指轻搓慢捏,白婉婷又是一颤,一股美感自胸前蔓延,又是舒服又是畅美。罗开微笑道:“要是受不住,你自己动手弄进去好了。”
白婉婷早已欲火中烧,再无法忍耐了。当下探手握紧龙筋,把套两下,便将浑圆硕大的玉冠往里一塞,花缝登时给撑将开来,立时陷进了半个,被她的紧密牢牢含箍住,不由畅美道:“啊……好胀,罗开哥来吧……我要你的深深插弄我……”
罗开听她这般淫声浪语,再也抵受不住,腰臀往前一沉,龙杆竟缓缓没进,白婉婷只觉龟棱刮着花房,甬道给他寸寸填满,这股被巨物徐缓充塞的感觉,更胜那急攻猛闯,让她更能享受那胀塞感,直是畅美难言。罗开玉冠紧抵花蕊,含笑问道:“美吗?”
白婉婷美目半张,一脸十分受用的模样,含情脉脉道:“嗯!好美,不用怜惜婉婷,求你尽情抽提,用你的大个儿尽量充实我……填满我……”
罗开心想,这门“玄女相蚀大法”果真厉害,只消情欲一经挑起,就如长堤崩塌,一发不可收拾,确实不能小觑。
罗开也不再怜惜,架起她双腿,开始提枪猛戳,才数十抽,已见白婉婷嘤声百啭,娇喘连连,花露不停自宝贝抽带而出,滑滑滚流。罗开再加一把劲,枪枪尽根,直弄得白婉婷心花绽开,昏昏迷迷,不住喊美,玉液沿着股沟直浸裀褥,不觉间又湿了一大片。
白婉婷被抽得欲火大炽,娇喘道:“嗯……再顶深一些,是……是这样……
此物怎地如此勇猛,快要弄死人了……啊……来了,又要来了……”
罗开只觉穴翕如璅,琼浆玉液滚滚而出,便知她真的泄了,但他不加理睬,继续钻刺狠戳。白婉婷还没来得回气,又被干得盻盻昏酥,四肢不定,不消片刻,又再美入骨髓,欲火迭生。
这时罗开稍作抽离,把她翻过身来,让她伏在床缘,让她双脚触地。一个丰臀高高竖起,露出前后双洞。罗开双手攀着她纤腰,再次举枪直闯。顿即齐根没尽。
白婉婷喊美连连,不住挺凑相迎。罗开低头望着宝贝出出入入,随着动作,只见花唇飞翻,玉液唧唧,沿着她修长的美腿,一串串滴将下来,煞是迷人。
一轮强猛的急攻,白婉婷又丢了一回。罗开看见她菊门鲜嫩绛红,紧小如豆,心里不由大动,便用指头揉按起来。才一点弄,立时见她臀肉狂颤,口里呵呵不绝,似乎十分受用,惹得罗开把心一横,借着宝贝满布滑液,便抽离前户,把玉冠抵着她菊门研磨。
白婉婷霎时知他心意,心下不由大惊,喊道:“不可……你这么巨大怎能进去……”
罗开笑道:“没试过又怎知道,放松下来,让我试上一试便有分晓。”
白婉婷知道罗开不干不快,多说徒然,只得任其而为,放松身体,随觉菊门给那大物撑开,接着徐徐深进。幸好她是练武之人,小小苦楚仍能支撑,一根丈八龙枪,终于全根尽入。
白婉婷感觉内中胀得痛苦难当,只得银牙紧咬,勉力隐忍。
罗开发觉如投火炉,整根龙筋被包得丝发难容,畅美非常,当下缓缓律动,徐徐戳刺。
白婉婷闭目忍受,在罗开温柔的开垦下,羊肠小道,也变成康庄大道,续渐适应过来,阵阵美感也随之而生,迷人的呻吟声响,再次从她小嘴逸出。
罗开见她舒爽起来,便大刀阔斧加强速势,一连抽戳百来下,直弄得白婉婷淫声大作。
白婉婷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轻摇,喊道:“怎会弄后门也这么美,啊……太好了,再要大力……”口里叫个不停:“罗开哥……好奇怪啊,被你弄着后面,为何前面却愈来愈痒……还……还不停流水……啊……前面快要来了……好爽…
…再加把劲,要出来了……”
罗开听着,自当义不容辞,一连几个急攻重抽,即见白婉婷低鸣一声,身子猛地僵住,洪洪花露自她花房疾喷而出,弄得地上犹如荒漠渟瀯。罗开见她已连泄多遍,也不敢太过,再也不把守精关,再弄数十回,一股炙热的浆液,直往她深处射去,顿把白婉婷美得白眼连翻,几欲昏死。
白婉婷确没想到,自己方破身不久,便已双户整通。但这种感觉,却又如此地美好。
罗开把她抱回床上,好让他慢慢平服过来,待得白婉婷醒转,罗开方向她道:“还好吗?”
白婉婷美目轻眨,朝他冁然一笑:“还没给你弄死……”说着伏身过来,把头钻入罗开怀中。二人相拥良久,方齐齐穿衣,穿戴完毕,亲亲热热的走出房间。
--------------------------------------------------------------------------------#--iCMS.PageBreak--#第十回 山坡风云
( 本章字数:10170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白婉婷的冷艳姿容,经一日两番缠绵后,登时变得柔情似水,更觉千娇百媚。
平素的冰霜傲态,已然一扫而空。
只见两人并肩而行,不时四目相睖。当他们来到大堂,满堂食客,立时被这对麟子凤雏,吸引得目瞪口呆。
小金见着二人,连忙跑了过去,招呼他们来到一个较幽静的桌子。
罗开向白婉婷问道:“婉婷,用点酒吗?”
白婉婷朝他秋波暗送,脉脉含情道:“罗开哥你喜欢便是了,不用理会我。”
小金呆立当场,只把眼睛在二人脸上交替,再听着他们如此亲热的称呼,更是看直了眼。心想两人只是方刚认识,一日间竟变得如此卿卿我我,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正当他发呆之际,罗开的声音己经响起:“小金你呆个什么,先给咱们来几个上好小菜,一斤桂花陈。”
小金忙忙应了,离开时仍不住回头望向二人。
罗开向白婉婷道:“那个“黑王蜂”你从没见过他?”
白婉婷摇头道:“江湖上只知有其名,却没有人见过他样貌。而这厮最可恨的是,便是专向武林女子埋手,不论何帮何派,大门小户,只要内里有美貌女子,这厮便会不择手段,务必弄上手方休。最奇怪的是,那些受害女子似乎相当维护此人,从没有一人肯提供线索,包括他的年岁,他的样貌,便像根本没见过他一样。”
罗开道:“有这样奇怪的事,莫非他办事时是蒙住口脸。”
白婉婷道:“其实江湖上知道那人的事不多,只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且此人自视甚高,每当下手前都会道明日子,任你如何小心谨慎,身边有多少人保护,往往都能给他成功,轻而易举地把受害人掳去,所用手法,总是层出不穷,令人意想不到。但说也其怪,那些受害的女子,个个都能安全而回,回来之后,似乎对那厮还是念念不忘,十分眷恋似的。”
二人谈谈说说,不觉便说了盏茶时间。
这时小金以端上小菜,二人一面用,一面继续倾谈“黑王蜂”的事。
罗开道:“既然没有人见过他,就是说那人现下站在你身旁,你也不知晓了。
他要盯上你,可谓不费吹灰之力,恐怕咱们现在的一切,他已经看在眼里。”
白婉婷微微一笑:“管他的,这人向来刚愎自用,直是心高遮太阳,未到约定的日子,决计不会动手。所以当我知道那厮在这里出现,便马上赶来这里,存心便是要向他挑战。”白婉婷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会,嚅嗫道:“罗开哥,我有一事……想……想和你商量。”
罗开见她讷讷难言的样子,便笑道:“有话便说好了。”
白婉婷望了他一会,才道:“你……你知我对那厮早已狠之入骨,他那样四处留言侮辱我,我若不叫他受点苦头,实难消我心中怒气。要是……要是我在他身上施用“参同契”,你……你会不会怪我?”
罗开听见,微微笑道:“我早已对你说过,我宁可你采用“参同契”,也不愿意你为保清白而冒险,你忘记了么?”
“你真的不怪我……”白婉婷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怔怔地望住他。
罗开斟满一碗酒,仰首一渴而尽:“为免你再次走火入魔,我可以付出一切,你清楚了么?”他口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另有打算,暗道:“要是连我在旁也无法保你周全,实是无用之极,要是当真如此,或许这真是天意使然了,我又怎能怪怨于你。”
白婉婷听见他这番说话,不由大为感动,眼眶登时红了起来。
□□□晃眼过了两天。这两日来,白婉婷自从体内欲火得以宣泄,竟如澐澐惊涛,一发不可收拾。到得晚上,二人自是凤友鸾交,同衾共枕,沉迷不舍。
短短两日间,白婉婷的性情已大为改变,显得神采焕发,扫尽冰霜冷漠的脸孔,叫人看来,较昔日更添几分环姿艳逸,惹人爱煞。
明天便是十月十五,正是黑王蜂与白婉婷相约之日。惟白婉婷正自情痴情种,与罗开胶投漆中,难以别离,早已不把那事萦怀。
一大清早,两人用过早点,便双双走出客栈,过六街,穿三市,在山城中左穿右逛。只见二人双依偎傍,情意绵绵,不觉间已走出了山城,沿着河边慢步。
过不多时,二人来到一个群山壁立的幽谷,四下里一片寂静,人影全无。来到这种荒郊野路,枯木寒鸦的的环境下,二人更是显得亲昵。
白婉婷搂着罗开的腰肢,整个线条有致的身躯,全贴在罗开身上,低声道:“罗开哥,那日我曾与你说过那番说话,说想用“参同契”去对付那厮,你可还记得吗?”
罗开点了点头,望向她嗯了一声。
白婉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么?”
罗开微笑道:“当时你一说,我已经猜估到了。其实你是心无胜算,恐怕自己会落在他手上,到时倘若失手于他,便只好用“参同契”来对付了。但你怕我不高兴,所以便先说出来,没有错罢?”
白婉婷点点头:“传言中这个人可怕极了,我非但不知道他武功底子如何,加上那人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而且那厮从不曾失手过,显然有他过人之处,所以我不能不有这个打算。”
罗开道:“现在有我在你身旁,多了一个人来对付他,他想成功,瞧来也并非容易。”
白婉婷道:“你错了,我记得峨嵋派的方紫萍,她是峨嵋女弟子中最漂亮可爱的一个,终于给那厮看中了。而那人竟然色胆包天,道明时日到峨嵋山取人。
当时峨嵋掌门慈恩师太,连同子弟高手合共三十六人,当天日夜守在方紫萍身旁。岂料那厮竟在食水中下毒,把峨嵋金顶上的人都迷昏过去。
“而那种毒药,不但无色无味,连慈恩师太这样内功深厚的人,也察觉不到,当日同样栽在他身上。这一件事,隔日便震动整个武林,慈恩师太也气得卧病不起,不久便把掌门之位让给了师妹慈玄,从此峨嵋派便对黑王蜂恨之入骨,誓要把他活剥生吞。
“峨嵋派人才之鼎盛,实不下华山、武当诸派,她们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只得你我二人!”
罗开道:“这人看来实不简单,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材,为了一个女人,却千谋万算,绞尽脑汁,其人之聪明,可能比他的武功还要厉害。听了你方才这番说话,咱们确实不能不防。”
白婉婷嗔道:“亏你还赞他,这种淫邪之徒,若不好好惩戒他一番,真是上天无眼。”
二人正在谈得入神之际,身后忽地传来马蹄之声。只听蹄声急遽,越来越近。
回头望去,眼见谷口尘头大起,一匹黑马正飞驰而来。二人遥见,便挪身站向一旁。
不消片刻,那人马已来到近前,瞬间贴身而过。
突然,骤闻一声马嘶声起,只见鞍上人把马一勒,拨向马头,跑回二人身前。
罗开二人往那人望去,心里同时暗赞一声,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美男子。
只见那人一身儒服打扮,鞍头旁插着一柄银箫,似是一个读书人。来人虽然年过三十,看来年纪也不觉什么大,依然肤白脸滑。再看他如冠玉耳,神姿高彻,确是个沈腰潘鬓的美潘安,连罗开这等俊朗的人物,也给他比了下去。
但见那人急速驰回,在鞍上拱手一揖,便即问道:“敢问两位,刚才可有看见三个男人追着一名女子走过?”
罗开见他一脸徨急,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那人听见,脸现沮丧之色,连忙再一拱手:“叨扰两位了。”便一夹马肚,往前疾驰而去。
待那人远去,两人对望一眼,罗开笑道:“好一个俊朗的书生。”
白婉婷道:“看他比你还要英俊几分呢!但看见此人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罗开点头道:“看他一脸心急如焚,风风火火的模样,像是赶往什么地方救人似的。”
白婉婷道:“既是这样,咱们也赶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么?”罗开应允,二人展开轻功,朝那人方向奔去。白婉婷的轻功极佳,与罗开不即不离,同步奔驰,不多时便穿过一座密林,隐然传来金属铿锵之声。二人对望一眼,加紧脚步,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山丘上,见有五人正在刀来剑往,斗得难解难分。
二人在三四丈外停下,凝神一看,便看见那个书生和一个少女,正与三个大汉斗在一起。而他那匹黑马,却在另一个小山坡上吃草。
只见那个少女姿容美貌,手里的一柄长剑,招中藏套,变化多端,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向三人。那书生却使一柄银箫,舞得银光霍霍,武功颇有火喉。
再看那三个大汉,一个年约四十,身材短矮。一个粗壮体横,满面髭须。而另一个却瘦骨嶙峋,脸色如蜡。三人同样手持单刀,使得如同一团雪花相似,有守有攻,瞧来三人是同帅学艺,进退有序,守攻甚有默契。
白婉婷看了一会,便对罗开道:“那个女的是华山门下,她这手“飘摇剑法”
快是快的了,乍看之下,确也使得花团锦簇,可是管看不管用。而那三个汉子,用的是神鹰门刀法,十不离九是神鹰门的人。”
罗问虽然功力深厚,毕竟初涉武林,对各家各派的武功家数,可谓一窍不通,便笑问道:“那个书生又是何门何派?”
白婉婷摇摇头,一脸鄙夷之色,说道:“虽然我看不出来,但见他那副身手,准不是什么名家子弟,虽然每一招式,均是有板有眼,可是虚招多而实招少,我瞧再斗下去,不出五十招内,那三人必胜无疑,要不要和我打赌?”
罗开摇头一笑,并没有回答她,一对眼睛只是盯在五人身上。
这时见那矮个子淫笑道:“小娃儿,莫以为多了一个小白脸来帮手,便可以走出我们手掌心,还是乖乖跟大爷走吧,只要你服待得咱们爽歪歪的,或许会放过你俩也说不定。”
书生脸色一沉,怒道:“你这人不三不四的在说个什么,满口污言秽语,若有本事便将咱们放倒,闲话少说。”说着银箫飞舞,见招拆招。而脚底却四方挪移游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灵动异常,飘逸有致。
三名汉子一面拼斗,一面不干不净的说着脏话,滔滔不绝。那少女不知是听得害臊,还是体力耗损。只见她一张俏脸,红得如柿子一样,明艳端丽,嫣然腼腆,更显得她秀色可餐,实是观之可以忘饥。
罗开的一双眼睛,早便盯在那书生身上。
他心感奇怪,暗自想道:“这个书生的武功,明着比那三人高出甚多,数次已可得手,却总是忍让不愿进招,到底他在打什么主意?”再看那书生步法轻灵,虽是急进急退,却脚下无尘,连半点沙尘也不带起来,足见他轻功极高,决非白婉婷所说的一般庸手。
正当二人看得入神之际,忽闻山坡东面远远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黑王蜂,看你今日已插翼难飞……”话起时声音尚在远处,说到后来,便如贴近耳畔一般,嗡嗡入耳,瞧来那人不但轻功绝高,且功力也是非同凡响。
罗开二人乍听“黑王蜂”三个字,不由眼睛一亮,互望一眼。
这时四道灰影霎时飘然而至,二人定睛一看,见是四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道姑,一字排开的站在东首山坡。
相斗中的五人,也同时分了开来,各站一方向那四名道姑望去。
只见一个手执尘拂,年过五旬的道姑,把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往场上数人扫了一眼,最后双眼便落在罗开二人身上,便向身旁的人道:“还不过去给我拿下。”
在旁三个灰衣道姑齐声应道:“是掌门!”
三人说话方歇,即闻“锵”的一声,三人手上的长剑同时出鞘,迎着早晨的阳光,登时剑光闪然,光芒刺目。
便在这时,又有一个男人声音自远处响起:“慢着!”
晃眼之间,八九条人影自南面疾飞而至。这伙人身型方落,其中的一个年约二十六七,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大步踏上前,双手一拱,朝那中年道姑一揖,躬身说道:“华山弟子陶飞拜见慈玄师太。”
原来这四名道姑,却是峨嵋派的人。而那个手持尘拂的中年道姑,便是峨嵋新任掌门慈玄师太。见她尘拂横搁,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华山陶少侠,怎地你也来到此处?”
陶飞道:“本门女弟子曲依韵于半月前给黑王蜂所掳,弟子便带同师兄弟多人,奏命下山追查,后得知黑王蜂来了嵊县落水城,便即赶来这里,没想在这里遇上师太。”
慈玄微微点头:“听少侠这样说,瞧来这个少女,便是贵派的弟子了?”说着把眼望向书生身旁的少女。
陶飞道:“正是本门弟子曲依韵,起先还道她给那淫贼掳去,原来却不是…
…”说到这里,陶飞再没有说下去,终究那是门户的丑事,确不宜与外派多说什么,便回身朝曲依韵道:“还不过来拜见师太。”
但见曲依韵低垂螓首,一脸酡红,态甚忸怩不安。她斜眼望了身旁书生一眼,便战战竞竞的走上前去,向慈玄低声道:“华山弟子曲依韵见过师太。”
慈玄只是把头一点,算是回礼,便向陶飞问道:“陶少侠既知那淫贼在此,方才因何要阻止我出手。”
陶飞踏前两步,低声道:“那厮直来诡计多端,虽然今趟贵我两派连手,那淫贼是如何也逃不了。可是他现在人质在手,难保会逼狗跳墙,倘若那厮把人质相胁,好让咱们投鼠忌器,不敢莽动,岂不反为不妙,不知师太认为晚辈所说是否有道理。”
慈玄点了点头:“不知陶少侠有何良策?”
陶飞道:“依晚辈看,受害人相信还不知那淫贼的真正身分。据向我通风报讯的人说,那淫贼极是口甜舌滑,早已把受害人骗诱在手,料来咱们当面揭开他面纱,她也未必肯相信,反过头来还会去帮助那厮,到时便更为不妙了。唯一之计,是先要把受害人引开,让她离开那淫贼身边,到时再一声令下,把他当场了结方为上策。”
慈玄道:“陶少侠说得是,但要把受害人诱离那厮身边,恐怕并不容易!”
陶飞道:“师太放心,受害人与我曾有数面之缘,也曾一起在巫州连手诛除匪贼,我现在已想到一个办法,一切便交由晚辈去辨好了。当我看见时机成熟,到时师太一见我手势,便开始动手吧。”慈玄听后也没再吭声,只是颌首应允。
二人说话声音轻细,外人决难听得见。然罗开身具上甲子的功力,耳朵教常人特灵,已把两人的对话全听入耳中。
他愈听愈感奇怪,再听到最后,分明在他们口中所说的淫贼,显然是指向自己。
罗开眉头紧聚,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心想道:“这些人怎地会认为我是黑王蜂,莫非是有人从中诬陷,混淆是非。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来这里瞧热闹了,而此刻竟弄得无事一身骚!”
原来峨嵋慈玄师太,今次方好率领门下峨嵋三英离开金顶,本打算是前往越州,参加四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会。途中在客店给人飞箭系信留言,函中说黑王蜂身在嵊县落水城做案。
峨嵋派自从弟子方紫萍受辱一事,早就把黑王峰视为世仇。苦于那人行踪诡秘,一直无法把他逮着。慈玄骤闻讯息,立时打起精神来,心想这正是铲除淫贼的好机会。再想现在距离武林大会尚有半个月,而身处之地离嵊县并不甚远,便领同峨嵋三英赶来这里。
来到落水城之后,发现冷艳天娇白婉婷也身在此处,便即想起江湖上的传言,知道黑王蜂的下手对象,十居其九是白婉婷无疑,便派出峨媚三英留意白婉婷的行踪,后来得知罗开和白婉婷行止亲昵,不禁心下犯疑。
她素闻冷艳天娇的为人,知她直来独行独往,性子异常冷傲,从不与江湖上的男性打交道。在一连多日的伺察下,再仔细思索,遂认定白婉婷身边的男子便是黑王蜂无疑。
方好今早峨嵋三英回报,说罗开二人离城而去。慈玄害怕他借机遁逃,便与峨嵋三英追了出来,终于在此遇上二人和那五人的拼斗。而陶飞却和慈玄师一样,同样接了一封密函,肉容也大致相同。
他和白婉婷于半年前,曾在巫州连手诛灭一帮拦途劫镖的匪徒。当时的陶飞,见白婉婷不但武功高强,且娇艳离群,早便对她念念不忘,情根暗种。只是他一向为人忠厚,举止庄重,在白婉婷面前,从不表露半点爱慕之意。后闻黑王蜂四下传言,公然向白婉婷挑衅,心下不由为她担忧起来。正巧门下弟子曲依韵突然失踪,怀疑是黑王蜂所为,即携同门下弟子八人,下山寻人。得到黑王蜂的讯息后,一来是为了曲依韵,二来是担心白婉婷,便星夜赶来嵊县。
这时陶飞回过身来,朝白婉婷高声朗道:“白女侠,黑王蜂便在这里,你千万要小心,绝不能放过他。”
罗开心里喊声不好,正要阻止白婉婷。可是白婉婷一听见黑王蜂在此,早已怒不可遏,柳眉登时一蹙,娇声喝道:“那人在哪里?”边说边飞身而出,罗开也来不及拦阻。
便在这时,峨嵋三英与华山弟子,立时扑身而至,把罗开围在垓心。这下兔起鹘落,来势甚速。
白婉婷骤见此情景,当即喊道:“你们做什么?”她一时还来不及反应,连忙拔出配剑,正在她心神大急之际,倏地“巨骨穴”一痛,白婉婷顿时全身酸麻,连嘴巴也张不开来,已被慈玄点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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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娇憨少女
落叶萧萧,遍地黄花。
秋蝉鸣声悠长,像为小山坡即将来临的剧斗而喝彩。
慈玄看见白婉婷突然拔剑,疑她必然会帮助那淫贼,她也不再多想,便即伸指点去。
她这一下出手奇快,白婉婷却全然不防,待得惊觉,浑身已动弹不得。
慈玄合十道:“白施主请恕贫尼无礼,为了施主不受淫徒所诱,贫尼不得不这样做,待诛灭此淫邪恶贼
之后,自当替施主解去穴道。”
白婉婷只气得满脸通红,双眼暴火,可惜口不能言,只得暗自骂道:“你们这些蠢货,竟把罗开哥当作
黑王蜂,简直胡涂顶透,若给我把穴道衡开,准有得你们好受。”当下闭起双目,暗自运功。
岂料她一连向穴道冲袭几次,竟毫无松解之象,倒反而愈冲愈是麻软,便知晓慈玄功力深厚,峨嵋的点
穴手法又自成一家,与一般家数不同,心知一时三刻也不可能解开穴道,不禁大急起来,再瞪着大眼睛,望
向罗开诸人。
罗开心里叫苦,连忙喊道:“各位定是误会了。”
陶飞气他对白婉婷四放污言,大肆侮辱。这两日来在旁暗查间,又见二人异常亲密,早就对罗开恨入骨
髓,当下戟指骂道:“淫贼你无须狡辩,今日落在咱们手上,也是你大限之期,可怪不得人。”说着一声令
下。
华山弟子和峨嵋三英同时出手,只见眼前剑光暴闪,十柄长剑径向罗开身周刺去。
罗开心想,江湖中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思念甫落,已见四周长剑刺到,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好放手
一搏,当下使开纪长风所授的擒拿提纵功夫,轻飘飘的一个转身,横身一闪,斜刺里向右一滑,脚下滑开二
尺,顺势着地一滚。
正在他滚翻之际,罗开右脚霍地飞出,正好踢中一名华山弟子右手肘“曲池穴”。那人只觉手臂酥软,
长剑离手飞出。罗开伸手一抄,便把剑拿在手中,旋即翻身跃起。
一招之间,罗开连避带攻,并且夺剑在手,这下可谓一气呵成,全无延滞。
众人见着,也为之一愣。
罗开知道这些人全是名门正派,只是一时误会才致互相拼斗,便不欲施以重手,当下只守不攻,凝神接
战。
只见他剑影飞舞,变幻无方,九柄长剑,一时间竟无法奈何得他。
罗开首次握剑在手,加上他全无实战经验,起先真个大不习惯,总是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幸好他天资聪敏,再加上内力深厚,气运如涛,可说用之不歇,不禁越斗越感是得心应手。而纪长风所
授的祖传剑法,虽算不上什么精奥剑法,却也有他过人之处。罗开在水牢的大半年间,日夜忙碌,潜心练武
,剑术秘要,大致参究领悟,此间使将开来,却无片刻阻滞。
陶飞站在一旁,看得眉头颇蹙。心想这个淫贼功夫果然了得,自问这几个华山弟子,已是派中的第二代
好手,今趟一同连手对付这淫贼,竟然半点奈何他不得,当即大声高喝:“清风地煞阵!”
华山弟子一听,除了给罗开夺了长剑的弟子外,其余七人倏地分开,卓立七个方位。
峨媚三英看见,知道这是华山向有盛名的剑阵,便即退避一旁。
接着七人三前四后,交叉换位,互相穿插。过不多时,七人的走动愈来愈快。
罗开那曾见过这种阵仗,开头看见只觉极为有趣,岂料愈看愈感眼花撩乱,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深吸
一口气,把体内功力提升三成。
这时七人动作虽快,对罗开已再无多大作用。自他提升功力三成后,眼前七人的动作,已然清楚在目,
甚至那个人眨了一眼,他也能清清楚楚收入眼帘。
这时他方明白过来,为何当日看见白婉婷和王龙庄打手互斗,他们的动作会如此地缓慢,犹如孩童耍剑
,原来功力愈是提高,眼前移动的对象便愈加缓慢。
想到此处,不禁喜上眉梢。
与此同时,三柄长剑如幻影似的递到罗开眼前。
只见罗开不慌不忙,眼见长剑刺到,方挥剑挑开右身背后两剑,左手倏地伸出,直朝左身的长剑探去。
见他食指住上一托,搭住了剑刃,自己剑柄拦腰击在剑刃上。只听“铮”的一声,长剑立时给他击断,截为
两段。
那名弟子大惊,急忙向后跃开,其余四剑也同时四面刺到。
罗开头也不移,气聚剑身,长剑围身一个回转,只闻“铮、铮、铮……”四声过处,四柄长剑,同时给他
削断。这下当真叫人大吃一惊,七人也不暇多想,恐他乘胜追击,连忙跃开寻丈。
陶飞见着,实时大叫一声退下,长剑接着出鞘。
一直旁观的慈玄,也没想到这淫贼竟如斯厉害。心知单凭陶飞一人之力,未必便能胜得他。便即尘拂一
挥,飘身来到两人跟前,如锥似的眼睛,牢牢盯着罗开道:“身手确实不错,待贫尼与你过两招。”
慈玄师太毕竟是一派掌门,既然已经开口出声,陶飞以晚辈身分,自是不能与她相争,只好开声道:“
我看这个淫贼有点邪门,师太请小心。”话后退身一旁。
但见慈玄笔直卓立,似乎不愿与罗开多礼,连一个“请”字也不说,只是淡淡的道:“动手吧。”
罗开看见慈玄站在身前,本想开声与她说明只是误会一桩,但回心一想,就算自己开声解释,那又如何
。此刻自己证据全无,恐怕他们连白婉婷的说话也未必会相信,要不便无须点了她的穴道,现在光凭自己一
张嘴,他们又如何肯相信。
想到这里,不由摇头叹息,实不知此事要到何时方能得以解决!
慈玄见他久久不出手,眉头不禁一紧,微愠道:“便是你不愿与贫尼动手,也休想我会放过你,何不放
手与我一搏,要是赢得贫尼一招半式,或可有个生机。”
罗开初涉江湖,更加不懂礼数,见慈玄不住要自己动手,便一声不响,长剑便顺手递出。这一剑全无半
分准头,慈玄见了,心下一笑,尘拂横挥,架开他的长剑,接着错身进步,身形当真疾如雷电,已来到罗开
身后。
罗开虽然经验短浅,凭着一身雄厚的功力,已把她的身形看得真切万分。只见他头也不回,把长剑往身
后反手一挡,方好搭上她的尘拂,剑尖一挑,直攻向慈玄的前胸。便这一招,二人登时缠上了手,霎时你来
我往,斗得好不灿烂。
数十招一过,慈玄越战越觉心惊,她对黑王蜂这个淫贼,早就恨之入骨,一上手便使出六七成功力,打
算数招之间便将他解决,一柄尘拂,使得笔直如钢丝。往日的对手,只消给她一缠一卷,已经不知有多少好手栽在她手上。
孰料,罗开不但轻轻松松地一一化解,且着着给他抢了先机。而他手中的长剑,竟生有黏力似的,往往
把尘拂牵引得或左或右。
慈玄现下方知晓,眼前这人,确是一个不能少觑的劲敌。
只见她跨步斜走,尘拂飞舞,自四面八方朝罗开身上攻去。可是罗开欲全不放在心上,他每一剑刺出,
去势并不甚急,却剑气盛大,内功到处,只激得风声嗤嗤而响,内力之强,却远非慈玄所能及。
堪堪又拆了三四十招,罗开愈战,内力也渐渐凝聚提升,只消剑刃一刺,便带起疾风厉声。
慈玄这时已愈显难支,脚步不停后退。幸好罗开每剑都不含杀着,要不然她早就归位了。
慈玄每接一剑,虎口便是一热,膀子颤动,连手上尘拂也险些脱手。
她虽恼恨这个淫贼,但练武之人,遇见了武功高明之士,忍不住会生出赞佩的念头,一个“好”字,当
下便脱口而出。
这时罗开长剑连绵刺到,慈玄无法不举尘拂封挡,只听“喀”的一声响,剑尖刺上尘拂柄杆,内力一吐
,尘拂立时脱手飞出。
罗开这招本非有心,只是他愈战,内力便愈益强悍,这时见慈玄尘拂离手,也不禁吃了一惊,低叫一声
:“啊哟!不好……”立时收剑,一张俊脸露出歉仄之色。
慈玄被罗开劲力一冲,登时连退了三四步,方站定身来。她见罗开倏地收手,一时也不明其意。但手中
兵器给人家震飞,可说是败得到了家,只觉脸上无光,便即道:“今日贫尼艺不如人,栽在你手上再无话可
说,你还不下手!”
罗开心知继续下去,只会越弄越糟,连忙把长剑掷在地上,当下一揖道:“请师太息怒,晚辈罗开不知
有何地方开罪各位,若是晚辈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师太多多愿谅。”
慈玄虽见他掷剑还礼,但心下早就认定他是黑王蜂,也知此人满肚诡谋,今次又不知耍弄什么花样,见
他自道名字,说什么姓罗名开,自是全不相信。
这时陶飞已大步上前,手持长剑怒道:“黑王蜂,陶某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只听陶飞话声刚落,突然一把脆嫩的女子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这位公子不是黑王蜂!”
众人听见,同时循声望去。一看之下,各人不禁全然一呆。
但见两丈之处,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更不知她何时到来。只见她一身浅紫轻衫,衣袂裙摆,随
着秋风往后飘扬。在晨光的照射下,更显她清雅绝俗,姿容秀丽,要是用“天仙下凡”来形容眼前这少女,
相信绝无一人不认同。
罗开见着这个少女,不由把她与纪家姊妹和白婉婷相比。心想,虽然各人相貌不同,可说寒木春华,难
分高低。但若以气质秀雅,这个少女却是无人能及,当真如天宫仙姬下凡,实非尘世中人。
这时少女婷婷袅袅来到众人身前,身上的紫衣,虽非什么名贵料子,但缝工精巧,穿在她身上,更衬得
她身形苗条,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实是远胜那些俗不可耐的锦衣绣缎。
这时少女眨动着一双瞳人翦秋水的眼睛,往众人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公子怎么来看,都不像那个黑
王蜂。”
陶飞见这个少女举止稚拙,一派天真纯朴,便问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董依依,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瞪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陶飞见她这样一问,也为之一愕,心想这少女委实天真烂漫,心机全无,便道:“在下陶飞。是了,董
姑娘方才说他不是黑王蜂,难道董姑娘你认识那淫贼?”
董依依嫣然一笑,道:“我才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只是这位公子确不是黑王蜂,你不相信便算了
。”
陶飞道:“董姑娘你既然没见过黑王蜂,又怎知这个人不是他?”
董依依微笑道:“你这个人真是,他明明不是,为什么你总说他是黑王蜂。
你知道吗,黑王蜂十年前便在江湖上走动,而这位公子,看来只是二十上下年纪,莫非他十岁便能在江
湖上闯荡。”
众人一听,登时作声不得,心里直骂自己胡涂,怎会连这一点也没想到。
陶飞立即向罗开道:“都是陶某胡涂,若不是董小姐一时提醒,陶某这个罪可大了,还望罗兄多多原来
。”接着拱手一揖。
罗开也连忙还礼,笑道:“些许误会,也说不上什么,陶大哥不要多礼。”
慈玄是一派掌门,素来胸襟浩若湖海,也携同峨嵋三英上前谢罪。
罗开身为小辈,更是回礼不迭。接着想起慈玄点了白婉婷的穴道,他不便自己过去动手解穴,眼睛不由
望向白婉婷。岂料一望之下,立时叫了起来:“他的人呢?怎么全不见了……”
这时各人才发现变故,不但白婉婷不知所踪,就连华山女弟子曲依韵,现在也影儿不见。那个书生和三
个大汉,便更加不用说。
罗开心急起来,立时向众人一揖道:“师太,陶大哥,晚辈的朋友给人掳去,我非要找她回来不可,晚
辈先行告退了。”说话一完,也不等待二人的回应,便即提气追去。
那个董依依也随后叫道:“罗公子,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说话之间,人也疾飞了开去。
慈玄和陶飞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当初看见罗开身形之快,莫不咋舌不已,待见得董依依的轻功,竟也
是如此了得,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心想二人年纪轻轻,怎地会如此厉害?
众人一时也参详不透,过了半晌,方回过神来,才一伙儿衔尾追去。
罗开展开上乘轻功,发足狂奔,一口气便追出十多里。
眼前的小山城已然在望,可是白婉婷和那一干人等,仍是影踪不见,心里更是傍徨焦急,忧心如酲。
罗开非常清楚,白婉婷的失踪,明着是黑王蜂的所为,但他还是有点佩服这个淫贼,竟能想出一个如此
刁钻的策谋,连峨嵋华山两派,都给他摆上了道儿,也要受他利用。
此刻已是巳时,罗开脚不停滞,不觉间他已来到山城城门。
便在这时,忽地一张异常动听,犹如燕语莺鸣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罗公子,你跑得可真快哦!”
罗开侧头望去,竟然是那个天仙似的少女董依依。他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自己这一身轻功,虽不敢说当
世独立,但能胜过自己,相信也不会有多少人,就是白婉婷这等身手,早上若不是自己只用三成功力,她压
根儿无法追得上来,更何况此刻正自全速狂奔,而这个少女,竟然后发先至,十多里间便追将上来,还与自
己并肩整驱,且气不喘,脸不红,其轻功之高,似乎犹在自己之上。罗开愕然地朝她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董姑娘,你追上来找在下有事么?”
这时两人已经穿过城门,罗开的脚步便放慢下来。
董依依笑着答道:“当然了,因为我知道黑王蜂在哪里,所以追上来说给你知道。”
罗开一听之下,立即打住脚步,连忙追问道:“真的!他……他在哪里?”
“我也不知怎样说,待一会儿你自然知道。”董依依伸出柔嫩的小手,挽着罗开的手,又道:“你跟我
来。”
董依依把罗开牵到一棵大树下,回头向他冁然一笑,道:“咱们上去避一避。”
罗开不明她的意思,不由怔怔的望着她。在阳光的映照下,董依依的秀美姿容,教人更觉花娇月艳,玉
润珠明,看得罗开心中不由一动。
董依依见他呆着眼睛望住自己,笑问道:“你还呆着什么嘛,我先上去了,你跟着来。”话落便即跃身
上树。
罗开见她膝不曲,腿不弯,便轻轻巧巧的跃身而起,当真佩服不已。接着他随后跃上树去,二人肩贴肩
的伏在树上。董依依诱人的如兰体香,不住飘进罗开的鼻子,使他为之醺醺然。
没过多久,董依依突然向罗开道:“他们来了。”
罗开朝来路望去,只见十多条人影疾驰而来。细看之下,原来这伙人却是慈玄师太和陶飞等人。罗开不
由带着疑惑的目光,朝身旁的董依依望去,低声问道:“你是逃避他们?”
“嗯!”董依依点点头,道:“谁叫他们冤枉你,我就是见着不顺眼。”
罗开听后,心里不禁好笑。董依依又在她耳边道:“我以后叫你的名字可以么?”
罗开望了她一眼,含笑点了点头。董依依似乎十分高兴,喜道:“好啊!我以后便叫你罗开,而你以后
便叫我依依好了,我帅父也是这样叫我的。”
其实罗开见她轻功如斯了得,早就想了解她的师承,现在见她提起自家师父来,便即顺藤摸瓜,问道:
“你师父是谁?”
董依依微笑道:“她便是邱婆婆,是了!当你见到她,千万不要说认识我,要不然她必定又捉我回去,
到时我便见不到你了。”
罗开听得双眼发呆,心里暗自笑着,这个邱婆婆是圆是扁,我一概不知道,又怎会见着她,便笑道:“
我又不认识你的师父,又如何会对她说。”
“是么?”董依依秀眉轻蹙,沉思一会,道:“你真的没听过我师父的名字,这倒奇怪了,我师父曾对
我说,在当今武林中,不论是武林耆宿,前进后辈,若不认识她,实是个脓包一名。但我见你武功这么厉害
,又怎会不认识我师父!?”
罗开听见,也不知如何答她,只得微微一笑带过。
原来董依依所说的邱婆婆,确实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其武功之高,恐怕是现今武林第一人。当世诸般
武术,她可说是了如指掌,其一身精奥武功,直是莫测高深,千岁罕逢。
可是此人性情异常乖僻,行事总是背离常理,往往喜恶无常,因此江湖中人,都给了她一个外号叫“怪
婆婆”。
而这个怪婆婆在二十多年前,竟突然隐迹江湖,从此便再没有人见过她。若论年龄推断,这个怪婆婆该
是接近百岁高龄。
但在当今武林人士眼中,十居其九,都认为这个怪婆婆早已死去,已经不在人世。但又有谁会料到,她
不但尚在人间,还收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徒弟。
当年怪婆婆隐居太湖以东的昆山,再也不问武林中的事。近二十年来,她终日在昆山西岭的一个岩洞里
,镇日里以钻研武学自遣,一身武功,自然越来越强。
某日她在山脚发现一个被弃的女婴,见她精灵可爱,一时怜惜之心大起,便带回山中抚养。后来她在女
婴的襁褓中,发现了女婴的姓名及出生时辰。而这个女婴,便是董依依。
就在董依依四岁那年,怪婆婆开始教她识书写字,接着把一身本领,慢慢传授了给她。
晃眼间便过了十几年,董依依已长得亭亭玉立,国色天香。
董依依这十多年来,从不曾离开过昆山一步,终日只躲在岩洞里练功习武,对外间人情世故,可谓一窍
不通。日子久了,便萌起想到外间走走的念头,她屡次向怪婆婆请求,但怪婆婆总是说她武功未成,不许她
下山。
董依依终于忍受不住,便取了一些银两,私下偷偷跑了出来,打算玩他十日八日才回去。
当她下得山来,见周遭事事新鲜,不由玩得兴致盎然,乐而忘返。不觉间半月过去,还不曾想过要回山
的念头,最后便遇上了罗开。
二人倾谈之间,慈玄等人早已远去,罗开连忙问道:“他们都走了,到底黑王蜂现在身在何处?”
董依依道:“看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那个姐姐是你的妹妹吗?”
罗开睁大眼睛望往她:“你……你见过她,莫非你是看着她给人掳去?”
董依依淡淡的说道:“也可以这样说,但又不能说全对。”
罗开可真急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女,说起话来总是叫人迂回难明。
董依依又道:“其实我也没见过黑王蜂,而这个名字,我也是在几天前,从一些武林人口中听来的。他
们那时说,什么黑王蜂祸害江湖十多年,又什么专门淫奸女孩子,我当时也听得不甚明白,后来听见那尼姑
说你是黑王蜂,但我看你年纪不大像,又怎会是黑王蜂,我当时看不过眼,便开声为你解辩,我看那尼姑这
伙人正是大笨蛋,连这一点也想不到!”
罗开见她至今还没说到要题,心里已急不可耐:“既然你见过她,便说给我知她在什么地方,再耽搁便
来不及了。”
“啊!那黑王蜂会伤害她吗?你为何不早点说。”董依依惊讶起来,握紧住他的手,又道:“咱俩现在
就去,希望他们还在那里。”
罗开听着,便晓她知道黑王蜂所在,更是焦急万分。二人跳下树来,连忙展开轻功,董依依在前领路,
朝回路飞奔而去。
没多久又再次回到那恶斗的山坡,罗开大感奇怪,便向董依依问道:“为什么又回来这里……”
罗开仍没有说完,董依依向他打了个手势,要他不要做声。罗开心想,难道这个黑王蜂还没有离去。
只见董依依带领罗开来到一个小树林,突然停了下来,用手向前指了一指。
罗开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方发觉前面不远处,赫然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山洞,而洞口古藤倒垂,枝条欹
斜,把个洞口遮掩得密密实实,若不留神细看,决计发现不到。
董依依靠近身来,在罗开的耳边低声道:“当时我刚好在这里经过,远远望见有四男两女,鬼鬼祟祟的
钻了进去。其中一个少女,看似是被人封了穴道,给一个男人双手捧着。当时我还不觉什么,还道他们和我
一样,是住在山洞里的,于是便离开。
“我走不多远,便隐隐听见了刀剑打斗声。过去一看,就听见你们的一番说话。我本想当时说与你知,
谁知你说走便走,我只好追上去找你。现在看来,那个少女必定是你的妹妹了。”
罗开听见她专程追上来告诉自己,心里不由大为感动,道:“今回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的帮忙,这
么隐秘的山洞,恐怕我一世也找不到。”
董依依微笑道:“你用不着多谢我,只是我第一眼看见你,便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才自愿帮你,要是
其它人,我也未必会去帮他呢。不要再说了,咱们现在就进去救你妹妹。”
罗开低声道:“我方才还没有告诉你,她不是我妹妹,而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不要妹妹前妹妹后的叫了
。”
“哦!她既然不是你的妹妹,而你又这么关心她,莫非是……”董依依想了一会,便即笑道:“我明白了
,你们是亲亲,是么?”
罗开也大约知道她所指的“亲亲”是什么意思,遂向她点头一笑。
罗开道:“不知洞里可有危险,你便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便行了。”
董依依嗔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进去,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罗开不禁心里嘀咕,他所担心的,并非她的安全,就算到时有什么危险,他也会尽力保护她。而他所担
心的,却是白婉婷现在的处境。黑王蜂这个淫贼既然得了手,决不可能放过白婉婷,要是他们正在那个,到
时让她看见了,岂不是尴尬非常。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并不容易打发,就是坚持不许她进去,瞧来她
也会偷偷跟进来。
罗开无奈,只好向她道:“好吧,咱们一起进去,但你要跟在我身边,那个黑王蜂并非好惹的人物。”第十二回 神秘洞窟
二人一面低声说话,一面朝山洞步去。
董依依皱皱鼻子,鄙夷道:“我才不怕他呢,你大概也不知道,我自细练习“漫雨梅花针”,便是以蜜
蜂来做靶子,虽然我还没有全部练成,一扬手只能射中百来只,但对付他总可以吧!”
罗开听见,方知道这少女的武功殊不简单,便笑问道:“要是练成,一扬手可以射多少只?”
董依依眨眨眼睛,道:“邱婆婆曾对我说,若不能一手射中三百只蜜蜂,便不能说全学会。可是我练了
五六年,至今仍射不到半数,看来我还要练多几年才行。”
罗开听得咋舌不已,他虽然功力深厚,拳掌威猛,就是摘叶飞花作为暗器,六七枚他还可以应付。但这
种密麻如雨,细腻纤柔的功夫,他自问万万学不来。
现听她说来,一出手便数百针齐发,且针针中的,实是匪夷所思,那位邱婆婆的功夫,委实出神入化,
令人难以想象。
二人缓缓走近山洞口,突然董依依扯了罗开衣衫一下,低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罗开依她所指的地方望去,竟发觉是三具尸体,正伏在洞口的不远处。二人过去一看,却是和那书生相
斗的三名大汉。细看之下,见他们身上全无刀伤,敢请是给人重掌打死,或是给人点了死穴。
董依依从来没见过死尸,只吓得躲在罗开的身后,牢牢捉住他的衣衫,不住探头探脑。
罗开沉思一会,心中已有了个大概,便低声向董依依道:“咱们进去吧。”
董依依仍是一脸惕容,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那三具死尸,惟恐他们会活过来般,方紧随罗开
而行。
二人弯身钻入山洞,因山洞才有半个人高,他们只能伏下身躯向前爬行。
愈往前爬,山洞内愈是黑暗,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幸好罗开功力深厚,夜能目视,他领先在前,而董依
依紧随其后。
罗开双手在地上爬行,触手之处却异常平滑,连沙石也并不多。他心下暗自忖道:“难道这个山洞不时
会有人出入,要不是时常有衣衫拖扫,又怎会如此光滑整洁。”
没多久,他们已爬行了五六丈,罗开忽地眼睛一亮。骤见前面有一条垂直的光线,心想莫非已到了出口
?
罗开继续爬行,那垂直的光线便越显宽阔,这时罗开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山洞的通路是略带弧形,所
以洞口的光线才会越来越阔。
再爬前几步,微微传来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罗开停了下来,回身向董依依低声道:“洞里有人,不要
弄出声音来。”
突然董依依的声音在罗开耳边响起:“我也听见了,咱们打后便用传音密秘的功夫谈话,他们便听不到
了。”
什么“传音密秘”?罗开从没听过这四个字,不禁纳闷起来。
他静心细想,刚才董依依的说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难道这便是“传音密秘”
的功夫?若照字句的解释来看,即是把声音秘密传过来,让外人无法听得到,若然真是这么神奇,这门
功夫确实有趣得紧,可惜自己不会使,又如何能和她交谈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爬行,那女子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隐隐听到她道:“嗯……
柳哥……不要再逗人家嘛……”
罗开听见,便知晓这女子正在做什么事了,而那个叫柳哥的却是什么人?他略一想想,莫非便是那个黑
王蜂?瞧来黑王蜂确实在这里了,心里不由一喜。
他们终于爬到那山洞的出口,而山洞外竟然出奇地光猛,像是燃点了数十枝烛火般光亮。
罗开缓缓把头伸前张去,才发觉这洞口是悬在半空。他再探头往下一望,原来这山洞是通到一个大洞窟
,洞口离地面竟有两丈余高。
只见洞窟面积极广,若有六七丈见方。岩壁四周,果然燃点了十多枝手臂粗的大红烛,照得洞窟通火光
明,一如白昼。
洞窟内并无什么布置,只有几块大石头可作床凳之用。距离洞口约五六丈处,其中一块连着岩壁的石块
,平平的从岩壁伸展开来。此石块异常地平坦宽敞,犹如一张天然的大石床。
但见石床之上,却有着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竟已全身精赤条条,正自热情地相拥着。而在两人身旁
,还仰卧着一个人,正是让罗开牵肠割肚的白婉婷。
只见白婉婷动也不动,瞪着眼睛仰天卧着,明着她身上的穴道尚未解除。而最令罗开释怀的,白婉婷身
上依然衣衫完好,显然黑王蜂仍没有向她下手。
这时石床上的男人,却压伏在一个女子身上,一对魔掌,竟贪婪地在女子赤条条的躯体抚索。在那女子
的口中,却不住传出满足的娇喘呻吟。
只见那男子背向着罗开,正自忘情地埋首在女子身上。虽然他已认定那人是黑王蜂,但始终无法看见那
男人的真面貌。
正当罗开看得入神之际,却感到身后的董依依竟然爬上他背部来,将她那柔软迷人的身躯,牢牢紧紧地
全贴在他背幅上。
这种叫人血脉翻腾的诱惑,让罗开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时董依依运用传音密秘的功夫,在他耳畔道:“你这人好自私哦,只顾自己看,人家什么也见不着……
咦!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全身怎会不穿衣服,光溜溜的,难看死了……”
罗开一来不懂得传音密秘的功夫,二来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得一声不响,佯装没听见,把眼睛盯在那
个男人身上。
董依依伏在罗开背脊上,却全不在意,并无半点少女羞涩之态。
她自细长于深山,这十几年来,只偶尔遇见一些上山取柴的樵夫外,可说甚少看见男人,镇日价身边只
有怪婆婆一人。在这些日子来,怪婆婆从不曾与她谈过男女间之事,让这个只见树木少见人,天真烂漫的绝
代仙子,宛若三岁孩童般。
什么男女礼教,自是全然不知。
盖因如此,这样就苦了身下的罗开,他不但能感受到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还有她自身上传来的阵阵体
香,在在的醉人诱惑,简直让他难以忍受。男性的自然反应,登时给她一下子点燃了起来,两腿胯间的宝贝
,早已硬得如铁柱似的,教他极为难受。
便在这时,那男人身下的女子突然娇嗔一声,喘着大气道:“不要再摸了,快点进来吧!”
男人笑道:“看你这副喉急的模样,这半个月来,每日喂你不下三餐,仍是这么馋嘴,真个贪得无厌。
”
二人这般一个对答,罗开立即听了出来。那个女的竟然是华山女弟子曲依韵,而那男的,正是那个玉脸
书生。
这时罗开终于明白,心想道:“原来号称黑王蜂的人,便是这个书生,看来二人摆下圈套,先报讯峨媚
华山两派,再引诱自己和婉婷到那山坡,一切安排果然掌握得非常巧妙,要不是给董依依方好遇见,确难破
识他的诡谋。”
只听曲依韵如莺似的清脆声,不停撒娇道:“谁……谁叫你这么强劲,总是弄得依韵爽上天。来嘛!人家
真的很痒了,快用你的大家伙弄进来吧……痒死了!”
上官柳呵呵大笑,随即道:“也好,今日咱俩便在她面前表演一场前奏戏,先让她知道个中妙处也好。
”
那书生说话方落,便在身旁白婉婷的嫩脸抚摸着,随后手掌下移,盖在她高耸的玉峰上,淫笑道:“我
的好天娇,实在抱歉,今日无法让你好好快活一番,但你要知道,咱们江湖中人,可说言出如金,我上官柳
既然与你早已约下日期,我决不能不遵守,到得明天,便是咱俩约定之日,本大爷自会使你如愿以偿。”
罗开看见他在白婉婷身上乱摸,直看得双眼冒火,浑身发颤,心道:“原来这人叫做上官柳,这个名字
倒也不错,只是人便不如其名了!”
而在他背上的董依依,她那张娇嫩的说话声,又再次在他耳边响起来,说道:“你看,那个人真是俏皮
,竟然,伸手去玩你亲亲的奶子,啊……那是什么东西,那……那个男人身下怎会多了一根大棒棒,好粗好
长哦……”
这一串说话,叫罗开也为之一楞,难道她真的是如此童稚无知,但听她的语气,确又不似说假话,全不
像佯装出来。
只听董依依又道:“罗开,我想问你一件事,是否男人都有这一根大东西的?”
罗开又是一怔,只好点了点头。
董依依又再道:“原来女人和男人会分别这么大,女人有洞洞,男人有棒棒,真的好奇怪哦,这么说你
也有这东西了,能够让我摸摸吗?”罗开险些儿笑出声来。而董依依的小手,这时真的去扯他的裤子。罗开
这时那肯让她得逞,董依依扯了一会,不由娇嗔起来,道:“你怎样了,摸一摸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人家还
没有摸过嘛!”罗开再不理会她,眼睛始终不离二人身上,一心等待着时机下手。
只见上官柳已经把曲依韵的双腿大大分开,而曲依韵正握着他的玉茎,不住在自己花唇处磨蹭:“柳哥
哥,进来吧,依韵等不及了。”
上官柳低笑一声,随见他腰肢往前一挺,那根巨棒倏忽之间,已全没进她花房里。
曲依韵满足地啊了一声,上官柳紧紧拥着她,贴胸粘体,急急抽送,围多粗的玉茎,不住价在她胯间出
出入入,直干得曲依韵连口哼妙,身耸肢摇。上官柳一边戳刺,仍不忘探手到白婉婷身上,贪婪地不住游走
,直看得罗开怒火中烧,无名大动,真想马上便扑将下去,好好的揍他一顿。
但罗开心里虽是这般想,却也不敢贸然行动。一来是他不晓得上官柳的武功如何,二来是最令他为难的
,便是白婉婷正在他身旁,可谓探手即及,若不能一击即中,其后果实不堪切想。
他这时按忍内心的激动,默默静待机会。而董依依却在她耳边不停地唠叨:“那大棒棒插进那个依韵姐
姐的洞洞了,原来男人的棒棒,是用来插女人那洞洞的。罗开,我说得对么?男人的棒棒可是专用来插女人
的洞洞?”
罗开正留神等待时机,对她的说话自是浑不在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董依依像发现了什么好事似的,连忙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知道呢。
看来那个姐姐很舒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玩的了。罗开,找日你也用大棒棒插我的小洞洞好么,人家也想
尝尝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这一句诱惑的言语,对现下的罗开来说,委实是莫大的痛苦挑逗。
罗开听得咬牙强忍,此刻的他,眼睛却看着别人交媾,耳朵却听着女孩的引诱,但又不能得以发泄,连
开声说话也不能,怎不叫他苦不堪怜。
这时上官柳突然把曲依韵抱坐起来,面对面的大刀阔斧干着。而曲依韵却越叫越是大声。
罗开知道时机以到,便用手推推董依依的身子,示意她先行移开。
董依依倒也聪明,立时明白他的用意,她身子才一退开,只见罗开右手一扬,两枚石子在手上同时打出
,人也接着飞扑下去。
上官柳果然功夫高绝,虽是背向罗开,却实时察觉石子破空之声,千钧一发间,身躯倏地往侧一闪。只
闻“噗噗”两声,曲依韵登时给石子打中穴道。而另一枚石子却被上官柳挪身避过,打在石床上。
仰卧着的白婉婷,乍见罗开的出现,大喜之情当真难以形容,若不是穴道受制,相信定会跳将起来。
罗开确没料到这人的武功如此了得,也为之一愕。上官柳回头看见一道人影飞扑而来,也不作多想,实
时右掌一立,暗运功力朝来人推去。
罗开身在空中,加上实战经验不足,急忙之中,便自然地用上这门傲立武林,震天骇地的“混沦掌”。
这一门“长白天翁”的独门掌法,其威力之大,直如排山倒海,惊涛裂岸般。
上官柳只觉一股巨浪骤涌而来,双方掌上气流一撞,上官柳的身躯,一如断线风筝般直飞了开去,“碰
”的一声,人以撞在丈许远的岩壁上,身子立时缓缓垂软下来,口鼻之处,同时鲜血涌现。
罗开首次以“混沦掌”对敌,没想到威力竟是如此强劲,不由也呆立当场。
待得醒觉,方连忙跃到上官柳身前,伸手一探他的鼻息,见他气若游丝,已是出气多,而入气少,尚好
他还有一丝气息,或许仍能够活。
他心里不禁歉然,想着道:“幸好方才自己只用上五成功力,要不然这人势必立毙当场,实时没救。”
罗开自出娘胎,今日却是第一次伤人,他向来心肠极好,就连一猫一狗,也不加以拳脚,眼看上官柳这
副惨状,虽然他是个人人欲诛的淫贼,心里却十万个过意不去。
董依依也随后来到他身边,笑着赞道:“罗开你这一掌好生厉害哦!”
罗开也没有心情和她说话,只是点头一笑,便飞身来到白婉婷跟前。他自得纪长风精心的调教,对人身
各路经脉穴位,早以烂熟在胸,对点穴解穴,更是手到拿来。
这时他因不知道慈玄的点穴手法,只得用手在白婉婷身上按了几下,便即知道她是给点中膻中穴,随即
运掌如风,在她肩膀,胸侧连拍两下,白婉婷身子略一颤动,手脚便已能活动,口里也立即叫将起来:“罗
开哥!”
罗开连忙把她拥入怀中,白婉婷喜极而泣,泪水忍不住簌簌而下,不停在他胸膛抽抽噎噎。
罗开让她平静过来,才轻轻把她推开,笑道:“好了!看你这个样子,还似是什么“冷艳天娇”!”
白婉婷听见,粉掌齐施,罗开只是哈哈大笑。
董依依突然跑将过来,一脸天真的道:“姐姐,原来你便是“冷艳天娇”,我也听过你的名字呀,当日
那些武林人士不停提起你的名字,只说你如何美,如何令他神魂颠倒,现在见了你,果然好美哦……”
白婉婷开头见着这个天仙似的小仙女,不由怔怔望住她,待听完她的说话,真个喜上眉梢。
罗开便将董依依如何发现她,如何带他来这里救她,一一向白婉婷说了。
白婉婷听后,忙握住董依依的纤手,不停地多谢她,两人马上亲密起来。
罗开走到曲依韵身前,拾起她的衣衫盖在她身上。只见她两眼通红,眼睛始终不离地上的上官柳,一脸
极度关爱的神情。
罗开见着,心下越觉不忍,便道:“曲姑娘,罗某不是有心伤害于他,但当时的情形……”罗开还没说完
,白婉婷已经截着道:“那个淫贼,一掌打死他已是他的福气了。”
罗开回过头来,厉声道:“不要胡说,他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依我所知,他至今从没杀害过一个好人
,而他的所为,也是光明正大的定下时约,他是用自己的才智得手,并非一般随意奸淫掳劫之徒可比,教一
些嘴里念弥陀,心赛毒蛇窝的人好得多。
“还有,和他相好过的女子,除了给他狎玩外,事后那个不是甘心情愿维护他,爱护他,现在光看曲姑
娘便知道了,足以证明他并非双手染满血腥的万恶之徒。若说到淫贼,男同女又有何分别。纪家姊妹是什么
人,我也曾告诉过你知,若说该杀,纪家姊妹便更该杀了。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何人人非要诛灭他才肯甘心
。”
罗开的一席话,虽然确有点强词夺理,或许是他首次伤人,内心歉疚所使然吧。但言中的话,虽不能说
是全对,却也有其道理。
白婉婷自和他相好以来,便已对他千依百从,心里虽仍是不大认同,一时也不敢言语违拗,把个白婉婷
骂得螓首低垂,不敢吭声。
董依依因不明个中原因,只得呆着眼睛望着他。在她听来,更是一知半解。
但罗开的谆谆谠辞,及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令她看得目瞪口呆。
罗开伸手把曲依韵的穴道解开,即见她双手抱着衣衫遮着前胸,连随跪在床上哀求道:“罗少侠,请你
想办法救救他,我求求你……”
这一下可难倒了罗开,对救人一道,他可说是半点不通。正在他瞠目不知所措之际,董依依突然走了过
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到罗开面前道:“这是邱婆婆的“回魂碧玉丹”,听婆婆说吃一伙会百病
驱除,吃两伙会起死回生,你便给他吃两颗吧。”
罗开接过,觉得董依依不但天真烂漫,且心肠极好,不由怔怔地盯着她。
白婉婷听见她的说话,连忙跳下石床来,飞奔到董依依身边,一把执着她的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
问道:“依依,怪婆婆是你什么人?”
董依依笑道:“不是怪婆婆,是邱婆婆,婉婷姐姐你听错了。”
白婉婷道:“邱婆婆便即是怪婆婆,而这“回魂碧玉丹”,确是怪婆婆当年之物,在老一辈的前辈中,
谁也不知道这丹药是无价之宝。好了,你既然爱说邱婆婆,便邱婆婆好了,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董依依道:“邱婆婆是我的师父,但邱婆婆却不许我叫她师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婉婷听后高兴非常,喜道:“原来你是怪婆婆的徒弟,真是令人怎样也想不到!”她转向罗开道:“
你还呆著作什么,要是你想救他一命,这“回魂碧玉丹”准没有问题的。”罗开连随来到上官柳跟前,而曲依韵也跟了上来,扑在上官柳的怀中,小手不停拭抹他口角的鲜血。
罗开见他尚自清醒,便朝他道:“上官兄,适才小弟一时失手,请多多原谅,这“回魂碧玉丹”听说功
效奇大,或许对你的伤势有点帮助。”说着便拔起瓶盖,一阵浓烈的腥臭味,立时涌将出来,让人闻之作呕
。曲依韵连忙掩着鼻子,只见罗开倒出两枚碧绿色的药丹,喂了他吃下。
过了柱香时间,上官柳突然呕出一大口血水。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也开始顺畅起来。
曲依韵和罗开见着,心里同时大喜,罗开道:“上官兄,不要乱动,先闭目休息一会再说。”
上官柳立即盘腿闭目,运起功来。
董依依走了过来,朝罗开道:“罗开,你功力这么好,为什么不帮助他运功?”
罗开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我也不懂得如何帮人运功。”
董依依笑道:“你真蠢,让我来教你吧,你先用双手按住他后心“魂门”“魄户”两大要穴,慢慢传入
内功,打通他正经十二脉,运行一周便可以了。”
罗开听见,对董依依的武学见识更加佩服不已,便依法而行。
过得片刻,上官柳终于眼睁一线,其实他早把他们先前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而对罗开的胸怀大度,
更是五体投地,心折骨惊,便即低声说道:“多谢罗兄弟救命之恩。”
罗开道:“上官兄不用多礼,且先安卧休息,一切事慢慢再说不迟。”罗开扶着他卧回石床上。
曲依韵自是在旁相助,罗开向她问道:“刚才我在洞外看见和你剧斗的三人尸体,这是什么一回事?”
听见罗开这样问,曲依韵略一踌躇,便道:“那三个人是柳哥请来的,本意是要他们作一场戏给你们看
。岂料这三人竟以此来要挟柳哥,还在我和……和婉婷姊身上动手动脚,说若……若然柳哥不让咱们服侍他
们,便向外间揭发这事。
柳哥一气之下,便和三人斗了起来,最后给柳哥杀了。”
罗开见她在白婉婷面见直言道出,自不会是假话,听后也没说什么。
便在这时,白婉婷和董依依已经走到他身边,一人挽着他左手,一人挽着他右手,齐声笑道:“咱们的
罗大侠,你也卧下来休息休息吧。”罗开见着这两个美女,心情立时又大大好起来。
第十三回 双美同欢
当罗开三人离开那个山洞,方发觉金乌西坠,暮色苍茫。
临行之时,罗开再三吩咐曲依韵,着她小心照料上官柳,并与上官柳说,要是他伤势痊可,可到月明庄
找他。
三人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各人肚子也饿了。
一进入客栈,小金看见罗开等人,马上停下手上的工作,赶忙上前来招呼,方发觉罗开身旁,竟然又多
了一个天仙似的少女。细细打量之下,不由看得目不交睫,久久说不出话来,心里不住暗赞不迭。
罗开见他傻呼呼的站着,只顾望着董依依,摇头笑道:“小金,给咱们找个清静的雅座,顺带准备些好
酒菜。”
小金连忙应了一声,招呼三人来到靠墙处坐下,为他们斟上茶水,方行匆匆离去。
三人对角坐着,白婉婷道:“罗开哥,这里的事总算办妥了,咱们何时动身回宣城郡?”
罗开道:“我也想早一点到月明庄,尽快为恩师办妥那件事。这样吧,我们明日便动身启程,关于那些
开帮立派的事情,我确实一窍不通,到时大家还要好好商量一下。”
白婉婷问道:“罗开哥,你叫上官柳到月明庄找你,莫非你……”
罗开明白她的意思,便道:“嗯!我确有这个打算,上官柳的聪明才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若
然有他从旁帮助,对我将来或许会有好处,只要他肯从新做人,改邪归正,不再做那些让武林公愤之事,也
该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若真的杀了他,也未必便没有第二个黑王蜂出现,要是他依然顾我,屡劝不听,到
时再惩戒他也不迟。”
董依依睁着大眼睛,听着二人的说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婉婷姐姐,你们要离开这里吗?我……
我怎么样,我……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呀。”
白婉婷笑道:“依依,我也不舍得你,这样吧,倘若你没有其它要事在身,咱们三人便一起回宣城郡,
那处比这里大得多,也热闹得多,保证你不愿意离开。”
董依依喜道:“好啊,以后有你们陪着我,便不用自己一个人四处跑了。”
三人有说有笑,不觉间小金已端上酒菜,整整摆满了一桌。
当罗开和白婉婷动筷时,却看见董依依还静静的坐着,双手低垂。白婉婷大感奇怪,遂问道:“依依,
你还不动筷?”
董依依双眼低垂,神情显得甚是忸怩,良久方低声道:“我……我身上带来的银两不多,已经快用光了,
我……我要是吃了饭,便没有钱住店了。”
罗开二人听见,登时瞠目以对,互望一眼,方齐齐笑出声来。董依依看见,还道他两人取笑自己,把头
垂得更低了。
白婉婷确没想到,这位妹妹竟天真可爱得出奇,连忙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依依,我们已经算是自家
人了,只要你和我们一起,什么吃住问题,再也不用担心,我和罗开哥自会负担一切,放心吃吧。”
董依依仍是螓首低垂,讪讪道:“可是这样……”
白婉婷没等她说完,便道:“依依,你承认咱们是自家人吗?”
董依依点了点头,白婉婷又道:“你既然承认了,要是你身上有银两,而我却肚子饿了,没钱买东西吃
,你看见了会怎样?”
董依依想也不想,连随道:“那还用问,当然给你银两买东西吃。”
白婉婷笑道:“你既然会这样做,我和罗开哥当然也会这样做,现在你明白了吗?”董依依沉思片刻,
又点了点头。
罗开夹了一块芙蓉鸡柳递到她碗中,笑着道:“依依,要是你不吃,便不把咱们当自己人了,我也再不
理你了。”
董依依听了,大惊道:“不要嘛,人家吃是了。”
罗开叫了小金过来,着他给董依依开了一个房间,房银一发算在他账上。
吃完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董依依直来栖居深山,只有邱婆婆朝夕相对,今日能遇见罗开和白婉婷二人,心情自是高兴万分。
回到房中,和衣卧在床上,总是兴奋得无法入睡,又想起山洞中所见男女交媾的情景,想来想去,总是
想得不甚明白。她还记得自己月事初临之时,邱婆婆曾经和她说过,这是女孩子必有的现象,有了月信,才
可以和男人结合生儿育女,但如何和男人结合,如何生孩子,邱婆婆却没有对她说。
董依依心里想道:“男人身上有一根大棒棒,而咱们女人却有一个小洞洞,莫非邱婆婆所说的结合,便
是今日在山洞所见的事。瞧来也像了,男人用那大东西放进女人的洞洞,这么样连在一处,不正是结合么?
但又不知对不对?是了,我为什么不去问婉婷姐姐,她当时在旁边看着,想必一定知道。”想到这里,便跳
下床来,走出房间找白婉婷去了。
董依依来到白婉婷房门,隐约听得房里传来白婉婷的声音:“啊!罗开哥…
…你弄得婉婷好舒服啊!”
董依依听见,不禁大喜,心想原来罗开也来了这里,就算婉婷姐姐不知道,罗开准会知道吧,她想也不
想,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她才一踏进房门,即见二人全身精光赤体,而罗开却跪在白婉婷胯间,不住挺动臀部。
董依依自从在山洞看见那事后,对眼前这对赤裸男女,心中也不觉得什么,倒反而感到十分有趣。她顺
手掩上房门,笑道:“好呀!原来你俩在这里插洞洞,为什么不去通知人家嘛!”
二人见她走进房来,登时呆楞当场。白婉婷本就红晕满布的俏脸,此刻不由更红更热。罗开更是窘困不
已,一时不知如何对决是好。
董依依却浑不在意,笑着走将过来,看见罗开的宝贝全没入白婉婷体中,指着笑道:“婉婷姐姐的洞洞
好深哦,这么长大的棒棒都容得下。”
白婉婷听了,真想掘个地洞钻进去。
罗开心里大感后悔,为何方才会忘记栓上房门,弄得目下环境如此地尴尬!
董依依望向罗开,娇嗔道:“罗开,你好小家子啊,在山洞时叫你给我看,你总是不理会人家,现在婉
婷姐姐叫你,你便马上脱裤子了。不要小器嘛,让依依看一下你的棒棒吧,人家还没摸过呢!”说着间,便
伸出柔纤的小手到二人交合处,硬生生的要把罗开的龙筋拔了出来。她才拔出了几寸,发觉仍是没有见底。
董依依忍耐不住了,再用力一提,但见玉冠脱穴,登时朝天弹起,玉液同时被带了出来,往上飞溅。“啊……”董依依实时叫将起来:“他……他好长好大,棒棒怎地会这么湿,婉婷姐姐你尿尿吗?”她望
向白婉婷问道,而白婉婷也不知如何答她,张着小嘴合不起来。
董依依用手指箍住他宝贝,竟然无法全然围拢,抿嘴笑道:“真是粗得紧,但婉婷姐姐的洞洞这么小,
竟然会放得进去,当真神奇得紧。”一面说,一面提着宝贝研究起来。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龙筋。
白婉婷知道董依依心性天真,尤其对男女间之事,可谓无知无识,知道今日若不向她好好解释一番,势
必没完没了,要打发她离开,相信并不容易,便收起羞涩之心,坐起身来,把被单遮住赤裸的身躯,遂道:
“依依,你可知道咱们在做什么吗?”
董依依进来白婉婷房间,要问的便是“结合”这回事,便即道:“我来找你,便是想问你这件事,我听
邱婆婆说过,男人和女人若要生小孩子,便会彼此结合,你们此刻是在结合吗?”
白婉婷点点头:“嗯!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知,女人交合的对像,必须是自己丈夫或是自己喜
欢的人,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交合。因为我和罗开哥彼此相爱,所以才能做这种事,若胡乱与其它男人干
,这只能说是苟合,会受其它人不耻,你现在明白了吗?”
董依依沉思一会,问道:“婉婷姐姐是说,只要自己喜欢的男人或丈夫,便可以让他把棒棒插入自己的
洞洞,这样便能够生小孩子,是这样么?”
“说得没错。”白婉婷道:“因为我喜欢罗开哥,所以我愿意和他交合,让他用棒棒进入我身体。再说
到生小孩,罗开哥要把阳精从棒棒射入我那里,这样才会生小孩。还有一点,皆因咱们武林中人,不论是男
是女,在练武或较量时,难免会有身体上接触,而对世俗男女礼教,武林中人也不比一般人注重,男女交合
的机会,自然会较常人为多。所以大多武林女子,一旦和男人交合后,又不想要小孩子,事后她们多会运起
内功,把男人的阳精逼出,这样便可以避免生小孩了。其实还有很多男女礼教的问题,我一时之间,也说不
得这么多,待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好吗?”白婉婷说得尽量简易,好让董依依能听得明白。
董依依其实是个聪明颖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便练得一身绝技。
只是她成长环境与一般人不同,没有家人指点教导。兼且见事又少,而最重要的,是怪婆婆生性怪癖,
对不愿意说的事,便绝口不提,致她连男女身体的分别,迄今还是懵然不知,方有今日的趣事发生。
现听了白婉婷的说话,再蠢也明了七八分,便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父母便是这样交合,才会把我生
下来。婉婷姐姐,若然有机会,你记得要说给我知道喔。”
白婉婷看见她已经明白,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朝她点头一笑道:“依依,我才大不到你半年,以后你便
叫我婉婷好了,这样称呼,咱们不是显得更亲密吗。
是了,你既然明白,现在先回去睡觉,我明天再慢慢对你说,好么?”
董依依不依道:“不要,你识的事比我多,我还是叫你婉婷姐好了。还有我不要回去,我知道你和罗开
还没有交合完,你便快些卧下吧,我把他的棒棒放回你的里面去,但我要在这里看,看看你们是怎样交合,
待你们交合完,我也要和罗开交合。”
两人听见,不由目瞪口呆,罗开急道:“依依,你……你不是说笑吧?”
董依依笑道:“我才不是说笑呢,婉婷姐姐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喜欢的男人,才可以和他交合。但我知
道,我自己也很喜欢你,也很想和你交合。便一次吧,一会儿你也把棒棒放入依依的小洞洞,好吗?”
罗开听得双眼发呆,怔怔望住她,一时也不懂得如何回答她。
其实白婉婷已看出她对罗开早有爱慕之意,二人结合之事,只怕是迟早的问题,却没料到会这么快而已
,便向她道:“依依,我也很想和你一起服待罗开哥,但你大概不明白一件事,只要你和罗开哥做了第一次
,以后便是他的人,再也不能和其它男人做了,要不然便对不起罗开哥,你可知道吗?”
董依依想了一会,微笑道:“婉婷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来想去,就是只喜欢罗开一个,其实我
第一眼看见他后,心里便很喜欢他了,只要能够时常待在他身边,我便很开心了,婉婷姐姐既然这样说,依
依以后便做罗开的女人,这不是可以了么。”
罗开再也忍不住,急道:“依依,你这么快便下决定,未免太轻率了。”
董依依摇头道:“我才没有轻率,谁叫依依喜欢你。你不喜欢依依吗?”
罗开搔着头,道:“我怎会不喜欢你呢,只是……”罗开不由望向白婉婷。
白婉婷当然明白他的心意,遂笑道:“罗开哥,我也很喜欢依依,其实你练了“乾坤坎离大法”这门子
功夫,以我一人之力,真的恐怕难以抵受,若然依依这么喜欢你,以后咱们两人便一起服侍你,不是很好么
。”
罗开当然一万个愿意,多了一个天仙似的美女为妻,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反对,更没想到白婉婷会这般
大方,便向董依依道:“你真的不后悔吗?”
董依依知道他答允了,不禁大喜道:“当然了,我要做罗开哥的女人。”她立即改了口,跟随白婉婷叫
了一声“罗开哥”,人已经扑到他身上来。
罗开轻轻拥抱住她,并在她那绝美的俏嫩脸上吻了一下。董依依也不害羞,握住罗开的龙筋道:“罗开
哥,婉婷姐姐刚才说,你的棒棒会射出东西来,是在这个小口射出来的吗?”她用指尖点着顶端问道。
罗开点了点头,董依依又道:“好了,你先和婉婷姐再结合吧,我在一旁看着。”
白婉婷笑道:“还要看什么,快点脱去衣服,睡上来吧。”
董依依喜道:“好呀!”说着便开始动起手来,直到她全身光溜溜,现出一副迷倒众生的绝美娇躯。
二人立时看得四目大瞪。眼前的董依依,当真美得难以形容。只见她一身肌肤,晶莹雪白,婀娜的身体
线条,犹如香粉塑成,玉石雕就般完美。乳丰腰纤,双腿修长,实是人间的绝品。连白婉婷身为女性,也看
得目眩神驰。
董依依看见二人的目光,四只眼睛,只是紧盯在自己身上转,不由娇嗔起来,说道:“你们怎么呀,这
样看人家!”连忙爬上床去。
白婉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依依,你真的很美啊,连我也看得心动,有点忍不住了
,更莫说是罗开哥。”
董依依听见大为奇怪,便问道:“婉婷姐你忍不住什么?”
白婉婷笑道:“忍不住想抚摸你身体啰,傻依依。”
董依依不依地摆动身躯,一对圆润饱满的玉峰,立时摆呀摆的,看得两人眼珠也快掉下来。
只听董依依道:“我才不是傻依依,但婉婷姐喜欢摸依依,你便摸好了,罗开哥,你也喜欢摸依依吗?
”
罗开笑道:“我当然喜欢,我不但要摸你,还要让你知道做女人的乐趣。”
这时白婉婷伸出玉手,真的抚摸起来,一触之下,不由赞道:“依依的皮肤怎地这么白,又滑得像丝绸
一般。”一边说,一边把手移向她玉峰,轻轻的抚弄起来。
董依依被她一碰,浑身倏地一颤,小嘴登时半张起来,娇喘道:“婉婷姐怎地玩人家的奶子,啊……这感
觉怎会这样……唔!不要嘛……”
白婉婷把头凑近她,低声问道:“依依有自己玩吗?”
董依依喘息道:“有……但……但不是这种感觉,婉婷姐摸得我好舒服。”
她美得纤手乱抓,终于也抚上白婉婷的身体,董依依道:“婉婷姐也很滑很白呀……啊……不要弄我的豆
豆,好……好麻好骚”两人登时你来我往,彼此互抚起来。
罗开张着眼睛,不由看得欲火大盛,眼看两个当世绝色美女,竟肆无忌惮,瞋目张胆的彼此爱抚,他越
看越感情兴萌动,胯下的宝贝,立时突突的跳个不停。
罗开再也忍受不住,捧起白婉婷双腿,赶忙往外大大的分开,一缝艳红娇嫩的花房,全然呈现在他眼前
。白婉婷早已春心萌动,内中不住翕张吐水,唇瓣鼓突。
白婉婷当然知道罗开的意图,不由腰臀轻舒,腻声叫道:“罗开哥,快进来吧,快呀,人家受不了……啊
……”才没说完,罗开已是挺身直进,粗壮硕大的巨物,倏地把她胀得堂堂满满。
罗开一上来便即大开大阖,狂冲疾送,白婉婷乐得四肢如绵,口里不住喊爽呼妙。
董依依在旁目睹,搂着她问:“罗开哥弄得你很舒服吗?”
“舒服……太舒服了,好依依,抚摸我,尽情摸我……”董依依方才也尝过这销魂滋味,委实叫人陶醉不
舍。此刻听见,便依她所言,把手在她玉峰轻揉缓搓。可是她愈加抚弄,自身却渐感难受,蜜穴竟作痒起来
,花露同时滔滔而淋,难以消欲。
“婉婷姐……依依觉得好难受,那里痒得很……怎……怎会这样!”
董依依不自觉地,把整具完美无瑕的裸躯,紧紧贴向白婉婷,不停地蠕磨挤拭。
白婉婷环抱着她,口里不停张合呻吟。她只觉罗开的宝贝,撑得甬道又胀又满,玉冠却不停乱钻乱咬,
宛如燕子衔花之状,直美得她意畅神舒。
白婉婷终于受不住,高声喊道:“啊……美死人了,罗开哥再用力点,婉婷快要来了……啊!好美……”
她用力的抱紧董依依,丰臀疾提迎凑。罗开又是一轮疾攻,白婉婷终于撑持不住,大喊一声,登时把个
董依依吓了一跳,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怔怔望住了她。
但见白婉婷哆嗦连连,身子登时瘫软下来,摇着头娇喘道:“停……停一下,人家已经丢得全身发软,再
不行了……”
董依依问道:“婉婷姐,女人也会射精吗?”白婉婷无力地点了点头,人已爽得无法开声说话,只是不
停地喘息。
罗开见着,也不忍继续追击,幸好还有一个天仙似的依依等待着。便把宝贝拔将出来,董依依睁大眼睛
盯着他,见那东西比前时更加粗大,圆圆的棒头,红得晶亮发紫,连着丝丝白液,不禁问道:“罗开哥,这
就是男人的阳精吗?”
罗开点了点头,接着伏下身来,把她整个人按压住,笑道:“好依依,现在该到你了。”
董依依听见,露出一沫天真的笑容,连忙伸出双手,牢牢围抱住他的身躯,说道:“好啊!罗开哥现在
便要依依吗?”
罗开嘴唇磨着她下唇,低声道:“这是你的第一次,该当要慢慢来才是。”
董依依螓首轻点。罗开用舌头撬开她樱唇,吸取她腔内的甜蜜。董依依对此事可说全然不懂,只好任由
他而为。
不一会,二人舌尖紧紧交缠,犹如灵蛇般彼此搅拨。
董依依缓缓适应过来,且愈来愈上手,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罗开心想,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一点便透。偌大的手掌,已徐徐盖上她玉峰,只觉她肌肤滑腻如丝
,极具弹性。董依依的玉峰相当丰满,大掌竟然无法把他全然覆盖,只能包容得大半。而顶上的艳蕾,也早
已发硬挺突,不住在他掌心滚动。
董依依还是首次让男人碰着,她那曾尝过这种舒服的滋味,不由身躯轻摇,美得挺胸相凑,连忙吐出罗
开的舌头,呵呵的喘着大气。
罗开定睛望向她,只见她星眸半闭,嘴唇蠕动,绝美的脸蛋上,现着诱人的胭红。光看她那陶醉的迷人
样子,已教他兴奋不已。他一面轻抚,一面盯着她,口里道出诱惑的言语:“依依你好迷人,身子也这般美
,喜欢我这样弄么?”
董依依娇喘着说:“喜欢,依依喜欢让罗开哥弄,你摸得我好舒服。”
罗开双掌齐下,一对玉峰同时握在手中,直弄得董依依呻吟连连。但见罗开嘴唇吻向她下颚,再绶缓移
至她颈项。董依依把头仰后,口里不住吐出如兰的气息。直到罗开吻上她蓓蕾,轻轻一扯,董依依立时“啊
……”地叫了出来。
这感觉委实太美好了,比之用手把弄还来得舒服。董依依伸出双手,紧按着他的脑袋,颤声道:“舒服…
…怎会这样舒服,罗开哥,依依好美啊……用力吃依依,不要停……啊!你好坏……你,你不要咬……痒死了…
…”
罗开没有理睬她,继续轻噬慢扯,右手同时移到她腹下,掠过她稀疏茁生的贲丘,来到她猩红的沟壑。
只觉触手之处,早便甘露潺潺。罗开触及,欲火更炽,灵活的手指稍一拨弄,已张开她两片娇嫩的花唇,拭
着她内里鲜红的玉壁。
董依依上下受击,直美得剧颤颇生,小嘴娇哼不绝:“啊!罗开哥,爽死依依了,咿唷……我……我好想
尿尿,不要再弄嘛,人家真的要尿尿了……啊!婉婷姐救我,依依受不了……”
白婉婷悠悠回过气来,听见董依依的叫声,便挪身贴向她,低声道:“依依是否很美呢?”董依依不住
点头,白婉婷笑向罗开道:“罗开哥,你改道往下面弄吧,我也想尝尝依依的这个。”
罗开心想,董依依才是第一次,如此弄下去,实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但美点在前,又不舍不吃,只得
移身往下,抬起董依依双腿,把脸埋向她胯间。罗开先含着她的小肉芽,再以舌尖舔刮,这下可真要了董依
依的命根子,只见她浑身不住绷紧,心房怦怦不息。
白婉婷身子一挪,伏在她身上,凑上樱唇,品尝着她那高耸优美的玉峰。
董依依登时有气无力,不停喘道:“我……我要死了,你们两个人欺负依依,啊!婉婷姐,罗开哥他……
他用舌头伸进我洞洞了……啊,他好坏,吃人家的小洞洞……”
白婉婷抬起头笑问:“依依觉得舒服吗?”
董依依颤声道:“舒服……舒服得受不了,人家那里好骚好痒,实在受不了。
婉婷姐,你求求罗开哥,不要……不要再舔依依好吗!”
罗开听见,也恐怕她抵受不住,便即停了下来,挺直身躯蹲在她胯间。董依依立时得以舒缓,马上大口
地喘息回气。
白婉婷却爬行到罗开身前,抬首望向他道:“给婉婷吃一口好吗?”她也没等罗开回话,伸手握住他龙
筋,小嘴轻张,便把他的棒端含入口中,唧唧声的吸吮起来。
董依依才稍一回气,便听见白婉婷的说话,不禁奇怪起来,把眼一看,即见白婉婷正吃得津津有味。心
想,原来棒棒也可以吃的。再看罗开的样子,似乎很受用的模样,便问道:“罗开哥,你很舒服吗?”
罗开点了点头:“依依也想吃吗?”
董依依也连忙点头,眨动她那迷人的眼睛,道:“嗯!待婉婷姐吃完我才吃。”
白婉婷听见,便回头向她道:“依依妹子,过来这里让我教你。”
董依依听见,便爬到她身边来,只听白婉婷道:“你先学我这样,慢慢的套动他,然后伸出舌头,像这
样……唔!舔吮头部,再用口含住他的玉龟,用力吸吮,却不要碰到牙齿,只须用舌头挤拨,知道吗?现在
你来试一试。”
董依依握紧着他,笑着道:“原来这个圆圆的棒头叫作玉龟,果真贴切。婉婷姐,是这样吗,嗯……怎会
咸咸的,还有点腥。”#--iCMS.PageBreak--#第十四回 月明庄主
房间之内,正是春暖莺娇,情意融融。
董依依虽然动作生涩,却乐此不疲,兴致盎然。
罗开心里发笑,没想到今日自己的家伙,竟然成为两人的教学工具。但看着这个大美人的舔弄,确是莫
大的享受。
只见董依依丁香轻舔,不时小嘴点吻,这种情景,当真教人爽到极点。
这时董依依问道:“婉婷姐,是这样吗?”话落,便大口地纳入小嘴,又马上吐将出来:“唔……太大了
,撑得我好难受!”
白婉婷笑道:“谁叫你这么贪婪,一口便想全吃了进去。你应该慢慢来,先含入玉龟,再寸寸深入,这
样才不会哽着,知道吗?”
董依依点头再试。她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才不到片刻,便已口舌如飞,吮得“唧唧”有声。罗开也不
由大赞起来:“依依真的厉害,没两下功夫,便如此了得,婉婷你终于收了一个好徒儿。”
白婉婷啐了他一口:“这还不是便宜你,像依依这样可爱的美人儿,竟给你舔阳捣穴,什么甜头都给你
取尽了。”
罗开不忍冷落白婉婷,笑道:“不要这样说,来!让我抱抱你。”
白婉婷娇柔地蹲跪起来,把个玲珑有致的裸躯,挨靠向罗开,一对浑圆的玉峰,紧贴在他身上磨蹭,惹
得罗开欲火大盛,大手一伸,便把她拥贴在怀。罗开用手抬起她下颚,白婉婷知他心意,连忙闭上眼睛。罗
开的嘴唇立时印上了她。
但见罗开把手下移,紧握住她一边玉乳,徐徐搓揉。白婉婷轻喘一声,便任由他为所欲为。而董依依也
开始逐渐熟练,手口齐施,吃得不亦乐乎。
过了盏茶时间,罗开与白婉婷慢慢分开,白婉婷道:“时间也不早了,依依还等着你呢!”
罗开向她一笑,便向董依依道:“依依真好,舔得我好舒服。”
白婉婷把依依仰卧在床,低声道:“依依,待会罗开哥进入那刻,或许有点痛,你要忍一忍。”
董依依点了点头,罗开分开她双腿。紧闭鲜艳的花唇,已开始微微蠕动。
罗开提着粗大的龙筋,在她穴口轻轻磨蹭,惹得董依依心如鹿撞,紧紧握住白婉婷的手。玉冠轻轻一顶
,立时把她撑开,含着半个玉冠,接着缓缓深进。
只见董依依抿着双唇,随觉一根火热的东西,把她身体逐渐填得又满又胀,罗开只把龙筋在穴口慢慢抽
动,那股被棱沟磨刮玉壁的感觉,直美得董依依呻吟不绝。罗开只觉董依依的花房,竟与白婉婷不相伯仲,
同样紧窄非常,犹如投进鲤鱼嘴般,不停地收缩吸吮,畅美莫名。
罗开看见她一脸陶醉受用的样子,心知她得趣,便乘着此刻时机,突然猛地一送,全根直没至底。
董依依“啊唷”一声,柳眉紧蹙,一阵烈痛直击而来,喊道:“婉婷姐,好痛……”白婉婷一面吻着她小
嘴,一面抚弄她玉乳,尽量减缓她的痛楚。
罗开的棒端,紧紧抵着她深处,方发觉董依依小穴奇浅,竟无法全容纳他的巨大,还有三指之阔留于体
外。再说她甬道的紧仄,在他众多经验里,董依依却是第一人,当真紧得丝发难容。幸好她玉壁肥美异常,
且极具弹性,确是一个难得的宝穴。
这时罗开缓慢抽提,小心地为她开垦,经过数十回合,董依依似乎适应过来,内中也不觉甚痛。
接着玉茎动得愈来愈快,而董依依的呻吟声,却愈来愈急促。丰臀不住往上提凑。罗开知道她渐入美境
,便加紧攻势,连绵不断。
董依依只觉宝穴美不可言,尤其每一深进,便能顶着深处的花蕊,直美得她淫声四起,忘情叫道:“依
依好美啊……罗开哥弄得依依美死了,啊……原来插洞洞是这么美的,罗开哥……你天天和依依插洞洞好么…
…”
白婉婷笑道:“依依只要喜欢,罗开哥自然也喜欢,我说一个秘密与你知,罗开哥练有“乾坤坎离大法
”,便是他一日一夜和咱们干弄,也可应付自如,打后依依可有得乐了。”
董依依喜道:“啊!好好啊……我要罗开哥日又要我夜又要我,依依好幸福啊……呀!太舒服了,我流了
好多次水……又想流了……”
白婉婷笑问:“傻依依,这是女人丢精呀,你给罗开哥弄得丢了多少次?”
董依依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已经好多次,又……又要丢了……”
罗开见她连连大泄,毕竟她是第一次,也不想太过,便即精关尽开,再也不强忍下去。可是董依依的宝
穴,却不是盖的,是何等地紧窄小,还没刺得百来枪,他便再难抑制,阳液终于狂喷而出,一连十发,方行
息止。
董依依给他这样一浇,直爽得浑身哆嗦,玉露禁不住再度涌出:“啊!舒服……刚才罗开哥是射精了么?
”
罗开抱住她道:“嗯!依依很舒服吧……”
“好舒服……”董依依用力箍紧他:“罗开哥的东西好多好热,浇得依依好舒服。”
罗开道:“只要依依舒服便行了。”
白婉婷也挨身过来,三人抱作一团,交股迭腿,白婉婷笑道:“罗开哥,再给婉婷一次好么?”
而董依依听见,也连忙道:“我也要,依依也要一次。”罗开听见,登时头痛起来,想必今晚也不用睡
了!
□□□朝阳曦曦,晨风依依。
卯时时分,罗开三人方好踏进宣城郡,耀眼的晨光,把整个宣城郡映照得一片辉惶。
只见城门大街早已车水马龙,熙来攘往。董依依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城,心情自是兴奋不已。她只觉样样
新奇,目下尽见茶楼酒肆,秦楼楚馆,街道宽敞洁净,四下高楼大宅,鳞次栉比。
一行人过了兴德坊,踅向西南,便是六里坊所在。
罗开远远便看见一栋大宅,把个六里坊占据了大半,白婉婷朝他道:“这便是月明庄了。”
董依依看得眼睛大睁,兴奋地嚷道:“好大啊!这里就是婉婷姐的家吗?”
白婉婷向她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她朝月明庄大门走去。
庄门之前,一条青石板路,沿着大门伸展。只见宅第建构宏伟,门柱漆朱,高墙院深,墙身细泥粉刷。
大门之上,均嵌上杯口大的铜钉,在晨光下闪闪生辉。
大门顶的匾额,写着“月明庄”三个金漆大字,更显气势雄伟,巍峨壮观。
这时门外站着四名劲装汉子,个个腰扳挺直,英悍不凡,教人一看便知,这四人必是身具武功的护庄武
师。
四人一见白婉婷,立即躬身行礼,齐声道:“二庄主。”
白婉婷略一点头,便带领罗开和董依依步入庄门。
才一进内,二人不由眼前一亮。大宅之前,却是一片花木扶疏的大庭园。只见亭台水榭,修竹成行。满
园种以嘉花名木,四下积石为山,引水为地,一道虹桥跨越池上,宛如天成,犹如身置蓬莱仙境。
三人一进入大厅,便见丫鬟庄仆站满一堂,其中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容姿美艳的丫鬟,匆匆迎了上来,
咧嘴笑道:“小云拜见二庄主,二庄主你终于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大庄主。”白婉婷笑道:“不用忙,先来见过罗公子和董姑娘。”
小云连忙向二人一礼:“奴婢小云见过罗公子,董姑娘。”
二人回了礼,白婉婷向罗开道:“她是我贴身丫鬟小云,咱俩自小便一起长大,犹如姊妹一样,将来你
要好好待她喔!”
罗开笑道:“这个自然,只怕我为人粗陋,不懂女儿家心事,若有开罪之处,婉婷妹和小云姐要多提点
我才是。”
小云笑道:“罗公子太谦了,小云只是个丫头,只要罗公子不讨厌小云,小云已经很高兴了!”
白婉婷道:“不要再多说了,小云你快通知姊姊吧。”小云应了一声,便即进内去了。白婉婷招呼二人
在八仙桌坐下,挽着董依依的小手道:“依依,你以后便住在这里,也不用客气什么,就如一家人便可以了
。”
董依依道:“婉婷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屋子,真吓我一跳!是了,那些人都是你的家人吗?
怎么个个都站着,不和咱们一起坐?”
白婉婷笑道:“他们都是庄里的家仆和丫鬟,当然不会和咱们同坐。待一会儿,我也会安排一个丫鬟给
你和罗开哥,到时若有什么使唤,尽管吩咐他们便行。”
罗开道:“婉婷,男女有别,这样恐怕不大好吧!”
董依依也接口道:“是啊,我独自一人生活也习惯了,也用不着什么人服侍,我也不要什么丫鬟,只要
罗开哥伴着我便可以了。”
白婉婷笑道:“好吧!依依既然离不开不了罗开哥,我便与姊姊商量,到时自有安排,准不会令依依你
失望。”
说到这里,一名年轻美女从内里走进厅来,而小云和两个丫鬟却跟在她身后。
只见那女子一看见白婉婷,便道:“婉婷,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一去便大半年。”接着便望向罗开二人
,笑道:“这两位是……”
三人连忙站起身来,罗开见眼前这个美女,必定是白瑞雪无疑。
但见她年约二十三四,一身蝉衫麟带,珠围翠绕。一张华如桃李的脸蛋,梨颊微涡,蛾眉曼睩,确是一
个绝世独立的美人儿。加之她那一身成熟艳质,比之白婉婷与董依依的娇嫩,却另有一番诱人美态。
白婉婷笑着道:“姊姊,我先来为你介绍这位妹妹,她叫董依依,已和婉婷金兰相称。而她的师父,恐
怕姊姊听后也要吓了一跳。”
白瑞雪听见,看见董依依年纪虽轻,但眉目灵动,笑齿瑳瑳,长得一副仙姿玉貌,早就喜爱不已,便上
前把她拉近身前,说道:“我叫你依依好吗?”
董依依眨动着眼睛点头,白瑞雪笑问道:“听婉婷这样说,想必你师父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不知是哪
位呢?”
董依依道:“家师是邱婆婆。”
白瑞雪一听,立时双眼圆睁,喜道:“什么!你……你是怪婆婆的高足……”
她险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瑞雪直来都认为这个绝顶高人,早已不在人世,现在听来,确实还有点不
大相信,便即问道:“你师父还好吗?”
董依依螓首轻点:“邱婆婆很好,这十多年来,身体一日比一日壮健,而我和婆婆两人,直来便住在昆
山。”白婉婷在旁也略一说解,白瑞雪再不能不相信了。
白婉婷又道:“姊姊,还有一个人令你更加惊喜,便是这位罗开哥了。”
白瑞雪拉着董依依望向罗开,见他一表人才,仪表不凡,心里也暗自称赞。
白婉婷接着低声道:“他便是你长风哥的徒儿。”
此话一出,白瑞雪登时浑身大颤,睁大一对美目,只是呆呆盯着罗开,久久说不出话来。听到这个让她
魂牵梦萦,久怀慕蔺的名字,对她来说,委实是个莫大的意外惊喜,颤声问道:“你……你真是长风哥……
”
罗开点了点头:“他确实是徒儿的恩师。”
白瑞雪呆愣当场,待她清醒过来,连忙道:“来!大家坐下再说话。”
白婉婷道:“姊姊,还有很多事情说与你知,咱们到书房再说好吗?”
白瑞雪听着妹妹这样说,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她是怕大厅人多口杂,不是一个谈话的场所,便道:“罗
开,依依妹子,咱们到书房里坐坐好吗?”
四人来到书房,白婉婷才一栓上房门,罗开便即向白瑞雪跪倒,磕头道:“罗开拜见师娘。”
白瑞雪连忙上前扶起:“不要这么多礼,其实我也算不上是你师娘,你先行起来再说。”罗开还是磕了
三下头,方徐徐站起来。白瑞雪招呼各人在圆桌坐下。
罗开四下一看,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书房。只见墙下放有一张紫檀木几案,书橱书柜,搁满一函函一摞
摞的书卷。南首窗台上,摆着两件古董瓷器,形状怪异,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另一墙边的长几,陈设着雕
龙玉壁,侧旁放着如意珠宝花盆,墙上挂满横竖条幅,却是怀素的千字文。而南窗相对的大炕,是一面三拆
屏风,左右侧扇,是一幅烟雨苍茫的山水。正中一扇,却是白挺的<西湖赋>:“春雨为观,香月为邻,水
竹院落,无边风月,见天地心以志之。”
四人坐下,白婉婷把罗开预早交与她的玉牌取出,递交白瑞雪。
白瑞雪握在手上,纤手微微颤动,一双清澈的秀目,眶内早已泪水盈盈。白婉婷按着她玉手,低声道:
“姊姊,长风哥还在人间,他没有死。”
白瑞雪倏地抬起头来,怔怔的望住她。白婉婷便把罗开与纪长风的事,仔细地说了一遍,白瑞雪听后,
向罗开道:“长风目下还在水牢么?”
罗开点了点头,白瑞雪突然站起来:“我要去找他,罗开,说给我知,水牢的入口在哪里?”
罗开道:“师娘,就是你找到入口,也是无法进去的。那寒潭非是一般人能够抵受得来,若不然,恩师
也不会双腿给冻坏。就算功力再高,也无法抵御潭水的寒气,唯一是时常吸食金娃娃的精华。但金娃娃只生
于寒潭,其它地方可有这种罕物,便不得而知了。”
白瑞雪道:“他为什么不离开那里,难道就是怕了自己两个女儿!”
罗开听后,也只好长叹一声,缓缓道:“师娘,或许恩师另有他的打算,就以今日罗开前来月明庄,想
来恩师已早有策略,才会再三叮嘱我,务必依照他所说的计划行事。”
白瑞雪徐徐坐了下来,叹道:“其实他将财物交来我手上那天,也曾对我说过瑶姬之事。瞧来当时他也
有所察觉,害怕瑶姬会对他不利,所以才委托我暂保财物,以作不时之需。既然他这样嘱咐你,便只得依他
说话做好了。”
罗开道:“师娘,徒儿初出江湖,对武林中事,实如三岁孩童。恩师要徒儿在两年间自立门户,开设门
派,我恐怕自己做不来。但师命不能违,但我确实不知如何着手,不知师娘可否给罗开一点意见。”
白瑞雪笑道:“你以后再不要叫我师娘了,瞧来年龄我比你大,便叫我瑞雪姐吧。其实我与长风并无什
么名份,这样称呼委实不大妥贴,知道吗?”
罗开听后只好点头应允,白瑞雪续道:“长风的目的,我多多少少也明白。
他是要你尽快闯出名堂,继而惹起瑶姬的注意,这样你才能和他接触。皆因你练有“乾坤坎离大法”这
门功夫,而瑶姬身付“玄女相蚀大法”,便只有你才能令她满足于她,从而把她控制在手上,方能把她引回
正道,就算一些武林人士想对她不利,但以你现下的武功,足可保护她姊妹俩有余,天熙宫才能得以保存。
”
罗开点头道:“恩师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怎样才能闯出名堂,罗开自问没这个本事。”
白瑞雪道:“办法是有的,若以绿林贼寇来说,最佳的方法,当然是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再而开山立
寨,惹起武林官门注目,这样便算成功了。但正派人士,想要开门立派,却并不容易了。第一武功必须有过
人之处。第二要财力充裕,才能支撑派内的开支,而他们更不能与匪贼般,做一些无本买卖。其财力来源,
也是创立门派的重大阻力。而说到第三节,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要对武林有所贡献,这样方能令武林中人一
致认同,说起来开帮立派确也不简单。”白婉婷从旁听着,便笑道:“姊姊,第一和第二这两个问题,罗开哥不是拥有了么。至于第三个问题,
在咱们来说,更加不是什么问题。咱们便看那个大匪寨倒大霉,一于去砸了他,到时江湖中人,谁不认识罗
开这两个字,这不是可以了么。”
董依依也点头道:“我也去帮手,一个贼寨不够,便再去砸他第二个。”
白瑞雪微笑道:“此话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大贡献,若然这样便可以,那一个小帮派做不来。就
算做了,名声也不会太响。”
罗开皱起眉头,徐徐道:“既然这个方法不行,咱们该当如何!”
白瑞雪道:“其实要一蹴成功,谈何容易,最重要是机缘问题。总是不能粗之过急,我看还是把前事安
排停当,首先找一个所在,作为立足之处,继而要筹划未来的开支,如开设酒肆商铺、彩帛行、珠宝行等大
行业,以助将来的开支,这些才是首要之道。”
罗开听后也觉有点道理,但一下子办这么多事情,又如何做得来,不禁轩眉沉思。
白瑞雪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道:“长风这批财宝,足可让你大量运用。还有我们白家,原本也是武林
世家,祖传遗下家业也不少。在江南一带,光是典押店已有数十间,还有酒肆茶馆,七十二行也占有六七成
、可说关上门口,也不用求人。
“自从七年前,家父受奸人所害,叔伯兄弟也同受牵连,全族人受官府抄没。
幸好当时家父早有预知,先将全部产业,假意转让给纪长风,并把咱们姊妹两人,委托纪长风照顾,遁
藏于永安。直到事情了结,他才把一切产业,全数交还我手中。话说回来,他对我们白家,可谓恩不可没,
到现在也是我们感恩图报,衔环结草之时了。”
罗开终于明白,为何纪长风年逾五十,却能与这个双十年华,明艳照人的白瑞雪有这种亲密关系。但看
白瑞雪对他的感情,绝非单为感恩而己,确实已到情根爱胎的阶段。
白瑞雪又道:“咱们白家位于余杭有一物业,原是前朝都督之所,建筑也算壮丽。内里楼阁错落,五进
贯连,计有数十亩地之广。现早以空置多年,正好作为你开帮立足之所。而将来的生意,大可咱们两家联号
,扩大实力,相互照应,便万无一失了。至于人手问题,除了依依和婉婷外,最好能多结交好手,但必须忠
心厚义,武功倒较为次,到时等待机会,终可以成功的。”
罗开听到这里,自然高兴万分,不住口连声多谢,白瑞雪微微一笑:“自家人说什么谢与不谢。是了,
你们一大清早回来,想必作夜也没好休息了。”便向白婉婷道:“婉婷,你安排罗开和依依到月迎阁暂住,
待我找人把余杭的房屋粉修好,再搬往那里不迟。”
白婉婷听后不禁一呆:“姊姊你……”
白瑞雪微微一笑:“我是你的姊姊,难道还不知你的心意么。”
白婉婷听见,含羞地低垂着头,却掩不了她内心的喜悦,白瑞雪接着道:“事情办妥后,你到我房里来
,我还有事要问你。”
白婉婷点头应允,罗开与董依依行礼告退,便随着白婉婷走出书房。
罗开看见刚才白婉婷的错愕表情,却也感到奇怪,途中便忍不住问道:“月迎阁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婉婷笑道:“那是我的闺阁,往日除了小云外,没得我允许,任何人也不能进入,瞧来姊姊已经看了
出来。”
董依依不解道:“看出了什么?”
罗开和白婉婷听后,不由相视一笑。
白婉婷道:“姊姊是看出咱们三人并非一般关系,所以才安排你们与我一起住。换言之,是方便咱们做
那回事。而姊姊最后不是说,还有事情要问我,相信就是要问我这件事。”
罗开道:“要是她问起你我的关系,看来你偷练“玄女相蚀大法”,也不能瞒骗她了。”
白婉婷点点头,心想只得照实说出来好了。
第十五回 绝世高人
( 本章字数:12755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月明阁位于庄内东南角,是一座独立的两层楼房,途经一个大花园,园内松柏迭翠,满布花竹奇石,还
有宝砌池塘,荷花朵朵。
小云在前引路,踏着铺满碎石的小径,走过红白交迭的夹竹桃林,便见有一座幽静的草亭。草亭不远,
却昂然耸立着一栋仙山楼阁,这就是月迎阁了。
但见阁耸云霄,金粉楼台,碧瓦朱甍,重檐飞翘,当真建筑奢华,气势雄伟。
四人进入殿阁,下层长廊曲折,庑厢环绕。
小云领着罗开来到一个偌大的房间,房内麝香涂壁,刻画雕丝,可谓应有尽有。床榻之上,锦幔珠垂,
香衾软褥,委实穷极绮丽。罗开那曾住过这样宏美的房间,把眼一看,实不逊于天熙宫瑶姬的寝宫。
而董依依看见,更加眉飞色舞,与她久居山中的石洞,直是云泥之别,天壤之隔。
白婉婷朝罗开道:“罗开哥,这便是你的房间,而我和依依便住在左右隔厢,皆因这里从不许外人进入
,只得小云一人服侍,若有什么需要,告与小云便可以了。”
罗开向小云道:“小云,以后便麻烦你了。”
小云连随躬身道:“罗少爷不用这么说,实在折杀奴婢了,二庄主的人,也即是奴婢的主人,更何况罗
少爷是咱们二庄主……啊!”小云赶忙掩着小嘴,垂头窃笑。
白婉婷和罗开听见,也不由相觑一眼,脸上一红,唯一董依依却不依道:“我也要和罗开哥住在一起,
再不要什么房间,婉婷姐好么?”
白婉婷清楚董依依的性子,就是要她另住房间,也必然留她不住,便只好笑道:“既然依依喜欢和罗开
哥一起,便随便你好了。”
依依大喜,忙箍着罗开的手臂,贴身相磨,雀跃不已。
白婉婷道:“罗开哥,我也要到姊姊处去了,回来再与你们说话。是了,月迎阁后园,有一月影池,乃
是引入天然温泉的浴池,四季皆宜,泉水还能除累袪病,一会叫小云带你前去,好好沐浴一番再行休息吧。
”
罗开点头一笑,送了白婉婷走出厢房。
才一回身,董依依已经靠了上来,拥抱着他道:“罗开哥,没想到这里如此宏丽舒服,比之我和邱婆婆
的山洞,不知好上千万倍。可是……可是我也很挂念邱婆婆,要是能把她接来这里会多好!”
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道:“这样吧,到时咱们搬进余杭的屋子,我和你一同回昆山去,把邱婆婆接来与
咱们一起,你说好么?”
董依依道:“自然是好,但邱婆婆必定不会来,我更害伯邱婆婆见了你我之后,再不许我下山半步,到
是若见不着你,我也不知什样好了……”
罗开笑道:“你不试过又怎知道呢,其实邱婆婆对你这么好,我也不忍心她独个儿留在昆山。这样好了
,到时我一个人去见他,道明来意,相信她未必便会不答应。”
董依依听见心中发甜,不禁踮高腿跟,在罗开下颚吻了一下:“罗开哥你真好,依依好爱你哦,吻一吻
依依好吗!”
罗开捧着她螓首,双唇压了下去。董依依美目闭起,尽情享受情郎的拥吻。
也不知吻了多久,小云在房外敲门道:“罗少爷,月影池的温水已经调教好,请罗少爷过去沐浴更衣吧
。”
罗开应了一声,董依依却高兴非常,喜道:“罗开哥,依依也要去,让依依服侍你沐浴吧。”
□□□原来月影池是一个露天的大池,池边四周,布满白玉珍石,层峦迭翠。两旁满种着古柏松桧,把个
水池掩得密密实实,若是月正中天,在溶溶月色里仰躺池中,加上林木掩映,月碧映辉,当真如沐琳宫,教
人神驰!
而池旁一隅,还有一角簪室,室门之上有一横匾,却写着:“一堂虚敞临清沼,密荫交加森羽葆。山头
草木四时春,阅尽岁寒人不老。”
小云见二人要同室共浴,不禁看得心如鹿撞,满颊桃红。她引了二人进去后,便匆匆退出月影池,不敢
久留。
董依依亲自服侍罗开,为他褪下身上衣服,才自行动手脱衣。
没过多久,二人已经裸裎相对,相拥步入池中。
果然池水冷热适中,罗开细看池旁,见有两道水流沿溪而下,一道清流还冒着袅袅白烟,瞧来这便是温
泉水。罗开心想,原来是两道溪流冷热交融,莫怪池水能四季温暖。
而董依依浮在水波之中,她那雪白的身躯,在日光映照下,更显如白玉般晶亮。再衬上她那仙子般的绝
色,实是说不出美丽动人。罗开定着眼睛,一时也被她迷得醺醺然。
只见她乳波半浮,雪肩迎光,愈看愈觉她天香国色,似玉如花,胯下的龙枪,也自然地硬将起来。
董依依徐徐贴向他来,双手在水中围上他腰肢,方发觉胯间给罗开的巨大顶着,不由笑道:“罗开哥,
你硬得好厉害哦,是想要依依么?”
罗开把她拥抱入怀,笑道:“见着你这个仙子,谁不想一口吃了你。”
董依依笑道:“你说错了,才不是你吃我呢,应该是说依依吃你才对。”
罗开不明,笑问道:“这是怎么说?”
董依依道:“我说得可没有错,罗开哥的棒棒儿,依依除了用小嘴吃之外,还可以用小洞洞吃他,这不
是依依吃你才对么。”
罗开呵呵大笑:“依依说得对,现在就让依依吃好了。”
“好啊!”董依依喜道:“但依依在吃罗开哥之前,要你先让依依舒服。”
说着间便紧贴着他,把一对高耸诱人的玉峰,不住在他胸膛磨蹭,惹得罗开欲火更加炽盛,连忙把她背
过身来,使她背靠着自己,双手同时往前探去,一手一个,便把她一对玉峰握在掌中:“舒服吗,依依?”
董依依闭上眼睛,全情享受他这亲昵的受抚,柔声道:“嗯!好舒服……罗开哥弄得依依好舒服,继续弄
不要停,还有……还有小洞洞。”
罗开把玩有顷,一只手开始往下移,盖上了她迷人的花穴。两根手指,来回撩拨着,把两片发胀的花唇
,弄得翻来覆去。董依依立时娇喘连连,腰臀款摆,淫声腻语道:“罗开哥,好美啊,求你用手指弄进去好
么,人家里面痒得紧!”
罗开依言照做,董依依被他一闯,连随剧颤不息,甘露决堤似的涌出,一只小手,也伸到身后,握着他
的宝贝,没命的套动着,喘声道:“啊……依依给罗开哥弄得美死了,不要撩人家嘛,人家受不住了……啊
!罗开哥好坏,太入了…
…啊……是这样,再入深些”没弄得几下,她已语无伦次的叫着。
但见董依依身躯愈摆愈激烈,荡得水花四溅,罗开道:“依依的小洞洞,喜欢给罗开哥进去吗?”
“喜欢……”董依依呻吟道:“但我只是喜欢罗开哥进去……”
罗开笑道:“喜欢我用什么进去弄依依?”
董依依喘道:“大棒棒,依依喜欢罗开哥的大棒棒干……干小洞洞……我受不了,求求你现在便进来干依
依好么!”
罗开便把她抱转身来,双手把她臀部捧起,道:“你用双脚围上我腰肢。”
董依依借着水浮之力,轻易便把双足围箍住,随觉罗开的宝贝,一下子便把玉冠塞了进去:“嗯!好美
啊,大东西进来了,他把依依的小穴慢慢撑开了,好美的感觉,胀胀满满的,把人家的小洞都塞满了,啊…
…好舒服,真的好胀啊,罗开哥的玉龟真大,刮得依依爽透了,再入,再入,满了,人家小穴给你入满了…
…”
罗开低头望着这个人见人爱的仙女,见她小唇半张,美目汪汪,还怔怔地与自己目光相对,真是可爱极
了,不禁赞叹道:“依依你真是美得紧要,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一起好吗?”
董依依深情地点了点头,眨动着她迷人的双眸,含情脉脉道:“依依不会离开,依依永远要罗开哥爱我
,疼我,让依依快乐。”
罗开点头应允,腰部徐徐挺送,紧窄的甬道不停地磨蹭着他的龙枪,每一抽提,都带给他异常的美感。
加上董依依琼室短小,抵着她深处,顶端实时被她咬着,一吸一吮的,其趣无穷。
董依依再也受不住他那温柔的动作,便娇嗔起来:“罗开哥快嘛,人家受不住了,你便狠狠用力弄依依
好吗,让依依舒服,让依依美死在你的大棒棒下。”
罗开听见,开始急提猛戳,一连便抽提数百下。
原来依依虽是功夫了得,但这方面却口大肚小,在罗开一轮猛攻下,已经连丢两回,身子开始软垂如绵
。幸好罗开双手捧着,方不使她倒下来:“啊……死了,丢死人家了……慢,要慢,受不住呀,罗开哥真要
弄死依依了……”
罗开心中发笑,你这个骚蹄子就是这样,没两三下子,便土崩瓦解。遂低头在她耳边道:“怎么了,这
样便受不来吗?”
董依依喘着大气,道:“受……受不了……你这么巨大,依依又这么细小,这般急投疾插,依依的洞洞怎
受得了。你也不知道,人家已经丢了三次,丢得浑身无力,若再弄下去,依依的小命便没了……”
罗开道:“你已经舒服过,可是我还没有舒服呢!”
董依依把头贴着他腮颊,低声道:“让依依用嘴巴给你舒服吧,其实我也很想吃你的大棒棒,大棒头塞
满人家的小嘴,那种感觉棒得很啊,待我吃完之后,依依再给你插洞洞好么。”
罗开听着,便牵着依依离开浴池,自己却仰卧在玉石般的地台上。
董依依却识趣地,对头跨骑在罗开的身上,竖高她丰满圆润的粉臀,把个花房抵上罗开的鼻尖,两只小
手,捧握着他的大物,一边抚玩他卵囊,一边横吹直舔。
这几天下来,董依依的口舌功夫,早就掌控自如。只见她丁香疾吐,沿着龙枪顶端绕舔,一时咬实玉冠
,一时剥棱套根,弄得罗开畅美莫名。
罗开也不甘视弱,抬起她的丰臀,看见董依依那鲜嫩可人的玉缝,犹如蚌贝紧抿,丝丝爱露布满其中。
只见罗开双指轻拨,翻开她胭红的门户,再以拇指顶开包着肉粒的掩膜,红艳艳的豆芽,立时呈现出来
。罗开先用嘴唇含着捻弄,手指同时闯入内中挖扣,直弄得董依依哆嗦连连,花露泉涌,腰臀登时摇摆不定
。
“啊!罗开哥,你的舌头好厉害,怎地这么长,太爽了……他进来了,用长舌头爱依依……是……是这样
了!”董依依美得淫声浪语,却又不舍得眼前的宝贝,赶忙张开小嘴,一口便纳入口中,使劲地吸舔起来。
晨光曈昽,池水叮咚。月影池内正是无边春色,尽态极妍。
便在二人弄得忘了形骸之时,白婉婷的声音突然自门口处响起:“好啊!你们两人已经舔阳吮阴,玩得
好兴致啊……”
跟着她身后的小云,看着眼前这等光景,登时看得口呆目定,加上白婉婷的露骨言语,直羞涩得浑身发
烫,脸红似火。
便在这时,白婉婷却缓缓向二人走了过来。
二人乍听她的声音,蓦然抬头,却见白婉婷正自款款而来,跟在她身后的小云,羞脸酡红,把眼偷偷望
向二人。
罗开见着,不禁叫苦不迭,若是白婉婷一人进来,自不重要,可是却多了个小云,正好给她这时觑个正
着。罗开顿时也不知该当是好,要是马上跳进浴池,也难掩此刻的窘态。
而董依依更是羞涩万状,连忙把脸藏在罗开胯下,小手握着肉棒,一时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只是僵
住动也不动。
白婉婷存心戏弄,阴恻恻笑道:“动啊!你们怎么不动,我又不是没看过。”
罗开早已五官凑成一团,苦着嘴脸,说道:“婉婷,你就是进来,也该……”
白婉婷纤指一拨发鬓,嫣然笑道:“也应该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害怕小云见着,那有什么问题
,小云与我如同亲姊妹,若然你们感到介意,我和小云也一起脱光衣服,与你俩看齐,岂不是可以了么。”
小云听见,连忙叫嚷起来:“我……我不要……”
便在这时,月影池外斗然喊声大作:“他在那里,不要让他跑掉……”
白婉婷听见,立时打住脚步,柳眉轻蹙,向小云道:“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竟敢闹到月迎阁来。
”
小云如获大赦,赶忙回身往外便跑。
孰料才走了两步,忽地砰的一声大响,月影池的竹门骤然飞将起来,直朝浴池飞去,接着人影一晃,众
人身前已站着一人。
这一阵巨变,八只眼睛全盯在来人身上。突然听见董依依大叫一声:“邱婆婆!”
此言一出,谁都震惊不已,看清楚来人,竟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
只见她头发斑白,却面若傅朱,脸红如小孩,一个矮小嶙峋的身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衫,正自瞪
着那对闪烁炯炯的眼睛,怒容满面,直盯着董依依,良久没发一言。
然而,满布皱纹的脸上,肌肉却不住抽搐跳动,显是已怒到极点。
众人见着她这副吓人的样子,早已人人心头发毛,加上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当年威震武林,性情乖戾的
怪婆婆,内心的怯惧,自然又加了几分。最令他们担心的,莫过于她正瞪着怒目,望着徒儿这身光溜溜的模
样。众人均想,倘若因此而惹恼了她,恐怕当场便会大开杀戒,到时相信谁也抵挡不住她。
各人正自惴惴不安,骇然未定之际,随见两个护庄大汉突然冲将进来,还没来得她跟前,便见她随手一
挥,衣袂到处,两名大汉立时“啊”的一声,两具庞大的身躯,直飞了出去。
怪婆婆盛怒之下,这一挥之力,当真非同小可,只听两人堕倒下来的声音,竟在两丈开外。
罗开和董依依二人,连忙从地上拾起衣衫,快速地披在身上。董依依一面结着腰带,一面向怪婆婆走去
。
岂料怪婆婆大喝一声:“给我站住。”旋即望向罗开,戟指喝道:“这小子是谁?”
董依依给她一喝,大吓之下马上停下脚步,望了一眼罗开,正要开声说话。
罗开也不待她开声,便已踏前两步,朝怪婆婆拱手一礼,道:“晚辈罗开,拜见邱婆婆。”
怪婆婆牢牢盯着他,骤然右手一伸一缩,一股强劲的吸力,骤然自她掌中发出。罗开的身子不由往前倒
去,心头猛地一惊,体内的真气,随即应念而生,一个千斤坠,竟能定住不前。
董依依和白婉婷看见,齐齐惊叫出声。白婉婷心想,要是罗开此刻落入怪婆婆手中,准有苦头给他受了
。
怪婆婆这手“回风掌”一出,满以为这招必然得手,却没料到眼前这小子的功力竟如此深厚,不禁也为
之一怔,暗地里叫了一声好,双掌接着在胸前圈了两圈,倏地递出,直击罗开胸口,势道殊为强猛,罗开忙
侧身避过。
三女看得眼睛发直,只听董依依大声喊道:“邱婆婆,不要伤害罗开哥……”
怪婆婆充耳不闻,口里哼了一声,骂道:“什么罗开哥,叫得挺亲密!”话随掌至,又一股真气如波涛
涌出,比之第一掌还要速捷劲强。
罗开见来势威猛,那敢硬接,暗提五成功力,当下掌力急转,“嘿”的一声呼喝,手掌与那股真气相交
,顺着对方的掌势,往后翻了一个筋斗,向后稳稳落下。
这一招借力卸力的功夫,自然而然的消解了敌人的掌力,乃是纪长风授武时经常对他说,这样才是武学
的正道。不时又说,不要认为自己内力深厚,便硬要争颜面,运劲与人对掌力争,这只会大耗内力真气,对
自身全无好处。
罗开打后铭记心中,果然今次用将起来,立见其效。
怪婆婆见罗开小小年纪,却身具高明武功,也暗暗称奇,心想这个小子才是二十上下年纪,竟然挡得住
我这手“翻波掌”,既然这样,莫怪我下手不容情,再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便朗声道:“好小子,确实有
点儿门路,再来接我一掌。”
虽然她年纪老迈,身手却是不慢,只见她身形一动,便已来到罗开身前,三女同时暗叫:“不好!”
罗开才站桩立稳,没想怪婆婆又再闪身进招,双掌也同时左右拍到。罗开危急中不及闪避,只得硬着头
皮再与她拚上一掌。当两掌相接,罗开却感到手掌犹如击在棉絮中,柔若无物,便心知不妙,急忙收掌。那
知怪婆婆手腕倏地一翻,已搭上他的手背。
罗开大惊,当即用上纪长风所授的“流光六合掌”,这套掌法虽不及“混沦掌”雄猛,却异常灵动多变
,最是适合贴身擒拿格斗。
随见两人身形飘动,掌影漫天。
怪婆婆愈战愈感惊讶,心里想道:“怎地这个小子内力如斯纯厚,竟似用之不歇,莫非他吃了什么灵丹
妙药不成?”
怪婆婆起先看见罗开与爱徒赤身相拥,满室淫靡浪荡的情景,心下早已对他恨入骨髓,认为眼前这个小
子,必是个佯狂玩世之辈,正不知耍了什么手段,骗取了她的贞洁,盛怒之下,本想刚才的一掌,便要毙了
眼前这个小子。
但经此一番拚斗,方法觉罗开的内力确是不凡,且真气纯而不杂,必是名家子弟出身。
她素来是个武痴,二十年前,武功已臻化境,当世已难再寻对手,不禁心感漠然,便再不问武林中之事
,隐居于昆山秘洞,以钻研武学自遣。近年间武功自是又再大进,万没料到,今日为寻找爱徒,这二十年来
才首度下山,便即遇见这样一个年轻人,且能与自己掌来掌往,一口气拆上数十多招,就是她尚未隐居之前
,能和她交手上得十招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怪婆婆愈是拚斗下去,愈是心惊,爱才之念,却在心中油然而生。
这时她手里虽运掌如风,看似招招狠猛,但却只用上五成功力,意在摸捉罗开的武学底子,而对罗开的
敌意,也已消却了不少。
罗开对怪婆婆却是另有一番心思,皆因她毕竟是成名长辈,更是董依依的师父,在种种情形下,他不得
不对怪婆婆心存畏惧,更不敢用上自己的拿手杀着“混沦掌”和“玄虚指”,恐对长辈不敬。加上他实战经
验不足,惧意自然更盛,十成功夫,也只能用上六七成。
这时见罗开守多攻少,每一招递出,实不敢与怪婆婆硬接猛拚,只见他不住身形游走,严紧防守。
怪婆婆突然跃开丈余,双掌一收,问道:“小子,你是否天熙宫的人?纪长风与你有什么关系?”
罗开当下道:“是晚辈的恩师。”
“没可能!”怪婆婆眉头一蹙,续道:“那姓纪的功力,连你两成也没有,他怎会是你的师父,小子不
要在老太婆面前胡言乱语。”
罗开心想,在这当儿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是好,只得道:“他确确实实是晚辈的恩师,弟子却不敢胡诌
不敬。”
怪婆婆盈满疑惑,但听罗开的神情,却非瞎扯乱盖,心下不禁大为奇怪,想道:“刚才那小子的身法和
那“流光六合掌”,确是天熙宫的独门招式,只是方才用在他手上,比之纪长风更为威猛而已。”便即再问
道:“你既然是纪长风的弟子,想必也晓得“混沦掌”和“玄虚指”了?”
罗开点了点头。怪婆婆听后,一声不响,倏地右掌一立,手掌连翻,旋即朝罗开一掌推去,其势宛如狂
飙横澜,浊浪排空,一股雄浑的真气直逼罗开前胸。
罗开见她言谈之间,竟骤然发难,本想挪身避过,然而掌劲却从两侧包拢而来,任你左移右挪,却同时
被罩在掌风里。
罗开大吃一惊,在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用上“混沦掌”硬接,只听“波……
隆……”一声巨响,罗开的身子直往后飞出丈许,猛地里仰天一交摔将在地。
董依依和白婉婷同时惊叫一声,连忙抢上前细看,却见罗开呼吸顺畅,似无大碍,二人方舒了一口气。
怪婆婆与他掌风相接,也向后连晃两步,才立足稳住身形,心里不由暗自赞许。她适才已运上七成功力
,一心要考究罗开。孰料眼前这个黄毛小子,竟然能接下她七成的掌力,且浑若无事,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扬声哈哈笑道:“好小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老太婆也服你了!”
这时白瑞雪已收到讯息,知道有人闯进庄来倒乱,便问明方向,随即追了过来,方好看见怪婆婆与罗开
最后的一拚。她心里暗想,这个老婆婆怎地如斯厉害,光是这一掌,她已万万无法抵御得住。正大感奇怪,
脑间忽地想起一个人来,难道她便是董依依的师父怪婆婆?
言念及此,心里不由惊喜交杂,连忙上前躬身道:“这位老婆婆,莫非便是誉满天下的邱婆婆?”
怪婆婆回头望了她一眼,皱起眉头道:“老身正是,你是谁?”
白瑞雪一听,登时喜道:“小女子白瑞雪,乃是月明庄的主人,今日难得贵客光临,请至大厅奉茶。”
怪婆婆自方才与罗开一战,眼见爱徒对这小子的态度,着实情切关心,心里也为之一动。再想,他们适
才这个光景,恐怕早己生米煮成熟饭,既然事已至此,就是当场杀了这个小子,瞧来也无补于事,倒不如先
看看这小子的为人,再行定夺,便向白瑞雪道:“唔!老太婆也不和你客气了,带路吧。”
只见怪婆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但众人见着,却无怒意,更无半点不敬之意。尤其董依依与怪婆婆自
小相处,对她的性子,早就摸得通通透透,见她竟然答应留下,便知事情已有回转余地,赶忙笑口迎上,牵
着她的手臂低声道:“邱婆婆,待依依扶着你走吧。”
怪婆婆只是瞄了她一眼,鼻头哼了一声,却没有出声阻止。
董依依心知师父脾气怪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暗里伸伸舌头,便朝白婉婷和罗哥打了个眼色,叫他
们二人一起跟着来。
--------------------------------------------------------------------------------第十六回 狭路相逢
( 本章字数:1127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白瑞雪招待怪婆婆在首座坐下,四人分座下首相陪。
怪婆婆方坐下来,劈头便问董依依因何一声不响,竟敢独自私下离山。
董依依知道师父极为疼爱自己,自是使出她的拿手本钱,腻声腻气的挨近怪婆婆,说出她因何下山的缘
由。怪婆婆听后,本想大加斥骂,但看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竟然骂到口边的说话,一时却说不出来。
她也经过少女的阶段,当然明白董依依现下的心情。况且她素知这个爱徒,性子本就活泼好动,要她守
在山洞十几年,确也难为了她。想到这里,心头之气也消了大半。
董依依见师父没有斥骂,提在胸口的惧意,也立时放了下来,柔声向她道:“邱婆婆,依依以后也不敢
了,请原谅依依一次好吗?”
怪婆婆对这个天真可爱的徒儿,直来便如亲生女儿般爱护,听她这时那个撒娇歪缠的样子,实在对她没
办法,便长长叹了一声,目光不由望向罗开,便想起适才二人赤身露体,相拥淫靡的景象,不禁怒气打从一
处涌上来,瞪着罗开厉声喝道:“小子,你到底如何诱惑依依,快给我原原本本说出来,倘有半句谎言,莫
怪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罗开知道这件事若不对她禀明,实在无法一了百了,便只好从头对她说了一遍,他如何遇见依依,如何
到洞窑相救白婉婷,又如何一同来到月明庄,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怪婆婆听见,便睁大老眼望住董依依,怒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胡作非为,把女儿家的贞节看得像水一
般淡,莫不是要活活气死我才舒服!”
董依依那敢回答他,只是螓首低垂,任她骂个够。
而白瑞雪二姊妹,更不便开声插言,倒反而罗开垂首道:“邱婆婆,这一切都是晚辈定力不足,方做出
这种事情来,但我对依依,确是真心真意,全无半点欺骗抵赖之心,还望前辈能够成全咱们二人,罗开便感
恩不尽了!”
怪婆婆仔细地打量着罗开,见他外表眉清目秀,兼且身怀上乘武功,确也和董依依匹配,当下正容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但你须给我记住,打后你若对依依有半点不是,我老婆子绝不会放过你。还有,
现在你俩无名无分,这样同处一室,算是什么一门子事,你要是真心真意对依依,便该早和她立下名分,决
不能不三不四的胡乱下去。”
罗开和董依依二人听见,登时眉开眼笑。白瑞雪见时机成熟,也该是开声的时候了,微笑道:“邱前辈
说得极对,既然这事迟早都要办理,况且我妹子白婉婷与罗开的关系,也要得个解决,现下借着邱前辈在此
,正好为他们作主,订了这门亲事如何?”
怪婆婆听了不住点头,而白婉婷却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儿不敢望向众人,但心中早已满怀喜悦,说不
出欢喜。而董依依却大有不同,顿时乐得喜形于色,满面春风道:“这样说来,我和罗开哥也不用等待余杭
的宅弟修好,咱们便可以在这里成亲,真是太好了!”
怪婆婆不明所以,便向董依依问道:“什么余杭,你们到那里作甚?”
董依依正想回答,白瑞雪已抢先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便把罗开与纪长风的事,慢慢说了出来。
怪婆婆听后,不禁摇头道:“没想到天熙宫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两姊妹也可没了人性,连生父也能如此
对待,倘若我是纪长风,把她俩一掌毙了便是。现在罗开既然早已应承了他,便不能言而无信,如何说也要
尽力而为,方为男儿汉的本色。”
罗开道:“据恩师说,这一切都是瑶姬的主意,而她妹妹洛姬,也是受了她的利用。可是到现在为止,
还不曾发现瑶姬有什么图谋,或许是时机尚未成熟,没有表露出来,因此我也很想尽快能接触到瑶姬,探出
她的意图,便可以先发制人,免得她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怪婆婆点头道:“没错,要是真的弄出大事来,却也不容易收拾。”
董依依突然向她问道:“邱婆婆,你倒也本事,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怪婆婆笑道:“你这个丫头当真说得轻松,我在太湖一带,为了找寻你,也不知跑了多少间客栈,幸好
那日我在一个小二口中,说你曾在那里往过,刚好和一男一女昨日离城而去,我便问他知否你们的去处。他
说你们可能去了宣城郡,便赶来这里找你。来到这里一问人,便有人看见你们来了月明庄,岂料门口的庄丁
恶声恶气,不许我进来。”
董依依笑着接口道:“所以邱婆婆便硬闯了进来,弄得月明庄翻天覆地!”
白瑞雪马上歉然道:“这都是那些下人不好,开罪了邱前辈,还望邱前辈不要见怪才是。”
罗开心里却想,若不是当日自己向小金问路,恐咱邱婆婆也无法寻来此处。
怪婆婆听见白瑞雪的说话,心下也觉自己不是,便扬扬手道:“算了,算了,不要再说这个。”又道:
“是了,我近日听闻有关四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会,竟然是在越州举行,往常的举辨地点,不是在淮河以北
的显州么,今次怎地会改在越州举行?”
白瑞雪道:“自从前任武林盟主死后,现任盟主傲远天,却是越州雁影门的门主。因此这两届武林英雄
大会,都改在雁影门以北的长堤坡举行。”
怪婆婆点头道:“老婆子我长居深山,世事的变迁,可谓一无所知,原来这短短十多二十年间,天下竟
已大大改变了不少。这个什么雁影门,老婆子今趟才是首次听见!”话后垂首沉思,突然望向罗开道:“小
子,你既然想开帮立派,尽快扬名立万,老婆子倒有一个可行办法在此。今日我便瞧在依依的将来着想,便
破例助你一把。”
众人听了,不禁同时眼睛一亮,一齐望向怪婆婆。
只见怪婆婆嘴角含笑,缓缓道:“今趟武林大会相信也会和历届相同,大会的前两天,该是各路英雄的
聚宴,而剩余五天,便是各派比武较技的日子。其实外表说是较技,暗里却是一场正邪大比拚,白庄主,我
可说得对么?”
白瑞雪笑道:“邱前辈便叫晚辈瑞雪好了。”
怪婆婆颔首道:“好!我不再客气了,刚才我说的话,应该没有错吧?”
白瑞雪道:“一点也没错,每一届武林英雄大会均是如此,在江湖道上,正邪双方的各个门派,在这四
年间,或多或少都会结下梁子,而彼此的恩恩怨怨,也会借着大会的较技比试,暗地里私下动武解决,这些
年来与往常并无多大改变。”
怪婆婆道:“咱们今次也去闯他一闯,光凭咱们这五人的力量,相信还没有那一派胜得了咱们。”
董依依听见连连拍手,喜道:“我今次便要那些人知道我的厉害,一于把那些坏人打个落花流水,罗开
哥你说是么?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心想这也是一个好辨法,况且有怪婆婆在旁助阵,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
。
白瑞雪问罗开道:“咱们的拜帖到底要写何门何派,你心中可有想过?”
罗开摇首笑道:“当真想也没有想过,不知瑞雪姐有何意见?”
白瑞雪道:“既然这样,咱们便各自想一想,但到会场当日,必须要想出一个门派名字来,要不是咱们
无门无派,大会决不会受咱们参与。而至于门户落脚处,便写上余杭的新地址便行了,我会着人加紧修建。
大会完结后,或许你们已经可以搬迁过去了。”
怪婆婆道:“据我所知,现在距离武林大会的日期,至今尚余七天,而这里距离越州并不太远,若后天
动身起程,应该还赶得上。”
众人点头称是,白瑞雪便吩咐丫鬟,把东厢的房间收拾好,让怪婆婆休息。
而怪婆婆却对董依依说,要她过来与自己一起居住,虽然董依依不舍得离开罗开,却又不敢不依从师父
的吩咐,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允。
□□□当日晚上,白婉婷在罗开房间过夜,二人一场痴云腻雨后,白婉婷早已软瘫在罗开身上。罗开轻轻
抚着她的裸背,让她慢慢平服下来。
过了良久,白婉婷才缓缓挪动一下身躯,柔嫩的玉手,却在罗开的胸口游移着,低声道:“方才真是要
了我的命,你这人就是愈战愈勇,半点也不懂怜惜人家。”
罗开笑道:“刚才也不知是谁乱嚷乱叫,不停地喊深些、快些、用力些。”
白婉婷见他取笑自己,便张口在他胸膛咬了一口,罗开立时痛得叫将起来,而白婉婷却格格地笑个不止
,甚是得意。
罗开捧起她的头,也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口,便问道:“是了!你还没对我说,你已经把修习“玄女相
蚀大法”与瑞雪姐说了吧?”白婉婷点头道:“嗯!原来她第一眼看见我,便看出我已破了身子,她问及我如何失身于你,我便只好
说了,把当日你如何发现我走火入魔,又如何救我,全说给姊姊知道,她还说若不是我天缘巧合遇着你,恐
怕后果不堪设想。”
罗开道:“其实这个也可说是你我的缘分,要知修习“乾坤坎离大法”的人,相信世上也没有几个人,
却偏偏给我遇着你,这不是缘分还是什么?”
白婉婷听得心头甜丝丝的,却道:“罗开,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罗开笑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求我什么,但我却肯定回复你,我不会这样做!”
白婉婷皱起眉头,说道:“你真是聪明,一下子便猜到我想说什么。”
罗开道:“这有何难,我既然练就“乾坤坎离大法”,而你和瑞雪姐却练有“玄女相蚀大法”,能切底
解决你俩欲火的人,我自是最佳人选,要是你不为瑞雪姐求我,我才觉得出奇呢!”
白婉婷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姊姊做,莫非是为了纪长风?”
罗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原因,恩师对我恩重如山,一如再生父母,而瑞雪姐却是他的女人,我又怎
能做出一些对不起恩师的事情。”
白婉婷叹道:“其实这两年来,我知道姊姊按忍得相当辛苦!罗开哥,你知道吗,姊姊自从获得纪长风
的死讯后,便已早萌死念,要不是我在旁叫死喊活的恐吓她,相信姊姊早便陪他而去了。打后这半年间,她
强忍着“玄女相蚀大法”
的欲火煎熬,尽量克制自己的欲念,可是又怎能抵当得来。
“终于姊姊在庄内的武师中,选择了两个身壮体横,宝贝粗壮的武师,不时与他们交媾,才稍稍消除内
心的欲火。但这两个武师毕竟是寻常人,终究无法令姊姊满意,更不用说能取代纪长风了。现在你既然出现
在月明庄,也是唯一能够完全解决她性欲的男人,可是你却……”
罗开道:“不要再说了,但凡对不起恩师的事情,罗开决不会去做的。”
白婉婷无奈:“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什么话说了,但我总是希望你能回心转意,体谅一下我姊姊的环
境。”
罗开不想再为这件事谈下去,便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下,在她耳边道:“婉婷,让我再令你舒服一次好吗
?”说话间,便用龙枪在她腿侧磨拭起来,立时惹得白婉婷又再腰肢款摆,伸手往他的胯间摸去。
白婉婷一摸之下,发觉他已硬得厉害,便朝他冁然一笑,道:“罗开哥,还是让婉婷为你舒服一下吧。
”
罗开笑着点头,白婉婷沿着他胸膛吻下去,身子也不住往下移,最后来到他胯间。只见罗开的宝贝,早
就昂首兀兀,硬如铁棒。她轻轻用手握提,张开樱桃小嘴,就把他纳入口中。
白婉婷的口舌功夫,已是火喉十足,见她含龟吮茎,舌头乱点,不时又吐将出来,把手捋套,直美得罗
开兴奋莫名。白婉婷见他舒爽,更加卖命使劲,直弄了盏茶时间,方依依不舍的离开。
罗开将她仰躺下来,埋首至她胯间,用舌头顶开两片花唇,口手并用,恣意挑逗,不消片刻工夫,白婉
婷便即淫情大动,满身作热,口干喉躁。胯间的花穴,早已津液涓涓,不住往外流涌,却被罗开一口接着一
口,全吃入肚中。
白婉婷再难以忍受,哀声求道:“罗开哥,婉婷实在受不了,快点给我好么!”
罗开听着,便即提枪上马。他手挽灵龟,乘着她汪汪液流,稍一前挺,整个玉冠便即闯关而入,接着腰
臀深深一沉,立时深贯琼室,美得白婉婷淫声四起,大声嚷道:“好得很……塞得人家又满又胀!罗开哥,
快用大筋磨刮婉婷,人家痒得好厉害啊……”
但见罗开爬伏身来,臀部撺上坠落,把个白婉婷弄得晃来荡去,乳波乱抛,嘴里不住口喊爽:“啊!罗
开哥的宝贝确是妙极了,怎会弄得婉婷这么美,再快一点,是……是这样。实在太舒服了,还要深些,再重
一些,啊……实在太美了……”
这一回的肉帛厮拚,直弄至二更天方能完事。
白婉婷已美得身酥肌麻,无复于人间。两人相搂相抱,贴胸粘体,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次日众人开始动身起程。
白瑞雪早已抽选十名护庄武师,整装待发同行前往越州。只见武师们一色灰衣劲装,背悬钢刀,骑着骏
马。一行人众,唯怪婆婆一人坐在马车上。车前车后,由五名武师护行,浩浩荡荡望东出发。
如此走了两天,傍晚时分,大伙儿又再次回到嵊县的落水城。
罗开突然想起客栈的小金,便向白瑞雪道:“今晚便在这里过一夜吧。”
白瑞雪点头答应,白婉婷把马儿靠近姊姊身旁,笑道:“姊姊,我和罗开哥便是在这小城认识的,前面
的客栈,就是当日咱们住宿的客栈了。”白婉婷抬起手往前指去,白瑞雪回眸望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一行人来到客栈,小金和两个店小二同时抢将出来,一望见领在前头的罗开,整个人却高兴得跳起来,
匆匆朝他冲了过来,笑道:“罗少爷,你们又来住店吗?”
罗开翻身下马,拍着他肩膀道:“不欢迎我么?”
小金连随笑道:“怎会呢,罗少爷又和小金说笑了。”便回头向两个小二道:“快快给众位爷们牵马。
”
这时,怪婆婆和董依依二人,也来到小金跟前,董依依笑道:“小金,你们店子这么细小,可够房间给
咱们住么?”
小金听后道:“要是每人一个房间,这便不行了,若是两人同房,倒没有问题。”话落,看见身旁的怪
婆婆,随即笑道:“婆婆,你终于找到罗少爷和董小姐了。”
怪婆婆点头道:“要不是遇着你,我还真难找着她。”说着望向董依依。董依依却伸伸小舌头,做了个
鬼脸。
罗开道:“你便给咱们准备一下吧,顺带要四桌上好酒菜。”小金应了,便即引领众人进入客店。幸好
现在时间尚早,还没到繁忙时间,堂内仍是疏疏落落,只有几桌食客。
罗开等五人同坐一桌,其余武师分三桌坐下。
坐下不久,白婉婷便道:“罗开哥,帮派名称想好了没有。”
罗开道:“我昨日也想了好几遍,只是不大满意。”
怪婆婆却道:“其实只要听来正气凛然便成,还要动什么心思。让老婆子我给你一个意见吧。你们新立
门户,人手尚未足够,更没有收徒授艺,确实不宜叫什么门什么派。既然你们在余杭有个庄院,依我来看,
最适合便以庄院来命名,到时庄内规模续渐庞大,再行改为门派便是了。”
罗开也觉此话有理,不禁点头称是,怪婆婆也道:“便叫凌云庄吧,小子你认为如何?”
白瑞雪第一个赞成,笑道:“罗开,这个名字相当不错,“凌云”便即“壮志凌云”,壮志自是代表雄
伟的志向。而凌云两字,便是指高耸入云。曹植曾有一言:“左顾右眄,谓若无人,岂非吾子壮志哉?”。
而司马相如列传中,又有:“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同样是志向高远的意思,瞧来这个名
字倒适合你。”
罗开笑道:“说句真心话,我也不怕大家笑话,其实本人的志向,着实并不十分高远,既然大家都同意
,罗开更无意见,一于叫作“凌云庄”吧。”
白瑞雪道:“既然名字决定,此处离越州已不甚远,明天一早,我便先着人赶到越州投帖办事,罗开你
认为怎样?”
罗开道:“关于江湖上的礼节,罗开确实不大懂,一切便听从瑞雪姐好了。”
接着酒菜一一端上,用食间,怪婆婆突然道:“罗开,我听依依说,你曾练就“乾坤坎离大法”这门子
功夫,可有这回事?”
罗开听她这样问,立时想起当日解救白婉婷的情景,不由脸上一红,同时点了点头。
怪婆婆又道:“这门功夫老婆子也略知皮毛,其实这门并非什么淫邪之术的功夫,只是一种阴阳相修法
门,借着男女合体来互补互助,提高自身功力的一门上乘功夫。但依依曾对我说,你与她从没用过这门功夫
交合,到底原因何在?”
罗开见怪婆婆在三女面前,竟然问起这种尴尬的问题,也不由一怔,却又不能不答,便偷偷望向众女,
只见她们个个绛晕盖脸,垂首默然,连平素最为大方的董依依,也是如此,足见她们此刻实已羞涩难当。
罗开只好道:“是这样的,自从我练成此功之后,心里总觉采阴补阳这门功夫,实是带着点邪门,固此
若无必要,罗开实不敢贸然乱用。”
怪婆婆摇头道:“你这便错了,难道纪长风没教你“采、储、还”这三个阶段么?”
罗开道:“这门功夫确有这三个要旨,但我还是觉得……”怪婆婆截住道:“其实这门“乾坤坎离大法”,也不知多少武林人士欲求而不能得,更非人人如你这般
幸运。你既有机缘练成这门功夫,便要好好运用他才对。你可知道,吸取女阴,对你固然有益。当你将阴气
储入丹田,把六阴九阳诸脉调合,达至水火互济,阴阳二气融通,时日一久,到时你修习任何武功,都会事
倍功半。
“同样,每当男女行事之后,男方储阴调阳,再将这股融会真气还归女体,无疑是助长女方的功力。倘
若长年累月依法而为,男女双方收益之大,实是难以估计。”
罗开听后,不由点头称是。
便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突然步进店来。只见那女子年约二十,长得天姿国色,而那男子,却也相貌堂
堂,体态魁伟轩昂。
罗开一看见二人,立时脸色陡变,心头猛地一跳。
白瑞雪看见罗开脸上的异样表情,便循着他目光望去,看了一眼便回头向罗开道:“你认识这两人?”
罗开点头道:“他们是天熙宫的人,那个女子姓骆,宫里的人称她为骆总管,而那个男的,却是恩师的
首徒康定风,难道瑞雪姐你也不认识他们?”
白瑞雪摇了摇头:“我从没有到过天熙宫,又怎会见过这两人,但康定风这个人,我却从长风哥口中听
过。”
众人听见他们的说话,齐齐向那对男女望去。见骆霜茹和康定风二人,正自贴颜谈笑,全没留意堂上各
人,缓缓朝后进房间走去。
董依依道:“瞧来二人十分亲热,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罗开口里应着,脑子里却想着二人因何会来到这里。沉思半晌,便向白瑞雪道:“瑞
雪姐,你看他们是否和咱们一样,同样前往越州参加武林英雄大会?”
白瑞雪颔首道:“极有可能,由天熙宫前往越州,这里确是必经之路。罗开,他们会认出你吗?”
罗开摇头笑道:“相信不会,我虽在天熙宫半年,但只见过骆总管三次。况且事隔大半年,她该不会认
出我。而康定风此人,是我离开水牢之时,曾偷了他一套衣服,当时他和洛姬正干着那回事,并没有发现我
。”
怪婆婆道:“若有机会,罗开你不妨与这二人亲热亲热,对你将来的计划,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帮助。”
罗开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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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越州盛会
( 本章字数:12647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除了罗开一人独自一个房间,白家姊妹与怪婆婆师徒,均是二人同室。其余月
明庄武师,两三人一间有之,三四人一间有之,总算分配停当。
是夜,罗开整个脑海里,总是想着纪长风交托之事,不时又想起瑶姬的狠毒行径,不知她是否如纪长风
所言,会作出一些为害武林的事情。
罗开回想当日纪长风的说话,言词之中,似乎早便知晓瑶姬的图谋,方会说得如此肯定,只是他还没得
到真凭实据,才不愿直说出来。罗开愈想,愈觉瑶姬这人可不简单,其中必定包藏了什么阴谋祸心,。
罗开想着想着,不觉已入夜深,这时房门响起,却是小金的声音。
小金进房后,说道:“罗少爷,我见你房间有蠋光,便知你尚未休息,进来问问罗少爷可要热茶。”
罗开摇头道:“不用了。”话后顿了半晌,小金正要告辞退出房间,罗开突然又问道:“是了,你在这
里待了多少日子?”
小金道:“我来这里时才十五岁,点点指头,算来已有三个年头。还好我们老板为人甚好,不比其它的
又踢又骂,人工虽然小了点,日子倒还过得不错。”
罗开又问道:“父母还健在吗,家中可有什么人?”
小金道:“我父母只生我一个,并没有兄弟姊妹,娘在我十岁那年已经过世,家中只有父亲一人,因家
父直来爱种花草树木,现下在小平镇当个花奴。”
不知为何,罗开虽然和小金相识不久,但对他却另有一番异样感情,大概是彼此身世相同,同样是小二
出身吧。兼之小金为人异常乖巧,口舌灵便,罗开不自觉地便对他产生了好感。
罗开沉思一会,便向他道:“小金,我见你为人极好,要是你愿意,不妨考虑一下,过来我身边当个差
事,总好过在这里做个小工。关于工资方面,我自不会亏待你。还有,我在余杭有一所庄园,也虽要多请人
手,你大可和父亲一起前来同住,这样你们父子二人,便无须时常分隔两地,你认为如何。”
小金喜道:“只要罗少爷不嫌小金没用,小金自当然愿意。”
罗开道:“这样便好,明个儿咱们将会出发前往越州,参加武林英雄大会,要是你客店老板没有问题,
也可以与咱们一起同行。”
小金大喜过望,乐得口颤目呆,连声道:“我……我也可以……可以参加武林英雄大会。那太好了,我马
上找老板去,他直来对我都很好,相信不成问题。”
话落连忙退出房间,罗开本来还有事要问他,却见他这般雀跃兴奋,也不忍拦阻,只是摇头微笑。
不到一顿饭功夫,小金一脸堆欢走了回来。
罗开见了他这副兴奋模样,便知晓他老板已经答应了。小金笑逐颜开道:“老板答应我了,还对我说,
欢迎我随时回来。”
罗开微笑道:“这里的老板对你着实不错。”
小金道:“是啊!他在落水城一带,素来便有好好先生之称,他不但对人和蔼,而且极肯帮助人。倘若
店内遇着钱银短少的客人,他还减收人家房租呢。”
罗开点点头,心想这世上的好人确也不少,说道:“你懂得骑马吗?”
“我懂。”小金道:“老板时常会遣我到邻镇购办货物,每次我都是骑马去的。”
罗开掏出二两银,递给了小金,说道:“明早你去购买一匹马与咱们同行吧。”
小金逊谢后接过,罗开又道:“我还有一事想问你,旁晚进店的一男一女,他们共有多少人住在这里。
”
小金道:“就是他们二人,听说是一对夫妇,住在巳字号房。原来罗少爷认识这两个人。”
罗开笑道:“有点脸熟而已。没有事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小金离开后,罗开正要褪衣上床,倏地听得屋顶上有人掠过。声音虽微,却逃不过罗开的耳朵。
只见罗开身形一闪,便来到房门,轻轻把门推开一条小缝,望见一个黑影自屋顶跳将下来。见他一身黑
衣,长发披肩,身段相当窈窕,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皆因距离太远,虽有月色,仍然无法看清楚她的样子,隐约看见这女子年纪并不很大。
但见那女子身手异常轻盈,一个纵跃,便已落在对屋房间门外,左右张望两眼,便轻轻扣了三下房门,
闪身进入了房间。
罗开心下奇怪,这女子身手确也不弱,且行动鬼鬼祟祟,但他回念一想,虽然内里透着古怪,却事不关
己,也不想多理他人闲事,便欲上床睡去。
孰料在他回身上床之际,怪婆婆的声音骤然在他耳畔响起,说道:“罗开,你悄悄过去看一看。”
罗开怔了一下,听出是董依依曾用过的传音密秘功夫。既然是怪婆婆这般说,罗开虽感无奈,但也不便
违拗,便走出房间跃上屋顶,掠到那房间之上,轻手揭开一块砖瓦,房内的光线登时透将出来。他低头凑眼
望去,看见房间内共有三个人,却是天熙宫的骆霜茹和康定风。在二人身前,正是那个刚进房间的少女。
只听骆霜茹问那少女道:“你肯定陶飞不会来武林大会?”
那少女道:“咱们兵分两路,严密跟踪二人,得知陶飞奉命追查女弟子曲依韵失踪一事,现下还没回到
华山。而华山掌门萧长风与弟子六人,昨日已抵达越州,已经入住了雁影门。”
罗开听见华山掌门箫长风这个名字,也为之一愕。
心里想着,怎地这个人的名字如此地巧,竟和恩师的名字这般相似。
罗开初涉江湖,自是不会知道。其实江湖中人,直来对两人便有一个外号,称作“南湖西岳”,南湖便
是纪长风,西岳即萧长风;但自从传出纪是风的死讯后,打后再没人提起了。
骆霜如道:“我知道了,你们记紧给我盯着陶风这人。要是他前来越州,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阻拦住
他,绝不能让他前来越州一步。再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那少女躬身一礼,便开门走了。
自从罗开在小山坡见过陶风后,对此人也颇深印象,也觉此人算得是上驷之材,精明能干。这时罗开听
见房里的说话,虽不知内里个中原因,可是在他心中,却隐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罗开心中暗道:“为何天熙宫要监视华山派诸人,这又与陶飞有什么关系,莫非内里有什么阴谋不成?
”
罗开静伏在屋顶,本想再听听房内二人的说话,岂料待了接近炷香时间,二人所谈的都不涉及此事,后
来见二人宽衣解带,骆霜如口里尽是一些淫声腻语。
罗开知道不便再看下去,便悄俏地盖好砖瓦离开。
来到怪婆婆房间,便将刚才所听之事说出来。二人琢磨片刻,仍找不到半点端倪。董依依在旁更加帮不
上忙,只是情心款款的望着罗开,恨不得马上扑到他怀中。罗开望见她又痴又爱的模样,心中也不由一动,
却碍于怪婆婆而不敢放肆,便告辞回房间睡觉去。
次日辰时,小金已购了一匹黄骠马,一起与他们前往越州。途中众人有说有笑,最开心的自当然是小金
。
一路行来,愈接近越州,路上的武林人士越多。不少帮派携带男女弟子,如出会般成群结队,策马而行
。更有不少满脸恶相,行止粗鲁的豪客,一群一簇的齐往越州进发。
罗开众人正按辔徐行,忽地迎头传来马蹄之声,没多久便来到白瑞雪身前,原来此人正是白瑞雪派往越
州投帖的武师。只听那人气愤愤的道:“大庄主,帖已经投上,可是雁影门那些……”
白瑞雪见他满脸怒容,似乎不知受了什么委屈般,不禁奇怪起来,便问道:“雁影门怎么了?”
那武师愤然道:“那雁影门直是狗眼看人低,当我抵达雁影门,已见人山人海,车马盈门,不少武林人
士,在门外只消说上门户派别,便即被人引入内堂,更有些和我一样,同样前来投贴,门人对他们也极尽招
呼。
“可是到我之时,却变了样子,那些人摆上第二张脸孔,四五人围着我问东问西,又说没听过什么“凌
云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听他们越说越不象话,不由满肚是火,便顶撞了他们几句,险些儿就动手起来
,围着看热闹的人便越多,事情也逐渐弄大了……”
说到这里,怪婆婆突然破口大骂:“兀那东西,这个傲远天算是个什么人物,竟敢连老婆子我也不给脸
子,摆着什么臭架子来着!快说……他们还说什么?”
那武师又道:“当咱们正要动手的时侯,突然有个老者走出来。看他模样,似乎在雁影门是个颇有地位
的人物。那人看了帖子一眼,便递向他身旁一个人,并对我说,说他们什么也不敢小觑那些容膝小帮,只是
这两日到会的宾客实在太多,没有足够地方招呼咱们入住,要咱们到外面另寻宿头。
“接着便给了我这张回帖,道明须得凭帖到会。我见他一脸鄙夷之色,分明是不把咱们看在眼内,我本
想骂回他几句,心想他们人多势众,若再弄出事情来,恐怕会把大庄主的事儿弄糟,只得吞声忍气走了。”
说着便把那张回帖递上给白瑞雪。
怪婆婆圆睁怒目,向罗开道:“小子,今回老婆子着实看不过眼,这个脸皮我非给你取回来不可,若不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也难消我这口气!”
罗开看见她那怒发冲冠的样子,方知道怪婆婆不但性子怪异,没想到连脾气也如此地火爆。
白瑞雪道:“咱们白家在越州也有不少产业,客栈茶肆也有数间在那里,也不用担心住宿的问题。”
罗开道:“这便好,可是近日江湖中人群集越州,只怕和咱们同等遭遇的小派也不会少,要是早便住满
客人,到时又如何?”
白婉婷在旁道:“罗开哥,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在越州的势力也不少,住的方面应该不难解决。要是那
傲远天知道凌云庄和咱们白家的关系,今日便不会有此事发生,只是姊姊今趟不想出面而已。”
罗开道:“既是这样,便全听瑞雪姐安排好了。”
□□□当晚,果如罗开所言,白家旗下的客店,早便住得堂堂满满,幸好白家在这里的产业众多,最后便
在一个押当店的老管事家中住下来。
这个押当店管事姓冯名海,家在越州的和隆镇,距离大会地点并不远,因此白瑞雪便拣了这里。
冯海的宅弟也相当大,家里便只有夫妻二人和一个十岁大的儿子,还有几个家仆,各个房间也打扫得十
分整洁。可是突然十多人往下来,房间还是不够分配。
武师们便三四人住一个房间,而罗开五人,只得和昨天在一样。
当晚,罗开叫小金和他同房,但小金就是不肯,罗开多番劝说,依然无较,只得算了。小金便独自住在
家仆的小屋,还好冯家对下人的住处也相当好,每人也有自己的房间,虽然细了一点,但总算舒舒服服。
董依依这几天来,晚上总是被怪婆婆看管住,日间又要起程上路,总没机会和罗开亲热,心下自然憋得
难过,睡在床上就是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她的一切举动,怪婆婆全都看在眼里,自是明白她的心意,不由在心里暗笑,也不去理会她。
董依依在床上愈是想着罗开,便愈是心感难耐,实在受不住了,便悄悄地往怪婆婆望去。只见她打鼾之
声,兀自呼呼大作,似乎睡得正熟。董依依静静走下床来,取起外衣披在身上,蹑手蹑脚的走向房门,打算
找罗开去。
当她正想推门之际,怪婆婆突然道:“这么夜了,还要到那里去?”
董依依大吃一惊,连随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睡不着想到外面走走。”
怪婆婆道:“日又想着罗开,夜又想着罗开,又怎会睡得着。好吧,见你这几日来倒也听我说话,便放
你出去和他聊聊,但你要记住,只是一会儿便好。”
董依依听见,当真喜出望外,登时眉开眼笑,喜道:“邱婆婆你真好,依依出去了。”说着风也似的推
门出去。
怪婆婆看见她这副高兴模样,不禁摇头叹气。心里想道:“罗开这个小子人品倒不坏,依依和他一起,
也算是一对儿。依依也长大了,瞧来我这个老婆子要管也管不来了!”
罗开坐在桌前,一双眼睛,却望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心中仍是杂念丛生,想着昨夜骆霜茹的说话,只觉
内里必然有什么图谋,却始终想不出半点端倪来。
不觉之间,耳听鼓交二更,忽然门上剥啄一声,董依依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还没睡么?”
罗开大喜,一跃而起,打开了房门,只见董依依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罗开道:“这么夜了,你怎么还没睡?”
董依依闪身走进房间,罗开把门掩上,回头见董依依满眼柔情,嘴含微笑,说道:“人家记挂住你,便
来瞧瞧你嘛。”
罗开上前握住他的手,温声道:“邱婆婆知道你来吗?”
董依依埋入他怀中,点了点头道:“嗯!是她准许我来的。”
罗开虽觉奇怪,但他素知董依依向来天真,从不说假话,也就不再追问,便道:“这样说,你今晚可以
留在我这里了?”
董依依微笑道:“你不喜欢我留下来吗?”
罗开低头望着这个娇美可爱的俏人儿,见她双眸盈光,柔情万种,也不由看得痴了,便拥着她走到床前
。
董依依乖巧地伸手为他脱去外衣,不消片刻,二人便已精光赤体,相拥在床。
二人多日积压下来的情思,到了此刻,登时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两人热情地拥吻,彼此不断抚摸对方的
身体,把体内的情欲迅速挑起。
董依依今晚显得热情如火,一面和罗开热吻,一面握弄着罗开的宝贝,又扯又套,直惹得他欲火高烧,
只见董依依身躯款罢,柔声道:“罗开哥,我现在便想要,快点给人家好吗?”
罗开见她俏脸绯红,水汪汪的眼睛,早已盈满着熊熊火焰,便将她仰倒在床,也不多作前戏,挺身蹲在
她胯间,提枪欲刺。
董依依修长的双腿,巧妙地围上他腰肢,一对柔情似水的美目,怔怔地望着爱郎,等待着他进入时的销
魂一刻。
罗腰部轻挺,幽门立时被撑了开来,火热的胀满开始徐徐深入,满胀琼室。
董依依美得长长吁了一口气,螓首往后仰起,娇媚地道:“胀得人家好舒服……
罗开哥,动吧!”
房间里旋即战云密布,哼声不住,在罗开几度急攻狂戳下,董依依早已头脑昏然。只觉花房暖烙非常,
琼浆玉液,滔滔而淋,整个人如在云端,四肢不定,口里不停叫道:“罗开哥再要快……好美!依依还要…
…”
罗开鼓勇狠刺,一下子便数百合,董依依终于抵受不来,僵住身躯,几个哆嗦便泄得软瘫在床。
罗开见着,伏下身来,吻上她的俏脸,在她耳边喃喃地道:“如何?今回可痛快么?”
董依依有气无力地,娇喘着答道:“实在太美了,依依还没足够,你再继续好吗?”罗开心想,这个小
灵精就是来得快,要得多,遂不吭一声,腰臀再次大动起来。
没过多时,董依依又再喘声不绝,口里不停喊爽,再度泄了出来。
罗开一笑,讥讽道:“你怎地这般没用,才是一回儿便又泄了几遍,今晚悠悠长夜,怎能挨得到天明。
”董依依羞道:“还不是你这大东西,每每都顶着人家的深处,咬得人又骚又麻,人家怎能抵得住。”
罗开道:“这也只能怪你花房短浅,你却不知道,我每深至尽处,还是露出一大截在外,这有什么办法
。”
董依依听见,惊疑起来,道:“是么?怎地我不知道,快给我看看,到底你还有多少留在外面。”
罗开跪身而起,董依依撑身一看,果然仍有三指之阔留在外间,方知罗开所言不虚,便笑道:“难怪你
记记都顶着人家,可是我有一办法在此,保证可以把你全部容纳下来。”
罗开大惑不解,便问道:“是什么办法?”
董依依笑道:“罗开哥,你再慢慢来,一会儿你自会知晓。”
罗开听后便再缓缓轻刺。但见董依依把手伸来,一把握住他剩余一截。罗开每一挺进,她的小手便即阻
当他的深进。这方法果然立见其效,罗开暗笑道:“这个鬼灵精点子儿可真多,亏她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董依依把手指轻轻围箍茎杆,让罗开每一捣进,龙枪无疑先通过她的小手。
而进入的深浅,便由董依依掌控了。罗开给她前后压逼,自然更觉舒爽,尤其董依依用力握箍,其紧逼
之力直教人美上云天。
这时董依依不但体内受用,连小手也能享受他粗壮的温热,淫兴也逐渐攀升。
她只觉手中之物,昂昂硬如木槌,在手中一出一入,其乐趣委实妙不可言,不禁喘声赞道:“这样更美
啊……罗开哥你说是么?”
罗开点头道:“这个法子,恐怕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呀!不要箍得这么紧,这样我如何能动……”
董依依笑道:“人家便是爱握住他,我用力一些,你不是更舒服吗?”
罗开给她这么一弄,果然其趣无穷,便即紧守精关,一直弄至三更方完事。
董依依整个晚上,也给他弄得昏完又醒,醒完又昏,更不知来了多少遍。
□□□当午日明,阳光自窗外洒进房间。
董依依与罗开一夜缠绵,尽扫多日来相思之苦。董依依直睡至午时,方悠悠醒转过来,侧头看见身旁的
罗开,仍兀自呼呼未醒,睡得正沉。
董依依睁着明亮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他那潇洒的俊脸,回想作夜的狂乱淫情,不由愈看愈痴,愈想愈是
迷醉,心中炽热的欲火,不觉间又徐徐自体内萌动起来。
但见董依依轻挪身躯,缓缓爬到罗开身上,一具精致动人的裸躯,全贴伏在罗开身上。
董依依小手轻移,温柔地在他胸膛游移,抚摸着他健硕宽厚的胸膛。在她那绝冠天下的俏脸上,却情不
自禁地,绽出一股幸福的微笑。
罗开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却没醒来。
董依依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如白玉般的纤手,自他胸膛往下滑,移至他胯间,五指箕张,把那垂软的宝
贝纳入手中,怜爱的抚玩起来。她想起此物昨夜的神勇,和体内那股教人疯狂的胀塞感,让她不禁欲念横生
,情难自己,体内不自觉地,慢慢涎津涓涓,开始汨汨流动。五只春笋般的玉指,也愈弄愈更疾快起来。
董依依如此播弄,便是死去的人,也要活回来,更何况罗开只是睡着。
罗开微张眼睛,便即看见一副如仙女似的俏脸,正自目语送情,怔征的望着自己。
只听董依依柔声道:“终于弄醒你了,喜欢我以这个和你道早安么?”说话之间,她的拇指轻轻地拭着
他玉冠,使罗开不由浑身一颤。董依依见着,俏皮地轻声笑一下,接着把身子往下移,掉过身躯扒在他身上
,把个鲜美殷红的小花房,凑到罗开的嘴前。
罗开见着,不由心头发笑,更没想到她欲念会如此地高涨。然而美人送物,他又怎能敌得过这种诱惑,
宝贝登时直立起来。
董依依见他这热情反应,心下窃笑,便即双手齐施,抓着宝贝不停地抚套,只见那鹅蛋大的玉冠,立时
变得紫红发亮,润光莹莹,直看得董依依心骚穴麻,也不管他巨大,便即大张小嘴,把个玉冠塞进嘴中,恣
情地吸吮起来。
罗开只觉浑身畅美,不禁挺腰相就,两只手指拨开眼前的花瓣,只见花道绛红,甘露潺潺,仍不住收缩
抖动,便知她情动过甚,便用指头轻戳数下,董依依顿即娇吟起来,丰臀颤摆,喘声道:“嗯!好美,罗开
哥再给我深一些。啊……
是这样了,依依好美呀……”
罗开见她喊美,便欲把舌头同时塞进,好教她乐翻上天。可是董依依门户细小,一指已是难容,又怎能
给他双管齐下。惟罗开并不理会,先行退出手指,把个灵如活蛇的舌头,猛然闯了进去,挑弄了几回,再将
手指投入其中。如此一弄,董依依又如何禁受得起,登时身躯颤个不停,口里不停呵呵喘气,玉液如决堤似
的狂涌而出。
董依依难过太甚,一面忘情地把弄着龙枪,一面淫语连绵,叫个不休:“罗开哥,啊!甚地美得这般厉
害,依依的小命快要送给你了。啊!不要再掘了……
实在受不了,放过我吧……”
罗开见她臀肉狂颤,便知她快要来了,当下把舌头抽出。岂料甫抽离门户,一股如洪的玉浆,猛地喷将
出来。罗开闪避不及,立时夹头夹脑给浇个正着。
董依依虽是泄身,却体内欲火并不缓减。随见她坐身起来,跨开双腿,背向罗开蹲坐,小手稍略带引,
宝贝随即扣着穴门。
董依依喉急地把腰部往下一沉,龙枪立时撑开蜜洞,登时纳进了大半截。只听董依依“啊”地轻呼一声
,顿觉花房又胀又满,直美得难以形容。
董依依双手按着罗开的小腿,美臀竖得老高。见她运臀如飞,疾上疾落,交合之处,却全然落在罗开眼
中。眼下所见,当真淫靡之极,只见美穴含龟,出入不歇,带着一股又一股花露,飞珠溅玉的喷将出来,教
罗开瞧得欲火大动,两手提着她纤腰,助她急提疾落。
便在这时,白婉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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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神秘帮派
( 本章字数:1132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二人正乐在头上,骤听白婉婷的声音,董依依一时间也无暇响应她。而罗开更加不想开声,免得她走进
来打岔。
孰料,白婉婷久久见没人应门,心下便觉奇怪,想道:“莫非罗开哥不在房里,可是在大厅坐了一个早
上,却不曾见过他出来,这倒奇怪了。”
言念之间,便轻轻推了一下房门,门儿竟然应手而开,便回头向姊姊白瑞雪道:“姊姊,门没有栓上,
咱们不妨进去看看?”
白瑞雪点了点头,便和白婉婷并肩走了进去。
房门之前,立有一对花鸟大屏风,一时无法看见房中的情形。虽然阻隔着二人的视线,但在二人的耳中
,却隐隐听得阵阵异声。
二人拐过屏风,一见眼前之物,立时让她们都呆住了。
白婉婷与二人直来亲爱,同榻共寝,也不知有过多少次,见着这等情景,还不觉什么。
可是白瑞雪却不然,她不由看得双眼呆愣,瞠目无言,只张着小嘴,一时说不出声来,香腮之上,登时
红若桃李,又羞又窘,心想道:“光天化日,二人怎地还作这回事!”便欲回身走出房间,忽地白婉婷把她
扯住,不许她出去。#--iCMS.PageBreak--#这时董依依淫情大炽,见着白家姊妹,也不觉什么害羞,娇吟道:“快救救我,罗开哥好生厉害,依依
快要吃不消了……啊!好深,人家给他弄死了,婉婷姊快来救我!”
白婉婷笑道:“活该,谁叫你悄悄走进来偷吃。”
董依依此时再也没有气力回答她,只觉自己泄完又泄,早已丢得浑身无力,也不把龙枪抽离,身子一软
,便即仰倒下来。因她背向罗开,这一仰天卧下,背脊立时贴着罗开胸膛,不住地喘着大气。
罗开从下围上双手,把她牢牢拥抱着。
他适才看见白婉婷扯着姊姊,心里不由一动,略一细想,便知晓白婉婷的心意,暗自忖道:“婉婷妹不
让瑞雪姐离开,想必要她看着咱们这淫秽情景,自是想着歪念头了。可是恩师与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对他
不起,便是瑞雪姊心甘情愿,罗开决也不会做出这等愧对恩师的事情来。”
罗开心下已决,便即扯过一张被子,把二人的裸体掩着,说道:“真不好意思,给瑞雪姐见着咱们这种
羞状。”
白瑞雪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罗开的心思,她早便猜出了八九分,便即微笑道:“都是我和婉婷过于卤
莽,一下了便撞了进来,我还是先与婉婷回避一下,待会再说话吧。”话讫便转向白婉婷道:“跟我出去吧
。”
白婉婷听见两人的对话,便知晓自己的计谋失败,便向罗开道:“罗开哥,我也不在此碍手碍脚了,我
和姊姊在大厅里等你们,但不许让我等太久哦!”说完朝他笑一笑,便和白瑞雪走出了房间。
二人略一休息,董依依才缓缓回过气来,又再依依不舍的缠着罗开。罗开也不抗拒,再与她缠绵一度,
泄尽心中的欲火,二人方起来穿戴衣服。
□□□二人来得大厅,白婉婷立即迎上前去,一把扯着董依依,向她问长问短,问她怎样瞒得怪婆婆到罗
开房间去。
董依依满脸春风,便把如何得到怪婆婆准许,尽皆举实告知与她。
众人在厅上闲谈了一会,见左右无事,便打算到外面走走。董依依高兴不已,立即跑回房间去,告与怪
婆婆知晓,要她一起同去。
可是怪婆婆平素便爱独处,对这等无聊事儿全不感兴趣,一口便推却掉。董依依无奈,只得离开。
明天便是武林英雄大会的日子,这几天以来,越州无疑成为武林人士的集中地。城中茶肆饭店,青楼妓
院,无处不是人如潮涌,四下只见人头攒动,车马如梭,热闹非常。
白家因有不少家业在此,白瑞雪姊妹二人,对越州一带也相当熟悉,便领引着罗开与董依依两人,在城
中穿街过巷,四处溜跶。
武林大会毕竟是四年一次的盛事,三村五乡的居民,俱乘着这个重大日子,从四方八面拥来摆卖买。
长堤坡的正中央,早便起了一个偌大的擂台。
只见擂台四周,旗幡招展。少林、武当、武夷、华山、峨嵋、衡山、嵩山、恒山、泰山、点苍等各方名
门大派,均有列名其中。
通往长堤坡的大路,早已布棚林立,摊贩如云。
虽然尚有一天才是大会之期,但这带已是人群浮动,一片喧闹。
只听四下铜勺敲打,当当价响,还夹着小贩的吆喝呼叫,嘈杂之声,此起彼落。茶棚、酒棚随处可见;
落花生、炒栗子、金黄柿子、山里红等,摆得一堆一堆的。
仍有不少人还提篮挎筐,叫卖着酱鸡、卤蛋、夹肉火烧、点红馒头等,可说各式其色,应有尽有。
董依依见了这等热闹场面,高兴得拍手蹦跳,在人丛中钻来钻去,左看一眼,右看一下,十足一个小孩
子般。
董依依扯着罗开来到一个小地摊,这小摊子卖的是用麦草、箔纸等编制而成的小玩具,什么红鱼、聚宝
盆、招财童子等小摆设,应有尽有。
只见董依依拿起一件小物,递向罗开道:“罗开哥,这个好趣致呢!”
罗开看去,见是一只红绒制成的蝙蝠,手工精致,栩栩如生。
在旁的白婉婷却道:“这叫作“戴福还家”,越州人都喜欢买一件放在家中。”
董依依听见,心想光是这吉兆的名字,便已叫人爱不释手了。
罗开看见董依依喜欢,便问小贩多少银子,小贩说二分钱,罗开也不向他掏价钱,便买了下来送给她,
董依依自是开心不已。
便在此时,人丛中走出一男一女,正在迎面而来,男的年约三十岁,长得英伟异常,女的只有十八九岁
,样貌俏丽可爱。但见那二人四下张望,似是寻人的模样。
罗开远远便看见这个两人,眼睛登时一亮,当下便迎上前去,还没来到二人跟前,那名男子已看见了罗
开,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神采,连忙与身边的女子耳语一句,人便走了过来。
原来那二人并非谁人,男的正是黑王蜂上官柳,女的便是华山女弟子曲依韵。
罗开大踏步走上前来,笑道:“上官大哥,你怎会在这里出现。”
这时白家姊妹与董依依也跟了上来,看见竟是上官柳,也不由诧异起来。只听董依依笑道:“黑王蜂,
原来是你,还有曲姊姊也在一起,真是好啊!”
上官柳听见董依依叫出他的外号,一时显得尴尬非常。罗开便即向董依依道:“依依你好生没礼貌,这
里人多耳杂,怎能胡乱呼叫。”
董依依吐吐舌头,禁口不语。罗开回过头来,介绍二人与白瑞雪认识。
白瑞雪也从白婉婷口中,知道罗开与上官柳是如何认识。这时见着他,确没料到臭名远播的淫贼,竟然
是个如此俊朗的男人,不由多看他两眼。
众人寒暄了几句,上官柳道:“罗兄弟,我今次是专程赶来这里,其实是有件要事找你。”
罗开见他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便知有什么事发生,便道:“上官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离
开这里再作详谈好吗?”
上官柳点头道:“罗兄弟说得正是。还有,罗兄弟以后再不可叫我什么大哥了,上官柳实在是容受不起
。想当日白姑娘一事,若不是罗兄弟宽宏大量,不但不怪罪本人,还仗义出手相救,小可这条性命,早便没
了!”
罗开笑道:“人谁无过,昔日往事,你我再也不可提起了。既是上官大哥这样说,咱俩以后便以姓名相
称,也不用称哥呼弟的,哥儿俩再也休分彼此。”
上官柳喜道:“好,彼此也是爽快之人,我也不再婆婆妈妈了。”
白瑞雪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见二人的对话,便知上官柳相告之事,极可能是一件重大事情,遂笑道:“
我和罗开弟也是自家人,再也不与你客气了,我也和罗开弟般叫你上官柳,不知可会怪罪小妹无礼?”
上官柳微笑道:“求之不得,打后我们便如自家人般,大家叫名字便行了。”
白瑞雪道:“是了,不知你可找到住处落脚没有?”
上官柳摇头道:“还没有,我原本和依韵妹到月明庄找罗开,听说你们来了参加武林大会,我听后心下
一急,便即赶来这里寻你们,还是今早才到达这里。”
罗开听见他对曲依韵的称呼十分亲密,不由望了一眼曲依韵,见她只是含羞着脸,不时脉脉含情的瞟着
上官柳。罗开心想,上官柳对女孩子的手段,果然真有一手。
白瑞雪道:“这时正值武林大会期近,这一带的客店,早便住满了人,恐怕要找宿头并不容易,咱们现
在暂时住在和隆镇,离这里也不远,若不嫌地方浅窄,便随咱们一起如何?”
上官柳笑道:“我们也不客气了,况且我还有一事要说与大家知,在外倾谈总觉不便,这样便更好了。
”
除了董依依外,众人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禁愦眊难明,当下也不再耽搁,便即打道回府。
□□□大厅正中央,却放着一张樟木大圆桌。便在这时,怪婆婆、罗开等七个人,正自团团围桌而坐,只
有小金垂手静立一旁,服侍众人茶水。罗开屡次叫他一块儿坐下来,小金仍是声声说自己只是下人,不敢与
大家同坐。罗开对他这执拗的性子,委实没办法。
只听上官柳道:“不知各位可曾听过“血燕门”这个组织?”
白家姊妹听见,不禁相视一眼,心头同时凛然一惊,白瑞雪随即问道:“难道你今次所说的事,是与血
燕门有关?”
上官柳点了点头,罗开初出江湖,实不知血燕门为何物,然看见白家姊妹的惊惧神情,便已感到这血燕
门是个不简单的门派。
怪婆婆虽然名满武林,但因久居深山二十多年,近年间江湖中事,便再一无所知,她听见这话,遂问道
:“血燕门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厉害的么?”白婉婷道:“血燕门是近年新崛起的一个神秘组织,到底帮中有多少人,门主究是何人,到现刻也是一
个迷。血燕门是一个杀手帮派,只要你付得起银两,纵令要他们弑父杀兄,他们眉头也不会蹙一下,同样会
照办不拒。而门中的杀手,听说武功甚是了得,不亚于当今各帮各派的掌门。只要成为他们行刺的目标,至
今还不曾有人逃得过!”
众人听得眉头大皱,罗开问道:“既然他们武功这般厉害,必是一些响当当的人物才是,又何须做这等
刺客的勾当?”
上官柳摇头道:“这个实教人想不透内里玄机!但那些人行事,当真诡密异常,出动时都是一色黑衣,
在襟口之上,均绣了一只火红色的燕子,且人人蒙住口脸,只露出双目。迄今为至,听闻他们也不曾失手过
,致无法知道他们的身分。
还有一骇俗听闻之事,据知他们杀人的酬金,最少也要一千两银,视乎受害人身分而定,传言前崆峒掌
门颜通,便是给血燕门高手所杀,江湖中人估计,光是那一次酬金,便要一万两银以上。”
罗开紧蹙剑眉,问道:“他们杀的都是江湖中人?”
上官柳道:“也不全然是,也有少数是些富商巨贾,能出得如此厚酬金买凶杀人,那些人自是非泛泛之
辈了。”
怪婆婆笑道:“这门生意果然做得过,要是做得十单八单,就是吃他个几十年,恐怕也吃不完。”
罗开眉头愈皱愈紧,说道:“你今次赶来这里,所说的事,到底和血燕门有什么关系?”
上官柳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洞窟里休息了几天,伤势也续渐复元七八成,便打算到宣城郡找你,
一心要向你多谢一声。一日晚上,我和依韵两人行经一处山头,因为急于赶路,那日错过了住店,最后见山
边不远处有一座荒庙,便打算进去将就过一夜。
“孰料,我两人还没走近,便隐隐听得荒庙里传出说话声。我没料到在这荒山野岭之地,竟然还有人在
。细心倾听,听得庙里人数着实不少,且全都是男人。
当时我心里想,依韵是个女儿家,实不便就此进内过夜,便打算放弃。正当要回头而去之际,骤见远处
有一条人影,从山坳处飞驰而来,其势道相当迅速。我心下大奇,一心想瞧瞧来人是什么人物,当下与依韵
便隐身在丛林里。
“只见来人身穿一袭全黑劲装,头上戴有黑头罩,再看那人襟上的标记,便知是血燕门的杀手。当时我
心头惊疑不定,心想血燕门的人,怎会在此出现?随见那人来到荒庙之前,庙里立时走出几个彪形大汉,那
黑衣人与他们低声说了几句,似像吩咐些什么似的,没多久便飞奔离去。
“我觉得内里透着古怪,一心便想看个清楚,虽然庙里的汉子人数众多,且个个身壮体横,但凭他们的
呼吸声,知道那些人并非什么高手,只是一些寻常的武夫,于是把心一横,便与依韵挨到荒庙窗前,想听听
他们说些什么。
“听得其中一人道,说什么要尽早起行,在武林大会前三天,务须要运抵越州,若半途弄出什么岔子来
,误了大事,恐怕到时无人能活。我听后更感奇怪,这些人到底要运什么东西到越州?话里行间,似乎与武
林大会有所关连。我愈想愈感奇怪,便一心要探个明白。
“那夜我与依韵守在荒庙外,直待至三更,见庙内众人渐渐熟睡,便偷偷窜进庙内,便见有两辆手推大
车,正靠在庙门旁。每辆车上,均搁着四个大木箱,一个大汉靠在车旁,兀自睡得呼呼声响。
“我当下抽出长剑,悄悄地轻手把木箱撬开,只见木箱里大包小包的,一累累的放满一箱,便取了一包
拆开来看,原来内里还包有一层防水油布,我见这东西包得如斯慎密,知晓必是贵重之物。当我打开油布,
你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董依依听到这里,第一个便按耐不住,当即道:“你这人真是的,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嘛。”
上官柳接着道:“原来内里并非什么珍贵之物,竟是一捆捆的药引和火药。
我看见这些东西,想起他们所说的话,说什么武林大会前必须赶到,已心知不妙,瞧来血燕门运送火药
到越州,极有可能对大会不利。
“我想到这里,本想立即把火药弄湿,好教他们无法得逞。正当我要动手之际,又见两个黑衣人奔驰而
来,我和依韵便匆匆把火药放回木箱内,再次隐身一旁。我两才一藏好身子,那两人已来到庙前。
“我把眼望去,来者竟又是血燕门的人。但见一人走进荒庙里,把众人一一弄醒,着他们马上夤夜赶路
。在那两名黑衣人护送下,一伙人便徐徐远去。这时我知再难以动手,便即赶往月明庄来,方知道你们已去
了越州。我大急起来,便赶来这里,打算通知你们一声,免得胡里胡涂着了他们的道儿。”
白婉婷听完上官柳的说话,朝罗开道:“血燕门运火药到这里来,想必是有什么图谋,难道他们今次要
对付的,便是到会的某一门派人物?”
罗开摇头道:“我瞧不是这么简单,既然血燕门的杀手武功如此高强,若要对付某一人,实不须要用到
火药这般手段,要知火药的杀伤力是何等厉害,倘若我没有猜错,他们要对付的并非一个人,极有可能是某
一帮某一派!”
怪婆婆道:“罗开说得是,此事既然给我们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白瑞雪蹙着柳眉道:“话虽如此,但要探查起来,着实不容易。况且现在距离大会之期,便只剩下一日
,时间相当紧逼。而血燕门的对像是什么人,又全然不知,可谓无从入手,咱们该如何做才是!”
罗开道:“虽然血燕门要对付的人与咱们无干,但用到火药便不同了,随时都会鱼池他人,实在不能袖
手不管。”接着向上官柳问道:“运送火药的汉子,你还认得他们么?”
上官柳点头道:“当晚虽然夜黑,但月色还算好,那些人共有八人,我倒也认得六七人。我今早一来到
这里,便与依韵全神留意,看可有那些人的踪迹,但始终一无发现,或许已经隐藏起来,也有可能已经离去
。恐怕要找出这些人,相信极为渺茫。”
罗开沉思一会,便向白瑞雪道:“瑞雪姐,虽然咱们目前无从入手,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些火
药既然有两大车,数量之多,足可把方圆半里移为平地,他们要偷偷运进雁影门大会会场,如此多火药,相
信并不容易,光是通过门口检查一关,他们便无法做得到了,除非那些汉子是他们的人,但这样又似乎说不
通。如此推断,能用得上如此庞大数量的火药,便只有一个地方……”
白瑞雪登时眼睛一亮,心想罗开果然聪明过人,不禁暗自赞一声,便即道:“你是说长堤坡的比武场?
”
罗开微笑道:“没错,除了那地方是最有可能外,我也想不出什么地方来。
若然血燕门真的把火药埋在比武场,事情就不简单了。到时满场皆坐满各门各派,人众自是不少。要是
爆炸起来,其伤亡之惨重,便可想而知了,咱们决不能坐视不理,必要把此事查得清清楚楚才是。”
怪婆婆更不往点头认同,白婉婷道:“我们现在便去看看,罗开哥你认为如何?”
罗开道:“看自然是要看的,但不能粗之过急,也不争一时,大家先行考虑清楚,若然打草惊蛇,反而
碍了大事。”
上官柳皱起眉头,道:“罗开说得极对,血燕门若然真的在比武场埋下火药,必定会四下布以人手监视
,恐防会发生乱子,咱们在行动之前,必须要格外小心,免得给他们发现。”
董依依笑道:“我那套“漫雨梅花针”的功夫,似乎今趟可派上用场了。”
怪婆婆听见董依依的说话,眼睛倏然一亮,拍桌叫道:“没错,瞧来依依非要同去不可。倘若遇上有人
把守,或许依依能帮你一把也未可知。”
罗开望向董依依,见她似笑非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正要开声发问,便听董依依道:“邱婆婆的“
漫雨梅花针”,细如毛发,中者只觉蚊咬似的,并无多大感觉,且针上都喂有迷药。这迷药可与一般的不同
,不会把人一下子迷倒。
中者过了一段时间,便渐觉眼帘沉重,慢慢昏去,中者醒来,还道是自己因困倦睡着去了。到时若遇上
守位碍手碍脚,我便每人给他这里一针,到时一个个的咕咚一声倒下来,准不会让他们有所怀疑。”
罗开听后,不禁把目光望向上官柳,心想若然给他练上这门功夫,不知又有多少女子失身于他了。
上官柳是个聪明人,看见罗开的目光,也猜中了八九成,便即笑道:“罗开,你大可放心,这几天来,
我已经想得通通透透,一心要洗心革面,决不敢再做这等无耻之事。这门子“漫雨梅花针”,要是在半个月
前,或许对我还会有点引诱力,但此刻……”只见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便再没吭声了。罗开嘴含微笑,轻轻点头赞许,便转向董依依道:“既是这样,你便与我和上官柳一同前去吧。”董依
依听见,自是高兴万分。
可是白婉婷翘着小嘴,娇嗔起来:“我也要同去。”
罗开摇头道:“血影门并非庸者,人多了反而不妙,这样极容易给他们发现,今晚咱们三个人去便成了
。”
白瑞雪道:“罗开弟,倘若给你真的发觉比武场埋下了火药,到时你打算会怎样做。”
罗开顿了一顿,便道:“其实比武场是否藏有火药,一时我也猜不准,今晚只是去证实一下而已,要是
真的埋有火药,当然顺手把它毁了。”
白瑞雪摇头道:“我看不用这么急,武林大会的前两天,将会在雁影门内举行,而在这两天内,是大会
设宴招呼各路好友的日子,到得第三天,才是比武之期。无疑咱们便多了两天的时间。但我相信,血燕门必
定会在比武之前再检查一次,要是咱们立即毁去火药,他们势必会发觉,我看还是待至最后一日,再行毁掉
火药也不迟。”
罗开听后也觉有理。当天晚上,三人更换上黑衣,径往长堤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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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密林大战
( 本章字数:13004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当晚三人展开轻功,毫不耽搁,直往长堤坡奔去。
罗开自得了纪长风过甲子的功力后,内功之雄厚,实非一般好手所能及。却没想到董依依的轻功,竟然
不亚于他。
只见她步履矫捷,当真如燕投林,奔驰间仍不住逗罗开说话,宛若无事,绝无内息分岔的征状,要是内
力没有相当根柢,这是万万做不来的。
罗开心想,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少女,武功竟也这生了得,光看董依依这一门轻功,便知怪婆婆的武功家
数,确是当世一绝。罗开蓦地里好胜心起,便即脚下发劲,霎时之间便赶出十多丈。
孰料董依依仍是不即不离,紧紧追上前来,还笑道:“罗开哥你赶得这么快,后面那头大王蜂就是拍折
翅膀,只怕也追不了咱们。”
罗开听见一呆,心想自己一时好胜心起,竟然没有想到上官柳,当下向董依依点头一笑,二人登时收慢
脚步。
上官柳虽是武功不弱,轻功也有相当造诣,但与二人相较之下,立时给比了下去。但见他在后提气疾追
,心想罗开年纪并不大,怎地内力会如此深厚,连这个小姑娘也这般厉害,行走如风,疾如速雷,若非亲眼
见到,又如何敢相信眼前之事。
当三人离长堤坡尚有一里路遥,齐齐停下脚步,罗开向二人道:“为了不被血影门发现,咱们决不能走
大路前去,我记得长堤坡的西面,有一片浓密树林,不若绕路进入树林,以树木作遮掩,大家意下如何?”
上官柳同意罗开的说话,董依依自是没有异议,便往西面疾奔而去。三人在城中左钻西拐,没过多久,
终于看见一片大树林。罗开等人认定方向,便即窜进密林,穿树而过。
三人走了约有炷香时间,终于来到长堤坡。众人隐身在大树后,极目四望。
其时正是月影婆娑,大地沉睡之时。擂台四周,显得一片静谧,只有六七个身穿青衣的汉子,手执钢刀
,四下巡视,一看便知那些人是雁影门的弟子。
罗开看见眼前的情景,便向上官柳道:“要避过外面这些人,自无困难。但血燕门若真的在场中做了手
脚,必会派人隐在一旁监视,倘若咱们贸然出去,势必给他们发现不可。”
上官柳点头道:“没错,瞧来咱们要改变一下计划才行。”
罗开点头嗯了一声,接着道:“血燕门若然在旁监视,这个密林正是最佳的所在,你和依依暂且待在这
里,在我没回来之前,切勿轻举妄动。”
董依依连忙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罗开道:“我四处看看去,或许血燕门的人便在附近。”说话方歇,一阵破风之声自身后响起,来势异
常急劲。罗开猛然惊觉,也不遑多想,抱着董依依滚向一旁。只听“噗噗”数声,两枚六角钢镖打在树身上
,嵌入三寸有余。
便在罗开搂着董依依滚开之际,在地上随手一抄,两枚石子往后直打出去,身子旋即跃起。回头一看,
不禁一惊。
只见两名黑衣汉子卓立树旁,长剑疾削,把射来的石子拨开。罗开皱起眉头,心下不禁骇然。自己这两
枚石子,虽是随手打出,却已用上四五成功力,若打在寻常刀剑之上,非断为两截不可。然眼前这两人,竟
能轻松地一一挡开,其武功之高,内力之深厚,造诣实已臻化境,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随见身旁的上官柳,已然仰翻在地,单手紧按着背肩之处,一脸痛苦之色,显然已经受伤。
罗开急问道:“你伤势如何?”
上官柳摇头苦笑:“还好我闪避得快,没什么大碍。”一对眼睛紧盯着两个黑衣人。见来者襟前均绣着
血红色飞燕,便朝二人道:“两位可是血燕门门下?”
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正是,受死吧。”
罗开微微一笑,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小可正想找你们,岂料你们竟自动现身,这就最好不过了。”
二人一听,不由呵呵的笑起来,只听一人道:“好好!好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子,今日你们三人若能逃出
我手掌心,我马上自刎当场。”
董依依纤腰一挪,便已来到二人跟前六七尺停下。
二人不禁大吃一惊,方才只觉眼前一花,而这个俏生生的少女,便已立在身前,动作之快,实是匪夷所
思,不由心中一栗,与伙伴互望一眼。
却见董依依笑道:“你们两人适才为何一声不响便射我,要不是罗开哥抱开我,岂不是给你们射中。”
二人听后,先是一呆,再见她不但样子漂亮,韶华如花,且言语幼稚,眉目之间尽是天真烂漫之气,无
计回避。这时给她一轮嗔斥,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而此刻最是担心的,莫过于罗开和上官柳二人。罗开急道:“依依你且站向一旁,这两人交由我对付吧
。”
董依依却笑道:“这两个人在后偷袭我,我非要他们尝尝本小姐的手段不可,要是我斗他们不过,罗开
哥你再来帮我好了。”
罗开听得眉头大皱,心想这娃儿怎地不知天高地厚!但回心又想,依依的轻功虽是厉害,但武功如何,
至今也不曾见过,既然她是怪婆婆的徒儿,或许真有什么惊人艺业也未可知,不妨先在旁看看,倘若她真是
不敌,我再出手也不迟。
惟上官柳却不是这样想,他素知血燕门的手段,武功高强,自不待说,且出手异常狠辣,一动上手,决
不容情,更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现刻董依依如此挑拨对方,无疑是招风揽火,撩蜂剔蝎。
上官柳愈想,愈感势头不对,不由向罗开望去。见他虽是脸有忧色,却无上前相助之意,心里不免大急
起来。
一名黑衣人一阵冷笑,说道:“我见你冰雪可爱,也不想与你为难,本座今日便网开一面,姑娘请自离
去罢,免得自讨没趣。”
董依依嫣然一笑:“我才不要呢,人家自从下山后,也没有和人较量过,今日你们两人既得罪了我,又
伤了上官大哥,你两人怎样也要和人家过两招,快来吧。”说话间右手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已然握
在她手中。
那人沉着嗓子道:“姑娘既然这般执拗,便不要怪本座无礼。”接着长剑虚空一抖,剑刃登是发出“嗡
嗡”之声。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黑衣人,见他身不移,肩不动,倏地倒退了几步,双手盘在胸前,瞪着一对
不屑一顾的眼睛,斜眼望着罗开和上官柳。
董依依奇道:“他怎么了,为何不一起上来动手。”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对付你一个小娃儿,还配我们两人连手。”他自视身分,不愿先行出手,只见他
剑尖指地,沉声道:“闲话小说,我便先让你三招,请先发招吧。”
董依依笑道:“这是你说的,莫要说我占你便宜,小心了。”说话甫落,但见董依依在他身前一幌一闪
,那人眼睛一花,眼前已没了董依依的影子,正自大骇,这时背后肩膀给人拍了一下,一把娇柔清脆的声音
,斗然自他身后响起:“喂,我在这里呀,还呆著作什么?”
众人见着,也不禁大吃一惊。连罗开看见,也为之咋舌。罗开只见她身形幌动,脚步在地上不住前滑侧移,时左时右,步伐既密且巧,几个转折,董依依的影子
便已绕到那人身后。罗开虽然功力深厚,目光之锐利,已非一般人能及,竟连他也看不真切,其它人又如何
能看得到,直是连影儿也见不着。
那黑衣人这一惊吓,当真非同小可,赶忙身躯前纵,回手一剑横削,封住身后敌人的进攻。只见他身躯
飘开半丈,方敢回身稳住身形,却已吓得目呆心跳,满身冷汗。心下愈想愈敢惊惶,眼前这少女究竟是人还
是鬼,动作怎会快得如此惊人。回想那时整个背部全卖给了对方,正是武家的大忌,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
便是十条命也恐怕没了!
上官柳更是看得呆在当场,他现在方知道,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光是这门
子功夫,她已立不败之地了,心里不由宽松下来。
董依依抬眸一笑:“刚才那一招不算,再来呀。”话落身形再度闪动,黑衣人那敢怠忽,但觉身侧风声
飒然,已知敌人欺到左身。
起先还夸口先让她三招,现骤见对方如鬼如魅的欺近,为求自保,莫说是三招,就是半招也不可能了。
但见他出手快如闪电,长剑圈转,登时青光展现,只听当啷啷几声,便知与她短剑相触。但所碰之物,却有
着一股极强的磁性般,剑刃竟然给她沾引带动着。
黑衣人心下猛然一惊,旋即抽剑引退,岂料眼前青光激荡,人影幌然,剑刃依然给她黏着,无法退身,
宛如猫玩耗子,故意戏弄。
黑衣人越斗越是心惊,心想自己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从没试过败得如此狼狈,况且还败在一个不到二十
岁的娃儿。
想到这里,那人不禁咬紧牙关,十成功力全数集中在剑上,内力猛然疾吐,剑刃登时咻咻作响,果然听
得一声娇喝,双剑立时分离。
原来董依依所使的短剑,乃是怪婆婆所赠之物,名为“寒玉”。此剑却是寒玄铁打造,采自长白山之巅
,那里长年雪盖冰封,而寒玄铁更是深埋地底十数丈的珍物,罕贵异常。怪婆婆只能采得八两六钱,方好能
够打造一柄十二寸长的短剑。此剑奇寒砭骨,削铁如泥,且带有强烈磁性。刚才黑衣人感受到的黏力,便是
这个原因。
而董依依那门犹如疾电的步法,也是怪婆婆的绝艺之一,名唤“幻影流光”。
此门武功自隋代末年,业已存在,至今已有六七百年历史,是门上乘的轻功身法,冠绝一时,当世难及
。
这门“幻影流光”功夫,是唯一无须倚仗自身内力,全凭一种吐纳换气的法门,不但百里之内行走如飞
,且疾如流星闪电,确是一门亘古未有的奇门绝学。
董依依便是凭着这门秘艺,把这个黑衣人弄得晕头转向,手忙脚乱。加上手中的“寒玉”短剑,登时吓
得那人大汗淋漓。
岂料董依依正斗得趣味盎然之际,黑衣人骤催内劲,而董依依的内力,虽已有相当根柢,却始终年齿尚
幼,又如何敌得过黑衣人二十多年的功力。
董依依只觉手臂陡然剧震,如中电掣,一股强力自剑身传将过来,推得她向后急仰,短剑也险些把持不
住,实时立足不定,不禁“啊”的叫了一声,连退了几步方能停住。
罗开在旁看见,正要抢上前去搭救,孰料黑衣人见一招得逞,登时猱身而上。
董依依也不慌不忙,展开“幻影流光”,闪身相避。
她吃过刚才一个小亏,再也不敢贸然与之对剑,只是身子绕着他疾驰电转。
黑衣人的剑法,当真不是泛泛之辈,一剑使将开来,只见白光闪闪,出手招法甚是迅捷,但自始至终,
就是无法碰着董依依一角衣衫。他虽是黑罩蒙脸,但也觉颜面无存,目下连一个少女也奈何不了,不禁教他
又羞又窘。
上官柳见识多广,在罗开耳边低声道:“那人这手剑法,是四川“白虎堂”
的追风剑法,瞧来这人必是白虎堂的人物。”罗开听见,便留上了心,只见那人左手捏个剑诀,每当平
推而出,诀指上仰,一柄长剑,全以手腕转动。他虽然曾得纪长风授过一门纪家剑法,除了在小山坡使用过
一次外,至今还不曾用过。
罗开愈看愈觉那人剑法精妙,比之纪家的剑法似乎还胜一筹,不觉看得入神。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见同伴久战不下,突然抽出长剑,打算来个两面夹攻,罗开二人看见,不约而同叫
道:“无耻,依依小心!”
董依依笑道:“由他来好了,原来与人比武也挺好玩的,罗开哥你便看看我能否以一对二,但我谅他们
也未必斗得过我。”
她虽是首次与外人动手,起初之时,心里还是没有多大把握,但斗了这么一般时间,便觉眼前之人也不
外如是,不由信心大增。董依依心里暗想道:“自己和怪婆婆在山上切磋拆招之时,速势是何等迅捷,那有
这人如此慢吞吞的,连怪婆婆的三成功夫也没有,现在多了一人,或许会有点看头吧!”
只见另一个黑衣人闪身而上,突然白光闪动,往幌动中的人影刺去,剑锋来势急劲无方,但剑锋总是在
她身侧削过,委实险象横生,董依依却是东趋西走,依然轻松地在两剑之间游走。
罗开二人在旁看得出神,上官柳忽地“噫”的一声。
罗开问道:“什么事?”他还道上官柳肩膀因疼痛而发出声来,连忙挪身看看他的伤势,却发现那六角
镖仍嵌在他背肩上,伤口四周的血液,已经开始凝结,罗开一面留意三人的拚斗,一面道:“恐防血流不止
,暂时不宜拔出钢镖,须得忍耐一下。”
上官柳道:“不用担心,只是皮外伤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但你可有留意,这个黑衣人的剑法,却和
先前的一人全然不同。”
罗开留心细看,二人剑法果然大有异处,连身形进退都全不一样。上官柳又道:“这人是青刚岭“长虹
剑派”的人,素来是个颇为正义的白道剑派,确没想到,长虹剑派竟会加盟血燕门,这实在令人难以明白。
”
便在这时,比武场上突然亮起十余具火把,慢慢向树林围拢过来。罗开知道已给雁影门的守卫发现了,
还唤来数十人,心下不禁惶急起来,正待上前动手,打算尽快把这二人解决,免得夜长梦多,待得雁影门的
人杀进来,可就不妙了。
正当罗开要上前动手之际,忽见董依依身形一闪,已飘然来到罗开身旁,两个黑衣人同时飞身冲至,罗
开身子疾闪而前,“玄虚指”同时虚空连连点出,二人膻中、横骨、中注三穴同时受制,随即软倒下来。
董依依笑道:“上官大哥,我玩个戏法给你看好么。”上官柳一时不明其意,只听她口里道:“一、二
、三……”当董依依叫到第十声,二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上官柳登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二人已经中了她的“漫雨梅花针”,不由向她点头一笑,董依依也回了他
一个鬼脸。
其实“漫雨梅花针”的昏药,本应没这么快见效的,只因二人游斗良久,血气运行正速,方会在十数声
内便即昏睡过去。
罗开对二人道:“看来今晚是无法查出什么了,幸好还有点收获。是了,上官柳你的伤势如何?”
上官柳笑道:“只是小事一桩,还不碍事,要背一个人仍勉强做得来,若背两个便不行了。”
罗开道:“这回便辛苦你了,还好雁影门的人还摸不透树林里情景,一时还不敢冲进来,咱们还是赶紧
走吧。”说着便每人背起一人,董依依在前开路,瞬眼之间便在树林隐没。
□□□曲依韵为上官柳包扎了伤口,略一休息,二人才缓步走出大厅,便即听见怪婆婆大声骂道:“你这
人怎地婆婆妈妈的,像你这般方式去盘问人,就是问上一年半载,也未必问得出什么来,就依老婆子的说话
,先给他们吃点苦头,我就不相信他们不说。”
罗开在老前辈面前,一时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得唯唯诺诺的道:“邱前辈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这两人口
硬得紧,我只怕用刑逼迫,他们到时受苦不过,自是心存怨恨,随便胡乱瞎说,混过便算,倒反为不妙,所
以才暂时把二人关起来,再行慢慢商量计策。”
上官柳听见便走上前来,罗开看见他,便即招呼他和曲依韵坐下,问道:“伤势如何,好了点没有?”
上官柳道:“还好镖上没有喂毒,敷药后已无大碍。”顿了一顿,又道:“还没有问出二人什么吗?”
罗开摇了摇头:“这两人口密得很,我问了半个多时辰,二人就是闭嘴不答,我也没他们法子,不知你
可有什么办法?”上官柳沉思片刻,道:“方才咱们揭开二人面罩之时,小可当真吓了一跳,一个竟然是“白虎堂”的堂
主史通明,而另一个却是“长虹剑派”的大师兄唐贵,这两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要是像我这
种淫邪恶徒,当个杀手也不足为奇。但说到这二人,可就有点不正常了。尤其这个唐贵,素有铁胆先生之称
,为人向来正大光明,扶弱抑强,岂料暗地里却是血燕门杀手之一,若不是亲眼目睹,我如何也不敢相信。
”
他长叹一声,又道:“大家方才可有发现,当他们二人醒转过来之时,两人当时曾互望一眼,其眼神相
当特别,带着一股突兀诧异之色,瞧来他们虽然同是血燕门的人,大有可能互不相识,并不知对方身分,方
会有这种怪异的神情,不知你们发觉没有。”
罗开点头道:“咱们刚才也有谈过这件事。”接着转向白瑞雪道:“瑞雪姐,你适才的见解,我愈想愈
觉得大有可能,你便与上官柳研究一下。”
白瑞雪道:“当我看见二人的神态后,便已反复思索过数遍,若我没有猜错,血燕门的门主,极有可能
运用毒物、下蛊等下山烂伎俩,或是某一种厉害手段,以此来控制各门各派的高手,得以为他们效劳!”
说到这里,白瑞雪迟疑了一会,微含羞意道:“同时我也仔细看过二人的脸孔,发觉他们的眉心,隐隐
呈现出一条红气,自额顶直贯鼻梁,若不留神细看,是极难发觉的。而这种现象,若我所料不差,极有可能
是一种淫邪毒物,早已种入他们的体内,中者一但定时得不到解药,或澈底解除体内的毒性,到时便会脱阳
而亡。可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还不敢断定。”
罗开听到这里,剑眉不由微微蹙起,道:“瑞雪姐,莫非你所说的淫邪毒物,是与“玄女相蚀大法”大
关?”
白瑞雪轻轻点头:“很有可能,凭他们外表的征状来看,确实极为相似。”
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样吧,待我单独与他们谈一谈,或许可以了解多一些事倩。”
怪婆婆道:“你且先去看一看,若他们还是不说,便交由老太婆我办好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
不用怜惜他们,我总有方法要他们老老实实说出来。”
罗开心知怪婆婆性情怪异,也不再多言,便向白瑞雪道:“这方面便有烦瑞雪姐了。”
白瑞雪长身而起,婷婷袅袅的朝内堂走去。当他来到一个厢房前,看见小金和两名月明庄武师,站着守
在门外,便即向他们道:“我有事要与他们说,你们暂且离开一会,没得我命令不能进来。”
三人令命离开,白瑞雪才缓缓推开房门。
房间并不大,只有丈许见方,原是月明庄武师暂住了之所。
只见二人并肩坐在地上,背靠墙壁,看他们除了给点了穴道外,双手双脚均缠上铁链。
白瑞雪来到二人跟前,冁然笑道:“这位必定是“白虎堂”堂主史英雄了。
而这一位,小女子若没有猜错,该是“长虹剑派”莫千升的高足,人称铁胆先生唐大侠罢,可对吗?”
二人虽然穴道被封,身不能动,但视听却全无影响。
骤见身前这个美艳女子走进来,四只眼睛不由同时一亮,再听她嗓音甜腻,说起话来,如莺如鹊,真个
教人为之一醉。二人同样一般心思,心想道:“这里的女子怎地个个如此娇艳无匹,先前林中所见的少女,
已是一个美得让人心悸的大美人。而这个女子,同样是个沉鱼落雁的人物,比之那少女,却另有一番高贵成
熟的韵味。”
白瑞雪细看二人,只见史通明年约四十多岁,身横肩宽,强悍外露;而唐贵只有三十开外,脸庞白净,
气宇轩昂,实看不出半点奸邪之气。
但见她缓缓蹲下身躯,对二人道:“两位眉心泛红,我若没有猜错,似是身中剧毒,不知我可说得对么
?”
二人对望一眼,仍是禁口不语。白瑞雪嫣然一笑,纤嫩的玉指慢慢向前伸出,竟隔着史通明的裤子,温
柔地按上的宝贝,旋即轻轻地握住他的垂软。
史通明眼见这美艳女子如此举动,立时惊讶不已,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只觉她手指娴熟灵动,抚之异常
舒服,不由心脏碰碰剧跳,不禁脱口惊道:“你……
你想怎样……”
白瑞雪却没有理会他,只是温柔地为他套动。没过多久,他的胯间已然搭起一个蓬帐来。她朝史通明投
了一个微笑,便移到唐贵身上,依样施为,直到他也和史通明看齐,方缓缓松开二人的裤带。
转眼之间,两人的贝宝便已跳出裤外,只见两根宝贝,早就筋肌亢暴,昂首朝天,白瑞雪也不吭一声,
双手同时探出,各执一棒,恣意地为他们捋动。
只听二人鼻息续渐沉重,肌肉不往抖动,若不是穴道受制,恐怕已按忍不住飞扑而上,可恨身不能动,
只得坐着强忍心中的欲火,任由白瑞雪炽情的挑逗。
二人只觉这美女不但技巧高超,且一对小手又韧又软,给她每一轻套,均教人神魂飘荡,美不可言,再
望着她月貌花庞的俏脸,见她眉目如画,两眼汪汪,一颦一笑,俱是美到极处,直是令人难以忘怀。
白瑞雪一面套弄,一面盯着两根雄伟的宝贝,在她努力的挑诱下,两伙浑圆巨大的玉冠,却已殷红如火
。而这股色泽,却是如鲜血般绛红,比之常人大有不同。
白瑞雪看见,不由柳眉颇蹙,低声呢喃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便徐徐抬起眼睛,望向二人道:“
倘若小女子没有猜错,你们该是中了一种淫邪之毒,名叫“玄女相蚀大法”。”
二人听见,不禁眼睛大睁,互望一眼,神色间又是惊喜,又是恐惧。
白瑞雪看见二人的模样,便已有了三四成把握,便即微微笑道:“要解除你们体内的剧毒,可谓艰难得
很,懂得“玄女相蚀大法”的人,相信当今世上,也不会有几人,可是……”
两人听到这里,旋即目不交睫地盯着她。
白瑞雪朝他们轻轻一笑,徐徐又道:“可是……也未必便没得医治,只要你们肯与我合作,或许我有方法
为你解除体毒也说不定。”
二人其实只知身上被人下了毒,却不知此毒是什么名堂,现在还是首次听着。
饶是如此,但二人听得白瑞雪说得这般肯定,也不禁动容起来。
只听史通明沙哑着声音,问道:“姑娘当真有办法给我们医治?”言中充满着疑惑。
白瑞雪道:“我只是说或许可以,并非说实有把握,但要是你们肯合作,把血燕门的事说与我知,以及
有关火药的事说出来,我会尽力为你们医治。”
唐贵道:“要是咱们不说呢?”
白瑞雪微笑道:“你们不说,我自然奈何不了你,但你们中了这种淫邪之毒,若半年之内得不到施药人
解救,其后果如何,相信两位也该会知晓,也不用小女子多说了。倘若两位不愿合作,我只好把各下的名讳
门派,四处张贴宣扬,到时血燕门知道你们失手被擒,他们会放过你们吗?要知,一个再无法保存身分,并
且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你们看血燕门会如何对待你俩,到时一旦毒发,还会给你们解救么?”
二人听得大汗淋漓,白瑞雪所说的话,无一不令他们心寒胆裂。还有她所说的毒发征状,确与下毒之人
所说无异,便知白瑞雪的说话并非恫吓。
这时二人不由脸白如纸,良久说不出话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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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武林大会
白瑞雪方才与他们如此一弄,潜藏体内的“玄女相蚀大法”,立时产生反应,一股熊熊欲火,早便燃点
起来。
她骤觉口干喉燥,气息急促,胯间不觉发骚发痒,甘露长流,无可禁止。
白瑞雪这时看见二人的宝贝,一股难言的冲动,更是无从抑止。
二人听了她一番说话后,原本硬直如铁的龙枪,这时已吓得垂倒下来。白瑞雪见着,不禁叹息道:“真
可怜,怎地又软了!”
话才说完,螓首缓缓往前探去,埋首至史通明的胯间,伸出丁香小舌,舔舔他的头部。史通明倏地一颤
,轻轻呻吟一声。白瑞雪听见,便即小嘴微张,把他含入口中,怜惜地吸吮起来,而另一只柔荑,却为唐贵
套动着。
白瑞雪边弄边瞧着二人的表情,只见她手口并用,来回交替,把两人弄得气喘如牛。炷香时分已过,史
通明第一个按忍不住,白液狂喷而出,猛闯白瑞雪的口腔深处。但白瑞雪并不放过他,仍是用力地衔着,直
到他涓滴不剩,才吐将出来,朝他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把白液吐在手掌心,轻声道:“怎地这么多,看
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快活过了。”
史通明顿感畅美之极,便嗯的一声应了一句。
白瑞雪转移阵地,小嘴已把唐贵的宝贝纳入口中。没过多久,唐贵也撑持不过,便即一泄如注,任由白
瑞雪把他吸得一干二净。白瑞雪把二人的裤头拉上,并绑好裤带,站起身来微笑道:“我刚才这样待你们,也应该满意了吧,打
后便要看你们如何回报我了。我提出的条件,要是想清楚之后,便通知房外的人便成了,今日便考虑一晚吧
。”说完便徐徐走出房间。
这晚,白瑞雪突然来到罗开的房间,轻轻敲了一下房门。不久房门呀的一声开了。罗开见是白瑞雪,略
感诧异,问道:“瑞雪姐,有事找我吗?”
白瑞雪点了点头:“是有关那两人的事,我可以进来吗?”
罗开让开身子,白瑞雪娉婷而入。罗开掩上房门,回身问道:“瑞雪姐进展如何?那两人肯合作吗?”
白瑞雪道:“我已经知道,他们确实是被“玄女相蚀大法”所害,世上练有这法门的人,除了天熙宫纪
家姊妹外,便只有我和婉婷。是否再有其它人练有此法,便不得而知,但这个机会相信并不高。瞧来天熙宫
与血燕门之间,两者的关系不大寻常。”
罗开眉头一皱:“瑞雪姐是说瑶姬是血燕门的人?”
白瑞雪道:“可能是,更有可能是血燕门的门主。”
罗开不解道:“恩师虽然对我也有说及“玄女相蚀大法”之事,但并没有说这门功夫可以毒害人,到底
是怎样一回事?”
白瑞雪叹息道:“这门功夫凡练到“参同契”这阶段,便能在交合中吸取男性的功力,继而化为己用。
若练至第四层“肆同契”,便大有不同了。“肆同契”
是“玄女相蚀大法”的最后阶段,也是最难练的一层。若要自行修练“肆同契”,没有十年八载,是无
法练成的。除非得到练有“乾坤坎离大法”的男性帮助,以阳息助她运功,方能速成。
“当练成“肆同契”后,女子可自行催运内息,凝聚出一股毒素,而这种毒素,一但碰着男性的肉具,
便会附在其上,接着便慢慢渗入男性体内,半年之后,那男人便会阳气亏损,脱阳而亡,可谓阴损之极。
“若要解救受害人体毒,唯一的方法,便是再与那女子交合,再度输入新的毒素,便可再延续半年。倘
若要把男性体内的毒素悉数清除,在第四层的“肆同契”中,也有一篇是吸取毒素的法门,只要那女的运用
此法,才能把男性体内的毒素吸去。”
罗开道:“难道瑶姬已经练到第四层?”
白瑞雪点头道:“极有可能,但那二人一时还不肯说出真相,不然便会知晓了。但我看他们二人,对体
毒甚为害怕,极欲马上能够除去。光凭这点,足以证明他们是受制于人,方会成为血燕门的人。
“我方才已仔细考虑过,倘若咱们能为他们除去身上的毒素,无疑是救了他们一命,对咱们自是心存感
激,或许会为此而归附咱们。到时若得到他们的帮忙,对阻挠瑶姬图谋一事,相信会有很大的帮助。”
罗开沉思一会,道:“瑞雪姐是想解除他们的毒素?”
白瑞雪点头道:“为了要破坏瑶姬的图谋,这算是个最佳的方法。“玄女相蚀大法”我已经练至第三层
,但若要练第四层,非要你的帮忙不可,你不妨考虑一下。”
罗开道:“恩师当时再三嘱咐我,务必要我保护纪家姊妹两人安全,把瑶姬导入正途,免她做出为祸武
林之事,至今我仍铭记于心。若为了她们姊妹二人着想,我本应无须多作犹豫。可是瑞雪姐你和恩师并非一
般的关系,我这样做,岂不对恩师不敬,这又叫我如何是好……”
白瑞雪截着他道:“罗开,你且听我说。由始至终在我心里,我从没有忘记过长风哥。但我相信,就算
咱们做那回事,长风哥也不会怪责咱们。我修练“玄女相蚀大法”,也是长风授予我的。要知修练此功的女
人,其后果如何,他比谁也清楚不过,若没得到男人慰藉和满足,体内欲火不能宣泄,直是如捅蜂窝,随时
会有性命之危,因此长风哥才会叫你来找我,难道这一点你也想不通么?
“但我见你总是心存芥蒂,实不想让你难做,便不宣之于口罢了。但现在环境不同,铲除血燕门一事,
这是势所必行的,对瑶姬或武林来说,都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也不会厚颜与你商
量。”
罗开听完这番说话,再三细想,也觉白瑞雪的说话有点道理,心想道:“恩师当初叫我来月明庄之时,
想必也有考虑到此节,若然他不予允许,自会与我说得明明白白,可是他并没有向我提出。难道真如瑞雪姐
所言,恩师是要我来顶替他?想来也像了,光看瑞雪姐对恩师的爱慕之情,便已知道两人是何等深爱对方,
恩师又怎会让瑞雪姐履险,所以才会叫我与瑞雪姐接触,这还有什么疑问……”
言念及此,罗开方知自己往日过于迂腐,只是往一边想,实是想岔了,不禁摇头微笑,道:“想来我是
真的想歪了,没有深究恩师的心意。瑞雪姐,要我如何助你修练“肆同契”,罗开委实半点不知,我该怎样
做才是?”
白瑞雪笑道:“你终于想通了。”
罗开点了点头。白瑞雪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给罗开道:“这是修练“玄女相蚀大法”的秘籍,我适
才已经详细看了几遍,你也可依照秘籍内所示,以“乾坤坎离大法”助我行功便成了。还有,现在咱们首要
做的,便是把身上的衣衫脱光,你说是吗?”
罗开望着她,登时搔着脑袋傻笑。
□□□月影横斜,溶溶月色徐徐移过庭阶,如清水般漫进房间。
屋内只见帘影荡漾,烛光摇曳。柔和的光线,淡淡映着榻上的赤裸男女。
罗开单手支颚,从上往下望着眼前的美人儿。白瑞雪容止端丽的脸上,正自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一
笑犹如春光般明媚,直把罗开迷得目眩心跳!
白瑞雪的美艳,确也称得上人间绝色,洁白的皓齿,如仙似的脸庞,细长的柳眉,清澈如水的眼睛,在
两洼笑涡里,却潜藏着说不尽的风情!
这时白瑞雪抬起双手,圈上罗开的脖子,微笑着道:“你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么?”
罗开回过神来,不由赞道:“瑞雪姐实是美得天仙化人般,这才教我看得忘了形。”说着伸手抚上她滑
嫩的肌肤,轻轻的游移着。
白瑞雪朝他温柔一笑:“你说话太不老实了,我又怎比得上婉婷和依依呢,其实你不嫌我人尽可夫,我
已经很高兴了!”
罗开一怔,轩眉蹙额的盯住她,说道:“你怎地这般说?”
白瑞雪淡然一笑:“我说了出来,也不怕你鄙笑,就是你骂我是淫娃荡妇,我也甘于承受!”
她歇了一会,徐徐又道:“自从我和长风哥一起,当初委实受不了他的雄威,每次和他行房之时,犹如
身受苦刑般痛楚,但我心里实在太喜欢他了,只好强自忍受。后来我方知道,他是练了“乾坤坎离大法”这
门功夫,才会这般性欲旺盛。
不久我也在长风哥口中,得知他家传另有一门女性修练的法门,便是“玄女相蚀大法”。可是他坚持不
肯授与我,也把其中利弊说与我知晓。但我为了二人幸福着想,只好再三恳求于他,要他让我修练此法,在
我的苦苦哀求下,他终于答应了我。
“两年多前,我突然接到他的死讯,当时直教我痛不欲生,要不是婉婷在旁拦阻,恐怕我已随他而去。
自从我练了“玄女相蚀大法”后,体内淫欲之念,却逐日大增,教人难以按抑。若不是我曾应承过婉婷,真
是想一死了之。
“终于我苦撑了半年,着实忍受不住了,便开始和庄里的武师搅混,起先还能让我稍稍舒缓,但日子久
了,而“玄女相蚀大法”的功力也逐日递增,体内淫欲火焰更炽,若无两个男人同时与我交欢,已难消却我
心头的欲火,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罗开虽在婉婷口中听过此事,但目下亲耳听见,更觉感触良多,便道:“瑞雪姐,以我认为这一门功夫
,只要是用之得当,也不失为一门很好的法门,它不但可以今人驻颜养生,也可提高个人功力。便如现在,
还可以替人解毒消灾。只是瑶姬心存恶念,用以害人罢了!再说,其实你以“肆同契”为那些人解毒,我实
在不甚赞同,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白瑞雪微微笑道:“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这样做,并非全是为了长风哥,能否帮到他女儿,我只能说
尽力而为罢了。但最主要原因,我是为了整个武林。
光看这两人,俱是白道中的好汉子,要不是受制于人,我肯定他们决不会自愿做这等害人之事,要是咱
们知而不管,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将来整个武林,随时都会落在奸人之手,后果如何,我不说你也会知道
了。”
罗开听得颔首称是。白瑞雪又道:“虽然靠咱们这几个人之力,也未必能挽回大局,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罗开弟你放心好了,婉婷是我的好妹子,这种事我不会让她去做的。况且我白瑞雪又算得上什么,只是一
个没有男人便活不成的女人,今次我能为武林尽一点力,也感安慰了!”罗开听到这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委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心想,一个女人也能舍身为人,更何况自
己是个堂堂大丈夫,便即道:“好!从今日起,咱们势必要把血燕门铲除不可,决不能让他们在江湖上任意
胡为。”
白瑞雪嘴角含笑,点了点头,便拉下他的脑袋,轻声道:“不用再说了,记紧要依照秘籍里的指示去做
,知道吗?”
罗开嗯了一声,低头吻上她俏脸,白瑞雪也作出热情的回应。她引导着罗开的手,往身上的要点摸去。
罗开边吻着她腮颊,边握住他一只玉峰,温柔地揉握。只觉触手挺弹饱满,且细滑非常。他的吻沿着项
弯向下移,滑过她脖子,最后吻上她的玉峰,那颗娇艳猩红的顶上蓓蕾,已全然纳入他口中。罗开马上舌舔
唇吸,让白瑞雪感到无比的畅美,小嘴情不自禁地逸出甜蜜的呻吟。
只见她玉手下移,轻握着罗开的宝贝,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两只手指,圈住他的头部,以拇指拭压他的
棱沟,柔声道:“嗯……你……你好粗壮,实难想象依依如何忍受得来!啊……好舒服,不要停!”
罗开继续埋头苦干,尽情享受她的丰满。白瑞雪浑身甘美,眉梢含春。白晰修长的玉腿,早已绕上他的
腰肢。只见她唇瓣鼓突,溪水连绵,沿着臀沟徐徐滴在锦褥上。
罗开揝揝捻捻,手口并用。白瑞雪再也抵受不住了,终于开口哀求道:“进来吧,我着实忍不住了。”
罗开见她两眼汪汪,情兴大动,也难却其情,便即跪身而起,正要提枪入洞,方发觉她穴口奇小,直是
一指难容,不由大感奇怪,心想她早非处子,为何还这般紧细,便问道:“瑞雪姐,你这里怎地如此窄小,
犹如处子一般?”
白瑞雪笑道:“这便是修练“玄女相蚀大法”的好处,不但可以青春永驻,而越练得时日长久,膣室也
愈益收紧,内里张力也会逐渐增强。但你不用担心,用力撑开进去便是了。”
罗开听后,不由想起当日与瑶姬交欢的情景,她同样拥有一个这样的美穴。
便因为她的异常紧绷,刺激感自然随之大增,方会让他这么快便抛戈弃甲,最后才会被她抛进水牢去。
但若不是这样,又怎会遇见纪长风,更不会练成一身好武功。人生的际遇,可真难以预料。
他此刻听见白瑞雪的说话,便把个巨大玉冠抵住花房门户,略一磨增,便用力一挺,龙枪登时直闯了进
去。只觉宝贝被她箍得丝发难容,内中果然异常紧窄,直是让人寸步难行。
白瑞雪骤觉大蛇入洞,当下轻哼了一声。她自纪长风之后,何尝遇过这样的人间妙品,这回宛似如渴遇
浆,久病逢丹,立时淫兴大炽,忙把玉腿两分,情穴相迎,口里忘情地叫道:“好美!再用力深进,不用怜
惜姐姐。”
罗开犹如亢龙得水,低头见着宝贝被花穴牢牢含箍,当即用力直没至根。白瑞雪美得身躯绷硬,膣内空
虚全消,只觉大宝贝充贯琼室。
这时罗开金枪大震,旋即猛提狂戳,没多久便熟不由径,越来越是凶猛。但见白瑞雪却毫无所苦,不住
凑臀相迎,不停娇喘道:“罗开弟你当真神勇,姐姐自这两年来,今日方尝到真正滋味,你便好好爱我一晚
,让我能得以尽兴,便是死去也是甘愿了。”
罗开一面左冲右撞,一面道:“既是瑞雪姐满意,罗开自当尽力,如今先让你尽兴一番,再行助你运功
修练如何?”
白瑞雪道:“这再好不过了,罗开弟你且睡下来,让我在上面好么?”
罗开自无意见,便即抽身而退,仰躺下来。白瑞雪身子一翻,便跨伏在罗开胯间,她也不嫌脏,连浆带
汁把他的龙枪纳入口中,忘情地吸吮起来。
她一手抚玩着子孙袋,一手提着龙杆,直弄得罗开浑身畅爽。只听白瑞雪吃得唧唧有声,不时以舌头舔
尽棒身,不时又轻含皱囊,直到她心满意足,方跨骑沉臀,引蛇入洞。
白瑞雪被宝贝一钻,便已在花心内钉住,其硬如铁,烫热非常,登时美入心肺,忘情叫道:“好硬好热
,你这根宝贝着实爱煞人也!姐姐箍得你畅快吗?”
罗开笑道:“委实美得紧要,尤其现在望见它时没时现,琼浆飞溅,这光景实在太诱人了。”
白瑞雪听见,也低头看去,果见其景甚为淫靡。她听见罗开爱看,便把身子仰后,尽量把那美景呈现在
他眼前。随见她玉臀款抛,“噗哧,噗哧”的大起大落,她也不运功按抑,好让自己能尽情发泄。没多久也
因情兴大炽,津液汪汪狂涌,无法止竭,再疾送几回,便以泄泄汨汨的丢了。
当晚两人乐至二更,方定起心来依书修习,直至天明。
罗开把阳息冲开她任脉、督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等六脉,其中任督二脉乃是阴阳兼通的要脉,
一经贯通,白瑞雪的功力不但大有增进,且内息中的阳气也积蓄到相当火候,只消白瑞雪再自行依法修习一
日,“肆同契”便可大功告成。
□□□晨光初上,雁影门外早已人如潮涌,车马喧喧。
今天正是武林大会的日子,自四方八面而来的江湖人物,不论黑道白道,均已比肩继踵而来。一些名门
大派,早便由雁影门接待入住,还有不少小门小派,今早才能携帖进内。
罗开昨夜虽一夜未眠,却对他全无影响。一大清早,便已准备动身启程。皆因首日是雁影门设宴迎宾之
日,帖上早已定明,每帖只能接待六名宾客,罗开只好与怪婆婆、白婉婷、董依依、上官柳和小金前往。曲
依韵皆因是华山派弟子,自知不便前往。而白瑞雪也自愿留下修习“肆同契”。
雁影门位于长堤坡之南,两者相距只有半里路遥。众人来到雁影门外,只见其建筑异常宏伟,一派磅礴
,高楼一栋接着一栋,重重迭迭。来到门前,由小金递上请柬,便有一名雁影门弟子在前引领,带着众人进
内。
进得屋内,罗开见这处气派甚大,但见众弟子庄丁如天竺鼠般,忙个不停,正自来回待客,川流不息。
罗开心中纳罕,光看这等声势,便晓得雁影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是何等地显赫,权势是何等熏灼。
众人被迎到一个大厅,厅上早已人头涌涌,有站有坐,实不下千人。只见各人一团一簇的互相寒暄交谈
,颇为热闹。六人找了一张圆桌坐下,便听董依依笑道:“这里果然热闹得紧,不知这个武林盟主是怎生模
样,能够创立这样一个大门派。”
上官柳低声道:“当今武林盟主傲笑天,据说武功并非如何厉害,但其人爱出风头,交际手腕极好,且
喜济困扶危,排患解纷,因此上任盟主死后,便被各大门派推举成为盟主,也并不是以武力得来的。”
怪婆婆摇头道:“自来当任盟主的人,必是武德兼备的人物,倘若有什么大事发生,没两三下武功底子
,又如何震压得住。依我看这个盟主,只是个徒有虚名,土龙刍狗之流罢了。”
便在这时,一把沈厚的女声自罗开身旁响起:“罗少侠,原来阁下也来参加英雄大会。”罗开循声望去
,那人竟是慈玄师太,而峨嵋三英却站在她身后。
罗开看见,便即长身而起,抱拳躬身行礼:“不知师太驾到,晚辈有失远迎。”
慈玄笑道:“当日误认了罗少侠为黑王蜂,贫尼还没有亲身请罪,还望罗少侠海涵!”
罗开一听,登时心里一跳,要是他知道黑王蜂便在眼前,恐怕大大不妙了,当即道:“师太这样说,实
令晚辈汗颜!是了,我还没给师太引见。”
慈玄点了点头,目光便望向坐上众人,只见罗开道:“这位是邱婆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欲要看看慈玄的反应。
果然见慈玄双目大睁,连随踏前两步,躬身合十道:“原……原来是邱老前辈,慈玄在此见过老前辈。贫
尼早已久仰大名,没想今日有此福缘,能得一见当世高人,实是三生有幸。”说毕便即向峨嵋三英道:“止
怡,止茵,止若,还不过来拜见邱老前辈。”三人听后,虽不知这老太婆是何许人物,但见掌门对她执礼有
恭,想必也是什么成名高人了,便连忙上前行礼。
怪婆婆也没有站起身来,只是点头说了声免礼。罗开便向怪婆婆道:“慈玄师太是现任峨嵋掌门,晚辈
也是十多天前才有缘得见。”便再向慈玄道:“这几位都是晚辈的朋友,这位便是人称“冷艳天娇”白婉婷
,这位是邱婆婆的高足董依依,而这位是上官柳,这都是师太曾见过的。”三人一一躬身行礼。
慈玄连随即合十还礼,笑道:“原来董姑娘是邱婆婆的高足,无怪当日姑娘的轻功如此高明。”
董依依听她称赞自己,心下自是万分得意,当下笑道:“不要取笑依依了,那日我对师太无礼,还望师
太不要怪依依才是。”慈玄道:“那日都是贫尼胡涂,又怎会怪姑娘呢!我记得当日你和罗少侠追踪黑王蜂,不知后来情形如
何呢?”
董依依见她问起,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望望罗开,口里却结结巴巴道:“那……那日……”
罗开自是不待她回答下去,当下抢先道:“说起当日,若不是这位上官兄的帮忙,我实在无法把白姑娘
救出,更不能把黑王蜂处理掉。”
慈玄瞪大眼睛,忙问道:“是么!莫非你已经把黑王蜂除去。”
罗开笑道:“黑王蜂这个淫贼已经在世上消失,从今以后也再没这号人物了。”
他说得甚是隐晦。
慈玄喜道:“得罗少侠除去这一大害,实是武林之福,贫尼先行在此致谢。”
罗开忙道:“这等小事何足道哉,师太不用多礼!”
怪婆婆突然道:“师太若不嫌弃与老太婆同坐,便请一起如何。”慈玄自听得这人是怪婆婆后,虽未曾
识荆,却早有耳闻,更知她武功博大精深,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对这样的高人先辈,早便有结交之意,这时
听得怪婆婆如此说,自是正合心意,当即谢了一声,欣然坐下。
而怪婆婆却另有计较,她素知峨嵋派在江湖上响有盛名,若能与她一桌同坐,旁人那敢小觑了他们,而
最为重要的,便是乘此机会与名门大派多加来往,对罗开将来开门立派一事,实是大有帮助。二来她久居深
山,江湖中事也早已不知,今趟她立意要从旁辅助罗开,也不得不再投入江湖了。现刻更可在慈玄口中,多
少也得知江湖上的近况。但罗开和上官柳两人听见,不禁眉头一紧,惴惴难安。
罗开心里想道:“峨嵋派对黑王蜂可说深仇似海,若在言谈之间有个闪失,被她发现了上官柳的身分,
那时当真大大不妥了!”
便在这时,桌旁一声佛号响起,众人回头看去,见一个银眉低垂的老僧,身后跟着一群和尚,有老有少
的不下十人,正自卓立眼前。
只见那老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空明见过邱施主和慈玄师太。”
怪婆婆老眼一抬,当下笑道:“老和尚,没见二十多年,你还没多大改变,还是这副迂腐模样。”
空明道:“自从当年洪圣关一别,点点指头,算来也有二十四年了,后来听闻施主绝迹江湖,实令贫僧
久怀慕蔺。”
慈玄见这人正是少林掌门空明大师,赶忙站起还礼:“贫尼见过空明、空见两位大师。”站在空明身旁
的一个老僧,法号空见,乃少林戒律院首座,执掌职司监管少林弟子的功过,却是空明大师的师弟。
罗开等后辈见是少林方丈,便依次上前拜见。空明、空月逐一回礼后,怪婆婆笑道:“老和尚,你我阔
别多年,快坐下来再谈话。”后辈听见怪婆婆的说话,便纷纷退到椅后,把坐位让了出来。
罗开却被怪婆婆扯住,叫他坐在身旁不用离开。空明与怪婆婆两人,当年已颇有交情,空明更深知怪婆
婆性情怪异,为人豪爽,对她肆无忌惮的言语,也不多大介怀。空明、空月合十一礼,说了声“阿弥陀佛”
便即坐了下来,其余僧众便站在二人身后。
过不多时,雁影门的弟子,纷纷送上香茶茗客,众人也谈笑甚欢。
少林直来可谓是武林之首,空明方丈更是无人不识。这时堂上的各门各派,不住投来诧异的目光。心里
均想,这个老太婆和那年轻人究是何人,竟与少林、峨嵋两派的掌门同坐一桌,且谈笑生风,喜笑盈腮,一
时均不明个中道理。
其中还有不少人认出“冷艳天娇”白婉婷,心想连这一号人物,却被排挤于外,卓立一旁,更是大感奇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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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渐露端倪
( 本章字数:12348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大厅上虽然群雄云集,热闹非常,惟在内间一个庑厢内,却另有一番光景。
房间正中的圆桌上,并肩坐着一男一女,看那男的年约五十,四方脸膛,肌肤黑里透红,身躯健硕。这
人正是华山派掌门萧长风;而在他身旁的女子,年约二十,长得娇美可人,却是天熙宫总管骆霜茹。
只见两人正自把盏谈欢,神情举动异常亲密。
前时天熙宫宫主瑶姬为求获得华山秘宝“贯虹秘籍”,曾向华山弟子王刚威逼利诱,却始终徒劳无功。
后得知华山掌门萧长风,乃是一个好色之徒,便着令骆霜茹色诱萧长风,务须把“贯虹秘籍”夺到手。
骆霜茹早便探得消息,知晓萧长风前来越州参加武林大会,便与康定风和十多名女弟子赶至。
华山是武林大派,自是受邀入住雁影门;而天熙宫近几年间,在江湖上更是声名大噪,自然也成为受邀
之列。
今趟骆霜茹既是有心而来,当然早便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头色中饿鬼堕进来。果然如她所料,这个老
淫虫一见骆霜茹,便即晕头转向,受其美色所惑,当晚便给骆霜茹诱至房间,二人成其好事。
骆霜茹在宫中早便练就了一身媚功,要对付萧长风这人,真个绰绰有余,两人自经一夜风流,萧长风便
即尝得个中滋味,对骆霜茹更是难以割舍。
只见萧长风仰起头来,把杯中酒一口喝尽,含笑道:“当初老夫闻得天熙宫乃是人间乐土,宫中美女如
云,起先还真的有点不相信,但见了骆总管之后,实教老夫不能不相信了。”
骆霜茹抿嘴一笑:“没错,敞宫的两位宫主确是人间绝色,若说宫中美如云等等,这些都是外间的谣传
而已,莫教人笑话。”
萧长风登时双眼放亮,笑道:“光是骆总管已长得倾城之貌了,难道贵宫的宫主真是仙子化身不成,这
样老夫非要拜见不可了。”
骆霜茹嫣然一笑:“看你这人忒煞没良心,听得咱们宫主美貌,便即舒眉展眼,凫趋雀跃。倘若你真的
见着敞宫两位宫主,到时便即把我抛于脑后了。”说到这里,骆霜茹稍顿片刻,续道:“再说,你想见咱们
两位宫主又有何难,就只怕你派中事务烦多,无法抽身罢了。若得萧掌门枉顾,能至敝宫住上几天,小女子
自当扫榻相迎。”
萧长风呵呵大笑,道:“老夫并非这种人,你也过于多心了!但天熙宫这个美人窝,老夫准不能错过的
,稍些时日,自当亲临拜访。”说着便把骆霜茹扳过身来,面向着他。骆霜茹抬起美目,见他双眼已满盈欲
火,便知晓他的心意,不禁秋波送媚,含羞不语。
但见萧长风大手前伸,双手捧着她俏脸,叹道:“骆总管真是迷人,试想你这花颜月貌,老夫又如何肯
轻易忘记你呢!”说话甫落,便见他双手下移,先在她一对高耸的前胸握了一把,方捻着她的前襟,缓缓往
两边分开,接着沿住她肩膀,把衣衫向下拉。
骆霜茹立时玉肩袒露,整个月白色的兜儿,全然呈现在他眼前。
骆霜茹依然一声不响,闭着眼睛任其而为。萧长风瞪大一对淫眼,盯着她胸前高耸插云的双峰,竟把个
兜儿撑得高高胀胀,直看得他喉头跳动,唾液狂吞。
萧长风喉急地脱下她的兜儿,即见两座白玉似的双峰,傲然挺立在他跟前。
萧长风看得喉头发干,连忙弯下身躯,埋首含上她一边乳房,又吮又揉,大肆蹂躏。只见骆霜茹身坐椅
上,螓首后仰,不住发出教人亢奋的呻吟,而双手却牢牢抱着萧长风的脑袋,惟恐他半途而废。
萧长风忘情地把弄,一面抬着淫眼,望着骆霜茹那满足兴奋的表情,笑道:“骆总管喜欢我这样吗?”
骆霜茹听他这般说话,便垂下头来,一只玉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脸颊,并凑近他耳边道:“嗯,你实在太
懂得弄了,霜茹好舒服,我不要你停下来,继续让我升天吧。”
萧长风听着,自是加倍卖力,便此弄了炷香时间,萧长风才站身而起,忙忙把裤子脱下,立时露出他那
青筋暴现的玉茎,直挺挺的竖到骆霜茹眼前。
但见骆霜茹双眼如丝,含情脉脉的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玉手便即握上他的龙筋,说道:“他怎会这
么硬,又这么热,真是令人爱杀!”
萧长风在她熟练的挑逗下,立时快感连连,呼呼喊爽,喘声道:“快点再让我爽一回,便像昨夜一样,
给我用力地吃。”霜茹也不做作,吐出小舌头,先在他顶端舔了一会,方徐徐含入口中,一口口的吸吮起来
。
萧长风浑身畅美,低首望着她含吞舔吐,小嘴吃得唧唧价响,不禁看得淫火大动,便挺动腰杆,急急抽
插起来。骆霜茹无奈,也只得闭目承受。
过不多时,萧长风越动越快,每下直抵她喉头深处。骆霜茹勉力忍受这痛苦的冲刺,然在她心下,也不
知骂了萧长风多少遍。心想若不是为了瑶姬交下的任务,不得不尽情讨好于他,这个老色鬼休想能碰她一下
。片刻之间,骆霜茹骤有所觉,只觉他的宝贝在口中渐趋胀大,且不住地脉动跳跃,便知他面临崩溃的时
刻,她本想再加把劲,好让他草草完事。孰料萧长风突然抽拔而出,淫笑道:“骆总管你果真厉害,险些被
你吸了出来。”
骆霜茹心中正自有气,但脸上却丝毫不露,仍朝他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只听萧长风道:“咱们到榻上去,让我今次好好享受一番。”
骆霜茹摇头道:“现在时候已是不早,武林大会也将要开始了,还是待到今晚再与你尽兴好么?”
可是萧长风正乐在兴头,如何肯就此回枪收兵,笑道:“我的好妹子,现下才不到午时,距离大会开始
还有个多时辰,你急个什么。”话落便拥着骆霜茹来到榻边,先把她身上的衣服褪得清光,并要他坐在榻缘
,不许她卧下。
骆霜茹为求讨好于他,也好教他能早点完事,只得千般讨好,任其摆布。
萧长风匆匆脱去外衣,站在榻前把骆霜茹的双腿分开。骆霜茹见他如此施为,当即自动大分双腿,把个
娇艳欲滴的花穴,全然展陈在他面前。
骆霜茹单手往后支撑着身子,一手提着他硕大的宝贝,抵着花唇轻轻磨蹭,淫声腻语道:“好人,快点
来吧,还等个什么,把你的大宝贝全根弄进来吧。”
话间便把纤腰往前一凑,只听“唧”的一声,硬大浑圆的棒头,倏忽被她吞没。
萧长风喊了一声爽,便奋力望前一挺,立时齐根而没。
骆霜茹“啊”的低叫一声,喊道:“你这一下怎地这么狠啊……弄得这么深,胀得人家又饱又满,爽死人
了。”说着便低头望着他大出大入。
萧长风见她又媚又俏,那里再忍得住,当即大力阔斧的提枪奋刺,乱射乱钻,骆霜茹给他动了一会,也
渐觉兴动,牝内甘露涓涓,顺着股间湝湝而流,口里喘道:“你这物果然厉害,真个勾人魂魄,实教人浑体
难支,你且再用力捣捣,不用理会人家。”
骆霜茹双手后撑,提高腰臀,不住往前抛送。萧长风也运气展舒,耸抽挑顶,无所不为。只见她玉液越
来越多,无可制止,便知她尝到滋味,旋即弓腰立马,全速疾攻。
萧长风毕竟是武林高手,体力非凡,这一奋勇捣撞,直弄得骆霜茹魂飞半天,如身在浮云,再也支撑不
住,倒身卧在榻上。只见她气喘嘘嘘,双眸紧闭,口里不停淫言俏语,更惹得萧长风欲火如焚。
如此弄了半个多时辰,方得云收雨歇。
二人相拥片刻,略作休息,才起身穿衣步出房间。来得大厅,只听得数声号铳响起,接着鼓乐手奏起乐
来。待得乐声一过,便见一个年约五十,身穿宝篮锦服的中年人,缓缓登上高台,抬手制止众人的话声,才
朗声道:“今天是四年一度武林英雄大会的日子,得蒙各路英雄光临,便请各位放怀畅饮,今日不醉不休。
”
众人听后,登时轰然称是。
罗开这时刚好回过头来,目光到处,正好看见骆霜茹与萧长风二人,眉头霎时一皱,心想道:“她身旁
的男人到底是谁?两人如此亲密,莫非便是那个华山掌门萧长风?”想着之间,便见二人已隐没在人丛中。
□□□自罗开与怪婆婆等人离开冯府,白瑞雪便吩咐众武师们,小心看守史通明和唐贵二人,才回到自己
房间修习“玄女相蚀大法”。
虽然罗开昨夜以“乾坤坎离大法”助她运功,且冲开了任脉、督脉两大要穴,然而白瑞雪却未曾导气归
虚,归纳丹田。
但见白瑞雪盘腿坐在榻上,依着秘籍所授之法,旋即收摄心神,凝气行功。
约过了个多时辰,体内那股四外流窜的阳息,便即逐一收入脏腑中,全身越来越感舒畅。白瑞雪只觉如
在云端,浑身飘飘然的,到得后来,体内气流越行越快,越感随心所欲。
只是半天功天,白瑞雪已将阳息全部通过诸穴,缓缓纳入丹田,最后便到修习“肆同契”的阶段。她瞧
着秘籍内的经脉图,凝神用功,一口气直练至酉时,方行大功告成。四肢百骸,暖洋洋的甚是受用,说不出
的舒服,精神爽利。
白瑞雪稍作休息,用过晚饭,便来到关禁二人的房问,屏退看守的武师,推门进内。
她心里知道,若不早点在二人口中探得火药的消息,迟了恐怕再难挽救,因此也不敢耽搁,打算先解除
二人身上的体毒,望他们能知恩图报,不作隐瞒,把事情全说出来。
正当她进入房间,便见二人正睁着眼睛,怔怔的望着她,白瑞雪微微笑道:“不知两位想了一夜,现下
想通了没有。”
史通明迟疑了一会,望了望身旁的唐贵,接着道:“今日失手被擒,我两人这条性命,可说是去了大半
,就是你们不宣扬我俩的身分,血燕门迟早也会知道。
咱们昨夜反复思量,均感自从身中剧毒,为了保得一时性命,年多以来,确也做了不少违心之事,想来
真个贻羞江湖,就是再活下去,也觉没什么意思。
“再说,关于咱们身上之毒,是否能够除去,我二人再也不放在心上了。但经过一日的考虑,咱们已下
了决定,倘若在临死之前,再能为武林做一点好事,以赎前罪,便是就此一死,已是心满意足,再无他望。
现在姑娘你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白瑞雪确没料到竟会如此顺利,不禁大出所望,当下敛衽一礼,道:“史堂主如此明理,小女子这里先
行申谢。据我所知,两位本是武林中的英雄人物,却不明因何会加入血燕门,不知可否见告?”
唐贵叹道:“这都是怪唐某定力不足,受女色所惑,方会弄成今日这个样子。”
话后又是长叹一声,白瑞雪却凝神望着他,静心倾听。
唐贵又道:“一年多前,唐某因事前往闽州,途中遇见四个男人正在调戏一名女子,当时侠义心起,便
即上前把四人教训了一顿,三数招间,便将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便认识了那名女子。当时我看清楚那名女子
,样子长得实在漂亮动人,她一颦一笑,在在都把我深深吸引住。言谈之间,才知她是要到钱塘省亲。我想
到她孤身一个女子,独个儿在外走动,实是危险万分。
“要前往闽州,钱塘是必经之道,我见彼此同路,便顺道送她一程。在这几日间,咱两人的感情突飞猛
进。到得第四日,便已抵达钱塘。眼见分手在即,可是在咱们心里,仍是依依不舍,于是我在钱塘多当了几
天。这几天下来,咱二人终日寄情江南山水,尝尽经丘寻壑之乐,之后便与她成其好事,彼此感情更是大进
一步。
“其实我到闽州,确是有件重大事情要办,知道再也不能耽搁了,便只好和她分手,并约定日后见面之
期。可是到约期当日,她并没有出现,教我好生失望。
如此过了半年,一日她突然到青刚岭找我,那时我方知道她是心怀鬼胎,半年前的相遇,却是她设下的
圈套,存心引诱于我,并在咱们交欢之时,暗把剧毒种入我体内。自此之后,我便受制于她,再无反抗余地
。”
白瑞雪听得柳眉轻蹙,心想那女子想必便是瑶姬了,但瑶姬此人,说什么也是自己男人的女儿,为着天
熙宫和纪长风的声誉,实不宜在人前多说,便续问道:“听你这样说,血燕门的门主,便是那个女子了?”
唐贵摇头道:“不是,血燕门门主是个男人,而且武功异常厉害,迄今为止,我仍没想出他是何方神圣
。”
白瑞雪心中一凛,心想道:“不是瑶姬,又会是谁?难道天熙宫与血燕门之间,内里当真有着什么重大
关系?”便又再问道:“既然那个门主的武功如此了得,想必是当今武林中的响当当人物,你又怎会不认识
他?”
史通明道:“血燕门的杀手群,见面之时,人人全都要戴上头罩,其身分样貌,是全然保密的,门规早
已定下,彼此之间不得相互交谈身分,违者需受割舌之刑,咱们平时的呼唤,都以代号来作称呼,当然门主
也不会例外。”
白瑞雪问道:“你们还有和那女子见面么?”
史通明点头道:“史某与唐兄弟一样,当初身上中了剧毒,却不自觉。直到快将半年,我体内突然产生
变化,只觉浑身血脉燥热难当,终日欲火如焚,而那股淫欲之念,却逐日大增,宛如吃了春药般。最奇怪的
是,我胯下的阳物,由朝至夕,就是昂然不倒,直是痛苦难当。就在我忍无可忍之际,那女子突然出现在我
眼前,她还对我说,在半年之前,她已在我身上下了毒,每到半年,体内的剧毒便会发作一次,若不及时得
到解毒,毒发之时,将会阳息尽泄,直至脱阳而死。
而当今世上,可说无药可解,唯一能为我解毒的,便只有她一人。“当时我听后,不禁大吃一惊,着实愤惧交加,却又傍徨无计,但体内确实有中毒的现象,教我又不能
不相信。最后她提出一个条件,只要我能为血燕门效力,成为血燕门的杀手,每半年毒发之期,她自会现身
施救,为我暂时解去体毒,若然我不答应,她也无能为力。那时我心想,堂堂大丈夫,岂能贪生怕死,甘心
受制于人做这些无耻的勾当!我在脑间电转思索,心想自己横竖一死,倒不如在死前先把这淫邪女子当场毙
了,就是自己不幸毒发身亡,总好过留着她为害人间。
“我当下把心一横,便与她动起手来,岂料这女子的武功相当厉害,是我所料不及,才斗上十多招,史
某便已给她点倒。接着她对我说,要是我不肯归顺他们,或是中途背叛血燕门,不但我活不成,就是连我的
家人,门人子弟,都会成为血燕门追杀的对象。当时我听见后,想起血燕门直来的手段,心下怦然一惊,不
由神丧气沮,纵是自己不畏身死与之顽抗,也未必能就此了结。最终我为着一家数十口的性命,只得吞声忍
气,投降归附,让我不得不屈服下来。”
白瑞雪听到这里,也闻之震骇,方知道血燕门果然心毒手狠,无所不用其极,她相信唐贵的遭遇,自当
大同小异,也不再多问于他,便道:“据知血燕门暗运火药至越州,究竟所为何事,两位可知道么?”
唐贵道:“我二人只是接到那门主的命今,叫咱们护送火药至此,暗埋在擂台地下,但用意何在,咱们
着实不大清楚。”
白瑞雪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暗叫一声“好险”,心想他们把火药埋在擂台,还有什么好事。血燕门为
鬼为蜮,果然存心不良,今趟幸好发觉得早,要不然真个祸患无穷,凶险之极。
再想眼下二人虽是外表合作,问所必答,可是人心难测,决不能轻忽尽信,遂道:“两位如此合作,所
说的事,小女子自无怀疑,只是事关重大,不能不得小心谨慎,只好让两位在此多容一刻,待这件事解决后
,自当设宴谢罪,还请原宥。”
史通明笑道:“姑娘不用多礼,我与唐兄弟既已把事情说出来,已有自知之明,纵是不中毒身死,也难
逃血燕门这一关,我俩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还有一事,我现下方记起来还没有与姑娘说。咱俩守在密林
,一是负责看守比武场,二是在密林等候血燕门门主的命令,倘若给他们发现我二人突然失踪,恐怕会让他
们起疑。”
白瑞雪听后,眉头不由一聚,心想这事真个可大可小,若被血燕门发现,无疑是打草惊蛇,要是处理不
当,岂非前功尽弃。便即问道:“血燕门何时会与你们接触?”
史通明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要来便来,今人无从捉摸,这次我只是受命在密林等候,他们何是到来
,这个我便不知晓了。”
只听唐贵在旁道:“唐某却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白瑞雪目光一转,连随望向他,唐贵续道:“姑娘大可派人换上咱们的衣服,守在树林等待他们前来接
洽,只要不是门主亲自前来,便不会让来人起疑。只有这个方法,血燕门才不会发觉咱们失踪被擒。”
其实白瑞雪早有这个打算,却没想到唐贵竟会自动提出来,光是这点,更显出二人充满真诚。白瑞雪缓
缓点头,道:“这方法很好,但有一点小女子还是不明,为何门主亲自前来便不行?”
唐贵道:“这个问题连唐某人也不甚明白。直来血燕门门规所定,上至门主,下至一般门人,俱不能以
真面目示人,头上均要戴上头罩,便连衣服鞋履,也是全然相同,绝无异处。见面之时,若非必要,彼此间
绝少言谈。饶是如此,门主却别具慧眼,竟能一眼便可把每个人的身分瞧出来,到底内里纰漏何在,唐某至
今仍是想不通透,这一点实是令人费解。”
白瑞雪听到这里,对血燕门的种种行径,也总算明白个大概,接着朝二人道:“两位体内的剧毒,小女
子自会尽办法为你们解救,或许还要多费一点时间。”
她虽然随时都可为二人解去身上之毒,但回心细想,这毕竟是唯一能牵制二人的方法,但求安全起见,
也不争于一时三刻,还是与罗开商议后再作计较为好。
史通明听见,摇头苦笑道:“我们能否解除体毒,也只有听天由命,姑娘也不用为此事过于粗心。”
白瑞雪虽见他说得诚恳,但心里却想,这是性命攸关之事,又有谁人能如此豁达大度,这种矫情镇物的
言语,她听了之后,也不禁暗里窃笑,遂辞了两人,回身走出房间去了。
当晚,白瑞雪把二人的说话,详细地与罗开等人说了,大家商议后,决定由罗开与上官柳代替二人的身
分,问明了血燕门的暗号切口,当晚便隐伏在密林里,一心等待血燕门的人到来。
二人待至三更时分,果如唐贵所言,血燕门真的派人前来留下说话,要他们二人紧守林中,比武首日,
门主将会亲到会场,到时会以响铳为号,见后便即燃点药引。
罗开听后心下一惊,却唯唯点头应允,那人交代清楚后,便隐没林中去了。
上官柳待那人远去,便道:“没想到血燕门这么快便现身,若非史唐二人合作,咱们及时赶到这里等候
,若不然,后果实是不敢想象!”
罗开道:“听刚才那人所说,药引的源头,极有可能埋在林子里,咱们四下找找看。”上官柳点头称是
,便即分头寻觅。可是这树林占地甚广,且树高林密,灌木丛丛,一时间又如何找得到。二人寻找了半天,
仍是一无发现,只得作罢!
当下二人赶回冯府,在史通明口中问出火药埋藏位置。
罗开道:“比武首日,那人说血燕门门主将会亲临会场,瞧来此事越来越感到不寻常,内里必定藏有什
么诡局,虽然至今仍不知晓他们的意图,但料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好到时会有一番恶斗。”
怪婆婆道:“这样正好,罗开你尽管放手和他们斗一场,倘若不济,还有我这个老太婆在,这二十年来
我在山上也憋得够了,正想找个人较量较量,这回可好了,便要他们看看老太婆的手段。”
董依依搂住怪婆婆,撒起娇道:“有邱婆婆出手,还有什么不成,你们说是么?”
众人自是点头说是,白瑞雪道:“有邱老前辈压阵,若论到武力,咱们自是不怕他们,只是血燕门行事
暴戾恣睢,蛆心狡肚,不知会使什么狡狯手段,着实教人防不胜防,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白婉婷在旁道:“他们既然在擂台下埋有火药,想必是要谋害哪一派的人了。”
白瑞雪摇头道:“我看并非如你说这么简单,若是只为谋害某人某派,血燕门大可派杀手去办便行了,
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竟要在擂台下埋上大量火药。据以往历届武林大会来看,每一届擂台之上,除了当今武
林盟主外,还会列坐一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人。便如今届到会的少林空明大师、武当的长春真人、峨嵋的慈玄
师太、华山掌门萧长风、衡山的远虚道长等,相信也会被邀到擂台上的嘉宾席就坐,主要是作比武的评判人
。而今次血燕门如斯作为,瞧来他们要对付的目标,大有可能是针对各派的掌门人。”
众人听了这番说话,无不栗然一惊。上官柳颔首道:“白庄主所说极对,依我看不论他们意欲如何,还
是先行将埋藏的火药处理掉,方为万全之策。”
罗开也有同感,连随道:“明天便是比武的首日,我和上官柳今晚便去毁了那些火药,这事实不宜再多
作耽搁。但还有一事想与大家说,我打算让史唐二人回复血燕门杀手的身分,留守在树林,大家意下如何?
”
白瑞雪道:“你是要他们作内应?”
罗开摇了摇头,道:“不是,比武当日,咱们必须集中人手来应付血燕门,这样我和上官柳再也无法伪
装二人下去,倘若给血燕门发现史唐二人不在,到时可就麻烦了。”
董依依道:“你不担心二人会背叛咱们么?”
罗开道:“我相信不会,二人以往在江湖上,均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况且二人今次又如此合作,显是颇
有悔悟之意,再加上他们有把柄在咱们手中,背叛咱们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难道血燕门便会就此放过他们
,这一点他们会比咱们还要清楚。”
白瑞雪微微笑道:“此话虽然说得极对,但要令他们消了翻悔之心,能够死心塌地与咱们合作,我瞧这
样好了,让我先为他们解去身上的体毒,好让他俩知道咱们的诚意。”
罗开听见她的说话,心下倏地升起一股难言的谦意,目光不自觉地往她望去,白瑞雪也正好望向罗开,
并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时董依依开声道:“既然知道了血燕门的恶毒举动,咱们为何不去通知雁影门及各派掌门,好叫大家
一起来对付他们。”#--iCMS.PageBreak--#白婉婷笑道:“倘若雁影门内也有血燕门的人在,岂非打草惊蛇。”
罗开点头道:“婉婷说得对,就是雁影门没有他们的人,可是越是人多知道此事,便越是难以保密,若
稍有声息传到血燕门耳中,便没有戏唱了。”董依依也觉有道理,边听边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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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林中仙子
( 本章字数:11248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白瑞雪带同两名武师,推门进入关禁二人的房间,随即吩咐两名武师,给他们身上的铁链都解开了。
史通明二人的穴道,前时早已自解。接着呛啷之声响过,铁练尽除,两人一得自由,当下站起,向白瑞
雪一揖道:“多谢姑娘。”
白瑞雪微微一笑,说道:“这等小事,也用不上多谢。待我为两位解除身上的体毒后,再来多谢我吧。
”话落便叫两名武师离去。
史通明和唐贵听见,登时互望一眼,心里当真又是惊讶,又觉是满肚疑团,均想道:“莫非她真是懂得
解毒的方法?”
白瑞雪看见两人疑惑的目光,便道:“小女子今次进来,正是要为两位解除身上的毒物。我虽无十成把
握能够保证成功,但八九成倒是有的。既是有一线希望,试一试倒也无妨。”
唐贵道:“光是姑娘这番心意,就是体毒无法解除,咱俩仍是铭感五内,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得报。”
白瑞雪道:“客套话便不消说了,我先与你们说一些解毒之法,免得到时前功尽弃,解毒不成,而害了
大祸。”她顿了一顿,续道:“当我运功为你们解毒期间,那段时刻最为紧要,若稍有疏虞,不但解毒不成
,还会郁积体内,深入肺腑,永远不能消除,小则重病,大则丧身。皆因事态严重,到时两位务须紧记我这
番说话,方不致弄出乱子来。”
二人都是跑惯江湖的,更是走千家踏万户的人物。而这种传功袪毒等内家功夫法门,每是运功施为之时
,这段期间最为危险,二人自然明白不过。
白瑞雪朝两人道:“现在咱们便开始好吗?”
史通明点了点头,问道:“史某虽知姑娘乃是江湖中人,可是在下行走大江南北,却不曾识荆,至今仍
不知姑娘高姓,不知可否见告?”
白瑞雪笑道:“我姓白,其实我甚少在外走动,两位没见过小女子,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二人连随拱手一揖,史通明说道:“刚才听白姑娘说,解毒之时要咱们紧记某一要旨,不知是什么呢?
”
白瑞雪徐徐走到床榻旁,回头道:“现请两位先行把衣衫脱去,上榻安卧,小女子自会详细解说清楚。
”
两人听见,也为之一呆。史通明结结巴巴道:“白姑娘的意思是……”
白瑞雪笑道:“看你大惊小怪的。解除淫邪之毒,自是要用淫邪之法,这有什么奇怪的。”
史通明和唐贵相视一眼,心想这也有点道理,便再不犹豫,把身上的衣服,由外至内,上上下下脱了个
精光。二人爬上床榻,依她吩咐朝天仰卧下来。
白瑞雪也同时宽衣解带,没过多久,一具晶莹剔透,匀称无瑕的玉躯,立时呈现在两人眼前。只见她靡
颜腻理,当真百世无匹,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直瞧得二人目瞪口呆,怦怦心跳,暗地里大赞不绝。
但见白瑞雪优雅地坐在床缘,向史通明道:“便由史门主开始好么?”
史通明尚没来得回答,白瑞雪的柔荑已经伸将过去,轻轻地握着他正缓缓暴胀的玉茎,在她几番套弄下
,便即硬如铁柱,朝天直竖。一个红得异常出奇的玉冠,兀自闪闪生光,泛着湿润的光芒。
白瑞雪这时道:“你茎端赤红,眉心泛红,这些都是中毒的征状。一会儿你进入我体内时,千万不能急
色,更不可自行挺动,必须眼观鼻,鼻观心,把浑身欲念抑压住,极力护住心神,决不可兴动泄出来。要不
然便如我所说,将会前功尽弃,大有生命危险。直至我运功完毕,把你体内毒素悉数吸除方可。这点你须当
紧记。”
史通明自知生死攸关,便即颔首应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白瑞雪徐徐上榻,见史通明的宝贝已进入状况,便即提高丰臀,单手轻提龙枪,把他的头儿先在户门磨
蹭,直到自己欲念渐浓,内中玉液满溢,方缓缓坐下,龙枪立时寸寸深进。
史通明只觉她紧不可奈,被她的窄细玉缝箍得畅美非常,且又润又暖,如投温室,直美得难以形容。再
看见她那姱容修态,仙姿玉质,确也令人难以按忍。
但当想起白瑞雪的一番说话,只得勉力强制,把团团欲火压了下来。
而在二人身旁的唐贵,目光到处,方好见着他们的交合所在,更是情欲大动,恨不得白瑞雪马上来为自
己解毒,一尝那销魂砭骨的滋味。
白瑞雪深深抵着尽处,闭上双目,气凝丹田,运起“肆同契”的吸毒神功,脸上红气登时大盛,膣道猛
地强烈收缩。史通明被她这般一弄,立时又爽又美,只觉内中蠕蠕而动,肉壁时收时放,宛如婴孩啜食,且
炙热非常。
到得后来,史通明顿觉龙枪略感麻痒,继而印堂一热,一道热流直往金律、玉液、鱼腰、百劳和十二井
穴。这股热流不断在四肢百骸来回游走,说不出的舒服。他不禁合上眼睛,任由那热流在体内左冲右突。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听见白瑞雪喘声道:“好了,终于大功告成了!”说话甫毕,史通明便觉她徐徐脱
离自己身体。他张眼一望,只见白瑞雪笑脸盈盈的道:“你没事了,体毒终于全部解除,你看……”
史通明循她目光,把眼望向自己胯间,果然看见殷红如血的玉冠,现已回复原来的色泽,心里不由大喜
,一迭连声多谢。
白瑞雪休息片刻,再为唐贵解除剧毒,如此弄了一个多时辰,方行完事。
二人身上淫毒尽去,知道这条性命终于捡回来了,对白瑞雪自是感激不尽,千多万谢。
白瑞雪爬伏在唐贵身上,正自养息凝气。方才行功为二人解毒,所耗内力着实不少。她调气生息约有盏
茶时间,才抬起头来,只见唐贵一脸感激之情,怔怔地与她目光相接。白瑞雪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感
激我,我为你们解毒,实是我另有原因的……”
唐贵道:“白姑娘的意思,唐某也猜想到几分。我两人的性命是姑娘救回来的,若有什么用得着咱们,
大可以直说无妨,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就是要咱们在血燕门里作卧底,也不成问题,只要唐某做得来
的,决不会皱一皱眉头。”
白瑞雪嫣然一笑,道:“两位请不要误会,我刚才的说话绝无这个意思,更不是要你们步履险地,为咱
们作什么卧底。”
史通明在旁道:“莫非要咱们加入你们,连手对付血燕门?要是这样,我两人便即加入是了,铲除奸邪
,也是我等学武之人该做之事,更不用迟疑。”
白瑞雪道:“这样当然最好,我们人手向来薄弱,多一分人力,自是多一分成功的机会。明天便是武林
大会比武的日子,血燕门门主既然驾临,相信会有大事发生,咱们必须结集人手,与他们对抗到底。为免打
草惊蛇,小女子只想你们恢复血燕门杀手的身分,返回密林的岗位,免得给他们起疑。”
唐贵道:“只要白姑娘信得过咱们,这般小事情,自无问题。”
白瑞雪点头一笑,道:“你这样说,当真越说越不成话了,我又怎会信不过你们呢。过了明天这个重要
日子,关于两位的去留,再另行计较好了。”
史通明突然咬牙切齿道:“那个臭嫖子,若再给我遇上她,非要把她生吞活剥不可,史某这年多来的冤
屈气,不要好好掏回来,实难消心头之气。”
白瑞雪笑道:“你不是说过她武功极高么,当年你已经斗不过她,恐怕你现今也未必能胜她,依我看还
是忍耐些时,要报仇总会有机会的。”
史通明道:“没错,我一个人或许不是她敌手,但我多结好手与她一拚,也未必便会输与她。”
唐贵附和道:“史大哥说得对,这个仇是非报不可的。我“长虹剑派”虽非什么大门派,但上上下下也
有近百人,就不相信斗这个妖女不过。”
白瑞雪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老是说什么报仇的、妖女的,这些都是将来之事。我说还是先把事
情查探清楚,再去找她报仇也不迟,说不好内里还有什么秘密呢。”她这番说话,全都是为了瑶姬的安全着
想,免得二人真个倾巢而出,找上瑶姬报仇,天熙宫确也不易抵挡。
二人见她这样说,也只好不再出声,白瑞雪看见二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未必便能说得动他们,到得那
时,只好见步行步是了,便道:“我也该离开了,你们体毒刚除,今晚便多加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有重
要事情要办呢。”
白瑞雪说完,走下榻来,穿上衣服便走出房间。
□□□罗开和上官柳二人换上血燕门的黑衣,头上戴了脸罩,夤夜赶到长堤坡来。
时正夜幕笼罩,万籁俱寂。长堤坡上依然守卫森严,六七名雁影门子弟,手持兵刃四处巡视。
罗开叫上官柳留守密林,在旁监视接应,他孤身一人,展开上乘轻功,几个纵落,便已欺近擂台。罗开
见着一名守卫刚背向身子,他看准机会,便如夜猫般跃至擂台边,顺手掀起擂台下的布帐,闪身钻了进去。
罗开依循史通明的指示,果然给他发现火药主引的所在。这一条主药引埋藏得极为巧妙,药引之上均缠
上杂草,混在草丛中实难让人发现。主药引是由密林直引至擂台,再连接数十条分支药引,接上埋在四周的
火药。
他顺着药引的伸延,轻易地把火药找了出来。罗开逐一将火药的药引拔除,再把火药集中在一处,从腰
间掏出预早携带而来的水袋,再把火药全部弄得湿透。
罗开为求谨慎,又是四下搜寻一次,证实再无一点遗留,方从擂台底窜将出来,避过众守卫的视线,便
朝密林奔回,打算与上官柳会合离去。
当他来到密林藏身之处,上官柳竟然不知去向。罗开大感奇怪,便即察觉大不对劲,连随凝神静听。他
内功是何等深厚,一听之下,便即发觉三四丈处藏着有人。
罗开不动声息,直朝那人方向缓步走去。才行出十多步,便即看见上官柳靠坐在一棵大树前,动也不动
,连脸上的面罩也给人扯了下来。罗开大吃一惊,心想莫非被血燕门的人发现了。想到这里,连忙飞步奔到
上官柳身旁。
但见上官柳双眼转动,知他只是穴道被封,便放心下来,旋即连拍带拭为他解穴,可是上官柳却依然动
也不动,连开声说话也是不能,便知他被独门手法点了穴道,一时难以解开。
便在这时,鼻子里隐隐闻得一阵脂粉香味,罗开不禁剑眉一轩,忽听身后一把娇柔的声音说道:“他的
穴道是我封的,旁人决难解得来。”
只觉那声音又清又脆,异常婉转动听。他连忙回头瞧去,只见一个容姿秀丽绝俗,身披一袭白衣,年约
十八九岁的少女,娇娇滴滴的站在一株大树旁。在黑压压的树林里,犹似身在烟雾中的白衣仙子般,教人莫
可逼视。
罗开看见这个少女,心下也为之骇然。以罗开一身深厚的功力,竟能让她悄没声息的出现在身后,自己
却懵然不知,其武功之高,便可想而知。罗开徐徐站起身来,说道:“姑娘究是何人,不知有何见教?”
说话之间,罗开与那少女目光相对,心头又是一惊。只觉这少女长得异常秀美绝伦,卓然独立。一对清
澈的眼睛,温柔如水,心想:“这少女当真美得惊人,若在自己所见过的女子中相比,她这份温文秀雅,可
算是以她为最了。”
那少女张着水灵灵的眼睛,徐徐道:“你们血燕门的人,怎地会这般残忍,洛阳马家庄与你们有何仇怨
,竟将人家上下三十多口,一夜间斩尽杀绝,连小孩妇弱也不放过,如此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事,你们怎
能做得出来。”只听她语音脆嫩,言语平和,全没带半点怒气。
罗开听见她这番说话,方想起身上正穿着血燕门的黑衣,竟给她误会了,但一时也不想多作解释,便道
:“听姑娘的意思,是想杀咱们为马家庄的人报仇?”
那女子螓首轻摇,道:“我不想杀人。”
罗开眉头一轩,心想这少女心肠也挺好的,但她既没有此念,如此这般做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即道
:“姑娘既然这样说,小可告辞了。”
白衣少女道:“虽然我不想杀人,却不能就此放你们走。”
罗开剑眉一聚,道:“姑娘的意思是……”
但见白衣少女在身后一摸,右手轻扬,手上已多了一条银色的软索,说道:“请你不要怪我,我虽不愿
意杀人,但为了你们能放下屠刀,再不能胡乱杀人,我不得不废了你们的武功。”
罗开呆了一下,见她手里的软索一晃,徐徐垂在地上,索身约有手指般粗幼,似是用银色丝线编织而成
,闪闪生光。软索之端,嵌着一伙白玉明珠,圆润晶莹。
她适才随便的一抖,软索在空中一个圈转,像灵蛇般垂卧地上,其身手确是不弱。
罗开不由起了一个念头,一心想看看这少女的功夫如何,便道:“你我无仇无怨,姑娘倘若真要动手,
便点到即止如何?”
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放心,我说过只是废你武功,到时自然会放你们回去,什么点到即止
,便不必了。”
罗开听她口气极大,心想难道她当真如此厉害,从不曾遇过敌手,当下道:“姑娘似乎智珠在握,认定
在下不是你的对手了。”
白衣少女道:“我从不曾与人真正动手过,也不知今次能否胜过你。只是我不想你们再杀人,逼不得已
也只好动手了。”
罗开听后又是一怔,便即点头道:“这么说,姑娘请出手吧。”
那少女道:“好,你要小心了。”话落,一道银光忽地甩了过来,直扑罗开的面门。罗开见软索点至眼
前,出招迅捷异常,连忙闪身避开。岂料软索突然一个兜转,宛如灵蛇般,软索末端的明珠转点过来。
罗开登时大骇,赶忙仰首闪避,索端在他鼻前一掠而过。罗开恐她再次回点,身躯横移两步,果如他所
料,索端竟如影随形,直追了上来,点向他鼻下的“人中”穴,认穴之准,确是非同凡响。
这一连串的追击,立时把个罗开弄得狼狈不堪。少女的软索既速且准,灵动异常,罗开方刚避过,便又
紧接击来。
他脸色一变,见索端再次点至,也不作多想,抬掌往那白玉圆珠推去。他内力深厚,圆珠给他掌力一催
,反弹射向白衣少女的面门。
白衣少女嗯的一声,似乎十分惊讶。随见她纤腰款摆,猱身滑开,软索又再兜转而来,点向罗开胸口“
膻中”穴。
罗开见刚才一掌见效,登时惧意全消,依样画葫芦又是一掌,把圆珠震荡开去。就在他全神贯注眼前之
际,孰料另一伙圆珠,突然从左侧打至,直点他手肘的“曲池”穴。
罗开不防她有这一着,只觉手肘顿时一麻,齐条右手臂立时垂软无力,拿在手上的长剑,再也无力拿握
,连鞘带剑丢在地上。
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连忙跃开六七尺,定睛一望,才看见那白衣少女手上的软索,头尾两端竟然都
嵌上一伙明珠,一条软索,却是一分为二。
只听那少女道:“你也很厉害呀,若不是我双索连击,恐怕也打你不过。”
幸好罗开身具雄厚功力,虽是被她点中“曲池”穴,却被他运气一冲,便即全然解开。可是手肘处乃是
酸酸麻麻,一时间也未能尽去。他知道光凭一对肉掌,确实不容易对付她的双索。
当然若使出“混沦掌”或“玄虚指”,她也未必抵挡得住,但“混沦掌”这门功夫,实在有点儿霸道,
倘若拿捏不好,一出手便有伤人之虞。而“玄虚指”
若化为凌虚点穴,确也可以实时把她点到,但若然一下子点了她的穴道,又如何能看出她的武功底子。
不知为何,罗开对眼前这个白衣少女,竟存在着相当好感,不住地寻求诸般借口,实是不忍心伤害她于
分毫。但这个也难怪他,如此一个温柔婉雅,仙子般的人儿,又有谁会狠心伤害她,只怕爱护她也惟恐不及
。
罗开听她这样说,便道:“姑娘这手双索功夫,果真出神入化,小可委实佩服得紧,可是若说真能胜过
在下,却也不然。倘若姑娘能够把在下点倒,莫说是给你废去武功,便是给你杀了,我也不会皱皱眉头。”
白衣女子道:“我说过是不杀人的,既然你不认输,咱们再打过便是。”
罗开点了点头,忽地右掌一翻,沉喝一声,运起在寒潭中虚空撷物的捉鱼法门。但见丢在地上的长剑,
如箭般被他吸回手中。那少女见着,不禁嗯的一声,方知道眼前的人非她想象中平庸,登时露出一副震惊的
脸容。
罗开突然显了这一手,一来是挫一挫对方的气焰,二来他知道要对付这种长索兵器,空着双手实难掏得
好处。他直来就不擅用刀剑,更不爱携剑在身,但他今次既然要冒充血燕门,免得让人犯疑,只得取了唐贵
的长剑配带在身上,现正好用来对付这对银索。
白衣少女见他握剑在手,便道:“你用兵刃,这样彼此便公平多了。”说话方歇,手上的软索倏地笔直
飞出,直点罗开手腕的“灵道”穴。
罗开暗叫一声“好!”长剑圈转,使起纪家剑法,这也是他唯一懂得的剑术。
只见他的剑尖疾刺索端的圆珠,剑尖尚没刺着,圆珠已一个迥转滑开,另一伙圆珠亦已攻到。
罗开手捏剑诀,登时与她一对银索拆解起来。只见银光闪耀,剑若游龙,渐斗渐趋激烈。二人堪堪斗了六七十招,罗开只守不攻,见招拆招。这数十招一过,罗开已看出这白衣少女武功虽精,
比之自己,终究尚有不及,若说功力,更是相差甚远。
白衣少女一对银索,时高时低,时左时右,犹如两条银龙般,随着罗开身周飞旋,当真矫矢非常,回转
如意。可是每一点打,均被罗开的内力震开,准头尽失。那少女愈斗愈是心惊,阵阵强大无匹的内力,自银
索不断传将过来,震得她手臂酸麻作痛,便知眼前这人的武功,确实远在自己之上。
又斗了十多招,但见那白衣少女突然往后跃开,银索被她一抖,瞬间便给她收了回去,只听她缓缓道:
“你的武功比我高,我是打你不过的了,但你要听我劝告,不要再做这些害人之事,你可以做到么?”
罗开听见,险些要笑出声来,确没想到这女子会如此天真可人,当真与董依依有得比拚。他心里想,幸
好今次她遇着的是自己,若是真的遇上血燕门的杀手,他们会与你这般磨菇么?当下说道:“姑娘所说的话
,自是对的,小可决不敢忘记,以后更不敢作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衣女子笑道:“这便好了,我还道你不肯听我的说话呢。”说完便缓步走到上官柳身旁,但见她弯下
身躯,拼指连点,上官柳立时活动起来。
上官柳连随站起身,口里说了声多谢,白衣女子却微微一笑:“我打输了给他,自然无法废你的武功了
,所以你也不用谢我。好了,我也要走了,你们只要记住不再做坏事便行了。”说完见她双足一登,身子腾
空跃起,飘飘然的飞向密林深处,晃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罗开望着她远去,心下不禁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想起她刚才那温柔可亲的说话,娇美不可方物的
姿容,心中也不由一荡。旋即又自觉好笑,笑自己因何胡思乱想。暗自骂道:“罗开呀,罗开,你这个人确
是要不得,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天仙般的女子,为何又再想入非非,见了一个又爱一个,这般得陇望蜀的性子
,实是罪恶之极。”
上官柳见罗开脸容几变,便道:“这个女子当真奇怪得很,也不知她是何方人物?”罗开只是摇头一笑
,便问他如何失手于她。
上官柳长叹一声,道:“当时我见你窜进擂台底,谅你也不会有事发生,便打算到林子里巡视一下,看
看可有血燕门的人在。岂料走出不远,便看见那女子出现在身前,当时我大吃一惊,正想拔剑之际,突然一
道银光疾飞而来,势道确实快得惊人。
“我连忙侧身闪开,孰料那银光一个回转,便点上我胸口的膻中穴。那少女对我说什么胡乱杀人,打算
要废我武功,正当她动手间,幸好你及时来到,要不然我可就栽得冤了。”
罗开也把火药已经毁了之事,全说给上官柳知道,二人便离开密林,飞奔赶回冯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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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擂台比武
( 本章字数:12335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次日一大清早,长堤坡上已是人头攒动,各门各派早已潮涌而至。
罗开等人带同月明庄十名武师,一行十多人踏上长堤坡,雁影门的知客弟子马上迎将前来,问明身分,
便引领众人来到擂台北首的一个角落。
这里早便预设了三张圆桌,桌上均竖有一块红底黑字的木牌,写着“余杭凌云庄”五个字。
罗开众人才一坐下,怪婆婆便破口大骂:“那个姓傲的当咱们是谁,竟要老婆子我坐到雷公也打不着的
地方,实在欺人太甚。”
她这一句谩骂,众人方察觉到此话的意思。这里的位置,却是在会场的最外围处,距离那比武擂台,少
说有三四十丈远,也是最为角落的一个。其轻侮之意,尽表无遗,明着雁影门直不把凌云庄放在眼内。
再看看周身的帮派人士,莫不是一些孤雏腐鼠,默默无闻的小派人物。
怪婆婆当年是何等身分,便是少林方丈,武当掌门这些武林泰斗,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目下看见这等情
景,她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董依依见她不住大发噜苏,便靠向她来,笑口盈盈的出言安抚,笑道:“邱婆婆你也不用生气嘛,那个
姓傲的不给脸子,确是他不该,直是泥球儿换了眼睛,有眼不识泰山。但我的邱婆婆是什么人物,岂会和他
一般见识,待一会儿我陪婆婆你上台去,到时咱师徒俩显露一下身手,保证那姓傲的见着,立时连盟主也不
敢做,退位让贤,我可说得对么?”
怪婆婆老眼一瞪:“这个劳什子盟主,老婆子会稀罕么。”言下之间,怒气已稍为消却了不少。
罗开环观会场,放眼望去,场中早已坐了千多人。心想天下正邪各派,只怕有泰半集中于此,确是难得
一次的盛举。
会场入口处,还有不少武林人士,比肩接踵,相继而来。再看那些名门大派,位子尽皆云集擂台边两侧
,一堆黄,一簇青的,有些十数人一堆,近百人的也不乏少数,个个衣着鲜明,气派十足。
怪婆婆这两天以来,自大会开始至今,除了看见少林空明大师,还有一些颇为面善的武林耆宿外,当年
故旧好友,却一个不见,心里不禁有些怅然怀想。
便在这时,突然群雄之声哄然大作,喝采声随即此起彼落。
罗开众人张眼往擂台望去,便见少林方丈空明大师及十多人,缓步踏上擂台,空明身后却是一个道人,
见他面容清臞,髯长及腹,一对眼睛闪烁四射,背上悬了一柄长剑,瞧来武功造诣相当不凡。
白瑞雪凑头向罗开道:“空明大师身后的人,便是武当掌门长春真人,是当今一个极了不起的人物,一
手七星剑,可谓打尽天下无敌手。”
怪婆婆在旁冷笑道:“这也未必,七星剑法固然厉害,也不见得天下无敌。”
白瑞雪听见,微微一笑道:“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传言,究竟是如何,我也不曾见过。”
武当掌门之后,还跟着八个人,白瑞雪依次为众人细说。那八人便是,衡山掌门远虚道长、武夷派掌门
童飞龙、嵩山掌门梅笑天、崆峒掌门仇天伯、恒山掌门妙月师太、昆仑掌门黄眉道长、华山长门萧长风,其
余一人却是众人认识的峨嵋掌门慈玄师太。
罗开初见萧长风与骆霜茹一起之时,那时已对此人的身分有所怀疑,现听了白瑞雪的说话,证实此人确
是华山派掌门,不由也向他多看两眼。
怪婆婆在这些人中,终于给她发现两个故友。一是武夷派掌门童飞龙,当年他只是派中的第一代弟子,
没想到二十年之后,已成为一派掌门人。二是恒山派掌门妙月师太,怪婆婆在浙江某封刀大会,曾与她有过
一面之缘,二人当时已是相当投契,颇为谈得来。
这时十大门派的掌门人,已经纷纷步上擂台,一字排开的就坐在贵宾席。而最上首的一个坐位,现时却
是空着,瞧来这个位子,便是当今武林盟主傲远天的坐位了。
罗开心想,幸好昨夜把擂台下的火药毁掉,倘若火药真的爆将开来,纵令台上各人武功盖世,也难逃得
粉身碎骨之厄。现下各派掌门临莅,血燕门的火药已被毁去,他们再无威胁的凭仗,要是血燕门真个前来找
场子,无疑是自掘坟墓。
突然一阵雷鼓声“碰碰碰”的响起,随见三个人步上台去。走在前头的却是一个身穿深篮锦服的中年人
,其余两人,均是一身灰衣的老者。
只见那中年人在台中一立,众人见他须发微白,腰板硬挺,腰上围着一条阔有四寸的银腰带,中央嵌着
一块杯口大的宝玉,碧绿通透,一瞧便知此物价值不菲。台下群雄见着这中年人,登时齐声喝采,场中这千
多人均是武家子弟,个个无不中气充沛,这一叫喊,真个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罗开认得此人便是武林盟主傲远天,见他向四方抱拳一揖,众人的喝采声也渐渐止歇,接着大声道:“
今届武林英雄大会,承各路前辈英雄赏光,千里赴会,傲某人至感荣宠,在此先行谢过。”话后再度一揖,
群雄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傲远天双手一抬,止住众人的喝采声,又道:“今日得蒙各方英雄群集,正好是以武会友的好日子。自
百多年以来,历届武林英雄大会皆是如此,想必大家都清楚了。”
台下群雄齐声称是,傲远天又道:“今次大会也是与往届一般,欢迎各路英雄才俊,少年豪杰上台一显
身手。但先要声明,所谓比武,便是比较武艺,切磋较技为主,并非什么生死相搏,各位务须紧记,点到为
止,不可弄出人命损伤。
倘若相互间私下有何梁子,也请在大会之后自行了断,决不可在此解决私怨旧仇,若是有人执意在台上
搅混,无疑是和大会过不去了。”他说到这里,四周的采声再度响起。
傲远天又道:“好了!现在比武大会正式开始,便请各位英雄上台赐教。”
话声一落,便即看见台下有人暴喝一声,一个灰影直飞上擂台。众人张眼望去,见那人年约三十岁,中等身材,骨架坚实,一对粗眉又黑又浓,强悍外露。见他先向各
派掌门与傲远天躬身一揖,回身走到台口,抱拳一礼,朗声说道:“在下黄山黑沙门周贞,那位英雄请上台
赐教。”
接着一个青衣汉子跃上台来,同样朝众掌门及盟主一礼,说道:“俺乃四川白狼帮李方胜,愿领教周兄
的高招。”
两人手上均没持兵器,瞧来是以拳脚定胜负了。周贞抱拳一揖,说了一声请,当即摆开架式。李方胜回
了一礼,猱身直上,一拳往他胸口锤过去。周贞侧身避开,身躯一矮,右腿倏地横扫而出,径踢向对方的下
盘。李方胜纵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人尚没落地,双脚便已连环踢向周贞面门。
周贞连忙举掌一挡,大喝一声:“小心了!”化掌为爪,直往李方胜胸口抓去。
台下群雄的喝辨声也随之响起,望着两人在台上打打滚滚,转眼间便拆了三四十招,互相有攻有守,一
拳一脚倒也清脆漂亮。
小金自从跟着罗开,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比武情景,他不懂武功,自是觉得样样新鲜,只觉两人每一出
手,均是虎虎生风,威猛之极,不由看得睁大眼睛,口里不住价喊好。
罗开等人,个个都是身怀独到武功,对台上这种寻常比武较艺,自是看得兴趣索然。但见着小金看得如
此兴奋,众人心中也为他高兴,不忍扫他的兴头。
白婉婷在旁向小金道:“小金,那个粗眉汉子这一拳,叫作“拂云手”,是寻常武家常用的拳招,乃是
由华山派“傍花拂柳”这一招演变而来。拳式虽似,但变化却大有不如,也较为容易学习。”
小金看得兴趣盎然,问道:“这一招已经这般厉害,那门“傍花拂柳”的功夫,岂不是更加惊人。”
白婉婷笑道:“自然是比这一招厉害,其实更厉害的功夫还多着呢,就是那招“傍花拂柳”,在顶尖高
手看来,也不外如是,若遇着像罗开哥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小金从没看过罗开的武功,现乍听之下,自是震惊不已,不由瞪大眼睛,望向罗开道:“原来罗公子你
这般好本领,连华山派的“傍花拂柳”功夫也不是你的对手,好厉害啊!”
罗开只是向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心里却想道:“自己若非拥有恩师的一身浑厚的内力,每一出
手,均能化腐朽为神奇。但若论真才实学,武功招式,自己也不见得如何厉害,只怕连白家姊妹也不如。”
便在这时,忽听得邻桌传来一阵冷笑,一个声音哼道:“好一个河门海口,大言不惭的家伙。”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满脸胡茬,两眼如豆的中年汉子,正自神情倨傲,盘手在胸的坐着。瞧他此刻
的脸容,刚才这一句说话,敢情是由他口中所发。而在那人身旁,却围坐着六个彪形大汉,个个同样傲里傲
气,望将过来。
在那胡茬汉子身旁的一人道:“余杭凌云庄,俺在杭州打滚十几年,从不曾听过有什么凌云庄,没的是
方刚入道的小伙子,竟敢在此口出狂言,说得自己天下无敌,连华山派也不放在眼内,也不怕贻笑大方,教
人失笑喷饭。”
怪婆婆听得老脸一沉,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正当要发作之际,白婉婷却第一个按捺不住,抢先道:
“哦!你说得没错,咱们确实是新门新户,要不然也不会坐在你们邻桌。”
她说到这里,便望一望他们桌上的名牌,接着笑道:“但什么青海死蛇帮,怎地本姑娘也不曾闻过,料
来比咱们也高明不了多少吧。”
那伙人听她把“青海四龙帮”说为“青海死蛇帮”,无一不暴跳如雷,随即呛啷啷的一阵乱响,个个抽
出身上的兵刃,跃身起来。
那胡茬汉子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摸到咱们四龙帮的头上来。”
罗开眼看他们便要动手,眉头一紧,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旋即站起身,抱拳道:“各位请勿动怒,
有话好说。方才咱们言语冲撞,实是不该,小可先敬各位一杯陪罪。”
那胡荏汉子见罗开笑齿盈盈,不住拱手行礼,一副猥鄙蠖缩的模样,还道他当真怕了自己,不由气焰更
炽,高声喝道:“一句不是便想抹过去,你道咱们四龙帮是……”话还没说完,骤觉眼前剑光闪烁,胸前“
幽门”、“通谷”两穴忽地一麻,竟被人点了穴道,身子往下慢慢滑落,坐回椅上动也不动。
其余六人也是同等模样,有些胸口给点了“神藏”穴,有些被点了“灵墟”
、“神封”、“步廊”、“膻中”穴不等。
只见白婉婷还剑入鞘,凑头向那胡茬汉子道:“我罗开哥好声好气与你们说话,已经大大给你们脸子了
,莫不要敬酒不喝。我现在与你们说,我不是什么东西,更不是如你等般窝囊,人称“冷艳天娇”便是本姑
娘,若是心中不服,大可以来找我算账。”
那些人一听见“冷艳天娇”这四个字,登时浑身又是一颤。
他们虽然不曾见过“冷艳天娇”这个人,但稍有在江湖走动的人,又怎会没听过这名字。这些人确没想
到,眼前这个娇娇滴滴,样子甜美的少女,竟是近日名动江湖的厉害人物。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四龙帮,恐怕
当今武林的大帮小派,也不敢轻易招惹于她。
怪婆婆在旁冷冷说道:“直是井底之蛙,四龙帮这个名字倒也改得威猛,可惜名实不相副,求贡不相称
。浪得虚名。”
罗开见白婉婷一下子便把他们点倒,也为之一愕。虽则理在己方,曲在彼方,但毕竟是言语冲突,并非
什么大事情,内心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当下运起玄虚指,“噗噗噗”数声过去,登时把他们的穴道解开。
那些人看见罗开只是凌虚几指,便把众人的穴道解了,这等功夫,当真生平未睹,无不大为佩服,实是
敬畏交加。只见那胡茬汉子略一定神,便即抱拳向罗开各人一揖:“原来各位真人不露相,在下刚才实在多
有得罪。”那人自知功夫与人家相比,实在相距十万八千里,自觉无法高攀,连名讳也不敢多说。
罗开还了一礼,即见那人缩着肩膀坐回位子,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小金在旁直看得合不拢嘴,先前光是白婉婷那手剑尖点穴,已看得他惊喜万状,现再见了罗开这手玄虚
指,更令他折服不已。他此时方知道罗开的武功,确实是如此地惊世骇人。心想自己若能学得他一招半式,
便已心满意足了,不由想得浑浑噩噩,心驰神往。
上官柳看见小金一脸艳羡之色,便已猜到了几分,便向他笑道:“你不用痴心妄想了,便是你穷一辈子
功夫,也未必学得来。这样吧,让我授你几套花招,当你练得几年,保证十个八个也打你不过。”
小金听见立时雀跃起来,正想要多谢,怪婆婆却在旁道:“小金怎能跟你学功夫,到时只怕好的学不到
,坏的便学到十足十,到时江湖又多了个淫贼,岂不是遭殃,还是跟老婆子我学好了。”
上官柳登时脸上一红,虽是给她损了一招,但回心一想,却也不大放在心上,当即笑道:“对!对!小
金你真是福缘不浅,邱前辈肯收你为徒,实是可喜可贺。
前辈传功教艺,确比我高明得多,只怕不出十年,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小金这些日子来,早便听闻怪婆婆当年的事迹,现听她肯收自己为徒,真个大喜过望,立时喜道:“那
太好了,徒儿小金拜见师父。”便欲跪倒下来磕头。
怪婆婆当下喝住:“你急个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让旁人看见成何体统,你这么想磕头,总有得你磕
的,回去再磕个够吧。”
小金伸伸舌头,连忙称是。董依依却撒娇起来,嗔道:“邱婆婆你好偏心,为何你只传授我功夫,却不
愿收我为徒,但小金你却肯收他,这是为什么嘛?”
怪婆婆老眼一翻,道:“这个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不要多问。再说,师徒之名,只是一个名分,我向来
对这些繁文褥节从不理会,你我虽无拜师之礼,却有师徒之实,我何尝不是传授你武功。”
董依依素知怪婆婆的性子,若再和她歪缠下去,势必又给他骂个没完没了,便只得鼓起腮帮子,坐着不
再出声。
这是擂台上已有了变动,李方胜与周贞斗到五六十招,他却一个大意,胸膛中了一脚,被周贞踢下擂台
。另一个黄衫老者,手持双刀跃上台去,报称是风火刀门下,姓高名勇。
周贞从场中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长剑,二人略一行礼,便即斗将起来。那老者高勇刀法极快,两柄快刀招中套招,连绵不绝。只见他一刀攻出,另一刀却护在身前,左刀攻出
,右刀回守,双刀交互连使,当真攻守兼备,刀招着实牢固严紧。
而周贞的剑术也自不弱,只见他剑招迅捷无伦,一剑刺出,翁翁直响。那老者连攻数招,均被他长剑挡
开。再过十余招,周贞瞧出破绽,挺剑中宫直进,疾刺高勇的小腹,委实又快又准,势道凌厉。
高勇眼看不及避让,迫得双刀横砸挡格,堪堪给他挡开这厉害的一击,当下猱身反攻,左砍一刀,右砍
一刀,一刀快过一刀,这般东砍西斫,旁人顿感眼花缭乱。可是周贞毕竟教他高出一筹,不但守得严密,攻
时也是凌厉之极。三四十招过去,猛听得嗤的一声响,高勇的裤管上中了一剑,虽没伤及皮肉,却将裤子划
了一条长长的破口。
高勇大吓一惊,连忙往后疾跃,岂料周贞乘着他侧身闪避,右脚倏地递出,正好踢中他后腰的“悬枢穴
”,高勇登时身子一软,周贞已把剑尖指向他胸前,这一仗周贞又胜了一场。
转眼之间,已有十多人分别上台,周贞在第三轮已给人打下台来。这时台上是一个青衫老者和一个中年
妇人,正自斗得难分难解,拳风呼呼,脚去无影,打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显露了这一番身手,确令台下众人看得心旷神怡,更令一些人顿感自愧不如,望台却步。
今次到会的门派,也可说是正邪大混集。
这些所谓邪派,也并非一些山贼匪寨,杀人放火的强盗,也是有门有户的江湖中人,只是一些名声不大
好,行事不择手段的门派而已,要不然也无法参加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直到现在,擂台上较技的人物,还没看见什么成名之辈上台去。
其实这道理也很简单,那一些大门派掌门及各大帮的帮主,或是一些早有名气的人物,若非到不得已,
或是有某种原因,是绝少会上台较技。这些武林名宿,大多是在江湖上打滚数十年,方能闯出名堂来,说来
实是得名不易,倘若上台输了一招半式,对声望自是大为有损,更是难以下台。因此历届上台比武的人物,
多是一些年轻壮汉,或是后起之秀,均想凭此盛会露一露脸,希望能打出个名堂来。
正当擂台上斗得拳掌飞舞,好看煞人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龙吟似的啸声,其声清亮明澈,如狂风般
涌至:“血燕门门主驾到!”
会场上近二千人听着,无一不惶恐惊惧。均想血燕门这些杀手门,直来只是暗地里辨事,从不曾光明正
大在人前出现过,今趟因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是门主亲临,更教人疑团迭生,心神不定,更不知将会
有什么事会发生。
罗开众人也不禁神色一变,白瑞雪悄声道:“他们终于来了。光凭这一声啸叫,那人的内力果然刚猛,
只是有点儿霸道之气。”罗开也有同感,不由点了点头。
台上盟主傲远天及十大掌门人,同时把目光朝来声望去。
只见长堤坡的入口处,一队黑衣人正缓步而来,在那行人的中央,一顶四人抬的黑色大轿,在队伍中高
高耸立而起,由四名黑衣大汉抬着。见那四人步履轻捷,如肩上无物,足见他们功夫不弱。
黑轿轿帷低垂,无法看清楚轿帷之内,究是坐着何许人物。但众人心中,皆知轿中坐着的人,必是血燕
门门主无疑。
黑衣人一行四十多人,襟前均绣着一头火红色燕子,头戴面罩,诡密异常。
队伍之前,见有四个人一字排开,唯一黑衣腰间,却围上一条火红色腰带,与一般黑衣人大为有异。
四人领在前头,直朝擂台走去。来到台前,那顶黑色大轿在台下中央放下,其余四十多名黑衣人,分站
黑轿两旁,刚好把擂台围住。
但见那四名领前的黑衣汉子,轻轻一跃,便跃上台去,也不向台上众人行礼,其中一人朗声道:“咱们
是血燕门座前血鬼史,奉本门门主之令,命盟主傲远天上前跪礼,拜见本门门主。”
此话一出,群雄立时响起倒辨之声,轰然四起。
众群雄均想,这血燕门门主好生无礼,竟然要堂堂盟主向他跪拜。
一时间台下骂声不绝,什么“装腔作势”“大言不惭”“自吹自擂”等等,实时此起彼落,大骂不已。
傲远天听见鬼史的说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想十大掌门在此,岂容你们在此撒野。连随望向坐上十
位掌门人,见各人皆眉头深锁,向他摇了摇头,其用意相当明显,便是怎能屈膝于人。
傲远天见着,心里不由踏实了不少,明着众掌门绝不会坐视不理,便即站身而起,拱手躬身施礼,道:
“血燕门门主远道到来,傲某人无上光荣。来人,快另开新席,好生招呼。”他知来者不善,也不想多说什
么。
孰料那人却冷哼一声:“见我门主,因何不上前跪拜。”说着身形一闪,五指箕张,直往傲远天胸口抓
去。
这一抓当真势猛劲速,且无半点朕兆,傲远天虽是武功不弱,却也难以抵挡他这如雷似电的一击。
群雄看见,也不由大骇,惊声四起,眼见傲远天势难逃出这一抓。
便在这时,十派掌门倏地站起,同时疾扑上前,欲施解救。
只听空明大师大喝一声:“休得无礼!”一只袍袖登时鼓起一股劲气,呼的一声直击向那鬼史,而这股
强烈的劲气,把另外三名鬼史同时裹住,惟恐他们乘势进击。
那名鬼史见一阵劲风扑面推至,心里知道厉害。但见一道黑影幌动,人已往后飘开半丈。这一抓一退,
虽是刹那间之事,却已瞧出那鬼史的武功确是不凡。
空明合十道:“善哉!善哉!,傲盟主与你有何仇怨,施主何须恁般狠毒,一出手便使上“毒魔爪”,
也忒煞毒辣了。
那鬼史嘿嘿两声冷笑,道:“少林高僧,武功果然厉害,若是往日,我自当然不是老和尚你的敌手,可
是今日就……”这句话说得异常隐晦,一时实教人难以明白。
空明也听得眉头轻皱,道:“施主的说话,老衲实在不明,请施主……”
话还没有说完,便即听见身后长春真人颤声道:“你……你……”
空明回头一望,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九派掌门脸现惧色,身子已缓缓软倒下来。长春真人、妙月师太、
兹玄师太三人,连忙盘腿坐在地上,闭目运功。其余各派掌门,正自勉力撑持身躯,欲要坐起身来。
空明看见这等情景,立时明白过来,显是九人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着了人家道儿,但到底是何时给人暗
算,一时还想不出来,便即朝向血鬼史道:“阿弥陀佛,施主的手段好生恶毒,老衲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话落微一运气,却发觉体内真气无法凝聚丹田,立时头晕眼花,烦恶欲呕。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连忙收敛
心神,盘腿打坐运功。
原来空明功力较九派掌门深厚,体内毒药方发作较迟,可是他再一运气,便即加趋药力,再也支持不住
。
见那血鬼史呵呵笑道:“这是“五更软骨茶”,你们也休想凭功力便能解除,喝了此茶,任你功力盖世
,也只是癈人一个吧了。”
这时十大门派的弟子,骤见自家掌门身中异毒,心下自是大急,齐抢上台去,却被台下血燕门的人当中
拦着,登时兵刃交加,双方便斗了起来。
罗开起先远远望见台上的情景,还想着血燕门只是凭着台下的火药,才会矫揉造作,在台上有恃无恐,
没想到他们还布下另一手段,实是令他意料不及。
他明白事态严重,也不遑多想,便即展开轻功直往擂台飞去。而白家姊妹、董依依、怪婆婆、上官柳等
人,接着跟随在后。小金虽不懂武功,但见众人都去了,也不想留下来,同时发足捉上去。
--------------------------------------------------------------------------------第二十四回 正邪混战
( 本章字数:11371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罗开凝目望去,眼见擂台之下正斗得激烈,而不少门派弟子冲破台前的包围,才一踏上擂台,却被台上
那四名血鬼史一掌一个,纷纷被打下擂台。罗开心想,血燕门的人固守擂台,料来是以各派掌门作为要挟来
达成他们的图谋,若不及时上台解救,其后果当真不敢想着。
他思念甫落,却见身前人群密集,早已乱成一片,看此情景,实难穿越人丛抵达擂台。但眼看形势紧逼
,心知实不能耽搁片刻,当即提气踪身跃起,使开上乘轻功,脚尖在人群的肩膀轻轻一点,借着一点之势,
在众人头顶疾跃而去。
便在罗开展开轻功,全力朝擂台飞去之际,却听得怪婆婆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罗开,我和你先上擂台
去。依依,台下这些王八蛋便交给你处理。”
怪婆婆和董依依的轻功是众人之最,早便依样画葫芦,踏着别人头肩紧跟其后。董依依听见怪婆婆的说
话,当下应了一声。
罗开与怪婆婆脚下不停,同时提气,跃起一丈多高,宛如两头巨鹰似的,直朝擂台飞去。
二人跃到擂台上空,正要往下扑落,但二人尚在半空,便觉脚下风声劲急,一条铁棍从下击上,砸向二
人的脚踝。听这劈风之声,便知兵刃十分沉重。
罗开艺高人胆大,竟然不闪不避,运起五成功力,脚尖径向铁棍顶端点去,那名血鬼史持棍上击,眼见
这一砸正中二人脚踝,孰料棍端被这猛力一撞,立时拿捏不住,即听“砰”的一声,那根铁棍直插入擂台,
竟然全根直没台底,只留下一个圆圆的窟窿,那人大吃一惊,连忙跃开丈许。
罗开才一踏上擂台,抬眼一望,便即吓了一惊,原来盟主傲远天已落入四人手中。
只见傲远天浑身垂软,显是穴道被制,正颓然坐在一名血鬼吏脚边。而两个雁影门的灰衣老者,却倒在
地上,一动不动,实不知生死。
怪婆婆身形一落,便即抢到空明跟前,蹲身道:“老和尚你放心,有我老太婆在,保证没人敢碰你一根
汗毛,你专心运功好了。”
空明听见是怪婆婆的声音,徐徐张开眼睛,说道:“善哉!善哉!多谢婆婆出手相助,老衲身中“五更
软骨茶”,便是再运功下去,恐伯也没有多大用处。”
怪婆婆便知他们是中了五更软骨茶,登时放心下来。她知道这五更软骨茶,却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
服者会一时筋骨无力,浑身乏力,并非什么烈性的毒药,可是此药并无任何解药,四个时辰之后,药力自会
解除。
怪婆婆说道:“还好是“五更软骨茶”,并非什么剧毒,应该没有大碍,老和尚你暂且休息一会,这里
的事万大有我。”话后便即站起身来,跃到倒在地上的灰衣老者跟前。
怪婆婆把手一探,发觉二人已鼻息全无,却是死去。怪婆婆见两人身无伤痕,显然是给重手点了死穴,
心想血燕门的手段果然狠毒,动不动便出手杀人。
只见其余各派掌门运功片刻,竟发觉全无作用,依然浑身无力,便知再运功下去,也是枉然,只得放弃
。各人张开眼睛,看见擂台的正中央,这时却站着一个年轻人,正与血燕门的人对峙着。
台上众掌门,随了峨嵋掌门慈玄师太一人外,其余九人均想,这年轻人到底是谁家子弟,竟敢单人匹马
面对四名血燕门杀手,这无疑是以卵投石,枉送性命,不禁也为这个年轻人担心起来。
众掌门随听见台下传来的厮杀声,而自家的弟子,却无一人站在台上,便知弟子们正与敌人剧斗中,想
着这一场厮杀,实不知伤亡如何,更令他们耽心不已。
这时台下正是一片混乱,那四十多名血燕门杀手,武功确实相当惊人,果真当者披靡,连空见大师这样
的武林高手,却被两名血燕门高手抖缠着,正斗得难分难解,让他一时无法冲上台去。其余血燕门的杀手,
均是以寡敌众,力敌群雄,且能绰绰有余,显得应付裕如。
董依依来到台下,当下使开“幻影流光”身法,在众人之间穿来插去,每挨近一名血燕门杀手,便给他
们一根“漫雨梅花针”。而白家姊妹与上官柳三人,也已陆续赶到,加人战圈。
再说擂台之上,那四名血鬼史把傲远天胁持在手,已知是有胜无败的局面,立时信心十足,傲气勃然。
看见罗开二人踏在台上,虽然身法速捷无伦,但对眼前这一老一少,也不多大放在心上。
只听一名血鬼史冷笑一声,对罗开道:“你终于肯现身了,昨晚和你一起的人呢,为何不一起上来受死
?”
罗开听见不由一怔,心想莫非他们已知道火药被毁了不成?
一想及此,便即高声喝道:“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埋炸药,施毒药,究竟居心何在?”
那血鬼史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果然有点本事,竟能查出咱们在擂台埋下火药,但实在可惜得紧,阁
下的一举一动,又怎能逃出咱们门主的法眼。”
众掌门听见擂台之下早埋了火药,均觉一惊,不约而同互望了一眼,背上登时冷汗直冒。
罗开剑眉一紧,说道:“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既知我已经把火药毁掉,还敢前来这里生事,
也忒煞目中无人了。”众掌门听见火药被毁,不由放下心头大石,均对这个年轻人投以感激的目光。
血鬼史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的盟主已在我手中,十派掌门也在咱们控制之下,难道凭你这个后生
小辈,便能扳转眼前大局么?”
怪婆婆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你也太自视过高了,莫说各派掌门尚未落在你手中,就是你身旁这位武
林盟主,未必你便留得住。”
那个血鬼史望了她一眼,鼻哼一声:“就光凭你两个人,恐怕还没这个本事在我手上要人。”
怪婆婆点头一笑:“是么……”话方说完,随见她身形一幌,人已骤然没了影踪。四个血鬼史只觉眼前一
花,即见千百道人影在眼前飘掠而过,如鬼如魅,无实无质,待得定下神来,已看见傲远天好端端的站在怪
婆婆身旁,连身上的穴道也已解开,不禁大为骇异。
只听怪婆婆向傲远天道:“你须得打起精神,莫要又给人抢去了。”这句话说得无礼之极,全不把傲远
天这个盟主放在眼内。
傲远天虽心感不悦,毕竟眼前这老太婆救得自己脱险,再看她一身武功,实是教人匪夷所思,只好说了
声感谢之词,默言站在一旁。
台上众人见着怪婆婆这一下身法,全都瞧得目定口呆,咋舌不已。
只听空明大师低声赞道:“好厉害的“幻影流光”,当真是神出鬼没,老衲委实钦佩得很。”
怪婆婆向他笑道:“老和尚你也太夸奖我了,这等雕虫少技,也算不上什么,用来吓吓人还可以。”
血燕门诸人听着她这般说话,不由色厉内荏,已大存怯意,先前的气焰,不由也消了大半。
四人回想适才她这手闪电般的身法,无一不汗流浃背,胆颤身摇。均想她既能轻易地把人救去,自然也
能轻易取自己性命,只要被她挨近身来,在穴道上点一点,便是不死,也难免成为他人肉俎,任人宰割。
四个血鬼吏骤失人质,便知形势有了重大转变。四人心中皆想,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或许不弱,却也不
惧。但这个老太婆便不同了,光看适才这一手,似乎武功相当精湛,要闯过这一关,相信绝非易事。
正当四人傍徨无计之际,台下的剧斗突然逐渐歇止,格斗之声慢慢停了下来。
少林空见大师、峨嵋三英,还有不少各派弟子,均已纷纷跃上擂台,团团护在自家掌门身前。
四名血鬼史看见,更觉一惊,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往台下望去,方发觉带来的几十名杀手门,均已倒躺
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还有不少伙伴已被人绑了起来。
血鬼史见着,这一惊当真非同少可,这些人皆是血燕门中以一敌十的好手,能胜得过他们的人,江湖上
实在并不多,怎可能在一下子之间,竟能这么快便失手被擒?
他们四人又哪里知道,这些杀手们之所以被擒,全都是栽在董依依的“漫雨梅花针”之下,只消针上的
药力一经发作,即令你武功更好,也要睡倒在地,任人宰割。而不少杀手们在搏战之间,突然药发,当场便
给人杀了,或是栽倒被擒。
细看擂台之下,死伤人数确实不少,只见死伤者横七竖八,躺满一地。身上受伤的人,全都卧在血泊之
中,正被同门里伤止血,取药的取药,敷治的敷治,顿时乱成一片。
这一场血战,血影门的杀手死伤十多人,而各门派弟子,死伤者更是严重,略一看去,恐怕已超过百多
人。
便在此时,忽听白瑞雪的怒叫声响起:“罗开!不可放过他们,那……那些人把史通明和唐贵捉去了。还
有那顶轿是空的,内里空无一人,并没有什么血燕门门主在轿子内。”罗开听后一惊,心想,难道那血燕门门主乘混乱中早已逃去?这一念头在他脑里闪然一掠,便即回复过
来。目前最重要之事,莫过于想办法救出史唐二人要紧,当下戟指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对付二人?”
一名血鬼史虽知形势不利,却岂能就此示弱?当下朗声道:“这两人背叛门主,自是要接受本门的惩处
。”
罗开笑道:“好!你说他们二人因背叛而要受惩罚,恐怕我也难阻止你。但这两人是我朋友,我便不能
不管。你们这几十人无理来这里撒野,今日落在我手中,也该接受我的惩处,你们若劈两人一刀,我同样会
在你们几十人身上各劈一刀,这样也该公平了吧。”罗开这番话却是存心恫吓,只希望血燕门不致马上伤害
二人,延后得一时三刻,再另寻解救之法。
擂台上的群雄登时怒道:“还和这些人磨菇什么,杀了便是。”随见有十多人跃上前来,抡动兵刃便要
动手。
罗开知道若把眼前四人杀了,欲要救出史唐两人,更是难上加难了,说不好两人立即会有送命之危,当
下高声道:“各位朋友且慢,请听在下一言。”
冲上前去的群雄听见,当下停住脚步,齐齐望向罗开,均想这少年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子弟,竟敢在此强
行出头。
罗开看见各人的目光,多少明白他们的心思,便即道:“血燕门心怀叵测,先在擂台下埋上火药,幸得
在下两位朋友帮忙,方能把火药毁掉。现在我两位朋友也因此事被擒,今日落入他们手中,可谓生死未卜。
倘若要救出我两位朋友,只有落在这四人身上。在下有个请求,希望各位先行暂且停手,把四人交给在下料
理,望能在他们身上能救出我两位朋友。”
众人此刻方知火药一事,均大骂血影门心狠恶毒。
峨嵋三英同时踏出,只听那个叫止怡的尼姑道:“罗少侠这说话极有道理,少侠的两位朋友与咱们众派
有恩,便是咱们众派的朋友,又怎能不加以营救。”
各派子弟也颔首称是,相继附和。台下近二千群雄早已围拢在擂台四周,均望着这个无名小辈的一言一
动,待得听见擂台之下埋藏有炸药,人人无不惊异。
站近擂台的群雄们,早便有数十人窜进擂台底,不一会便把早已浇得湿透的火药取了出来,高声喊道:
“台下果然藏有火药,都找出来了……”接着四方八面骂声不绝,群情激愤。
四名血鬼史见此环境,眼看今趟实是凶多吉少。心想现在只剩下自己四人,彼众我寡,想要杀出重围,
当真是渺茫之极。
四人原是血燕门中的一流好手,武功之高,实不下一般寻常门派的掌门或帮主,在血燕门中除了门主之
外,资力殊深,权势极高。今番奉门主之命,打算藉着这次武林大会,各大派云集于此,打算把众掌门一举
擒获,以作要挟,好达成门主统一武林的霸业。
岂料事与愿违,原本藉以要挟众人的火药,却被罗开悉数毁掉。这还不打紧,十派掌门先后中了“五更
软骨茶”,本无还手之力,眼看便可手到擒来,却又走出这一老一少来,且被两人制得无处动弹,而带来的
门中好手,刹那间又一一失手被擒,便知今日大事是无法成功的了,既是横竖都要被擒或被杀,也只好放手
一搏,当下朗声道:“咱们来得这里,早便把生死置诸度外,但只是死不甘心而已。”
罗开眉头一轩,问道:“这些都是你们自找,还有什么甘心不甘心?”
血鬼史鼻哼一声:“亏你们还自称名门正派,原来都是些人多欺人少,树碑立传之徒。倘若以一对一,
咱们也未必便输与你们,现在命丧在你们这些人手中,实在令人死不瞑目。”
罗开道:“如此说你想怎地?”
那血鬼史冷笑一声:“没错,你两个朋友是我擒去,你若要救回二人,便须拿点本事出来才是,要不然
就是把我们四人磨成灰,你两位朋友也休想活下来。”
罗开剑眉一聚,问道:“你意下想怎样?”
血鬼史心想,若是群斗起来,光凭咱们四人,任你再厉害也是敌不过人多。
但眼前这个小子,开口埋口便说二人是他的朋友,大可利用这个机会,当下道:“想我放你两位朋友不
难,只要你和我单打独斗,旁人不得干挠,若然是你胜了,莫说是放了你两位朋友,便是要我自癈武功,我
也不皱一皱眉头。”他这一句说话,自是一心要堵住各派高手,尤其是针对怪婆婆,免得他们插手相助,自
己四人方能有一线生机。
众门派子弟听见,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不禁大哗起哄,登时骂不绝口。
空明的师弟空见大师缓步走出,十合道:“阿弥陀佛,那两位施主对我派有恩,也算是咱们少林的朋友
,便由老衲与阁下过两招好了。”
那血鬼史呵呵笑道:“少林空见方丈乃前辈高人,在下后学晚辈,又怎敢与方丈动手,要是方丈真要以
大压小,在下再无话可说,只得垂手受诛便是。”
这血鬼史果然言辞便给、口齿伶俐,一句“以大压小”,便把空见挤兑得无法动手。
怪婆婆深知罗开的实力,若论剑招刀法,兵刃功夫或许不足,但以他一身浑厚的功力,也未必便会输与
他,当即以“传音密秘”对罗开道:“你放胆和他一搏好了,但须得紧记,决不可用“混沦掌”和“玄虚指
”,免得被人误会你是天熙宫的人。一会你只管运起内力蛮打,以你这身功力,想必这人也非你的敌手。”
罗开听见她的说话,也为之一愕,心想因何怪婆婆不许我用这两门功夫?
回心细想,立时明白她的用意。想道:“这两门功夫均是恩师成名之技,场中认识恩师之人自不会少,
倘若我此刻使将出来,当然有不少人懂得这是天熙宫的武功,血燕门也会认定我是天熙宫的人,势必向天熙
宫寻仇不可。况且天熙宫也有人在场,必会让他们起疑,无疑多生事端。”一想及此,不由暗暗赞许怪婆婆
心思细密。
饶是如此,罗开心下也确实为难,他除了这两套功夫和一套纪家剑法外,便再无他学,现叫他与这血鬼
史过招,当真胜算全无,不由首鼠两端,沉吟难决。
怪婆婆见他趑趄不前的模样,再以传音密秘道:“还在犹豫什么,只要你避重就轻,不用兵刃与他相对
,只和他抡拳动脚,保证你输不了。”
罗开无奈,俗语说:“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只好拼命去干一场好了,再听见血鬼史与空见
这番话,当下道:“与这等人交手,实在有辱空见大师,在下虽是武功平庸,也未必会输与他。”
血鬼史正是要他这一句话,心想这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便要你知晓我的厉害。便即道:“好一
个夜郎自大的小子,今日倘若我胜不了你,要剐要杀也无话可说。要是你输了,便得让咱们离去,如何?”
罗开道:“我今次与你一战,主要是救回我两位朋友,若是我输了,只是罗某无能,只得任凭处置便是
。可是你们谋害诸位掌门,行径殊恶,能否放你们离去,实非本人可以作主,到时自另有人与你交涉。”
那血鬼史仰天一笑,说道:“这样说你和我还斗个什么,光是擂台上已经站有近百人,斗完一个又一个
,要我斗到何时方休。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不但会以人多欺人少,还懂得买弄手段,实是可笑!
可笑!”
此话方毕,突然在台上传来一声佛号,见空明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容老衲作一个主意好么?
”
罗开连随道:“不知空明大师有何高见?”
空明大师徐徐道:“倘若施主今仗能够胜得罗少侠,老衲只得作主让你们安全离开,要是各派怪罪下来
,一切便由老衲承担好了。若然罗少侠胜得施主一招半式,必须放还两位朋友,而施主本人和你门下人众,
须得与老衲同赴少林寺,静思前过,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各门派听见空明大师的说话,均觉这个年轻人年纪尚轻,如何看也非血鬼史的敌手,便知此战大为不妥
,实是输多胜少。但少林方丈既然以经开口,却不便再加异议。
血鬼史心下暗笑,要是连这个小子都应付不来,还能做人么。当下道:“素闻空明方丈一诺千金,说过
的话自然算数。好,一言为定,今仗我若输了,便依从方丈吩咐是了,若是我赢了,各派决不能食言。”
台上台下各方群雄,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均是心存感激,见他不但毁去擂台下的火药,解除众人粉身碎骨
之危,继而又孤身上台,力护各大派掌门,对场中各人实是恩深义重。现听见二人即将比武,虽觉今仗己方
胜算不高,却无一人不高声呐喊,千多人均为罗开打气助威。台下四周喝采声此起彼落,嘈杂盈耳。白婉婷和董依依虽知罗开的实力,但关怀之情却难以抑止,便双
双走到他身边来,只听白婉婷道:“瞧来这个人武功不弱,你千万要小心才是。”董依依笑道:“罗开哥,
我对你有信心,好好给些颜色他看。”
罗开朝二人笑一笑,以示感激。当即踏前两步,朗声道:“你我今日便以拳脚论输赢,可有意见?”
场中诸派掌门虽身子难动,眼睛耳朵却是无碍,听得罗开此番说话,全都暗吃一惊,众人皆是见多识广
,尤其对武学一道,更是知之甚稔,听后无一不暗叫一声“糟”,更有不少人摇头叹息,打定输数。
那血鬼史听着,正中下怀,暗自笑道:“拳脚功夫最重于内力修为,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是一出娘贻
开始练武,相信也高不到那里去,竟敢和我比拳论脚,当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便即道:“好!
小子,过来纳命罢!”
罗开摆开架式,二人一跃而前。但见血鬼史右手在胸前圈了数转,倏地向罗开胸口抓去。
光是血鬼史这一下起手式,场中过半人都凛然一惊。怪婆婆喝道:“这是黑风手,不可大意!”
罗开飘身让开,暗提七八成功力,先护着全身上下要穴。血鬼史见一抓不中,左手猛地递出,一掌朝罗
开右腰劈去。罗开见来掌急劲,一时也不敢出掌硬接,又是侧身让了开去。
原来这黑风手,乃是左手使抓,右手使掌,抓掌双混的怪异武功。这黑风手出于西域比萨教,百多年前
由西域传入中土,若然练得七八成火候,出抓可贯穿大树,掌劈可砸碎巨岩,实是一门威猛刚劲,凌厉狠辣
的功夫。
但见血鬼史直抓横掌,一招换着一招,瞬眼之间便连攻出十多招,一团黑影呼呼飞舞。罗开立时给他的
威势全压了下去,只得左闪右避,不曾与他埋身接上一掌。
堪堪又过了十几招,只听血鬼史的掌风嗤嗤价响,威猛非凡。一抓一掌快如闪电,罗开实战不多,更不
曾见过这等狠劲的功夫,一时无策抵御,只好见抓便闪,见掌便退,让他每一下抓掌都掠身而过,全然落空
。
众群雄看得神眩目驰,虽不见二人拳掌相交,但见进攻的迅捷,闪避的灵敏。
再见罗开被他一轮抢攻,却压得全无还手之力,不由也为他捏一把冷汗。均想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
办法,只要一个闪失,这年轻人非当场送命不可。
白婉婷姊妹、董依依、上官柳等人更是瞧得心惊胆战,只有怪婆婆脸容不改,全神留意二人的身法进退
。
罗开虽一时无策以对,然内力雄厚,闪挪进退,却异常轻巧敏捷。血鬼史见屡攻之下,依然无法碰他一
角衣衫,立时加紧抢攻,黑风手源源而出,罗开身形虽快,却给他骤然而来的急攻,也给制得无处躲闪。
正当罗开低头避过劈面的一掌,猛听得嗤喇一声响,一片衣布凌空飞起,罗开左肩的衣衫已给扯去一幅
。他心下一惊,呆了一呆,便在他这一瞬间呆愣,随听得碰的一声,罗开胸口竟被一掌击中。只见一个庞大
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掼了出去,拍挞一声摔在两丈开外。
众人见着不禁大骇,数个女子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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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绝世惊艳
( 本章字数:12163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罗开凌空直飞跌出去,只觉胸口气血倒转,剧痛难当,说不出的难受。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飞奔上前,赶忙把他扶身坐起,又是焦急,又是惊恐,不住口的问他伤势如何。
怪婆婆伸指搭上他手腕脉门,眉头略为一舒,说道:“你们不用担心,罗开功力深厚,便是受他十掌八
掌,也未必伤得了他。”
众人素知怪婆婆的本事,她说没事,自是错不了。唯董依依还是放心不下,哽咽着问道:“罗开哥真的
没事么?”
怪婆婆沉着脸道:“我既然说没事,便是没事。罗开,你暗运真气试一试,便即知晓。”
罗开连忙收敛心神,气运甘田,旋即发觉胸口烦恶尽去,内功暗增。罗开心下一宽,便即把内息运行数
遍,果然全无阻滞,通畅如常。
不消片刻,罗开张开眼睛,瞧见众女关怀的神色,不由心中感动,便向她们说已经无碍。
怪婆婆低声道:“光看他这一掌,此人的内力与你相距甚远,大可和他接掌硬碰,无须顾忌什么?”
空明也接着轻声道:“罗少侠,你须得和他抢攻,可不能再挨打。尽量施展轻功,半步不可停留。”
罗开听见连随道:“多谢大师指点。”空明大师是何等人物,若非身中毒药,浑身无力,一身本事才施
展不出来,但目光尚在。加上怪婆婆这绝顶高人,二人所指点的,必是一个重要的关键所在,也是取胜的重
要诀窍。
罗开也不假思索,便即站身而起,向那血鬼史走去。
众人看见罗开中了这一下重掌,居然只是略一调息,便能立即站起身来,不由惊讶万分,登时齐声喝采
起来。
各派掌门也大感诧异,眼见方才这一掌,实有开碑裂石之能,这般给当胸打了一掌,就是不死,势必重
伤,筋骨尽断。却没想到罗开竟浑若无事般,步履依然轻捷,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那血鬼史这一掌击出,已用上八九成功力,料来这一掌便把他解决,心里暗喜,正要开声讥诮夸示几句
,骤见罗开跃身而起,不由惊疑起来,把冲到口边的说话缩了回去。
罗开走近前来,笑道:“你刚才这一掌看似厉害,原来也不过尔尔。”
血鬼史怒道:“小子不用多言,今回我可不再手下留情,让你尝尝我的滋味。”
只见他声落掌到,出手当真又快又狠。
罗开又是一个后跃,避了开去。血鬼史连抓带拳攻了十多招,罗开展开轻功,依然轻松避过,血鬼史骂
道:“你这等东闪西避,算是什么,有种便出手挡我一招。”说着一招照罗开面门抓去。
罗开侧身让过,笑道:“你要我出手,这也使得,我要发招了。”说着暗提八成功力,陡然间自他身侧
一闪而过,直是快得惊人。
血鬼史眼前人影一闪,便见罗开闪到自己身后,再来不及转过身子,当下横掌劈出,欲要阻挡他背后的
攻击。
可是他出掌虽快,罗开却比他更快,只见他右掌往他左肩一印,内力一吐,血鬼史顿时立足不稳,往前
跌出半丈。那血鬼史果然不弱,心下虽惊,却反应极快,回身便是又再一掌,罗开也不和他硬接,旋即身形
拔起,跃上半空,一个转折,飘开数丈之外。
血鬼史飞身跟进抢攻,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往罗开肩膀抓去。
罗开与他纠缠了几十招,虽没正式埋身厮拚,却把他的一招一式全看在眼里,早便牢记在心。见他右脚
横移,左肩微动,便知晓他要使那一招,而接着下一手招式,将会左手同时直取中宫,直击自己胸膛。
罗开见那一抓快至肩膀,便把肩膀微侧,轻巧地让开,同时运气右掌往前直推。果然如他所料,他右掌
刚发,血鬼史的左掌便已击来,登时两掌相碰,碰的一声响过,这一回往后跌飞而出的,已非是罗开,却是
那名血鬼史。
但见他身躯如断线风筝,飞出两丈有多,连滚几个筋斗方停顿下来。各群雄见着,立时欢声雷动,纷纷
高声喝辨。
那血鬼使身躯摇幌几下,勉力缓缓站起身来,见他左手早已垂在身侧,再也无力抬起,明着他的左手骨
已被罗开震断。
罗开踏前几步,拱手道:“承让了。”
血鬼使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躯浮动,再也无力撑持,颓然坐倒,一股鲜血自他口中喷将出来。
随听几声怒吼,倏地自罗开身后响起,三名血鬼使同时跃身而起,直朝罗开扑了过去。
这一下变起仓卒,人人都大吃一惊,惊怒交集。
罗开心知不妙,猛地回身,却发觉一人已挺剑直刺自己眉心。另一人则从左边攻至,一柄判官笔径点他
腰胁。而第三人已窜到他身后,此人手上的兵刃,原是一根大铁棒,先前早被罗开打入擂台底,只得空手上
阵,一对肉掌带着一股劲风,正拍向罗开后心。
三人身形一立,顿即把罗开围在垓心,三面攻势同时展开。
罗开见敌人来得极快,也不敢怠慢,当即使开纪长风所授的轻功身法,但见他身形一幌,从两人之间窜
了开去,顺势一掌把那柄判管笔拍去,一股劲力送出,判管笔直荡了开去,只听“当”的一声,方好格开从
身侧刺来的长剑。众人见他一幌一闪,便已轻松地避过三人的攻击,无不高声叫好。
怪婆婆见三人骤然偷袭,本想上前拦阻,却见罗开出手奇巧,心想他准可应付得来,当下改变心思,先
让罗开在众人面前露一露脸,倘遇有危险,再出手帮忙也不迟。
董依依在旁却看不过眼,怒声骂道:“好不要脸,三个打人家一个。”
话落便抽出寒玉短剑,正要上前帮手,却被怪婆婆一手拉住,道:“不用急,再看一会儿。”
白家姊妹早已提剑在手,听见怪婆婆的说话,也只好停住脚步,凝视场中的一举一动,早已打定主意,
只要罗开稍有危险,便即随时出击。
三个血鬼史的武功本就不弱,现下以三敌一,更是信心十足,心想你功夫再高,也休想逃出咱们三人连
手。
当下一人攻敌,两人却封住罗开的退路,使他无法闯出包围。数招一过,三人果然越斗越是顺手,竟配
合得天衣无缝,严密无比。
罗开与三人拆得几招,便觉压力渐增,他不下三四次想突围抢出,却每每被三人挡回,连遇险招。
突然一柄长剑从斜剌里递出,刺向罗开的左胸。罗开侧身一避,长剑已穿过他胸口衣衫,划破了一道口
子。
罗开久战至今,已摸出不少埋身搏斗的门径,加上他功力深厚,敌人的一招一式,均清楚入目,若非前
后三面受击,他早便胜了此仗。这时见长剑横贯胸前,当下想也不想,回指往剑刃点去。只听当一声,长剑
便给他弹开,剑端前三寸之处,同时应指而断,三寸断剑的剑尖,立时直飞了出去。
罗开身后手持判官笔的一个,笔端也已点到,疾点他后腿“承山”“飞阳”
两穴。这是奇经八脉中的阳跷脉,跷乃足也,一经点上,登是小腿麻痹,无法立足,武功再高也只会任
人宰割。
罗开眼观八路,见判官笔霍然点至,两腿一矮,膝盖往前一屈,先避过点来的一笔,旋即翻手拼指点出
,方好点上那人右肩下的“诀盆”穴。
只见那人仰身便倒,横卧地上,再也无法动弹。罗开藉此空隙,猱身滑出两步。他一招得手,心头更是
踏实了不少,心想道:“方才因何没有想到,对方功力和轻功均不及我,早便应该行这一着才是。”言念及
此,当下再提两成功力,使开身法在两人间迅速游走。
现在对方少了一人,罗开压力大减。
这时二人见罗开点倒一人,心里已是一惊,再见他身形倏地加快,便明白他以快打慢的心意。二人都是
久临大敌,身经百战之士,越是难斗,越是打起精神,半点也不敢怠忽,更不焦躁,沉着应战。
在旁的群雄豪杰,见罗开虽以一敌三,却显得游刃有余,不由心感佩服。不少长辈人物,便往场中指指
点点,指点本门后辈弟子。
只听使剑的血鬼史突然大喝一声,断剑自左至右横削而至,而另一人同时出掌,夹着一股劲风正劈向罗
开后心。
罗开后路被封,只得强行险径。他待剑刃削到身前,倏地身子滑落,背贴地面,断剑自他头顶而过。便
在这瞬眼间,罗开探手疾拿他腕上“神门”穴,接着右脚递出,脚尖直撞他胸下“通谷”穴。
那人只觉腕上一麻,手上长剑立时拿捏不稳,直飞了出去,同时胸口一痛,已被点中要穴,人也被这冲
力一撞,跌出六七步,方行软倒下来。
便当那血鬼史长剑飞出,另一人方好照罗开打来,那知飕的一声,却打了个空,而那柄长剑却迎面点至
。他手中空着,无法挡格,急忙中低头避过。罗开见有机可乘,左手疾递,以擒拿手向他后头抓去,五指一
紧,那人登时全身一颤,随后罗开右手连点,颈项“廉泉”、颈下“天突”两穴同时被罗开点中。这两穴均
是任脉中要穴,被重手一点,便会气门一窒,浑身垂软。
罗开两招间便将二人点倒,当真又快又准,群雄心里大为赞佩,喝采之声自四方八面如雷价响。
罗开走到被他掌伤的血鬼史跟前,问道:“现在胜负已定,尊驾也该把我两位朋友放还吧。”
那名血鬼史只是闭上眼睛,坐着不动,却没有开声回答。
罗开再问了两回,那人依然不闻不应,接着一丝黑血只他口角流出。罗开见着便知不妥,连忙蹲身轻碰
他左肩一下,岂料那血鬼史应手便倒,身躯徐徐跌在地上。罗开伸指一探他鼻息,已是气绝身亡。
怪婆婆在旁道:“瞧来他们口中早藏有毒囊。”
罗开一听,飞身抢到另外三个血鬼史身前,但见三人口角之处,同样渗出一道黑血。他看见不禁一呆,
心想四人这么一死,要救回史唐二人便不容易了。
便在此时,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犹如白蝶般飘身上了擂台。众人抬眼望去,见那少女削肩纤腰,长得
仙姿玉貌,娇如艳雪,异常美貌动人。
罗开抬眼一望,便即认出她是林中与自己动手的少女。
上官柳看见这少女,同时轻嗯一声,眉头不由一紧。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等人见他这模样,心下奇怪,白婉婷立即问道:“你认识她么?”上官柳点了点头。
董依依笑道:“敢情是你曾偷过的女子,我说得对吗?”
上官柳笑道:“在我偷过的女子中,还没有一个及得上她。”接着便把那日在林中之事说了出来。
白瑞雪听后道:“这样说,她既然与血燕门为敌,也算是个侠女了。”上官柳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声应
她,一对眼睛直盯在那少女身上。
那少女缓缓行到罗开身前,轻声道:“你两位朋友我知道在哪里。”这话声宛如飞泉鸣玉,清脆悦耳。
她话声虽细,但擂台上人人都清楚入耳。
罗开听见大喜,便即问道:“这便好了,敢问姑娘他们在何处?”
但见那少女微微一笑,道:“他们两人确被血燕门的人捉去了,可是你大可放心,他们已经落在我手上
,现藏在我的住处。”
罗开朝她一揖:“蒙姑娘出手相助,罗某先在此谢过。我两位朋友既然在姑娘住处,不知可否见告,好
让在下把二人接回来。”
那少女掩口一笑:“你这人真是急性子。好罢,带你去也可以,但我只能带你一人去。”
罗开眉头一轩,回心一想,女儿家的住处,自是不想让人知道了,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便道:“好,
在下现在跟姑娘去。”
“跟我来吧!”说话甫毕,但见那少女脚尖一点,身子便已飘了起来,径往北面飞去。瞬眼之间,却见
她单足落在二十丈远的旗杆上,稳如榤桩。只见她白衣飘飘,当真如仙子下凡,好看极了。
场中众人直瞧得神眩目驰,若非今日亲眼目睹,决不相信世间会有这般优美的轻功,无不骇然叹服。
罗开来到众人身前交待一番,说一去便回。
众女不停口的要他千万小心,还说笑叫他不可见色起心,登时弄得罗开脸上一红。当下暗提真气,往那
少女方向飞去。
□□□
罗开展开轻功与她并肩而行。只见两人穿过小山城,足不停步,急奔了数十里。那少女起先仍能紧紧跟
随,但时刻一久,内力立判,已经渐渐不继。罗开不由放缓脚步,问道:“姑娘,不知还有多少路程方到姑
娘居处?”
那少女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又奔了两三里,二人来到一条大江边。但见秋江如练,碧水盈盈,当真景致绚丽,极其入画。
二人脚下渐缓,白衣少女指着一艘高蓬大船,说道:“便是这里了。”
罗开张眼望去,只见那艘大船堂皇之极,船身雕楹玉楯,龙凤飞骧,委实穷极技巧。罗开心下奇怪,这
艘船如此瑰丽奢华,便是皇家画舫也有不如,实不知这少女是什么人物。
当二人接近大船,船上走出八名青衣汉子,分站两旁恭迎。白衣少女领着罗开缓步上船。上得船来,罗
开更是目光一亮,只见船上的装饰异常富丽,一梁一柱,皆是馏金龙凤,轮奂轮美。
两名紫衣丫鬟迎上前来,同时躬身道:“恭迎方坛主。”
只见白衣少女一声不响,回眸望向罗开道:“罗少侠,请进内里用茶。”
罗开颔首说了声多谢,心想她到底是什么门派的坛主?
两名丫鬟在前领引,经过一个绚丽的大厅,来到厅的尽头处,见有两扇浮雕花卉的大门。两名丫鬟左右
把门拉开,白衣少女轻声道:“罗少侠请。”一走进房间,罗开又是一呆,只见房内四壁全是白玉嵌镶,雕有龙云。房中一张玉石圆桌,尽处却见一
张紫檀龙凤榻,金镂被褥,毛皮帷幕。整个房间散发着阵阵幽香,教人一望便知,这处正是女子的内寝香阁
。
罗开心下嘀咕,因何这少女会带自己进来这里,莫非想色诱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向那少女望了一眼。见她柳腰轻转,正好回过身来,朝他道:“请坐。”
白衣少女待罗开坐定,才绰约而坐。罗开见她姿态轻柔,犹如白衣仙姬,也看得痴了,只见这少女不但
似玉如花,文静秀雅,且面薄纤腰,玉乳如峰,满头乌丝在发端轻轻的束住,大有洛神再生之态。
罗开当初与她在林中初遇,早便被她仪静体闲的风姿所迷,今日再见,更教他神魂颠倒,方寸渐乱。
白衣少女秋波一转,望了罗开两眼,突然掩口“噗哧”一笑,轻轻一叹道:“我真是的,到现在还没向
你说。”抬手一整秀发:“我叫方妍。”
罗开连忙拱手道:“方姑娘好。”
方妍道:“你叫我名字好了。是了,我只知少侠姓罗,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罗开忙说道:“不敢,在下姓罗名开。”
方妍微微点头,轻声道:“罗……开……,这名字很好听,但罗少侠的武功这么厉害,敢情是名家子弟了
,不知少侠的师承何在?”
罗开抱拳道:“在下没得恩师允许,实不便相告,还请姑娘原宥。”
方妍道:“罗少侠神功盖世,不知少侠何以对自己的师承来历,也有这等难言之隐?”罗开听后笑而不
答,方妍也微微一笑,再不追问。
这时一名丫鬟送上香茗,便回身退出房间,同时把门掩上。
罗开见她自始至终,还没谈及史唐二人,正想开声发问。方妍似乎瞧出他的心意,徐徐道:“罗少侠请
先用茶,我还有一事想先说与你知,待一会儿,我自会不负少侠所望。”
罗开轩起眉头,怔怔的望着她,只听她道:“那晚小女子误认少侠是血影门的人,先在此谢过。”她话
声轻缓,温柔似水,便如流泉的淙淙细语,举手投足间,均含蕴着几许柔情,教人听后,无不心动。
房间的幽香非常清淡,夹着小小兰桂之香,闻之异常舒服美畅。
罗开在这满盈幽香的环境中,眼睛望着这个美女,令他的心神定力,也开始难以支持。他越看着方妍,
越觉她美得令人心悸,只觉世间一切美丽的词汇,却不足形容出她美丽的万一,似乎世间任何女子,若与她
相比均黯然失色。
罗开虽然潇洒倜傥,也曾当过天熙宫的面首,但他对每个女子,直来都是彬彬有礼,便是白家姊妹和董
依依,他也不随意轻薄。
但他此刻见着方妍,竟不自觉地产生一股无形的冲动,胯间之物,不知为何竟失控似的,渐渐发硬起来
,极想扑身前去,把这美的惊人的少女抱在怀中,肆意狎淫。
罗开心念及此,不由猛然惊觉。想道:“我自从修习了“乾坤坎离大法”,对性欲一事,可说是收发自
如,定力是何等雄厚,怎地我此刻竟会如此,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妥?”
正当他还没转念之际,方妍又再徐徐道:“似乎少侠也对血燕门相当深恶,今次若非少侠及早发现擂台
下的炸药,后果真是……”话后轻轻叹息一声,目光微抬,依依落到远处,良久叹道:“唉!血燕门的手段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目光一转,转向罗开:“少侠说是不是?”
罗开颌首道:“正是。但他们今次的企图何在,在下至今还想不明白。”
方妍缓缓点头,道:“今次我带你来这里,除了你两位朋友的事外,我还有一件东西给你看,当你看过
后,或许你会更了解血燕门。”
罗开听见,不由定着眼睛望向她,眼神盈满着疑惑。
方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向罗开道:“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说着回身向锈榻走去,罗开跟随其
后。来到榻前,方妍让开一旁,道:“你自己看。”
罗开略一迟疑,便走前两步,往榻上望去,不由咦的一声!
便在锦绣华丽的衾褥上,骇然放着一柄黑鞘的匕首,鞘上有着一头火红的燕子,燕子之下,还刻有一行
字,写着青龙坛三个字。
罗开伸手拿起这柄匕首,从鞘中抽出,只见刃长六寸,犹如一泓秋水,闪烁着清澈的寒光,显是锋利非
常。罗开心中暗忖:“这一柄匕首,自然是血燕门之物,她给我看究是什么原因?她又怎会有这一件东西?
”
只听身后传来方妍柔美的声音:“这是血燕门青龙坛坛主的随身匕首。”一只莹白的玉手,从他身后伸
过来,接过他手上的匕首:“这也是坛主的令牌,持匕首者,可以统御青龙坛十二血鬼史,三百六十黑鬼杀
。”
罗开听到这里,更是诧异不已,心想她怎会知道这么多?这时一股少女的淡淡甜香,不住渗进他鼻中,
而这清幽的甜香,混和着房间的淡香,却令罗开为之一荡,教人心神无法抗拒,醺醺欲醉!
与此同时,罗开只觉方妍柔软的躯体,正靠贴在他背幅,她那丰挺饱满的玉峰,却牢牢地轻抵着他。这
诱惑实是太大了,原先渐趋平息的欲念,刹那间又再度给燃点起来。
罗开模模糊糊间,慢慢回转身子,方法觉她是贴得如斯地近,两人胸前的衣衫,已是挨贴在一起。四道
目光,登时痴痴地扣在一处。
这时他心里的一切疑惑,也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是有一个念头,便是想亲吻一下眼前这个人间绝色。
罗开这时只觉脑间一片空白,素来敏锐的思考,已缓缓离他而去,竟逐渐开始迟钝。“乾坤坎离大法”
的定力,此刻竟变得如此地脆弱,全起不了作用。她眼中唯一能看到的,便只有方妍的娇靥秋波;鼻中嗅到
的,便只有诱人的幽香;身体所触到的,也只有她玲珑有致的娇躯。
罗开心里雪亮,必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妥,要不然他决不会如此,可是他就是无法抗拒眼前的一切。
他的手开始慢慢抬起,触上她迷人的俏颜,只觉所碰触到的,却是一团暖玉,何等地滑腻柔软……嗯!这
触感实在太美好了,委实美得难以形容!
方妍同样痴痴的抬起螓首,含情脉脉的与他目光相接,蕴藏着一股令人醉生梦死的诱惑力。
罗开定眼望着她,只见眼前这白衣少女,当真丽如艳姬,清如秋月,实是秀美绝伦。方妍缓缓往前靠,
罗开顺着他的迫近,身子退了一步,腿弯已触到柔软的榻沿。
便在这时,胸口膻中穴突然一麻,立时浑身无力。
罗开猛然一惊,身子却往下倒去,直倒在那幽香醉人的锈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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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朱雀坛主
( 本章字数:12451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罗开给她一指点中胸膛膻中穴,这一惊骇当真非同小可,心神也为之一震,便因为这样,让他的意志也
恢复了不少。他终于明白,此刻自己正身处危境,只不知她正安着什么坏心眼儿?
方妍优雅地坐在床边,缓缓伸出她那纤柔嫩白的玉手,温柔地在他俊脸上轻抚,柔声道:“罗少侠,你
必定感到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罗开虽是膻中穴受制,但耳目却不受影响,依然能言能听。
罗开叹了一声,道:“方姑娘这样做,自有姑娘的原因,罗某既落入你手,也只得认命是了。”他心想
:“这少女故布疑阵,陷我于此,必有所为而来。她若是肯说,我便是不问,她也会自己说出来。她若不肯
说,我多问也是枉然,又何须多此一问呢。”
方妍微微一笑,慢慢低下头来,在他额上轻轻一吻,一股清幽的甜香,登时又传进罗开的鼻子,异常舒
服,教人心猿难定,意马狂奔。
罗开张着眼睛,抬目望去,眼前这个白衣少女,着实美艳绝伦。只见她柳眉含翠,星眸如波,唇檀凝朱
,鼻如玉琢,当真美得勾魂摄魄,叫人难以自控。
罗开只消多望她一眼,便有一股欲火自下身涌起。他霍然一惊,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莫非是她身上散发
出来的甜香作怪?
他一念及此,便想起在寒潭习来的闭气之法,当即暗运内力,闭上呼吸。不消片刻,顿感灵台清明,再
无方才那种茫然荧惑的感觉。罗开心下一喜,便即把真气凝聚一处,欲要把阻塞的穴道冲开。#--iCMS.PageBreak--#方妍的玉手,温柔地划过他的嘴唇,向他轻轻一笑道:“罗少侠不但武功了得,而且雄姿英发,俊朗非
凡,实是世间罕见的人中骐骥。”她略一停顿,又再道:“我现在便向你说个明白好了,小女子的真正身分
,却是血燕门朱雀坛的坛主,今次邀少侠至此,实非心存恶意,只是本门门主极为欣赏罗少侠,便着我前来
,相劝少侠加盟本门。适才你所见的匕首,便是门主赠与少侠之物,只消你点一点头,这柄生杀予夺,口含
天宪的令牌匕首,便是罗少侠的了。
罗开登时恍然,心想:“原来她当晚在林中出现,便已知晓自己的一切计划,难怪血影门这般神通广大
,如此快便知晓火药被毁。”
罗开思念一转,当下笑道:“在下只是一介莽夫,又如何能担当此重任,况且我辈行走江湖,须当诛强
救弱,又怎能帮虎吃食,贵门主的厚爱,罗某心领便是。”
方妍冁然轻笑,徐徐道:“罗少侠的意思,是不予接纳了?”
罗开道:“在下何德何能,实是不敢莽然答允。是了,罗某还有一事不大明白,不知方姑娘可否见告?
”
方妍柔声道:“罗少侠何必见外?阁下贵为门主的要客,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少侠有何垂询,小女子自
当竭诚奉告。”
罗开心想,这一家人云云,只是你一厢情愿吧,罗开便是万刃穿心,也休想我会加入你们。便道:“既
是如此,在下想要请问,今日擂台之上,各派掌门突然身中“五更软骨茶”,这一切自然是贵门的所为了,
难道在雁影门里,也有你们的人存在?”
方妍微微一笑:“罗少侠好聪明,既然你也快成为本门的坛主,我也不妨与你说,其实本门的人,可说
是无处不在,并不单是雁影门。”
罗开听后,不禁又是一惊,血燕门处心积虑,到底是有什么图谋?
他略一沉吟,笑道:“姑娘方才之言,大概是说错了。在下早已言明,贵门与在下实没半点瓜葛,又何
来说什么坛主呢。”
方妍微笑道:“现在你虽是拒绝,但我相信,少侠最终还是会接纳的。”
罗开心里发笑:“且又看看你有何手段。但瞧她这副模样,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显得信心十足,莫非她
另有什么诡谋?”罗开不住在脑中思索,突然,脑间犹如电光一闪,猛地想起史唐二人当初的遭遇,心想:
“莫非她要在我身上下毒,好以此来控制于我?”他一想到这个“毒”字,不由背脊冒汗。
罗开想到史唐二人,不禁为二人处境担心起来,当下问道:“姑娘我还有一事要问,我两位朋友……不知
是否在这船上?”
方妍道:“我从来不打诳语。你可以放心,他们二人暂时没事,到适当时候,我自会让他们与你见面。
”说着间,她的玉手缓缓往下移,温柔地抚上他的胸膛。
只见她螓首轻抬,望向罗开道:“少侠真是很强壮,喜欢我摸你的感觉吗?”
罗开见她举动大胆,言语诱人,与林中初会,直是判若两人。现见她这等举止,自是知晓她的企图。
他适才紧闭呼吸,体内欲火早已尽消,思考回复如常。罗开素来聪明过人,已知房间的香气,实是蕴藏
着催情药物,倘若此刻自己不作出反应,极容易会给她起疑。他虽然内力深厚,但要马上冲开穴道,也不是
一蹴即成,非要炷香时间不可。
罗开想到这里,当即收敛心神,暗运“乾坤坎离大法”,胯下之物,经他运气一催,立时缓缓硬将起来
,好让她免生疑窦。
果然如罗开所料,方妍的小手,徐徐再度下滑,指掌掠过他小腹,接着按上他那庞大的龙杆。
方妍抬起汪汪的美目,绝美的娇靥上,泛起一抹如春风似的笑容,望向罗开道:“你真的很大,让人家
马上便想要你了。”话声轻柔动听,温馨之极。
罗开没想到这句淫词腻语,竟会出在这样一个清纯文静,美若天仙的少女口中。相信世间之上,确没一
个男人能抗拒她这诱惑。罗开虽然定力强横,心头也不禁为之一荡。
方妍五只如笋的玉指,攀上他撑得老高的蓬帐,缓缓轻握着。
只见她绝美的俏脸上,稍为略一动容,迷人的美目,立时放出异样的光芒。
方妍慢慢转过头来,朝向罗开道:“真是宏伟,相信你身边的女人,实是受用不少了。”
罗开听后也暗自一笑,但表面上却露着一脸惊讶:“方……方姑娘,你……
你想怎样?”
方妍嫣然一笑,柔声道:“我想怎样,难道你看不出来?”说话方落,她整个娇躯爬伏到罗开身上,温
暖柔软的樱唇,靠贴着他的双唇,轻轻磨蹭道:“吻我,让我享受一下你的味道。”随见她丁香微吐,慢慢
把罗开紧闭的双唇撬开。
罗开既是假装,自然要装得像模象样。况且眼前这个人间尤物,着实令人难以抗拒。他起先还装着有点
犹豫,直到她舌尖闯入,不住在他腔内探索翻搅,罗开便显得热情起来。
一时间,只见二人你贪我爱,彼此挑逗着对方的情欲。
方妍的玉手,从不曾难开过他的宝贝,她一面贪婪地的把玩着,一面陶醉在热吻中,沉重的气息,不禁
急促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着实令她迷醉,他样子不但俊朗,且热情似火,宝贝壮硕,无一不令她感到心满
意足。
她暗自想道:“今日难得遇上这样的极品,非要在他身上好好享受一番不可。”
罗开表现得相当配合,他一边热情响应,一边暗自加紧冲开穴道。他十分清楚,只要穴道一旦解开,形
势将会立时改变,到时便能好好给点厉害她看。
便在二人打得火热之际,方妍徐徐抽出舌头,贴着他鼻端道:“你知道吗,人家已经给你挑起欲火了,
你呢?你想不想要人家?”
罗开装出喘气兮兮的样子,声音带着粗嗄,喘道:“当……当然想,只是…
…只是在这里给人看见,似乎有点……”
方妍道:“你放心好了,没我命令,谁也不敢进来,就是今日你我大干到天明,也没有人会阻挠咱们。
”
说罢,方妍开始为罗开松解上衣,罗开道:“你点了我的穴道,我便是抬一下指头也不能,这样你不觉
情趣大减么。”
方妍笑道:“你今日便做个皇帝儿好了,乖乖的卧着,一切由我来便是了。”
罗开苦着嘴脸,道:“这有什么兴头,我想抱你又抱不着,想摸你又摸不着,这样不能,那里不得,岂
不大杀风景。”
只见方妍轻轻吻了他一下,低声道:“我决不会让你失望,相信我好么?”
她把罗开的上衣除去,缓缓撑身而起,把衣衫放在榻前的小几上,再回身解开罗开的腰带,动作不急不
徐,把长裤褪去。
罗开那惊世骇俗的巨物,已把内裤挺得如一顶高蓬,直诱惑着方妍的眼睛。
方妍看着这约隐约现的宝贝,不由淫心大炽,胯间的蜜液,失控似的自膣内涌将出来。
她似乎十分懂得享受,也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方妍的衣衫仍然完整,雪白的轻衫,更显她肌肤如雪,风姿绰约,除了她漆黑光亮的青丝外,全身俱白
,连束在发端的丝带,也是洁白无比。方妍把束发解开,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飞散开来,把她的姱容更衬
托得美艳无方。
但见方妍纤腰轻挪,已坐回罗开的身边,玉手握上他的巨物,一上一下的套动着,叹道:“我还没见过
这般宏伟壮大的东西,光是用手一摸,便已叫人爱不释手,着实是一件神物。”
她说话不但语声缓慢,且异常轻柔,不时中辍一下,夹杂着低微的叹息,让人听来,更觉娓娓动听,陶
醉诱人。听她又道:“遇着这样的好东西,若不为他吹奏一番,实是女人的大憾,你喜欢我这样吗?”
罗开望着她的绝色,听着她的淫语,若非身处险地,实是男人的莫大艳福。
但她既然有为而来,也得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方可,便道:“罗某当然喜欢,只是如此作法,实在有辱
姑娘了。”
方妍浅然一笑:“只要你开心便行,只怕小女子口技不好,不能令你满意尽兴吧了。”说话甫落,便见
她弯下娇躯,螓首低凑,隔着罗开的裤子,开始舔弄起来。
只见她小嘴启张,横吹直衔。没过多久,便已把唾液湿透裤子,一根红得发紫的龙筋,已是隐隐约约的
露了出来。方妍见着,更瞧得心荡情动,随见他紧含龙冠,吃得唧声大作。
罗开把眼望去,见方妍粉颈低垂,目光微抬,正朝他望将过来。晶莹明亮的眼睛,不住流波送盼,柔情
万种,当真美不胜收。方妍已被眼前之物,挑诱得淫火难抑。但见她一对玉手,挽着裤头往下拉落,一根青筋暴现,硕大粗长
的龙筋,跳弹了出来,登时直竖云霄。方妍乍见这巨物,顿即惊噤难言,直瞧得她心头乱撞,花宫作痒。
罗开看见她那惊讶的表情,心头不由发笑,暗地里再催运“乾坤坎离大法”
,阳息直贯龙杆,立时又粗壮了几分。
方妍看见,直把她的心儿都勾了出来,不禁叹道:“如此硬大之物,昂昂如槌,实是世间罕见!”说罢
玉手前探,紧紧拿住,只觉他粗有把围,玉指难圈,且炙热非常。再看他头如鸭蛋,冠沟怒突,当真是人间
神物。
她虽是年纪尚轻,却见事不少,如此巨物,方妍还是首趟遇见,怎能不叫她淫情勃发。方妍着实爱极他
了,只见她手擫龙柄,宛如按笛,小嘴凑前,抵着龙首轻轻点嗍,不时含蛋舔眼,小手撋动。
罗开虽有“乾坤坎离大法”护身,但见眼前这个美人儿,如此吮柄咂龟,淫行无忌,也不觉情急兴焰。
方妍吮弄良久,方缓缓撑起身来,轻褪罗衣,随见白衣飘飘落地,直脱得精光赤体,现出一身白玉似的
玲珑娇躯。
罗开双眼看定,才发觉方妍不但外貌秀美,内里更是一绝。常言仙姿玉质,肌香体轻,用来容易方妍,
委实贴切不过。
只见他玉峰丰挺,形如覆碗,蓓蕾粉嫩,亭亭如榫。再看她楚腰纤细,犹似稍扼欲折。胯间之处,坟高
如芅,衬上修长赛雪的玉腿,直是香粉塑成,玉石雕就般完美。
但见方妍再度爬上罗开身上,如白玉般的身躯,牢牢贴着他胸膛磨蹭,肉帛厮磨,着实消魂袭袭。
方妍发觉那柄火热的龙筋,这时正好搁在她胯处,烫贴着她丰满的水蜜桃,弄得她淫心大炽,不由双腿
合拢,立时把他夹在腿间,直烫得她涓涓如潮,畅美难言。
方妍抬着柔荑,轻抚上他俊脸,柔声道:“罗少侠的利器太坚,小女子门户窄少,着实担心容他不得。
”
罗开笑道:“容不得也要容,看我已给你弄成这样子,如何再按忍得住。”
方妍微微一笑:“看你这副喉急相,你还没有服待人家呢,便想要人家。”
罗开苦笑道:“我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便是心想,也是有心无力,你何不先解开我的穴道,好与你尽
兴一番。”他明知方妍不会为他解穴,但还是开口探问。
果然如罗开所想,只听方妍道:“你是聪明人,怎会说出这种傻话儿来,要是我现在解了你的穴道,以
你这一身本事,我又如何制得了你呢。不要多想了,目下我先让你乐一乐好么?”
原来房间里的幽香,名为紫玉芙香,除了带有催情作用外,还能让人内息流散,一时难以凝聚。方妍极
有信心,罗开虽是内力雄厚,也难把穴道冲开。可是她绝没料到,罗开不但拥有过甲子的功力,还练有一门
闭气之法,这般寻常毒物,只能使他一时受制而已。
罗开听后,不禁轩眉道:“如何乐法?”
方妍并不回答,只见她缓缓跪身而起,两条白玉似的大腿,跨坐在罗开健硕的胸膛上。罗开见着,便明
其意。方妍娇躯前挪,把那鲜嫩猩红,翕合蠕动的花户,已渐渐移至他鼻端。
罗开眼前之物,早已发浪发骚,沟壑之处,只见粼光闪耀,滑滑滚流。
方妍朝他微微一笑,淫荡地双指一拨,两片花唇,登时翻将开来,现出内里殷红诱人的蚌肉。
罗开也向她一笑,心想真是人不可以貌相。若非亲历其境,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外表文静清纯,
美艳无方的少女,内里却是淫秽如此。他轻轻探头舔了一下,方妍立时浑身一颤,罗开望去,见她正低垂螓
首,星眸水光盈然,正怔征地望着罗开的举动。
罗开一不做二不休,长舌突然猛地深进,先在内里掏括一番,不住抖动挑拨。
方妍直美得全身发热,身酥肌麻,无复于人间。只见她晕满桃腮,娇吟细喘,阵阵琼浆玉液,滚滚如潮
。罗开立时吃个尽兴,吮得隰隰有声。弄得方妍腰摆臀颤,口里浪声连连:“啊!要死了,人家要被你吸干
了,再深一些……是了,是这里了,你真好,吃得人家乐透了。”说着单手捧着罗开的脑袋,不住往自己胯
间挤去。
方妍挺起花宫,低头望着罗开舌头吞入吐出,又吸又嗍,直瞧得亢奋难当,不禁嘤声连绵,低声喘道:
“人家受不了,我要你……现在便要。”说着抽身而起,挪身至罗开腿间。
只见她玉手提杆,略一牵引,便把龙冠抵着宫门。方妍徐徐压下,龙冠立时撑开花穴,慢慢深进。
罗开只觉她门户奇窄,实与白家姊妹不相伯仲,不由惊疑起来。
方妍也觉花房胀塞爆满,龙杆异常炙热,烫得美畅非常。她略一抽提,龙沟立时括着膣壁,带着花露飞
溅而出。
但见方妍身子后仰,双手紧按罗开双膝,把个猩红淫靡的花房,全然呈现在罗开眼前。随着她身躯抛动
,即见巨物捅进抽出,花唇翻飞,甘露猛冒。而方妍一对浑圆的玉峰,淫邪地上下幌动,实是猥亵无比,诱
人之极。
罗开望见这情景,见着骚液滔滔而淋,也觉意满神舒,但他仍不敢大意,不停运行内息冲穴,便在方妍
大起大落,沉醉其中之际,罗开骤觉膻中穴一松,他终于把穴道冲开。
罗开心下大喜,暗地屈动一下指头,果然活动如常。他一声不响,知道现在仍不是反攻的时机。
方妍从不曾遇过这么巨大的东西,今日一试,当真滋味难忘。她没料到,自己一个小小的门户,竟然能
容下这般庞然大物,那股充实的胀塞感,确令她美得神魂飘荡,难以自我。
方妍只觉快感一浪浪击至,见她星眸半闭,朱唇微开,俏丽的娇靥,已是红晕满盖,让她更显娇艳。方
妍狠抛几下,直美得淫声连绵,不由叫道:“嗯!胀得我好舒服,这物当真天下鲜有,又这般热,暖如红炭
汤洛,直弄得人家遍体快畅,万趣皆集,真令人美死。”
罗开心想:“我现在暂且不动声色,先看看她有何手段能让我就范。但若要她不犯疑,该早点儿泄身才
是。”
言念及此,罗开当下道:“姑娘且慢一慢,再下去便忍不住了……”
方妍听着,便即扒下身来,贴着他耳边喘道:“你好生厉害,竟能有这般耐力,倘若忍不住,便射出来
好了,人家想要。”
罗开才一听完,便觉她内里突然产生一股强劲吸力,犹如小嘴般咬着自己不放。他猛然一惊,心想这不
正是“玄女相蚀大法”,因何她会懂得此法?
他脑间倏地一转,立时想起她刚才的说话,又想起史唐二人的遭遇,便即灵光一闪,全然明白过来。想
道:“难怪她如此充满信心,原来她是想故技重施,运用“肆同契”把淫毒种入我体内,以此来控制于我。
”
罗开一想至此,心里便有了主意,又想:“倘若我运用“乾坤坎离大法”,自然让你无法得逞,但如此
做法,便无从得知血燕门的秘密了。既是这样,我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好教你落个马仰人翻,只轮不返。
只见罗开佯作一惊,叫道:“姑娘……你那里怎会……”
方妍轻抚着他额角,欣赏着眼前这个美男子,柔声道:“舒服吗?你要是受不住,便尽情射给我便是。
”说完在他颊上吻了一下。
罗开当即收了“乾坤坎离大法”,果然被她强烈一榨,登时腰眼一麻,噗滋滋的射将出来。
方妍只觉一股暖流疾喷而至,便即把阳息吸进体内,接着运起神功,使出“肆同契”,把毒物种在罗开
身上。
罗开露出一副畅悦的模样,缓缓舒了一口气。
方妍搂紧着他,低声道:“你射得真多,很舒服吧。”罗开嗯了一声,听她又道:“将来你我共侍一主
,便是一家人了,咱们快乐的机会还多着呢。”
罗开道:“方姑娘,在下大胆问一句,倘若我不加盟血燕门,你们会怎样对待我,是要杀我吗?”
方妍微微一笑,道:“咱们都这般亲密了,还叫我方姑娘,叫我的名字不是更好吗。”罗开只笑不答,
方妍道:“你刚才的说话太言重了,没得门主下令,谁也不敢动你一根寒毛。”
罗开冷笑一声:“是么,但你刚才因何以“玄女相蚀大法”对付我?”
方妍顿时一呆,怔怔望住他一会,说道:“你……你怎会知晓?”
罗开叹道:“唉!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确没想到,想不到像你这样美貌的少女,又如此年轻,却心如蛇
蝎,毒辣至此!”方妍脸容一敛,良久才抬起头道:“既然你已知道,我也再不用隐瞒。没错,我在你身上是用了“玄女
相蚀大法”,也注了一种毒素,只要你应承加盟本门,我自会给你除去。”
罗开眉头一紧,问道:“要是我不加盟,便会毒发身亡,是吗?”
方妍点了点头:“嗯,半年之内,体毒若得不到解除,将会阳息枯干而亡。
这事对你生死攸关,加盟与否,你还是考虑清楚吧。”
罗开道:“你们血燕门,直来便用这种手段控制武林人士?”
但见方妍犹豫一下,点头道:“似乎你已知道很多,是吏唐二人告诉你吧。”
罗开没有回答她,接着道:“莫非他们遇着的女子,便是方姑娘你?”
方妍摇头笑道:“他们还没这个资格要我亲自出手。咱们血燕门,共分有神蛇、青龙、白虎、朱雀、玄
武等五坛,每坛各有一名坛主。朱雀坛便是由我掌管,同样拥有十二血鬼史,三百六十黑鬼杀,只是朱雀坛
的成员,全都是年轻少女,主职是为门主收纳江湖上的各派好手。”
罗开道:“所谓收纳,自然是和在下一样,种毒除毒,便是朱雀坛的职责了。”
方妍微微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像你这般英雄了得,武功盖世,何尝不是这样
。”
只见罗开呵呵笑道:“姑娘说得对。但什么英雄了得,武功盖世等云云,在下实在不敢当。”
罗开本想将计就计,先行假意加盟血燕门,继而再深入探查这神秘组织,但回心一想,恩师纪长风的嘱
咐还没办妥,实不宜横添事端,还是先把史唐二人救出,打后再作计较。
便在罗开沉思间,方妍已将他牢牢抱紧,依偎着他道:“不要再多想了,加盟本门,到时自有你的好处
。咱们再来一次如何,今次我会让你更加舒服。”
罗开道:“你已经把毒种在我身上,可说得其所哉,现在还要再来么?”
方妍微笑道:“你放心吧,此毒只消下一次便行了,再下也没有用。来吧,难道你要我一次便足够了么
?”
罗开道:“当然不足够,我还没有偿还你呢。”说着他抬指一点,同样点了她胸口的膻中穴,这一招当
真是以牙还牙。
方妍猛地一惊:“你……”
她还没说,罗开已把她裸躯抱住,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道:“你不是说还想要么,就只怕你吃
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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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意乱情迷
( 本章字数:12405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罗开恨她手段毒辣,立心要她受点折磨。可是折磨归折磨,但遇着这样一个淫欲仙姬,若不在她身上恣
意发泄一番,实难消罗开心头之气。
方妍见他把自己压在身下,起先还有点儿惊恐,但她毕竟是一坛之主,大小阵仗,也遭遇不少,倒也临
危不乱。况且她天生媚骨,对异性的触觉是何其敏锐,一看罗开,便知他非是心狠手辣,摧花折叶的凶悍人
物。
但见方妍俏脸微仰,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罗开道:“你这人真是,便是想要人家,也无须点人家的穴道嘛
。”
罗开见她眉眼含春,一副目成心许,全无惊惧的模样,也不禁赞她胆识过人,笑道:“方姑娘你可有听
过,以毒攻毒,以火攻火这个名堂呢。”
方妍微微一笑:“原来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可以呀,人家适才对你这般好,今回你也要
如此对待人家才好。”
罗开低头望着这个少女,越望越觉她秀色可餐,美艳惊人,当真如巫山洛水之俦,教罗开看得大为兴动
,一只大掌,不由移到她左边的玉峰,轻轻的盖住。
顿觉触手异常地美好,不但滑如丝缎,柔若皑雪,且圆润中充满着弹性。罗开稍一轻握,便听方妍微嘤
一声,一对美目,盈满着需渴的欲火。
罗开拇食二指,缓缓攀上诱人的峰顶,顶上的蓓蕾,经他轻轻捻弄,便已硬突非常。他只觉着手奇趣,
接着搓转几遍,方妍的娇躯,登时剧颤连连,不禁低鸣起来:“好美,求你……啊……”
岂料此话还没说完,罗开便已埋首下去,吐出舌尖,不住在她蓓蕾打转。方妍直美得闭目张嘴,全情享
受这销魂的接触。
只见罗开不住撩拨,舔玩有顷,便是不把他纳入口中。
方妍给他吊着胃口,又如何能忍受,只得哀声道:“我的好公子,你便行行好,不要再折磨我了,要吃
便快点吃吧。”
罗开抬起头来,朝她诡谲一笑,却把舌头伸得老长,一上一下的挑拨着,好让她看得自己粉嫩的颗粒,
给弄得蹋跳颤动。
方妍垂眼见着,更是受不了,微嗔道:“你……你好坏,这样戏弄人家,求求你吃嘛,便是给你咬掉,也
好过这样折磨人家。”
罗开只是充耳不闻,见他弄完左边,便移至右边,交替几回,就是不让她如愿,直弄得她淫火勃然,满
脸通红,胯间的玉液,犹如一滢清流,潺湲而下。
如此弄了盏茶时分,罗开也感戏玩够了,方双手轻握圆球,徐徐把顶端含入口中。
方妍得其所哉,立时嘤声连绵,便觉罗开已紧吮着峰尖,一吸一放,且把舌头抵紧蓓蕾,恣意来回磨蹭
,不时以齿轻噬,直弄得她半昏半迷,遍身俱爽。
方妍虽穴道被点,浑身乏力,然眼睛却无妨碍。但见她美目低垂,望着这个俊朗非凡,迷倒天下娇女的
活潘安,正自双手包容着自己一对傲峰,不停地轻搓慢捻,而那张性感的口唇,却紧紧含着头儿,恣情咂弄
,这景象委实太淫靡了。
方妍贪婪地张着眼睛,望着罗开恣情的举动,花穴却享受着他的施予,只觉在在都是如此地美好。心想
,现在便此死在他手中,也是不枉了。
罗开这时也感心满意足,缓缓爬高身躯,面贴面的将方妍紧抱住,邪邪笑道:“刚才还满意吗?”
方妍妙目一眨,柔声答道:“美极了,你让人家很舒服。”
罗开一手包盖着她一边玉峰,一手拨开她额上的秀发,欣赏着方妍那美好的俏靥,手指徐徐滑落,沿着
她秀美的脸部轮廓,滑向她的樱唇。
眼前这个少女,实在太美了。罗开心想,便是自己身边的三个女人,虽同样是绝等的美人,论容貌确也
不下于她。但这个少女,却多了一分清纯的诱惑力,能让人在不经意中,生出一份无形的怜惜感。
他不由这样想着,如此一个外表甜美,骨子里却又淫荡诱人的少女,若已感官而言,能够拥有她,也算
得上是男人的福气。
罗开愈看着她,愈被她的美艳所迷,嘴唇不由徐徐印上了她。方妍闭上眼睛,樱唇热情地张启,熟练地
一含一挑,已把他的舌头吸入口中。
罗开显得肆无忌惮,不住手的捻弄着她的蓓蕾,让她更为亢奋。且不时又把它包容着,恣情捏弄,轻挤
缓磨。
方妍经他多般把弄,情兴逐渐萌动,吐出罗开的舌头,娇喘着道:“我感到好难受,要不是穴道给你封
住,真想抱抱你。”
罗开点她穴道,也非怕她再施毒手,只是存心牙还牙之,好教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但这般狎玩,对方却
反应全无,如同死尸,着实没有点味儿。现听着她这声软绵绵的言语,不禁有点儿心动,便凑首吻向她脸颊
,在她耳边道:“你想抱我还不容易。”当下暗运真气,先把全身要穴护着,方伸指解了她的穴道。
方妍确没想到他会这样做,登时呆了一阵子,旋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一对白玉似的手臂,立时围上
罗开的脖力,把他的脑袋拉靠下来,柔声道:“你不怕我向你施毒手?”
罗开笑道:“你会吗?要是这样,我只好认栽是了。”
方妍抱着他的脑袋,热情地吻个不停。吻了一会,便把玉手移至他胯间,温柔地握住他的巨大,仰着俏
脸望向他道:“他硬得这般厉害,很想要我吧?”
罗开笑而不答。方妍痴痴的望着他,眼神充满着爱意。罗开见着,也不由一怔。
只见方妍抓紧龙筋,把个硕大浑圆的龙冠,抵着宫门轻蹭着,探头吻了他鼻尖一下,低声道:“想要便
进来吧。”罗开在她引领下,只消微微一挺,即听“滋”的一声,已被方妍紧紧箍着龙首。罗开先是挺入两寸,继
而抽回,如此数十下,仍是在门口阡阡刺刺,便是浅提不进。
方妍实是急坏了,不住苦苦开声哀求。罗开佯作没听见,不理不睬,埋首至她玉峰处,手口并用,落足
手段挑逗她体内的情欲。
只见方妍腰摆臀摇,浑身发热,着实再难按忍,不得不再次哀求道:“求求你进来嘛,再是这样,人家
的小命也不保了。”
罗开一心便要折磨她,那肯就此轻易放过。如此过了炷香时间,罗开正暗自得意,骤觉方妍浑身剧颤起
来,身子如投火炉般炽热。
他心里暗想,这少淫娃终于抵受不住,瞧来也该泄身了,便抬头望了她一眼,岂料一望之下,登时吃了
一惊。
只见方妍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不住自她额角泊泊渗出,再看她的娇躯,正自不停痉挛,娇躯紧绷。
这等情景罗开并不陌生,明着与当日白婉婷走火入魔的情景无异。
罗开见后,才想起她懂得“玄女相蚀大法”,敢情是自己适才戏弄过甚,使她体内欲火反噬,导致她走
火入魔。
言念及此,罗开不由大为歉仄,当下撑身而起,运起“乾坤坎离大法”,依循当日为白婉婷解救之法,
把龙筋牢抵她深宫,并命她以“参同契”尽吸其阳息。
今趟幸好罗开发现得早,只消片刻功夫,便让方妍回复过来。
罗开见她危机已过,也放下心来,便缓缓伏下,温柔地拥抱着她,好让她能慢慢平息。过了良久,方妍
才徐徐张开眼睛,一只白玉似的柔荑,轻轻抚着他的背幅。罗开抬起头来,带着歉意道:“你还好吗?”
方妍轻嗯了一声,缓缓道:“原来你练有“乾坤坎离大法”,多谢你方才救了我一命。”
罗开道:“你也不用多谢我,若不是我存心戏弄,也不致你走火入魔。”
方妍淡淡一笑:“我起先这般对你,你没杀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小小的谑浪,也算不上什么。你既
然身具“乾坤坎离大法”这门神功,我的“玄女相蚀大法”,是无法奈何得你了。”
罗开自她言词间,发觉眼前这少女,本质并不算如何狠毒,瞧来她加入血燕门,个中或许另有什么原因
。他一面想,一面盯着她那秀美的脸蛋,越看越觉她可爱迷人,一股欲念,不由暗暗萌动。
方妍忽地目光一闪,骤觉插着自己的巨物,突然脉动起来,变得更为坚硬火热,便知罗开的心意,便朝
他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容,柔声说道:“你动吧,好好的爱我。”
罗开道:“你才恢复不久,还是多休息一会吧。我也该回去了,至于我两位朋友,还请姑娘把二人释放
,罗某便感激不尽了。”
方妍双手圈上他的颈项,不依道:“你这样一走,咱们未必再能见面了,求你再多留一会,好吗?”说
着之间,方妍主动挺动腰肢,不停引诱着他。
罗开低头望去,只见她媚眼如丝,脸衬春桃,不禁心中一荡。她方才确没说错,当真英雄难过美人关,
尤其是这样一个出凡脱俗的美人儿。
他情不自禁把她拥紧入怀,一只大手,再度贪婪地攀上她的傲峰,温柔地抚捏着。
方妍经他一弄,立时露出一脸陶醉,晕生双颊,美艳极了。
罗开紧盯着她的脸容,一时也望得痴了。只听方妍轻声道:“再吻我,我喜欢你吻我乳头的感觉。”
罗开当然愿意,便即埋首至她的玉峰,轻噬慢咂,下身也开始缓缓抽动。
方妍登时美得娇喘连连,连口哼妙,不住身耸肢摇。只觉罗开那物越来越热,烫得她受用非常,且冠稄
巨大,每一蹭刮,直爽得如躺云端。只见方妍眉稍含春,樱唇蠕动,淫声道:“怎地这般美,你这巨物当真
非寻常可比,长粗过大,真乃勾人魂魄。啊……再用力一些,贯穿我便是……”
罗开抬首道:“你这妙处,也是人间极品,浅紧香暖,箍得我又牢又紧。”
方妍喘道:“你既是喜爱,便多弄几回吧,人家快要来了,再给人家狠狠重戳几下。”
罗开听后,立即加紧疾冲,果然才十多戳,方妍已哆嗦连连,黏稠的花露,滚滚直喷,方妍爽得连声低
鸣:“好美,不要停……人家还要。”
只见她娇躯抖动,鼻尖翕合,罗开看得兴勃难当,便着她侧身卧好,把她一只修长的玉腿,朝天竖高,
挺着巨物,侧身从她后面戳进。方妍轻嘤一声,挽着罗开的大手引向胸前,牢牢按在玉峰上,娇声道:“不
要遗弃它。啊……你摸得我好舒服。”
罗开从后冲杀,没过多久,方妍又再泄了一次。方妍回过身来,把罗开抱定,热吻如雨点般落在他脸上
,道:“我从没这样美过,今日方知道妙处。”她吻了一会,徐徐移向他胸膛,接着吻向他小腹,最终来到
他胯间。
方妍见着这昂然壮大的宝贝,淫心立时又起,只见她双手捧定,便即含上他的龙冠。但见方妍情火甚旺
,迷情地狂吞猛吮,玉手不停地套动磨蹭。
罗开低头看着,见这仙子般的少女,正自吃得津津有味。娇美的脸上,泛着一抹迷人的红晕,汪汪美目
,充满着淫欲的火焰。罗开看着这美景,也大为火动,不由挺动腰肢,徐徐抽提起来。
方妍见他兴动,小嘴双手,便更为卖力。过不多久,方妍抬起头来,朝罗开低声道:“我想要,射给我
好吗?”
罗开微微一笑,道:“这便看你可有本事了。”
方妍嫣然一笑:“我会尽力的,你虽然有“乾坤坎离大法”护身,但我也要把你吸出来。”
罗开只笑不答,方妍也轻轻一笑,便埋头纳入口中,玉手飞快地套动起来。
孰料,任她如何播弄,那巨物始终昂然如初,方妍虽身负武功,但也感口麻颚软。可是她就是倒气不放
,仍然努力不弃。
罗开见她如此执拗,也觉好笑,便即收起“乾坤坎离大法”,果然不消片刻,热乎乎的龙液,随即迸发
而出。
方妍久缠不逞,但又不想前功尽弃,只得再接再厉。便在此时,骤觉口中之物突然暴胀起来,且脉动不
息,心下不由一喜,立时加紧口部功夫,几个回合过去,一股炙热的美品,已噗滋滋的射进喉头,方妍喉咙
抖动,一一吃进肚中,接着把残液舔个干净,方爬回罗开身上,露出一脸满足的神情。
罗开围抱着她,叹道:“你又何苦这般执拗。”
方妍轻轻笑道:“男人若得不到解放,怎么说也会感到美中不足,只要能让你舒服,我便高兴了。”
罗开自然明白,这一门“乾坤坎离大法”奇功,若然运起神功,一切七情六欲,顿即扫空,当真耐力强
横,久战不颓。可是如此强行扼制,无疑是乐趣大减。
方妍既懂“玄女相蚀大法”,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罗开心里大为感动,一手围着她娇躯,一手温柔地抚着她发丝,一双眼睛,目不交睫地瞧着她迷人的脸
庞,暗地运起“乾坤坎离大法”,胯下的龙杆,登时暴胀硬挺,其坚无比。
方妍也觉他的变化,低声望着他道:“这神功果然厉害,这么快又硬了。”
罗开盯着她俏脸道:“你且收紧门户,紧紧箍着我。”
方妍颔首一笑,轻声道:“用力撑开我。”说着用手牵引着他:“进来吧。”
此话一落,便觉玉门给罗开慢慢逼开,接着火硬之物,寸寸望里深进,把她的空虚全然填满:“嗯,这
种感觉真好,你烫得我好舒服。”
但见她仰起螓首,情深款款的望着他,一面享受着他的捅塞,一股幸福的感觉,登时自她心底涌现,心
想若是为他而死,也算死而无憾了。
罗开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她俏丽的脸容,因畅悦而逐渐变化,低声道:“这样满意吗?
要不要我再加快。”
方妍摇头道:“这样便好,我可以仔细感受你的活动,这感觉太美了。你知道吗,你真的好大好热,每
是戳刺我一下,我便像升了天似的,人家的花蕊全给你撑开了。嗯,是这样……再深一些,直戳入我花蕊里
。”
罗开笑道:“这样只怕会受不来,还是这样好。”
方妍柔声道:“不打紧,人家很想尝一下你深进的感觉,你尽管用力顶开我,我受得来的。”
罗开吻了她一下,望着她慢慢挺进,龙冠立时撑开她的深宫,被她牢牢咬住。方妍并不觉什么难受,只感到充满一份幸福,只听她低声道:“我感到好美,你用力挺动吧。”一对玉
手,紧抓着罗开的股肉,轻轻推动鼓励他。
罗开渐渐加快捅戳,只觉她内中早已浪汗潺潺,却异常紧绷,箍得他兴动非常,律动也渐趋紧凑。
但见方妍娇喘绵绵,犹如燕语莺啼,秋波频盻,着实美极了。
罗开看得心动,便撑身而起,跪在她胯间,并把方妍一对修长的玉腿,大大往外分开。方妍知他要看出
入之景,便把玉枕垫于臀下,把个花房高高提起,好让他看得真切。
罗开垂首望去,只见巨龙时隐时没,带着洪洪花露,宛如飞珠溅玉。再见她阴蒂肉芽,早已激情鼓突,
全然外露。罗开瞧得眼热,便以指头按下,温柔地抑擦,而另一只手,却不忘她的玉峰,紧紧包在手心轻捏
。
这一下三面受击,当真要了方妍的命子,立时被弄得昏头昏脑,牝中汪汪不休,无法歇止。罗开见她受
用,更是奋勇奔驰。
如此一弄,足有半个时辰,直把方妍弄得小死数回,只觉内中热一阵,痒一阵,四肢酥麻,满身作热,
口舌发躁。罗开也觉适可而止,不忍过甚,当即靠下身躯,把方妍拥在怀中,放开精关,接着阵阵阳液迸射
而出。
方妍受暖流一浇,又是几个抽搐,再丢了一回。
二人交股相拥,稍作休息,方妍悠悠张开美目,低声道:“你要走了?”
罗开点了点头:“嗯,你今回行动失败,门主会怪罪下来么?”
方妍摇头道:“不会的,你武功如此了得,瞧来要对付你,确也不是容易的事,料来门主也早有预知,
方会派我出马。”
两人缓缓起床,穿上衣服。方妍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们二人。”
罗开点了点头,方妍在前引路,当二人走近房门,罗开突然把她拉住,扳过身来,即见方妍眼含泪光,
螓首垂下。罗开心下大奇,靠着她额角低声道:“你怎么了?”
方妍只是摇头,却不吭一声。
罗开问道:“咱们还会见面吗?”
方妍仍是没有出声,良久方抬起头来,望定他道:“你相信缘份吗?”
罗开道:“我相信,今日你我之事,这不是缘份么。你若非血燕门的人,相信咱们只会错身而过,更没
有今日之事。”
方妍颔首道:“或许是吧。但不论将来如何,我决不会忘记你。罗开,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罗开点了点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方妍,你爱怎样叫便怎样叫好了。”
方妍听见他呼唤自己名字,心下大喜,泪水登时自眶内涌出,连忙紧抱住他,哽咽道:“罗开,我……我
好幸福。”
直到现在,方妍虽被不少男人玩弄过,但她对这些人,从不曾有过丝亳情意。
然这次却不同,她在罗开身上,终于了解到情为可物。
罗开拥紧着她,在她耳畔道:“离开血燕门,同我一起走吧?”
方妍摇头道:“我不是不想,能够同你一起,我十万个愿意。可是……可是我有我的原因,我不能这样做
。”
罗开轩着剑眉,问道:“为什么,你害怕血燕门会不放过你。”
方妍苦笑道:“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更不害怕血燕门的追杀,但我确实
不能与你走。”她略顿一会,接着道:“咱们走吧。”
罗开虽心感奇怪,但她既不肯说,这也没法子。罗开徐徐放开她,方妍离开他的怀抱,整理一下衣衫,
便开门走了出去,罗开紧随在后,只见那两个丫鬟,仍然守候在门外。
方妍吩咐二人不用跟来,便领着罗开走出大厅。
出得大厅,已见太阳偏西,漫天一片火红,却是傍晚将至。
船上八名大汉一字排开,站在船边,看见方妍出来,均躬身行礼。方妍一声不出,引着罗开来到船尾处
,一度板门,横搁在甲板上,方妍吩咐一名大汉把板门掀起,即见一条油上黑漆的木梯,直通往舱底。
方妍朝那大汉道:“你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出入。”大汉应了一声。方妍向罗开道:“罗少侠请。”
罗开走在前头,方妍在后,罗开沿着木梯而下,当踏至木梯的中段,忽听方妍以传音密秘与他道:“一
会儿找到机会,你马上点倒我和舱底的人,打后如何出去,便要靠你了。”
罗开听后,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其意相当明显,是好让船上众人瞧见他突然发难,救出二人,这样便不
会让人起疑了。
二人来到船舱底,见点有两盏油灯,光线虽暗,却能清楚见物。罗开四下细看,见船舱内摆满大大细细
的木箱,还有数坛陈酒,瞧来这里所储藏的对象,皆是一些船上用品和食物。
罗开拐过一个大木箱,即见尽头处站有着两名大汉,二人身前还坐着两个人,正是吏通明和唐贵,两人
身上,均被一条极粗的大麻绳捆绑住。
吏唐二人一见罗开,也为之一愕,又惊又喜。只见罗开向方妍道:“方坛主,本人既已应允你的事,我
两位朋友可以给放了吧。”
方妍道:“罗少侠,我只是答应你见二人,却没有答应放他们。”
罗开笑道:“方坛主这样说,岂非是戏弄罗某。”笑着间,罗开忽地右手一抬,一指便点向方妍腰前的
“商曲”穴,其势当真快如闪电,出手奇准。
两名大汉只见罗开右手一扬,还看不清什么一回事,罗开已纵身一跃,来至二人跟前。两名大汉一惊,
连兵刃也来不及抽出,同时出掌朝罗开劈去。
但见罗开双手往外一格,接着二指齐出,只听噗噗两声,二人前胸的“通谷”
穴同时中指,软倒在地。
罗开蹲下身来,三指品字形的夹住绳索,暗运内力,粗逾三指的麻绳,立时应指而断。罗开依法而为,
同时弄断唐贵身上的麻绳。二人看见罗开这一手功夫,方知晓其内力是何等强劲,不由又是钦仰,又是感激
。
二人站起身来,拱手说了声多谢。罗开低声道:“甲板上尚有人,不可出声。”
罗开等人来到木梯,便即停下。他向史唐二人作了个手势,着他们留下。罗开不知甲板上的大汉武功如
何,也不敢大意。只见他展开上乘轻功,一个纵身,便轻轻落在木梯出口处,突然双掌往上一推,那块板门
直往上弹开,人也同时飞身而出。
史通明和唐贵一前一后,同时朝出口跃去,才一踏上甲板,便见地上横七竖八,数个大汉卧满一地,罗
开早已把船上众人点倒。
罗开朝二人一笑,说道:“这些人都是庸手,咱们快走吧。”
三人展开轻功,飘身跃上岸边,瞬眼之间,三人便已隐没在霞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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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字数:12210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三人沿着大江往南疾驰,傍晚的彩霞,也开始渐趋苍茫。众人脚步不停,一口气奔出十多里。
便在此时,突见前面人影一幌,两个黑衣人拦在当路,罗开三人见着,连忙打住脚步,彼此相距两丈许停下。
罗开凝神望去,对方襟上绣着一头火红血燕,虽是云霞蔽天,仍是骇然可见。
但见左边一人,腰身之上,围了一条金色腰带,而右边一人,却是银色腰带,闪然生光,教人一看便知,这二人必是血燕门的重要人物。
再见二人手上,各执一件怪异的兵器,长约五尺,头尾两端,形如划桨,极扁极平,瞧来锋利非常。而握手之处,粗圆如杖,通体乌墨黝黑,全无光泽,不知是何物铸成。
史通明和唐贵二人,一看见这两个黑衣人,不由啊的一声低叫,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恐,又夹着几分沮丧。
罗开听见,不由眉头一轩,史通明凑近身来,低声道:“罗公子小心,这二人是血燕门的左右副门主,金腰带的是左门主,银要带的是右门主。除门主外,便以这二人职位最高,据闻二人是同胞兄弟,武功异常厉害。”
只见右门主仰天长笑,呵呵之声,绵长浑厚。凭这一下笑声,便知其内力非同小可。只闻笑声方歇,一把苍老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只听声响如钟,震得三人耳朵嗡嗡作响:“好家伙,你们认为如此轻易就逃得了么,简直痴心妄想。倘若乖乖跟我回去,免得老夫动手,或许可饶你们一死。”
罗开心想:“史唐二人见着这两个人,竟如斯地惶然不安,且又是什么左右门主,武功自然相当了得。瞧这二人的武功,纯是刚猛一路,内功也颇不弱,看来委实极不好斗,确千万大意不得。”
想到这里,罗开当下屏息凝神,内息暗地运转,说道:“要咱们便此跟你走,那有这么容易,废话还是少说,要动手便上来吧,咱们也不想以众敌寡,就由罗某一人接下你二人便是。”他知史唐二人武功虽好,也非两人之敌,只得挺起胸膛,一句话说得豪气凛然,好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来。
左门主笑道:“好大口气的小子,便让我来会一会你。且见你两手空空,老夫今日也不用兵器,便空手与你玩几招,看你是否有三头六臂。”说着把兵器往地上一插,整根长桨嗤的一声,直没入地尺余,便即抢上两步,拉开架子。
罗开知道再说也是徒然,当下欺身上前,才一立定,只觉当头劲风疾至。左门主呼的一掌,便往他胸口直劈而来,这一招委实势如速电,猛若奔雷。
这一掌来得又快又狠,罗开不敢大意,身子微侧,暗运五成“混沦掌”,使劲硬接他一掌,只听碰的一声,二人身子一幌,各退两步,方行稳住。
那老子登时一怔,没想到这少年的掌力如此厉害,且内力异常雄厚,轻敌之心霎时悉数尽去,当下沉喝一声:“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再接我一招。”话落掌起,朝罗开肩膀拂去。
罗开方才与他对了一掌,便在两掌相触之际,骤觉一股炙热的气流,热烘烘直压过来。罗开对各家各派的武功,所知的事可说肤浅之极,他虽不知这是何家掌法,然而见来掌逼近眼前,强猛非常,已是势成骑虎,更无他思考余地,当即运劲劈出一掌。双掌甫一接触,果然发觉其势强横,整条手臂也被震得酸麻。
罗开心想,此人内力雄厚,若以五成功力与他对掌,恐怕掏不了好处。当下深吸一口气,把真气再提升两成。随见眼前掌影及至,他也不思索,呼的一掌,便往前推出。
左门主这一掌使足全力,雄浑无比,立意一掌要把罗开击倒。岂料二人双掌一碰,他顿觉一股排山倒海的纯阳之气,骤然如怒涛般涌至,身子不由给这巨浪推后六七步。左门主大吃一惊,连忙一个“千斤坠”定住身形,胸口登时血气翻滚,脸上自红转青,显是又惊又怒。
罗开硬接了这一掌,发觉涌来的炙热之气,比之刚才还要厉害几倍,幸好他功力深厚,而这“混沦掌”也属阳刚一路,借着罗开一身浑厚的功力,立时把击来的热力全压了回去。
饶是如此,那老者的内力确也惊人,罗开给他掌力一撞,身子不由连退两三步,才得稳住。
站在一旁的右门主,眼见老哥连发两招重手,不但伤不了那少年,倒反而落了下风,便知情势不妙,知道光凭一人之力,实不是他的敌手。
右门主心念电转,当下也不理会什么江湖道义,更不理会倚多敌寡,一心只想速战速决,毙了眼前这个小子为首要,以免夜长梦多。
原来二人不但是同胞兄弟,且一身武功,也是一师所传,左门主所练的,却是一门至阳至刚的“苍阳神掌”。而右门主方好相反,练的却是至阴至柔的“苍阴神掌”。
这两门掌法一阳一阴,一刚一柔,实是一门天下绝学。要知但凡练武之人,其内息修为,无一不是各分两端,一是阳刚路子,要不便是阴柔一路。迄今为止,甚少人能练到阴阳相修,刚柔并存这个阶段。盖因如此,每当二人阴阳连手,至今还不曾败阵过。
只见右门主同样把兵器一放,大喝一声,便即猱身而上。
左门主与老弟心意相通,陡见他抢出,心里自然雪亮。当下飘身至罗开左边;与此同时,右门主刚好欺近罗开右方。
史唐二人见着,不禁骇然失色。罗开一听右门主的吼声,已知不妙,顿见二人左右一分,同时双掌劈至。
罗开一惊之下,体内功力随念而生,即觉两道掌风从左右涌来,击来掌风左热右寒,威猛急劲。罗开心知厉害,且对敌经验尚浅,立时心里一乱,不敢硬接,当下展开轻功,往前窜出几步,欲要先避一招。
孰料,左右门主轻功也甚了得,况且早已看准罗开这着,但见两人前掌递至中途,左手一掌迅捷又出,意是后发先至,直朝罗开后心击去。
罗开感到身后掌风涌至,猛地回身双掌翻出,左右双手各接一掌,立时四掌相击,只觉来劲强横,双掌一寒一热,寒热之气同时直透全身,只听罗开一声闷哼,往后便摔,一股鲜血自罗开口中喷出。
以罗开此刻的功力,确比二人胜上一筹,便是以一对二,罗开决计不会落败。
可是罗开对敌经历不足,不懂以柔力化卸来掌。
二人这套“苍阳神掌”与“苍阴神掌”,一轻连手合击,却是一门专破内家真气的掌法。纵令对手内功如何雄厚,也难抵挡得一寒一热的掌力。倘若所练的是阳刚真气,虽能挡住那股热气,寒气便会乘虚而入。若所练是阴柔真气,却难抵挡那股热气,实是一门极为阴狠的武功。
史唐二人见罗开扑地不起,虽知不敌,却也奋不顾身,赶忙飞身上前,护在罗开身前。左门主见着,旋即呵呵大笑,道:“瞧来你二人也颇有义气,但你俩背叛本门,理应处死,可是你们还不配与老夫动手,日后自有你们坛主收拾你,今日暂且留住你们两条性命。”
右门主道:“这小子中了咱们的阴阳神掌,也难活过十二个时辰,你两人便抬他回去,好叫你们这伙人知道与本门为敌的下场。”话落二人身形一幌,已掠出六七丈外,瞬眼间便消失在夜幕里。
史通明蹲身探一探罗开的脉门,着手异常冰冷,幸好脉搏仍有跳动,当下向唐贵道:“咱们必须尽快赶回去,或许罗少侠还有一线生机。”唐贵连忙点了点头,背起罗开往北飞奔而去。
□□□
寒夜阴森,冷烈的夜风刮得呼呼价响,大江中央,却停泊着一艘华贵的大舫,船上灯烛高辉,映得这艘大船更富丽堂皇。
船上内房的白玉圆桌上,正坐着两个老者和一名少女,只见两老一身黑衣,年约五六十岁,正是血燕门左右门主。而那个少女,却长得秀丽绝色,便是朱雀坛坛主方妍。
这时左右门主已把头罩除下,左门主名叫童虎,长有四方脸膛,皮肤黝黑,一对眼睛炯炯有神,长须短髭,甚是威武。右门主叫童鹤,长得面容清臞,脸色红润,美髯飘飘。
只听方妍说道:“属下无能,被姓罗的把二人救去,实是罪该万死。”
童虎笑道:“这也怪不了你,这姓罗的小子,武功着实了得,当初早知他这般厉害,确不宜叫你出马。”
童鹤笑道:“是了,你是否已经把毒物种在他身上?”
方妍道:“属下遵照门主吩咐,已把毒物种在他身上,可是没想到,这个姓罗的竟练有“乾坤坎离大法”,瞧来对他起不了作用。”
二人听后也为之一怔,不由互望了一眼,童虎道:“有这样的事,懂得此法的人并不多,这小子又怎会晓得?这倒奇怪了。”
童鹤道:“这人瞧来并不简单,若不除去此人,实是咱们的心中大患。早知如此,刚才便应该补多一掌。”方妍乍听之下,心头不由一惊,莫非罗开出了什么事?
正当她暗自发愁之际,随听童虎道:“姓罗的既已中了咱们的阴阳神掌,他要活下来,直比登天还要难。我当时不马上了结他,一来是好让那些人知晓厉害;二来要那小子多受点苦头,尝一下忽寒忽热,五脏翻腾的滋味。”
方妍听到这里,不由脑里轰的一声响,险些儿便昏了过去,还好她内力造诣尚深,仍能勉力撑持得住,可是脸上已变得血色全无,娇躯微颤。她素知阴阳双掌的厉害,中者确无存活之理,看来罗开已受了二人一掌,可说九死一生。她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淌出血来。
童鹤见她脸色有异,便猜上了几分,当下说道:“你怎么了,听见那小子重伤,是否心头发痛了?”
方妍听他此言,登时背脊一寒。她虽然为罗开心里悲苦,但事已至此,确无法挽救,倒是给这两个魔头起疑,接下来便大为不妙了。但再一深思,立时发觉不妙,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心想:“门主既然要收拢罗开,怎地左右门主又要出手伤他,莫非二人已知晓罗开不从,立心要除去他?”
言念及此,立时脸容一改,化悲为笑,说道:“属下绝无这样想,这姓罗是生是死,与属下何干。只是想起这样的一个俊男,竟给两位门主活活打死,着实有点可惜而已。”
童虎呵呵笑道:“原来咱们的万人迷尝过那小子甜头后,竟然淫心萌动了。”
方妍娇媚一笑:“左门主说笑了,属下才不是呢。”
童虎道:“他既懂“乾坤坎离大法”,在那方面必定让你很满足吧,不知这小子和我两老相比,是谁厉害些。”说完不由呵呵淫笑起来。
方妍听见,自是知道这对老淫虫的意思,见她媚眼一瞟,说道:“不要再取笑属下了,论到这方面,姓罗的虽懂得“乾坤坎离大法”,但当时彼此心存芥蒂,只是草草了事罢了,他又怎能和两位门主相比呢。”
童鹤笑道:“是么,但我看未必。只要你记住,要是你稍有对本门不忠,便莫怪咱俩不容情。尤其是你那个好妹子,若不是你的关系,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咱们又怎肯放过她,恐怕早便成为咱俩的玩物了。”
方妍听后心里一惊,心想:“要是今次我处理不当,一个不小心,给这二人看出点点端倪,到时二人反脸不认人,不但害了妹子,而自己这两年来忍辱负重,甘心为人玩偶,便即化为乌有了。”当下道:“属下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本门不忠。希望两位门主手下留情,放过我妹子一马,属下便感恩不尽了。”
童鹤笑道:“本门主既应承过你,自不会随便食言,只要你不起异心,你们姊妹二人,自会太平无事,要不然可就不要怪我。”
童虎道:“老弟,不要再恫吓她了,依我看方坛主也是聪明人,难道这利害关系她还不懂么,我说得对吧?方坛主。”
方妍听后,发觉童虎这句说话更具威吓性,但她想到妹子的贞节安危,着实无从反抗之力。要不是这个原因,便是一死,又有何惧。其实她这句说话,不知在心里说过多少遍,现听见童虎这番话,心里又是一惊,便即道:“属下自当明白。”
童虎笑道:“你既然明白便好。今日本门主兴致大好,咱们今夜便来个二龙一凤,看看方坛主可有这个本事了。”
方妍道:“只要两位门主高兴,方妍自当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令两位门主满足顺意。”
童鹤道:“个多月没和方坛主好过,今晚必须好好尽兴一番。呵……呵!是了,我这个老哥,到底有多久没和你好了?”
方妍勉强一笑,道:“左门主十天八天便会来一次,当时我也奇怪右门主你因何不来,还道右门主已经厌弃属下了。”
童鹤笑道:“又怎会呢,本门虽美女不少,但比得上方坛主的,至今还没有一人,如此一个天仙化人的美女,且又淫媚入骨,本门主又怎会厌弃。”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方妍跟前,二指抬起她下颚,瞪着一对淫眼,鉴赏着眼前这个大美人,一面笑道:“没见一个多月,果然又漂亮了几分,不知身材可有丰满了。”
他说着之间,已伸出葵扇般的大手,隔着方妍的衣衫,把她的一边玉峰捏在手中,又搓又捏,淫笑道:“着手很好,又挺又饱胀。咱们三人到榻上再玩。”
方妍又哪能违拗反对,只得任由他拥在怀中,三人往床榻走去。
只见二人来到榻沿,方妍便先动手替童鹤脱掉衣服,再移至童虎身前,为他脱了个清光,登时两条大肉虫,笔直地并排站着,胯间之物,早便变得又粗又大,竖得老高,等待着方妍的慰藉。
方妍识趣地道:“请两位门主先坐在榻沿,好让方妍为两位吹奏一曲。”
二人听后自是高兴。莫看二人年纪不少,身体却非常健硕,胸口肌肉丰厚,盘根虮结,浑身充满精力,尤以胯下的龙筋,更是挺硬粗大,龙冠圆突,青筋暴现。方妍还没遇见罗开前,这二人的物事,却是她最为满意的了。
这时见方妍盈盈蹲下,两只玉手,各提一根巨物,轻缓地套动挤磨。二人给她玉手一弄,登时喊了一声爽。
方妍抬高俏脸,望着二人的反应。她温柔地抚弄了一会,便即凑近头来,先把舌头舔向童鹤的龙冠,舔了良久,方行小嘴微张,含入口中,眼睛仍不住望向眼前的男人。
童鹤垂头望住这个大美人,一张优美的小嘴,正自紧含自己的家伙,不住吞入吐出,螓首幌动。再见她身躯微蹲,姿态优美之极,虽是衣衫齐整,但胸前双峰,却撑挺着一道迷人的弧度,异常诱人,直看得童鹤心痒难搔,当下巨掌前伸,纳入手中捏玩起来。
方妍虽对二人心无好感,却碍于二人的势力,还有重大弱点给二人掌握住,只好尽心服侍,讨好承欢。
她心想道:“方才听二人之言,似乎已经对我起疑,要是今趟不能让他满意,这二人大有可能借题发挥,到时反而不妙。自己受罪不打紧,可怜妹子她……”
想到这里,不由心头猛地一跳,决定把心一横,使出浑身解数。
只见她把口中之物吐出,挽起童鹤放在胸前的大手,牵引他来到领口处,望向他道:“门主这样摸玩,弄得人家不上不下,何不探入人家衣内,尽情把玩一番,好让人家也舒服嘛。”
童鹤哈哈笑道:“你这个小淫娃,当真懂得享受。”说着探手便进,大手穿过兜儿,一把便将她一边丰满抓住。
只听方妍轻嗯一声,低声道:“好舒服,请继续把玩方妍,尽情搓握是了。
啊唔……好美。”话落,遂把巨物重纳入口中,使劲吸吮起来。而另一只玉手,也不忘童虎的龙杆。见她双手齐飞,显得极为尽心。
童虎在旁也瞧得异常兴动,况且下身却被她玉手紧握,缓捋慢套,力度轻重适中,委实畅美无比。
童鹤更是浑身爽透,方妍娇美的玉峰,在他的手上,也不知玩过多少次,但这种眼看不到,光凭触感的揉捏,他还是首次,其趣却另有一番妙处。他只觉手上之物,浑圆饱满,方好巨掌盈握,一颗硬挺的蓓蕾,不住在他掌心打滚,果然美妙无穷,触手奇佳。
方妍在他恣情的把弄下,欲火也逐渐高烧,手上的动作也缓缓剧烈起来。
童鹤在双重的享受下,不禁兴若酒狂,遍身焰火如焚。二老不曾练过“乾坤坎离大法”,按忍之力与常人无异,只凭一身深厚的内力,克制强忍,但遇着眼前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确也欲火难抑。
他只觉方妍咬着龙冠,舔咂吸放,无不美入骨髓,当下放开精关,务求享受一下释放的销魂快感。
方妍使劲地吸着顶端,玉手翻飞,见他越来越胀,且突突乱跳,知他一心要放入自己口中,便即加紧吸力,果然不消片刻,炙热的浓浆直喷而出。方妍美目微抬,牢牢盯着他,才一一吞下,并以小口清除残余,方站身而起。
童鹤美得浑身舒泰,见方妍挨身过来,便即拥住,要她面孔向外,跨坐在他双膝上。方妍哪敢不依,只得照他所言。童鹤从后拥抱着她,并动手脱她衣衫。
方妍软着身躯,任他所为。童虎也站到她跟前,两兄弟当真十分合拍,没多久便把方妍脱了个精光。方妍却不害羞,伸手往前握紧童虎的宝贝,温柔地套动起来。
童虎定睛瞪着她,灯光掩映下,见她更是娇美无限,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绽放出炽热的淫欲光芒,不禁脱口道:“好一个美人儿,待老夫今晚把你弄上天。”
方妍娇媚地朝他一笑,说道:“属下既是门主的人,只要门主喜欢便好了。”
童鹤从后围手过来,双手包住她一对傲峰,肆无忌惮地搓揉。
方妍登时被弄得美目如丝,娇吟喘喘。童鹤运起内力,方泄完的宝贝再度硬将起来,方妍刚巧坐在其中,自然感到他的反应,不由喘道:“门主好生厉害,这么快又回复过来。”童鹤笑道:“见着你这个美人,怎不叫人不心动。来,便这样坐着,让我往后路走一走。”
方妍听着,知这右门主直来便好此道,只得微微一笑,说道:“门主爱走后路,便由方妍代为引路吧。”说着探手往后,挽紧宝贝往自家菊门抵去。
童鹤驾轻路熟,乘着方妍沉身之势,龙冠立时挺进。方妍轻嗯一声,缓缓坐下,只觉他绶缓深进,畅美难言,终于全根尽没。
方妍嘤叫一声,道:“门主塞得属下好满,舒服死了。”
童鹤笑了一笑,牢牢包住她双峰,仍是不舍放手,抱紧她娇美的身躯,往后便倒,卧在榻上。方妍本背他而坐,给他这样一卧,登时仰脸向天,双脚踏地,整副极度迷人的裸躯,朝天向上,把个鲜嫩殷红的宝穴,全然展陈在童虎眼前。
童虎见着二人的姿势,确也新鲜,只见方妍的一个妙处,正好尽入眼帘,又红又嫩,浪汁盈盈,那能再按得住心火,登时踏前一步,提枪直抵门户。
方妍略抬娇躯,一手拨开双唇,一手握向他的龙枪,露出内中猩红的肉壁,淫声道:“让属下为门主开路吧。”但见枪头奋力一撑,逼开了玉门,缓缓望里戳进。“嗯……好粗好大,两条大龙今晚要弄死人了。”
方妍前后受击,双枪齐至,当真浑身通爽。再看二人合作无间,竟能齐出齐进,直美得方妍头脑昏然。
这二人虽知方妍练就“肆同契”,却不担心她向自己下毒,一来方妍不敢,二来光是朱雀门,便有几百人能与二人解毒,二人放心非常。
只听童鹤在后道:“方坛主这物怎地这般有趣,竟是屡战不松,浅紧香暖,难道这“玄女相蚀大法”对后路也有收益。”
方妍喘道:“属下这处,只有两位门主走过,人家从不许外人闯进,一心留待门主受用,又怎会不紧嘛。嗯,前后双受,当真美不可言,两位门主行行好,狠狠要属下吧。”
童虎在前听得心动,又见着方妍这花容月貌,双峰诱人,登时兴动难当,伸手往前把童鹤的一只大手拨开,替换过来。他手上捏动,下身急挺,望见巨龙不住出入隐现,膣内琼浆溢溢不止,随着抽提,喷溅而出。
方妍在二人夹攻下,一身淫火,全都给二人抽了出来,遍体酸畅,口中乱哼不休。这双龙入海的滋味,她今趟也非首次,只是过往不曾有这仰卧的姿势,顿感其趣各异。
况且今日方妍初遇罗开,情根暗种,现听他身受重伤,心怀挂念,脑子尽是罗开的温柔俊貌,尤其想起他那丈八蛇矛,情火更盛,无法自制。目下两根巨龙,狂出猛入,弄得她畅快淋漓,只得合上眼睛,把二人当作罗开,任他们狎弄,口里却颤声道:“好美啊!两位门主美吗?人家要爽死了……”
不觉间又过了盏茶时间。只听童鹤突然道:“你且掉过身子来,让咱们换个位置。”
方妍明白他的意思。只见童虎抽枪而出,花露随即飞溅,浇满一地。童虎让过一旁,方妍一个翻身,便已爬伏在童鹤胸前,双脚仍是踏实在地。但见方妍探手往后,抓住童鹤的龙枪,便往自己扇门塞进,即听滋的一声,便即直抵深宫,方妍娇吟一声,低声道:“门主的东西好威武,属下要给你戳破了。”
童鹤道:“那个小子有我厉害么?”
方妍心道,你还差得远呢,但口里却道:“当然是门主你厉害,人家给你干死了……”说话没完,便觉后门突然被闯。方妍回头一看,童虎以是提枪朝菊门挺进,方妍顿感浑身一颤,双龙又再横冲直撞,弄得方妍不住口喊美:“实在太舒服了,两位门主好厉害,不要怜惜属下,尽量干好了。”
童鹤抬起她俏脸,一面戳刺,一面享受这美人的艳貌,越看越是火动,戳刺也逐渐加速起来。
方妍牢牢抱着他,把对傲峰送到童鹤口中,脆声道:“吃我,让属下今晚升天好了。”
童鹤笑道:“瞧来你今晚特别得趣,我俩便留下去,与你玩到天明如何?”
方妍道:“便请留下来吧,今晚两位门主尽情要属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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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前功尽弃
( 本章字数:12060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史唐二人背着罗开回到和隆镇,方踏进冯家大宅,便见小金迎将上来。
小金见唐贵双手捧着一人,神色惶急,心下不由奇怪,定睛看去,登时大吃一惊。原来捧在他手上的人,竟然是罗开。
凝神细看,见罗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晕过去。
小金这一惊可真不少,不禁失声叫道:“罗少爷他怎么了?”
史通明没有理会他的说话,劈头便向小金道:“罗少侠的房间在哪里,快,快给我带路。”
小金看见这情景,那敢丝毫怠慢,领着二人便往内间飞奔而去,途中随手找住一个武师,向他道:“快去通知董姑娘。”
那武师一直在旁看着,知道事态严重,也匆匆去了。
三人才把罗开放下榻上,急遽的脚步声自房外响起,只听董依依气冲冲道:“罗开哥怎样了?”话随人到,董依依已撞门而入。
华山女弟子曲依韵因没参加武林大会,独个儿留守在冯家,这时也接到讯息,连忙赶了过来。
房内众人见二人进来,赶忙让开一旁。
董依依扑到床前,见罗开脸如白纸,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断绝。
她急得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回头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罗开哥怎会弄成这样子?”
唐贵连忙简略说了一遍,董依依听后,知他是中了敌人一掌,也不假思索,当即点了他神封、灵墟、通谷诸处穴道,先护住他心脉。
董依依向小金道:“你快骑马到雁影门去,把事情通知邱婆婆和白姐姐。”
小金早便有此意,只是等待董依依可有其它吩咐,现在听见,连随飞奔走出房间。
董依依回过身来,怔怔的望着罗开,眶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她一时心乱如麻,彷徨无计。曲依韵陪伴在侧,不住向她安慰开解。
原来怪婆婆与白家姊妹等人,自罗开随着方妍离开比武场,整个长堤坡已是乱作一团。
眼见十大派掌门人,全都身中五更软骨茶,功力一时暂失,行动乏力。而适才一战,各门各派弟子,伤亡极为惨重,少说也有过百之众。在这样的情况,又怎能叫群雄可以安静下来。
盟主傲远天见情形不对,登时一声号令,派遣本门弟子百多人,护送各派掌门返回雁影门。
怪婆婆等人担心众人的安危,又恐血燕门再度来击,便与白家姊妹、上官柳三人留在雁影门,以防万一。
而董依依知道罗开救出史唐二人后,必会回冯府来,便和小金先行离去,赶回冯府等候罗开,没想到竟会带来这个噩耗。
董依依焦急万分,本想马上便以内力助他疗伤,但回念一想,这种一寒一热的怪异掌法,在没有了解状况前,倘若胡乱帮助罗开行功,要是稍有半分错误,非但救罗开不得,说不好还送了他的性命,一念及此,当下不敢贸然行事。
史唐二人更是束手无策,不住在旁搓手握掌,只是空自着急。
突然罗开“嗯”的轻叫一声,身子颤动了一下,但神智仍是迷迷糊糊,只听得一把女子的声音,不住在他耳畔叫着自己的名字。
罗开由始至终,一直昏昏沉沉,间歇也因剧痛难当,使他全身痉挛。罗开只觉五脏六腑像全翻转过来般,异常难受。一时又像身投火炉,浑身如被烈火烘焙,一时又如堕冰窖,冷得血液快要凝结似的。
这股忽热忽寒,委实叫人难以抵受。两道寒热之气,不停在他体内相互冲激。
而四肢百骸,却如万针戳刺,痛楚非常。诸般强烈的剧痛,立时聚集于一身,直是比死还要难过。
罗开醒完又昏,昏完又醒,只听得耳边不住有人跟他说话,可是他一句也听不清楚,不多久又昏迷了过去。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罗开发觉背部一股热流透入体内,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勉强睁开眼睛,隐约感觉自己给人扶坐在床,蒙蒙眬眬只觉四周烛火辉煌,影影绰绰不少人在眼前幌动,只是影像模糊,无法看得真切。
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道:“罗开哥,你终于醒来了!”
罗开打起精神,张眼望去,却见白家姊妹和董依依围在眼前。
只听白瑞雪道:“罗开弟,你现在感觉好点么?”见她一脸关切之色,神情忧郁,罗开心下感激,本想开口,但背后传来的一股真气,却不停在体内游走,使他一时无法提气,竟说不出话来。“阿弥陀佛!”一句佛号自不远处响起。罗开循声望去,瞧见空明大师站在榻旁,在他身旁,还站有十多人。
只听空明道:“罗少侠中了阴阳神掌,千万不可妄动。邱施主现正以内力助少侠行功,多少能减轻痛楚。但少侠须当收敛心神,紧记不何催运真气,以免走入岔道。”
罗开极力抬起眼帘,正想开言多谢,可是有心无力,还是无法开口。
在他触眼之处,看见少林空见大师、峨嵋掌门慈玄师太、恒山掌门妙月师太、武当掌门长春真人、嵩山掌门梅笑天等均在。当日十大派掌门,倒到了七八人,全都一脸忧色,神情凝重的望住罗开。
罗开听了空明大师的话,知道怪婆婆正运功相助,当下闭上眼睛,任由透进体内的真气自行游走。
果然如空明大师所言,没过多久,体内的痛楚终于缓减了不少。但那股寒热之气,仍是全无退却的迹象,依然时冷时热,教人难以抵受。
不一会儿,怪婆婆收功下榻,众女服侍罗开卧回床上。
只见怪婆婆长叹一声,摇头道:“这门究是什么掌法,竟如斯阴损毒辣,老婆子实也无能为力。”
空明道:“这是阴阳神掌,乃西域天竺日火教的一门绝学,从不曾在中土出现过,要是贫僧没有猜错,这二人若不是西域人士,便是天竺日火教的人。”
慈玄道:“任何惊世武功,均有根治之法,难道这阴阳神掌便这般厉害,无法救治?”
空明道:“也不是,这手阴阳神掌虽然厉害,也非全无办法医治,倘若此间有人练就“贯虹神功”,能把少侠体内的寒气吸将出来,便能痊可如初,话虽如此说,这当然是没可能的了!”
众人一听“贯虹神功”这四个字,不由大为震惊。
原来这门贯虹神功,却是一门专吸别人内力,再化为己用的一种邪功,这种不劳而获的阴损武功,历来素为武林人不耻。
据闻这门邪功,于三百年前由吐蕃神僧尼尔巴所创,后来传入中土,曾一度贻祸武林极深,至今是否有人还修练此功,迄今仍无人肯定。
但在近十年间,也有传闻“贯虹秘岌”落在华山派手中。
但这毕竟是以讹传讹,全无真凭实据,要不然华山既有此邪功,岂不早已横行江湖,所向无敌。虽不是人人都可以练得来,可是如掌门萧长风,或是一些如陶飞等弟子,怎可能不会此武功,但迄今为止,却没有人见过他们施展出来,敢情这些都是一派胡言。
饶是如此,华山派一年之中,总是有不少人心存侥幸,使出百般手段,不是明闯,便是暗盗,弄得华山派无日安宁。
众人听后,心里不由这样想,要是华山掌门萧长风在此,倘若他真是懂得此武功,或许能解救罗开一命也未可知。
可惜萧长风才回到雁影门不久,便说接获派中传报,说派中有重大事情发生,必须立即赶回华山,当下便向众人告辞,带同门下弟子匆匆离开。
嵩山掌门梅笑天这时道:“空明大师,活华陀逍遥子与老夫还有点交情,不如便由老夫出面,前往相邀,以他老人家的惊世医道,罗少侠必定化险为夷。”
空明叹道:“梅掌门所说虽是,便是这位神医不嫌劳苦赶来,相信也不是一两日间之事。罗少侠现时正处于阴阳交拚,水火不能共济之时,这两股极阴极阳的真气,随时都会闯入甘田,到得那时,纵是大罗金仙驾到,也难把少侠救治了。”
众人听后,也感大吃一惊,尤其白家姊妹和董依依三人,更听得浑身发颤,愁肠百结。
只见三人目不交睫,怔怔的望着榻上的罗开,满脸忧痛之色,每当看见罗开蹙眉锁额的痛苦脸容,三人直是心如刀割。
白瑞雪素来坚强果断,这时也难免惨目疾首,而白婉婷与董依依二人,早便失声哽咽,泪珠连连。
空明又道:“目下唯一之法,便只有把罗少侠的阴寒之气导出体外,或是把八阴经脉与八阳经脉这两道经脉打成一片,致水乳交融之境,再无寒息和炎息之分,方能痊可。”
怪婆婆一直耳里听着,脑里却不停思索解救之法,现骤听空明之言,登时灵光一闪,朝空明大师道:“老和尚,老婆子我倒有一法,不知可否行得通。”
众人今日虽在空明大师介绍下,已知道怪婆婆的身分。当时众人闻得,无不一惊,没想到这个当世高人,今日竟出现在眼前,当真惊喜交集。现听她称呼少林掌门为老和尚,各人不禁为之愕然。如此看来,二人当年的交情,确实不浅,不由对怪婆婆又增添几分敬意。
空明道:“邱施主不妨说来一听,彼此参详参详。”
怪婆婆道:“老和尚先跟我来,我与你出外再说。”空明听她此言,便知不便在众人面前说话,当下便随着怪婆婆走出房间。众人自当明白,便留待房中。
二人出得房间,见四下无人,怪婆婆便低声说道:“刚才老和尚你一句说话,老婆子我给你一言提醒。罗开这个小子,本身早便练有“乾坤坎离大法”,他不但能吸取女性元阴,还懂得阴阳相修之法,化阴为阳,还予女方。而姓白这一对姊妹,却晓得“玄女相蚀大法”,也能在男女交媾过程中,吸取男方内息。这一法门,无疑与“贯虹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吸取人家内力的功夫。老和尚你认为如何?倘若由白家姊妹为他行功,轮流吸取他体内的寒气,你说这方法可行么?”
空明听后,凝思半晌,便道:“这方法倒也不妨一试,能否痊可,实在难说。
既是事态危急,也不能多作耽搁,再迟了罗少侠实是大有凶险。但老衲仔细想过,发觉这办法还有点阻滞,“玄女相蚀大法”这门功夫,据知只能吸取男性阳息,未必便能吸取罗少侠体内的寒气。幸好少侠练有“乾坤坎离大法”,相方便能以交合为引,彼此撷取对方内息,只须少侠能催动内力,把阴阳之气调和,便能水火互济,阴阳不再坎离,体内寒热之气,或许会自行消失,但是否如此,老衲也不敢担保。”
怪婆婆听后,虽知这方法未必十拿九稳。但据理推断,确也可行,目下在没有其它辨法之中,也只得搏一搏是了。
空明又道:“还有一事必须解决。以罗少侠现下的情况,决无可能自己提聚功力,这样又如何能使出“乾坤坎离大法”,除非有一内力精湛的高手,以浑厚内力,从旁推动少侠体内的真气,使其内息凝聚,助他施展“乾坤坎离大法”,若能解决这一关,成功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怪婆婆笑道:“这里若论内力精纯深厚,莫过于老和尚你了。”
空明连忙一句佛号,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又怎能够呢,要知男女有别,何况老衲身在空门,这事万万不可以。”
怪婆婆仔细一想,登时明白过来。既是要白家姊妹与罗开交合,助其行功,少林方丈又岂能在场。
空明道:“瞧来为罗少侠助功一事,非要落在邱施主身上不可了。”怪婆婆也知道,若非自己不亲自出手,实在是不成的了。
怪婆婆与空明商议停当,回到房间,空明向众人道:“老衲与邱施主几番商议,终于想出一个救治之法,咱们还是暂且退避,好让邱施主给少侠运功疗伤。”
众人虽不知此法如何,但少林掌门既然这样说,自是有相当把握,便即鱼贯走出房间。
怪婆婆叫白家姊妹与董依依留下,并嘱咐上官柳招呼众掌门。
董依依把房门关上,怪婆婆便叫三人来到跟前,把治疗之法与大家详细说了。
三人听后,均想这是关乎罗开生死存亡的事,实不宜延误时刻,事不宜迟,当下把罗开扶身坐起。
怪婆婆对董依依道:“依依你不懂“玄女相蚀大法”,便站在一旁守护,不可给任何人进来打扰,这时紧要关头,若受外人打扰,便致分心,可就凶险了。”
董依依点头应允,但一双眼,始终不曾离开过罗开。
但听怪婆婆又道:“罗开性命已危在顷刻,咱们三人只得竭尽全力,但是否成功,实难逆料,希望上天庇佑,罗开能跨过这一关。你们姊妹俩千万记住,一会儿决不可躁进轻率,要听我的指示去做。”姊妹二人连随答应。
白家姊妹先把罗开脱个精光,方把身上的衣衫尽去,二人缓缓爬上榻来,等待怪婆婆的吩咐。
怪婆婆盘膝坐在罗开身后,双掌贴在他背上魂门、魄户两穴,徐徐传入内功。
罗开正自昏昏沉沉,只隐约感到有人把自己扶起,但意识仍是迷糊不清,陡觉一股浑厚的气流,不住涌入体内,神智立时清醒了不少。
只过了炷香时间,罗开缓缓醒转过来,但身体寒热之气,仍是丝毫不减。他慢慢张开眼睛,便见白家姊妹全身赤裸,坐在他眼前,随听白婉婷道:“邱婆婆,罗开哥已醒过来了。”#--iCMS.PageBreak--#怪婆婆见他醒转,便即收功纳气,在罗开耳边道:“小子,你想掏回这条小命,必须依我的吩咐去做。”
接着便把治疗之法,详细说与他知道。罗开全身乏力,连说话也不能,听后只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怪婆婆又道:“第一步你必须摄心归元,摒绝一切杂念,专心一志使行“干坤坎离大法”,倘若你这家伙不能硬起来,将无法进入她们的身体,无疑是前功尽弃,你知道么?”
话讫,怪婆婆双掌一抬,继续抵住罗开后心,她内力可等深厚,没多久便见她头顶白气氤氲,催动真气。
罗开虽然神智尚未曾完全恢复,但刚才怪婆婆的每一句说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更知这是对自己生死攸关的大事,当下收敛心神,依循怪婆婆的指示,把透进体内的真气,先沿着督脉慢慢运行。
督脉位于背后中脊,乃总制诸阳的要脉,故谓之“督”。督脉共有二十八穴,由会阴穴起,绕至生殖器至耻骨,经足少阴肾径,循左内腹至心脏,再上喉头,最后入脑际。接着由脑转出左右颈部,顺下项肩部,内挟脊内行,直达腰脊入肾,再由肾入生殖器,最后回到会阴穴。
如此这般运行了数周,罗开顿觉真气渐渐凝聚,当下心吸一口气,欲要摧运“乾坤坎离大法”,可是他连续提气几次,依然无法如愿,胯下之物,仍是软绵绵,始终硬不起来。
罗开一提气运功,便觉体内两股冷热之气,不住急速翻动。他对人身诸穴,经脉运行,本就稔熟于胸。这时他已经明白,体内这两股阴阳之气,始终无法调合一起。他本身所练全是刚阳之气,而他所中的一掌,却是至阴至寒的武功,致阴阳不调而相冲相克,正自龙虎拚斗,不死不休。这样下去,便是内息不岔,也非送命不可。想到这里,不由全身颤栗,体内真气登时逆转。
怪婆婆顿感有异,也为之一惊,只要他内息稍有走岔,立时无救。当下加紧催动内力,稳住他体内鼓动的气流。
罗开也知刚才危险万分,赶忙闭起眼睛,收拾心神。
白家姊妹见罗开胯间之物,始终无法昂起头来,不禁看得心焦不已。白婉婷再也忍受不住,只见她爬到罗开跟前,挽起他垂软的宝贝,不住为他抚套,可是弄了良久,依然如故。
白婉婷真的急坏了,只好张起小嘴,把他含入口中,使出浑身解数,又是舔又是吮,也不知过了多久,弄得她小嘴都酸麻发软,还是全然不见效果。
白瑞雪见着,便即接替过来,一手抚着他卵囊,一手套着他龙筋,小嘴咂着他玉冠。可是任她如何施展,罗开就是不肯抬头。直到白瑞雪手累口软,再交由白婉婷接手。到她累了,接着改换董依依。三人不住交替轮接,尽心尽力,最后果然见他有点起色,龙枪徐徐发硬起来。
白婉婷见了,心中大喜,手口连忙加把劲,见它那物慢慢往上翘起。
白瑞雪心知再不能久等,忙跨坐到罗开身前,一手攀住他脖子,一手提着龙筋,抵住花户,当即沉身下去,一根庞然大物,登时纳入她体内。
幸好刚才三人在罗开身上,早已弄得欲念萌动,膣内花露满布,滑腻无比。
白瑞雪虽然门户紧少,还是顺畅无阻,轻易进入。
但见白瑞雪抱紧罗开,不住抽提臀部,好让彼此尽快挑起欲火。
她只觉罗开的宝贝,开始越来越硬,冠棱刮得自己舒服非常。她虽在乐中,但没有忘记正事,见罗开逐渐进入状况,便把他龙冠顶着花蕊,运起“玄女相蚀大法”,将他的龙枪咬紧,逼仄的膣壁,不停收缩吸放。
罗开在怪婆婆的帮助下,体内运行的真气,也慢慢回顺过来。
他经过多次运功,终于能提起一股真气,当下催动内息,施展“乾坤坎离大法”。他先把真气聚于龙筋,潜心运功,那家伙果然昂挺起来。这时感到白瑞雪体内的反应,便知晓她正施展“玄女相蚀大法”。
不消片刻,罗开只觉她深宫之处,骤然涌出大量琼浆玉液。当下使开神功,尽情吸取她的内息,再加上怪婆婆浑厚功力,不停地助他催动真气,罗开把吸来的内息,与寒热之气混和,在体内运行数周,再还回白瑞雪体中。
如此这般重复数次,直至白瑞雪累得喘声兮兮,便换由白婉婷上场。可是罗开体内寒热之气,依然不散,仍是不住在体内翻滚,时寒时炎,全无半点好转。
怪婆婆功力深厚,自然察觉得到,她见久无成效,自知再继续下去也是枉然,便即收劲归元。众人见此,更是神情惶急,董依依眼圈儿一红,便伏在罗开身上,哭将起来。
罗开也自知无幸,轻抚着她的秀发,本想出言安慰她几句,但一口气竟又提不上来,哽在喉咙就是说不出声,没多久便沉沉昏睡过去。
怪婆婆低头沉思,不住思索推敲。突然听白瑞雪道:“邱婆婆,或许这个方法能成。”三人听着,连忙抬头望向她。
白瑞雪作了一个手势,叫各人不可大声说话,免得罗开听见。随即领着各人,走到房间尽处,低声道:“罗开弟现在阴气过盛,无法与阳息调和,要是有大量阳息贯入他体内,压住体内的阴气,再行调合混和,这方法或可一试。”
怪婆婆细想一会,说道:“这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但说话容易,又何来有方法把阳息贯入他体内,便是有方法,也不可能收集这么多……”她说到这里,猛地睁大眼睛,怔怔的望向白瑞雪,似乎想到了什么。
白瑞雪点了点头,低声道:“这是唯一的方法,要是这个方法不行,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怪婆婆眉头紧轩:“这样……这样做恐怕……”
白瑞雪道:“为了罗开弟,便是以我这条命去换,我也可以,更何况是这个。”
董依依与白婉婷在旁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开口发问,白瑞雪又道:“邱婆婆,以你认为史唐二人,再加上上官柳,这三人如何?依我来看,这三人的内功也相当不弱,大可以抵挡得住这股阴气吧。”
怪婆婆沉吟一会,道:“以他们三人的功力,相信没有问题,问题只是在你身上,要是给罗开知道,恐怕他……”
白瑞雪道:“只要咱们做得技巧,相信罗开弟不会知道。其实现下给他知道,本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害怕他性子执拗,宁死不从,可就不妙了。倘若此法有效,罗开弟能够复元过来,将来便是给他知道,相信也不会怎样。”
怪婆婆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也是,瞧来你已经立定主意了,我也无话可说,但今次可委屈你们两姊妹了。”
白瑞雪连随道:“不,只是我一个人便可以了,婉婷决不能够这样做。”
白婉婷听见,便已听出点点端倪,当即道:“既然能够令罗开哥痊愈,我什么事也肯做。到底是什么方法,为何要这么隐晦。”
白瑞雪道:“姊姊我说的话你肯听吗?”
白婉婷点点头,白瑞雪低声道:“这便好,总之你想罗开弟没事,便得听我说话。好了,咱们快穿回衣服。”白婉婷无奈,只好依她所言。
二人穿戴完毕,并替罗开盖上一张被子,白瑞雪向二人道:“你二人在这里陪着罗开弟,我和邱婆婆出去准备一下。
两人点头答应,但心中早己知道个大概,只是未曾证实吧了。
--------------------------------------------------------------------------------第三十回 木棚遇袭
( 本章字数:11446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怪婆婆与白瑞雪来到大厅,众人见着二人,全都站起身来,只见个个脸上容色忡忡,忧心如酲的样子。
白瑞雪看见各人的表情,心里异常感动。堂中众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前辈耆宿,而说到罗开,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在江湖之上,可谓从不见经传,今天居然在短短一日间,却令各大派掌门刮目而视。
这等情形,自是与他今日在比武场有关。但她相信,这些人如此关心罗开,却有部分原因是瞧在怪婆婆的脸子上。
不论如何,这些人纵是乔龙画虎也好,虚与委蛇也好,这也算是罗开扬名显姓的机会。
怪婆婆来到众人身前,空明问道:“邱施主,不知罗少侠目下情形如何?”
其实厅上众人看见二人沮丧的神态,心中早已猜上了几分。
只见怪婆婆摇了摇头,叹道:“还是方才一样,全无半点起色。”众人听后,也不禁唏嘘惋叹。
恒山掌门妙月师太踏步而出,向怪婆婆道:“邱施主,这是本门的“九绛珠”,对拳掌内伤也颇为有效,不妨让少侠试一试。”说着捧上一枚龙眼大小,殷红如火的药丸,徐徐递给怪婆婆。
怪婆婆望向妙月师太,脸上盈满感激之情,接着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她当然知道,这枚“九绛珠”,乃是千金难求的疗药贵宝。
怪婆婆叹道:“多谢师太的灵药,但罗开这小子,恐怕受用不着了。起先我和师太一般心思,见他身中掌伤,想必是伤及内脏,当下给他服了“回魂碧玉丹”,可是服后,全无半点效用。我便再为他仔细检查一趟,方发觉其掌伤并非严重,主要原因,便是他体内聚积大量阴寒之气,而这一股寒气,一时无法驱散,致阴气过盛,阳气不足,两者不能调合所致。”
妙月师太听见,连“回魂碧玉丹”也全无效用,自己的“九绛珠”,更不用说了。“九绛珠”虽是异常珍贵的伤药,但与能起死回生的“回魂碧玉丹”相比,确也大有不如。
此刻子时将至,正是月上东墙,星河灿灿之时。
怪婆婆道:“刚才我与白姑娘再三商议,终于给咱们想得一个法子,只是仍不知成果如何,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尽人事一搏,但能否成功,也是未知之数。”
怪婆婆见时间已夜,便再道:“难得各位掌门不迟劳苦,如此深夜仍赶来慰问,老太婆实是感激得很。今日各位掌门难得聚首一堂,实是不多得的机遇,众位不若今晚便在此过一夜,免得车马劳顿回雁影门了。”
众人听她说已想到治疗法子,料来今天晚上,必定会整夜为罗开抢救。如此看来,实不宜再久留阻挠。
空明道:“邱施主不用客气,若不是施主和罗少侠今日挺身而出,又毁掉擂台下的炸药,咱们这伙人,早便落入奸人之手了,到时当真气运难言。今次罗少侠被血燕门打伤,也是因这事而起,若说多谢,应该是咱们这群老家伙才是。”
武当掌门长春真人道:“大师说得一点不错,说来咱们还没有与罗小侠道谢呢。今次连罗少侠身上的伤,咱们也无法帮上一点忙,实教咱等愧疚无地。大恩不言谢,现今最要紧的,便是先治好罗少侠的伤,客套话也不再说了。咱们便此先行告辞,免得打扰邱前辈为罗少侠治伤,倘若罗少侠有什么起色,或是要咱们能帮上什么忙,有烦前辈遣人通知一声便是。”
怪婆婆虽是极力挽留,众人仍是客套推谢,也只好作罢。白瑞雪连随命武师们整备车马,随行载送,并与怪婆婆等人送出大门。
送客完毕,怪婆婆集齐众人在大厅商议,连曲依韵也在席间。
怪婆婆把白瑞雪所提出的解救方法,一一详细与众人说了。
史唐二人和上官柳,都受过罗开的恩惠,均想只要救得罗开,纵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
随后听得怪婆婆叹道:“唉!其实这个方法,老太婆我极不大赞成,可是又无其它办法,若不一试,罗开这条小命实在难保!今趟这样做,可说是非不得已,只是对白姑娘你也实在……”
白瑞雪道:“罗开弟曾救过我妹子婉婷一命,对白家恩遇不浅,且又是婉婷的未来夫婿,也可算是一家人。况且小妹自修习“玄女相蚀大法”后,对男女间事,早便看得不甚重要了,今次实是以此法救人,并非用来害人。若能因此而救得罗开弟一命,也算是我一项功德,大家也不用为小妹介怀,只是不知道此法能否行得通而已。”
史通明道:“前时史某身受体毒之害,今日能虎口残生,也是多得白姑娘不惜牺牲自家名节,仗义解救。姑娘如此心明大义,且又舍身扶倾,实令史某衷心佩服,心折不已。”
史唐二人自白瑞雪为他们解去体毒,救回一命后,早就感激不尽。继后又被罗开从血燕门手中救出,脱离困禁。这几番相救之德,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答深恩。史通明这句说话,实是二人肺腑之言。
白瑞雪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实不敢当,若非本人练有“玄女相蚀大法”,相信一切都会改写过来了。”她稍顿一顿,移向曲依韵道:“依韵妹,我知你与上官柳的关系,今次这样做,姐姐我实在过意不去,要是依韵妹不愿意,便提出来好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曲依韵低声道:“姐姐请不要这样说,柳哥之事,瑞雪姐相信也很清楚。至今咱们二人,还没有机会报答一二,莫说是这样一件事,便是再危险万倍,我和柳哥也会义不容辞。”
上官柳道:“韵妹说得好,今日咱们所做的一切,全是为着救人,绝无半分色欲之念,这事是何等神圣。况且今次所救的人是罗开,咱们更是义不容辞。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江湖儿女,也不用再婆婆妈妈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着实不能再耽搁下去,咱们三人,一切便听从白姑娘的吩咐是了。”
众人也知情况紧迫,便叫小金在罗开房里加上几扇大屏风,以作阻隔罗开的视线,还去了灯烛,使他无法看见白瑞雪与三人的情景。
幸好罗开神智昏沉,脑间终日浑浑噩噩,要不然以他一身雄浑的内力,且又有夜视之能,怎能瞒得了他。
当晚怪婆婆依然为他行功,助他催动体内的真气,并要罗开屏息凝气,驱除杂念,要全力施展“乾坤坎离大法”,吸取白瑞雪由三人身上得来的阳息。而白婉婷和董依依二人,便在罗开身旁守候相助。
罗开在众人引导下,施展大法吸取了几回,体内寒热之气,果然立即大减,方才的憋闷痛楚,也随之缓歇。他虽不知道白瑞雪用何方法为自己疗治,但己知此法可行,当下加紧催运内息。
如此过了两个多时辰,史唐二人和上官柳便是内力再高,终究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耗无止竭的施为下去。
白瑞雪见着三人的情形,便即停顿下来。又知罗开虽未曾完全康服,但性命已是无碍。又想起罗开功力一旦恢复,以他耳目如此灵敏厉害,势必难以隐瞒下去。白瑞雪叫三人先行休息回气,待明日再为罗开医治。
众人看见罗开有了起色,无不愁郁尽消,解颐大喜。白婉婷和董依依更是满面生花,喜溢眉梢。当晚二人便待在罗开身边,细心照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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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蔚篮,风急天高。
只见山道两旁,秋兰葳蕤,四下黄花似金,随着秋风,摇曳生姿。
一辆高蓬马车,沿着蜿蜓的山路望北而行。马车前后,有着十多名身穿红衣,外披黑貂短袄,腰悬长剑的女子护行。见她们均清一色骑着黑马,马鞍银线嵌边,辔鞅镂饰斐然,异常名贵。
这些女子年纪甚轻,且样貌娇美,以乎全是精挑筛选的人儿。
只见一行人个个衣履鲜明,队形齐整,气派磅礴.在这十多人当中,唯一的男性,便只有一个年轻的车夫。
巳未时分,这队人马来到一处小镇,镇上只有一条大街,商铺极少,远远有一家茶馆。说是茶馆,其实只是木棚盖成,放了几张板桌而已。
一行人走得累了,马车内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大家休息一会再上路吧。”
镇上的人那曾见过这等气派的人马,个个看得眼睛发呆,还道这是什么达官贵人,豪门大族的人物道经此地。
来到木棚,众人一齐飘身下马,车帷徐徐掀起,即见一男一女走出马车。
原来这对男女并非谁人,男的竟是华山派长门萧长风,女的便是天熙官总管骆霜茹。只见二人神态亲密,双双来到一张木桌坐下,其如十二名天熙宫女弟子,另行分坐三桌。
而那个年轻马夫,正是天熙宫护法康定风,他自个儿坐在马车上,并没有走下来的意思。
小二端上茶水,众人点了一些点心,水饺、菜肉馅饼、油条等,都是一些南方乡间小食。萧长风呷了一口热茶,朝骆霜茹道:“天熙宫果然宫规严谨,光看这甜鞋净袜,锦衣玉带,便可见一斑了。比之咱们华山派,一身箬帽芒鞋,与贵宫可差得远了,实是相形见绌。”
骆霜茹轻轻一笑:“萧掌门真会说话。没错,敝宫大多都是女子,有云:臼头花钿满面,不若徐妃半妆。便因为样丑,才要珠翠妆点,这正是金漆马桶,得个表面风光而已,又怎能与名不虚谓的华山派相比呢。”
萧长风呵呵笑道:“骆总管真是谦虚得紧,你看贵宫的人,个个美艳如花,丑之一字,如何能说。况且贵宫近这几年间,江湖中人个个俯仰,若是土牛木马,那有如此秀出班行。所谓十步之间,必有茂草;十室之邑,必有俊士。想不久将来,贵宫必能独树一帜,成为江湖举足轻重的门派。”
骆霜茹笑道:“举足轻重这四个字,如何也不敢说,萧掌门太夸奖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马蹄声响,大道上尘土飞扬,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一群人马急驰而来。
到得镇前,即见群骑勒定,细数之下共有十骑。领前一人,是个身材瘦长,神色剽悍的老者,颐下长须灰白,身披豹皮外套。
那老者朝萧长风说道:“阁下可是华山派萧掌门?”
萧长风与骆霜茹听着,不由眉头一轩,均想这伙人忽喇喇跑来,必无好事。
萧长风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在下便是萧长风,不知尊驾如何称呼,找萧某有何贵干?”
那老者高声道:“咱们只是无名小卒,姓名便不用多问了。今日斗胆前来打扰,只是想向萧掌门赐借贯虹秘籍一阅。”此人话声洪亮,看似内功相当不弱,决非他所说的无名人物。
萧长风听见他言语不善,明着无理强索,语气中甚是倨傲,似乎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暗自忖道:“这人如此托大,竟敢公然拦路挑衅,瞧他这伙人的模样,似乎成算在胸,准是有备而来,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萧长风哈哈笑道:“原来是为此而来,难怪阁下恁般无礼。秘籍便在此,你有本事便过来取好了。”
他说话一落,鞍上九名大汉倏地抽出钢刀,翻身下马,一字排开立在马前。
而那个老者,却安然坐在马上。
老者听见此话,自然知道萧长风是在说反调,心想:“此人毕竟是华山派掌门,功夫自是了得,倘若是往日,或许还忌你几分,但昨日你中了五更软骨茶,虽药力已解,行动如常,但体内的功力,没有三四天时间,却不能全然恢复过来。
现下看来,他最多只有三四成功力,又怕你什么来着。”
老者想到这里,大声笑道:“难得萧掌门如此慷慨,老夫先在此多谢,便有烦萧掌门取出来好了。”话讫,便向手下打了个眼色,九人陡地往外一分,把众人围住。
骆霜茹坐着笑道:“萧掌门,这人好生无礼,咱们继续品茶,理睬他作甚。”
萧长风呵呵一笑,说道:“萧某自然不想理会,只是这位兄台不容得我呢!”
骆霜茹回眸望向老者一眼,笑盈盈道:“阁下是敝宫的贵宾,这些自吠自叫的疯狗,便由咱们来打发好了。”说话方完,只听呼的一声,天熙宫十二名女弟子倏地立起,接着眼前青光乱闪,十二柄长剑同时出鞘,挡在木棚之前。
那老者瞿然一惊:“咱们这趟是找萧长门说话,与旁人无干,更不想得罪天熙宫诸位女侠。”说到这里,目光倏地望向萧长风,冷冷道:“真是想不到,堂堂一个华山派掌门,竟然要一群女子撞驾,要是传将出去,恐怕……哈哈……”
萧长风听得无名大动,脸上登时泛青,霍然站起。
骆霜茹玉手一抬,攀上他搭在剑柄的大手,朝他妩媚一笑,说道:“萧掌门不用气怒,这等路边疯狗,又怎配得上掌门亲自出手,还是坐下来呷口茶吧。”
话后柳眉一扬,十二个女弟子身形闪动,已把那十人围在垓心,动作之快,当真叫人为之目眩。
九名大汉见红影飘幌,当下散开,形成一个圆圈,把老者护在中央。
只听那老者仰天笑道:“天熙宫这些娃儿门,个个都长得天仙化人,咱们都是惜玉怜香的好汉,你们可要小心,千万不要伤及她们才是,到时玩起来可大失情趣了。”众大汉听见,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老者来这里之前,早便心中有数。他觊觎这部贯虹秘籍,蓄心已久,也曾几番潜入华山盗取,均无功而回。
他直来知道萧长风武功了得,今日难得萧长风中毒未清,正是一个大大的好机会,余人殊不足道。他也想到,既然萧长风与天熙宫的人一起,倘若动起手来,天熙宫决计不会坐视不理。
饶是如此,这个机会又怎能坐失。天熙宫名声虽响,门人却甚少在江湖上露面,功夫如何,道上知道的人着实不多。
老者见这伙人全是年纪轻轻的娃儿,便是门中有什么绝学,以这些人的年齿,决不会高到那里去,自不把她们放在眼内,至于与萧长风同坐的骆霜茹,他虽不知其本事如何,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这时老者见剧斗已定,言语之间,再也不像刚才恭谨。又看着这群动人的少女,淫心微动,说起话来更为放肆,便先占一些口舌之欲,好教她们心存气怒,动起手来又多了一层胜数。
岂料骆霜茹听后,不但气定神闲,脸上竟全无怒意。
只见她微微浅笑,抬手拨了一拨发鬓,说道:“姊妹门,他们既然想玩,便和他们玩一下吧。”
话声甫落,随见十二道银光暴闪,接着铮锵之声大作,双方便斗将起来。
随见红影幌动,十二名女弟子分为三组,每组四人,登时变成一个剑阵,各把三名大汉围在中央。
那老者身形一闪,飘身落马站在一旁。只见每组少女,剑招异常奇特,迅捷无伦,退攻守避,皆配合得天衣无缝。
原来这个剑阵,名叫“天心四合剑法”,可由一人至四人施为,每多一人,其势便大多一倍,若四人连手施为,这门剑法的精萃,更能发挥到淋漓尽致,形成一个异常厉害的“天心四合剑阵”。
这门天心四合剑阵,要旨是脚步方位的腾挪变化,再配合四人如点如削,攻守互补的剑招。一招一式,均能制敌机先,对手一经被剑光笼罩,若非特强高手,立时便给压制得动弹不得,实是一门深不可测的剑阵。
这一门剑法,原非纪家的早传剑法,乃是二百年前“越女门”的秘技。
越女门除了天心四合剑阵外,还有一手“流光十三式”剑法。此剑法要旨,全以轻快为尚,其招式一如其名,便如流光闪电般疾速,且飘忽灵动,让人难以捉摸。倘若再配合天心四合剑法,更是威力无穷,堪称是一门独一无二的当世剑阵。
而这两门秘技,不知为何,竟落在天熙宫宫主瑶姬手上,无疑便成为天熙宫的绝学了。
这时场中斗得正紧,只见剑光纵横。
萧长风与骆霜茹二人,越看眉头越紧。天心四合剑阵虽是厉害,攻守无间,惟这十二名女弟子,乃是宫中资历最轻的红衣部,部员虽多,但大多是年轻少女,碍于年资关系,功力平庸,且修习这阵法时日不多,修为尚浅,无法把阵法的精奥处发挥出来。
骆霜茹今次参加武林大会,虽是奉瑶姬之命,存心色诱萧长风,并找寻机会,欲要把他带回宫中去。如何来看,也算不上什么危险任务。况且今次还有康定风随行,便是途中出了意外,相信二人也应付得来。
红衣部向来便由骆霜茹掌管,难得今趟是武林盛会,她一心要带领自己部属出来见识一下,却万没料到,便在回宫途中竟会遇上这乱子。
骆霜茹看着场上的情况,只见众女弟子已是左支右绌,个个气喘吁吁,剑阵早便破漏百出。再转眼一瞥,即有一阵给人破了,两个女弟子已给人点倒在地。
二人现在才发现,这九个无名大汉,无一不是好手,功力剑法造诣极高,若是单打独斗,众女早便败阵下来了。
萧长风越看越感心惊,心想:“这九人的武功委实不弱,却不知是何门何派的人物,若是往日,我一人敌他们九人,免强也能应付得来。可是现在功力未复,准败无疑。”
便在萧长风沉思间,康定风也觉情况不妥,但见他骤然自马车上跃起,手中一柄长剑,早已出鞘握在手中,抖得嗡嗡直响。他人还没落下,三柄长剑已刷刷刷疾刺过来。
康定风随手格过,身形才一踏实,即听得当当之声急响,接着便和那三人斗了起来。霎时青光乱闪,康定风手腕抖动,剑尖如雨般点出,出手极快。这时他以一敌三,全不见败象。老者忽见康定风突然杀出,虽见他身在重围,却能应付自如,知道这人实是个劲敌,看来三人未必是他敌手,当下挺剑猱身便进。
康定风见老者斜刺抢至,登时压力大增。只见他回身一剑,朝老者中宫直刺。
那老者当真了得,竟然不闪不避,剑刃往剑尖一搭,康定风只觉长剑给沾引往外,立时准头尽失。
康定风心下一惊,连随抽剑侧身,后身一剑同时刺到。康定风想也不想,疾如闪电般翻手一剑,当一声挡格开去,接着身形一矮,长剑圈转,嗤的一声,攻向左身的另一人。
这时又见两名女弟子给点倒,形势越来越是不妙。
骆霜茹见着,知道环境危在旦夕,自己再不出手,今日必定全军覆没。萧长风也是同一心思,二人当下站身而起,长剑呛的一声出鞘。
便在二人正想出手之际,突然远处尘头大起,又有一行人马急驰而来。二人同时一惊,暗叫:“罢了!这十人已如此厉害,再加上这伙人,今日看来实是大限难逃了!”
思念方落,这行人马已奔近前来。只见领头的却是五名少女,各穿白、红、紫、黄、青劲装,身披白貂短袄。
五人身后,却跟着二十名少女,抬眼细看,只见这些女子的服饰,竟与红衣部的女弟子完全相同,而不同的是,便是全身黑色衣衫,上身披着白貂短袄,而胯下的坐骑,全都是雪一般的白马。
骆霜茹看见,一颗心登时放了下来,向萧长风笑道:“咱们的救兵到了。你看,带在前头的白衣少女,长得美吗?”
萧长风乍见来者的装束,便已知道是天熙宫的人来了,但听着骆霜茹的说话,不禁连忙抬眼望去,岂料一望之下,登时双眼发着光芒,全然呆住了,心想:“这少女果然美得惊人,实不下昨日擂台上的三个少女,当真是寒木春华,各有千秋。”
原来那白衣少女,便是天熙宫二宫主洛姬。她当天早上突然接到讯报,得知血燕门大闹武林大会,马上便想起爱郎康定风的安全,不由担心起来,当下带领梅、兰、菊、竹四婢和黑衣部二十名弟子,飞奔赶来接应。孰料,大伙儿竟在这里遇上。
洛姬遥远看见康定风,只见他正被四人围住,五人斗得难解难分,再见红衣部众女弟子,已是全无还手之力,情势危殆非常。
她登时一惊,便即向四婢道:“咱们上……”
五人也不敢怠慢,同时离鞍跃起,直往那伙人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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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血海深仇
( 本章字数:11457 更新时间:2006-7-22 8:30:00)
洛姬和四婢身子甫落,当即展开攻击,其如二十名黑衣部弟子,亦同时抢上。
红衣部见援军骤至,喜之不胜,纷纷退向一旁。
梅、兰、菊、竹在这大半年间,因吸取阳息为助,功力突飞猛进。期间四人勤练“天心四合剑法”,进步也颇神速,在天熙宫众多弟子中,这一门剑法便以四人为最。
现见四人才一接战,立即结成四方阵势,攻击守御,委实奥妙严谨。
而洛姬的“流光十三式”亦已大成,配合四婢的天心四合剑阵,更是锐不可当,可说挡者披靡。这流光十三式虽只有十三招,但每一招之中,均包含数十个变招,而变招之中,犬牙差互,复杂难辨,且有攻有守,出招无方,灵动莫测,实是一门不可小觑的剑法。
康定风起先力战四人,越斗越感心惊,他确没想到那老者竟如斯厉害。先时那老者一加入战圈,登时形势逆转,实力大增。康定风转战数合,已见险象横生,当下凝神应战,再无余暇顾及周遭的事物。
便在康定风境险势危之际,骤觉敌人的攻击力大减,心下大感奇怪,抬剑架开刺来的一剑,身子向右滑开两步,匆匆往旁瞟了一眼,即见洛姬和四婢已把老者缠住,正自酣战。
康定风一见之下,心头不禁一宽。心忖余下这三个人,已不足畏惧了。登时抖擞精神,一连几下快剑抢攻,霎时光环乱转,剑气如虹,当真威猛无匹。
三名大汉被他一轮疾攻,又见对方大援已至,无不心中大骇。
康定风乘势连施杀着,逼得三人连退几步。只见他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宛如一条活龙似的,越使越快,真个云卷雾涌,不下疾风迅雷。
但见一个大汉避得稍缓,惨嚎一声,右肩已给削了一剑,鲜血迸流。
康定风伤了一人,却不敢怠慢下来,见他斜身一转,腰肢微弯,使了一招“春荣秋谢”,长剑由下往上一挑,直往左边一人剌去,只听刷刷两剑,那汉子“啊”的一声大叫,右膝处已中了剑,一个跟跄,右腿一屈,便跪了下来。
洛姬和四婢才一逼开那老者,剑阵即时使开,把他围个密密实实。
老者见五女骤至,老眉一聚,略一定神,便觉周遭漫天虹光,剑影霍然,心头暗地一惊,数招过去,竟被五女压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洛姬攻了十数招,倏地腾身后跃,跳出战阵,竟持剑不发。见她立在一旁看了两眼,已知梅、兰、菊、竹四婢有胜无败,绝无危险,便向四人道:“这个人便交给你们,把他点倒便是,不用伤他性命。”
四婢齐声应允,连随加紧剑招。
洛姬骤然退出的原因,心中实是牵挂着康定风的安危,只见她纤腰款摆,跃到康定风身旁,已见他连伤两人,心里不由一定,再看先前红衣部的女弟子,现已全退了下来,交由黑衣部取代其位置。
只见黑衣部四人一组,拉开阵势,把其余六个大汉分为三拨,围着疾攻。
天熙宫门下弟子共分有三部,每部均有百多人,大多以女性为主。武功最强的一部,却是白衣部,乃是宫中精锐之师,次之黑衣部,最未为红衣部。
萧长风和骆霜茹看见场中情景,已知己方胜算在握,只只来到洛姬身旁。箫长风第一眼见着洛姬,早已被她的惊世姿容吸引住,现近看之下,更觉她似玉如花,佳妙无只,心中又是一荡。
骆霜茹走近前来,朝洛姬道:“我来为二宫主介绍,这位便是华山派萧掌门。今趟得幸萧掌门纡尊降贵,答应驾临天熙宫,实是给咱们天大的面子了。”
洛姬连忙敛衽一礼:“难得萧掌门枉顾敝宫,本宫先在此谢过。今趟途中惊吓了掌门,实是咱们照顾不周,还请掌门见谅。”
萧长风拱手一礼,微笑道:“二宫主言重了,这些人本就冲着萧某而来,又与贵宫何干,现在还要贵宫出手相助,萧某实在说不过去。”
骆霜茹微笑道:“今趟幸好二宫主及时赶到,要不然咱们连贵客都不能照护周到,真个丢尽天熙宫的颜脸了。”
洛姬问道:“这些人究是何人,怎会连萧长门都不给面子。”
骆霜茹道:“他们连名字也不敢报上来,瞧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那长须老头说,是要向萧掌门借阅什么秘笈来着,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洛姬嗯的一声,柳眉轻蹙,心想原来是为着贯虹秘笈而来。抬眼望向萧长风,只见他嘴角合笑,默然无声,看样子似乎不愿多说此事。
便在三人说话间,康定风与四婢已来到众人跟前,齐齐朝萧长风行了一礼,萧长风匆匆回礼,连忙说了几句客套话。
众人回头向场中望去,见那老者和九名大汉,早已或坐或卧,全被点倒在地。黑衣部女弟子,个个手执长剑,已把他们团团围住。
骆霜茹朝萧长风道:“萧掌门,这些人欻翕冒犯,该如何处置?”
华山派掌门毕竟是一派之尊,何况萧长风素来城府极深,纵是心有不甘,也不愿展露人前,免失自己的身分。
萧长风心想:“便是要找这些人算账,可谓来日方长,也不争一时,待我内力恢复,还怕没有机会。”他一念及此,遂决定卖个大方,说道:“这些莽撞小人,萧某人也犯不着跟他们计较,便任由他们去好了。”
骆霜茹微微一笑:“萧掌门果真大慈无我,这份胸襟,实是世所少有,小女子更是有所不及。”话后向黑衣部点了点头,众女旋即还剑入鞘,退下一旁。
骆霜茹踏前两步,向那老者道:“你们都听见了,萧掌门深仁厚泽,不再追究,你们待穴道自解后,自行去吧。”
骆霜茹回头问洛姬:“二宫主,咱们便起程回宫好么?”
洛姬点头道:“这里的事既然已了,便有劳霜茹姊先行与萧掌门回宫,我和康护法还有点事要办。”接着向萧长风敛衽一揖:“萧掌门,本宫还有点事儿在身,恕不能远送,还望萧掌门原宥则个。”
萧长风还道可以与这个大美人同行,这时听见,心中微感失望,连忙回礼道:“二宫主无须客气,贵宫不嫌萧某冒昧打扰,已是给萧某极大脸子了。”骆霜茹素知二宫主与康定风的关系,心想二人难得在宫外会面,敢情又要游乐一番方肯回宫了,当下笑道:“既是二宫主有事,我也不作阻挠了。”随即向四婢道:“你们要多加小心保护二宫主,知道么?”四婢齐声应是。
骆霜茹吩咐一名红衣部弟子牵回康定风的马匹,便陪同萧长风上了马车,由两部人马前后护送,徐徐离去。
待骆霜茹远去,洛姬等人才翻身上马,走出小镇。
六人缓马驰行,距离镇口不远处,却见有一座歇马亭,众人接近小亭,洛姬朝康定风道:“咱们过去歇一会儿好吗?”
六人来到小亭,看见亭柱油漆剥蚀,久无修护,亭外堆石为垣,甚是荒凉衰颓。四婢心中奇怪,心想才走了不远路,因何便又停下来。
众人把马匹拴在石柱上,康定风笑问道:“你突然停了下来,必定有原因,究竟是什么事?”
洛姬微微一笑:“定风哥,方才你和那老头子交手,可有发觉什么不妥?”
康定风沉吟半晌,摇头道:“那人内力不弱,可是剑法只是一般,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洛姬道:“你可记得那个”玉面粉郎“?”
康定风顿感奇怪,怎地突然提起那个小子来,笑道:“我怎会不记得,便是那个豫州袁家庄少主袁天玉。”
洛姬微笑道:“你记心倒也不差,我说的便是他。大半年前,袁天玉曾拜访天熙宫,当时他还在红梅小筑住了月余,而梅兰菊竹这四个丫头,在他身上也可算受惠不浅,若不是这个袁天玉,今日四人也无法练成”天心四合剑法“。”话后向四婢望了一眼,只见四人笑意盈腮,脸带微晕。
康定风听后,自是知道其中来龙去脉,问道:“那老者又与此人何干?”
洛姬道:“当时袁天玉在红梅小筑期间,我和梅兰菊竹四人,也曾常与他切磋武艺,发觉他剑法虽然精熟,却并不十分厉害,其剑招沉稳有如,可是变化不足,稍嫌单纯。适才我和那老头儿虽过得几招,却让我察觉到一件事,他的剑招竟与袁天玉是同一路子,便是手法身形,全无异处。我怀疑那个老头儿,大有可能是袁家庄的人。”
康定风轩眉道:“便是袁家庄的人又怎地?”
洛姬眉头一紧:“你怎么了,袁家庄既然已投效咱们天熙宫,又为何要打”贯虹秘笈“的主意,难道这也是姊姊的意思?”
康定风听后,不由一愣,低声道:“袁家庄是何时加入天熙宫了,我怎会一点也不知道。”
洛姬满脸疑惑,抬眼望着他,说道:“难道姊姊没有与你说,这倒奇怪了。”她略一低头沉思,接着又道:“或许姊姊认为只是小事一桩,才没有跟你提起。”
康定风耸耸肩膀,微微笑道:“大概是这样吧。”可是他心里却相当清楚,瑶姬从小至大,直来事无大小,必会和自己商量,怎地今次竟一翻常态?又想道:“瞧来她对自己已存戒心,似乎天熙宫这个地方,已经再不能留下去了。”
洛姬道:“袁家庄今日这般做作,若然是姊姊的主意,还可说得通,要不然可就大有问题了。适才我越想越觉不妥,要是袁家庄拨转枪头,暗地里和天熙宫作对,把姊姊全然蒙在鼓里,这样还了得。”
康定风听见她这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他对纪家姊妹两人的感情,迄今为止,心中仍是怔忡不定,而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这时,他想起师父十多年来养育之恩,心下暗暗为瑶姬叹息!
康定风的脑子里,不由回溯起十多年前的往事,而那一个恶人的脸孔,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康定风还清楚记得,当晚虽是月色迷离,但那一张满脸胡茬,狰狞可怖的脸孔,他现在仍深入脑中,这十多二十年来,他无日或忘。
便在康定风七岁那年,一个恶人突然寻上门来,他见父母与那人一言不合,竟动起手来。
当时康定风年纪尚幼,还弄不明白父母因何会与那人相斗,最后他听见母亲一声惨叫,摔倒地上,接着他父亲也被击倒,身子缓缓软倒下来,只见他父亲瞪着一对万念俱灰的眼睛,正自怔怔地望着身前的儿子。
还是个小孩的他,把当时的情景,却全看在眼里,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只亲,眼里满含着泪水,不住价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然而,康定风虽是小孩,性子却异常屈强,已颇有男儿气概。
那时他眼见父母身受重伤,虽然心里悲痛,却没有哭出声来,神情俱是坚毅之色。康定风只是紧咬下唇,两眼发红,一对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紧盯在那恶人的身上,旁人看来,大概认为他已经给吓呆了。
可是在他父亲康文楚眼中,并不是这般想法。
康文楚当时看着康定风,终于给他发现一件事,发现自己这个心爱的儿子,是何等地了不起。二人毕竟是父子,对儿子的性格,没人给他更清楚,也看出康定风与众不同的地方。康文楚知道,若然此儿今日逃得过这劫,能够好好活下来,此儿必是个不凡的人物。
但可惜得很,这个魔头不但武功高强,且手段毒辣,手底下少有活口,这孩儿今日欲要逃出生天,相信机会实是渺茫之极。
便在此时,康文楚见儿子的嘴唇,已经咬出一个破口,鲜血自牙缝处渗将出来,光凭这点,便可看出在他小小心灵里,现下是何等悲伤痛苦。
那个胡茬恶汉,开始缓步行到康定风母亲李筠跟前,嘴里呵呵大笑着,倏地闪电般出手,在她颈项左侧点了一下,登时令她浑身垂软无力,连张开嘴巴说话也不能。
只见那人冷冷说道:“我既然得不到你的心,今日也要得到你的身子。”话后回头瞪着父子二人,笑吟吟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吧。”话后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已抓住李筠的衣服,随手一扯,只听“喇”的一声,她胸前一大片衣服,顿即给他撕了下来。
李筠穴道受制,无法喊出声音,只有泪水如决堤般狂涌而出,随听得康文楚破声大骂,犹如一头负伤挣扎的猛兽。
康定风听见父亲的怒骂声,再看见那恶汉的卑鄙举动,他虽对眼前的一切,还是似懂非懂,却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一对充满仇恨的眼睛,看着母亲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被扯脱下来,李筠成熟丰满的玉峰,已然坚挺的暴露在夜风里。而康文楚的怒吼声,仍是响个不休,全无歇止。
李筠心中所受的痛苦,已非言语能形容万一,身体上的创伤和痛楚,决比不上她现下的羞辱与绝望。
她虽然想咬舌自尽,来个一死了之,免得丈夫和儿子瞧着自己受辱,可是穴道受制,连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便是想开口喊骂,都无法做得到,又如何能咬舌自尽。
只见那恶汉嘴里不住高声淫笑,如一头疯狂的野兽般,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不断欺凌李筠的身体。
七岁的康定风,眼见着这种灭绝人性的场面,看着自己母亲受人凌辱,而父
亲也因身受重伤,已无力反抗,更说不上能加以援手,他只得眼睁睁的,望着母亲受人蹂躏,却无法帮得上忙,使他更难受到极处。
康定风切齿暗道:“我现在年纪小,斗你不过,待我长大了,这个仇我非报不可,你这个大恶人等着瞧吧。”
康定风这般冷静的反应,着实教人惊讶!
以他这小小的年纪,而在这场合里,确不是一般孩子该有的举动。或许这是上天对他的不幸,赋予给他的奇异本能吧,便是叫他绝不可做出自身能力不及的事情,尤其在这种环境下。
照常理而言,若是康定风性子懦弱,他该颤栗狂哭,若是他够勇敢,也该抛去一切,奋不顾身的保护母亲才是。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带着一股愤怒的表情,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望着身前的一切。
但见那恶人不往价的挺动臀部,不停地在李筠身上疯狂发泄。
便在这时,不知康文楚何来的气力,忽地提起地上的长剑,摇摇却坠的撑身站起。康文楚脚步蹒跚,一步步的走到那恶人身后。似乎那恶人正兴在头上,却没有发现身后的情形。
康文楚怒极,抬起手中的长剑,忽地大吼一声,便即当头朝那人头顶砸落。岂料那恶人忽地惊觉,身子往侧一闪,避了开去。康文楚此剑劈出,实是使上全身气力,加上身受重伤,一时收势不及,这一剑竟直劈在李筠身上,随见血花飞溅,硬生生的把妻子砸死在地。
他提着手中的长剑,登时怔怔发呆,待得清醒过来,猛地仰天嚎叫一声,倏见寒光一闪,康文楚把长剑往脖子一抹,身子软软的倒伏在妻子身上,登时气绝。康定风这时再也按捺不住,登时惊呼起来。
那恶人见二人死去,竟然冷笑一声,提起右脚,在康文楚身上踢了两下,接着目光一移,一对充满怨毒的眼睛,落在康定风身上。
见那恶人身子一转,缓缓向康定风走来,看他一脸狰狞的模样,似乎是要斩草除根了。
康定风抬头望着他,脸部的表情,仍是一脸坚毅之色。他心里不是不惊,只是见父母骤然只亡,顿感悲痛欲绝,心中犹如刀割,心想自己便是给这恶人杀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自己孤苦伶仃,独自一人留在世上受人欺凌。
便在康定风命系一线之际,他顿觉眼前一花,突见一个宠大的身躯,竟已挡在他身前。
康定风正自浑浑噩噩,脑里空空洞洞,只觉一片模糊,隐约听得二人在大声发问,似乎是说僵了,便动起手来。
康定风只见刀来剑往,没过多久,那恶人胸口中了一掌,口吐鲜血,旋即掉头负伤逃去。便是这样,康定风的小命,终于给捡回来了。
原来救他的人,却是天熙宫主人纪长风,他见康定风父母俱亡,身世可怜,便把他带回宫去,并收了为徒。
自此以后,康定风便留在天熙宫,终日潜心学艺。
那年纪长风的大女儿纪箬瑶,才刚好满一岁,过得几年,二女儿也出世了。
康定风不时心中默想,想起自己父母只亡,全蒙师父救回一命,且又对自己如亲生儿子般疼爱,想起师门厚恩,实所难报,便对恩师这对宝贝女儿,更是加陪关怀爱护。
而姊妹二人对这个大师哥,更是喜欢不已。他们三人的感情,已非一般师哥师妹的感情了。
在这十几年间,康定风时刻不忘父母之仇,他用功勤奋,日夜练习不辍。
如此春尽夏来,直至纪长风突然失踪,最后更传出死讯,康定风怀念师恩,早便立下誓言,务须好好扶助这一对姊妹,使天熙宫能在武林中发扬光大,才不负师父的恩德。
然而,自纪箬瑶接手天熙宫后,性子竟异常大变,以非昔日的纪箬瑶,行事总觉离经叛道,教康定风常感不满。他也曾屡次劝告于她,惟她始终不听,叫他常感为难。
在这两年间,康定风碍于她的身份,且又是恩师的女儿,便是心中百般不满,也不得不依从她。
康定风此刻听见洛姬的说话,心中正感纳闷,想道:“我虽然不满瑶姬的所为,但她终究是师父的女儿,现在师父不在了,看护她姊妹俩的重担,我又怎能卸下,便此撒手不理。可是任由她这样胡闹下去,无疑是自掘坟墓,她早晚也会弄出大事来,倘若我现在放手不理,又如何对得住死去的师父!”康定风想到这里,还是决定见步行步,打后瞧情形再作计较。
洛姬见他久久不吭一声,又见他正自想得入神,便伸手碰了他一下,问道:“定风哥,你看咱们是否该去探个清楚?”
康定风给她一碰,立时回过神来,说道:“依我看这并非大宫主的意思。骆总管是大宫主的人,也是大宫主受命她前来越州办事,况且事情也算相当顺利,何须再横加枝节。你方才说得极对,若然这老头儿真是袁家庄的人,叛逆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慎重起见,我看还是查探清楚好。”
洛姬道:“没错,这一件事,我越想越觉内里透着古怪,咱们便悄悄跟着这伙人,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定风哥你认为如何?”
康定风点了点头:“这个小镇只有南北两个出口,咱们便分开两批人,隐身守在镇前镇后。要是那伙人穴道自解,不论他们往那一方向离去,也难逃咱们的眼睛。”接着向四婢道:“竹儿便留在咱们这里,你们三人到镇的另一面,若看见他们离去,梅儿兰儿先暗里跟着他们,菊儿马上回来通知,咱们自会尽快跟来。”
三人应了一声,便即跃上马匹而去。
康定风指向前面一个小树林,道:“咱们到那里躲着,免得他们发现。”三人牵了马匹朝小树林走去。
须臾,只见菊儿策马奔回,康定风等人看见,便知事情有变,连忙从树林抢将出来。
菊儿朝三人道:“咱们刚回到镇上,已经不见他们了,我问茶馆的小二,他说咱们走了不久,那老头儿便站了起来,没过多久,那伙人便一窝蜂的往北去了。”
康定风颔首道:“那老头儿的功力果然厉害,才不到一顿饭功夫,便能自行冲开穴道,确实不简单。”
洛姬问道:“现在梅儿和兰儿呢?”
菊儿道:“她们二人先追上去。二宫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洛姬道:“还怎么办,当然是立即跟上去。”说着三人跃上马背,当下向北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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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贵家公子
四人纵马走出小镇数里,一条山路直通向前,并无岔道。
只见沿路两旁浓荫密布,树阴斑驳。四骑拍马急奔,良久乃追不上梅兰二婢,更莫说是那伙人了。
众人不禁心急起来,只得加紧催骑,半点也不敢缓下来。
正当转过两个山坳,山路更觉险峻。便在此时,隐隐听得前面转来兵器碰击之声。众人立时勒马缓缰,留心细听,却发现是从右首树林传出来,还夹杂着几下马嘶之声。
康定风在马镫上一点,身子倏地往前飞出,落在一株大树上,纵目向前望去,见远处泛着闪闪银光,不住乍隐乍现的幌动着,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他再往四下细望,见两丈之外,还有两匹白马,兀自低头吃草。一看马匹上的鞍桥,却异常闪亮夺目,康定风已认出是天熙宫的马匹。他心下一惊,莫非二婢正与那伙人厮拚?
洛姬与菊竹二婢牵着马匹,匆匆走近前来,把马匹拴在一株大树上。
康定风翻身跃下,说道:“梅儿和兰儿正与人交手,咱们快点过去。”
三人听见,同时大骇,当下飞奔入林。
众人走进树林三四丈远,耳里隐隐传来淙淙流水之声。原来树林的尽处,却有一条溪涧,一泓溪水,汨汨涌流。
便在溪旁的石滩处,只见梅儿、兰儿二人,正与一个中年和尚刀来剑往,斗得正紧。
菊竹二婢看见,也不作多想,当即抽出长剑,猱身而上加入战圈,四人一经会合,马上展开“天心四合剑阵”,立时把那和尚裹在垓心。
洛姬本想同时抢上,长剑堪堪抽出半尺,却被康定风伸手阻住,说道:“且多看一会儿再算。”
洛姬听后,只好停住脚步。二人站在一旁掠阵,四只眼睛,却牢牢盯在那和尚身上。
只见那和尚年约四十岁,一身灰袍,浓眉方脸,状甚威武。然一张大嘴,却是笑容盈腮,还不时哈哈嘻笑,与他那威猛粗豪的模样,全不搭调。而他手上的一柄戒刀,正舞得虎虎生风,银光晃晃。
那和尚虽身陷剑阵,给四婢团团围攻,但看他依然来去自若,游刃有余,似乎全不把四婢看在眼内,显是他还未尽全力。
康定风越瞧越是心惊!心想道:“这和尚武功端的不弱,比之刚才那个老者,不知又高出了许多,这人因何会在这里和二婢斗起来,难道这个和尚也是那些人的同伴?”
梅兰菊竹四婢自练成“天心四合剑法”以来,今次才算真真正正遇着对手。
她们先前和那老头儿接战,胜得是何等轻描淡写。可是这一仗却大为不同了,纵是四人如何全力抢攻,那和尚依然守得严密异常,还不时守中有攻,亳无半点示怯。
在旁二人已看出战局的大势。洛姬见四婢久攻不下,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再看了一会,终于按捺不住,也不听康定风的说话,听她娇喝一声,青光一现,已挺起长剑飘身而上。
洛姬挪身抢入阵中,立即使开“流光十三式”,五柄长剑,幻出漫天银芒,立时围着那和尚点、刺、削、挑,当真又狠又快,迅捷无伦。
这一门“天心四合剑法”,果如瑶姬当初所言,一经配合洛姬的流光十三式剑法,果然成为天下无只的第一剑阵,威力霎时倍增,宛如狂风暴雨般,连绵进击,登时把那和尚压得险象环生,已不像适才那么轻松了。虽见那和尚境危势险,但脸上仍是笑齿吟吟,全无半点急遽惶恐之色,着实教人感到奇怪。
那和尚虽然压力加重,还兀自恋战不退,口里却边战边笑道:“你这五个娃儿怎么这般厉害,这门子究是什么鬼东西剑阵,竟把和尚我缠得绑手绑脚,果然有点本事。”
四婢和洛姬哪里答他,尤其是洛姬,她与那和尚数招过去,已知今日遇到了劲敌,当下凝神接战,加紧剑招。
只见五柄长剑犹如流星赶月,闪幻无方,形成一团团银白色的剑网,不住往灰衣和尚身上招呼。
那和尚给洛姬急攻一轮,已见他招架多,还手少,形迫势蹙。但莫看他被逼得左支右绌,形态狼狈怪异。然而每当遇有杀着,他仍能在间不容发间,竟给他堪堪避过来招。
康定风看得眉头颇轩,心里暗自想道:“这和尚委实好生了得,似乎以五人之力,还是无法奈何他的了。”
他凝神望了一会,脑子霎时一亮,给他想起一个人来,心里暗叫道:“啊!是了,江湖上时听人说,武林之中,有个名叫什么”笑和尚“的人物,难道他们所说的人,便是这一个和尚?据闻这人素来独行独往,嘴脸时常挂着笑容,为人嫉恶如仇,爱抱打不平,作恶之人见着他,无不怵目惊心,骨寒毛竖。现在瞧他这副笑嘻嘻模样,十之八九便是他了,但这人与天熙宫素无瓜葛,又为何会和二人动起手来,这可奇怪了?”
洛姬和四婢越战越感心惊,暗骂这和尚怎地如斯厉害,洛姬心想:“咱们五人结成剑阵,尚且斗他不过,相信便是加上定风哥,料来也奈何他不得。但说来也是奇怪,瞧这个和尚的身手,倘若他要胜咱们,原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他只是四下闪躲挪避,全无半点抢攻伤敌之意,这一下确实令人难以费解。”
便在洛姬思念甫落,见那和尚斗然身子一跃,凌空翻出剑阵,落在两丈开外,不往摇手笑道:“不斗了,不斗了!难怪天熙宫这几年来如此兴旺,实是有点儿门道。和尚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和你们玩了。”
说着身形一幌,已跃上一颗大树上。众人正感诧异,康定风踏上前来,连随开声问道:“大师请留步,前辈可是传闻中的笑和尚?”
那和尚呵呵笑道:“你这小子的眼光倒好,什么大师,这个可不敢当,俺只是个酒肉不戒,游戏人间的野和尚罢了。我见你们也不似什么邪恶之徒,有一句说话,不得不忠告你们一声,那本”贯虹秘笈“,并非什么吉祥之物,依我看不要也罢。要不然,便只有和那伙人一般命运。我话已说完,听不听在你们,和尚我也要告迟了。”话声一落,见他几个起落,便即失去了踪影。
洛姬听得柳眉颇蹙,说道:“这个和尚也真古怪,不知他想干什么来着?”便向兰儿问道:“你们怎会和他动起手来?”
兰儿嗔道:“说来真是气人。那时我和梅儿正在追踪那伙人,当咱们来到这附近,突然看见道上当中站着一人,我见马儿跑得正急,惟恐撞着了他,便即勒慢缰绳,当咱们来到近处,见那人原来是个和尚,竟大刺刺的拦在当路,我叫他让开,但他就是不理,于是我和梅儿一拨马头,便想从他身旁越过,岂料那和尚身形一闪,又拦在咱们前头。”
梅儿接口道:“那个和尚当真可恶之极,我正想开口骂他,孰料我还没有出声,他突然笑道:”你这两个丫头要过去也不难,只要过得和尚我这一关便成。“咱们听见,心下嘀咕,这个和尚怎地如斯蛮横无理,咱们便打起戒备之心,恐防他骤然发难。
“果如咱们所料,眼前忽觉人影一闪,那和尚竟似鬼魅般,突然不见了踪影,心里一惊,才一回神,便见那和尚又站在刚才位置,只是他的一只手,竟各自提着一柄长剑,咱们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配剑竟给他拔了去,那一惊可不小,心想这个和尚的身法,果真是快得骇人。
“当时我便知道,那和尚必定是什么高人。我和兰儿同一心思,知道光凭咱们两人的武功,如何也斗他不过,但配剑既落在他手中,若不取回来,实在心有不甘。当咱们正大感为难之际,那和尚突然笑道:”和尚我阮囊羞涩,此刻正是床头金尽,这两柄宝剑,便借给和尚我买几碗黄汤喝吧。“当时我听后,心想这人原来是个酒肉和尚,这便好办了,便从怀里取出几两银子,打算递给他换回长剑。
“岂知那和尚一声不响,忽然转身飞奔走进树林。我和兰儿见着,那肯放过他,便即追了进去,当咱们穿过树林,便见那和尚已经站在溪边,两柄长剑,却好端端的插在地上。我和菊儿奔上前去,取回长剑,怎料我和兰儿才一握着剑柄,那和尚竟提刀劈将过来,就是这样,咱们便斗了起来,足斗了炷香时间,你们便赶来了。”
洛姬听得茫然不解,说道:“那和尚明着是引诱你们入树林,以他刚才的武功,要伤你们,委实易如翻掌,何以会和你们斗了炷香时间,仍没分个高低,分明是有心相让,但他到底为何这样做?”
康定风沉思片刻,说道:“笑和尚这样做,显然另有他的深意。还有他临走前所说的话,其意更是耐人寻味,难以令人捉摸?瞧来这两件事必有什么关连。”
洛姬说道:“现在给那和尚这样一挠,相信再难追上那伙人了。定风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康定风道:“看来那笑和尚是存心要缠着咱们,好叫我等无法继续追踪他们,只不知他安着什么心眼儿。既是这样,咱们便再往前驰去看看,倘若我没有猜错,前面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话完毕,众人牵回马匹,往前路飞驰而去。
□ □ □
这时虽是艳阳当空,惟秋意正浓,迎面吹来的山风,凉气甚重。远远一处山头,只见枫林尽染,红成一片,瑰丽非常。
六人纵马奔驰,跑了约有盏茶时间,康定风倏见前面十数丈远处,山路上横七竖八的卧了一大堆人。
众人看见,心头立时一栗,连忙拉慢马儿,一时也不敢冲近前去,恐防前面有诈。
只见洛姬拍马挨近康定风身旁,低声说道:“咱们务须小心点。”
康定风颔首应是,六人凝神戒备,往两旁树林望去,见四下并无异状,便缓步策马上前,当来到近处,细看之下,不禁同时一惊。
但见地上倒卧着十人,瞧来这些人早便气息全无,全都已经死去。而最令他们吃惊的,这些人正是他们追踪的那伙人。
康定风环顾地上的尸体,只见那老者亦在其中,却倒卧在路旁的不远处,一道猩红的鲜血,不住自他额前眉心涌出,血液仍没有完全凝结,显然这伙人都是死去不久。
康定风再看其他人,见其余九人,死法全然相同,同样是眉心中剑,身上再没其他伤处。他暗自惊异,心想这人的剑法若非又快又准,决不会如此,瞧这些人致命之处,均在两眉间的正中央,半分不移,全都是一剑致命,这般既快且狠的厉害剑法,实是叫人匪夷所思。
洛姬道:“杀死他们的人,似乎武功极之高强,还是个用剑高手呢。”
康定风点了点头,霎时想起笑和尚的说话,便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笑和尚适才缠着咱们,却是他的一番好意,是免得咱们追踪而至,遇着这个厉害人物。”
洛姬回心一想,也觉康定风此话有理,说道:“这样说来,那和尚必然知道这些人是谁所杀了。看此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内里有什么原因?”
康定风道:“瞧来觊觎贯虹秘笈的人着实不少,笑和尚刚才不是说过,那贯虹秘笈却是一件不祥之物,似乎这话并非虚言。这伙人若不是为了这秘笈,恐怕也不会遭此杀身之祸。”
洛姬听得心中惊惧,道:“莫非那人也是为贯虹秘笈而来,才会狠下毒手?”
康定风点头道:“这个可能性极高。但我还是不明白,这贯虹秘笈的所在,江湖上早有传闻,这秘笈却在华山派手中,若然那人为此秘笈而来,为何不去找华山派,反而在此截杀觊觎秘笈的人。”
洛姬良久不语,脸现忧色,康定风在旁看见,便知晓她心中正想着什么,便道:“你是在担心大宫主?”
她缓缓抬起美目,望向康定风点了点头,说道:“那人的剑法如此厉害,倘若要对姊姊不利,我怕姊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康定风道:“这个我反而放心。他既然能在这里截杀这伙人,相信咱们护送萧长风回天熙宫之事,早便落在此人眼中。他若然要对咱们不利,在回宫途中,早便应该下手了。况且他既是为夺取贯虹秘笈而来,他要截杀的人,应该是咱们才对,决不会是这伙人,这便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洛姬耳里听着,脑里不往思索康定风这番话,这个推测,确也不无道理,但她心中仍是七上八下,踧踖不安。突然心思一转,暗自地想,难道这人也是姊姊派来的?她心里虽有此怀疑,却没有把所想说出来。
康定风道:“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实不宜久留。”
洛姬嗯了一声,往四婢作了个手势,六人当即拍马离去。
□ □ □
当日六人来到余杭,已是夕阳西沉,黄昏时分。
这个环抱西湖,素有花果之地、丝绸之府、文化之邦的好地方,果然景致非凡,犹如人间大堂。余杭乃通往沪、苏、皖的门户,具有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此处直来人文荟萃,经济发达,端的是民丰物阜,市廛繁华。
六人奔驰半日,到得这里,早已腹中饥饿,远远望见一座三开间门面的大酒楼,招牌上写着“祥安居”三个金漆大字。
洛姬在马上伸手一指,道:“这酒楼门面宽阔,气派倒也不小,咱们今晚便在这里过一夜如何。”
康定风自无意见,心想她自小娇生惯养,又是一宫之主,若非这样一间气派豪华的大店,确也衬托她不起。六人策马来到酒楼前,登时酒香肉香,一阵阵自酒楼里喷将出来。
酒楼里两个伙计见有客人临门,立时跑了出来,即见一男五女翻身下马,再看他们女俏男俊,衣履名贵,鞍马光鲜,便知是富贵人家,当下上前殷勤招呼,为他们将马匹拴在木桩后,再引领六人来到楼上的雅坐。
众人来到楼上,只见堂内桌椅洁净,座中客人,个个衣饰豪奢,一看便知堂中的客人,十九是城中的富商大贾。
康定风吩咐伙记做一席上好酒菜,顺带要了三间上房。那伙计听见,当即眉花眼笑,连声答应去了。
没过多久,酒菜陆续端上,果然肴精酒香。六人饿了半天,也不多言,便即动筷起来。
便在这时,楼梯口突然登登登一阵乱响,六七个人走上楼来,只见走在前头的一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穿蓝绸长衫,手摇摺扇,长相也颇为俊朗。而在他身旁二侧,却是两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而这两个人,赫然便是血影门的左右门主童虎、童鹤两兄弟。三人身后,还跟着四个青衣大汉,都是全身劲装束结,身姿矫健的汉子。
这些人才一上楼,那个伙计早就夹着屁股,三两步已迎了上去,口里一阵朱公子长,朱公子短的叫个不停,朝来这个朱公子不但是这里的常客,还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见那个朱公子一声不吭,对那个伙计理都不理,迳自朝临街的座位走去。阴阳二老则昂首阔步,紧随那公子两旁。三人走到窗旁的位子坐下,其余的大汉却另坐旁桌。
那伙计对这伙人似乎颇为顾忌,特别小心巴结,生怕得罪了他们。
康定风和洛姬看见那青年,见他一身贵介公子的气派,谅来定是个公侯世家,要不便是什么富贵人家子弟。再看他身旁的阴阳二老,他虽然不知二人的身分,但见他步履沉稳,目光灼灼,便知晓他们实非等闲人物。
康定风六人不想多生事端,略看了他们一眼,便即移开目光,再没多看半眼。
不一会,那些人的酒菜齐上,见那朱公子和阴阳二老边谈边喝,三人话声极细,看他们的神情举止,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重要事情。而另外一桌的四人,几杯下肚,嗓门就响了起来。
只见一名脸向大堂的汉子,忽然凑过头去和同伴低说了几句,便见那同伴猛地转过头来,瞪着一只盈满红丝的贼眼,骨碌碌的向洛姬和四婢瞅个不停。
康定风等人全不为意,忽地听见一人哈哈大笑道:“这几个妞儿果然长得美艳,只可惜人家已经有了户头,瞧来这一口你是无法吃的了。”
洛姬和四婢听见,便知晓他们是在说自己,登时柳眉一蹙,竹儿和梅儿正想发作,康定风连忙使眼色制止,低声叫她们不可生事,千万不可鲁莽。
那四人见众女全无反应,说话便更加放肆,那个朱公子和阴阳二老听见,也齐齐望将过来。三人把眼一看,眼睛旋即一亮,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那个朱公子本来就是好色之徒,比之阴阳二老犹甚,这时见着洛姬和四婢这等绝色,哪有不心动之理。心想这样的出水芙蕖,刚才怎地没有看见。
童虎见朱公子只目放光,一脸馋涎欲滴的样子,心知眼前这位贵人向来性好渔色,当下笑道:“这五个妞儿确实漂亮得紧,且五个美人同时凑在一处,着实难得,瞧来今日朱公子可谓艳福不浅了。”
朱公子邪邪笑道:“你可有看见那个白衣的妞儿,当真粉光融滑,如宝似玉,直如人中之仙,本公子可说曾见尽天下美女,便是宫闱后妃,也见之不少,何曾见过这样的绝色。”
以朱公子的身份,阴阳二老对他这句话,实是绝无怀疑,均点头称是。
这时邻桌的四个汉子,言语越说越是下流无耻,而那个朱公子竟全无阻止之意,只见他笑吟吟的听着,视为一件乐事。
那四人似乎极之了解主子的心意,只听一人呵呵笑道:“老四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老二可硬得受不了……”话方说完,那人忽地“啊”的闷哼一声,接着哇哇的怪叫起来。
同桌三人不知就里,听见同伴声音有异,连忙问道:“冯老三你怎么啦?”
冯老三一脸铁青,嘴角之处,一条血丝已渗将出来,只见他低头用力一吐,却吐出一根指头大的鸡骨,还夹着两颗带血的门牙。
众人看见大吃一惊,那个冯老三更是气昏了头,确没想到那人只用一根小小的鸡骨,便打落了他两颗门牙,此人若非有绝顶武功,那能轻易办得到?
冯老三抹了一抹嘴角的血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继而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见他瞪着一对火红的眼睛,不住往堂上众人扫射,却见四婢面罩寒霜,微露不屑之色。心想莫非是这妞儿所为?但心里始终不相信,见她们个个年纪甚轻,且袅娜纤巧,便是会武,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如何也不信她们有这样的能耐。
原来这根骨头,确实是竹儿所发。竹儿的性子素来最为刚强,听冯老三说得实不像样子,她听得怒极,终究按捺不住,便暗地挟起一根鸡骨,乘着冯老三说得口沬横飞,手腕使劲,便朝他打了过去,存心要教训这无赖一顿。
竹儿打出鸡骨的手法虽快虽巧,但如何能逃得过阴阳二老的眼睛。
二老起先看见他们六人,见个个身携长剑,也知道他们是学武之人,却没料到这娃儿年纪虽轻,内力倒也不弱,大由微感诧异。
但见童鹤捻须说道:“你这个娃儿年纪小小,身手倒也不俗,不知是哪位门下的弟子?”他见竹儿武功底子不差,显是一些大门大派的子弟,言语便显得极为客气,打算先探明他们的来历再算。
身旁四人听了童鹤这番言语,方知晓适才的一根鸡骨,确是他们所发,俱是面现惊讶。
康定风素知江湖上风波险恶,本就不想徒增事端,但见竹儿骤然出手,便欲阻止已来不及,现听童鹤之言,见他声音浑厚雄亮,内功已臻相当火候,实是在自己众人之上,心里暗暗惊惧,正想息事宁人,打算站起来说句好话。
岂料康定风仍没开声,竹儿梅儿却比他早了一步。
二人霍地站起,只听竹儿小嘴一撇,幸幸地道:“咱们是谁门下与你何干。”随即伸手一指,指向那四人道:“你们这些地痞无赖,不知是否吃了蒜头大葱,咀里怎地这般臭。”
那四人在余杭早便恶惯,哪曾听过这般说话,登时气得暴跳如雷。
那个冯老三给打下两颗门牙,早便愤怒难当,这时听着,更是恼羞成怒,只听他猛声暴喝:“操奶奶你的,你这个丫头真是找死!”见他身形骤起,猛向竹儿梅儿扑了过去。
第三十三回 酒楼风云
竹儿见冯老三飞身扑到,冷冷地哼了一声,待得他五指抓至胸前,只见竹儿纤手一搭,已搭上他的手腕,接着右手一挥。
冯老三一个庞大的身躯,忽地凭空而起,摔了出去。
但听得砰然一声大响,冯老三远远落在一丈有外,结结实实的掼在楼板上。他只觉头顶金星直冒,勉力定了定神,急忙忍着痛楚,一个虎跳,翻身站起,随听“刷”的一声,从腰间掣出一柄银晃晃的钢刀。
楼上食客见有人打架,都纷纷抢到梯口,奔到楼下躲避去。
其余的大汉见冯老三吃了大亏,齐齐往朱公子望去,正要等待他的指示。
只见那朱公子把头轻轻一点,其意已经相当明显,而阴阳二老却嘴角含笑,像等待观看好戏上场的模样。
再见那朱公子凑过头去与二老低声几句,却见二老同时呵呵大笑,童虎笑道:“朱公子说得不错,这等好货色又怎能轻易放过,公子大可放心,便包在老夫身上好了,准教公子得尝所愿便是。”
三个大汉得令,连随抽出钢刀,同时抢了过去。
冯老三给竹儿一摔,摔得翻底乌龟般,当真又羞又怒,也不待三人赶到,盛怒之下,猛地举刀直往竹儿当头砍去。
竹儿虽见他来势汹汹,却也不惧,随见青影一晃,冯老三顿感眼前一花,只觉霎时香风拂面,胸口下的“巨阙穴”倏地一痛,那一刀竟没有劈下去,立时恶狠狠的站在当场,纹风不动,只有一对眼珠不住乱霎,黄豆般的汗珠,自他额顶绽了出来。瞧他这副狼狈模样,敢情是被竹儿点了重穴。
便在冯老三刀劈竹儿之际,那三个大汉也已抢到,只见三人竟不攻向竹儿,而是欺身到康定风身前,抡起三柄钢刀,齐齐往康定风砸将过来。
康定风见竹儿与人动手,早就叠起精神,凝神在旁戒备,只消见她有什么危险,便即加以援手。这时骤见三人竟扑向自己来,也大感意外,在旁的洛姬看见,也是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脱口而出,寒光一现,长剑已然出鞘,正欲出手挡着三人。
便在三人举刀砸下,钢刀仍没落下之际,孰料康定风比洛姬反应更快。只见他身子陡地趋前,只手如闪电般疾伸而出,三人胸口马上一麻,已给他点了乳下的“期门穴”,三人缓缓软倒在地。这一下出手,当真又快又准,干净俐落。
三个大汉的穴道同时被制,俄顷即逝,其实只是瞬间之事。竹儿和康定风出手之快,确也不容小觑。
阴阳二老和那朱公子看见,也大感错愕,二老不由噫了一声。
童虎在桌面上轻轻一拍,颔首冷笑道:“果真少年出英雄,身手可不含糊哩!”说着站起身来,徐步朝他们行去,忽见他右手一扬,数点白光,迳往四个大汉打去,随听“噗噗噗”数声,四人的穴道登时给他解开。
这些大汉门知道今日碰上了高手,那里再敢动手,几个跟跄,便退了回去。四人心里均想,今日既有童爷两老在场,这些雏儿还不手到擒来,到时咱们非得好好整治他们一番不可。
康定风和洛姬虽不知那老者是谁,但见他刚才解穴的手法,既巧且准,实是一个劲敌,目光齐往地上看去,却见是几颗下酒的花生,还兀自在地上转个不停,二人心头更是一惊。如此轻细之物,在这人手中竟有如此威力,其功力之深,便可想而知了。
但见童虎一步步走近前来,康定风和洛姬互望一眼,心知自己和此人的功力大为悬殊,这一仗倘若斗将起来,实无胜算把握。
而四婢也知这老者绝非等闲人物,同时站起身来,凝神以待。
童虎距他们四五尺之处停下,捋须笑道:“六位年纪轻轻,胆子忒也不少啊。”
康定风抱拳说道:“在下姓康,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童虎呵呵笑道:“六位既然也不愿说出师承门派,哪来说话问老夫的万儿。再说你们还不配呢。”
康定风本想息事宁人,好言相问,竟然碰了个软钉子,不禁剑眉紧蹙。在他身旁的菊儿听得气恼,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怒道:“谁理你姓猪姓狗,咱们才不稀罕知道呢。刚才你们这伙人污言亵语,这个小小教训,已是便宜他了。”
童虎听她尖牙利齿,出言不逊,以他今时今日的身分,怎会不满肚无明,不由怒极反笑,冷冷笑道:“你这娃儿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夫便先将你们拿下,再好好教训一番。但你们大可放心,老夫自会手下留情,决不会伤你们一分一毫,要不然,今晚咱们的乐子便失去兴头了……哈哈哈……朱公子,老夫这句话可说得对吗?”
那朱公子淫笑道:“没错,没错,千万伤她们不得,这样漂亮的人儿,身上倘有半点损伤,玩起来便大大失色了……”话后,数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康定风听得眉头大皱,心知这些人明着是找碴儿而来,决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再多言语,也是枉然,心想眼前这一战,是如何也走不了。
洛姬和四婢听见,五人脸上登时一红。洛姬心想:“瞧来这一场恶斗,已经不能避免。而这个老头子的武功大是不弱,咱们若不先发制人,抢得先机,料来极难胜他。”
她想到此处,当下朝四婢暗打眼色。四婢自是会意,倏忽青光暴现,五柄长剑同时出鞘,剑尖直点童虎胸口五大要穴,一于来个倚多取胜,乘虚而袭。
童虎见识何等丰富,五人肩膀轻微一动,便知晓她们的心意。童虎的武功确实高强,只见他肚子疾向后缩,已经避过这骤然一击,继而急步后滑,身子已后退了三步。
可是他却没料到,这门“天心四合剑阵”,遇强愈强,一经展开,便即随影附形,连亘不断,他才一退,五柄长剑亦已连绵跟上。随见五道人影,已把童虎围在垓心,立时剑光霍霍,漫天银芒。
童虎见五女同时抢至,虽见她们身法凌厉速疾,却并非什么巧妙的杀着,他自恃武功卓绝,自不把她们放在心上,暗道:“你们这几个娃儿,直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今日好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夫的手段。”当下绕左回右,一对肉掌,立时舞得虎虎生风,时劈时抓,出招异常阴狠怪异。
以洛姬五人的功力,远远不及童虎深厚,但这门堪称天下第一的剑阵,确非易与,况且五人近年以阳息为助,功力已大非昔比,加之对此剑阵日夜潜心磨练,每一招攻守,均配合得天衣无缝,今趟大敌当前,更是叠起精神,剑势骤然暴增,当真锐不可当。
这时只见场中掌影飘飘,剑光闪闪,六人愈打愈快。
童虎只掌横批直劈,忽扫忽打,招数幻变多端,但在五人围攻下,始终无法占得丝毫上风。
童虎当初过于自负,全不把这伙年轻人放在眼内,便把随身兵器只头桨搁在坐位旁,竟空着只手上阵。现在斗将下去,方领略到这剑阵的厉害处,实是殊不简单。
要知童虎在这只头桨上,已下了数十载之功,当真是陆毙猛虎,水击长蛟,端的大非寻常。现下手上少了这称手兵器,也不禁后悔起来,童虎心想,要是现在我一桨在手,那容你们这几个娃儿逞威。
在旁的童鹤见兄长苦战不下,眉头不由大皱,心下暗自琢磨:“要是连这几个娃儿都制不住,当真颜脸无存。若然自己上前帮手,以咱二人之力,自可轻易取胜,但咱们兄弟二人联手,才能对付得这几个娃儿,岂不让朱公子小觑了,他还要咱们兄弟何用?”
童鹤心里虽是这样想,但眼见童虎人孤势单,不时迭遇险招,愈看愈感惴惴,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恐惧。
康定风见五人虽不见败象,却也不易取胜。目光一移,望向在旁虎视眈眈的童鹤,见他表情屡变,显然正在蠢蠢欲动,大有随时加入战圈之势。康定风心想:“光是这人已难应付,倘若他们二人联手,到时非败不可了。”
康定风暗暗着急,脑子不住筹思脱身之计,便在这当儿,忽地一个声音传到他耳中:“小子,这两个老头儿极难对付,决不可让他们联手。你们只要缠着这个老头,另外的一人,我自会应付。还有,擒贼先擒王,记着我这句话。”这声音虽微,却每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康定风听后,也为之一呆,不由剑眉一聚,知道这是传音密秘的功夫,凭那人的语气声线,极像那个笑和尚,心想莫非便是他。
这时场中的形势,忽地又起了变化。童虎在洛姬五人的急攻下,已见额现冷汗,不住东窜西跃,状甚狼狈。
在旁的童鹤看得心惊不已,见兄长形势危殆,如何还能自傲托大,什么颜脸也尽皆放下,当下大喝一声,倏地取起只头桨,欲要上前加入战圈。正当他才踏出一步,突然嗤嗤连声,数枚钱镖自身窗外打至。
童鹤闪身一避,一枚钱镖自他脸颊掠过,只听他身旁的两个大汉,同时“啊唷”一声,大叫起来,身上已被钱镖打中,仰翻在地。
变起俄顷,童鹤和朱公子同时大吃一惊,冯老三和另外一个大汉,连随挡在朱公子身前。童鹤也不多想,取起只头桨便即穿窗而出,身子才一跃出,数十枚钱镖又朝他周身射到。
童鹤身在半空,听音辨形,便知暗器由对屋打来,立即只头桨急忙挥挡。只听得铮铮铮一阵响过,数十枚钱镖悉数给他打落。他眼睛到处,在这暮色苍茫里,见对面屋脊人影一闪一幌,一个黑影倏然隐没。
只见童鹤右脚在檐蓬上一点,身躯如箭般往对面屋脊飞去,轻功甚是了得。
康定风见童鹤被袭,便知有人暗中相助,若要擒住那姓朱的,此刻正是大好时机,当下身形一幌,提气拔身,抢上前去。
冯老三和另一汉子见康定风扑至,只只抡动纲刀,朝他当头砸落。
康定风猱身直上,只掌虎虎风响,“碰碰”两声,二人胸口各中一掌,身子左右横飞了出去。
没想那朱公子身手也自不弱,只见他右掌横挥,直往康定风项间劈去,康定风只觉劲风扑面,其势殊猛,不禁大感诧异,没想这个一身绵衣的贵公子,武功也到如此地步。
康定风不敢大意,侧身仰首避过,接着右手回撩,勾他手腕。朱公子一掌不中,却见康定风右手已搭上自己手腕,大骇之下,赶忙回缩抽手,康定风早便计算他有此一着,右手虚扬,左手咄咄两下,连点他胁肋“章门”要穴,眼看便要得手,孰料冯老三已撑身而起,从旁挥刀砸来。康定风立时缩身避开,这一下险些儿被他偷袭成功。
康定风心知时间紧逼,要是不早点擒着此人,待得童鹤折回,到时想脱身便艰难了。当即长剑“刷”一声抽出,飕飕两剑,只听冯老三大叫一声,右肩已被刺中,纲刀倒地。
朱公子见他剑势凌厉,连忙疾退几步,回身便向梯口走去。他才一转身,康定风在桌面上反手一兜,内劲外吐,两支竹筷,迳往他背心“陶道”、“魂门”二穴打去。朱公子只觉背后破风声响,倏地背脊一麻,身躯登时麻木无力,软倒下来。康定风飞身上前,一手便将他架了起来,顺手点了他的昏穴,手中长剑已贴着他颈项。
洛姬凝神酣战,全没发觉童鹤被人偷袭,骤见童鹤突然穿窗而出,她心下正感奇怪,便见康定风突然攻向朱公子,立时明白他的用意,当下加紧剑招,着着抢攻,恐防童虎抽身援救。
童虎被洛姬五人连连疾攻,虽见康定风扑向朱公子,但苦于无法抽身,只得空自着急,几次抢攻欲冲出剑阵,均被五剑逼了回来。童虎担心朱公子的安危,心神一岔,出手稍缓,突然左肩右胁同时一痛,已然中剑,他虽有一身横练功夫,也感剧痛难当。
这时康定风高声嚷道:“你若想他平安无事,便给我往手。”
洛姬和四婢一听,便知康定风已然得手,齐齐飘身跃开。
童虎回眸一看,见朱公子给剑刃架颈,昏沉不醒,便知他给点了昏穴道,不由又急又怒,心想:“今趟真个是阴沟里翻船,平白无事惹出个大祸来。朱公子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今日竟在咱们兄弟二人眼前失手被擒,这个罪名当真不少。要是今回处理不当,朱公子只消毛发稍有点损伤,恐怕要人头不保。”想到此处,不禁脸色全失。纵令他满腹计谋,奸如狡狐,一时竟畏葸不前,全无对策,目下不知如何对决才是。
童虎瞪大虎目,叫道:“你这几个娃儿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你可知道这位朱公子是谁,倘若你敢伤他一根头毛,老夫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洛姬和四婢已退到康定风身旁,只听竹儿笑道:“今日他既落在咱们手上,便是皇帝老子,只要你敢再踏前一步,我一剑就宰了他,看你如何。”
童虎本想伺机出手,脚方踏出,却听见竹儿的说话,心头突的一跳,不由忌惮起来,伸出的脚登时收了回来,喝道:“你敢!”
竹儿道:“为什么不敢,我现在便给他一剑。”说着提起长剑,佯作刺去。
童虎看见立时脸色大变,连忙道:“万万刺不得,你们想怎样,说出来是了。”
洛姬轻声道:“定风哥,瞧来另一个老头儿也快回来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康定风点了点头,一对眼睛,却紧盯在童虎身上,见他心神不定,词钝色虚,便晓得这姓朱的决非寻常人物,寻思:“只要带着此人在身边,这二人必会投鼠忌器,不敢莽动。”
一念及此,低声朝洛姬道:“要安全离开这里,此人绝不能放。”
洛姬道:“说得对,但这老头挡在当路,若是由楼梯下去,恐怕又要有一场恶斗,咱们该怎么办?”
康定风道:“咱们的马匹拴在店门,我先由窗口下去,你们跟着来。”洛姬点头应允。康定风一手提着那朱公子,一手执着长剑,只脚一点,从窗口跃了出去。
童虎见着,大喝一声,便要抢上前去。陡见五道剑光分上中下三路刺至,童虎猛地一惊,给逼退两步,甫一站定,见洛姬和四婢同时转身,已然扑出窗外。
康定风跃到街上,便见十多个捕快自东北角急奔而来。康定风斜眼一望,看见天熙宫的马匹正拴在酒楼门口,他不假细想,足底运劲,提着那朱公子飞身抢了过去,右手长剑一挥,栓在木桩上的缰绳,立时应手斩断。康定风正欲跃上马背,数个捕快已冲近身前,高声喝道:“休得想走,快给我停下来。”
与此同时,洛姬和四婢方好跃下,即见那些捕快冲向康定风,洛姬娇喝一声,提剑抢上,见她运指如风,瞬眼之间便把几个捕快点倒在地。
六人不敢怠慢,分别跃上自己的坐骑,随见童虎手持只头桨从楼上纵身跳下,身形一闪,已栏在当路。接着又见几个捕快扑到,抡起纲刀朝他们劈去。
洛姬和四婢柳眉一紧,挥剑档开钢刀。洛姬在马上运劲飞起一脚,把一名捕快朝童虎踢飞过去。童虎右手一探一提,已把那名捕快提起一放,正要冲上前来,岂料四婢如法炮制,同时把马前的捕快连环踢出,立见四个庞大的身躯,直往童虎飞至。
童虎不想伤及捕快,但要一一把这些人接住,如此缓得一缓,势必给他们策马逃去,心念一转,今回竟不出手挡接,见他只脚往地一点,身形骤起,跃上半空,竟直往康定风扑去。
六人大吃一惊,四婢已骑在马背,已无法联手使开“流光六合剑阵”,这时见童虎抡桨扑到,知他这含怒一击,必定非同小可。康定风眼见形势危急,也不遑多想,一踢马肚,马匹登时往前一冲,随手提起那朱公子,迎着他砸下来的桨头挡上去。
童虎这一桨势猛力足,眼见便要砸到朱公子身上,岂料他半空扭转身躯,手上只头桨顺势往外横带,堪堪在朱公子头顶三四寸掠过,接着左手疾伸,抓向康定风的肩膀,欲要他抽身撒手。
在旁的洛姬见着,一招“过树穿花”,长剑直朝他手腕刺去,迅疾无比。
童虎手指离康定风只有寸余,倏见剑尖递至,只得翻手让开。童虎仗着内力深厚,见他手掌甫翻,竟扣指弹向刺来的剑尖,存心要震断洛姬的长剑。
这招“过树穿花”,莫看只见平平一招刺出,其实乃“流光十三式”中的一招杀着,虽是一式,却内含四四一十六个后着。
只见洛姬手腕微沉,剑尖忽地翁翁直响,幻出十多道剑花,同时分点童虎手掌至手肘十多处穴道。
童虎乍见此招虚幻无方,知道厉害,若稍有怠忽,大有给她挑断筋脉之可能,即时赶忙缩手,脚尖一点地面,翻身往后飘开。
洛姬递剑、变招。而童虎出桨、接招。这一攻一退,实是瞬眼间之事,直快得让人目眩。
六人见童虎一退,这时不走,更待何时?六人一夹马肚,夺路便走,岂料坐骑才一奔出,只听得对面屋脊传来大喝之声,已见童鹤去而复返,提着只头桨飞身扑了过来。
康定风等人见着,齐齐一惊,心想这人怎地这么快便折回来。
原来童鹤见那人在屋顶瞬间隐去,便使开轻功从后疾追。
岂料那人身形极快,几个纵落,便在三十多丈外。童鹤那肯便此放弃,提气直追,却见那人狡滑非常,忽高忽低,左窜右转。他追了一会,陡觉大不对劲。童鹤心想:“此人轻功极好,而适才的钱镖,劲猛势足,显然这人武功极高,实不在自己之下,因何此刻只是发足逃走,却不敢停下来和我接战?这人如此做作,想必另有深意?”
童鹤一想及此,立时停往脚步,便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当下转身奔回,才一回到酒楼,果然看见朱公子已落入康定风手中,情急之下,也不加深思,全没想及朱公子正在敌人手中,便即抡动只头桨扑下。
康定风见他身在半空,来势刚猛绝伦,旋即高声喝道:“你要他的命不要?”话落长剑一抬,搁在朱公子肩膀上,只消手腕一沉,登时叫他身首异处。
童鹤听见,骤然惊觉,立即一个千斤坠,身子猛地往下一沉,落在路中,横桨喝道:“小子好生无礼,快放下朱公子。”
竹儿在旁道:“这个人又不是有宝,咱们要他作甚。要放他也可以,待咱们离开后,自会放他回来。敞若你敢轻举妄动,他能否活得性命,便很难说了。”
阴阳二老分别栏在路前路后,先行挡住他们的去路,又一时苦无良策,童虎戟指道:“只要你放了朱公子,咱们马上放你们走。”
竹儿笑道:“我才不相信你呢,还是叫他好好跟着咱们划算得多。还不给我快点让开,莫非要我先劈下他一条手臂,你们才肯让路是吗?”
阴阳二老互望一眼,眼见朱公子命悬人手,若要强来,势必逼狗跳墙,倒反而不利。二人正感踌躇难决,突然东首蹄声如雷,众人循声望去,见数十骑飞奔而来,远看之下,依稀看见鞍上的人,均是一色军服,似乎是一队官兵。
康定风和洛姬心中一栗,心想若然与官家一但缠上,想要走便更不容易了。当下二人使个眼色,康定风把朱公子横放鞍前,一手执缰,一手持剑压在他身上,当先拍马朝西首的童虎冲去,边喝道:“你想我放他,便快让开路来。”#--iCMS.PageBreak--#而洛姬和四婢同时左手一扬,十枚银针迳往童虎身上打去,接着策马跟在康定风之后。
童虎见明晃晃的暗器扑面而来,他久闯江湖,经验殊深,事事小心谨慎,又不知这暗器是何物,只怕暗器有毒,不敢伸手迳接,当下挥桨把暗器打落,便这缓了一缓,六骑已掠身而过。
童鹤在另一边见着,发足追来,竹儿菊儿二人一个回身,几枚银针又朝他打去。待得他提桨挡开,只见六人已跑出数丈之外,俩老若是展开轻功,或许还能追得上,但想起朱公子的安危,心下多少有个顾虑。便这样稍一犹豫,六骑跑得更远了,要追已然不及。
那队官兵已奔到跟前,前面一个军官看见二老,立时勒停马匹,翻身下马,恭敬地道:“两位童爷,听来人回报,王爷受人胁持,不知目下情形如何?”
阴阳二老空有一身高强武功,却眼睁睁的被几个娃儿在手上把人掳去,当真丢脸丢到姥姥家,见这军官如此相问,却又不能不答,便把朱公子给人掳胁而去一事,简略说了出来。
那军官听见,大为震惊,心想若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罪名当真不少,便是脑袋不搬家,也休想有好日子过。当下朝二老一揖:“事态紧逼,咱们现在便马上追去。”话落踏镫上马,一拨马头,朝身后的官兵道:“快给我追,并通知把城门关闭,莫要让那些人逃出城去。”
众官兵齐应一声,登时展开围捕,分成数批纵马追去。
第三十四回 石山秘洞
康定风等人望北快马加鞭,虽此刻已是戌没亥初,正是皓月当空之时,但街上的行人着实也不少,幸好余杭街道宽阔,路人见着六骑在道上疾驰,早在呼嚷声里避开,纷纷让过开去。
六人一口气跑出数里,来到近郊之处,均想那两人武功再好,这时也难以追上来了,便即勒缰缓步,好让马儿稍作回气。
菊儿嘘了一口气:“方才这两个老怪物当真厉害,若不是康护法机警,一把便擒住这头淫猪,恐怕咱们也不易离开。”
洛姬道:“定风哥,这个人现在怎样处置?既然已经脱险,不如放了他吧。”
竹儿连随反对:“怎能轻易放了他,此人刚才当众羞辱咱们,若不好好整治他一番,实难消我心头之气。”
其余三婢也连声附和,康定风轻轻摇首,对竹儿的说话一笑置之,却道:“这人瞧来非一般人物,依我来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放了他吧。”
四婢听洛姬和康定风都如此说,虽心有不甘,但再也不敢多言。
便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马蹄之声,听那如雷似的蹄声,人数听来着实不少。康定风等人听见,顿感一愕,莫非又是那两个老怪物追来?
康定风见坐骑已跑了好一段路,眼看再也跑不动了,要是勉强奔驰,势必给这伙人追着。
他环顾四周,见左首不远处,有个颇大的树林,立时有了主意,伸手一指道:“咱们暂且到树林一避。”
洛姬等人也知形势不妙,当下拨过马头,拍马朝树林跑去。
六骑一进入密林,连随翻身下马,康定风叫各人用布条把马口绑住,免得马匹发出声音来。
这时听见蹄声渐近,六人探头往外张去,只见数十骑飞驰掠过,看见马上的人,却是一队官兵。康定风大感奇怪,怎地今日余杭到处都是官兵,难道城内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他还没转念过来,蹄声又再响起,第二批快马接着奔驰而来。如此前前后后,一共过了三拨官兵。
盏茶时间过去,众人见再无官兵经过,方行踏镫上鞍。
洛姬却道:“我看那些官兵行色匆匆,实是透着古怪,像在追捕什么人似的。不会是搜捕咱们吧?”此话一出,六人互望一眼,良久说不出话来。
康定风回想刚才酒楼剧斗的情景,又想起阴阳二老的说话,似乎这个朱公子,必定是个显赫的人物,暗忖:“莫非此人是什么王亲国戚?若然不是,必是腰金拖紫的达官显宦。要不然又怎会捕快官兵齐齐出动?”他想到此处,目光不由往那朱公子望去,见他一身华冠丽服,披锦腰玉,想来倒有几分似了。
康定风沉念片刻,朝众人道:“你的说话不无道理,目前虽不知这人的身分,但他这一身气派,瞧来此人实不简单,若然他真是官家人物,这回可就麻烦了。”
竹儿道:“如此说这人便放他不得了,要是给他得了自由,官府势必全力缉捕咱们,到时想要离开杭州,便不容易了。现在有这淫猪在手,他们多少也有个顾忌,直到咱们安全逃离这里,再行放他也不迟。”
洛姬也觉此话有理,便道:“现在距离关闭城门尚有一个时辰,若要离开杭州,便不能再耽搁了。”
康定风沉思一会:“倘若他真是官家人物,恐怕城门内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咱们。虽然是这样,咱们还是赶去看看,或许并非如咱们所说。”
洛姬和四婢点头同意,六人奔出树林,改道向南往城门方向奔去。
当六人距离城门十数丈处,立即滚鞍下马,隐身在丛林处。
康定风等人张眼望去,远远看见城门四周火把闪耀,真个密如繁星,火光不计其数。看见眼前的情景,众人也为之一愕。
只见城门半掩,城前城后,一行行的栏马栅叠得层层密密。数百个官兵,把城门围得如铁桶般。
康定风看见这等情景,心下一凉,便知今晚如何也闯不过去,可是他仍是不死心,便道:“看这等情形,马匹是如何也冲不到过去的,咱们不如弃去马匹,慢慢窜将过去,看看是否有机会可乘。”
五女颔首应允,康定风不敢放下朱公子,知道只要此人一日在手,纵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可倚仗他来挡架。
六人悄悄接近城门,抬眼一望,看见阴阳二老也在其中,在二人身后,还站着八九个武林人士,看这些人的举止神态,莫不是武功高强的人物。
康定风与洛姬对望一眼,二人都是心里有数,目下的形势,即令只胁插了翅膀,实难飞出这个杭州城。
竹儿心想:“本来好端端的一顿饭,若不是遇上这伙人,又哪里会惹上这等事儿来!”不由狠狠的望了朱公子一眼,暗骂道:“你这头淫猪如此可恶,这一口怨气,非要在他身上掏回来不可。”
便在这时,一匹快马疾奔而来,人马转眼便来到近处,见那骑者头戴黑帽,身穿绛黑色官服,肩披黑缎红里斗篷,这一身威武打扮,赫然是皇帝老子的亲军锦衣卫。
那锦衣卫滚鞍下马,连忙跑到阴阳二老跟前,恭敬道:“两位童爷,全城客栈已经开始逐一搜查,但至今还没有什么发现。”
童虎浓眉一扬,道:“为着王爷的安全,倘有什么发现,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那锦衣卫连声称是。童虎又问:“可有查出这伙人的来历?”
那绵衣卫道:“咱们已经查过,瞧来杭州城里并无这样的人物,这六人想必是从外地而来。”
阴阳二老眉头紧轩,沉思半晌道:“看来他们还没离开余杭,你多派人手加紧搜查,务必要查出他们藏身之处。”那人应了一声,连忙上马去了。
康定风等人虽隐身在数丈之外,凭六人现下的功力,虽达不上绝顶之列,但已然不弱,还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均想道:“原来这姓朱的年纪轻轻,竟然是什么王爷,难怪城中像翻了锅似的,一夜间便乱成一团,便连锦衣卫也出动了。
康定风又想:“锦衣卫乃皇帝的近卫,兼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权力,全不受司法机关约束,只听皇帝的意旨办事,便是朝中大臣,对锦衣卫也要忌惮三分。但这两个姓童的老怪物,竟连锦衣卫也对他们如此恭之敬之,实不知是何许人物?”
这时听童鹤道:“各大门派的剑阵,咱们兄弟俩也见之不少,便是华山派的”清风地煞阵!“、峨嵋派的”伏羲八卦阵“,咱们兄弟俩也绝不畏惧。但这几个娃儿的剑阵,竟连老哥你也抵挡不住,实是大不简单。能够拥有如此厉害的剑阵,这门派的名头必然不少,怎地咱们竟看不出来,这可真奇怪了。”
童虎道:“还不是,幸好那些娃儿的功力只是一般,仍未臻上乘之境,今日还能与他们一战,要是换了功力稍高的人,今日一战,恐怕要当场丧命不可。”
童鹤道:“现在王爷落在他们手中,倘有什么闪失,咱们项上的人头自然难保,相信多年建立的基业,也要毁于一旦,这点不能不着意。”
童虎点头不语,脸上不禁也露出惧意,低下头来沉思片刻,忽尔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老弟认为如何?”
童鹤怔怔望主兄长,童虎接着道:“现下对咱们兄弟来说,可谓是生死关头,我想修书一封,请师父他老人家帮忙,若师父肯应承,到时还愁找不到王爷的下落。”童鹤只眼倏地一亮:“老哥说的是,他老人家若然知道此事,决不能见死不救的,便是师父不能亲自下山,只消派遣千面只忍助咱们一臂之力,这便足够了。”
童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便不能再耽搁了,倘若再稍有拖延,皇帝老子怪罪下来,到时便是神仙驾到,也救不得咱们了。”
康定风听见二人的对话,虽不知二人的师父是谁,但这二人的功夫已如此了得,其师父的武功,便可想而知了。但事已至此,多想也没用。他见二人再没出声,也无心再偷听下去,心知目下身处危地,还是早走早着。六人心思相同,便即悄悄离开。
众人来到拴马之处,洛姬道:“现在全城正在围捕咱们,一时又无法出城,看来客店是住不得的了,该怎么办?”
康定风一时也思无良策:“既是这样,只得见步行步是了。”
众人上了马匹,却不敢放马奔驰,恐防给人发觉。六人缓马在树林走出半里路,方敢跑上大道,策马离去。
康定风心里清楚,现在满城皆兵,必须尽快找寻安身之地才行,倘有迟延,早晚都会给官兵碰着,到得那时,又要多一番纠缠。他正自寻思之际,忽地听得远处传来马蹄之声,似乎正在迎面奔来。
众人又是一惊,虽不知来者何方人马,但还是先行躲避一下,四下望去,左面是一条大河,河水朝东而下,只见滔滔滚流,绝无藏身之地;右面却是乔松疏竹的小林,一条青石板路,夹在竹影翠柏之间,只是不知通往何处。
六人慌不择路,也不多想,便奔进那条石板路。只见路面极为宽阔,曲径通幽,向前一路伸延。
六人跑进石道不远处,勒缰停下,听得蹄声愈来愈近,细听之下,竟有十多骑之众,瞬间便已掠道而过,待得群骑远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正要策马离开,奔回大路之际,康定风突然道:“咱们且慢一慢。”话后朝四处张望,见四周茂林秀竹,竹影环合,环境异常幽静。
众女大惑不解,洛姬问道:“定风哥,有什么事吗?”
康定风道:“这条石板路显然是人工铺就,只不知通往何处。要知杭州地灵人杰,寺庙可说成千上万,而这处清幽闲静,此路大有可能是通往庙宇寺院,若真如我所说,只消多给些香油,或可暂宿几日,咱们不妨沿路进去看看。”
洛姬和四婢虽口中不说,但心里正自大感傍徨,现听见康定风这番说话,登时精神一振,洛姬笑道:“但愿如你所说,要不然今晚真不知如何是好。”
康定风拉过马头,五女跟随其后,沿着石板路奔去。
没过多久,一座崇楼高阁突然出现眼前,只见墙垣高耸,院大宅深。六人来到近处,见大门前悬着一匾,红底金字,写着“凌云庄”三个大字。
原来这座巍峨壮观、气势宏伟的大庄院,便是罗开在余杭建庄之所。
这时凌云庄内,早己修饰完毕,只是罗开与阴阳二老对了一掌,身中阴阳神掌,重伤未愈.此刻罗开仍身处越州,凌云庄只得暂时空置住。目前凌云庄内,只留下由明月庄派来的十数名武师和几名丫鬟,日夜守着这个偌大的庄院,以防外人闯入。
康定风等人不知个中内情,抬眼只见庄院结构雄伟,气象万千,便知庄内的主人,若非富贵人家,也是豪门大族,方能拥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庄院。
只见洛姬耸耸肩膀,一脸无奈道:“定风哥,现在咱们怎么办,光看这门户的气派,这家主人的身分,实是大不简单,说不好还是高官贵爵的门邸呢。”
康定风点了点头,抬头望着门匾三个大字,皱眉沉思片刻,随即道:“这里并不像官吏人家的宅邸。箬洛,你仔细想想看,一般官家府弟,大多会以官衔命名,如什么”王府“、”郡府“、”太尉府“等,甚少以庄院为名。依我来看,这栋庄院,大有可能是杭州某富商大贾的居所。”
洛姬点头同意,康定风伸手往墙上一抹,道:“漆油仍是新的。你们看看门上的横匾,漆光鲜亮,似是才装嵌上去不久,倘若我没有猜错,这栋庄院若不是新建,便是刚粉饰过不久。”
洛姬道:“我进去看一看。”
康定风阻止她道:“让我来,你们看着这个人。”话毕翻身下马,把缰绳抛到兰儿手中,那个小王爷仍是昏睡中,身子横放在鞍前。
洛姬和四婢翻身下马,将马匹拉到路旁。康定风脚底运劲,身子朝墙头跃了上去。
见他伏在墙头,往庄院四望。这时月悬中天,在溶溶夜月下,康定风仍清楚看见庄内的景物。只见庄内面积极广,四下轻烟柳影,嘉木林立。左边有个数十丈见方的大池塘,岸柳成行,枝条欹斜。池塘中央,建有翠亭,当真轮奂轮美。
康定风匆匆一看,见四下无人,便即跃身入内。
但见一条阔大的石路,直通往十数丈远的大楼。再看大门的右首,竟是一列大马棚,数十匹骏马拴在马桩上。康定风心念电转,连忙抽起大门的巨闩,把大门缓缓拉开。
洛姬和四婢看见大门徐徐打开,也为之一愕,随见康定风探出头来,向众人道:“把马匹拉进来。”五女虽觉不解,还是牵马进庄。
康定风待他们进入庄门,随手把庄门闩上,道:“这座庄院占地甚广,院内尽是花林曲池,假山奇石,到处皆可藏身,咱们先把马匹拴在马棚处,再到四周看看。”
竹儿道:“咱们便这样把马匹放在这里,不会给人发现么?”
康定风笑道:“如此大的庄院,住在这里的人相信也不会少,多了几匹马,谁也不会发觉,便是发现了又怎样,他们又找不到咱们。”
众人回心一想,也觉有道理。拴好马匹,康定风把小王爷提起,驮在肩膀上,指指右首的花园:“咱们从这边绕到屋后去,瞧瞧可有藏身之处。”
六人展开轻功,几个纵跃,便来到一个大花园,但见四下松桧参错,花木扶疏,假山层峦叠翠,宛如天成。
洛姬低声轻叹道:“这里穷极伎巧,绚丽斐然,实不下咱们红梅小筑,瞧来此庄的主人,也是个高风亮节的人物。”
四婢沿路见着这园林美景,也不住口赞叹。
突然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众人一惊,连忙闪身在一座假山后,张眼望去,四个身穿灰衣的劲装男子,缓缓从大屋里走将出来。只见四人背悬纲刀,边说边笑,沿着石路向庄院大门走去。
康定风见这四人的步履粗重,均是武功一般,显然只是些护庄武师人物。在六人来说,自不把这四人放在眼内。但现在身处这环境下,决不能让他们发现,免得惊动庄内其余的人,后果如何,实是难料。
原来这四个人是明月庄派来的武师,暂时留守看护庄门。四人检查大门完毕,见无异处,正待回身,忽地一人“咦”的一声,说道:“怎会多了几匹白马,是何处来的?”说着朝马棚走去。
其余三人听见,也感奇怪,便跟了上去,只听一人道:“这可透着古怪了,庄内不曾有人骑白马,而且有五匹之多,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一人又道:“这些鞍鞯极为名贵,实在奇怪之极,莫非有外人走进庄里来?”
这人如此一说,四人立时东张西望,又听一人道:“愈想愈觉大有跷蹊,不如回去找齐人手,再四处找找看。”其余三人连随点头,急步往大屋走去。
六人听见,心里着急起来。洛姬忙道:“瞧这情形,可不能不出手了。我过去把这些人点倒。”才一说完,洛姬一手按在假山的岩石上,欲要凭着这一按之力,飞身跃出。
岂料便这样一按,她手掌方按上石山,只觉手上一沉,那石块往下陷落,随听得“隆”的一声响,继而石块徐徐弹起,回复原先样子。
这一声虽不甚响亮,但在夜深寂静中,又如何能不被人听见。
只听一人喝道:“谁在那里?”话后,四个武师从背后抽出纲刀,倏地散了开来,战战兢兢的朝六人藏身处走过来。
康定风知道如何也躲不了,便向四婢使个发暗器的手势。
梅兰菊竹明白他的用意,当下在地上拾了几枚石子,扣在手中,往左右两边的花丛窜了过去。
那四个武师来到跟前,突然停下脚步,一人喝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快给我站出……”这人话还没有说完,数枚石子骤然从花丛里打出。只听“噗噗”几声,四人的身子便软倒下来,眼珠仍不往乱转。四婢倏地跃出,兰儿道:“点了他们的睡穴。”四人同时出手,接着把这些武师抛进花丛里。
康定风向洛姬问道:“怎地突然响起声音来,适才你做过什么东西?”
洛姬也感一片茫然,伸伸舌头道:“我刚才按了这石山一下,便响起来了。”
康定风循着她所指的石头看去,却见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寻常的假山石块,不由眉头一皱,便伸手放在石块上,用力往下一按,接着“隆隆”之声又再响起。这回众人有了准备,发现那声音是在他们背后发出。
六人回头看去,竟无任何异状。只见一座丈余多高,层叠精巧的大石山,孑孑而立。石山下青草茂密,夹着古藤虬枝,根株蟠结,气势异常磅礴。
康定风心里奇怪,又再按了石块一下,又听响声呜然。这回他凝神细看,发觉藤蔓草丛之后,却有一个凹陷的小洞,且见洞外青草还微微幌动。他把那王爷放在地上,探前身躯拨开草丛,埋首看去,见凹陷处只有三尺余阔,高约四尺,深有尺许。康定风伸手往内里岩石推去,却丝毫不动。他灵机一触,回头向洛姬道:“再按一次那石块。”
洛姬纤手伸出,用力按下,只听“隆”的一声,凹陷处的一块岩石,忽地向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四尺高的黑黝黝岩洞。
五女看见,均探头来看。康定风站直身躯,掏出火摺子,随手幌亮,往洞里照去,却见一条石道,微微倾斜向下伸延。
见那石道十分平坦,显是人工铺砌,只是火光微弱,不能照远,洞内深处漆黑一片,让人无法看得真切。
康定风道:“你们守在洞口,小心看着这个小王爷,我进去看看。”
洛姬连忙道:“定风哥,这个秘洞古怪之极,不知内里可有瘴气毒蛇。我和你一起进去,彼此有个照应,总好过你孤身冒险。”
康定风微微笑道:“你既然说洞里会有危险,我又怎会让你进去。放心吧,我自会小心,要是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我马上折回来是了。”
洛姬仍是惴惴不安,说道:“你千万要小心。”
竹儿接着道:“倘有什么危险,记紧要大声叫,咱们立即进来。”
康定风点了点头:“我会的。”心想,若真是遇到危险,叫你们进来又有何用。思念间已弯下身躯,钻入洞里去。
洛姬和四婢紧守着洞口,竹儿不知道小王爷武功如何,恐怕他会醒过来,便过去补上一指,再点了他的睡穴。这时见洛姬柳眉紧蹙,显得心神不定,四婢在旁看见,不住开言安慰她。
不觉间已过了顿饭时间,此刻不但是洛姬,连四婢也坐立不安,人人心头七上八下,但洞里连半点动静也没有。
洛姬愈等愈是耽心,一连几次要钻入洞去,却被四婢劝解栏着。
便在此时,洞内传出轻微声响,众人大喜,洛姬首先探首往洞口低声道:“定风哥,你没有事吧?”
没多久,康定风已弯着身躯来到洞口,笑道:“当然没事。”
洛姬见他脸露笑容,登时松了口气,俏脸立即绽出花朵般的笑容,柔声道:“见你久久不出来,方才担心死我了。”
竹儿按忍不住,连随问道:“洞里的环境如何?”
康定风微微笑道:“一会儿你自己看吧。”
五人听见,登时睁大眼睛,菊儿道:“咱们也要进去,康护法你不是说笑吧?”
康定风道:“我才不是说笑,洞里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但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便是在洞内如何开关这石门,倘若便这样开启着,早晚也会给人发现。”说话间,他提着火摺子在洞口四周照射,左手不停在岩壁上摸索。
洛姬看了一会,道:“这山洞如此隐秘,想必是不愿让人轻易发觉,洞外既有开关,洞内应该也有才对。
康定风道:“我也是这样想,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找着。”说着间,他的左手已摸索到洞口的顶部,却发现有一块凸出数寸的石块,他用手按去,却无异状,再用力一按,仍是一样。
康定风举起火摺子细看,见这石块如覆碗般大小,虽见这石块与岩壁的石质全无分别,但形状怪异,像是人工而成。他愈看愈觉可疑,但任你如何用力按压,都是全无反应。他再次用手紧紧按着石面,向上用力推,见无动静,接着往左右推去,仍是没有异状,当他向下用力推拉,石门立时“隆”的一声慢慢闭上。
康定风暗喜,按着石块往上一推,石门随即开启。
洛姬等人看见石门倏合倏开,便知康定风已找到了开关,只听康定风道:“开关已经找到,咱们可以进去了。”
第三十五回 地下石室
康定风提起小王爷,把他夹在胁下,走在前面钻进岩洞去。
众女幌亮火摺子,弯着身躯鱼贯进洞,兰儿走在最后,康定风吩咐她把石门关上。众人弯身前行,但见道路不住向下倾斜,越走越低,走了数十步,这时已能站直身躯。
再前行不久,一条石阶出现在眼前。石阶平整光滑,六人走下二十多级石阶,便见一扇铜门半掩着,一道宏亮的光线自门后透出。
只听康定风道:“这铜门甚是沉重,幸好此门并未闩上,刚才我使尽气力,才能把它推开。”
康定风提着那王爷,举步跨了进去。众女站在门外,便觉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心下奇怪,均想此洞深入地底,不但没有霉臭瘴毒之气,倒反而香气馥馥,当真怪诞之极。
五女才一进入铜门,竟不若而同“呀”的一声,齐齐叫了出来。叫声又是惊喜,又是讶异。眼前所见,竟是一间极大的石室,却装饰得金碧辉煌,绚丽多彩,宛如帝家皇宫。
只见室内曲镜抱柱,白玉饰壁,并雕有龙形壁画,雕工极其精细。墙脚之处,嵌以白瓷板瓦。墙壁上有数十个烛台,烛台均以黑木制成,数十支巨烛,火光幌然,显然是康定风早前燃点着,把个石室照耀得白昼相似,光耀溢目。在强烈的烛光下,墙壁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石室的正中央处,放了一张极大的雕花云石桌,石凳石几齐备。堂顶正中处镌镂龙凤浮雕,栩栩如生,大有翱翔天空之势。
洛姬和四婢直看得眼睛放光,呆立当场,良久方回过神来。
洛姬笑生只靥,喜道:“好一所琳宫梵宇,这里是皇宫吗?”
竹儿拍手道:“这里比天熙宫还要雄丽堂皇。真没想到岩洞里面,竟然别有洞天。看这里建构奢华,耗资实是不少,这个庄院的主人,真不知是何许人物?”
康定风将王爷放在圆桌上,顺手在桌面上一抹,桌上尘埃布满,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转身道:“我认为这里并非此庄主人所建。你们且看看这些字……”说着往墙上指去,只见墙上雕有二十个字,却是:“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四婢自幼在天熙宫为婢,读书不多,况且这二十个字,乃假托李淳风的推背图编成的隐寓,四婢又如何看得明白,兰儿遂问道:“这二十字是说什么?尤其是前两句,我半点也不明白。”
康定风道:“十千即是万,万字头上加一点,便是方字。冬尽为腊,称尊二字,便是南面为君的意思。而后面两句,已十分明白,没甚奥义。这方腊二字,却是一个人名,他是宋时睦州清溪人士……”
洛姬没待他说完,便接着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妖言惑众,兴兵作乱的方腊。定风哥,莫非这个洞窟便是方腊的秘居?”
康定风点了点头:“我虽然不能肯定,凭这里的豪华建构,再加上这二十个字,相信这可能性极大。”
竹儿奇道:“这个方腊是宋朝人士,这洞窟岂不是有二百多年之久?”
菊儿问道:“什么妖言惑众,兴兵作乱,这方腊到底是什么人?”
康定风缓缓道:“宋徽宗时,因他性好珍物玩意,尤喜花石。丞相蔡京便派朱冲至苏杭两地,采取珍异奇宝进献,后觅得黄杨三本,高有八九尺,实是罕见的珍品,徽宗大喜。蔡京见皇帝欢喜,遂密保另一人叫朱腼,着他在苏州设一应奉局,专为皇帝采办花石,号称为花石纲。
“这个朱腼得此美差,内帑任由他使用,真个财源滚滚而来,他每一领取银两,便辄数十万百万计,以作采购之用,其实大半数银两,却是落在他袋中。”
竹儿道:“这个皇帝真是窝囊,怎会任他胡乱挥霍,还自饱中囊。”
康定风笑道:“有道玩物丧志,更何况皇帝老子有的是银两。再说这个朱腼,他使人在苏杭四出探查,只消探得一些士庶人家有一木一石,稍堪赏玩,便即带随官兵入内,以黄封表识,指为贡品,如值金千两之物,只付其一二,倘若偶有异言,当即鞭笞交下,往往弄至中家破产,穷家卖儿卖女,直是惨无天日。”
四婢听得咬牙切齿,竹儿怒道:“这个朱腼如此做作,岂不和强盗无异。”康定风颔首续道:“若不是这样,后来又怎会弄出大事来。清溪县有一地方叫帮源峒,那处山深林密,民物殷阜,专出产漆楮杉、樟楮木等名贵木材,那些富商巨贾,时常到此处购辨材料。再说这个方腊,也有几个漆园,而朱腼倚仗势大,往往擅取民间珍物,不名一钱,方腊屡遭损失,自然对他又怨又恨,最后忍无可忍,便煽惑百姓,作起反来,誓要诛杀朱腼.”当时百姓正恨朱腼入骨,巴不得立时将他碎尸万段,现既有方腊带头举事,便一呼百应,苏杭一带的百姓,陆续群集。方腊还恐人心不固,便编成这四语童谣,诱惑愚民。“
康定风说到这里,伸手指了指墙上二十个字,又道:“这些临时捏造的童谣,竟然奏效,即时聚集了几千人,削木揭竿,公然造起反来。方腊的根据地设在帮源峒,自称为圣公,以头巾颜色为别,自红巾而上,共分为六个等级。因起事急切,无弓矢甲胄,只得舞棍执棒,四出扰乱。方腊又想出一计,着人写符画箓,说符箓大有神效,可得冥助。”
洛姬笑道:“亏得这个方腊想出这一招,神又是他,鬼又是他,却又这么多人相信,世上愚夫愚妇,着实不少。”
康定风摇头一笑:“这个方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他这般做作,不过藉此敛财,确没有什么帝王思想。便带着这几千人四下掠民财、毁民庐,见了美女,一律掳至帮源峒,肆意奸淫。如此不到半个月,方腊已集有万多人,便携众出攻清溪。两浙都监蔡遵、颜坦,闻讯率兵五千前往讨伐,却被方腊设计擒杀,再直捣睦州,并称有天兵相助,呼吁军民投诚。
“睦州郡县守吏闻得方腊到来,早便逃得一个不留,方腊破陷睦州,西攻歙州,再东进桐庐、富阳诸县,直抵杭州城下。方腊此人煞是凶狠,一进杭州城,四出搜捕官吏,后捉获十多人,一一绑到衙门前。方腊高坐中堂,手执酒杯,说要饮一杯,便杀一人,若是把人一刀杀了还好,岂料此人全无人性,竟杀人不令全尸,什么脔割骨肉,剜取肺肠,熬煮膏油等,无所不为,极端惨酷,反理直气壮高声说是为民除害,足抒公愤。
“这还不够,方腊一面令党徒满城屠掠纵火,除了有姿色的妇女,被擒去供取他淫乐外,见人便杀,足有六日方止。”
洛姬虽略知方腊劣行,却所知不多,现听下也感毛骨悚然。四婢更是急忿怨痛,不想世间竟有这种禽兽不如之人。她们实不知在世乱时局中,这种丧伦败行,全没天理的凶残之事,历来便是如此。便是当今天子明太祖朱元璋,人称朱屠手,其手段之凶残,便可想而知。当年起兵灭元称帝,朱元璋何尝不是攻城劫掠,残杀无辜。
兰儿道:“这般说来,此洞窟便是方腊的贼窝了。”
康定风道:“也不能说得实,当时方腊虽攻陷杭州,不久便离城攻打婺州、衢州、处州等地,杭州交由方七佛守御,此秘洞亦有何能是方七佛所建,究是如何,我便无法知道了,但这石室建得如此隐秘,墙上又雕有这二十字童谣,相信我所猜的事,也不离一二了。”
竹儿问道:“这个方腊后来如何?”
康定风摇首道:“这种只是逞妖作怪,恣意淫乱之徒,又岂能成大器。擒拿方腊之人,曾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方腊乃宋江所擒,但此事不见正史,大有可能是子虚乌有之谈,不足凭信。更有人说是武松独手擒得方腊,亦属以讹传讹。其实方腊乃韩世忠所擒,正史中曾有叙及。”
众人说完一番说话,目光再回到四周的布置,洛姬目光一移,陡见烛台上的火光,兀自微微幌动,心里不禁大奇,便扯一扯康定风的衣衫,道:“定风哥你看,这里烛光摇曳闪动,明着是受风而幌动,但这里无窗无门,不知风从何来,真教人费解。”
康定风细看之下,也感奇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见呼吸全无闷塞不畅之感,显然洞内空气流动,方会有这种现象。他环眼四望,除了那半开的铜门外,石室确无隙缝墙洞,委实奇怪之极,愈想愈佩服建设此洞之人。
洛姬又道:“这石室香气缭绕,此香气又是从何而来?”
众女听见,便四下寻觅,看看可有异处,随听菊儿指着烛台道:“我知道了,原来香气是由这黑黝黝的木头发出来。”
果然如菊儿所说,越走近烛台,越觉香气浓烈,康定风嗅了两嗅,便道:“我曾听人说,有一种名叫伽兰木,其质馨香清芬,而这香气还能驱赶虫蚁蛇鼠,瞧来这块黑木头,可能便是伽兰木了,你们看,这石室年深历久,又深入地底,怎会连蛛网也不得见,不觉得奇怪么?”
众人给他一说,这时方法觉这一点,不由啧啧称奇,均点头称是。
便在这时,忽听菊儿嚷道:“你们来看看,这里好像是一扇石门。”
众人听见,连忙跑将过去,果见墙上有一方夹缝,其高阔和一般扇门大少无异,而石门的隙缝处,却与墙身贴齐。石门正中央处,雕有龙凤飞云图案,若不留心细看,教人绝难发现这是一扇石门。
这时竹儿也道:“这里又有一扇石门。”
各人听后,便即四周细看,见除了那铜门入口外,每面墙壁均有一门,而此室却呈六角形,犹如一个蜂窝般,六面墙合计,除了一面墙壁是那入口的铜门外,其余共有五扇门之多。
康定风站在一扇石门前,用力推去,石门动也不动,心想此门或许与洞口一般,另设有机关,便沿着门缝摸索,但任他如何推按拉掀,或是捶击搊动,均是无效,门扇动也不动。
而众女也纷纷各自搜寻开关,弄了大半天,仍是徒劳无功。
洛姬道:“在石门后面,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既然找不着开关,还是算了罢。”
竹儿见石室虽然装饰华丽,却石桌石凳均满布尘埃,便向那王爷走去,见他兀自昏睡未醒,便微微一笑,将他身上的锦缎华服脱了下来,把桌几上的尘埃抹掉,向洛姬道:“二宫主,桌面已经清理干净,请先休息吧。”话后便与菊儿齐齐动手,把卧在桌上的王爷提了起来,放在墙角处。
菊儿早便解去王爷的腰带,她拿在手中,用剑割成两段,分别把他只手只脚绑住,防他醒来后逃走。
众人忙了一天,均感疲倦,兰儿把烛火吹熄,只留下一支烛火,四婢在另一边墙角和衣而睡,洛姬和康定风便只拥睡在桌面上。
石室里不见天日,当各人醒来时,也不知时分,更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已睡了不少时候,这时人人精神饱满,但肚子却饿得要紧。
竹儿站起身来,见那王爷张开眼睛,已然醒了过来,便缓步过去,蹲在他身前道:“你这头淫猪终于醒了,我问你,听说你是王爷,到底你和皇帝老子有什么关系?”
那王爷看见竹儿脸容娟好清秀,笑齿瑳瑳,甚是美艳,不由心中一荡,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分,这便更好了。姑娘你美艳如花,倒不如放了本王爷,跟在本王身边,保证你一生富贵荣华,蝉衣麟带,任你穿戴,姑娘认为如何?”
竹儿笑道:“这也使得,只是你说自己是什么王爷,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且把名字说出来,待我考虑考虑,再答覆你如何?好了,你到底姓朱名什么?快快说出来?”
小王爷道:“我说出来,你也未必会相信。姑娘若想知道,大可到杭州城探查一下,自然知道本王爷的身份。”
竹儿小嘴一翘:“你不说便算,本姑娘自有方法要你说出来,你等着看吧。”说完站起身来,再不和他说话。
这时洛姬已经睡醒,发觉康定风已不在身旁,便从桌上跳了下来,向兰儿问道:“定风哥呢?”
兰儿道:“康护法一早便起来了,他说这里无水无粮,便出去张罗了。”
洛姬点了点头,再没有问什么,便坐在石几上。
那王爷见着洛姬,一对眼睛登时放着光芒,只见烛火淡淡的射在她脸颊上,真个艳如春花,丽若朝霞,说不出的漂亮可爱,不由看得痴了。竹儿看见他这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心中有气,骂道:“你这头淫猪,若敢再多看一眼我小姐,我便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那王爷给她连声骂喝,立即清醒了过来,见竹儿撑眉瞪眼的望着自己,样子着实又媚又俏,心下暗暗赞了一声:“这几个娃儿确实美得紧要,终有一日,本王爷非要逐个尝一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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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风走出石室,便见大屋前站着几个灰衣人,四下巡查张望,而庄前的大门处,也站着两人。再向花丛处望去,昨夜被点倒的三人已然不见,早便离去,明着他们身上穴道已解,无怪庄内守卫得如此森严。但见康定风悄悄向围墙窜去,眼前见有几株老松,枝叶长得郁苍浓密,亭亭如盖,一派古意盎然。再见松树列成一行,直向围墙方向伸延。
康定风灵机一动,乘着庄院众人不觉,便跃身上树,藏身在树上,待得有机可乘,便使开轻功,一株接着一株,跃树而过,来到近围墙处,当下纵身一跃,翻出墙外,穿过竹林去了。
这时正值清晨,朝霞满天,云霞映着远处的雷峰塔,山光辉映,别具风韵。
康定风初次来到杭州,对四周道路不熟,只依稀记着昨夜的方向走去,见他穿过岳王陵,走上白沙堤,绕过孤山,沿着白沙堤往北走去。
这白沙堤,乃是纪念唐代诗人白居易而命名。只见湖水漾碧,群山含翠,犹如在画中漫步。白居易曾有诗云:“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白沙堤却在西湖西北角,右是西湖,左是北里湖。
康定风恐防被官兵发现,不敢展开轻功,怕让人起疑,便急步走了顿饭时间,好不容易才穿过断桥,走出白沙堤,来到望湖楼。
康定风环顾四周,只见天边一片彩云,朝雾重重,而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商铺也陆续营业。
突然听见马蹄声响,康定风凝住剑眉,当下一个闪身,便隐在一横街内,不久便见十多骑走过,见那些骑者,均是一身红衣,肩披黑斗篷,竟是一批锦衣卫。
康定风心想:“杭州城一夜之间,竟来了这么多锦衣卫,看来王爷被掳一事,连皇帝老子都知道了。杭州离皇城应天府不远,不用一夜马程便即抵达,只不知来了多少人,瞧来还是叠起精神,大意不得。”
待那些锦衣卫远去,康定风沿着湖滨折向东走,经过钱塘门,已来到昨夜打斗的酒楼。却见酒楼大门紧闭,两条王纸交叉贴在大门上,只见数个捕快,手执钢刀守在门外。
康定风看见,不禁大为奇怪,莫非酒楼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便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斜眼看见一间粮货店的店伴,正自向外探头探脑,康定风走上前去,问道:“老哥,现下却是早市正旺时间,怎地酒楼不开门了,还有几个官差守在门外,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店伴抬头望了他一眼,便道:“唉!真是人有千算,不如老天爷一算!汤老板为人一生谨慎,还是走不过这一劫!”说着不往摇头叹息。
康定风轩着眉头追问:“老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叹道:“只怪老汤运败时衰,灾星降世,好端端的把祸惹上了身。听说昨儿湘王到老汤的酒楼吃饭,岂料遇上了一群叛贼,竟把湘王掳了去。唉!要知湘王是何等人物,杭州衙门得知,登时忙了手脚,恍如热锅上的蚂蚁,便把老汤和伙计十多人,一股脑儿找了去,连厨子下人也不放过,说他们与叛贼暗通,你说冤不冤。”
康定风心想:“昨夜自己如此一番扰动,竟是牵连不少,瞧来还是把那个什么湘王放了,免得再累及无辜。”便即又问道:“这个湘王究是什么人?”
那人听见神情一愕,眼晴一翻,抬头望着康定风道:“阁下连湘王是谁也不知道,兄弟敢情不是这里的人了。”
康定风点头一笑,那人道:“湘王便是当今皇上的第十二子,此子甚得皇上宠遇,三年前给封蕃至此。湘王府落在清河坊,便是当年清河郡王张俊的旧址。”
康定风虽知那个湘王决非泛泛,却没想到是个王子,难怪那些锦衣卫由应天府匆匆赶来这里了。“
这时那店伴又摇头道:“看来老汤今趟给衙门一鞫,又不知要挨多少板子了。只是那些叛贼不知是什么来路,竟连王爷都敢掳去,真个是吃了豹子胆,倘若今次湘王少了几根头毛,或是有个什么闪失,杭州城的百姓可又有苦头吃了。”
康定风问道:“老哥这话怎么说?”
那人叹道:“适才天还没亮,我便听得有人说,皇上知道湘王被人掳去,龙颜大怒,立时遣派大内秘探星夜赶来杭州,听说人数还真不少呢。这些锦衣卫仗着皇上的龙威,直来作威作福,且个个武功高强,用刑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可不是人人惹得起的。
“听说落在锦衣卫手上,就是不死,也得去层皮。假若湘王一日没找回来,那些锦衣卫那肯便此死心,必然会把个杭州城弄个翻天覆地,到时又不知有多少人受折磨了。还听说那个昭宜公主也从应天府赶来杭州,在这里掌持大局,这个魔女一到,就更今人担忧了。”
康定风奇道:“昭宜公主?她很厉害的么?”
那店伴扬了扬手,又摇了摇头,叹道:“怎不厉害!说起这个昭宜公主,当真不简单。常人说什么蛇蝎美人,而她正是这种人。说起这个照宜公主,我虽然没见过她,但听得人说,她才是个十八九岁的人儿,样貌说得美若天仙,但那副心肠,当真比砒霜还要毒上几倍。”
康定风心想:“狠毒的美丽女子多得很呢,便如瑶姬,她的行径何尝不是又狠又毒,你只是见得少了。”
那人续道:“听说昭宜公主与湘王感情极好,昭宜公主近年常来杭州,都是住在湘王府,她和湘王不时同进同出,异常亲热,如同情侣夫妻般,你道奇怪不奇怪?杭州城的百姓看见,自是胡乱猜度,谣言四出。”
康定风也听得不住点头,那人又道:“便在去年,昭宜公主带同十几个随从,到西湖泛舟游湖,船至小瀛州,昭宜公主便与众人上岛玩。小瀛州是西湖以南的一个小岛,岛上田字形的又分布着四个湖泊,当真湖中有岛,岛中有湖,景物实在美不胜收。”
康定风道:“小可来杭州不久,还不曾仔细游玩,听老哥这般说,如此美景的地方,实是不能错过。”
那人叹道:“本来确是值得一游的,但现在却不能去了。”
康定风大感奇怪:“哦!为什么?”
那人道:“还不是那个昭宜公主,当日她上得小瀛州,果然见风景美绝,便赞不绝口,那日公主游湖完毕,回到湘王府,便对湘王说,要把小瀛州作为已有,要在岛上建一所大别院,待她闲时来杭州作居所。湘王听见,吃了一惊,便说岛上酒楼商铺不少,也有几十户人家,这是万万做不得的。岂料那昭宜公主不听,跑到皇帝面前诉说,说天下已是父皇的了,难道一个小岛也不能给她。皇帝被她缠得紧要,便答应了她。
“不出数日,地方衙门得到皇上谕旨,当日便遣官差到岛上来颁行圣旨,岛上居民自然起哄,强力反抗。昭宜公主一怒之下,便派官兵到岛上去,不论大细,要把岛上居民全赶离小瀛州,言道若有不从者,便即找进大牢去。岛上有一门姓伏的人家,主人和三个儿子,都是练有一身好武功的,便和官兵动起手来,果然给他把官兵打得鸡飞狗走。昭宜公主得讯,不知从哪儿找了几个武林高手,把姓伏的一家十五口全都杀了,接着起了一把火,将岛上的民屋烧了个干干净净,你道这是个什么的世界!”
康定风问:“那个昭宜公主便占了小瀛州了,是吗?”
那人点头道:“现在岛上建了一所大屋子,除了有官兵守卫外,还有不少武林人物在岛上,从始便不尽人踏上小瀛州半步了。”
康定风听完这番说话,不由眉头颇蹙,心想这公主果然蛮得紧要,为着一己之欲,竟杀人放火,狠毒如此。
康定风告辞了店伴,望望没有官兵,便转出横街去了。
第三十六回 昭宜公主
康定风快步转出大街,肚子突然“咕咕”大作,竟响了起来,他实在饿极了,随又想起石室众人粒米没下肚,便即四下张望,打算先行购买了粮食,回到石室再与各人商量湘王之事。
杭州是南宋皇城,不但风景冠绝天下,更是形胜繁华之地,人物辐辏。
康定风遥远望见一间小店,门外挑着一个酒招子,似是酒店的模样。他来到店前,果然是一间小小的饭店。
只见店子虽小,倒也十分洁净,店里面饭馒头,一一齐备。
康定风见了大喜,走进店内,坐在近店门的座头处,打算自己先行吃完,再买回去不迟,便叫了一斤酒,一碗牛肉面.小二送上酒面,康定风连忙举筷,果然面精酿佳,入口确也鲜美。
正当康定风埋头吃喝之际,忽闻几声怒喝自街角响起,只听得一人喊道:“给我站住,快快束手受绑……”话声甫落,便见一个白衣少女掠过店前,在她身后见有十多个捕快衔尾追去,口里仍不住大喝大喊。
康定风正感诧异,倏见那女子又再奔回,手上一条银色软索,宛如灵蛇般卷向一个捕快,一柄钢刀旋即被软索卷住。只见少女右手一抖,软索连着那柄钢刀,直往身后的一个老者挥去。见那老者一身锦服,银须飘飘,手上握着一柄判官笔。老者眼见软索夹着钢刀飞到,判官笔一幌一拨,便轻轻把钢刀架了开去,接着身子横移,猱身抢到白衣少女身前,身手之快,实是少见,随见判官笔直点向她的胸口。
白衣少女见判官笔点至,倏地跃起,往后翻出丈许,避过了当胸一笔。她甫一着地,十多个捕快立时把她围在垓心,见那少女美目一转,高声问道:“你们这些人怎地如此无理,没来由便动手拿人打人?”
那老者踏上前来,抚须笑道:“姑娘,你还是乖乖跟老夫回衙门一趟,若查明与姑娘无干,咱们自会放你回去,要是拒捕,便莫怪老夫无礼了。”
白衣少女方好站在店前不远,康定风抬眼望去,见她容貌典雅清秀,如同娇花映水,绝艳惊人。长长的秀发束了一条银丝带,随风飘幌,在霞光雾色中,直如仙子般动人可爱。
这时听那少女道:“究竟是什么事?我才一踏进杭州,你们便扑上来喊锁喊杀的,难道这里没有王法?”
老者道:“咱们便是王法,说到你是否有犯事,现在老夫还拿不准,你还是先跟老夫走一趟衙门,免得老夫动手。”
少女柳眉一聚,嗔道:“我还没见过如此无理的人,既然你这样说,也只得由你,但我决不会跟你们走,有本事便使出来好了。”说着银索忽地飞出,索端的一颗圆珠,直向老者前额点去。老者挪身避开,十多个捕快登时齐齐扑上动手。
康定风听见他们的说话,却也猜上了几分。便扬手叫小二过来,低声问道:“小二哥,我有事想请教一下?”
那小二一面瞧着店外的情景,一面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康定风见他一脸惶恐的样子,惟恐门外的人打进店里来般,不由笑道:“听她说那些捕快在此胡乱锁人,难道真有其事?”
小二道:“当然是真,听说昨日湘王给几个美貌女叛贼掳去,从昨夜开始,衙差便四出搜捕,今日早上已有多个女子给拿去了。”
康定风轩眉道:“这样说,外面这个女子便是掳人的伙伴了?”
小二摇头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小的就不知道了,但昨夜拿到衙门去的女子,都是杭州城的人,其中两个还是咱们店的常客,又怎会是什么叛贼。其实官差给湘王府逼得紧要,一见着有点姿色的少女走过,便胡乱擒到衙门去,这叫作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康定风点头笑了笑,目光已被外面的情景吸引住。
这时老者和那少女斗得正紧,只见笔来索往,而那些捕快却站成一圈,个个手执钢刀,怔怔望着二人相斗,全然插不上手。
突然见那少女身形一幌,竟抢进捕快群中,软索横打直点,十几个捕快立时喊声连连,不消片刻,竟全软倒在地。
老者原先见她向捕快动手,本想上前拦截,却见那少女身形奇快,幌眼间便由东至西,一时摸索不准,便这样稍一犹豫,十几个捕快已给她点倒。
这时少女当中一立,一条软索垂在地面,犹如一条银蛇躺在路上,却听她道:“怎么样,还想要捉拿我么?”
老者即时怒目圆睁,冷哼一声:“你这样说,是说老夫无法奈何你了,留神看着吧。”话落身形疾趋向前,倏地笔影漫天,幻出点点笔光,判官笔上下打点,直幌向她腰眼。
少女见他这下身形手法,却与刚才大异不同,不但势速劲猛,且虚幻无方,令人难以捉摸,方知晓这老者的武功确远胜于己。
她一时看不清招式来势,不敢硬接,匆匆飘身让开,银索倏地一分为二,索端两颗圆珠,朝左右两边点向他面门。
那老者确也了得,斜步踏出避开来击,身子竟不退反趋,左手变成虎爪,疾抓向少女胸膛。
少女见他出手无礼,登时脸上一红,娇喝一声,只得往后急退,老者脚步不停,踏步又进,判官笔闪电般直点向她胸下“幽门、盲俞”两穴。
但见老者连连进攻,少女立时被逼得不住后退,骤觉脚下一空,原来她左脚刚好踏着路面陷处。
少女心下一惊,右足立即运劲,身躯顿时跃上半空。岂料那老者如影随形,身子同时跃起,笔尖始终疾追而至,眼见判官笔已点到她脚底“涌泉穴”。涌泉穴乃人身大穴,一经点中,随时有生命之危,实是危险之极。
康定风见那老者出手又狠又准,远远看见那少女危殆万分,已知相救不及,随手找起桌上一对竹筷,便往那老者后心掷出。
孰料,那对竹筷才一掷出,便见老者挪身挥笔,“当当”几声,判官笔已挡开从旁射来的数枚钱镖。
那老者身躯便这样一移,两根竹筷便打了个空,“噗噗”两声,竹筷已插在对面屋的木板上,兀自颤动不已。
白衣少女在半空一个筋斗,稳稳落下地来。
老者如锥似的目光往左首望去,大声喝道:“那里来的小贼,暗地偷袭,算那门子英雄!”话间目光再度一移,直望到店来,两只老眼不住在康定风身上转。
康定风也是一愕,没想到还有旁人和自己同时出手,便循着那老者先前的目光望去,即见远处灰影幌动,一个人从屋顶跃了下来。
他凝神望去,心里不由一喜,此人竟然是那个笑和尚。康定风想也不想,当下站起身来,大步走上前去。
那老者一见笑和尚现身,心头大骇。心想这回当真冤家路窄,竟在这里遇着这个克星!眼珠立即左右乱转,寻求脱身之计。
笑和尚向康定风呵呵笑道:“小子,你胆子倒也不少,还敢大摇大摆在这里,和尚我确也服你了!”
康定风听他这句说话,更肯定昨夜相助自己的人,便是眼前这个笑和尚。一念及此,他也不理会敌人在侧,当下向笑和尚一揖道:“晚辈康定风见过前辈,得前辈两番相助,康某实是感恩不尽。”
笑和尚笑道:“一句感恩说话便算了么,岂不便易了你。好吧,待我先行打发这个老家伙,到时你要谢恩,便请和尚我到店里大吃一顿,如何?”
康定风自是点头答应。笑和尚向那少女望去,含笑道:“女娃儿,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快点离去。”
少女微微一笑,缓缓走近前来,朝两人行了一礼,只脚却丝毫没有移动,全无半点离开之意。
笑和尚笑吟吟的走向那老者,说道:“祁连老妖,今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由兰州逃到江南来,藏在湘王府里,就想这样便逃得去了么?瞧来你也太小觑我了,可是你万没料到,我又会追到这里来吧。”
原来这个老者名叫史天河,本是一个独脚大盗,直来横行祁连山一带。此人行事素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武林人士都给他一个外号,叫作祁连老妖。
数年前,史天河在赤水源做了一件大案,当地有一户大富人家,主人姓唐名颜,是个当世儒宗,家中古玩名画,可说不计其数。史天河当夜闯入唐家,把一家大小都点倒在屋里,然后把财宝洗劫一空。
此人向来做案干净俐落,为求灭绝后患,从来不留活口,当晚便一把火将唐家烧成白地,大小三十多口,同埋火海,当真惨无人道。
原来唐颜平日爱结交朋友,尤其江湖上的英雄侠客,更是结识不少。笑和尚与唐颜直来要好,骤闻噩耗,便匆匆由太原赶至赤水源,见此惨状,当下向天立誓,务要把凶徒寻找出来,好为唐家三十多条人命报此血海深仇。
笑和尚四出查访,不觉便过了两年,方查得一些蛛丝马迹,终于认为是祁连老妖所为,后知老妖已逃到兰州,便即起程赶去。
祁连老妖早己得到讯息,知晓笑和尚要找他报仇,他和阴阳二老向来交好,今次他逃至兰州,实是要找这两颗大树来遮荫。
当时笑和尚赶到兰州,以一人之力对付这三个魔头,又如何能胜,终终左肩中了童鹤一掌,只得负伤逃去。笑和尚心有不甘,不肯便此离开兰州,一心要待得伤愈,再伺机找祁连老妖报仇。
如此过了数月,笑和尚伤势痊愈,却已不见了三人。后闻得阴阳二老去了杭州,心想祁连老妖必定跟去,便追来杭州,果然在此处遇上阴阳二老,昨日还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帮助康定风等五人逃出魔爪。
今日和祁连老妖碰面,正是窄路相逢,笑和尚岂肯放过他。见笑和尚依然脸带笑容,徐徐说道:“你逃得过别人,难道便逃得过老天爷么。唐家三十多口和你无仇无怨,一夜间却全丧在你手,像你这种狼虎不如的禽兽,留在世上只有多伤人命,还不前来令死。”
祁连老妖听得脸上肌肉不住颤动,冷汗淋浪直渗。他自知不论武功轻功,实非笑和尚敌手,正是逃又逃不掉,斗又斗不过,但目下强敌当前,便是不敌,也只索放手一搏,或许还有半点生机。见他也不打话,当下沉喝一声,便抢身直上,手中判官笔忽上忽下,疾往笑和尚面门胸口点去。
笑和尚嘴角含笑,叫了声“好”,倏地挪身出掌,祁连老妖突觉劲风扑面,急忙闪避,顿觉左腕已被他箍住,只感一股大力推至,身不由主的倒飞了出去。幸好他武功不弱,半空一个屈身,头上脚下,只脚已然落在地上。但身子给这冲力一带,仍是连退数步,方能够站稳。
康定风和那少女看见,已看出笑和尚的武功高出老妖甚多,便站在一旁观战。
祁连老妖一招间便给他逼开,心下更是一惊。这时笑和尚又再扑至,出掌直拍向祁连老妖胸口。祁连老妖不敢硬接,连忙向左跃开,右手判官笔先封着来爪,左掌往笑和尚后心扫去。
笑和尚右手回撩,勾住他手腕,左手拍开眼前判官笔,随即疾抓他心口。
祁连老妖左手腕被制,无从闪避,笑和尚只手一翻一托,祁连老妖犹如纸鹞般,直往一堵石墙飞去。这一掷势道奇重,撞在墙上,非受重伤不可。
眼见祁连老妖的身躯将要撞到墙上,倏地一个人影横掠而至,伸手在老妖腰间一搭,以把他庞大的身躯托住,冲力也自然卸去。
三人定睛一看,康定风与笑和尚同时一惊,这人竟然是阴阳二老的老大童虎。
便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童老大的身手果然不错,你何时也教一教我这招手法?”
童虎把祁连老妖放开,笑道:“公主要学,老夫自当倾囊相授。”
三人也为之一怔,这时方看清楚周遭形势,只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正自只手盘胸,卓立在丈许之处,看她身上穿了一袭鹅黄色轻衣,上身披着一件名贵貂裘,通体银白,全无杂毛,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而在这少女身旁,高高矮矮的一排站着八个人,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均是些武林人物。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锦衣卫,个个钢刀出鞘,凝神静立。
自少女和祁连老妖拚斗开始,街上已站满看热闹的人,三人才没发现这些人到来,现下见着,俱吃了一惊。
笑和尚倏地后纵,跃回二人身旁,低声道:“他们人多,决不可缠斗,若寻得机会便走。”二人点头应了。
康定风望向黄衣女子,心想:“原来这个娇憨少女便是昭宜公主,瞧她一脸天真烂漫,若非听了那店伴的说话,决计不相信她会如此恶毒。”再凝神细看,见她朗目疏眉,梨颊微涡,确实是个风流婉转的美人,与身旁这个少女相比,可说是各成其妙,难分高低,只是她比公主多了份优雅仪静之气。
童虎怪眼一瞪,紧盯着康定风道:“小子,你把朱公子掳到哪里去?快说。”接着目光一移,望向那白衣少女,童虎心中一荡,暗道:“怎地她也在这里?”
昭宜公主一听,登时柳眉一聚,娇声喝道:“原来你便是捉了王兄的人。好呀,你今日若不把人交出来,我要你们一个个死无全尸。”说着纤手一挥,在她身旁的几个人立时分开,团团把三人围住。而那些锦衣卫却踏上前来,护在昭宜公主身前。
康定风明白他们的目标只是自己,更知若与官门一旦缠上,实是后患无穷,便低声向二人道:“他们要的人是我,实与两位无关,还请两位先行离去,决不可插手这件事,免得另生枝节。”
笑和尚呵呵大笑:“小哥你也太小觑和尚了,这些官家狗,和尚还不曾放在眼内,便是这个祁连老妖,我更不能放过他。兄弟你不用多言,这一档子事,和尚我是非要插手不可。”
康定风还想劝说,却被笑和尚抢先截住,笑和尚向白衣少女道:“只是这位小姑娘,平白惹上这件事,如何说也是不值得。待一会儿,我先把那姓童的老头缠住,依我来看,以姑娘的轻功武艺,其余的人是无法奈何你的,一旦伺得机会,便速速离开,这里的事,我和小兄弟自会解决。”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两位不用为我粗心,咱们见一步行一步好了。”
康定风听见,知道要劝服二人,实不容易,当下高声道:“你们想我放了那王爷,我暂且应承你,不过此事与我两位朋友全无关系,你们先行放他们离去,打后的事,咱们容后再说。”
昭宜公主笑道:“你们三人已插翼难飞,还敢和我说条件。你们这伙人以下犯乱,一个也休想离开。”
康定风笑道:“好吧,你既然这样说,莫怪我无礼。我先与你说明,咱们江湖中人,从不卖官家的帐,只消我有一发之损,那个王爷若能四肢齐全,完好无伤,便算是你们运气好,仔细想清楚吧。”
昭宜公主听得心中一寒,不禁脱口而出:“你……你……”这个你字,她一连叫了两声,已气得再说不下去。
童虎大声道:“公主不要听他的鬼话,咱们先把这厮擒下,我就不相信他敢对王爷怎样。”说着右手的只头桨在地上一捅,地面登时石屑纷飞,陷了一个老大的窟窿,接着大步踏上前来。
昭宜公主心想不错,今日难得找到这个叛贼,焉能就此放过良机,但她对康定风的说话,多少也存着顾忌,心知江湖中人直来凶狠手辣,且说一便一,要伤害她兄长,绝非恫吓之言,便即道:“大伙儿先把他擒住,决不可伤害那个小子,其余的人死活随意。”
那八个人听见,倏地摆开架式,抡动手上的兵刃朝三人攻去。
笑和尚呵呵一笑,抽出背上的戒刀,身形一闪,便已抢到童虎身前。童虎长声猛喝,跃上半空,只头桨往笑和尚头顶砸去。
这时笑和尚左右同时有人袭到,他眼顾八方,手上戒刀横劈出去,方架开来人的兵刃,猛觉头上风声嗤嗤急响,当下侧身闪开,戒刀一翻,直往童虎腰间挥去。
纵是童虎凶悍手辣,但前时已曾和笑和尚交过手,知他功力深厚,当日若非三人联手,确难伤得了他。
童虎想起当日剧斗的情景,对他着实忌惮三分。此刻见他身形疾趋,奇势快绝,幌眼间便欺到身旁来,横刀劈至,势度奇猛无比。童虎知道厉害,连忙收桨横挡,只听铮铮两声,童虎持桨的手腕,竟给他震开几寸。
童虎更是大惊,光是这一刀,便知笑和尚的功力实不在自己之下,当下把只头桨舞得风车似的,立时虎虎生风,脚下一滑,再猱身攻上。
笑和尚这一刀,乃是七八成功力所聚,没想到童虎竟轻易挡开,心下微微一惊,无怪当日伤在他兄弟二人手上,单是这一个人,便已不易对付了。
便在二人接战之际,康定风和那少女已和敌人对上了手。
只见一个高个子手持软鞭,呼的一声,迳向康定风砸去。旁边另外两人,亦已同时攻到。二人手上均使一对短斧,横砸直劈,灵动矫捷。看这两人若非兄弟,便是同师学艺,攻守身形,可说如出一辙。
康定风三面受袭,数招一交,便见不敌。只见他左窜右转,登时挡架多而进攻少,委实险象横生。
这时见白衣少女右手一抖,蓦地里银光闪动,一条软索挥舞开来,方好把身前身后两个大汉逼开。在她身前的汉子,手上执着一根齐眉铁棍,挥动起来,风声呼呼,劲力相当凌厉。而她身后的汉子,却是个矮子,一柄厚背刀砍得飕飕直响,沉厚力足,确是个硬手。
白衣少女手上的软索虽是灵活,索端圆珠,专点人身要穴,是门极柔极巧的外门兵器。但这种纤柔的兵器,若遇着内力深厚的好手,不免大大吃亏,幸好她轻身功夫甚是了得,闪跃挪动,疾如闪电,人莫能测,方能与二人斗个旗鼓相当。
只有笑和尚以一敌四,仍不见败象。他这时眼角到处,见康定风和那少女只是左支右绌,不住闪避,情状惊险万分,似乎已是势穷力绌,却兀自力斗不屈,心里不免为他们担心。
笑和尚往众敌人望了一眼,发觉除了使只斧的二人外,全都使用长兵刃,当下计上心头,连忙抡刀逼开一人,身子忽地倒纵,跃到康定风身旁,一刀挡过劈近康定风的短斧,叫道:“咱们先拚在一起再和他们斗。”
康定风立时明白他的意思,叠起精神,使出他生平绝学,飕飕两剑,一剑刺向高个子,一剑刺向执只斧之人,两人见剑势凌厉,只得倒退两步。便这样一退,笑和尚与康定风一剑一刀,连出杀着,抢到那小女身旁,立时三人合在一处。
两人架开砍来的兵刃,康定风边战边道:“背对背和他们拚过。”那少女虽在苦战,嘴里仍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出声。三人立即分站一角,面向三方,背里面外,竭力抵御强敌。
三人这时再无后顾之忧,且能互救互助,攻击力骤然加强了不少。
他们三人的圈子极细,使敌人无法九人同时进攻。况且笑和尚内外只修,除了童虎能与他匹敌外,余下各人均在他之下。如此斗将下去,昭宜公主虽然人多势众,却一时无法奈何他们。
童虎也看出这种形势,暗骂这笑和尚老辣,心想:“你既然想出此计,难道我便没有破你之策。”
笑和尚与童虎本来正门得激烈,岂料童虎竟身形一跃,退出了战圈,笑和尚正大惑不解,而另一人已立即补上。
随见童虎欺到康定风身前,一根只头桨迳往他砸去。原先和康定风接战的汉子,给童虎从中挤了进来,只得挪身让开。
原来童虎是采用“取君上驷,与彼中驷。”之计。便是把强弱对手互调,先灭去敌人的弱者,继而合攻强者。
康定风见只头桨来势强劲,要是闪避,这一桨势必击向身后二人,若然硬挡,凭他的功力,自知非童虎的对手,一时竟难以对决。
眼见童虎这一桨已砸至身来,康定风暗叹一声:“吧了,吧了……”
康定风明着无法低挡这一击,但为了身后二人性命着想,却又不想闪避跃开,只好抬起剑来,硬挡他这一招,总好过束手待毙。
第三十七回 杭州重逢
眼见这一桨砸落,康定风纵是不死,也势必重伤。
便在康定风危殆势急之际,骤见一条人影如同鬼魅般,突然窜到童虎身旁,随听“呼”的一声,童虎高大的身躯,忽地直跌了出去。
康定风惊犹未定,只眼怔怔望着眼前相救自己的人。见此人只有二十上下年纪,剑眉朗目,如冠玉耳,却是个英俊美男子。
康定风依稀觉得此人有点面熟,略一细想,登是便想了起来,这人便是曾经解救武林大会危机的青年。
原来这人并非谁人,正是罗开。他在越州中了阴阳二老一掌,重伤垂危,后得白婉婷以“玄女相蚀大法”救回一命,还好他功力深厚,调养数日,伤势以大致痊愈.在那段期间,白婉婷已接获杭州的消息,知道杭州凌云庄已修饰竣工。当时她心想,冯家庄毕竟是人家地方,实不宜耽搁过久,再想罗开伤势还没完全康复,确虽要找一处安宁的地方养伤,既然凌云庄已经修好,而越州距离杭州并不远,倒不如现在便起程回去,好让罗开能静心休息养伤。
当晚白婉婷便与众人商量,大家齐声叫好,是日便即动身,晚上一行车马已抵达协平,这里距杭州尚有几里路程,但时已入夜,便找了一间店子先行往下,待得明天再续行程。
隔日天仍没亮,众人便再动身,来到杭州城门,已是辰时时分。
只见城门内外,均有百多个官兵把守,还有数十个锦衣卫在城门四周巡回,守御异常森严。
众人看见出城的民众,个个均要搜身盘查方能出城。各人心里俱感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
还好罗开一行人只是进城,他们虽然劲装束结,但衣履光鲜华丽。守城官兵见着这行人马,一看便知他们非等闲之辈,均想这伙人若不是名门大派,便是富豪大贾的人物。城门官兵见了他们的派头,也不敢多加刁难,只略一问明身分,便放他们进城。
罗开骑在马上,想起在杭州当小二时的情景,不由感怀触绪。
白瑞雪拍马上前与罗开并骑而行,微笑道:“你怎样了,想起往日的事情?”
罗开苦涩一笑,点了点头道:“快两年了,没想到短短两年间,人生的变迁竟会如此大!”
白瑞雪抬眼望向天边,只见朝霞满天,红云浮荡,不由低声念道:“天上浮云如红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罗开听见这句杜甫的“可叹”,不由笑道:“我只听过”天上浮云如白衣“,哪有人叫红衣的。”
白瑞雪笑道:“你看,现在这些云不是红色么?其实是白又好,是红又好,顷刻之间,随时都会乌云密盖,变成黑狗。人生也是一般,世事的变化无常,谁人会料得到。”
罗开点了点头,默然不语。这时董依依的话声突然从旁响起:“罗开哥,你们说料到什么呀?”
只见董依依和白婉婷已跑上前来。罗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说起我离开杭州两年,今日又重返旧地而已。”回头向白瑞雪问道:“瑞雪姐,不知凌云庄位于杭州哪里?”
白瑞雪道:“便在岳王坟以西,距玉泉不远。”
罗开道:“哦!那便是在岳湖的西面了,那一带景物甚多,除了曲院风荷外,还有黄龙吐翠和宝石流霞,都是西湖一等一的好景点,如此说凌云庄建在那里,景致必定极好的了。”
白瑞雪微微一笑:“景致还过得去,但地方却很大,由庄前直伸延至玉泉,方圆极广,少说也有数十亩地,便是再建十栋八栋大楼,相信也不成问题。”
白婉婷道:“听你说曾在杭州当过小二,不知是在哪里呢?”
罗开道:“就在钱塘门不远的祥安居,沿着湖边直行便是。”
董依依拍手笑道:“罗开哥,我真想看看你当时工作的地方,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好么?”
罗开笑道:“其实不只你想看,我离开杭州两年,确也想念汤老板,他为人很好。还记得当初我从家乡来到杭州,若不是遇着汤老板,恐怕已经饿死街头了。”
白瑞雪听他这样说,发现罗开不但聪明风流,为人刚直忠厚,最难得是不忘本,实是个不多见的好男儿,不由暗自赞许,遂道:“罗开弟,现在时间尚早,咱们便从湖东绕道回凌云庄,顺道到祥安居看看如何?”
董依依听见,立时欢呼起来,其余的人也不知她因何如此高兴,齐齐望将过来。同行中十几人,大多知道这位天仙似的美人儿,素来便天真烂漫,也不觉什么出奇。
罗开听见,低头沉思片刻,便点头说了声好。白瑞雪策马上前,吩咐领在前头的武师改道而行,着他沿南屏山麓绕道往东。
南屏山位于西湖南岸,山上林木苍翠,秀石玲珑。
此处有一座永明禅院,寺内有宗镜堂、慧日阁、济祖殿、运木井等古迹。山门之前,并建有一放生池。
永明禅院原有铜钟一口,每天傍晚,深沉浑厚的钟声在苍烟暮霭中回响,山回谷鸣,发人悠思。其时人称之为“南屏晚钟”,乃是西湖十景之一。
一行人缓缰经过涌金门,沿着湖滨望北前行,没多久便来到祥安居,但见门外黄纸贴封,十多个官兵守在店门之外。
罗开远远望见,大感诧异,连忙下马问个端的,他在那些官兵口中,方知道汤老板出了事,原来给官府找了去。
罗开心想,汤老板对人蕴藉含蓄,直来本分老诚,哪会是什么叛贼,内里必定另有跷蹊。
众人看见罗开眉头深锁,虽不明个中原因,也料到必无好事,便纵马过来,问罗开到底发生什么事。
罗开与他们说了,个个均觉事情古怪,上官柳道:“汤老板在杭州城时日应该不短,他的为人如何,地方官决计不会不知。况且掳劫王爷这种抄家大事,一般商人又如何敢做?依我认为,官府也不致会如何难为他们,你也不用担心。”
唐贵和史通明因感激罗开相救,又见他伤势未愈,心里放心不下,便随队同行前来杭州,这时听见上官柳的说话,也觉有道理,便联声劝解。
罗开却想,汤老板向来对自己甚好,如同子侄般,今日他无辜惹上官司,如何也要想个方法把他救出来才是。
众人继续策马前行,才穿过浅塘门,便即听见刀枪拚斗之声。
董依依听得有人打架,高兴起来,第一个赶马上前观看,接着众人也跟随而至,连怪婆婆也从马车走了下来,站在众人身旁。
各人放眼望去,只见百多个市民散布四周看热闹,西首之处,站着十多个绵衣卫,个个手执纲刀,正聚在一处护着一个华服少女。而在不远处,地上倒卧着十多个官差,个个动也不劫,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再看场中拚斗的人,见有近十人把两男一女围在垓心,刀来棒往,兀自斗得难分难解。
众人看得眼睛大睁,而罗开见着这三人,更是一惊,不由看得痴呆。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三人,一眼便认出康定风和那个白衣少女,白婉婷连忙向罗开道:“这个人不正是天熙宫的大师兄,还有那个在擂台出现的女子,二人怎会在此与人动起手来?”
罗开早便看见,但他和上官柳的目光,却不约而同都落在那名女子身上。
上官柳道:“没想到在这里又会遇见她。”罗开嗯了一声,心头却不往乱跳,怎地方妍会和康定风一起?莫非二人早便认识。
原来那个使软索的少女,便是血燕门朱雀坛坛主,也是当初曾在长堤坡密林遇见的方妍。自从罗开与她在画舫一夜风流后,对她可谓无日或忘,每当想起她一颦一笑,总教他莫失莫忘,魂牵梦萦。
但罗开与她之事,皆因当时身受重伤,一时还没与众人说起。
罗开此刻见到方妍,当真是惊喜交集。便在他把目光移向其他的人,忽地看见童虎手上的只头桨,不禁啊地轻叫了一声。
白瑞雪听见,连忙问道:“罗开,有什么事?”
罗开道:“那个使铁杖的家伙,便是打伤我的其中一人,当日他们虽然蒙住脸孔,但他手上的怪异兵器,我还是认得的,半点不会错。”
董依依在旁听见,随即道:“原来便是这个老家伙伤了罗开哥,好!我上去便给他一针,替你消消气。”
罗开道:“依依你不可乱来,这个老头子不是好惹的,他还有一个兄弟,幸好他没有在场,要不然这两人联手,康定风他们早就败阵下来了。”
上官柳道:“听你这样说,他们便是血燕门的人了,血燕门又怎会与官府扯上了关系。”
董依依听得奇怪,问道:“你怎知他们和官府有关?”
白瑞雪笑道:“这些人若非与官府有关,那边的锦衣卫又怎会如此安静,只是站着不动手。况且地上躺满了官差,也不上前去驱散他们救人,明着这些人和锦衣卫便是一伙,还有站在锦衣卫身旁的女子,瞧来必是什么大官人家的千金小姐。”
上官柳向白瑞雪问道:“你看那个和尚是谁?此人武功极高,似乎都在其余二人之上。”
白瑞雪凝神看去,只见那和尚虽大敌当前,面上依然满脸笑容,随即便想起一个人来,道:“难道这人便是笑和尚?”
上官柳道:“我方才第一眼看去,便认定是此人了。”
白婉婷点头道:“我虽然知有其人,却没有见过他,但他面上这副笑脸招牌,叫人一看便知晓是他了。”
董依依从没听过此人的名字,听见他名字有趣,便挨过身去,不住问白婉婷有关笑和尚的事迹。
便在此时,只见康定风三人背靠背结成阵势,白瑞雪笑道:“他们倒也聪明,竟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罗开却不以为然,心知用这个方法斗将下去,无疑是困兽之战,想要脱身便更加难了。
思念方落,便见童虎倏地跃出战圈,再见他身形骤转,竟趋至康定风身前。罗开见着,立时明白他的用意,暗叫声糟。
罗开一直从旁观察,对场中各人的武功,谁高谁低,早以了然于胸,心知康定风决非童虎的敌手,倘若二人一交上手,康定风必败无疑。
康定风是纪长风的大徒弟,名份上却是罗开的大师兄,见他危机当前,罗开又如何能不救他,当下不加细想,霍地从马鞍跃起,犹如腾云驾雾般从众人头顶飞过。
童虎似乎忘了昭宜公主的说话,存心要把康定风毙于桨下。当罗开脚尖方行落地,便见童虎抬桨往康定风当头砸去,他一见之下,如何不惊,连忙疾趋上前,一手从后握住童虎的右手腕,左掌发劲拍出,直击童虎胸口。只听碰然一声,童虎立时被他震出丈外,飞跌在地,胸口血气翻腾,一时无法提气起来。
白婉婷和董依依众人见罗开突然出手,知他伤势还未完全康复,大惊之下,纷纷抢出。
怪婆婆只目大睁,身形一幌,已掠到童虎身旁,一把抓住他后颈,中指顶着他颈后“大柱”穴。
童虎颈项一紧,心知不妙,右手运起苍阳神掌正要拍出,忽感全身酸软无力,不禁骇然失色。
怪婆婆冷笑一声,掌心吐劲,童虎横硕的身躯凌空而起,直朝一堵石墙飞去,碰的一声响过,童虎登时给撞得昏死过去,跌在墙角下。还幸怪婆婆手下留情,这一掷之力,只用上三四成功力,若非如此,童虎势必脑爆骨碎,立毙当场。
罗开甫震开童虎,却见一柄软鞭横削而来,而他所站之处,正挡在康定风身前,若闪身避过,这一锏必击向康定风。他一想及此,当下略一提气,一招“青松拂檐”拍出,这是混沦掌中的精妙招数,劲力虽不算强,却速捷异常,在不可能的方位中仍能发招。随听那人“哎唷!”一声,软鞭尚未击到,人已翻倒出去。
罗开侧过头去,边斗边问方妍:“方妍,你怎会来到杭州?”
方妍乍听罗开叫她的名字,立时呆了一呆,神情如着了魔似的,出手忽地一缓,刚好这时敌人一掌拍到,当她发现来掌,已然太迟,这一掌竟着着实实打在她胸膛。
方妍闷哼一声,一口血箭自嘴里喷出,人也往后软倒下去。
罗开万没想到方妍会不避不架,见她身中一掌,心里一慌,登时左掌横劈,把那人扫了出去,右手一抄,便已围上她纤细的腰肢,口里直喊:“方妍,你怎样了……”
方妍只觉胸口火热,剧痛难当,神智已半昏半沉,耳里只听得罗开不住叫着她,鼻里却闻着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突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罗开大急,他右手把方妍拥紧在怀,左手挥挡来招,高声叫着:“依依,婉婷,你护着各人,咱们合力冲出去。”
笑和尚看见突然来了帮手,精神大振,立时与康定风合力逼开敌人。
白家姊妹、上官柳和华山派弟子曲依韵等人业已赶到,齐齐出手抗敌。
董依依使开幻影流光的轻功,如穿花蝴蝶般,在敌人丛中左穿右插,漫雨梅花针连连打出。
昭宜公主看见势头不对,即命锦衣卫上前帮手退敌,怪婆婆也不待锦衣卫冲近,长喝一声,抢身便进。
怪婆婆不想多杀伤官差,免得与朝廷作对,也不下杀手。饶是这样,那些锦衣卫已给她弄得手忙脚乱,何谓挡者披靡。怪婆婆这时如入羊群,当真手到擒来,找着一人,便顺手掷出,十多个锦衣卫被她这样一闯,立时乱作一团。不消片刻,个个已抱头撑腰,叫苦不迭。
昭宜公主看见眼前的情形,便知今日如何也掏不到好处。见她鼻哼一声,顿一顿脚,便即转身离去,站在她身旁的两个锦衣卫,旋即持刀押后,在后保护她离开。
怪婆婆斜眼望见她远去,也不追赶,拍拍只手踱了回来。
只见童虎仍是昏死不醒,邪连老妖等人武功虽高,却也抵挡不住罗开这伙人。况且漫雨梅花针的药力也开始发作,几个功力较弱者,已感昏昏欲睡,再无战斗能力,余下数人看见罗开等人慢慢退下,均知己方武功不及,一时不敢莽动。
那些锦衣卫伤势不重,大多只是皮外之伤,没过多久,纷纷站起身来,见他们个个手执纲刀,狠狠的望着罗开众人,却又不敢上前动手。
邪连老妖等人,身上均中了董依依的梅花针,时间一久,药力慢慢发作,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缓缓倒将在地,再加上先前给方妍点倒的官差,街上立时横七竖八,卧满了一地。
在旁的锦衣卫见了这情景,无不大吃一惊,只是不明其中道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顿感手足无措。
唐贵和史通明二人,虽知这些锦衣卫己起不了气侯,但仍是担心他们会突然发难,为防万一,便和十多名武师凝神监视,把锦衣卫挡在丈许外。
罗开担心方妍的伤势,纵身跃到自己的马匹,正要把她放在马上,忽听怪婆婆在旁道:“把她抱到我马车去,待我看住她便行了。”
罗开想想也对,连忙把方妍抱到马车去。
小金素来聪明乖巧,看见罗开抱着方妍过来,连忙掀起马车垂帘,二人合力把方妍放在坐位上,怪婆婆亦已跳上马车来。
康定风退到众人身旁,看见方妍伤势极重,心想若不找个隐秘地方马上施救,大有生命之危。
他一念及此,随即想起那个石室来,心忖:“那石室的位置隐秘非常,确适合她作治伤之所,但我若一提出,那个湘王的行踪,岂不会让他们知道!”
康定风望望众人,笑和尚便不用说了,其他人也不像蝇营狗苟之流,更不像官门中人,何况眼前这年轻人曾救自己一命,这还有什么信不过,最不济便放了那个湘王便是。他想到人命攸关,该当以救人为先,当下向白瑞雪一揖道:“康定风多谢各位仗义相助,这位姑娘伤势极重,必须及时救治方可。”
白瑞雪连忙还了一礼。罗开放下方妍走下马车来,随即听见康定风的说话,便走上前道:“我的庄院便在附近,康大哥和这位师父若不介意,便一起前去如何?”罗开不想说出自己的身分,只得称呼他一声康大哥。康定风上前抱拳道:“适才多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罗开道:“小弟姓罗,单名一个开字,康大哥便叫我姓名好了。”
康定风连忙道:“不敢,罗兄弟年纪虽轻,却侠肝义胆,康某好生佩服,以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罗开还礼不迭,康定风续道:“罗兄弟你有所不知了,杭州城正发生了一件大事,官差和锦衣卫已在全城搜查,况且众位刚才已和官家对上了,恐怕他们不会就此放过,若给官府发现诸位的行踪,到时可便麻烦了,即令各位不怕他们,但多少会延误这位姑娘的伤势。”
罗开听后,登时眉头一紧,康定风续道:“罗兄弟,康某有个极秘密的地方,可暂且到那里避一避,免得和官府硬拚硬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白瑞雪看见罗开对方妍的举动,心下早已大感奇怪,便微微一笑,打算出言一试:“罗开,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你来决定吧。”
罗开望了她一眼,见白瑞雪嘴角含笑,表情古怪,自是知她想什么,不禁脸上一红。又想,康定风突然这样提出,难道另有什么原因?天熙宫行事诡秘,这点不可不防。但他既已开口,我便此推却,岂不让他更添疑心,倒不如先应承他,只要自已处处小心便行,当下道:“我没意见,只是咱们人多,那处能容得下么?”
康定风道:“那个地方不小,再多些人也容得来。”
上官柳是聪明人,看见罗开低头沉思,便晓得他的忧虑何在,便道:“今趟咱们与锦衣卫缠上了,打后为了免麻烦,我也认为先避一避较好,若给官府知道咱们在杭州的落脚处,真个后患无穷。”
董依依笑道:“幸好邱婆婆在马车没听见,要是给她听着,邱婆婆肯定不会赞同,必定要和那些官差拚到底。”白婉婷也有同感,不往微笑点头。
怪婆婆的功力何等厉害,其实他们的对话,早已全听在耳里,现听见董依依这么说,不禁摇头微笑。
便在这时,突然响起隆隆之声,声音虽细,却人人清楚入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尘头大起,笑和尚笑道:“这些狗爪子又追来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罗开拉过小金的马匹,把缰绳递向康定风,说道:“这样便麻烦康大哥在前领路,这位师父便用我的马匹好了。”
笑和尚道:“好,我就不客气了。”话落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背。
罗开上了马车,坐在小金身旁。小金一抖缰绳,马车旋即起动。
众人连忙翻身上马,康定风一拨马头,领在前头往断桥方向奔去。
才盏茶时间,众人已来到岳王坟,继而往西。白家姊妹越走越感奇怪,这条路线不正是通往凌云庄么?莫非真是如此巧合?姊姐二人不由互望一眼。
没过多久,已来到一个竹林,康定风领着众人,一抽马头,便跑进通往凌云庄的岔道,拐过一个弯,康定风勒马停了下来。
白瑞雪已知他所说的隐秘处,便是刚修饰过的凌云庄,不由嘴角含笑,拍马赶上前来,问道:“康兄弟怎地停下来,前面有问题么?”
这时罗开等人亦已走了过来,只听康定风道:“前面是一个庄院,庄里还有些护院武师,待我先进去把他们料理掉才行。”
白瑞雪不知他所谓料理掉是指什么,难道他要把护院杀了不成?她略一沉思,便向董依依道:“今回你的梅花针又大派用场了,我和你随康兄弟进去。”董依依点了点头,白瑞雪一手拉过董依依,向康定风道:“这是我的好妹子,一手梅花针已练到相当火候,且针上含有昏药,只要中上一针,中者便会昏昏大睡,这样便不用弄出人命了。”
康定风笑道:“我还想进内先点倒他们,现下这样更好,两位请跟我来。”
白瑞雪向白婉婷打了个眼色,白婉婷点头笑笑,便挨到罗开身边来,在他耳边细声低语。
第三十八回 凌云山庄
康定风领着二人来到凌云庄前,只见庄门紧紧闭上,晨光把门上的铜钉映得精耀灿烂。
董依依看见门上凌云庄三个字,不由‘咦’的一声,白婉婷连忙向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董依依一头雾水,侧头苦思,却愈想愈是胡涂。
康定风带着二人来到墙边,指了指墙头,白婉婷明白他的意思,凑头到董依依耳边,低声道:‘咱们上去,若见着庄内的人,就给他一枚梅花针便是。’
董依依点头应允,这教她更不明白了,心想道:‘这里明明是凌云庄,庄内的人不是瑞雪姐的人么,为什么要把他们迷倒?但瑞雪姐既然这样说,便只好依她说话做好了。’
三人展开轻功,跃身上了墙头,探头一看,便见三个武师在院中四下巡视。
董依依望望身旁的白瑞雪,见她示意动手。但见董依依右手一扬,三枚细若牛毛的梅花针齐齐射出,三个武师只觉发鬓一痒,轻若蚊刺,见三人抬手搔了两下,便若无其事般继续边说边行。
康定风在旁瞧得清楚,心中佩服不已,没想到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功夫竟然如此厉害。暗道:‘这枚银针如此轻细,真个风也吹得动,遑论飞射打物,便是把针掷出数尺,也难准确中物。然而她这一手三发,足有数丈之遥,且奇准无比,若非内力外功俱臻上乘,决计无法做到。’
没过多久,三个武师分别靠坐在一株大树下,神情萎顿,眼皮低垂,再过一会儿,便已昏睡过去。
白瑞雪向康定风道:‘不知庄内可有其他人?’
康定风道:‘护庄武师倒有十数人,但庄内住了多少人,便不得而知了。’
白瑞雪奇道:‘难道你没有进过屋里去?’
康定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有进过此屋,瞧来这凌云庄占地极广,光是护庄已有十多人,屋里所住的人应该不会少。’
白瑞雪沉吟片刻,说道:‘依康兄弟所说,那个秘密地方并非在屋内了?’
康定风伸手向前一指,说道:‘那个密室入口便在假石山之后,瞧来这三人已经昏睡不醒,咱们现在便去。’
白瑞雪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原来花园里另有密室,倒也奇怪了。’
三人跃入院中,康定风在前引路,几个纵落,便来到石山前,说道:‘便是这里了,请稍待一会。’
只见康定风伸手在假山上一按,‘隆隆’声响过,康定风回身走到假山前,拨开草丛,果见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董依依看见,登时雀跃起来,笑道:‘好一个秘密所在,康大哥你是怎样发现的。’
康定风微微一笑:‘昨夜我和朋友给官差追赶,慌不择路,便走进这座庄院来躲避,无意间给我发现这里。说来话长,待一会儿,我再慢慢向各位解说。’
白瑞雪道:‘听你如此说,康兄弟还有朋友在里面了?’
康定风点头称是,白瑞雪道:‘既是这样,便麻烦康兄弟先在洞口守备,为了安全起见,我和依依到四周看看,若然发现有人,咱们先行把他们打发掉,再回去叫众人进来。’
康定风自无意见,白婉婷和董依依悄悄窜出假山,只听白瑞雪问道:‘依依,你的梅花针可有解药?’
董依依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来,放在掌上道:‘只消给他们嗅几下,便会清醒过来。’
二人来到那三个武师跟前,董依依拔了瓶盖,一股清香自瓶里透出,与她那“回魂碧玉丹”的恶臭薰天,直是天渊之别。她挨次给三人闻嗅一会,没过多久,便见他们悠悠醒转。
第一个醒来的武师,看见了自家主人,便即跳将起来,正要躬身发话,白瑞雪立即截着他,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现在悄悄走回屋里去,并且通知众人,便是听到屋外有什么声音,没得我命令,一概不准走出屋来,更不得发出半点声响和偷看。’话毕,指了一指大屋的左面,示意他由此路离去。
那武师虽大感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忙缄默躬身一礼,便带领其余两个武师去了。
白瑞雪向董依依道:‘咱们去把庄门开了吧。’
二人把庄门大开,白婉婷展开轻功,回到众人等候处,把刚才发现的事向各人说了。
罗开虽在白婉婷口中,得知已经在凌云庄外,但听见白瑞雪这番说话,也大感错愕,怪婆婆却道:‘咱们暂且跟他进洞,看看到底有什么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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