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杨王爷这几天很烦,动不动就发脾气。自从他在杨州起事以来,朝廷屡次派兵来攻,都只落得个损兵折将而归,杨州上下士气大振,不想这次却让一群女流之辈给狠狠地咬了一口,王爷气里的别扭就不用说了。
早几个月,王爷派在京城的探子就带回了消息,朝廷将派三山王段秀家的女将们带兵前来平灭杨州。
这段王爷的名声实在是响亮,朝廷就是靠了他平定北疆,扫平南夷,可惜连年征战,王爷的五个儿子死了两双半,他自己也积劳过度,英年早逝,家里就只剩了八房妻妾,五个儿媳和七个女儿。王爷的妻妾们都不会武,但听说他的女儿们都跟王爷学成了一身好功夫,就连五个儿媳也都是将门之后,个个能征惯战。
毕竟都是女人,终究难当大用,杨王爷这样想,也就没有太上心。朝廷此前用兵,每次兵不下五十万,将不下百员,连一关都未能经过,十二个年轻女子,即使学了些武艺,也多半是些花拳绣腿,兵也不过三十万,怎能抵挡杨州百万雄兵。
谁想到,双方一经交锋,杨州便连丢三关,现在段家女将兵分三路,大举望杨州杀来,着实让王爷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三关守将也都是武艺超群的名将,却怎么纷纷命断沙场,这些女子果真有那么厉害吗?王爷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王爷到底是精通兵法之人,知道段家女将初到杨州,锋芒正锐,又连战连胜,不可力敌,便派人到南横关,北留关和东合关传令,只许坚守,不许迎敌,有违令出战者,斩无赦。
这一来果然见效,段家军打到关下便再难前进一步。王爷又找来被破各关逃回的兵勇,详细询问了破关的情况,心中便大致有了数。
原来,这段家五媳七女个个都很年轻,挂帅的是长儿媳刘玉茹,副帅是三儿媳花锦屏,正副先锋是五女秀莲、六女秀钥和七女秀婷。
先锋兵至东阳关,守关大将陶容过于轻敌,见对方是女将,便带五千兵马出关迎敌,不想对方三骑齐出,双枪一刀三战陶容。看上去三女的武功平平,可三人相互配合,立时威力大增,陶容发现不好,却被三人缠住,无法脱身,终被斩于关前,东阳关遂失。
二战东台关,还是段家三位女先锋出马,只一战,便将守关大将玉山挑于马下。
三战东成关,还是这三员女将相互配合,又杀了守备韩荣,三关遂破。
破关后,段家的大队人马才赶到,两下合兵,休整了数日,便兵分三路,北路仍由正副先锋三人带偏将牙将五名,领五万兵马取北留关,南路由副帅花锦屏带二儿媳王可儿、长女段秀萍、次女段秀荷并偏将牙将十人领兵五万取南横关,中路则由刘玉茹自己带四儿媳刘玉凤、五儿媳何仙儿、三女段秀卿、四女段秀玉和其余兵马直取杨州门户东合关。
王爷是武林名家,一听便猜到段家三女用的是一种阵法。
他猜得果然不错,由于女子力量不足,所以段王爷特地为自己的三个小女儿创造了这种阵法,用这种阵法,三个人轮番攻守,互为补充,可使三人的武功威力大大增强。
段家三个小女的功夫在武术界最多也就算二流高手,但动起阵法,便是一流高手也难以抵挡,更可怕的是,一进阵中便被纠缠住,难以脱身。也怪三关守将太过轻敌,未经试探便轻易上阵,结果命断疆场,可叹可惜。
王爷又仔细分析了段家三路兵马的实力,中路人多将广,自然是实力最强,南路的四位女将则确实武艺高强,都是一流高手,实力次之,北路三女将虽是破三关的主力,势头正猛,但主要靠得是她们段家阵法的密切配合,如果找到破阵的方法,则此一路指日可破,倒是不用太多人马。
于是,王爷紧急调派了守黄崖关的总兵刘玉莠领十万人马,战将二十员至东合关协助守将王锋御敌,明令许守不许战。又调五界关的守将黄荣领兵十万,战将二十员到南横关协助守关,亦命许守不许战。自己则亲自带东招讨使刘芳,西招讨使王万敌领兵三万到北留关迎敌。
段家的人马到北留关已经好几天了,一到关下就派人讨战,守将郭玉早已磨拳擦掌,就想阵前立功呢,偏偏王爷传令不让出战,心里十分窝囊,见王爷大军到此,马上请令迎敌。
王爷站在敌楼上向关外一看,见刀枪林立,旌旗招展,黑压压的一片人马,阵前三骑战马上端坐着三员女将。见三人多也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粉面如玉,杏眼桃腮,柳腰猿臂,三人骑的是一样的桃花马,披的是一样的亮银甲。其中两个手擎五钩神飞亮银枪,一个使绣鸾刀,在阵前往来叫战。
王爷看了,心中有数,命郭玉领五百兵马迎敌,又派刘芳、王万敌押阵,并嘱咐他们,不拘胜负,保命第一。三人跟王爷走南闯北,身经百战,还头一次听过保命第一的将令,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等到了关下的时候,才知道王爷话中的意思。
先是郭玉挥斧出战,对面五女秀莲挺枪来迎,战罢两合,郭玉已占了明显的上风,六女秀钥便舞刀加入战团,郭玉以一敌二,堪堪要胜,七女秀婷又冲入阵中。
三女联手,威力陡增,郭玉就觉得周围一片刀光枪影往自己身上招呼,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不明白,怎么对方多了一只人,就象多了一座刀山般难对付,此时虽然想起了王爷的话,却已经无路逃脱了。
押阵的刘芳、王万敌看出了端倪,急忙一个摆开凤嘴刀,一个舞动狼牙棒,摧动战马前来解救。总算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弄了一身伤,才终于保住性命回来。
三将一身血污,灰头土脸,回关向王爷请罪,王爷笑道:“她们用的是段秀的家传阵法,威力自然无比,怎能怪你们。若是本王有时间研究,终能找到破解之法,只是,时间不等人呐,这便如何是好?”
一旁军师孙嘉发话了:“王爷,我知一人,可破此阵。”
“何人?”
“齐城守备国远。”
“国远?不行,不行,他的武艺虽然勉强可列一流,但在杨州最多也只能排在四十名之后,刘芳,王万敌联手都要着伤,国远怎能抵挡?”
“王爷,若论武艺,国远自然不如刘、王二位将军,但此人心思缜密,多有奇招建功。由他出马料不会着伤。再说,国远武艺虽差,但若单打独斗,斩杀段家这三个小妞儿却易如反掌。”
“我知道,在座的这些将官,能上阵诛杀段家一女者比比皆是,但怎样让她们无法联手才是关键。”
“正是,所以臣才想到国远,臣有一计,能使国远一战成功。”
“何计。”
“主公伏耳上来,如此这般……”
“好计,来人,速调国远。”
(二)
国远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武,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子,加上说话憨声憨气,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粗人,偏偏他在杨州比谁的心眼儿都多。
段家三姐妹在北留关前见到他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断送到这个莽汉的手里。
只见他骑一匹名叫乌云踏雪的黑马,两手各拎着一柄黑乎乎的大铁锤,傻乎乎地笑着便冲将上来。
起初她们当真被那一对铁锤吓了一跳,但一听到他自报家门,三颗心就都放到肚了里去了。
原来,国远有个外号叫“空锤王”,原因就在于他手中的锤有些古怪。一般武将即使力量很大,也难以舞起一个比酒坛还大的铁锤,何况还一下子拿两个。问题就在于他的两柄锤是空心的,在双方交战的关键时刻,他会突然将锤向一起一碰,空锤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扰乱对手的心智,因而为自己争取到或胜或逃的机会。
不过,仗打多了,这种古怪知道的人就多了,也就不灵了,现在就是这样。
秀莲听到国远的名字,立刻笑着对两个妹妹说:“这个使空心锤的怪物还敢来叫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咱们用棉花把耳朵塞上、专门往他那个空锤上使家伙,把锤给他整烂了,也好羞辱羞辱杨州王那个老东西。”秀钥和秀婷一听连连称是,于是,照例是秀莲上前迎战。
一交手,秀莲就想用大枪上的鎏金档砸国远的锤,她估计一砸就是一个坑,可国远急忙将锤躲开了,嘴里还叫着:“别碰我的锤,回头震飞了你的枪,可就只能让我把你捉了去作小老婆了。”气得秀莲银牙紧咬,杏眼圆睁,一心只想快点儿把他的锤砸烂了好出出自己一口恶气。
可国远的动作太快,她的枪却总也碰不上他的锤。过了一会儿,秀莲终于想明白了:“我真傻,他那锤是空的,那么轻的东西,当然躲得快,我直接往他身上招呼,他就得用锤来档,那不是就行了吗?”想到这儿,秀莲马上改砸锤为杀人,枪枪都照顾国远的要害。
这回国远的锤不躲了,因为他得躲枪。被动挨打总是要吃亏的,秀莲相信这一点,国远似乎也知道,他终于躲不开了,当秀莲一枪刺向他的心窝的时候,他只好用右手的锤档了一下。
“扑哧”一声,就象秀莲希望的那样,锤破了,秀莲的大枪一下子捅进了锤里,但她现在得想下面该怎么样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枪抽不回来了。
原来,孙嘉给国远出了个主意,用粗铁条编了两个球形的架子,外面包上薄铁皮,制成一对与他原来的锤一模一样的空心锤,因为他早就注意上了对方的兵器。
秀莲和秀婷用的都是五钩神飞亮银枪,这种枪的特点是在梭形枪尖的后面还有五只锋利的铁钩,为得是对方躲过刺来的枪时,可以在抽枪的过程中用铁钩伤人。
可正是这五只铁钩害了人,秀莲的枪捅进锤里之后,铁钩便钩在了铁条上,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这回轮到国远乐了:“美人儿,这回老国可要捉了你回去作小老婆了。”说完,便摧马上前来捉秀莲。
段秀莲是个才十九岁的大姑娘,哪经过这阵式,吓得一边拚命躲闪,一边高喊:“妹妹救我。”
秀钥、秀婷都看见了,不用秀莲喊,便打马来救。
国远要的就是这个,他一边继续往秀莲跟前凑,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当先冲过来的秀婷,待秀婷的枪堪堪刺到,他突然将另一柄锤档了过去。
秀婷不是没看见姐姐的枪是如何被困在锤里,但救人心切,根本也没想到自己会中同样的圈套,等看见那锤档过来已经来不及躲了。“扑哧”一声,她也深陷其中了。国远两把锤的锤柄后边用铁链子连在一起,他一见计谋得逞,便撒手扔了锤,摘下了挂在得胜钩上的另一件兵器。
那是一杆特长的花枪。摘枪的功夫,两个使枪的女将已经并马跑向远处,她们的枪陷在锤里,而两柄锤却用铁链子边在一起,所以两人只好远离战场好设法把枪抽出来,国远怎容得她们如此,策马紧追,好象忘了后面还有一个段秀钥。
现在的情况是,段秀莲和段秀婷因为兵器纠缠在一起,只得在场中奔逃,一边还想把自己的兵刃抽出来,而国远则擎着花枪在后追赶,再向后是舞刀追来的段秀钥。
秀莲和秀婷因相互牵制,无法跑快,所以国远对她们似乎志在必得,好象没有注意后面的秀钥,而秀钥的刀看上去又要比国远快些。
三方间的距离都在迅速缩小,就看谁更快,如果国远先,则秀莲、秀婷至少会有一个遭了毒手,而如果秀钥快一步,就可以立斩国远于马下。结果是秀钥快了一步,当国远的枪离秀婷还有一个马身的时候,背后发疯般赶来的秀钥的刀先一步斩向了他的脖子。
那刀好快,秀钥仿佛看到了一颗长满络腮胡须的人头飞在半空,然后坠落在地上。但这一切并没有真的发生。就在刀已经要落到国远颈部的时候,国远的人头突然没了。不是没了,而是突然低了下去,正好让过了那夺命一刀。秀钥为了救自己的姐妹,同国远争时间,抢速度,没有想到他的真正目标不是秀莲也不是秀婷,而是她自己。
习武者都知道,“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凡攻击时,出手不可直臂,预留三分力,为的是一击不中时还可收回来自己防卫。但秀钥为了救人不顾一切,所以招式用老,犯了兵家大忌,一刀走空,急切间想收刀收不回来,却吃惊地看着一根三棱形的钢锥已经从自己的右肋刺了进来。
原来国远早已看准了目标,在躲刀的同时,就将本来向前刺出的花枪向后一捅。
当时的盔甲主要是用于防范箭矢,一般由头盔和数片甲叶子组成,甲包括前后护心镜、护臂甲、护腹甲、护背甲和护腿甲几部分,用丝绦在腰间扎住,几快甲叶子把身体的主要部分都护住了,只有脸、颈、两肋、小腿和四肢的内侧没有甲胄防护,但除非对方是死人,否则这几个地方是很难攻击得手的。
这就是为什么交战时总会选择重兵器的原因,为得是可以靠砸、剁之类的办法突破甲胄的防护。
国远用的是花枪,属于轻武器,本来无法对秀钥构成严重的伤害,但当她的刀走空的时候,因用力过猛,右肋便正好露出了空门。国远的花枪枪杆后端装着枪攥,那是一个半尺长的三棱钢锥,上面全是倒刺。
他借段秀钥前冲之力从她右肋的甲缝中刺进来,直透左肋。然后国远用力一抽,倒钩把秀钥一颗少女的心脏直接从胸腔中拖了出来,同时也把她的衣服和护心镜给钩下来一大块,秀钥惨叫一声,松手扔了刀,跌落马下,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然后一挺就不动了。
国远看都没看落马的秀钥,因为他这样的高手是完全能够感觉到击中对手的部位的。他从秀钥的胸膛里抽出枪,紧赶几步,一抖花枪,奔向已经抽出佩剑自卫的段秀婷刺来。
花枪与普通的枪不同,一般马上将用的大枪都是铁杆,可以刺也可以当棍扫打,而花枪的枪杆是用白腊杆制成,是软的,只能用来刺击。
但正由于枪杆是软的,所以使用者可以把枪抖动起来,让对方看不清真正的枪尖在哪里,唐朝名将罗成用的就是这种兵器,不过国远用的花枪要比一般的花枪更长,足足一丈八尺。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国远用的是长枪,秀婷用的却是宝剑,这强弱已分。国远出枪之前,又将枪头抖动起来,秀婷只见眼前一片枪尖,不知躲哪一个更好,便舞动宝剑,护住上身的重要部分,但枪却从她意想不到的部分刺中了她。
国远见她护住了上体,便将枪从她的左大腿根部的甲缝中刺入,那一枪正捅在她的腹股钩处,又一挑,便将她挑离了马鞍,一个后仰向下落去。
这一枪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她本能地握紧宝剑,想落地后爬起来再战,但国远没有给她机会,当她被挑离马鞍的时候,身体正好有一个瞬间处于仰面朝天的状态,两腿内侧没有甲胄保护的部分便暴露出来,国远是高手,怎会放过这一机会,所以他的第二枪便从她的两腿间刺了进来。
国远这一枪,从秀婷的裤裆捅进去,直透心窝,将她穿在了枪上。她只感到一阵羞涩的疼痛,嘴里充满怨怼地骂了一声:“下流,怎么捅那儿?人家还是个黄花姑娘。”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国远杀了秀婷,用力甩了甩枪,因为枪头上的倒钩钩住了秀婷的肋骨,所以没有能够将穿在枪上的这个十八岁女将甩脱,只好把花枪往地上一扔,拔剑又向秀莲杀来。大枪被缠在破锤里,两个妹妹又被杀死了,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秀莲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敌人便又向自己袭来。
她只是个初次上阵的少女,自以为武艺超群,攻无不克,哪会想到有这种场面,所以完全被震住了,以至于都忘了拔出剑来,心里只有一个字:“跑”,但起步时已经有些迟,国远的宝马“乌云踏雪”又快,几步便赶了上来。
段秀莲用眼睛的余光瞥见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心想“完了”,便闭上了眼睛,等着那断头的一剑,但真正发生的是,一条男性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自己的纤腰,屁股便被迫离开了马鞍,然后自己的身体便被那男人横放在马背上,同时两只手被反扭到了背后。
她想起了那几个字“走马活擒”。
文本大小:1582073字节(三)
只不过是眨眼之间,段家女将的三名先锋官便两死一擒。朝廷的兵马立时大乱,争相奔逃。
有人会问,既然国远一出手就制住了段家女将的阵法,多几员将一同上阵不是更有把握吗,怎么只见国远一个人打,别人都哪去了?
这便是杨王爷精明的地方。
他知道现在无论对朝廷还是杨州,都已经到了战略决战的时候。段家女将出马,标志着朝廷已经无将可派,所以在一次战斗中尽可能多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对今后打天下是有战略意义的。
因此,头天晚上,他就将兵将悄悄派出去埋伏在东成关和北留关间的道路两边,一方面在国远胜了以后可以将她们带来的人马一举全歼,另一方面,也可在国远不能全胜的时候通过截断粮道来扰乱敌方的军心。
国远既胜,关中号炮振天,埋伏的兵马立时向关前卷来,将敌方团团围住。
国远此时任务已经完成,指挥自己的心腑收拾战利品。
还在马上,他便将秀莲的盔甲剥了,用她的绊甲丝绦把她牢牢捆住。别看盔甲起来费事,脱起来可就容易多了。秀莲虽是武林世家出身,但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姑娘,论力气可远不如国远,所以一但被人家欺近身体,使起蛮力,她可就没了招儿,三下五除二就给人家捆上,面朝下按在马背上。
回到自己的阵中,将秀莲扔在地上,让军卒们看好,又派几个人去将秀钥和秀婷的尸体拖回来好去报功。
到现在,秀莲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直到看见两个妹妹血淋地被拖到跟前。她看见秀婷被一杆枪从裤裆里穿进去,羞得她自己小脸儿通红,国远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懂得一切从大局出发,何况还有别的戏法儿可演。
他看到远处被围的敌军在几员偏、副将的指挥下重又结成阵式,知道硬攻虽然可胜,但困兽犹斗,杨州兵马难免也有损伤,不如采用攻心之术,便命手下:“快将这两个贱人的衣裳剥了,挑在旗杆上。”
军卒们齐声应:“喳”,立时便有人拾来将被敌军抛弃的秀钥的将旗,那是一面大纛旗,和现在的锦旗是一个式样,只不过尺寸大得多,他们七手八脚把秀钥的上衣剥了,两手腕捆在横杆的两端,然后将旗半立起来,让她的双脚离开地面,好方便他们将她的鞋袜、裤子都脱干净了,这才将旗立起。
秀莲看见自己的六妹一个“丫”字形赤条条地被吊在旗杆上,露着一身雪白的肉,从下面看,所有女性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令她这个当姐姐的羞容难掩,气得她大骂不止。
但敌人哪会怕她骂,很快,秀婷和她自己的将旗也都被拿来了,然后,兵卒们便剥光了秀婷的衣裳。从分开的两腿间,秀莲看到那条花枪准准地捅在小妹妹的两片毛烘烘的肉唇之间,将阴唇撑开了,露着里面褐色的小阴唇和一粒豌豆,兵卒们想将枪拔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还是国远了解自己的兵器,他过去让手下按住秀婷的身体,自己抓住枪杆先向里一捅,拧了一下儿,然后才向外一拽,枪是出来了,却将这个十八岁少女一大堆肠肠肚肚,连子宫和膀胱都给扯了出来。他将那些内脏从枪上除去,就让它们留在秀婷的两腿间,然后命兵卒将同样光赤条条的秀婷挂在了她自己的将旗之上。
然后,国远转过脸来,用一种奇怪的脸光看着秀莲。秀莲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种目光,但她仍然明白那里面的含意不善。
所以当国远命令将她也吊在将旗上的时候,她羞得哭了,不住地恳求国远不要剥她的衣裳。国远倒是痛快地答应了,于是,秀莲便象两个妹妹一样被张在了自己的旗帜上,尽管他们没有让她光屁股,却将她的鞋袜脱了,露着两只玉足。
实践证明,三个少女将军的示众效果是非常好的,本来还想在负隅顽抗的官军,一见自己女主将被那样耻辱地挑在旗帜上游行示众,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卒,如何抵挡如敌似虎的敌军。
于是,除了几个死硬分子继续顽抗被当场诛杀外,其他官军近五万人纷纷投降。王爷只用了一将,便破了段家一路精兵,自己无一死伤,可谓个中强手。
战场如弈棋,一招先,招招先。
破了秀莲姐妹的北路兵,王爷命令即刻进兵东成关。东成关是通往北留关、东合关和南横关的咽喉要道,一旦占领东成关,朝廷的另外两路人马便被截断了后路,形成关门打狗的势态。
不过段家女将到底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刘玉茹早在三个方向上派出了探马,段家三姐妹一败,刘玉茹便很快得了消息,她深知势态的严重性,马上传令撤军东成关。东合关和南横关的的守将已得王爷的将令,见官军撤兵,立即出关追赶。一方是得胜穷追,一方是败战撤退,士气不同,自然结果不同。两处的杨州兵马纷纷获胜,斩获无数。
南横关守将郭维和黄荣带关中所有兵将倾巢而出,先将断后的段家二儿媳王可儿团团围住,王可儿一杆枪使得风车儿一般,杀伤杨州数十名军卒,斩了四、五名偏牙将,终是寡不敌众,等郭、黄二将赶到时,她已经精疲力尽。
郭维一斧将王可儿手中的大枪震飞,黄荣放出套索,将王可儿扯下马来,两旁军卒向上一围,便将王可儿按在地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实。
擒了王可儿,郭、黄二人继续追赶了三十里,又将长女段秀萍赶上。段秀萍正好这几天身体不好,发高烧烧得糊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官军撤退的时候便将她放在车上,偏生这里山路难走,车在半路就给颠散了,只好让几个力气大的女兵轮流背着她走。
但终究不如马快,所心郭、黄两将没费吹灰之力,便将段秀萍也擒了。
东合关的情况也类似,守将王锋、刘玉莠在关外迎面遇上五儿媳何仙儿。
何仙儿二十岁,不光生得花容月貌,武艺也的确不凡,王锋、刘玉莠两将合战,也只打了一个平手。
王锋一见,急切难胜,也顾不得什么交兵的规矩,大喊:“来人,与我围住这贱人,活活累死她。”
两边的偏副将十余人一齐加入战团,何仙儿可就不行了,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她知道女将落在敌从手中会有什么结果,本可以一死解脱,但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她还是苦苦地支撑着,直到终于失了手,手中刀被敲落,后面刘玉莠抢入来连她的手一起拦腰抱住擒过马去。
她很想自尽,但敌将的力量要比她大得多,她除了无奈的低声啜泣外,已经毫无办法。两边军卒一拥齐上,从玉莠手中接过何仙儿捆了,二将又继续追赶。
段家这两路虽同是女将,但与北路不同,北路的段家三女靠得是阵法,阵法一破,单兵作战能力就不行了。而这两路的人马都是真正的武功高手,本来正经八百的交手,都不致败落,但面临被切断归路的危险,不得不牺牲局部,所以三员女将以一敌众而致被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由于东合关离东成关很近,因此等北留关的杨州兵马赶到东成关下,段家的中路人马已经撤入了关中,但南路的官军还是被堵在了关外。
中北两路杨州兵马于关下合兵,王爷立刻命刘芳、王万敌为正副元帅在关下扎寨,自己则带东合关的王锋和刘玉莠向南合击南路之敌。
杨州兵至东成关的消息已有探马报给了花锦屏和段秀荷,两人知道不能继续前进,便迅速收缩,退入了路上的一座土城之中等待救援。
(四)
杨王爷杀至土城,遇到了南横关追来的郭维和黄荣,两处合兵,将土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过,段家十二女将中,这花锦屏虽是副帅,却是武艺韬略最好的一个,深黯用兵之道,把个小小的土城守得铁桶一般,杨州兵马连续攻城,死伤无数,终不能前进半步。只得放弃攻城的想法。
孙嘉进言到:“这土城乃是绝地,与其猛攻,不如围困,只要断绝他同东成关的联系,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段家女将虽欲战,但军卒的士气却不能久盛,只要设法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时间长了自然会发生内讧,不出十日,其城自破。”
果然,未及十日,城中士卒便开始起内讧,在花锦屏和段秀荷之间也发生了争吵。
秀荷以为与其困守一隅,不如向东成关突围,大嫂必定会出关相救,花锦屏则认为出关便是死,守城还可苟延残喘。
不过,秀荷不明白的是,花锦屏并非无突围之想,但考虑到敌强我弱,如果突围,大嫂必定立即派兵接应,那等于把东成关的大嫂也卖在里面了。不如暂且困守,等朝廷派援兵才是上策。
两人的争执最后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程度,秀荷决定独自突围。花锦屏知道她此去不过送死而已,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便派心腹家将两人左右保护秀荷乘夜突围。
花锦屏猜得不错,杨王爷正希望她们突围呢。见土城的兵马杀出,王爷命手下战将暂且忍耐,只让小股部队沿路骚扰,放她们北上,然后尾随其后。他知道东成关的官军决不会见死不救,将她们吸引至关外围歼要比攻城好得多。
秀荷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路之上未遇有力的拦截,便明白了杨王爷的目的,后悔没听三嫂的话。她不能让东成关的大嫂因自己一时糊涂而陷入险境,便在快要看到东成关的时候停止北上,反身向杨王爷尾追的人马杀来,她的目的这次很明确,拚尽全部人马,尽可能让杨州遭受损失。但一支孤军,三员疲将,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一交手,秀荷便直冲王爷的中军而来,被黄荣和郭维拦住。秀荷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其势难挡。
一般人交战必先防备对方的攻击,秀荷却不顾郭维斩来的巨斧,挺枪直刺他的心窝。这种打法令郭维毫无防防备,一时不知是攻好,还是守好,一失措间,便失去了先机,被秀荷一枪挑落马下而死,黄荣看见,飞马赶来,又被秀荷一枪刺中左肩,倒撞下马来,秀荷自己也被黄荣的刀划开了上身的甲绊。
秀荷见盔甲碍事,便干脆解了盔甲,只穿着一身单衣往杨王的中军杀来,又被王锋、刘玉莠拦住。两人见了秀荷勇猛,便展开消耗战术,只管在远距离不既不离地打了便走,只不让秀荷靠近。
杀郭维,伤黄荣只不过是一时冲击的结果,开始时的那股劲儿是无法坚持很长时间的,何况对方的其他战将也逐次加入战团,秀荷也就慢慢失去了开始时的一点点优势。
然后她累了,累得枪都快拿不住了,刘玉莠等人知道她已经不支,便手上加了一把劲,想将她尽快擒获。但段秀荷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当刘玉莠一刀望颈上劈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闪,而是扔了大枪,将眼睛一闭等死。
刘玉莠虽是高手,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用脖子硬接他的刀,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便听大刀切中骨节的一声啸响,一颗美丽的人头飞上了半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地上。无头的尸体仍然长时间地端坐在马背之上,一腔热血喷泉般冲上半空足有四尺多高。
秀荷的坐骑并不知道主人已死,还驮着她一直向前跑去,足足跑了四、五十步远,那二十三岁少女苗条的身躯才年扑通一声跌落马下,然后她的两条美腿开始绝望地蹬踢,使她美妙的臀部左右扭动着,过了足有一碗饭的功夫才蜷缩着停止了挣扎。(五)
秀荷走后,花锦屏知道她完了,只希望大嫂不要派兵接应,免至更大损失,第二天一早便知道了结果,因为土城外秀荷的无头尸体已经被用旗竿穿着挑在了城外。王爷同时也将秀荷的人头派人送进了东成关里。
为了给东成关的守军施加压力,早在杨州兵马开至关下的时候,段秀钥和段秀婷的赤裸尸体便在关下用旗竿挑着展览了好几天,刘玉茹等人便知道至少已有两个姐妹们遭遇不测,其他几个还下落不明,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段秀荷,而且马上也知道了其他几个姐妹的音信,因为王爷的信中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
王爷在信中告诉她们这些有两个目的,一是动摇对方的军心,另一个也想诱使刘玉茹等人出关迎救花锦屏。
刘玉茹等人如何不想救人,但现在兵只剩下几万,将也不过十几员,加上粮草接济不上,实在是有心无力。再者说,东成关是杨州的咽喉,守住了东成关,便还有机会反攻,如果轻易出击,只能是变成人家口中的鱼肉而已。
所以,她们强忍住悲痛,暂且安葬了段秀荷的碎尸,一面继续坚守不出,一面派人回朝搬兵。
搬救兵的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过一兵一马未搬来,反而带来了勤王的圣旨。
原来,杨王爷见搬出段家女将出征,便知朝廷已经无兵可派,无将可遣,京师必定空虚,便自提部分杨州兵马迎战段家军,暗中却派自己的心腹爱将数百员领重兵自北边的险要小路出击。那边的朝廷守将已是王爷早早联络好的,见王爷兵到,便协助安顿,使王爷能够顺利地将数十万大军和粮草自小路送出,然后直接奔京城杀来。
朝廷现在已经十分空虚,完全到了被动挨打的地步,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力量来救段家军呢。
到了这步田地,刘玉茹唯有嗟叹:“唉!勤王,勤王,还勤什么王。且不论我等无粮无兵,就算有粮有兵,东成关离京师千里之遥,不等我们赶到,京城早就丢了。天亡我朝!天亡段家!姐妹们,我看杨王爷乃是当世之英雄,天下早晚姓杨,我们不如另投明主,出关投降算了,也好救被擒的姐妹们早脱苦海。”
刘玉凤与刘玉茹是亲姐妹,一同嫁到段家为媳,自然也支持投降。
但段家两个女儿秀卿和秀玉却不同意:“投降杨州?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我段家食君禄,当以死报君恩,怎么说出投降的话来。再说,杨老贼杀了我段家三个姐妹,还将她们赤条条地挑在旗竿上让成千上万的男人看春宫,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们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怎么能向仇人屈膝投降?亏你们还是段家媳妇,这等话也能说得出口?”
一顿数落,说得刘玉茹姐妹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怎么愿意投降,可事情明摆着,眼看改朝换代在所难免,就只我们四个也无力回天哪。不投降又能怎样?难道等死吗?再说,还有好几个被擒的姐妹,我们不降,她们就是死路一条。”
“死就死吧!段家人有谁怕过死来?投降仇人,作了不忠不孝儿孙,怎么去见地下的老爹爹,被擒的几位姐妹若是知道,也不会愿意这样苟活。死则死耳,怕怎的?你们若是怕死,就自己去降,休拉着我们姐妹去丢人现眼。”
当着一干众将,刘玉茹姐妹被说得面红耳赤:“谁说我们怕死,我们不过是想试试你们有无必死之心。既然大家不愿意投降,我们今夜便出关,拼他个鱼死网破。”
当晚,段家果然出关拼命。求死之人最是难挡,又加上事先没有料到四个女子穷途没路还敢一战,立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关下杨州连营被连挑带烧,十去其九,偏将、牙将也被疯虎一般的四员女将一气儿斩了二十几员,这是杨州自与段家女将交手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仗。
等刘芳和王万敌明白过来,段家人马已经带着抢来的大量辎重粮草退回关里去了,这一来,东成关便又有了足够支持半月的力量。刘、王两人只得派人到杨王爷处请罪。王爷倒没怪他们,反而对段家女将更为敬重,必欲招为已用。
不久,外面的兵马取了京师和中原,回兵杨州,占据了最初被段家三姐妹夺下的东阳关和东台关,东成关便成了一座孤城。段家又有几次派秀卿和秀玉出关劫粮,杨州兵马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加倍小心,终使她们无功而返,城中军心不稳,合战之争又起,最后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段家两姐妹见已经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便带了数千死士独自出关求死,这一战杀得比前次劫营更加惨烈,两女将出来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为了让自己更加灵活,她们干脆卸了盔甲,只穿单衣便跨马出战。
两人不顾死活,并着膀的往刘芳和王万敌的中军大营杀来,只求杀一个赚一个,杨州兵遇上她们就象碰上了勾魂使,非死即伤。眼看就到了中军帐,刘芳、王万敌终于拍马来迎,四员将战在一处。
别看刘、王二人是元帅,武艺不可谓不高,但碰上段秀卿和段秀玉,可就难以分出高下,因为两女的武功传自段王爷,本就与两员男将不相上下,加上她们不惜性命,无形之中又增强了杀伤力,直杀得刘、王二将盔歪甲斜,大汗淋漓。
但两女毕竟已经杀了半个多时辰,气力不济,也无法取胜,四人便这样胶着在一起。
一旁观战的杨州众将中有一员偏将以箭法见长,心想:“我何不助我家将军一臂之力。”
等段秀玉和刘芳战罢一个回合,圈转马头再战的时候,便拈弓搭箭,待两将战马将要相会前的一瞬,一支狼牙箭“嗖”地便望秀玉面门射来。
秀玉艺出名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听见弓弦之声,连忙使出“金刚铁板桥”的功夫,一个后仰躺在马背之上,自然也没忘了把自己的大枪横在胸前去挡刘芳的大刀。然而,高手过招不能有毫厘之差,秀玉横枪是一边躲箭,一边挡刀的本能反应,箭是躲过去了,刀却没有劈下来。
同是在弓响的瞬间,刘芳已算准了秀玉的反应,他高举的刀没有斩下,而是立着刀杆由上向下一捅,用刀攥向秀玉的小腹捅来。
这一下秀玉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数十斤的大刀捅下来有千斤的力,三棱透甲锥从她的肚脐正中插入,自肛门穿出,穿透了马鞍,捅进了战马的身体,那马负痛蹿起五尺多高,又狂奔出二十多步,才一头栽倒在地上。
秀玉才只二十岁,就这样被活活钉在马背上,她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周围都是敌人的十卒,他们都静静地看着她。想着那些人盯在她被血染红的裤子上的目光,她知道他们在想她什么地方受了伤,那位置让她羞耻不堪,她想自尽,但自己的左半边身子和宝剑都压在战马的身下,所以无法拔剑。
刘芳打刀过来,看着那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女痛苦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他跳下马来,抓住自己的大刀,说了一句:“忍着些疼!”便一咬牙将刀用力一拽拔将出来,枪攥上的倒钩把战马的肠子和姑娘的肠子都从她的肚子上的大窟窿中拖了出来,她极惨地尖叫了一声,便头一歪死去了,眼睛里还含着因刘芳迅速结束她生命的感激。
战场上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影响争斗的结果。秀玉死前的惨叫声干扰了秀卿的注意力,一走神,王万敌的狼牙棒便狠狠地砸到了她的枪上。
女性的力气小,打仗靠的是招法和身体的灵活性,一但比起力量来,她们就远不是男性的对手,所以她们总是避免同对方的兵刃相接触,但这次没有躲开。狼牙大棒同大枪一碰,秀卿就觉得手心一麻,枪便飞出去老远。她也实在是打累了,看着王万敌前来擒她,她没有作出丝毫反抗,任对方胸贴胸抱住,活挟过马去。
秀卿、秀玉一走,没有了反对者,刘玉茹姐妹便带了剩下的兵丁开关投降。
(六)
现在,就只剩下花锦屏一支人马仍在困守土城。杨王爷见了刘玉茹姐妹,大加安抚了一番,便让她们去劝说先前被擒的段家女将归顺杨州,结果两人到处挨骂,被弄得灰溜溜的。最后,王爷让她们去劝说花锦屏投降,到了土城外,两人还没开口,花锦屏已经一箭射下城来。段门女将中,花锦屏的武艺最高,饶是刘玉茹躲闪得快,那一箭也把她的耳朵划了一个大口子。
这次王爷亲自出马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明白,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土城中近万将士就将灰飞烟灭。
“朝廷已经完了,连年的战端应该平息了,百姓们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了,难道让他们都陪着你一人去死吗?还有你身边的女兵,与你风风雨雨许多年,城破之日,难免抛头露面,闹市问斩,你又于心何忍。”
花锦屏听了,沉吟半晌没有开口,转身下城而去。王爷也没有太过逼迫,反正天下已定,也不在乎多等几天。第二天一早,城上花锦屏叫人传话,要杨王爷答话。王爷感到有戏,急忙骑马赶到城下。
“杨王爷,眼下胜负已判,继续抵抗已无意义。但我段家决不容屈膝投降之辈,你若置刘玉茹姐妹一死,我便自缚投案,否则,惟多增死伤而已。”
刘玉茹姐妹本来以为陪王爷一起来招降,总算能对王爷有个交待,一听花锦屏的话,气得立刻冲着城上大骂了起来。
王爷起初听着有些糊涂,既然是投降,为什么非要把先降的杀掉。后来一想明白了,原来是刘氏姐妹投降坏了段家名声,所以必得杀之才能让段家人心安,还要本王爷以礼相待段家,不能以降将视之。
刘氏姐妹投降,王爷虽然去了一块心病,但真等到看见一个投降过来的人,王爷心里却是好大不痛快,现在听花锦屏一提,便有杀此二人之心,偏声两人骂花锦屏骂得十分难听,更让王爷不痛快。
“来呀,将这两个贱人与我绑了。”两旁军卒答应一声便往上撞。刘玉茹姐妹未及提防,已被掀下马来,四马躜蹄捆在一处。
“王爷,这是何意?”
“你这两个贱人,先是抗拒天兵,后又于主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辱没了段家门风,若不杀你,天下忠臣岂不寒心。来呀,与我将这两个贱人斩首示众。”两旁人答应一声,便将两个女将按在城下。
刘玉茹今年二十七岁,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与二十二岁的妹妹刘玉凤不相上下。这姐妹两个都属于那种瘦长型的人,论容貌只是一般偏上,论身材可就是上上佳品,颇象瞿颖、谢东娜之流。
士兵们可不会把这么好的女人身体放在篮子里腌咸肉,谁不想吃个鲜儿啊?再说女犯剥光衣服斩首本是惯例,所以马上就把两人的衣裳剥得干净,按跪在地上,趁机在她们滑腻的身上乱摸了气。
刘玉茹姐妹这通骂呀,骂完了王爷言而无信,又骂花锦屏不顾妯娌之情,不过心里更是暗暗后悔不该投降杨州,本来降将和二臣就是让人家看不起的,自己早知一死,何必不死在沙场之上。
不过一切都晚了,人家按着自己的头把屁股给撅了起来,她们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毫无办法。士卒们在附近河滩里找来两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一人一个给她塞在屁眼儿里,那是为了防止她们行刑时大小便失禁,不过给她们用应该说有些多余,因为她们并不是怕死鬼,只不过一时糊涂而已,但那一份羞辱却是她们难以忍受的。
刀斧手领了王爷的旨,让已经跣剥干净的两员女将跪直身子,伸长了脖子,然后钢刀一挥,如凌冰过颈,两颗人头滚在一起,两具赤裸的尸身也倒在一处。
王爷见斩了刘氏姐妹,便向城上的花锦屏喊话:“花将军,我已斩了不忠不孝之女,出了你段家的气,如此,你该归顺孤王了么?”说完,王爷突然愣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
城上花锦屏已经朗声大笑起来:“王爷好糊涂,我既然让你杀了投降之人,自己又怎么会投降呢?岂不是笑话。”
王爷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不免气上心头:“大胆花锦屏,是你自己说杀了刘氏姐妹,你便投降,你虽是女流之辈,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但军中无戏言,又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王爷错了。锦屏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王爷听错了话,会错了意。本帅说得是:自缚投案,可不是屈膝投降,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这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投降乃是屈膝乞怜,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儿女子孙。投案乃是送死。你要的是我花锦屏,我便绑了自己任你处置,只要你放我手下的弟兄姐妹回家去安居乐业,从此永息刀兵,虽死无憾。”
王爷这才明白,心中却是对花锦屏更加看中:“花将军,你可知投案的后果吗?”
“知道。”花锦屏自然知道,刘氏姐妹便是榜样,只要看看暴露在成千上万男兵面前的两具赤条条的无头女尸,便知自己的将来。
“杨王爷,念在过去你与我公爹同殿为官的情份上,让我死得干净些,休再令段门受辱,锦屏便感激不尽了。”
“不行!”王爷那会让她死:“本王不要死锦屏,要的是活将军。若想要我放过城中将士,你的生死便不由你自己作主。你可能接受孤王的条件?”
花锦屏知道,这王爷是一定要自己人前受辱了,但为了城中近万弟兄,她只得牺牲自己的一切了。
“王爷若要辱我,锦屏便任尔施为,但你辱得了我身,辱不了我心。随便你吧,但我要你起誓放过我的手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孤王千金之身,怎能言而无信。孤王答应你放过他们,你也要答应孤王不会自寻死路。”
“我答应。”
“好,如此何时出降?”
“王爷又忘了,我不会出降?”
“哦!是孤王之过。那么,你何时归案?”
“现在。”(七)
王爷的人马在土城外排开阵式,城门开处,花锦屏一骑战马飞出城来,后面又跟了四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兵。王万敌立刻拍马迎上前去。
两边战马打个对面站住了,王万敌叫到:“花锦屏,既来归案,岂有跨马擎枪之理,速速下马受缚。”
花锦屏五人都没有穿盔甲,四个女兵穿的是红色衣裤,花锦屏穿的是一身翠绿。人说“脸黑莫穿绿”,这花锦屏面白如玉,穿着绿衣显得美艳绝仑,许多杨州兵将已经在猜想王爷是不是想收她为妃了。
五个女人跳下马来,让马驮着她们的兵刃自己走开,然后花锦屏将手一背,让四个女兵将自己绑了个结实。然后四个女兵又互相捆绑好,最后一女则将一根绳子扔给王万敌,让她将自己也绑上。
见花锦屏的名声很响,一般的杨州兵都怕她,不敢靠近,现在见她已束手就缚,他们才敢过来把最后那个女兵捆上。绳子将五个年轻女子的单衣勒住,愈发显出她们该凸凹有致的身材,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王爷在帐中见到花锦屏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亲解其缚:“花将军,孤王爱惜你是女中英雄,怎忍让你去死。如今天下尚不太平,南方蛮夷时时搔扰,花将军本应骑马抬枪,为国家驰骋疆场,花将军若愿归服,当不失锦衣玉食。”
“王爷不必多言,花某只求一死,决不会归顺杨州。”
“花将军不必这样决断,且随孤王赴京城既位,到时候再言死活不迟。”
王爷如此说,是因为他早有招降段家女将的妙方。
“王爷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吧?”
“自然,来人,速速招降土城中兵将,愿留者收归各营,不愿留者每人纹银十两,任其解甲归田,不得留难。花将军答应孤王的事呢?”
“花某生死已付王爷,王爷不言杀,花某不言死。”
“好,我们且到京城一行。”
路上,花锦屏见到了先前被擒的王可儿、何仙儿、段秀萍、段秀卿和段秀莲众姐妹。当初离京之时,十二员女将风光无限,如今却只剩了半数还活着,虽未披枷戴锁,但名义上仍是人家的俘虏,姐妹见了面自然少不得一阵唏嘘。说到王爷被锦屏诱骗诛杀刘氏姐妹,大家又痛快,心里又不是滋味,因为毕竟她们也是自己的嫂子。
到了京城,士兵们把她们押送到段府门前,见门庭依旧,毫无被兵之相,进得家来,见了母亲和姨娘,才知道京城被破之时,杨州特意派兵将段王府保护起来,不准散兵游勇入府搔扰,姐妹们才知王爷久有招降之心。
母女们一商量,段家世代为官,宁可全家被斩,无论如何不能背叛前朝。大家正议论如何尽忠,段王爷却带着一人走进府来。
大家一看,大惊失色,原来竟是前朝宣宗皇帝,段家众女急忙跪倒磕头,宣宗却说:“段家众将听着。我已归顺杨王爷为臣,杨王爷封我为逍遥将军,如今我们君臣之份已无,尔等当与我同保杨王,为国尽忠。”
段家众女将这才明白,因着过去的君臣关系,她们是被皇帝下旨归服,不从也是抗旨,也是不忠。事已至此,也无办法,段老夫人乃领着全家向杨王爷行了君臣大礼,从此改保杨王。杨王爷此举,既得了段家一干良将,又为她们段家保全了面子,未让她们背上降将之名,可见王爷细心之处。
不久,杨王爷登基为太宗,然而多年的积累成疾,不足一年,太宗便驾崩,子杨坤继位,是为高宗。
别看杨坤已经快三十岁了,因为是独子,自幼娇惯成性,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他只知玩乐,不理朝政,又听信奸臣孙嘉和国远的谗言,将刘芳、王万敌等一干老臣尽数诛杀,致民怨沸腾,国运日衰,不久便反了南越的蛮王勐坎。
这勐坎原是被太宗收服的蛮王,有刘芳等老将在,他不敢为害,如今一干老臣都死了,他便兴兵作乱,直犯南疆。
边关守将不是对手,纷纷败退,连失数关。邸报到京,朝廷却无将可派。无奈之下,孙嘉便报荐段门女将挂帅出征。
段家一门忠心耿耿,虽然眼见朝廷腐败,为报太宗知遇之恩,仍领旨点兵出征。
这次段家六女将去了五个,花锦屏授兵马大元帅,王可儿为左军都督,段秀萍为右军都督,何仙儿为正印先锋,段秀卿为督粮官,另有偏将、副将、牙将三十员,兵五十万,望关杀来。只有最小的段秀莲奉旨留在京城听调。
(八)
长话短说,且说先锋何仙儿离了京城,晓行夜宿,领先锋营三万人马浩浩荡荡往边关杀来。这一天,有探马回报,南军先锋勐得也领军一万杀到,离此二十里安营扎寨。何仙儿想,我军虽然鞍马劳顿,但敌人也是初至,所以不能死搬兵书上“以逸待劳”的死规矩,便命就地扎营,派人到南营下书约战。下书人回来的痛快:各领兵三千,十里外交锋。
何仙儿遂上马提刀,点齐了三千兵马,命副先锋刘辉领其余兵马亦拔营起寨候报,若我得胜,即刻进兵。
两军于十里外大路上相遇,各家人马雁翅排开,两阵对圆。对面南将勐得提马上前,这勐得是勐坎的堂弟,约有三十四、五岁,面如锅底,生得膀大腰圆,骑一匹矮种川马,手使一对弯刀。
两将见面,话不投机,便翻了脸,各催战马打在一处。说起这勐得,在南越本是一员猛将,但与中原的高手相比可算不得什么,只是因为能征惯战的大将都让杨坤给杀了,所以勐得才一时没了对手,他可想不到对面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貌女子竟有如此高的武艺。
战不到五个回合,何仙儿卖出个破绽,勐得不知是计,两口弯刀直往何仙儿头项砍来,却不料何仙儿的绣鸾刀由下而上插入他两刀之间一拨拨开了,人马便自刀缝中钻入来,大刀顺势向下一劈,勐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连人带刀砍成两半。
胜了第一阵,何仙儿摧兵急进,不一日便与勐坎大军相遇。两边相距五里各自扎营,第二天,何仙儿营前讨战,勐坎派大将韦不害出战。韦不害在南军中亦是名将,一把大斧使得车轮一般来战何仙儿,何仙儿面无惧色,举刀相迎。
这一战打了三十余个回合,何仙儿又卖个破绽,将韦不害一刀挥于马下;接下来一仗,南军大将合奇使狼牙棒出战,也只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又被何仙儿杀了。对方又派大将胡琛出战,押阵的刘辉害怕有失,急忙鸣金收军,两下各回本营不提。
再一日,花锦屏大军已到,两下见面交锋,王可儿挑了南军右军都尉勐腊,段秀萍杀了大将胡琛。连败数阵的勐坎气急败坏,亲自舞大斧出来,向花锦屏叫阵。
花锦屏在众女将中是力量比较大的,用的是一杆画戟。她挺戟迎出,与勐坎战在一处。勐坎号称南越第一高手,武艺自然不凡,花锦屏武功虽然超过他,但急切间也难取胜,战了百十个合金,各自收军回营。当晚,花锦屏便亲率大军前来偷营。
勐坎日间连连输阵,心中懊恼,吃了些酒便睡下,未曾防范。被花锦屏大军一冲,连营给踹得稀烂,夜暗中死伤无数。勐坎被喊杀者惊醒,出来指挥抵敌已是不行,只得带着残兵往南奔逃,这一仗南军三停中折了一停。方逃出半日,北军追到,南军无心恋战,只得又逃,就这样直逃回南越去了。
花锦屏大军追到南疆,因地理不熟,只得停下休整,过了五天,段秀卿押了粮草赶到,花锦屏也找来了向导,大军遂杀入南越。
北军乘胜之师,自然锋芒其甚锐,连战连胜,一直杀入南越腹地。
前面便到了花云洞,这是勐坎老巢的门户,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段家军在关下叫阵,关上守将只是坚守不出,派人强攻,地形不利,也是无功而返。
花锦屏着急,派人四下打探,听说西边有条小路,可以绕到关后,便有意分兵偷袭。何仙儿听了,自告奋勇讨令前往。花锦屏知道仙儿武艺在众姐妹中是数一数二的,便令她点了两千精兵前往。
却说何仙儿带兵自西边小路前行,这那里是什么路,只是野兽踩出来的,十分难行,众儿郎劈荆斩棘,一日数里,走了两天才出来。
前面到了一片山间平地,有守军数百人由一个小头目领着拦住去路。为了走这条小路,何仙儿将马留在大营中,步行前来,加上昼夜赶路,身体疲乏,武功便打了些折扣,但与这等小头目相比还是要高一块。
战不数合,何仙儿便一刀削掉了那小子一片头发,吓得他“嗷”地一声,掉头便跑。何仙儿一行在后紧追不舍,直追入一条小山沟,躲入一团粉红色的雾气之中,何仙儿正要捉了他们带路,怎肯放过,便冲入粉雾当中。
那雾很浓,对面不见人,但也没有什么异味,何仙儿也没在意,只是用心地听着周围的动静,靠听风辩位的功夫追着那群南军而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何仙儿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仿佛吃醉了一般,还没等她回过味儿来,身体已经瘫倒下去,朦胧中只听到有人说:“倒了,倒了。”便失去了知觉。
原来,这南疆山中多生桃花,桃花落入山谷,长年发酵便生成了这种粉色雾气名叫“桃花瘴”,在所有瘴气之中,桃花瘴最毒,当地人知道一种草花,塞在鼻孔中便可解毒,但何仙儿是北边人,不知道这些,所以着了道儿。
南军那个小头目,其实是花云洞的副将勐垦,故意守在这里诱北军上当的,论武功他自然不是何仙儿的对手,但有了瘴气相助,便顺利地将这个屡立战功的北军女先锋擒获。
见何仙儿倒了,勐垦忙命手下将她抬出瘴气,免得薰死了,其他陷在瘴气中的两千北军都是些小卒,不值相救,便任他们死在山谷中。
众兵卒将何仙儿抬出山沟另一头,那里有勐垦的临时营寨,勐垦命将何仙儿四肢摊开用铁箍扣紧在一块门板上,这才用草药水将她灌醒。(九)
勐垦是勐坎的亲弟弟,三十来岁,也是个块大体状的大个头儿,他站在门板旁,仔细看着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将军。
只见她粉面琼鼻,细眉弯眼,身材苗条,细腰凸乳。为了方便没穿盔甲,一身黑色紧身衣,亦发衬托出她那美妙的身段,仰躺在门板上,分着两条修长的大腿,紧身裤的三角部分隆起一个圆圆的小丘,让人无法自制。没等她醒过来,勐垦已经耐不住性子把两只粗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一双脚。
他几下子就扒了她的鞋袜,露出玉笋般两只玉足,那脚又瘦又嫩,他一把捧住便舔了起来。
何仙儿醒来,见自己这般模样已知着了道儿,但却无可奈何。一群兵卒站在周围,看着一个那个南军小头目啃她的脚,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泪水立刻涌了出来。
“不要,杀了我吧!”她哀求道。
“美人儿,我是要杀了你,可不是现在,我要在花云洞前,在你的妯娌和小姑面前杀你,杀之前,还得让她们看着你怎么被成群的男人享用。不过,现在老子先要尝尝你的味道。”勐垦站起身,来说她的眼前说。然后,他便将一双魔掌伸向了她的衣领。
“哧啦”,勐垦将她的黑衣当胸扯开,露出了雪一样白嫩的肩膀、玉臂,软软的肚子,还有紧裹住胸膛的白绫。他发疯般地在她露出的肌肤上舔着,亲着,她则羞辱地哭着,哀求着。
然后,他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她的束胸白绫解开,让她那尖锥形的一对玉乳挺将出来,他用手轻轻地握着,左摇摇,右摇摇,再慢慢地揉搓半晌,又用手指捏住她两颗粉红的葡萄珠,轻轻拉起,慢慢捻动,再大把大把地揉弄。
过足了瘾后,他走到门板的另一头,在她两腿间蹲下来,先解开她的绑腿,然后把她的两条裤管撕开到大腿根,他从头到尾抚摸着她修长的双腿,特别仔细地往来抚摸她敏感大腿内侧的嫩肉。
她仍在求他,但声音已经是那么绝望,随着他的双手越来越靠近那个地方,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尖,让人听了不由兴起怜悯之心。
但勐垦却不是人,她的声音越惨,他就越高兴,他终于把手隔着裤子在了她那个小丘上,然后向两腿正中滑了下去。她越发急促地求告着,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女将军了,完全成了一个小可怜儿,但他还是把她的裤子彻底撕去。她最后绝望地尖叫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勐垦却还在耐心地观察并玩弄着她的下体。
何仙儿的阴毛不太密,两片阴唇的颜色也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深,分开阴唇,里面的小阴唇薄薄的,呈现深红的颜色,一颗小肉珠生在两片小阴唇之间,已经变得硬硬地,胀大了不少,再分开小阴唇,何仙儿的蜜洞便呈现眼前。丈夫同她虽然只有三夜之缘便上了战场,但她毕竟已经不是黄花姑娘,所以,尽管她感到无比羞耻,肉穴中还是淌出了蜜汁。
勐垦也不是童子鸡,妻妾成群的他玩儿女人可是老手,知道女人什么地方最敏感,就专门向这些地方下手,使她的身体无法不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这样,一方面方便了他接下去的强奸,另一方面又可以借题发挥说她是个淫妇。何仙儿一边被羞辱,一边还要承受这种自尊的双重打击。
他用手摸到她下体的汁液,知道已经是时候了,便慢慢地合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他一边用自己的胸膛磨擦着她的小乳,边用手扶着自己怒挺的巨炮顶住她的门户。她用力挺起自己的身子,用最后的努力想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但又粗又硬的东西还是插了进来。
(十)
花锦屏等人正在花云洞下焦急地等待着何仙儿的消息,关上却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吼声。
“花锦屏……小骚蹄子……你看仔细了,这就是你先锋何仙儿。昨天……我家勐将军……已经帮她入了洞房。”
这是南军讨战队的喊声。古时候打仗,每一方都专门挑出百十号嗓门大的士兵组成骂阵队,这些人声音宏量,骂人的新样多,而且句句都会骂在痛处,是专门为了激怒对方出战的,记得诸葛亮三气周瑜吗?哪一次气周瑜都没有少了骂阵队的功劳。
现在南军的骂阵队就站在寨墙上,扯着嗓子把何仙儿受辱的过程骂给关下的花锦屏等人听。
你想啊,自己的弟媳妇让人家剥得赤条条地强奸,凌辱,谁忍心看呐?
可骂阵队把那些细节给喊出来,你可以不看,可没法子不听啊,这正是战争的残酷之处,且看他们是如何骂阵的:
“勐将军……操何仙儿爽不爽……?爽!”
“花锦屏……你听清楚了……我家将军说了……爽!真爽!你弟媳的骚逼真爽!不知道你的小逼怎么样啊?想不想我家将军帮你过过婊子瘾?”
“啊,奴家想,都快想疯了。”士兵们扭着身体学着女人的样子尖声喊道。
“花锦屏……看见了吗……?你的弟媳妇就在这儿……等会儿我家将军就让她死一个好看的花样。还不快来救人,晚了就只剩下死的了。”
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我摸了她的小奶子,我摸了她的小屁股,我抠了她的屁眼子,我操了她的逼眼子。我割了她的小奶子,我割了她的小屁股,我剜了她的屁眼子,又捅了她的逼眼子。”
“怕了吧?下一个该是谁呀?花锦屏!”
“我抓住了花锦屏,我绑了她的手腕子,我脱了她的肚兜子,再扒了她的花裤子。”
“哎,不对,这小骚蹄子穿的是花裤子吗?不知道。北军的各位,谁知道你们花将军的裤子是什么颜色啊?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就捉了她来投降,那就可以扒了她的裤子看了。”
“花锦屏,快来救人呐,你算什么兵马大元帅,整个是一只母王八,天天缩在王八盖子里,连自己的弟媳妇都不敢救。”
“将军,把操何仙儿那小骚蹄子的事儿说给弟兄们听听啊。听完了好有兴致剐这小骚货呀。”
下边的男人听着,我家将军给你们讲讲何仙儿的小骚逼。听着:“先剥了她的夹袄,再去了她的肚兜兜儿,嚯!真白真嫩的光脊梁,那小奶子挺的,象两个小馒头。小馒头香不香啊?当然香了。那就吃一口。真好吃,得多吃几口。嗯,这两颗小葡萄也十分不错,得尝尝什么味?嘿!别提多甜啦。”
“下面脱了她的黑裤子,让她光着大屁股,掰开屁股看一看,小屁眼子真是美,嗯!真是美啊!”
“分开她的白大腿儿,露出她的两个肉片子,扒拉扒拉,肉挺厚,挺软,挺热乎的。嗨!真他吗的让人来兴致。先抠一下儿小屁眼儿吧,有点儿臭,不过够紧的,夹得手指头怪舒服的。嗨,下头的人听着,快投降吧,抓住了花锦屏,也让你们抠抠她的小屁眼子,可舒服啦!”
“现在该干什么了?该操她了。听了:老子大枪一摆,一个毒蛇吐信,扑哧一下子,便捅进了她的小逼。老子插啊插,老子捅啊捅,老子杀得兴起,将这小骚蹄子挑在大枪之上,半截空中插小逼,枪法如神谁能敌!……”
墙上骂阵队吵得欢,下面的人却寂静无声。自己的女将给人家干了,还要被人家那么大声地说出来,有多丢人啊,有什么脸和人家对骂。
还有些兵丁的注意力全在对面还未露面的何仙儿身上,这将士兵被征入伍,一出来就是许多年,从来没碰过女人,管她是谁家的将军,有人帮着给脱光了,光看又不犯军纪。更有很多人的思想已经开小差儿,溜到花锦屏身上去了。
花锦屏何尝不生气,何尝不想救人,她气得银牙紧咬,杏眼圆睁,立刻挥军强攻,上面弩弓雨点儿般射将下来,这些弩弓射出的虽然是竹箭,却都用见血封喉的毒药炼过,只要射到皮肉,立刻毒发身死。
攻了一阵,死伤了百十人,退了回来,寨墙上何仙儿已经被人家四马倒躜蹄捆着,赤条条地拎了出来,只见她花容含悲,痛不欲生,不停地喊着:“三嫂,我罪该万死,不小心中了瘴气,给段家丢了脸,你们快放箭,让我死了吧,别再让我受辱了。”
花锦屏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与其看着她被人折磨,还不如一箭射死了好,但自己在低处,对方在高处,箭根本射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吊在旗竿之上,然后,一大群蛮子兵便排着队一个个过去站着插进何仙儿的身体。段家三员女将在下面看着,却毫无办法,一个个泪流满面,气得暴跳如雷。
“花锦屏,快来看,看你的弟媳是怎么死的。”只见一个蛮兵拿来一条茶杯粗细,却只有一尺来长的黑色小蛇。
“花锦屏,看见了吗?这叫男人蛇,是专门为女人而生的,它会让你的弟媳爽到死。”
蛇是女人最怕的动物之一,不时听见说蛇,她们都会吓处尖叫起来,何仙儿是女将,但更是女人,自然更无法摆脱对蛇的那种极端恐惧,何况一听就知道这蛇会作什么。
何仙儿本来被轮奸了几日,已经没有了最终的那种强烈反应,此时见到蛮兵把那蛇放在吊她的绳子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那蛇仿佛是受过训练的,本来并没有对何仙儿特别的注意,现在她一叫,那蛇立刻掉头顺着绳子向下游来。
它先来到她被反捆在背后的脚上,然后顺着脚游到她的小腿上,再来到她的大腿上,继续流动便来到了那白白的少妇的玉臀上。它十分奇怪地用蛇尾倒着退进她的屁股缝里,然后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缩进了她的肛门。当它退进这女人的屁眼有少一半的时候,那巨大的三角形蛇头一摆,便顺着会阴部来到她的阴户,然后慢慢地钻了进去。
那蛇真的是十分奇特的动物,好象真的是为玩儿女人而生的,它并不象一般蛇那样找个洞便拚命向里钻,一钻进人的肚子算完事儿,这条蛇将前半段蛇身从何仙儿的阴户钻入后,又倒退出来,然后又钻进去,就这样来来往往地钻动着,活象是正在行房的男人的阳具。何仙儿此时更加恐惧了,因为她不知道这种羞辱还会持续多久,她真想死啊!
段秀萍实在看不下去了,硬不顾花锦屏的劝阻冲上山坡,冲到了塞墙下,拈弓搭箭,往上射来。秀萍的武功在段爱诸女中算不得最好,但力气最大,这一箭正射中何仙儿的心窝,何仙儿说了一声“谢谢”便一命归阴。
然而,城上的弩箭也几乎同时射中了段秀萍的咽喉。
“见血封喉”果然不是盖的,只见段秀萍“啊”了一声,便丢了手中的弓,仰倒在寨墙下,那里倒着攻城时死伤的数百北军的尸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含一丝苦笑,喉咙里干咳了两声,便一动也不动了。
寨墙上的守将勐开却不肯放过她的尸体,他取过弓,搭上箭,一箭射中她高耸的左乳,二箭射中右乳,第三箭准准地从她阴蒂前面进去,穿过尿道、阴道和直肠,直钉到骶骨,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微微分开的两条大腿之间。
一切突然静了下来,骂阵队似乎也被这惨景震惊了,不再出声,只剩下那条男人蛇,还在何仙儿湿漉漉的肉洞中进进出出地继续它的享乐。(十一)
何仙儿和段秀萍死了,北军遭受了出兵以来第一次损失,也是最惨重的一次损失。但何仙儿临死前却没忘了告诉姐妹们瘴气的事情。这件事别人没注意到,花锦屏可注意到了,她马上找来一些当地百姓询问,还真搞清了瘴气的情况和防范方法。
很快,花锦屏就派王可儿和押粮前来的段秀卿两人同去小路,这回勐垦的招不灵了,不光不灵了,由于南兵没见过秀卿,而她又化装成普通士兵,所以根本也没容勐垦逃跑就把他捉住了。一行人迅速通过瘴气山谷,绕到寨后。
花云洞一破,勐坎没了屏障,只得殊死一战,先遇到勐坎的是三女段秀卿,由于身处绝境,所以勐坎十分骁勇,秀卿一不留神,兵刃碰到勐坎的大斧便被磕飞了,然后勐坎反手一斧,自秀卿腰间砍过,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将立刻被斩成了两段,半截身子坠落马下,战马则驮着剩下的半截身继续向前冲。
被斩去了裤腰的裤子向下一落,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玉臀和年轻姑娘最隐秘的部分。勐坎还不解气,又摆斧赶上前去自上而下一劈,将秀卿的屁股从正中劈开,向两边一分,倒挂下来,脚却还钩在马镫上,肠子肚子在地上拖出很远那被砍伤的战马才倒地而死。
花锦屏和王可儿看见,悲痛欲绝,牙关一咬,一齐冲将上来。勐坎又坚持了一会,终于不敌两员女将的联手进攻,被打落马下,两边的北军围拢来,刀枪齐下,把勐坎剁作了肉酱。
花锦屏和王可儿得了胜,还朝的路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仗段家女将又死了三个。更让她们始料不及的是,她们在前门防贼,后院却又失了火,这把火,更把整个段家烧得精光。
事情得从秀莲身上说起。
段家的十二女将个个容貌艳美,而其中最美者首推花锦屏,七个女儿中则是五女秀莲为魁。
自从归顺太宗皇帝后,还活着的六个女将经常在御前行走,杨坤自然见过,他虽然已有十数房美妾,却都没有秀莲那种练武女子特有的英气,所以便发誓要得到她。太宗活着的时候,他也曾央求父亲为其作主,但太宗没有答应,太宗一死,杨坤便又想起了这件事,命孙嘉到段府提亲,又被婉言谢绝。
杨坤当时恼恨在心,孙嘉却劝他说段家六女个个武功高强,国家又当用人之际,便不敢放肆。勐坎南边造反,段家女将奉命出征,孙嘉告诉杨坤机会来了,便以留秀莲在家尽孝为由让她留在了京城。段家人不疑有他,放心地领旨出征去了,杨坤则在孙嘉的策划下开始了他们的阴谋。
首先,杨坤下旨封秀莲为御前行走,四品带刀待卫,专门负责皇后寝宫的安全,这样便可让她每天入宫,得以借机靠近她。杨坤几次用言语撩拨她,并许以金珠厚赐,企图收买她的心,却多次被她拒绝。
现在秀莲已经二十岁了,自从那一次被国远活擒后,秀莲变得成熟多了,除了武功有大幅长进外,待人接物的本领也长了不少,所以又拒绝了杨坤的求亲,又让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发作,想用强吧,人家可是武将出身。眼看前方边报花锦屏大军已攻下了勐坎老巢,她们一回来,杨坤便没了得手的机会,直急得他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急招孙嘉商议。
这孙嘉与杨坤一向狼狈为奸,给他出了许多坏主意,深得杨坤的赏识。
孙嘉一听杨坤是为秀莲着急,便急忙安慰他:“皇上不必着急,臣有一计,可得段秀莲,只须如此这般,将生米煮成熟悉饭,为了段家声誉,她便不敢不依从皇上。”杨坤一听大喜,两人急忙安排下圈套,就等秀莲来钻。
(十二)
却说这一日,秀莲又至宫中当值,到了后宫,听说皇后去西宫有事,命她暂在这里候着。反正皇后不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秀莲便在宫院中闲逛。
才不多久,杨坤便乘辇而来,到了宫门外,命太监们留在外面,自己施施然地走进来。秀莲急忙跪倒行礼,杨坤却好整似遐地说了句“平身”,便一个人迳自望皇后寝宫而去。秀莲告诉她皇后不在,他回答说:“不妨,朕无事,在此等她便是。”秀莲想跟进去保护他,也被拒绝了。
刚进屋不久,杨坤突然一声惊叫,秀莲是侍卫,负责宫中的安全,便拨出佩刀,几步蹿将进去。
只见杨坤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问了几声,也只是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乘凤辇。
秀莲不知是计,便一步冲上,揭开前面的帘子,并没见什么东西,回头见杨坤仍在指着里面,以为他是怕什么小虫之类,便钻了进去寻找。
手刚触到里面的坐垫,突然觉得不对,但已经晚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一拖,她便扑倒在坐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两手两脚已经被牢牢抓住,象个乌龟般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她刚张嘴要喊,一根包着厚皮革的粗大木杵及时地从她刚刚张开的嘴巴插了进来,把她的声音硬给捅了回去。
原来,为了在宫中玩儿宫女方便,孙嘉给杨坤设计了一回如意车,车上有机关,只要不知底细,身体任何部分碰到它就会立即发动,将人的四肢牢牢固定起来。
而且,在杨坤的控制下,如意车可以在始终控制着女人四肢的情况下变幻位置,使被擒者摆出任何方便他观赏和玩弄的姿势。孙嘉给杨坤出的主意便是骗秀莲上车,然后在她无法脱身的情况下先得了她的身子,她自然无法不答应入宫为妃。
秀莲毕竟年轻,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等淫具,更不可能知道皇上为了得到她,竟然将皇后骗离后宫,并用她的凤辇罩伪装如意车。她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被刺客所擒,等杨坤到宫门口将闻声赶来的其他侍卫支走,才知道是着了他的道儿。
杨坤过来,三下两下拆去了伪装用的辇篷,见秀莲上身儿伏在坐垫上,两手在两侧抱住坐垫,被两支钢箍固定着,两腿分开跪在一个托板上,两膝两踝各扣着一支钢箍。
他从车上拉出一支摇把一摇,秀莲便感到她膝下的托板开始上升,一直升到与坐垫几乎一样高。
由于四肢被牢牢固定着,口中的木杵也是固定在坐垫上的,所以她就只能头低臀高地跪在那里,把一个美妙的肥臀高高地翘在半空。
一个能征惯战的女将军,以这样的姿势摆在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面前,那种屈辱,那种恐惧真是难以形容,可她又喊不出来,只能流着眼泪,从鼻子里哼哼着,希望高宗能可怜她,放过她,但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高宗见秀莲这般模样,胯下的肉枪早已硬得象铁杠子一般,心也跳得象敲鼓一般,恨不得一口把她活吞下去,就算原本有些怜悯之心,此时也全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迫不及待冲将上去,一把扯开她腰间的大带,又一把就将她素白的上衣撸到她的腋窝处,露出白嫩的脊背。然后去了束胸白绫,站到她的屁股后面,从两腿之间看着,将手顺着她悬空的肚皮底下伸过去,抓住了那一对软软的酥乳。他慢慢刺激着她的乳尖,由轻到重,从慢到快,她扭动着身体,惊恐地哼叫着,绝望地挣扎着,都无济于事。
终于,他从她白色的裤裆里看到了一点湿迹,他知道那是什么,便迅速扯开她的裤带,把她的裤子扒到膝部,露出了她滚圆的玉臀,浅褐色的菊花洞和女人最隐秘的部位。
她还是个处女,虽然分着两条腿,但厚厚的大阴唇仍然紧紧夹在一起,只留着中间一条细细的肉缝,她的阴毛比较浓密,但大都集中在阴阜部位,靠近会阴部几乎已经没有阴毛了。
他用手指把姑娘的阴唇向两边轻轻的拨了拨,手上沾了一些湿湿的液体,有点儿粘,肯定不是尿,这让他非常满意。然后他才用力把这个少女的阴唇彻底分开,把里面粉色的肉洞暴露出来。他捏住她的阴蒂,慢慢地捻动着,她的哼声变得急促而且颤抖,阴户中的汁液也变得益发多了起来。
杨坤抖擞精神,撩起龙袍,褪下中衣,掏出一只肉炮。别看杨坤手无缚鸡之力,那话儿尺寸硬度却不小,特别是前端的大龟头,活象一只巨大的红蘑菇。
他用那枪先在女将军雪白的美臀上蹭了几下,又向下一划,停在菊花洞口,令本来已经惊恐万状的秀莲,更是吓得拼命哼叫起来,他慢慢地向里顶着,享受着让武艺高强的女将军恐惧的那种特别的感受,等觉得戏弄得她差不多了,才继续向下溜进了她的肉缝里。
这一下姑娘更害怕了,两个屁股上的肌肉拚命地抽动着,柔软的腰肢蛇一般扭摆着,使那美妙的屁股更加诱人。这一次杨坤自己扛不住了,一下子便从少女的阴户捅了进去,秀莲的哼叫声嘎然而止,也停止了挣扎,只剩下低声的啜泣。
完事以后,杨坤操纵机关,把秀莲的口中木杵撤去,然后一边继续抚摸着她的屁股,一边劝她从了自己,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谁想到秀莲却咬牙切齿地说:“杨坤,昏君,只要段秀莲一口气在,休想让我从你。我也决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下儿杨坤吓坏了,对秀莲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行,不知如何是好,便急忙出屋命人去叫孙嘉,其实孙嘉就在宫里,等着听杨坤的喜信儿呢。听见高宗召唤,急急赶来,看见这等场面,也知不好。
“皇上,依臣看来,若放了这段秀莲,她出了宫,领了段家老少进宫问罪,于皇上的脸上无光,况且这女人武功高强,京中也无人是她的对手,岂不平白坏了性命。依臣之见,这秀莲放不得。”
“放不得,难道养她在宫里?”
“皇上,既然放不得,又养不得,不如干脆杀了她,没了她出去乱说,这里也决无人敢将此事传出去,便可无事。”
“可段家人找我要人怎么办,那花锦屏也不是好相与。”
“臣知道。事已至此,也管不得那么多。反正边关急报,南越已灭,花锦屏已领兵班师,不如来个斩草除根,就把花锦屏等人一并诛除,便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何铲除花锦屏,总得有个罪名啊。”
“皇上,咱们暂且将杀段秀莲的事情瞒下来,对段家就说她已经奉旨去迎接班师的大军。等将花锦屏、王可儿一鼓成擒,就诬段秀莲入宫行刺被当场击杀,花锦屏等拥兵自重,与段秀莲姑嫂通同谋反,便可将她们一并处死。”
“这段秀莲在此,想杀容易得很,花锦屏等领兵在外,又有盖世武功,如何擒之。”
“可派国远代皇上出京相迎,犒赏三军,然后借赐御酒之机将她两人用药迷倒,便可擒之。”
“国远可能担当此任。”
“国远对段家诸女早有染指之意,皇上若许他事成之后将花锦屏、王可儿任选一个享用三日,国远必愿一行。”
“好,就依爱卿。”
两人重又将木杵硬顶进秀莲的小嘴儿,然后将凤辇的辇罩盖在如意车上,叫心腹太监进来将如意车推出后宫,直奔冷宫而来。
这冷宫占地不小,本是囚禁犯错后妃和宫女的地方,杨家王朝建立只一年,还没有犯罪的宫女可囚,所以是空的。
太监们将如意车推进来,一直进到最里面的院落,然后依命退出去,只留下杨坤和孙嘉两人。杨坤拔出佩剑,走到车前,掀去篷罩,露出还撅着屁股跪在上面的段秀莲。
杨坤将剑尖抵在她那沾着少量处女血的阴道口,然后恶狠狠地说:“你既不肯从我,便休怪我无情。”
此时秀莲已经报定了必死之心:“昏君,你杀吧,来世作人,定报此仇。”
杨坤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闭眼一用力,三尺宝剑便插入了美人的阴户,直透心窝。秀莲“嗯”地惨哼一声,细长的手指用力抓握着,两只小脚也用力蜷动着,屁股上的肉瑟瑟地抖动着,挣扎了足有一刻钟,才颓然死去。(十三)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杨坤、孙嘉的倒行逆施也早有人看不惯。且说国远手下就有一名副将早对这些淫恶君臣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恰好偷听到孙嘉向国远传的密旨。他知道了这些内情,深怕花锦屏受害,便借故离府,连夜迎上前去,将此事告诉了花锦屏。
花锦屏、王可儿起初对这事将信将疑,等见到国远,问起京中之事,特别是问起秀莲,见国远躲躲闪闪,便知此事不假。等国远赐御酒的时候,花锦屏突然问:“国将军,能否备些冷水再赐御酒?”
“什么?冷水?”
“是啊,我听说吃了蒙汗药,只需冷水一喷,便可醒来,今天吃国将军的御酒,怕是要些冷水一用。”
花锦屏出其不意问出此言,国远立刻傻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突然拉出宝剑,喊手下“速擒反贼。”
花锦屏既有准备,国远怎能得手,他带来的人早已被花锦屏的人看住,根本动不了。
国远的武功比段秀莲等三个小姑娘强得多,但比花锦屏和王可儿可就差的远了,三两招不过,便被两员女将擒住。国远一向都不是汉子,到了人家手上,马上跪倒求饶,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了。一干众将都气炸了肺,纷纷表示要跟着花锦屏进京向昏君兴师问罪。于是,大军立刻拔营起寨,连夜向京城进发。
京城中也得了信,吓得杨坤连夜将孙嘉找来商议。京中能带兵打仗的都让杨坤杀了,再说,就算没有被杀,也决不肯出面管这档子事,而那些一向与孙嘉等同流合污的,虽然也有几个是武将,却最多只算得上是二流货色,无法同花锦屏相比。但孙嘉毕竟诡计多端,立刻想到段家一门都在京城,而花锦屏又是十分孝顺,便派人将段家老少三百余口捉了当作人质。
闲话少说,花锦屏等杀到京城,这里早已四门紧闭,孙嘉就在城楼上指挥,见花锦屏等到来,少不得一番狡辩。狡辩不成便拿出君、臣、父、子的道理来压花锦屏,见此招无效,便叫人押了段秀的妻妾出来。
“花锦屏,你虽然不顾君臣名份,以下犯上,难道也不念父子亲情,眼看着你的婆婆全家受你连累吗?我劝你快快下马投降,让我擒了交万岁发落,也许万岁念你征南越有功,饶了你的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段家满门抄斩,看你将来如何向你死去的丈夫交待。”
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事亲致孝便是花锦屏和王可儿的弱点。眼见婆母一家三百口便要因自己而死,叫她们如何承受?
城楼上,段老夫人也是十分懂礼之人,便高声叫道:“屏儿,可儿,不可轻生,老身等已是风烛残年,生死于我等已算不得什么,你们决不可放下武器,那可是死路一条哇。”
段老夫人不喊,花锦屏两人还会犹豫不决,老夫人一喊,两人想起自过门以来,婆母对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更不肯让她们受累了。
“孙嘉,你快放了老夫人和段家满门,锦屏由你们处置便是。”
“好,那你们下马,丢下兵器,解去盔甲,自己绑了前来归案。”
“你先放了我全家。”
“我放了人,你又用兵攻城怎么办?”
“我花锦屏一言九鼎,怎会言而无信。”
“别别别,我还是信不过你,先投案再说。”
“怎知你不会变卦。”
“我代万爷行旨,万岁乃是万乘之君,言必有信,怎能说话不算。”
“难道你不会假传圣旨,让昏君自己出来说话。”
杨坤一直躲在城楼中,听见事情有缓,这才哆哆嗦嗦地出来:“花锦屏,你与孙嘉相约之事,朕已听见,朕答应待你伏法之后,便放你全家,仍享王侯之荣华。”
“这可是你说的,三军将士在此作证,你若食言,下场如何?”
“我若食言,天诛地灭。”
“如此,我姐妹即刻自缚进城。”
且说三军将士知道孙嘉和高宗一向言而无信,道是花锦屏两人的性命,并不能换回段氏一门的安全,都劝花锦屏和王可儿决不能上当,但两人现在明知是火炕也得往里跳。
两人跳下战马,丢了兵器,然后自己卸了盔甲,只穿一身单衣让手下女兵给绑上,昂首挺胸,全无畏惧来到城楼下。
上面放下两只吊篮,让她们自己坐进去,然后拉上高高的城楼。杨坤和孙嘉还不放心,远远地让士兵检查两人确实绑紧了,才让把她们放下来。杨坤见两人被缚,危机似乎过去了,心下稍安,一颗色心便又生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女人。
见两人都是二十四、五岁年纪,大一些的王可儿穿一衣红衣,显示出火一般的野性,花锦屏则是一衣素服,透露出一种无边的雅致。两人都是身材窈窕,容貌艳美。都是细细的腰身,长长的双腿,挺挺的胸脯,高翘的美臀,加上被用绳子五花大绑着,上衣被绳子一勒,更显出胸部的挺拔,把个杨坤都给看痴了,要不是孙嘉在旁边提醒,他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杨坤见两女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胆子大起来,厉声喝道:“大胆犯妇,朕在此,还不跪下!”
“呸!我姐妹为朝廷东挡西杀,保着杨家的江山,你不思进取,反而屡害忠良。我段家与你有何仇怨,定要将我小姑在如意车上以剑洞穿而死,我姐妹为你平定南越,你不行封赏便罢了,为何反派国远前来害我?这杨家的江山就要被你毁于一旦,看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先皇,这等无义昏君,我跪你何来!”一番话,说得杨坤脸红耳赤,无言以对。
孙嘉一旁急忙出来救驾:“大胆犯妇。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万岁欲纳段秀莲为妃,乃是给你段家天大的恩德。可是秀莲这贱婢不识抬举,违抗圣命,罪犯不赦。你等受先王之恩,不思报国,反而兴兵犯上,该当何罪?还敢大胆狡辩!皇上,这着大逆不道的贱人,当作速诛除。”
“正是,大胆犯妇,兴兵谋反,罪当灭门。朕念你平南越有功,且免你家人死罪,但你二人伏法之前且不能放过她们。来人,且将这两个贱妇押入冷宫,三日后凌迟处死。”两旁边武士过来,将两员女将架下城墙,用车拉进了皇宫。
(十四)
若论两人即犯谋反之罪,依律是就地正法,不延时日,杨坤何以却将她们打入冷宫。对此孙嘉知之甚深,原来杨坤十分喜爱花锦屏的美貌,想在行刑之前先享用一番。这等事不便让公开,所以要在皇宫里秘密地进行。
花锦屏两人决定自缚归案之时,便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凌迟之苦是免不了的,只在挨刀之多与少而已,但凌迟的耻辱却让她们难以释怀。
凌迟刑是指尽量延长犯人死前痛苦的行刑方式,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条款予以限制,有关记载中说:“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完肤,然后为之割其势,女则幽其闭,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意思是先用刀将犯人浑身割得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然后无论男女,均剜掉外生殖器,再剖腹掏出内脏,然后将身体截为数段处死。
有许多犯人被割得身上只剩森森白骨,仍然口眼乱动,活着受苦。
花锦屏两人并不害怕千刀加身的痛苦,但凌迟处死必定要脱光衣裤,精赤条条地在大庭广众之中展览,而且还要让向个陌生的男人当众阉割她们最神圣,最羞耻的部位,这才是她们这样贞烈女子所无法容忍的,但为了段氏一家的生命,她们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花锦屏两人投案是上午,关进冷宫之后,孙嘉知道她们绝对不会反抗,便命人解开了她们的绳索。两人被关在一间囚室中,头一顿的吃喝倒是实在不错。两妯娌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干脆自己将腰间的丝绦、束胸的白绫和绑腿都去了,只穿着单衣单裤。反正是要死了,好好地解放一下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了,最迟后天,自己的身体就将暴露在无数男人的眼前了。
事情来得比预想的还快,她们没有想到杨坤以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到自己强奸女犯的程度,更没想到他居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当日黄昏,十几名太监来到冷宫,推来了两辆奇形怪状的车子,两人从国远嘴里知道了秀莲的遭遇,所以马上猜到这便是那种如意车。
她们现在知道杨坤为什么不马上杀她们,反而把她们关进皇宫的原因了。同时她们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反抗,这些太监还不够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对付的,就算加上外面的成百名侍卫,想杀出去也易如反掌。
可现在一家老小的性命攥在她们手心儿里,只要她们一反抗,全家三百口必死无疑,因此,无论他们想怎样对她们,她们都只能忍受。
对于这种遭遇,如果是一个真正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还罢了,花锦屏和王可儿却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偏偏有力不能用,那种痛苦尤其刻骨铭心。
“是杨坤让你们来的?”花锦屏问。
果然,太监的头儿向花锦屏深施一礼,十分同情地说:“花将军,我等也知你们冤深似海,但我们已是废人,除了这皇宫,再无我等立身之处。皇上让我们来,是请你们坐到车上去。我等不断过是人家手下的狗,奉旨前来,若是不能达成使命,则必死无疑。咱们知道不是两位的对手,动起手来不过是以卵子击石。如果两位可怜我们,就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就干脆将我们杀了,也免得受那昏君的折磨。”
太监的话倒也是发自内心,花锦屏和王可儿自然也不愿让这些弱者为难。
“说吧,想干什么?”
“只是想请两位自己坐到车上去。”
“那车上有什么?”
“不瞒两位,车上有机关,只要一坐上去,就会被机关扣住,再无动转的余地。到时候,昏君想对两位作什么,两位天大的本领也无济于事了。两位请想好了,如果不想上去,谁也奈何不了你们,一但上去,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太监知道花锦屏两人冰雪聪明,瞒是不可能瞒过她们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用骗的办法让她们上去,所以干脆实话实说。如果她们不过是两个小人,本来也不会为了一家老小自已到这里来送死,而如果她们的真英雄,就不会忍心为难他们这些作下人的。
果然,花锦屏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然后说:“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如果害怕后悔,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那一辆是给我准备的?”
“两位将军果然是真英雄,小人等一生一世感念两位的恩德。这两辆车是一样的,请两位自己选吧。”
其实,有段家三百多口人质在手,便不用如意车,杨坤想得到花锦屏两女的身体她们也不能反抗,但他总是作贼心虚,所以先派太监前去将两女将军的手脚制住。
本来他是让太监们把两女骗上去了,但那个太监头儿却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反而用说实话的办法让她们自已走上了如意车。
这如意车可以变出许多种不同的形状,现在的样子就象两把太师椅。
花锦屏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便迳直走向最近的一架如意车,屁股刚一碰到椅垫,那车便发动起来。
四只钢爪“锵锒”一声,将女将军的手腕和脚踝扣住,直向四面扯去,使她呈现一个大大的火字形,坐垫也呼地一下把她的屁股向上推去,然后一展,变成一个马鞍形的托架,正好托住她的腰肢和髋部,使她的腰腹部朝天挺出,躯干反躬成了一张弯弯的大弓,另有一只小托架托住了她的枕部,使她的头不致于垂得太低。
那扣住脚踝的铁臂故意设计的开角很大,使她的双腿分开到了极限。她试着挣了挣,没有挣动,便将头放在那小托架上,由他去吧。
现在轮到王可儿。
虽然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也作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但看到花锦屏被固定在上面的耻辱姿势,她还是犹豫了半晌,最后终于痛下决心走了过去。
那太师椅前面有一个踏脚板的地方,要坐上去先得站到踏脚板上,再转身坐下,花锦屏便是这样上去的,所以王可儿以为自己也会象锦屏那样被仰面朝天地架起来。
但当她刚站到踏脚板上,还没等转身坐下去,脚下的踏板突然向外伸出将近二尺远,就象被人在后面来了一个抱腿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坐垫上的王可儿便被迫向前扑倒。
机关发动得十分突然和出乎意料,王可儿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撑坐垫,缓冲一下倒下去的力量,随既两手便被坐垫旁伸出来的钢爪扣住,两脚也几乎同时被抓牢,然后四下一拉,将她的手脚摊开,那坐垫也向上弹起来,准准地托住她已经失去控制的躯干,使她象乌龟一般趴在了如意车上。(十五)
太监们见两女已经上了如意车,任务完成了,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杨坤和孙嘉便出现在冷宫中。难道堂堂的皇上玩儿女人还让其他男人看着不成吗?正是。
这杨坤实在是个又荒淫无度,又十分荒唐的皇上,他和孙嘉那真是一对儿混蛋。孙嘉原本是杨坤的老师,孙嘉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一对师生便狼狈为奸,干出许多荒唐事来。
强抢民女,劫夺人妻自不必论,两人竟荒唐到交换侍妾的地步。杨坤继位前就有十七、八房妻妾,除正室张氏是太宗皇帝当年为他定下的婚事外,其他小妾全都是他后来自己抢来的,孙嘉当年就专门为他操办抢亲的一切,顺便也给自己抢上几个年轻美貌的雏儿玩玩儿。
有一次杨坤到孙府,见到孙嘉刚弄来的一个小妾十分新鲜,便厚颜无耻地要求将这小妾送给他,知孙嘉刚弄来几天不舍得,便答应用自己的小妾来换。
这样一来,两人发现交换女人十分有趣,便成了两人的独特的活动,后来干脆发展到换也不换了,各自把新弄来的女人带到一处,郡居群交。这种事情一直到杨坤当了皇帝也没有丝毫改变。
杨坤的元配,现在的皇后张氏十分看不惯,但又没有办法,一气之下除了正式的节日和庆典之外,根本就不理杨坤,甚至连他到了后宫,皇后都不答理他。
现在,一下子捉了两个漂亮的女将军,两人沆瀣一气,自然又要一起享用,其实,即使捉住的只有花锦屏一个人,被这两人轮流奸玩儿的局面也不可避免。
两人进来后,孙嘉自然要让皇上在两个目标之中挑选。
其实用不着猜,花锦屏都是两人最衷意的目标,杨坤一定会先选花锦屏的,但在些之前,他还要先在王可儿身上揩些油水。
要知道王可儿的容貌虽比不上花锦屏,但那种就象钻石同祖母绿之间的差别一样,无论怎样都还是稀世珍宝,所以,他先转到王可儿的身边,用手抓着她的秀发让她抬起头来观赏了一阵儿,然后把手放在她高高撅起的屁股上,用力捏了几把,然后又伸进她的腿裆之中,在她那重要的部位抠摸了一番。
虽然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女人的隐秘部位被人接触到的时候,王可儿的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摸过王可儿,杨坤来到花锦屏身边,并示意自己选中了这一个,孙嘉有个毛病,看着别人玩儿女人会让他更加兴奋,所以他来到王可儿身边,用手隔着衣服慢慢抚摸着,眼睛却盯着旁边的花锦屏看。
虽然杨坤两人并没有说话,以花锦屏的姿势也无法看到他们,她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的存在,所以,没等杨坤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已经颤抖起来。
杨坤站在花锦屏两腿之间,离她的下体只有不足半尺远的地方仔细地欣赏着这个差一下儿就毁了他的江山和性命的女人。
她的身体是那样完美,多一分太胖,小一分又太瘦,不知上天是如何创造出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人儿。
她的躯干反躬着,使薄薄的白色单衣被一对朝天怒挺着的乳峰顶出两座圆圆的小山,山头上更挺立着两个小山尖。由于腰部被托架顶着,头肩部处于低处,加上被向斜上方拉开的两臂的牵扯,她的上衣被拉到了上腹部,露出裤腰和半截雪白的肚皮。
她的大腿被向两边拉开到了极限,裤裆紧紧地贴住身体,把整个下体的轮廓隐约勾勒了出来。
杨坤看得兴奋不已,他三下两下把花锦屏的鞋袜都扒下来,那两只脚也是又白嫩又纤细。她的足弓很深,弯弯地象两只准备扑向猎物的小猫。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捧住一只玉足便舔将起来,那感觉又麻又痒,花锦屏忍不住重重地喘息起来。舔完了一只脚,又舔另一只,两只脚都舔过,杨坤对她胸脯的兴趣便显得异常强烈起来。
于是,花锦屏便感到一双男人厚厚的肉手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腹部,一边横向来回抚弄着一边上移,顺便将她的衣襟向上挺去,她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身体,可怜地哼哼着,但那双男人的手最终将她的衣襟推上她的乳峰,然后猛地一扯,将上衣一分为二。一对新剥鸡头般的酥软小乳便毫无遮挡地展现在杨坤的眼前。
“他妈的,这小蹄子比段秀莲那妮子可迷人多了。”杨坤心中暗想,一双手早止不住攀上了那一对肉峰,并且鼓荡着揉弄起来。
花锦屏同段家三少爷成亲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品尝过禁果的滋味,自然也就对关键部分的刺激十分敏感。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麻痒感觉,即使调动起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也无法抗拒,她的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得强烈起来,美妙的臀部被那种感觉驱动着慢慢地扭动起来,喉咙中的哼叫地变成了害恐惧的尖叫,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怕强奸,而是因为害怕被对方看到她身体的兴奋反应而只能用恐惧的叫声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感受。
(十六)
杨坤和孙嘉玩儿女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女将军的生理反应甚至比她们自己都更清楚。
看到花锦屏那貌似害怕的样子,杨坤知道下面该作什么了,他马上虚攥住右拳,只将中指立起来,然后隔着裤子按在花锦屏的阴阜之上,从她的身体正中线向两腿之间滑进去,滑进去,然后向里一压,花锦屏的身体立刻变得十分僵硬,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然后好象十分疲惫地一松,又再次绷紧。
他又伸出另一手中指,从她的屁股下面向上划过来,停在他右手下方半寸左右,那里可以明显感到另一处洞穴的深凹,他向那洞穴捅进去,她更加难过了,肌肉开始抽搐起来,这使她终于不自觉地说出“求你,不要”四个字来,尽管她明知道这是毫无用途的。
慢慢地,他感觉到指尖处的裤子变湿了,而且很快发展到周围的布料上,那潮湿的面积越来越大,本来雪白的裤子变成了半透明状态,紧紧地贴在了她的下体上,将女人那神秘的部位暴露无遗。
杨坤的捉迷藏游戏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他解开了花锦屏的裤带,抓住她的裤腰用力向两边一扯。到底还是个男人,把一条雪白的裤子从裆中扯开,变成了两长孤立的裤腿。他把它们捋到她的脚踝处,女将军现在什么秘密都没有了。整个过程缓慢而又煽情,看得孙嘉也兴奋得无法控制,便三把两把将王可儿的衣服也撕扯成碎片,一双大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放在了女将军光裸的屁股蛋儿上。
由于事前的刺激非常到位,所以下面的事进行得十分顺利,杨坤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挺起硬硬的肉炮顶住花锦屏的蜜穴,然后伸出又手握住她两只肉峰。
手上一紧,下面一挺,“扑哧”一下儿便齐根插进了女将军的身体中,男人多毛的大腿撞在女人雪白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女将军则绝望地发出一声哀叫,两行热泪如泉水般涌出了眼眶。然后男人的手松一松,下面的肉棒慢慢退回来,刚退到一半,又是手一紧,肚子一挺,又是“啪”地一声……
在另一边,孙嘉的事情则进行得无声无息,女人的屁股是孙嘉最大的嗜好,所以他双手抓住王可柔软的腰肢,将肉枪一插到底,然后用力摇动着下体,让自己的小腹在王可儿肉乎的白屁股上用力地磨擦。把那一对浑圆的美臀都弄得变了形。
事情办完了,君臣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吃了些东西,然后交换了位置。
前面说过,如意车是可以任意改变形状的,杨坤来到王可儿车前,一扳手柄,王可儿的又手便被反拧到了身后,就好象被反绑起来一样,然后她的上体被抬起来,成为直立的状态,双腿则被弯曲着收回来,整个人变成了背着双手扎马步的姿势,在她的下方展开了一块长长的托板。
杨坤从她的前面平躺进她的身体下方,手伸进托板底下不知弄了些什么,那托板便载着他上升,直到他的阳具插进王可儿的身体一寸左右。这种姿势动作起来太累,他可不会自己花力气去做,那车上有机关,杨坤打开机关,托板的中间便一下一下地向上凸起来,而杨坤的肉枪便自然而然地在王可儿的阴户中抽插起来。
孙嘉照旧喜欢玩屁股,所以花锦屏的双腿也被蜷曲着收回来,两条大腿几乎贴着了自己的胸膛,然后孙嘉便插进去,依然摇动着享用女将军美臀的柔软与性感。
杨坤与孙嘉离开之前,把花锦屏和王可儿已经被扯烂的衣服彻底剥去,他们走后,太监们才来将两女将放开。从这时起,两个女将军便不现再有寸缕遮羞,直到她们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人世。
第二天上午,君臣两人再次来到冷宫,又弄出些花样玩儿过花锦屏和王可儿后,没有离开,而是命太监们进来,开始她们死前最后一次审讯。(十七)
两女将知道杨坤要强奸自己后,起初只是感到这个昏君实在荒唐,连别人的残羹剩饭都要捡来吃。等被奸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更荒唐的一面,自己用过的女人竟要与臣下一同分享。不过心中又有另一方面的庆幸,因为至少自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中被杀了。过去的皇帝为了自己的体面,凡是用过的女人是决不容他人染指的,甚至连她们的脸被外面的男人看到也不行,所以,皇帝的女人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也都是在冷宫中行刑,而决不会拉到大街上去处死。比如说,明朝有个皇帝叫朱厚照,由于他淫乱无度,宫女们不堪其虐,挺而走险,以杨金英为首的十二名宫女在端妃的寝宫欲将其勒死,但事情败露,未能成功,但也把朱厚照吓了一个半死。
这皇帝一向宠幸端妃和宁嫔,皇后为此十分嫉恨,这次皇帝被吓掉了魂儿,案子由皇后主审,正好借机铲除异已,便将端妃和宁嫔硬是同弑君案联系起来,加上三个同被牵连的宫女,一共是十五个宫女和两名妃嫔,都给判个凌迟处死,十五名宫女中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一岁,都被碎剐而死。
西四牌楼当时是北京的刑场所在地,十五个年轻少女给人家脱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露着处女从未示人的三角地带,绑在刑场的十五架木驴上。这木驴同游街用的木驴不是一回事,只不过是两根木桩而已,行刑前,先将脱光了的女犯两手拉开,用长长的铁钉从手腕处钉牢在两根木桩上,形成一个“丫”字形,再将两脚钉在木桩下端,成为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便从胸前开始割她们的肌肤。
凌迟尚有轻重之分,少的只有十二刀,多的则有上千刀。宫女们犯的是弑君罪,所以便用最重的方法行刑。牛耳尖刀自她们粉红的奶头开始割,每刀都只有指甲大小,光是一只乳房便需数十刀才能割完,割完了乳房割屁股,割完了屁股割阴部,宫女们的阴唇和阴蒂被一点点切碎,血肉模糊的碎肉在行刑的台子上扔了一地。据说这十五个宫女每人被割了三千六百刀,三天之后还能听见她们凄惨的呻吟声。两个妃嫔呢?由于她们是皇帝的女人,所以为了皇家的体面,不能让外人看到她们的身体,便在冷宫中行刑。
宫内行刑有专门的太监,皇帝们以为这些阉人算不得男人,所以宫妃采女们的身体无需避讳他们,而实际上,太监们只是被阉掉了阳具,真正分泌性激素的睾丸并没有被割去,所以他们虽然不能进行正常的性交,性兴奋和性欲望仍然存在,因此,一但得到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发泄一下。
清朝后期为了显示皇帝的恩宠,便有许多大太监被允许建宅、娶妻,许多太监甚至三妻四妾还养外宅,与其说他们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还不如说由于用手玩儿女人不能让他们彻底满足,所以就需要更多的女人供他们玩弄而已。让这些太监处置自己的妃嫔,皇家可谓是自欺欺人。
皇家的妃嫔比起宫女们来,保养得可是好得多了,那细腻的肌肤,酥软的胸乳,浑圆的美臀,诱人的黑三角让太监们无比兴奋,她们自然也无法逃脱那一双双大手无情的抚摸、揉搓和抠挖,当然最后还要给人家一刀刀割成肉馅,这等绿帽子,皇上戴了许多顶却还分毫不知。
花锦屏和王可儿以为皇帝奸过了自己,就会把自己当成他自己的禁脔,当然也就不会让自己再抛头露面地给外面的老百姓看春宫,谁知这杨坤居然荒唐到连这些都不顾,执意要将她们当众处死。
(十八)
行刑前一天的审讯没有别的目的,杨坤要当婊子,还想立贞节排坊,所以想让两女自己供认有罪,这样杀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对此,两名女将可就说什么也不肯合作,于是,杨坤便让手下的太监轮流上去折磨她们,当然,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她们被折腾得血肉模糊或者鼻青脸肿,他还想招来更多的人参观呢,这样一个皇帝也的确是少见得很。
太监们虽然都觉得两个女将挺冤,但一是上命所差,不敢有违,二是守着两个大美人儿,有机会发泄一下子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阉人们便当着杨坤和孙嘉的面把两个女将的裸体摸了又摸,把两个女将的屁眼儿和阴户掏了又掏,直忙活了一下午,到底没有得着两人的口供。
不过那也没什么,因为皇帝想杀谁也用不着什么理由,口供更是表面文章而已。不过,他毕竟不想让外面的百姓知道自己的荒唐事儿,所以第二天将两女反绑了押赴刑场之前,先让人用马尾把她们的舌头扎住,让她们只能喊叫,却说不出话来。
两女将是捆着被太监们用车推到皇城西门的,因为太监们没有圣命是不准出宫的,所以到了门口,两女将便被交给了等在这里的御林军。
皇城外,得到消息的老百姓早就挤成了一个疙瘩,俗话说“上智下愚”,这些老百姓受传统的愚民教育,只知森严的等级,才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虽然杨坤在朝中胡闹,弄得外面官逼民反,孙嘉却深知收买京城人心的道理,所以京城百姓生活尚属安定和富庶,当然也就不会起来反对朝廷,都说段家谋反,应该满门抄斩。
段家女将之美是人所共知的,但普通百姓却难得见到她们本人,所以今天有机会亲眼看到她们,还是光着屁股的,怎会不蜂拥而至。为了占到一个好位置,很多人甚至头天晚上就没睡,在刑场和游街示众的必经之路上等了整整一宿。
花锦屏两人被押出皇宫时已经是辰初,天已经大亮了,一看到这两个昔日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女将军,如今却反绑着双臂,露着粉红的奶头和黑茸茸的下腹三角出现在面前,人群立刻欢呼起来。
两人也知道老百姓在想些什么,她们多么希望这些人知道她们的冤屈,多么想揭露杨坤的淫暴本性,但她们被拴了舌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个御林军架着她们的胳膊,脚不沾地地走向人群,那里停着两辆高高的木驴囚车。
这两辆木驴也是为花锦屏妯娌俩特制的,与普通木驴不同之处有两个,一个是并没有驴背,只在木驴的底座上装了一个高高的门形木架,第二个不同之处是除了那一根活动的木杵之外,在它后面还多立了一根竖直的木杵。
两个女将一见就被那东西吓坏了,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摆脱那种折磨,但双手被捆着,还有两个强壮的男人架着,根本无法逃脱。
军卒们用绳子拴着她们背后的绑绳将两人吊起在那木架的横梁之上,然后用滑轮慢慢往下放,直到那根固定的木杵插进她们的屁眼儿,而活动的木杵则穿进她们女人的洞穴中。
然后再用两根绳子拴住她们的膝弯,分别穿过两边立柱顶端的铁环,然后拉紧。两个女将的大腿便被迫大大地分开到几乎成了一条直线,那木驴又特别高,她们被吊在超过所有人身高的地方,使插着木杵的秘密所在一览无余。
木驴在京城的几条主要街道上转了整整一上午,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这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将被巨大的木杵捅刺的情景。
两人的是怎样熬过那种残酷的身体和心灵折磨的,没有人知道,但当她们被带到临时法场时,一种上当的悔恨更让她们几乎完全崩溃了。
由于段家是武林世家,一门武将,所以宅子的后院是一个非常大的校军场,临时法场就设在这里,为了方便老百姓围观,特地将围院推倒了。
只见空旷的院子正中,段老夫人、年纪大的仆妇和所有的男家人光着上身被绑着跪成一堆。
段王爷的几个年轻的侍妾,还有所有年轻的丫环仆妇共七十余个则被脱得精光,反绑着面朝外跪在四周,每个光裸着的屁股下面都埋着两根粗木橛子,深深地插在她们的身体里,迫使她们只能直直地跪着,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痛苦混合着羞辱,使她们个个泪流满面,但所有人的嘴都被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木驴上的花锦屏和王可儿两下一相见,现场一片哭声。不过此时花锦屏和王可儿反而没有眼泪,她们眼中流露出的是冲天的怒火。花锦屏用眼睛看着段老夫人,慢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老夫人忽然也止住了悲声,笑了起来,那不是狂笑,也不是苦笑,而是发现了新大陆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欣然大笑。(十九)
孙嘉怕出什么纰漏,所以亲自来现场监刑。看到老夫人的大笑,不明所以,才想过去问,又怕老夫人趁机当众说出他们君臣的淫乱丑行。反正她们都是要死的人了,管他笑什么呢?一般行刑都要等到午时三刻,老夫人把孙嘉笑得有些发毛,所以没敢耽搁时间,立即吩咐:“先将段家老少开刀问斩。”刽子手一拥齐上,先将圈子里的老夫人等乱刀砍翻,登时尸横启遍地,血流成河。然后另一批刽子手过去,将那七十来个全裸着的年轻女人挨个用小刀割断咽喉,让她们的血慢慢流尽而死。最后才杀仍在木驴上受着煎熬的花锦屏两人。
场地中专门为剐她们搭了一座高台,两个妙龄少妇被从木驴上解下来,仍然反绑着架上了高台。行刑前第一件事是把她们面对面按跪在台上,又将她们的头按在地板上,并用插抠着她们的阴户将她们的屁股抬起来,好让围观的人群看清楚她们女性的秘密。
接着,刽子手取出两个长长的竹筒子,围观的人迸住呼吸仔细看那是什么,只见从里面取出四样东西,人群又一次搔动起来。只见那东西约有两尺长短,婴儿手臂粗细,黑黑的,硬硬的,眼睛差的看不清是什么,便向旁边的人打听,有眼尖的便高喊起来:“我知道了,是驴吊!”“啊!用驴吊操她们?太棒了。”台下一片喝彩声。那果然是驴鞭,这是杨坤出的主意,天亮前才刚让屠户杀了四头大叫驴,取了驴吊用藤条穿在里面保持挺直的状态,然后装在竹筒里带到法场。
花锦屏跪在地上本来什么也看不见,听到台下人群的喊声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气得她浑身直哆嗦,但偏偏此时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然后她便感到有人扒开了她的屁股,什么东西硬从屁眼儿塞了进来,把整个直肠占得满满的,然后又有一根从下面塞进了自己的肉户。尽管那驴吊自己已经挺不起来了,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驴天生的根本就比一般人挺起来时还粗还长,所以用藤条穿了照样够花锦屏受的。
而台下把她们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高兴得淫言秽语一个劲儿乱讲,更把两个女将羞辱得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刽子手们可不着急,有孙嘉为他们作主,玩儿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他们按照孙嘉事前的指令,将那四条驴吊在两个女人的肛门和阴户中拔拔插插,看得台下的观众们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也不喊叫了,纷纷哼哼着活象进了猪圈,没多久,便有三成观众用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为了让花锦屏充分感觉凌迟的恐怖,孙嘉没有让刽子手对两人同时行刑,而是先杀王可儿。王可儿大花锦屏一岁,虽然能为不及锦屏,但却有着与锦屏一样的为人。刽子手们将她拉起来,屁股下面仍夹着那黑乎乎的两根驴吊,刽子手们已经把中间穿着的藤条抽掉了,所以那驴的阳物便象两条尾巴般在她的胯下晃来晃去。
知道两女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刽子手们可不敢大意,没有解绳子而是直接便将她拴着背后的绳子吊起来,然后用铁钉将她的一双玉足钉死在台左那个门形木架的立柱下部,惨叫声立刻从她那张缨桃小口中冲出来。然后,刽子手们先用两根绳子分别拴住她的两只手腕,这才解开她背后的绑绳,四个刽子手每两人抓住一根绳子拉紧,使王可儿的双手分别搭上两根立柱的上端,然后又是两根大铁钉自她的手腕尺骨和挠骨之间钉进去,钉在柱顶上,王可儿便四脚八叉地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任人处置了。
接下来是将花锦屏也钉上形架,她与王可儿默默对视着,两人眼中都没有丝毫恐惧。
(二十)
传令的军卒送来行刑的火签,王可儿用眼睛告诉花锦屏:“挺住,嫂子先走一步了,那边等你。”
一个刽子手从背后伸过手来,一手一个握住了王可儿碗形的一双玉乳,用力一攥,女将军立刻疼得“嗷”地一声惨叫,迎面一个刽子手则捏住朝上挺起的一颗尖尖的乳头,使劲一掐,女将又发出另一声惨叫,两人一前一后交替着又抓又攥,把王可儿弄得哀叫连连。弄了半晌,那两个刽子手才拿起刀,一左一右站定,每人抓住王可儿的一只乳房,然后用刀齐着乳根慢慢地切入。他们没有象正常行刑那样割碎她的奶子,而是用分多次进刀的办法将两颗玉乳整个地切了下来,切掉两只乳房足足割了七八十刀。旁边有人用一只朱漆托盘将割下的乳房摆好,派人端着送到孙嘉的公案前。
再下来,两个刽子手便开始从女将雪白的肩头、胳膊和脊背上一片一片地割了起来,每一刀都是一声惨嚎,直割得上半身儿没了一片好肉。然后,一旁有人用冷水一泼,将王可儿浑身的鲜血冲稀,露出下身的皮肉,这才由两个刽子手继续从她的两条丰腴的长腿上割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王可儿那两条秀腿只剩了骨头。刽子手把女犯两只纤细的足齐根切下来,也放在托盘上送到孙嘉面前,然后齐根卸掉了她的双腿。
刽子手的刀这才从她的肚脐处一刀捅了进去,然后横着左一刀,右一刀,再从脊锥缝中一刀,便将王可儿的身子拦腰切断,整个骨盆扑通一下掉在血泊中,溅得两个刽子手浑身是血。两人也顾不得王可儿的肠子肚子拖拖拉拉挂在半截身子下面,从地上捡起她的下半截,用水冲洗干净了,也放在托盘上派人给孙嘉送去,然后才把王可儿的一副内脏一件件摘下来,从台上扔下来,有人接着用铁钩钩起挂在台下的一个木头架子上,直到一颗仍然跳动着的心脏被从胸腔中摘下,受尽苦难的王可儿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刽子手将她的首级割了,送给孙嘉,此时天已经擦黑了。
花锦屏原以为以孙嘉的淫恶,应该会将她们女性特有的部位割个稀烂才肯罢休,却不知为什么他们把王可儿的那些地方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但不久就有了答案。杀王可儿花了几个时辰,孙嘉早就累了,所以马上叫人传饭,待吃过晚饭再继续行刑。
等候送饭的时候,孙嘉走到台上,一手摸着花锦屏赤裸的胸乳,一手抠着她已经毫无秘密的阴户,然后对她说:“想不到吧花将军,你的弱点就是愚忠愚孝。如果当初你挥军进城,段家老少固然活不了,可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也可以杀了万岁和我报一箭之仇,决不会落到人没救出来,仇也没报了,自己还搭上性命的地步。等会把你杀了,我们再用你们让驴吊操着的屁股展示给城外的兵将看,你们死了,看谁还敢同皇上和我作对。”锦屏这才知道,原来保证自己最重要部位的完整是为了在曾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众将士面前继续羞辱自己。可她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刽子手们吃过饭,继续行刑,现在只剩下花锦屏一个犯人了。士兵们在周围点起松油火把,将行刑台上照得亮如白昼。那一阵乳部的用力揉捏是少不了的,花锦屏只感到乳房被攥得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据说是为了与王可儿的尸体分清楚,刽子手们拿来两只很小的铁丝环,然后一个刽子手捏住一只乳头,用锥子从乳头的根部横着穿过去,然后将两只小铁丝环穿在锥子扎透的孔中,花锦屏浑身哆嗦着,连连惨叫。
两个刽子手又在她前后蹲下来,她看不见,但感觉到自己两片阴唇被翻开,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阴蒂,先用力搓了两下,一阵剧痛顺着脊背直透头顶,令她再次无法控制地惨嚎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种痛苦似的。更大的疼痛袭来了,她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有东西横穿过了她的阴蒂,原来,他们给她的阴蒂也带上了一只小环。蹲在地上,刽子手们对花锦屏的阴部看了个清清楚楚,两根黑乎乎的驴鸡巴插在少妇诱人的洞穴中,将洞口撑得圆圆的,后面菊门上的花瓣已经完全被扯平了,看不到丝毫痕迹。
她的阴毛不浓不密,恰到好处地半遮着粉嫩的肉户,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如果是在别个,这些刽子手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现在,他们也还是尽可能慢地为她戴上铁环,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和享用这个本来属于一个贞烈女强人的生殖器。乳房再一次被男人握住了,随后尖刀便慢慢地刺进了乳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忽然可以忍住些疼痛了,并且还有勇气低下头去看着那钢刀切割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秀乳。刀尖先从上方划过,又从下侧割一刀,再从两侧各割一刀,每一刀只切进一分深浅,但却让她十分疼痛。
一刀又一刀,乳房紧绷皮肤随着刀的深入翻卷起来,使刀口显得异常宽大,每割一刀,新的刀口中便首先显现脂肪的淡黄色,然后血从里面慢慢渗出,渐渐变成了红色。也不知割了多少刀,反正她眼看着一只乳房永远不再属于她的身体了。杀花锦屏的两个刽子手没有一齐动手,而是一个人干,另一个人看,并趁机休息,但可苦了花锦屏。因为她要忍受经王可儿多一倍时间的痛苦。王可儿的两只乳房是一齐被割掉的,她却要割掉一只再一只。
两只乳房割掉已经是半夜了,可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受多少痛苦。当那锋利的尖刀从自己的上身一下又一下划过时,她的肌肉因痛苦而颤动,她的惨叫一次比一次无力而变得沙哑。割碎了上半身时,天又放亮了。照例有一个士兵把一捅水向她身上泼来,但她感到的不仅仅是冰冷,因为有人在水中放了盐。她发出后半夜里从未有过的一声惨嚎,把因彻夜观刑而累得昏昏欲睡的一群人的睡虫给赶跑了,而她也昏了过去。晃乎中,又有人用水喷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喷醒。她知道,还将有新的一轮剐割才能结束。
在继续行刑之前,刽子手们停下来吃早饭,同时换上另外两个刽子手继续他们的工作。新来的人当然要先把这曾经那样高贵的女人的屁股好生玩儿上一阵,然后才动手割她的双腿。刀从她的小腿割起,最后在她的大腿内侧结束,又是正午了。
随着刀锋切掉她的玉足,又切下她的大腿,花锦屏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一切羞辱与痛苦既将过去了。此时的她已经来惨叫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低声地呻吟。她看见那刀从自己的肚子上捅进去,这次没有感到太剧烈的疼痛,也许是因为疼得时间太长,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了。她眼睛看着,心里念着:“一刀,两刀,三刀。身子断了,就快了。割掉肠子、割掉尿胞、割掉腰子、下面该是脾,还有肝,快了。杨坤、孙嘉,别得意,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我段家并没有被你杀绝,早晚有一天段家的子孙会替我们报仇的!好了,来摘心了,快点儿,快……”
(二十一)
下午,孙嘉着人端着漆盘进宫交旨。两只小漆盘中摆着两对没有生育过的少妇的乳房,再两只漆盘中摆放着四只曲线玲珑的女人的玉足,两副年轻女人的骨盆屁眼儿朝气天摆在两只大大的盘子里,前后的洞穴中还塞着那又黑又粗的驴鸡巴,第四对盘子里则是两颗美丽的女人头颅,四只秀丽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愤怒地瞪视着昏君杨坤,无论如何也不肯闭上。
杨坤有些害怕,让人将人头用红绸盖上,然后将两个女将军的尸块一件件拿起把玩着,他将那软软地被仔细前后分开的驴吊拉起来,露出她们的整个肛门和阴户,然后用手指一分一分地将两个女人的屁股、肛门和阴部仔细摸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让人拿走。只留下四只女人的脚,这是杨坤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凡是新弄来的女人,杨坤总是先观察她们的脚,脚美的他才玩儿,否则脸蛋再好也白搭。这两个女将的脚都属上上佳品,虽然人已经杀了,杨坤却舍不得她们的玉足,所以特别嘱咐孙嘉为其弄回来,杨坤将两女的脚拿回自己的书房足足玩赏了两天,直到开始放出一阵阵臭味才让人拿走,为此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花锦屏两人插着驴吊的屁股被送到城外的大营中,那种震摄力还真不小。虽然同两女将在战场上拚杀了数月的将官们有意为两人报仇,士兵们却不太积极。几个将领一商量,决定暂且忍下一时气,远走他乡,再图报仇。京城之围遂解。也是杨家老皇帝创下的基业还不至于立刻就被杨坤折腾完,但离彻底崩溃也不过是时间而已。此时我们才说段老夫人死前因何大笑。
原来,段家并非没有后代。段家五位少奶奶成亲后均未生育,一般人以为段家已经绝后,实际上,大少爷有一次随段王爷征西的时候曾经同一位山上的女大王钟氏有过一夜因缘,也是老王爷同意的,但大少爷这一去便战死在疆场之上,而钟氏则为其生下了一个遗腹子名叫段誉。
钟氏后来带儿子来京城认祖归宗,大少奶刘玉茹十分嫉妒,便想设法相害,此事被三少奶花锦屏知道,暗中将钟氏母子送走,并嘱其将段誉送到自己的师父无为真人处学艺。此事花锦屏只暗中告诉了老夫人,所以法场上花锦屏同老夫人又摇头又点头地一通折腾,就是设法提醒老夫人有此一孙。老夫人终于想起此事,知道将来复仇有望,因此才大笑。花锦屏决定投案之前,知道此番救人的希望并不大,所以将此事密嘱自己的中军翟力,并让他先行离营而去。翟力是个忠心耿耿的厚道人,受了花锦屏的嘱咐自然尽心尽力,急忙赶到苍山找到了钟氏和段誉。十年后段誉在师祖的传授下学成绝艺下山,招兵买马,发徼文讨伐昏君。一个知道当年事情的老太监将详情暗中传出皇宫,天下人尽知昏君用如意车强奸女侍卫,以及诬段家女将谋反,并奸杀王可儿、花锦屏之事,纷纷口诛笔伐,天下遂乱。
不久,段誉的义军攻下京城,生擒了昏君杨坤和奸相孙嘉。段誉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除了杨坤元配皇后知杨坤罪在灭门,所以在义军陷城后自尽外,段誉命将杨坤的妃嫔五十余人,加上孙嘉的妻妾三十余人一齐押至城西的教司坊,每人屁股上用火烙上“昏君杨坤之妃某某”,“奸相孙嘉之妾某某”的印记,不许着衣,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的笼子里任人挑选,选中了就在路旁的破床上公开行嫖,而让昏君和奸相站在一旁参观。此时两人才知当年段家女将的羞辱是何等不堪。
段誉后来剐了奸相孙嘉,杨坤毕竟曾为人君,留下一命,废为庶人,但每天象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这等日子如何过得?不久也抑郁而终。死前作抵挡状并高叫:“花将军,王将军,段将军,我知罪了,我不去!”连呼数声而死,人皆谓花锦屏来报当年之仇。
#--iCMS.PageBreak--#帝国——段家女将续 第一回——段琪探病遇赵蝉,妖妃两度媚新君
却说段誉起兵讨伐昏君杨坤,替段家满门报了血仇,段誉乃自立为帝,建国于业城,国号大真,追谥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为真太祖和真高祖,自封为太宗皇帝。
这段誉在位共三十一年,勤政养民,国泰民安,至五十三岁乃崩,传位于高宗段圭。段圭虽无先父之能,然重用得力老臣,勤勤垦垦,国家也算安宁。段圭享朝二十五年乃崩,传位于真宗段乔。这段乔却与先祖不同,重用奸臣太师赵荐,沉溺酒色,不理朝政,赵荐卖官酬爵,一时赃官遍地,天怒人怨,天下乱象已显,多亏有老臣丞相李纲和太师胡达勉力支撑,才算太平无事。
段乔在位只五年,便因过度酒色而死,传位于太子段琪,是为文帝。这文帝也是个昏君,比其父又有过之而无不及。继位之初,便免了老相李纲,封自己的老师王飞廉和赵荐为左、右丞相,把一切朝政交给这两个奸臣全权处置,自己只管后宫享乐,全不理国家大事。两个奸臣对文帝阿谀逢迎,排挤忠臣,才个把月,便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又有文帝作主,渐渐把持了朝政。
段琪继位才不到一年,却说这一日,两个奸臣正在朝堂卖官酬爵,作那贪赃枉法之事,忽然有内侍过来传唤,说有要事相商,两人急忙整衣入宫,直到上书房见驾。
文帝见两个奸臣进来,急忙叫道:“哎呀,两位爱卿,快来救救孤家!”只见文帝面带愁容,病态尽显,两人吓了一跳,忙道:“万岁何事如此。”“寡人召两位爱卿到此,非为别事,只为着一个女子。”“原来如此。”王飞廉一听为了女人之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暗笑皇上真是少年心性,这等事也要劳动我等,便道:“万岁乃一国之君,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看上了哪个宫女,只要召她寝宫伴驾便是,何用找臣等商议。”“只是这女子非宫女可比。”“难道是哪个大臣之女?皇上想要,发一道旨意也可,哪个敢不服召唤。”“也非是大臣之女。”“这臣就不懂了。”“此事说来话长……”段琪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直让两个老贼目瞪口呆。
事情得从段琪作太子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真宗段乔已经病入膏肓,离驾崩也就只有几天了。那一日,身为太子的段琪去宫中探病,在病榻边陪着段乔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正巧一个宫女端着药进来,与段琪打了一个照面。
那女子十七、八岁年纪,身材袅娜,一张桃花脸,眼含似笑,百媚千娇,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女子见段琪挡住去路,把头一低,两颊绯红,福了一福低声道:“妾身给太子见礼了。”只这一福,就把个段琪看了个愣愣苛苛,回到太子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却不知那一宫女何许人也。正待打听,便闻得真宗驾崩。段琪是太子,按制入宫继位,然后给老皇上发丧。
此时,段琪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老皇上段乔新封的妃子赵蝉。这一下儿段琪的心凉了半截,因为赵妃虽然年轻,但却是老皇上的妃子,也就是自己的庶母,自己这辈子是想也别想了。虽如此说,那段琪心中却放不下她,尤其是替老皇帝发丧之时,这赵妃仿佛不经意中瞥来几道秋波,竟让他寝食不忘。虽然自己的皇后徐氏和两个贵妃曹妃、梅妃也都是年轻美貌,却不及那赵妃的眉目燎人。
说着话段琪已经继位三月有余,生母太后戚氏和太妃们都住在皇宫外的别院养颐宫,他时常以给母亲问安为名,到养颐宫去走走,希望能看到赵妃,可惜去了许多次,各家太妃几乎都看见了,就只不见赵妃,把个段琪郁闷坏了。
这一日,段琪又去养颐宫问安,坐了一时,说要找地方散散心,太后便叫自己的宫女带着他去后面的花园。
到得花园门口,听到里面金风阵阵,把段琪吓了一跳,忙问宫女道:“这里面是什么声音?”“皇上,这是赵太妃在练剑。”“赵太妃?练剑?”段琪一听见赵太妃,心中便是一动:“赵太妃是哪个,朕来问安,从不见什么赵太妃呀?”“赵太妃原是内宫女侍卫,先皇驾崩以前把她收为妃子的。”“原来如此,朕出身武将世家,最喜武术,且待朕观之。”说着,段琪便蹩进花园。宫女才要出声通禀,却被段琪以眼色制止,两人悄悄走进花园,隐在竹林后观看。
只见在竹林那边是一块空地,赵妃身穿短打,手持长剑正在那里挥舞。段琪本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出身武将世家的他却识得好歹。见那赵妃一柄剑走得如行云流水,分明受过名家指点,却不象一般女人练的是花拳绣腿,难怪她会作内宫的待卫呢。
再看赵妃,身段灵巧,如游鱼一般在剑光中闪展腾挪,更是美不胜收,不由得喝起彩来。“哪个狂徒大胆,敢偷入养颐宫。”赵妃闻声,一丛身来到竹林前,一柄剑已是指在段琪的咽喉前,这一剑来得甚快,段琪毫无防备,已经被人制住,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孤家在此,太妃手下留情!”“哎呀,原来是皇上,妾身不知,罪该万死!”说完,把剑扔在地上,吓得颜色更变,屈膝便跪。“哎哎哎,太妃,不妨不妨,朕未曾通报,擅入花园,是朕之过,与太妃何干?”段琪急忙伸出手去,把赵妃搀扶起来:“方才听说太妃练剑,朕也喜练武,故而未曾通报,惊了太妃,是朕之罪。”手中一摸,玉臂修长,柔若无骨,心中乱跳起来。
那赵妃就势站起来,媚眼儿一抬,又急忙低下去,只这一瞥之间,段琪又被迷得忘乎所以,三天没醒过梦来。
段琪心中暗想,若能每天见那赵妃一面,便死也值了。他瞑思苦想没有办法,倒是亲随小太监胡升看出了他的心思,给他出了个主意。段琪一听,拍手叫好,急忙摆驾养颐宫来找自己的母亲戚太后。段琪问安已毕,对戚太后道:“母后,儿臣听说太妃赵氏曾是宫中的侍卫,武艺受过名家传授,儿臣想拜赵太妃为师,习练剑法,也好继承祖业,又能自卫,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戚太后一听,正色道:“皇儿,此事不可。习武之时难免挨肩擦踵,赵妃乃是你的庶母,此事如何行得?再说,你身为皇上,身边侍卫众多,又哪里用得着你自己习武自卫?此事以后切勿再提。”原来太后知道赵妃和段琪年貌相当,难免生出不尴不尬之事,所以拒之。生母之命,段琪不敢违抗,此事只得作罢。却是合该有事,没过多久,戚太后突然暴病死了,从此段琪便没了畏惧之人。所以,给戚太后的守制期一过,段琪便马上到了养颐宫,亲自请太妃赵氏入宫,教自己练剑。
段琪可不知道这赵蝉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蝉出身武林世家,但父母早亡,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赵蝉自小拜在钟南山一位老道姑的门下,学了一身好武艺,尤以剑法见长。不过,学到十六岁,师父却把赵蝉赶下了山,并与她断绝了师徒关系。原来,赵蝉是个野心极强的女人,嫉妒心也强,又心毒手狠,经常给自己的师姐、师妹们使拌子,老道姑看在眼里,知道她以后如不能大富大贵,也必大奸大恶。
老道姑数次教诲于她,她表面上听从教训,暗中变本加利。终于有一次,她给众师姐的饭里下药,造成师姐上吐下泻,被师父审明原由,就想废了她的武功。赵蝉在师父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众师姐也大仁大义替她讲情,师父最后终于放了她一马,没有追回她的武功,却把她逐出师门。下山后,赵蝉走投无路,正赶上宫里选侍卫,便自己报名应选,结果她打败了众多应选的武士进了宫。
赵蝉有她的打算,凭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有朝一日要入宫为后,母仪天下,让师父和师姐们看看,没有了师门,我会过得更好。皇宫的侍卫多是男子,而男子却不能进入内宫,所以赵蝉成了少有的可以随意在内宫走动的侍卫,这就给他接近皇帝创造了机会。
果然,段乔有一次“偶然”地遇上了赵蝉,立刻把她召到身边作了贴身侍卫,不过此时,他已经是病体缠身,离死不远了。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帝身边,却碰上了没几天活头的老病秧子,赵蝉暗恨自己命苦,于是,她又开始替自己寻找新的靠山,正赶上那一天段琪探病,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赵蝉知道段琪是太子,便暗中把自己下半生的命运交在了他的手中。谁知老皇帝段乔虽在病中,却看到了段琪和赵蝉之间的那一次面对面的交流,这个老色鬼哪肯把这么美的一朵花交给别人,于是当晚便赵蝉封为妃,并命其当夜侍寝。
赵蝉不敢违命,只得上了段乔的床。这段乔的病本就由色上而得,偏赵蝉又生了个百转千回的穴,段乔哪里享得了这种艳福,所以第二天病情便加重不省人事,到死也没再醒过来。那赵蝉自叹命薄,短命的老东西虽然死了,偏又用太妃的封号把自己给禁锢在养颐宫中,再无机会侍奉新君,不由暗自落下泪来。哭够多时,又暗下决心:凭俺赵蝉这如花玉面和一身媚骨,定要将那段琪的心锁在自己身上。
段琪几次到养颐宫来,赵蝉都听宫女说了,于是暗中留了意,准备找个机会让他见自己一面。这一天正在练剑,听说段琪来了,正打算借着向太后问安去与他照上一面,却听自己派去打听消息的宫女说,段琪要来花园散心,赵蝉喜不自禁,这就叫天从人愿。其实段琪在竹林后偷看,赵蝉已经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丢开解数,把剑使至妙处,人随剑走,剑随心动,那柳腰儿一摆,段琪如何禁得住,这便是花园相会的一出戏。
却说那日与段琪见面,苦于有宫女在场,有诸多不变,不过,赵蝉对自己的容貌是十分自信的,也看出段琪是个好色的祖宗,必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便重金买通了戚娘娘身边的宫女,设计打听皇上的消息。段琪与戚太后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地到了赵蝉的耳朵里,把赵蝉气坏了。欲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个老贱人不除,今生是休想再伴君王了。
毕竟赵蝉能否得侍段琪,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赵蝉狠心杀国太,段琪贪色赚庶母
却说赵蝉,起初听说段琪要同她习剑,心中大喜,又听说戚太后从中作梗,心中甚是恼怒,直恨不得取了这老贱人性命。
若是别个,心中恨便恨了。赵蝉之为人,心黑手辣,胆大包天,即生了此心,便要实干。也是她身怀绝技,又擅用毒之法,不久便给她想出了主意。
这一夜,赵蝉早早便推说自己困倦了,打宫女们打发了各自去睡,不要打扰。自己悄悄换了夜行衣,自后窗出来,纵身上房,直奔戚太后的寝宫。
这养颐宫住的都是太后太妃,宫里值夜的只有太监,没有侍卫,所以对于赵蝉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几乎是毫无阻碍,轻易便到了戚太后寝宫的殿顶。轻轻揭起一片瓦来向里看,正看见戚太后在宫女们的陪伴下说话儿。
赵蝉等了一等,听见说传茶,急忙来到前面殿廊,伏在廓柱上的短梁上。侍茶的宫女经过时,赵蝉只轻轻一弹,便将一点无色的粉末弹入茶中。
古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什么细菌啊病毒的,把制病的原因归结为六邪,其他归纳为毒。
赵蝉用的这种东西源于海外的一种毒物的涎液,当时人们以为是毒,其实是一类致命的细菌。
戚太后不知,吃了茶,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发作起来,浑身发冷,口吐白沫,太医来了,诊脉之后说是外邪入侵,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足半个时辰,人就死了。
各位说了,赵蝉干什么费这么大劲儿,其实也简单,如果用武功或用一般的毒物,自然会追查下去,自己会武是尽人皆知的,难逃干系。可戚太后是得了急病而亡,就怪不得别人了。
却说戚太后死了,段琪和赵蝉都暗自庆幸,只等着找个机会便可勾搭在一起。
这一日,段琪来到养颐宫,直奔赵蝉的寝宫。赵蝉听说,急忙整衣相迎:“万岁驾到,妾身接驾来迟,万望恕罪。”嘴里说,却不下跪,只是福了一福,原来她的名份是皇太妃,也就是皇上的庶母,断无母跪子的道理。“太妃免礼,儿臣给太妃见礼。”段琪也拱了拱手,便要下跪,赵蝉急忙用手相搀,口中道:“万岁九五之尊,不可如此。”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把个段琪的心撩得怦怦乱跳。
段琪说明来意,赵蝉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自谦了一番,然后便跟着段琪进了宫。段琪叫赵蝉住在静心殿,由她自己带来的宫女侍候。这里是西宫的一个独门独院,后面有个很大的后院,正方便练舞。
第二天一早,段琪便摆驾静心殿习剑。段琪命太监们在院门外守候,不经传唤不准入内,自己只领着胡升进殿,赵蝉已经领着贴身小宫女翠云迎候在院中。
段琪见赵蝉并未穿宫服,而是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翠绿的劲装,下身是同样颜色的兜裆滚裤,脚上牛皮快靴,头上的钗环尽去,只用一方翠绿的绢帕罩住一头青丝,一条翠色大带束腰,细细的腰肢柔若柳枝,更显出玲珑的曲线。这种打扮在养颐宫见过一次,当时赵蝉已经快练完了,有些灰头土脸的,此时刚刚净过面,虽不施脂粉,却更显出天生丽质,把个段琪看得心痒难耐。急忙紧走两步,拱手道:“太妃在上,恕朕来迟。”“万岁日理万机,妾身在宫中,每日闲来无事,万岁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练,有什么早与迟?就请万岁更衣,妾身在后院相候。”“正是正是,待我更衣前往。”赵蝉叫翠云侍候段琪更衣,自己独自往后院而来。段琪去赵蝉的房中更衣,只闻得满室兰香,十分诱人,心中越觉迷醉。
段琪换上短打扮,叫胡升捧着剑跟着,来到后院门外,命胡升守在院外,自己同翠云到里面见赵蝉。“万岁,这练武之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不可一日荒废,不知万岁……”“太妃放心,朕以后当日日前来。”看着赵蝉那会说话的眼睛,段琪的魂儿都快飞了,恨不得天天见面呢。“即如此,万岁请。”“太妃请。”
赵蝉在前面站定,叫段琪跟在自己后面,一招招练起来。
段琪哪里有心练剑,把眼睛只在那赵蝉的腰肢和美臀上看。才练了两式,赵蝉偷眼瞥见,便道:“翠云,我与万岁在此习剑,不用你侍候了,且去外面候着,有事再叫你。”“是。”其实翠云早知赵蝉的心思,知趣地走了。“万岁,你这个架式不对,应该如此。”见人一走,赵蝉便凑近前来,拿着段琪的手给他纠正姿势,两人眉来眼去了一回,练了一个上午,段琪倒也学了四、五个剑式。
自此之后,段琪每日都来习剑,剑式也学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可以看见赵蝉的一张俏脸,可以摸着她那一双玉手,同时也揣摸着赵蝉的心思。
却说这一日,段琪习完了剑,赵蝉道:“万岁,妾身的一套剑法已经尽数传给万岁了,再下去便靠万岁自行修练,不用再教了,妾身也可回养颐宫去了。”段琪一听便急了,忙道:“太妃莫要急着走,孤家虽然学了这一套剑法,然而运用尚不熟练,还要太妃多多指点。再说,这武艺有十八般,虽不得全会,倒是想请太妃多传几样武艺才好。”
赵蝉这是有意试探,见段琪如此说,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便道:“既然万岁有心,也罢,妾身便再多住些时日,就传万岁一套小巧功夫,练个擒拿十八手如何?”“甚好,甚好!”段琪急忙答应。
第二日,赵蝉便传段琪擒拿手。为何传这功夫,只因这擒拿手是近身功夫,身体接触是必须的,正好撩拨段琪的欲火。“万岁,人之身体可分三节,上肢为梢节,身体为中节,下肢为根节,各节之中又可分为三节,如手为梢节,小臂为中节,肩为根节,故人身共可分为九节。根节力大,可以制人,而梢节势猛,出必伤人。这擒拿的功夫不在伤人,而在制人,故多用中节和根节,而梢节之用,只取缠绕叼拿之功。……”
这赵蝉煞有介事地讲解一番,段琪左耳听,右耳出,心思全不在武功,两眼只跟着赵蝉的中节转。
等赵蝉讲完了,拉个架势道:“万岁,请出拳打我。”“什么?”段琪一愣,心里想:“美人儿,朕如何舍得打你呀?”“万岁莫怕,请出拳打我。”“太妃,朕怕伤了你。”“万岁此时若能伤我,哪还用妾身教你?只管打来。”
段琪一听,果然如此,便也拉个架式,松松地一拳往赵蝉粉面而来。赵蝉见拳来了,不退反进,左手一架,右手一伸,使右腋一夹夹住段琪的脖子,身子只一扭,便把段琪摔倒在地上。“啊哟,万岁,可曾摔坏,是妾身之过,是妾身之过。”赵蝉急忙伸手拉段琪起来。
段琪躺在地上,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只知道那赵蝉一贴贴上身来,自己的脸仿佛是埋进了她的怀里,那软玉温香尽吸在鼻孔里,甚是受用,此时见赵蝉陪罪,忙翻身看爬起来摇着手道:“无事无事,太妃果然手段高妙,朕也不知怎的便倒在地上了。再来再来,朕没有看清。”
赵蝉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怕摔坏了万岁的龙体。”“莫怕莫怕,朕既然想习武艺,怕什么摔打,再来再来。只是请太妃慢一些,朕才能看得清楚,太妃小心,朕出手了。”说着便又是一拳打出。
赵蝉这一次果然慢下来,边伸手边说道:“我左手一接你右手,向外一压,缠腕一拿,进右腿吃住你的右腿外边,上右手用大臂夹住你的脖颈,然后借腰腿之力向左猛转,你必跌倒。”
段琪这一回真清楚了,最清楚的便是她上步一夹,自己右脸便贴在了她的右肋处,那衣服里面软软的一团肉正压在自己的耳朵上,真个受用极了。段琪跳起来,兴高采烈地道:“妙妙,果然高妙,再来再来。”
不知段琪的武艺习练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回——赵蝉演武诱段琪,文帝荒淫奸父妾
赵蝉又连摔了他三、五跌,这才道:“现在我来打你,你来摔我,看你可学会了。”
段琪看着赵蝉,那身子虽然比一般女子高大苗条,但同自己比起来依然是娇小玲珑,心中早想搂在怀里轻薄一回,于是也丢个架势道:“太妃请了。”
赵婵上步一打,段琪学着赵蝉的样子左手一架一叼,一上步去夹她的脖子,脚下却上错了步,本应向左上步吃到她的右腿外,却直接前进上步到了她的左腿外侧,右臂未曾夹住她的颈子,反而当胸搂了个结实。
段琪“呀”了一声,急忙松了手,假装手足无措地看着赵蝉。见赵蝉仿佛毫不在意地道:“万岁这一招使错了,当用右腿吃住妾身的右腿,才能将妾身摔倒。”
段琪心中还是不知她究竟揣的什么心思,只得也装着不知地道:“正是,朕忘了,再来。”
这一次段琪没弄错,把个赵蝉夹在腋下,只一扭身,便把她摔倒在地上。段琪怕伤了美人,见赵蝉屁股一挨地,忙上身一使劲儿,没把她的身子扔在地上。
赵蝉笑道:“万岁不用如此怜香惜玉,妾身自幼练武,这倒地的功夫是必练的,摔不坏我,万岁只管放心地摔。”说着爬起来,又丢开架式道:“再来。”
段琪又练了几次,把赵蝉美妙的玉体象枕头一样搂在怀中把玩,心中美滋滋的。
等他练得熟了,赵蝉又道:“此番将我摔倒,须防我脱身反击。”
段琪答应一身,又把赵蝉摔在地上,那赵蝉身子在地上一扭团成一团,只一翻身便摆脱了,反将段琪拖得趴在地上。
段琪起了身道:“太妃如何脱身的,且教教孤家。”
赵蝉又教他脱身之术,看着赵蝉在地上滚来滚去,那样子十分香艳,下面只感到一阵阵发紧,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弄了。
教完了脱身之法,赵蝉又道:“你将敌摔倒,本是优势,如果手段应用得法,敌人应无法逃脱。”
“如何算手段应用得法?”
“你趁敌人新倒,尚未及施术之时,便将他手臂扭在背后,用一条腿连腰压住了,再将他一只脚向后拉起,他便再不得逃脱,你可趁机用绳索将其捆住便万事大吉了。”
“哦?太妃教我。”
“这有何难,且看我如何捉你。”
赵蝉于是将段琪摔倒在地,解了他的腰间大带,转瞬间已经将他的双手捆在背后,又将一只脚也捆住了,果然再脱不得身。
段琪大喜,连连称妙。
赵蝉便说:“你来擒我。”说着挥拳打来,段琪此时招式也练得熟了,随手一捉,便把赵蝉掀翻在地,轻轻一扭她的反关节,便把她翻过身去,俯卧于地,使左手捉住她右手,左膝轻轻一压压住了她的柳腰。
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压住她的腿上,那一个圆圆的臀儿正在自己眼前,真想伸了手去摸上一摸,呼吸便急促起来,只感到下面直挺挺,硬梆梆的生疼。伸手去解了她腰间大带,三下两下便捆了她的双手,仍用左膝压着,伸手把她一只玉踝抓住拉将过来,用绳头捆住,却不松开她的腰,眼睛只在她的美臀儿上看着,口中道:“太妃,我捆得如何?”
赵蝉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便道:“万岁捆得好,快放了妾身起来。”
“朕初次捆人,只怕我捆得不牢。”段琪舍不得起来,便把手在她的手上脚上试了试,看捆得结实不结实,那纤柔的脚踝入手,直令得他心神荡漾。
“万岁,捆得好生结实,快将妾身放开了吧,我怕。”说着装作着急地一扭身,段琪没留神,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倒,正好横趴在赵蝉身上,怎么那么巧,那硬梆梆的宝贝正顶在赵蝉的臀儿上,赵蝉“啊呀”一声,低声道:“万岁,这是什么?”
段琪见已经无法再装下去,便起了身,一把把赵蝉抱起来,当胸搂在怀中。
“万岁不可。”赵蝉急忙低声叫道,段琪色胆包天,知她不敢大喊,便直把她抱向花园中的花厅。
“万岁不可,快放开奴家。”段琪听她改了称呼,自称奴家知道她并非真心拒绝,于是一边走着一边道:“美人儿勿喊,朕自第一次见你,便日夜茶饭不思,如今必是要从了孤家方好。”
说话之间已进了花厅,见花厅中正有一张美人榻,便把赵蝉放在榻上,伸手去解她衣服。
赵蝉道:“万岁快快放了奴家,此事万万不可呀。”说着身子不住扭动,不过段琪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心挣扎,胆子便更大了起来。
“美人儿,朕相思已久,今日方随朕心,怎肯放过?美人勿喊,朕定让你享尽人间大乐。”说完,把她上身的劲装解了,向后撸到胳膊上,见里面竟未穿肚兜儿,雪也似两颗乳房,玉钟儿般挺在胸前,接着又解了她裤带,扒下裤子,露出那黑漆漆一丛耻毛来。
赵蝉羞得脸儿绯红,忙道:“万岁,万万不可呀。”腿儿却分了开来,只见里面露出白生生两片蚌肉,原来阴唇上却无阴毛,小阴唇也是粉红的,十分鲜艳,段琪此时哪里管得许多,自己解了裤子,把那胀得婴儿胳膊一般的大宝贝掏出来,一杵便杵将入去。
赵蝉“嘤咛”一声,眼儿迷缝起来,口中低声叫道:“万岁,奴家捆着,好生不爽。”
段琪见木已成舟,也没有必要再捆了,便解了她脚上的绳子,却不解她的双手,恐生变故,赵蝉也不再求,只把眼儿一闭,两条粉腿一分一抬,盘在段琪的腰上。如此鼓励的姿势段琪哪能不懂,便把屁股摆将起来,乒乒乓乓一阵乱捣,只捣得赵蝉粉面似火,香汗淋漓,臀儿不住乱摆,口中不住的乱哼。这赵蝉生了一个千回百转穴,一插进去便被吸住,任是什么样的男人也无法抗拒,段琪凡夫俗子,自然更是无法抵抗。两个在花厅中,这一回来来往往直抽了一千多抽,段琪终是抵敌不住败下阵来,一泄千里。
段琪这边一放,那边赵蝉却“嗷”地一声道:“万岁,你可坑死奴家了。奴家已蒙先皇册封,如何再适万岁,此事传扬出去,蝉儿便没脸见人了。”
段琪起了身,解开赵蝉绑着的手,把她搂在怀中道:“美人儿,跟着寡人休要害怕,哪个敢对你不敬,朕便叫他满门抄斩。”
“只是,蝉儿虽有万岁宠爱,终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即与朕有此春风一度,早晚必当册封为贵妃。”
“如此,蝉儿在此谢过万岁了,只是要快呀,不然叫皇后知道,怕她不剥了奴的皮。”
“莫怕,此事你我暂且瞒过众人,待朕与老师商议之后再行定夺。”说完,把赵蝉那身上的衣服彻底解了去,放在榻上细细看来,这蝉儿果然生得与众不同,那一身肉雪也似白,就如羊脂美玉一般,竟无一些儿斑啊痣的,一身的媚骨,叫人看了就无法割舍。段琪看过了,把那身子又把玩了一遍,引得自己身上欲火又起,便把赵蝉腿儿打开,又干了一回。
自此以后,段琪每日必当到静心殿来与那赵蝉厮混。赵蝉自幼习武,身体健康,不似其他后妃那般弱不禁风,更有着旁人所没有的身体柔韧度,段琪借着学擒拿术,把个赵蝉按在地上,或搂或压或捆,任他玩耍,却是哪个也无法相比的,加上赵蝉偷习过媚术,又有先天的美貌,把个段琪弄得乐不思蜀。
偏偏赵蝉每次必催他给自己正名份,段琪不是不想,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终是有一天拖不过去了,因为赵蝉告诉他,自己已经怀揣六甲,有了他的龙种。
段琪虽然十几岁便娶了现在的皇后徐氏,后来又娶了两院贵妃和一干妃嫔,却不曾有一个怀孕,此时一见赵蝉有孕,高兴得跳起来。赵蝉道:“万岁,臣妾的名份事小,你可不能让龙儿一降生便是个私孩子啊!”
段琪这次没有办法,便只得派人召了两个奸相进宫,这便是前文所说的那一幕。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听了,不由暗中吃了一惊,毕竟此事如何收场,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赵妃登堂入室,父女设计害人
但凡这作忠臣的,行事先问是非,但凡这作奸臣的,行事先问利害。
听了文帝的讲述,若是个忠臣,必是正颜厉色,说此事万万不可,而两个奸臣听了,虽然心中骂道:“昏君啊昏君,怎么这等事也作得出来?”嘴上却不这样说。
王飞廉沉吟了半晌,试探着问道:“后宫佳丽三千,难道竟无一人可与赵妃相比么?”
“不瞒两位爱卿说,除了赵妃,其他尽如嚼蜡一般,索然无味,朕是一天也离不得她,若无赵妃陪侍左右,朕这皇帝当不当也不打紧。”
“哎,不要不要。”两个奸臣连连摇手,段琪若不当皇帝,他们两个哪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奸臣就是奸臣,脑袋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那赵荐只略一思忖,便开口道:“万岁,老臣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与不行?”“爱卿快讲。”“皇上可把赵娘娘秘密送出宫来,暂住老臣的家中。对外只说赵太妃得了流行时疫而死,不叫人看见,用个空棺材埋了便是,众人怕传染恶疾,自然不敢去验看尸体。正巧老臣也姓赵,等事情过了,对外便说赵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送女进宫侍奉皇上,此赵妃非彼赵妃也,皇上圣意如何?”
段琪听了,连说好计,王飞廉也连称妙着,计议已定,段琪便回得宫去,暗中把一切交胡升去办。
胡升得了皇上的旨意,连夜把赵妃送在赵荐府中,只留下赵妃的宫女翠云看守宫院,白天又买通恶徒去街上找个身材与赵妃相仿的女子绑架了,用水银毒死后带入宫中,穿上宫服,白巾蒙面,叫翠云大哭一场,然后连夜发丧埋了。
那时候宫中的后妃宫女身体大都不好,平均寿命也就只有三十几岁,所以死个女人不算什么,养颐宫的太妃太嫔们也只嗟叹几声就罢了。
知道赵妃死了,最高兴的当属皇后徐氏。
段琪召赵妃入宫教习武艺的事皇后徐氏知道,但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她并没有见过赵妃,以为她至少是个三十岁往上的妇人了,后来听说赵妃比自己年纪还小,聪明美丽过人,又知道段琪十分好色,心里就有所怀疑。
在最初的日子里,段琪白天去赵妃处学武,晚上总是让皇后侍寝,而且还总是把学来的招式露上两手。有了武艺作证,又加上精气饱满,所以徐后也就放心了。可后来就变了,自从段琪上了赵妃的身,精力有限,晚上同皇后云雨的时候精力便不足了,此时徐后便又开台怀疑起来,暗中派了自己的宫女去打探消息,知道静心殿外看守很严,皇上每日从早到晚厮滚在那里,徐后知道不妙,却又没有证据。此时听说赵妃突然死了,徐后最直接的猜测便是赵妃利用皇上与她的关系敲诈皇上而被杀人灭口。徐后才不管赵妃是谁杀的,只要皇上离开那个狐狸精便好。再说赵妃到了赵荐府上,马上就同赵荐结成了死党。
原来这赵荐虽然与王飞廉同是奸臣,又分列左、右丞相,但同皇上的关系却不如王飞廉近,人家是皇上的老师嘛。如今借着这个由头,自己白捡了个便宜的国丈,那还不得好好利用吗?赵妃呢,本来自己在宫中人单势孤,如今有了在朝的权臣,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又多了一重保障,因此,两个立刻勾结在一起,加上王飞廉三个,开始在朝中兴风作浪起来。
过了两个月,赵荐与赵蝉计议妥当,便送赵蝉入宫,满朝文武只道真是赵荐的女儿,毫不怀疑,从此赵蝉就官冕堂皇地成了贵妃,住在静心殿。
赵蝉一回宫,段琪便如渴极了的野兽遇见水塘,接连三个月昼夜都在静心殿中不出,可把徐后和东西宫两个皇贵妃给气坏了。
忽一日,徐后偶然听两个老宫女聊天,说这个赵妃便是那个作过侍卫的赵太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去叫上东西二宫,领着一群宫女,直奔静心殿而来。静心殿外虽然有太监把守,却不敢阻拦怒气冲冲的皇后和东西宫,只能眼看着她们闯进去,马后炮似地高喊一声:“皇后、皇贵妃驾到——”
此时段琪正与赵蝉两个在屋子里的床上玩儿那捉美人儿的游戏,段琪刚刚用绳子把赵蝉赤条条的捆作一团,便听见说皇后到了,急切间解不开绳子,只得用被子把她盖上,自己只穿了内衣下来,皇后已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皇后一看两个人那副样子,气得浑身颤抖,把两个人好一通骂,骂得两人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皇后越骂越来气,随手抄起一把拂尘来,叫两个皇贵妃帮着把那妖妃从被子里掏出来,屁股朝天一放,便是一顿暴打。赵蝉虽然有武艺在身,却被绳子捆着,挣扎不得,真被打得嗷嗷乱叫。
段琪看了,心中不舍,忙过来阻拦,终是男人力大,把徐后拉开了,自己手上也挨了一拂尘把儿。“大胆贱人,你敢打朕?反了你了,不怕王法吗?”段琪见手背上起了一条红印子,也恼了。“王法?你这昏君,你若知道王法,怎会偷纳父妾,传扬出去,你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我身为皇后,主持后宫,这个小贱人诱惑君王,淫乱宫帏,难道我打不得她吗?待臣妾请了妾身的父亲来评评这个理儿!”徐后见打了皇上,嘴里虽然不甘示弱,心中却也害怕,只得放下几句狠话,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段琪虽然气恼,但徐后毕竟是皇后,他父亲徐有亮是一方节度使,手握兵权,而且自己这事情办得到哪儿也说不过理去,所以也只得作罢。
见众人走了,赵蝉呜呜地哭着,只是叫疼。段琪心疼地把赵蝉的绳子解开,一看,那雪白的屁股上打了十几条血印子,趴在床上哭道:“皇上,你可得替我作主哇!”。“爱妃莫哭,这个贱人,气死孤家了。你放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你肚子里的龙儿一生下来,朕便废了她立你为后,哼!”段琪满嘴跑马惯了,只管随口说,全不想这等事办得办不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皇上有御妻三个,分别是皇后、东西宫两个皇贵妃,赵妃虽是贵妃,却只算御妾。赵妃本就不甘心只作个贵妃,正没有由头,此时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不数日,赵妃说自己在宫中孤独一人,想请义父来宫中坐坐。赵荐本来就是段琪的宠臣,赵妃之事又多亏他周全,所以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
赵荐入了宫,与赵妃秘密商议定下毒计害人。第一步先是收买宫中管事的太监,皇上的亲随太监胡升当然是第一个要收买的,赵荐从宫外给赵妃弄来大量金银珠宝,很快便买通了各个关节,然后便是静等着合适的日子到来。
单说这一日是皇后徐氏的寿诞之日,各院后妃都要来给皇后贺寿。段琪虽然那天挨了打,但事情过去了,必要的礼仪却还是要有,所以今天也特地到皇后宫中祝贺,就便也就在后宫安歇。自从赵蝉显了怀,因为怕伤了胎气,所以段琪晚上便不得不在其他院中过夜,皇后和皇贵妃们得着了雨露滋润,气儿也就顺了许多。
徐后那次发了一通火,打了皇上一拂尘,心里也害怕,总是寻机与皇上重修旧好,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让她最难接受的赵妃,这便是后妃们的悲哀之处。
赵妃是晚饭前才过来的,她挺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一扭一扭地来到后宫给皇后拜寿。不看在赵妃的面子上,看在她肚子里的龙种的面子上,徐后身为国母也要客气客气,忙把作势要拜的赵妃搀起来,看座传茶,又叫传晚膳。赵妃吃了杯茶,忙站起来道:“多谢皇后赐膳,蝉儿这会子觉着身上疲倦,只怕要告个了罪了。”“嗯,蝉儿快回去歇息吧,小心着我的龙儿。”段琪十分关切地说道。
段琪在徐后宫中由众后妃陪着吃酒,同时观赏女乐,正在高兴间,突然有静心殿的小太监跑来报道:“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何事不好,且听下回分解。第五回——妖妃中毒小产,段琪封宫审案
却说段琪正在皇后宫里饮酒作乐,忽然小太监来报大事不好。“何事惊慌?”段琪一见是静心殿里的人,立刻便站了起来。“皇上,赵贵妃方才回到宫中,便觉腹疼难忍,此时已经疼得起不来了,皇上快看看去吧。”“莫不是要生了?传太医了吗?”段琪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传了,这时候应该到了。”小太监答应着,在前面紧着引路。
段琪心里惦记着赵蝉和她肚子里的龙种,也顾不上乘车坐辇了,一路大步流星地赶往静心殿。
才到院门外,便见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个个儿脸上惊慌失措。
段琪几步便闯进院内,小宫女翠云迎将出来,见了段琪便哭。“哭什么?我的爱妃怎么样了?我的龙儿怎么样了?”“娘娘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多了,龙子……”翠云紧着摇头,说不上话来。
段琪蹿进屋子里,见老太医和一个接生稳婆跪在地上接驾,一旁的地上地上放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个血淋淋的死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怎么不好生照看贵妃,嗯?”他冲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宫女太监们大吼着,转身又向里屋闯,被翠云拦住了:“皇上,女人见血,男人见了不吉利,请万岁留步。”
段琪站住了,却随手给了翠云一个嘴巴:“要你们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吃的?嗯?”“万岁,此事不怪她们,这是有人要害贵妃娘娘。”老太医在旁发了话。“什么?是谁?”段琪一惊。“皇上,老臣方才到时,贵妃娘娘腹痛正烈,臣给娘娘诊了一脉,发现娘娘是误食了落胎的药物,老臣虽尽力挽救,然已药石不济,只能勉强保住贵妃娘娘的性命,至于孩子,老臣是力不从心啊!皇上,老臣罪该万死!”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哇,我的孩子啊。”屋子里传来赵蝉有气无力的哭声。
“娘娘节哀,莫要哭坏了身子。”翠云忙叫着,屋里也传来宫女们劝说赵妃的声音。
“爱妃莫哭,朕定要替你作主!哪里来的落胎药?是什么药?”
“这是一种西洋野鼠的尿,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常人误食了无毒,银器遇之也不变色,只是孕妇吃了就要小产,无药可医呀。”老太医说道。
“如你所说,便无法知道何人投毒了么?”
“若不是老医年轻时偶然结识过一个乡间郎中,也不知有此药物。据臣所知,这药只要血了见了童子尿便即刻变成绿色。”
“好,胡升,快找人出宫去寻童子尿,叫禁宫侍卫速来,把这些贱人都给朕看住了,一个也不许动,朕要查查,什么人敢对朕的爱妃下毒手。”
“是。”此时胡升已经因给段琪出主意纳赵妃有功,升了太监总管,答应一声抬腿便向外走。
“皇上,我等冤枉啊,贵妃刚回到宫中,什么都没有吃过呀,哪里来人给她下毒哇?”翠云扑通一声便瘫在地上,因为要查投毒,头一个要查的便是她。
段琪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叫喊:“啊呀贵妃呀,到底是怎么了?”
段琪向外一看,原来是赵荐急匆匆跑了进来,只见他官帽歪带着,官袍系错了纽子,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十分着急。
进了门,见段琪在,急忙见礼。
“老爱卿平身,太医说,是有人下药暗算我的爱妃。”段琪气愤已极。
“是什么人暗算娘娘,皇上你可得给老臣作主哇!”
“你放心,朕不查出个子午卯酉来,就算把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杀光了也要替我的爱妃和龙儿出气!”
“万岁,冤枉啊!娘娘对我们下人如子女一般对待,我们哪能害她呀?”太监和宫女们一听,立刻就吓死过去好几个。
说着话,侍卫营已然来了五百多人,把静心殿里的太监、宫女们一齐看住,只有屋子里侍候贵妃的两个宫女没动。
“翠云!”
“奴婢在。”翠云跪在地上,吓得娇躯乱抖,体似筛糠。
“贵妃今天都吃过什么?快说。”
“娘娘早晨吃的是太医给开的保胎药膳,上午用了两盅红茶……”
“皇上,这药的性子很烈,若是早晨中午吃下去,不会等到晚上才发作,只在近一个时辰中问吧。”老太医没等翠云说完便道。
“嗯,近一个时辰里娘娘吃的什么?”
“下午娘娘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一盅茶,然后便去皇后的宫中拜寿,回来后还没进屋便疼起来了。”
“哪个给她端和点儿和茶?”
“是奴婢。”翠云已经吓瘫了。
“从哪儿拿的,放在什么地方?”
“都是从厨下拿的,一共拿了六样点心,贵妃娘娘只吃了一块,喝了一盅茶,因为急着出门,剩下的点心和茶壶茶碗就放在屋里桌子上,不知别个收了没有。”
“你进去看看。”
“是。”翠云软的都站不起来了,稳婆急忙过去把她搀起来,掀了帘子进去,不一时出来,稳婆端着一个盘子放在段琪旁边的桌上,又进去端出一个茶盘来。果然是五块点心和一壶冷茶,还有两只小杯子,其中一个杯子里还有点点茶根。
“皇上,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荐在旁开了口。
“爱卿请讲。”
“我听翠云说,娘娘发病前去过后宫,这后宫的人只怕也有嫌疑吧?”
“多亏老爱卿提醒,朕险些忘了,侍卫。”
“在。”侍卫总管王进走了进来。
“你再调些人来把内宫各院都封了,无论后妃、宫女、内侍,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乱动。你亲自带人去封皇后和东西两宫,任何人不听禁令,便与朕就地斩首。”
“是。”
侍卫统领才出去,胡升已经带了几个小太监,抬着四、五个大木桶进来:“万岁,童子尿取到,不知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老太医道。
“快,快把这点心和茶水与朕验来。”
毕竟这毒是何人所下,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赵荐父女定毒计,义仆护主自杀身
上文书说到,胡升找来了童子尿,老太医叫取一只白瓷大碗来,在碗中倒了半碗尿,然后把那剩茶倒在里面,那茶色被尿液稀释变成淡淡的棕红色。
“皇上,这茶中无毒。”
“再验。”
“是。”
换了半碗尿液,又把那五块点心各掰了一小块丢在里面,还把赵妃吃的那一块剩下的点心渣也放进去,尿液只是浑了,仍未变色。
“皇上,这点心里也无毒。”
“皇上,说不定是这些太监、宫女们下过毒以后把东西都洗刷干净了。依老臣看,她们急切之间却换不了衣服,不如把她们都跣剥了,看看她们的衣服上有无此毒。”赵荐道。
“说的是,便自奴才先查。”胡升说着,便先脱起来衣服来。
宫女们一听要脱衣服,吓得一齐喊道:“皇上,且给奴婢们留些脸面吧,以后我们还要侍候贵妃娘娘呢。”
“稳婆,你把她们一个个带去那边屋里更衣,然后拿了衣服来验。”
“是。”
宫女们无奈,由翠云起,一个个排着队去旁边的套间里更衣。
这边胡升先脱了衣服验了,无毒,自去别的太监处取了一件衣服来穿上,又去验别的太监。
有机会直接接触赵妃的太监宫女们都验过了,并未见有毒,段琪便急起来,“蹭”地站起来才要发作,赵荐急忙拦住他:“皇上,莫要着急,别的院里还没验过呢。”
“嗯。”段琪一屁股又坐回去:“这宫里大小屋子九百多间,后妃宫女三千,还有大小太监无数,这要验到几时?”
“皇上,若要皇上亲自去验,只怕三天也未必验得完。依臣之见,不如把王丞相也召入宫中,加上胡总管和侍卫总管王进,加上老臣共是四个人,每人带十名侍卫,再从德亲王的宫里借四十个老成的宫女来,每人也带上十个,加上万岁自已一路共是五路,分头去各院验看,这便快多了。”
“好,就依爱卿,胡升,你速差人去王丞相府召他入宫。你亲自去德亲王府借人。”
“是。”
不一时,王飞廉和胡升都到了,人也借齐了,静心殿宫女太监们也都验完了,并无人身上带毒。段琪不死心,一边把四路人马派出去,自己叫把殿内各个角落凡可疑的地方都泼上些童子尿,也没有任何发现。
见自己的嫌疑都消除了,静心殿里的太监宫女们才放下心来,翠云跑进屋里看护赵妃,再也不敢出来。
段琪也折腾累了,坐在静心殿里生闷气。
眼看天已经亮了,三路人马都传来消息,没有任何发现,只有胡升带的一路还没回信,这一路是后宫,也是除静心殿本身外嫌疑最大的一处,段琪不耐烦了,站起身来要亲自去看看。
到了后宫门前,见胡升出来接驾。
“胡升,你这里带的人最多,怎么就你慢哪?”段琪不满地问道。
“皇上,奴才已经差不多验完了,只是……”胡升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和两位皇贵妃身边的几个宫女,有三位娘娘护着,奴才不敢……”
“嗯,这也怪你不得,跟我来。”
段琪走进后宫,见太监和宫女们被侍卫们看着,跪了一院子,屋子里正有女人哭着。他走进去一看,是徐后和两宫皇贵妃坐在那里,十几个宫女站在一边落泪,看见他进来,急忙跪倒见礼。
“皇上,这些奴才在臣妾的宫中大呼小叫,还把宫女们剥了衣服搜身,不知妾身有何失德之处,叫我们如此难堪。若是臣妾有罪,皇上但说在明处,或关或杀尽由着你,何必如此羞辱我们,让臣妾今后如何见人呢?”说着哭了起来。
“哎,御妻何必如此,此事关系重大,若不查出了水落石出,便无人脱得干系。如今连各院的妃嫔俱都要验过,单是你们宫里的宫女不验,却不是叫别人说孤家不能一碗水端平?不就是验验衣服吗,又是女人给验看,怕些什么?”
徐后不怕胡升,但段琪亲自来了,她却不敢不从,只得对自己身边的那十几个宫女道:“既然万岁发了话,若不让她们验验,仿佛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似的,你们去吧。”
几个宫女见躲不开,只得答应一声,泪眼模糊地跟着胡升出去。院子里用青布围着一个圈子,那十几个宫女进去,不一时衣服拿出来,胡升弄了一白瓷盆的尿液,里面递一件衣服出来,便在尿液中抖上几抖。却煞作怪,抖到第三件上,那盆中的尿液忽然之间便绿了起来。
“这是哪个的?”胡升大叫一声,三后听了大惊失色。
“是这个。”有宫女在圈子里叫一声,立刻便有一个年轻的宫女赤条条的被从圈子时拖了出来,按跪在地上。
“小桃红,怎么是你?”徐后一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立刻便昏了过去。
“再验!”段琪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仿佛是想要证实的事情已经证实了,也就并不急着在那小桃红身上动手。
胡升接着把剩下的衣服验完,没有发现新的毒物。
“皇上,是我下的毒,你杀了我吧。”小桃红忽然之间抬起头来,也不哭了,也不喊冤枉,反而全认了。
“小桃红,你?”徐后醒来,气得牙齿得得的打战,她知道,谋害皇妃是死罪,而谋害皇嗣的罪过更是灭门之祸。
“皇后,不用说了。那赵妃目无皇后,淫乱宫帏,小桃红气不过,故尔要出出气,今日败露,有死而已,要杀要剐,全由我一人顶着,与他人无关。”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小贱人予我拖出去……”
“慢。”胡升拦住了段琪的话:“皇上,小桃红杀不得,这毒物世间少有,她一个小小宫女是哪里得来的,须从她身上问个明白。”
“不用问了,毒物在我房中,待我取来你看。”小桃红说。
“带她去。”
两个宫女押着小桃红走向她的卧室,才到门口,小桃红忽然一头撞在门框上,登时气绝身亡。
其实小桃红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但她为什么不喊冤呢?
原来这小桃红对徐后忠心耿耿,一见从自己的衣服上搜出了毒物,立刻猜到对方是在利用自己陷害皇后,所以,为了保护主子,她宁愿一人承担全部罪责。
皇上愤怒已极说要杀她时,她以为此事可以一死了之了,哪知后来胡升要从她身上审问毒物的下落,知道那些酷刑一定不是自己受的,不如自己寻个了断。有两个宫女左右扭着她,别处是死不成的,只有自己屋门的门框较窄,自己只要动作突然,两个宫女难以防范,果然被她成功自尽了。
小桃红哪知道,她这一死,便是坐实了徐后的嫌疑,徐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不是?小桃红刚死,大家正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赵荐跌跌撞撞地哭了进来:“皇上,老臣听说下毒之人找到了!”
段琪一看,不光是赵荐,负责其他几路查验的王飞廉和侍卫总管王进也都跟了进来。
“老爱卿莫要悲伤,朕自会替你作主。只是……方才下毒之人已经自尽了。”
“啊?皇上,不知何人下毒?”
“用是后宫里的宫女小桃红,说是替皇后出气,与他人无关。”
“皇上休要被她骗了,一个小小宫女,哪里知道这等世间罕见的药物,便知道了又从哪里得到?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皇上可要替老臣作主哇。”谁也听得出来,他所说的暗中指使之人是谁。
“爱卿放心,朕决不会放过主谋之人。”其实段琪心中早有怀疑的目标,小桃红的死,就好象是欲盖弥张的一般,他转头看着徐后:“贱人,你怎么说?”
“万岁,臣妾冤枉啊!”徐后吓得颜色更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昏过去了。
“万岁,皇后生性贤良,决不会作那大逆不道之事。”东西两宫的黄贵妃和姜贵妃一齐跪在地上。
“皇上,东西两宫素来与臣女赵贵妃不睦,她们三人嫉妒臣女怀了龙种,通同下毒也未可知,请皇上明察。”
“老匹夫,你好生大胆,竟敢诬陷本宫,皇上,这以下犯上之人,怎生容得?”黄贵妃一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直气得柳眉倒竖,大骂起来。
“娘娘,若要证明清白,可否也查验一番?”
“大胆!胡说!难道你要我三人也脱了衣服验毒么?”黄贵妃气得直哆嗦。
“这里有德亲王府的宫女,可请她们协助查验。”
“胡说,我等贵为天子妻,哪有让臣子搜身查验的道理,你目无长上,就该斩首。”
“贱人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段琪现在早就气昏了头。
“皇上——”黄贵妃一看段琪的表情,下半截儿的话没说出来就咽了回去,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万岁,赵贵妃冤哪,皇上的龙子死得冤哪,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老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赵荐又添油加醋地哭起来。
“万岁,老臣有本启奏。”王飞廉此时出班跪倒。
“老爱卿有何本奏?”
“臣以为,赵老丞相以臣告君本是不当,但他乃是当朝国丈,赵贵妃病体沉重不能自己首告,由国丈代诉于理于法也说得过去。皇后与两位贵妃娘娘生性温顺,素无过失,老臣也相信她们是清白的,愿以性命担保她们三位无罪。但三位娘娘与赵贵妃曾有过节,如今有人首告,若不查验一下如何脱得干系?不过若依老臣之见,娘娘的身体自然不能让宫人们查验,可请皇上亲自监督三位娘娘更衣,以堵众人之口。”
不知此事怎生了结,且听下回分解。第七回——三堂会审徐皇后,无辜少妇遭惨刑
“爱卿所言极是,朕准奏。你们这三个贱人,难道朕也查不得么?”“妾等不敢。”两宫贵妃不敢再说,皇后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此时正人事不省,段琪叫两个贵妃把徐后架起来,放到寝宫的床上,叫宫女在外面放下帘子来。“你两个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床边看着,叫两宫贵妃去解徐后的衣服。此时徐后也醒了,一下子爬起来,咬着牙恨声道:“皇上若是怀疑臣妾,何苦如此,拿去拿去!”说着便把自己的宫服里里外外尽数脱了,丢在桌上,自己回到床上,把腿一抱坐在里面床角,泪眼模糊,一声不响。
看到皇后如此,两宫贵妃也不敢多话,乖乖脱了衣服,精着身子去与徐后坐在一堆儿。其实段琪年轻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三宫后妃也不过二十上下,也正是美貌如花的时候,将衣服一脱,三个身子赤条条,白嫩嫩,甚是美妙。若是平时,看了这样风光,段琪早就忍不住欲火上撞了,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个女人用一条被子把自己盖住,亲自去放下帐子,这才叫胡升端着瓷盆进来,把那两套宫服一一在盆上抖过,这一次,只怕连段琪都难以相信,三套宫服竟然都让童子尿变成了绿色!!!“好大胆的贱人,你等还有何话说?!”段琪哗的一下将帐子扯开,看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喝道。“冤枉啊。”三个人中就只有黄贵妃胆子还大些,喊了声冤枉,余下两个早吓死过去了。
不一时,三个女人被宫女们扯着,改穿了粗布衣裳,使法绳拴了手架出殿来,押往冷宫。三女此时只是叫冤,旁的再也无话。“老臣罪该万死!”王飞廉一见段琪出来,立刻便扑通跪倒。“爱卿平身,此事与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才老臣以性命担保三们娘娘,如今证据确凿,臣自当话符前言,这都是老臣失察之罪呀!”“老爱卿不必如此,罪是这三个贱人犯的,老爱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会皂白不分。你起来吧。”“谢万岁。”“徐后和黄姜二妃设计戗害皇嗣,罪不容诛,不知哪位爱卿可以替朕审个明明白白?”“万岁,老臣愿讨旨。”赵荐忙道。“万岁不可。”王飞廉又出班跪倒:“赵丞相与赵贵妃是父女,理当避嫌。”“那么,王老爱卿领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哎——,爱卿孤的授业恩师,不算是外人。”“万岁若信得过老臣,老臣愿领圣旨,只是她们毕竟与老臣有君臣之别,必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亲王殿下主持方好。”“何人可堪此任?”“万岁,德亲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举他主审此案。还有,皇上身边的胡总管可以监审,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还有,三宫的内侍、宫女皆难脱干系,请旨定夺。”“以爱卿之意如何?”“臣以为,当与三位娘娘一并送至德亲王府,交德亲王看管,候案情审毕再行发落。”“如此,就由爱卿拟旨,叫德亲王主审,再赐尚方宝剑一口,凡有人敢搅闹公堂,斩无赦。”“老臣领旨“赵老爱卿,如此你总可满意了吧?”段琪问赵荐道“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儿和外孙报了仇,一切万岁作主。”“如此甚好,赵贵妃刚刚小产,身体虚弱,老爱卿且随朕静心殿,同朕多劝劝她,莫让她哭坏了身子。”“多谢皇上。”其实段琪并不知道,这都是赵荐和赵蝉一手导演的丑剧。
原来赵蝉并未怀孕,但为了逼着段琪早些给她定下名份,特地说自己怀揣六甲。段琪每到静心殿必是要把赵蝉剥得干净耍上半日,但她的武功虽不能说是项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流行列,用运气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蓝球大小不算难事,所以段琪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之时,哪里拿个孩子给段琪看呢?如果露了馅儿,这欺君之罪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呀!
赵蝉本来是打算到时候让赵荐从宫外抱个孩子进来,但徐后同两宫皇贵妃的那一通闹让她改变了主意。于是,赵蝉便想了这么个计策,先买通了宫里宫外各个关节,又绑了个怀孕的野娼。单等徐后寿诞之日,赵蝉前脚走,赵荐后脚派人把那野娼杀了,将死孩子由稳婆用小筐拎着带进宫来。
这里面赵荐和赵妃是主谋,王飞廉、胡升、太医、稳婆、包括德亲王都有份儿,徐后三人怎能是他们的对手。这样一来,既除了赵蝉封后道路上的主要障碍,又瞒过了自己假怀孕的事,真是一石二鸟。其实那种落胎药并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种不太常用的染料,这东西若用普通的水化开便是无色的,沾了尿就变绿,作用只是漂白。皇宫里的人大门不出,连老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玩意儿呢?
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害人的呢?这全在胡升身上。胡升在静心殿的时候,主动要求先检查自己,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东西,所以段琪便再怀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换上小太监衣服的时候,便把藏在小太监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时,他想坑谁就坑谁,因为他已经先把自己择干净了。
在后宫,胡升自然是盯紧了小桃红,因为给赵妃端茶的就是她。他注意观察小桃红穿的是什么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时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尿液中,他又用同样的方法陷害了徐后和两宫皇贵妃。这等事,就只瞒着段琪一个。再说段琪,这边把审案的大事交给王飞廉,自己急忙去静心殿,在他的心里惦记的还是赵妃。
按下段琪不表,单说那王飞廉和胡升,领着御林军,把三宫娘娘用车拉着,把三十几名太监和一百多名宫女绳捆索绑地押着,去到德亲王府下圣旨。
这德亲王何许人也?德亲王名叫段珏,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在段乔的七个兄弟中,只这一个是太后所生,所以段乔继位时,就只封了他一个亲王,其他的虽然也封了王,却都被发到外地去了。
段珏极贪,早在段乔在位时,他就与赵荐打得火热,赵荐经常给他送给珍奇异宝,又送他美女,而他则成了赵荐在段乔身边的耳目。这段珏不光是贪,而且还抠门儿。
那一次段珏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古董香炉,非常喜欢,可又舍不得自己出钱买,便回去找赵荐,等赵荐派人去买的时候,东西已被现在徐后的父亲徐承祖看见先买了去。徐承祖那次是进京面圣,正巧看见了这香炉,他也是个古董迷,便出钱买下了。段珏于是找上门去,想要徐承祖把东西让给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爱,两人为这个事上弄红了脸。
这等事若在别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节度使,把守着重要的边镇,朝廷离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珏放在眼里。但段珏是个小人,便把这事记在心里,暗自发誓,早晚让徐承祖把那东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这次赵荐定计害徐后,正合了段珏之意。
且说段珏领了旨,与赵荐和胡升商议,如何把徐后之罪坐实。
段珏道:“徐后三个女流之辈,受不得酷刑,坐实了罪过不难,怕只怕他父亲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权,若知道是我们害他女儿,只怕……”“这个不妨,咱们一同进宫面见皇上,晓以厉害,皇上比咱们更怕他造反。依我之见,叫皇上下两道圣旨,一道封徐承祖为镇国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马司兼领九门提督之职,长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进京;同时另发一道密旨,说徐承祖父子与徐后内外勾结,谋害皇嗣,意图谋反,就地捉拿,解京候审。再派一得力之人,携两道圣旨去南岭军镇,先用明旨将其诓出军镇,等进了三关,再于途中捉拿。”“此计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计议已定,三人起身进宫,却不料隔墙有耳。
原来这段珏府中有一个侍卫名叫邱九龙,曾在皇宫作侍卫,因吃酒误卯,险些被斩,多亏段珏从法场经过时看见,替他讲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调到德亲王府作侍卫。
这邱九龙无意之间,听到三个人的计划,吃了一惊,等三个人进宫去了,邱九龙不敢耽搁,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发回了原藉,自己飞马赶往军镇给徐承祖送信不提。
三贼进了宫,先到静心殿见驾,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飞廉的心腹,现任九门提督庞奇领一千人去军镇诓拿徐承祖。然后三个人回到德亲王府来审三宫,三宫娘娘此时已经被夺了封号,成了罪女,昔日的风光不再。
那段珏五十来岁,把尚方剑供于大堂正中,然后居中坐了,王飞廉在左,胡升在右,喝叫升堂。因为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国法而用家法,两边站立的都是王府的内侍。“来呀,带徐氏!”
徐后一进来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见过皇叔。”“大胆,你已被夺了封号,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哀家,掌嘴!”三贼本来就是打算给她们把罪坐实的,所以上来就先找茬子打一顿,让她看见自己就害怕才行。“皇叔,罪妾该死,饶了罪妾吧,以后再不敢了。”徐后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她习惯了自称哀家,一时改不过嘴来,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连连求饶。
段珏哪里肯听,把火签一丢:“拉下去,打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太监们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反正是王爷叫打的。上来四个太监,两人抓胳膊,把徐氏按住,一个在后面抓住头发不让她动,第四个手里拿了一声小竹板,在那徐后漂亮的脸蛋上“啪,啪”左右开弓,一边两下。那一张粉面立刻便肿了起来,疼得她鬼哭狼嚎。“行了。”段珏喝一声,太监们把徐后放开,她瘫坐在地上,皇后的威仪早已不知去向。“徐氏,你知罪吗?”段珏问道。“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嫉妒赵贵妃怀了龙种,怕她以后夺了你的后位,便与黄、姜两妃串通一气,派宫女小桃红在赵贵妃的茶中下毒,令赵贵妃小产,你道是也不是?”“皇叔,罪妾从未作这等事,冤枉啊。”“大胆徐氏,你说你冤枉,皇宫内后妃宫女何止三千,为何单单从你们四个身上搜出毒药来?讲!”“皇叔,我一个女流之辈,自从皇上继位,罪妾从未出过宫门,哪里来的毒药,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你说毒药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万岁,便只有洒家动过你的衣服。洒家已经当着皇上的面验过,身上无毒,那是何人陷害于你”胡升接过话来。“这……”听了这话,徐氏忽然明白了,原来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只是这话却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大胆徐氏,皇上亲自查验,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真是个刁妇,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哇。来呀,拖下堂去,重责四十!胡总管,就请你监刑吧。”段珏喝道。
为什么要拖下堂去用刑呢?若是一般草民,这行刑都在堂上进行,由主审亲自监刑。打板子打的是屁股,无论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虽然是阶下囚,但她受过皇帝的雨露,所以段珏便不能看她的屁股,王飞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现场只有阉过的太监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监视下行刑。
且说太监过来,把徐后胳膊一架架起来,脚不点地地拖到了院中,脸朝下往地上一按,立刻过来几个拿水火棍的太监,用水火棍把她的脖子和腰肢一叉叉住不让动弹,又用条白布带子把她额头勒住,怕她受刑不过用头撞地而死,然后一个太监过去,一把便把徐氏的裤子给扒到了小腿上,露出雪也似一个大白屁股来。只见两边两个小太监,每人手时拿着一根长有六尺,宽有两寸的竹板子,站在两边等着用刑。
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罚,由于要脱裤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给女人用的。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头打断,若是打女犯,一般只用比较轻的竹板,打得疼却不至伤人。
“有招无招?”胡升喝道。他在一边看着,心里别别直跳,别看他是太监,男人的事情没本事干,但却仍有一颗男人的欲心,这徐后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怎么也是国色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这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也轮不上他看。“冤枉。”“用刑!”胡升一声令下,小太监手中的竹板便抡圆了,对准徐后那雪白的屁股蛋子上打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徐后“妈呀”地一声惨叫起来,屁股上立刻就出现了宽宽的一条血檩子。打板子是以一当十,各义上的四十大板其实只打四下,但报数的时候是喊:“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后的屁股便没办法看了,鲜血淋淋,徐后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罪过,疼得哭爹喊妈。“有招无招?”胡升叫给她把裤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珏继续追问。“冤枉。”徐后怕疼,不过更怕死,因为招了小命儿便没了,她还指望顶住了刑责,想办法让自己的老爹救她呢。“拶指侍候!”
别看这拶子小,却十分恶毒,须知十指连心,徐后一个娇娇女流,哪里受过这等痛苦,才收了两收,便疼昏过去。“有招无招?”且用凉水泼醒了,胡升在哪里问道。“无招,便打死我也是无招!”“再收!”
这徐后毕竟有父兄作后盾,因此求生的欲望极为强烈,虽然拶指之后又用了夹棍,疼昏了好几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拖下去,妇刑侍候!”段珏喝道。
徐后再次被拖下堂,那一应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个徐后吓得瘫坐在地上,只见那里面有乳夹,还有一条条木棒槌,有的刻着横竖条纹,有的带着细小的铁刺,徐后嫁给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棒槌是干什么用的,这几样刑具一用,自己无论招与不招都废了。
徐后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从无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兄知道,须不与你们干休!”“大胆,休拿徐承祖吓我,难道孤王怕他不成,来呀,用刑!”“且慢。”王飞廉急忙拦住了。
“王丞相有何话说?“王家千岁,按律一堂刑不过三,如今已过三刑,且将她押了回去,将养几日再审。”说着,王飞廉给段珏使个眼色。“也罢,把徐氏暂且押下,改日再审。”
毕竟这徐后有招无招,且听下回分解。第八回——承祖愚忠就缚,张圭定计留根
却说这边将徐后押回德亲王的私牢,与两宫皇贵妃见面,徐后那刑后的惨状把两宫贵妃吓了个半死,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扛过那等样的苦刑,特别是听徐后说起害自己的可能就是皇上,两个人的心凉了多半截儿。徐后有他父亲徐承祖顶着,自己两个可没有后台呀,最后皇上看在徐承祖的份上单单饶了徐后,却把罪过都推在自己两个身上也未可知,如此一想,两个人便各自怀了鬼胎。
再说段珏退了堂,忙问王飞廉为何不审了,王飞廉道:“王家千岁,且不急给徐后用刑,等徐承祖一死,她断了念头,一准儿自己就招了。再说,还有两宫皇妃呢,这二人没有后台,从她们身上打开了口子便容易得多了。”“就听你的,先把这徐承祖办了再说。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咱们再审黄、姜二妃。”
且说第二天一早,王飞廉乘轿往德王府而来,才到半路,便有王府派的小内侍迎将上来,说王爷有要事,请王丞相快去。
王飞廉到时,见胡升和赵荐已经到了,几个人都表情严峻,不知出了什么事?“见过王家千岁。”王飞廉忙给段珏施礼,段珏道:“爱卿免礼请坐。”
王飞廉没坐,急着问道:“王家千岁,出了什么事了?”“老爱卿,出了大事了,我这宫里有个侍卫邱九龙,昨天夜里本该他当值,却没有来,府里的侍卫总管忙叫人去家中找,谁知他家已是人去屋空,分明是逃走了。”“一个侍卫,跑就跑了吧。”“哎,老爱卿,话不是这等说。这个侍卫原来在宫里当差,因为误卯险些被斩,是那老匹夫徐承祖替他说情才免了死罪。昨日上午咱们商议大事之时,院子里正是他当班,莫不是被他听见了什么,跑去给那徐承祖通风报信去了?徐承祖若是知道,必会把此事捅漏,皇上如果知道了,只怕你我四人都要掉脑袋。”
“此事却耽误不得,依我看,可派驿马八百里加急去追。”“已经派出了,不过能不能追上却难讲,那邱九龙昨天便逃走了,他若是聪明,说不定已有对策!”“那庞奇走了不曾?”“昨天领了旨,现在只怕还不曾出京。”“如此可先派人通知庞奇暂留,我与王爷即刻进宫去见万岁,就只说擒拿徐承祖之事走漏了消息,只能改暗捕为明拿,叫他再发道旨意给庞奇,让他调三关的人马同去边镇,无论骗也好,拿也好,务必不要放跑了徐承祖。
再告诉庞奇,若是能抓住徐承祖最好,就在路上杀了,提人头回京,不然就逼反了他,也可就地除之。再遍发各州县,画影图形捉拿邱九龙,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王丞相所言极是,我们也是这个主意。既如此,你我就速速进宫。”昏君段琪本就无心朝政,此时的心又只在赵蝉身上,对王飞廉更是言听计处。便命王飞廉即刻拟旨去拿徐承祖。
到了第二日,稳婆说赵娘娘出血已止,可以见驾了,在另一间房里等了两天的段琪迫不及待地便冲入赵蝉屋中。见赵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十分憔悴,不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坐在床边亲自端了参药喂那赵蝉吃,倒也真把个赵蝉感动得热泪滚滚。
赵蝉在那里作出娇弱之态,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宫中,不让他出去,好让赵荐等人在外面随心所欲地害人。
单说那邱九龙,离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时便跑到边镇去见徐承祖。他知道段珏发现他逃跑一定会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轻身功夫,先去兵部衙门里偷了个公文袋,然后扮作兵部的驿马,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驿站换马,实际上与段珏派出的驿马是一样的速度,再追赶不上。
不一日到了南岭军镇,直奔徐承祖的节度使衙门。
徐承祖听了邱九龙之言,大惊失色,次子徐有亮一听便急了,高声叫道:“父亲,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卖命,朝廷却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大胆逆子,怎敢胡言乱语。此事全是奸贼赵荐与王飞廉一伙儿所为,与皇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这大逆不道之事?再说,你妹妹如今下在牢里,必是度日如年,我若进京,还可替她鸣冤,我若造反,岂不坐实了她罪名,那时节,掀头露面,赤身露体,午门外碎剐凌迟,却不辱没了祖宗。待我亲自进京面圣,戳穿四贼的谎言便了。”“父亲,我听说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四贼把持朝纲,这等事哪里说得清楚?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子,只有尽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杀我,便把这条命给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徐家子孙,便与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劝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请军师张圭。
这张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张氏的兄长,为人素多谋略,是徐承祖的膀臂。听得此事,急忙赶来,连连苦劝,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听人劝说,执意要去。
劝说至晚,张圭见事情紧急,便道:“兄长若是执意如此,圭再无话说,但此番去了,若真个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乱臣贼子之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长之罪也。”“子雅,我也虑及此处,但若不随旨进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依圭之见,不若兄长一人前往,留两位公子在此,有他们两人守在军镇,四个老贼也许不敢轻举枉动。”“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穴狼窝。有道是父有难,子担当,岂有子尚在而令老父赴汤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当跟随左右。”徐有德道。“兄长说得是,有我兄弟保护,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你两人都去不得,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个后代根苗。再说,老贼们要害人,必要斩草除根,也需留一人保护老少家眷。”徐承祖道。“如此兄弟留下,为兄随父亲进京。”“不可,哥哥是长子,嫂嫂又身怀有孕,理当留下。”
两兄弟你争我让,都要随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时委决不下,便问张圭道:“子雅以为若何?”“为人子者,欲尽孝道,令圭钦佩。依圭之见,大公子为人谦和,能言善辩,且武艺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师的门生,可请胡太师从中周旋,便多了几分把握。二公子性情刚直,若叫他跟随前去恐又生枝节,再说,二公子乃是南岭蛮王的郡马,留他在此,可请蛮王协助,以应不测。”“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随我进京。有亮,你保护全家老小连夜启程,求你岳父收留。”“父亲。”有亮还要多说,承祖道:“勿须多言,此事生难死易,你留下来是有重任在身,若我与你兄长真个遇难,你还可设法相救,我两人若死,将来伸冤雪耻也尽落在你的身上。”“是。”“子雅,有亮年轻气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将兄长放心,子雅理会得。”“有亮,须听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儿谨遵父命。”“如此,你们就赶快走吧。”一家人听说此事,都来同承祖道别,哭哭啼啼不绝,还是张圭一个个劝着,这才让女眷上车,又有心腑家将和众仆人二百多口跟着,有亮妻凤仪跨矮种猎马,手持独龙铲在前面开路,徐有亮跨白龙驹,手提亮银枪在后压阵,直奔正南蛮洞而来。
女眷们驱车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过了平原,到了南岭山下。只要进了山口,再有两、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蛮洞。
忽然身后尘头大起,人喊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赶来,急命车辆速行,自己带住马,回转身在大路中间等候。
不一时,便见一队骑兵飞也似赶来,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贼家眷!不要走了反贼徐有亮。”走到切近,带住战马。徐有亮看时,见有一千官军,排开阵式,打的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有两员将官,坐在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铜盔铜甲,白面长须,骑下枣红马,手提一口大刀,身后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锅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两人见有人拦路,那白面将官高声喊喝:“哎,何人拦挡本帅的去路?”“你家少爷徐有亮,你是何人?”“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徐有亮,某家正来拿你,速速下马服绑!不然,某家的钢刀无情”
毕竟徐有亮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第九回——庞奇老贼边镇追有亮,凤家女将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闻听,高声叫道:“来将何人,敢出此朗言大话。”那白脸的叫道:“我乃奉旨钦差庞奇马前副将马龙,奉了钦差之命,前来捉拿反臣徐承祖的一家老小。你若知趣,速速下马投降,不然,某家手中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徐有亮一听,心中知道不好,父兄只怕也落入虎口:“你把我家父兄怎么样了?”“你父徐承祖和你哥哥徐有德已然束手就擒,你还不下马就缚?”“马将军,我徐家并非反叛,乃是受赵荐和王飞廉两个老贼的陷害,如今我父兄已然自愿随庞奇入京,我这里都是女眷,你何苦逼人太甚?”“哼,徐有亮,乱臣贼子,便当满门抄斩,我劝你趁早下马投降,庞大帅看来你主动投案的份上,也许给你个一刀两断,若不然,免不得千刀万剐?”“哼哼!马将军,莫要逼人太甚,我徐家三代替朝廷驻守南岭,俺这手中枪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捉拿我的家眷,须得过得了我这条枪。”“怎么,你还敢抗拒天兵么?”
“若要捉我,须露露本事给小爷儿看看。”“好,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也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小子,看刀。”马龙正要催马过来,身后那员黑脸将军喊道:“马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待俺会他。”说完,拍马而出,与徐有亮马打对头。“呔,来将通名,徐有亮枪下不死无名之鬼。”“俺乃是镇南关总兵麾下副将王招是也,听说徐家兄弟武艺高强,特来会你。”“既然如此,放马过来。”
王招听了,也不答话,催马上前,将大斧一举,兜头便剁。徐有亮不慌不忙,将马向旁边一带,使枪一拨斧头,分心便刺。两人在阵前战了有三、五个回合,徐有亮用枪把王招的斧头挂住了,使枪杆自背后往王招的护心镜上砸来,只一下,把王招打得口吐鲜血,败回本阵。
徐有亮也不追赶,高声叫道:“对面的军兵,俺徐家受奸贼陷害,终有真相大白之日。有亮知你们受人蒙蔽,因此不想杀人,各位若是知趣,便请回去告诉庞奇,好生照看我家父兄,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如若执意相逼,只怕要拚个鱼死网破,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马龙闻听,心中大怒道:“大胆反贼,还敢巧言煽动,看俺擒你。”说道,挥舞大刀杀来。徐有亮知他是庞奇手下,多说无益,便摆开大枪接架相还。徐有亮怕给父兄招祸,不敢真打实杀,招招留着地步,指望他知难而退,所以两人在阵前大战了四十余合不分胜负。
正斗间,突然听得人喊马嘶,又是一支人马赶来。徐有亮心中着急,手上枪招加紧,马龙心中才说不好,大腿上已中了一枪,痛彻心脾,大叫一声,拨马败回。徐有亮立马看时,只见来的人马足有五千之众,打的旗号有镇南关、平南关、定南关,知道三关人马俱得了圣旨前来拿人。
人马列开阵式,门旗开处,闪出十数员大将,各执兵刃。当中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金盔金甲,四十多岁,黄面黑须,手中一口凤眼刀,一看旗号,便知是老贼庞奇。其余三人有亮都见过。左手旗下一人,也是四十来岁,骑黑马,身披乌金甲,面色黝黑,马鞍桥上挂一对镔铁锤,乃是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左边第二位,五十岁上下年纪,骑红马,穿银色麒麟铠,手使一杆画戟,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右边一人,三十五、六岁年纪,镔铁盔、镔铁甲,骑一匹乌云踏雪,手使一条大槊,乃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其余各将,俱都是庞奇和三关的副将。
有亮提马上前,拱手道:“这位可是钦差庞大人。有亮这里有礼了。”“不错,正是本座,徐有亮,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父子勾结徐后,毒害皇嗣,图谋不轨。今庞某奉皇上御旨,特来捉拿你一家老小。你若是识趣,便速速下马就擒,方才抗拒天兵,打伤朝廷命官之事可以免究,如若不然,只怕要血溅当场。”
这庞老贼是怎样追来的呢?原来段珏和王飞廉等人发现邱九龙跑了,急忙又讨了圣旨给庞奇,让他调兵到南岭强拿徐家父子。庞奇毕竟是带兵之人,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一面自己赶奔南岭,一面派人给三关总兵送信,调他们前来助阵。等到了镇南关,三关总兵俱已到齐,共点了三万余人,齐到南岭而来。
徐承祖和徐有德早有准备,并未反抗,任他们把自己拿了,押入囚车,解往京城。
庞奇又派人去抄拿徐有亮和徐家的家眷,却发现人去楼空,忙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已经连夜往南去了。庞奇知道,若不斩草除根,将来必成大患,于是先派了马龙两人作先锋,追赶徐家老少,自己随后带大军前来,想在进入南岭前赶上徐家家眷,一鼓成擒。好不容易赶上了,两名先锋却已伤在徐有亮枪下,庞奇也是吃惊不小。
徐有亮听了庞奇之言,呵呵冷笑:“庞大人,莫以为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勾连一气,陷害徐家,今有侍卫邱九龙偷出京城,告知一切。你们合谋害俺妹妹,如今又要斩草除根,只怕是打错了算盘。”庞奇知道陷害徐家之事,心中有鬼,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徐有亮,你家冤是不冤,自有皇上作主。俗话说,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如今皇上命我前来捉拿你的满门,你就该束手就擒,到皇上面前自有分剖,你若再敢拒捕,只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废话少说,方才有亮不欲杀人,不过有亮的武艺各位已经看到了,哪个不服,可上来较量。”“哪位将军愿替本钦差捉拿反贼?”庞奇回头向手下看去,只见一将飞马而出,三十来岁,白马铁甲,手使五股托天叉。“徐有亮,某家赵勋,特来会你。”说着举叉便砸。
徐有亮见对面来的人多,怕时间拖得长了对自己不利,也是有意给对方点儿颜色,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便不躲不闪,使了一招叫“横担铁门栓”,从下往上一兜,喝一声“开”,把一杆大铁叉磕飞了,赵勋一见不好,拨马便跑。
徐有亮也不追赶,冷笑一声道:“哪个再来?”庞奇此时却吓坏了,忙叫:“何人去擒反贼?”队中又有一将飞出,乃是大将马德彪,官拜九门副提督。这马德彪跨下黄骠马,手使一对凤翅鎏金镋,力大无穷。与徐有亮通了名姓,战在一处。这马德彪原是平西将军,东合关总兵,武艺超群,虽然比徐有亮略为逊色,但有亮已斗了几阵,体力下降,因此正是对手。
两个人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不分上下。庞奇见徐有亮武艺高强,马德彪恐难取胜,若徐家人退入南岭进入蛮王领地便难捉拿,急命随自己从京城来的三员将上去助阵,自己则领三关人马绕过有亮往前急追。
徐有亮此时也是拚了命,一杆枪上下翻飞,全然不俱,但毕竟人单势孤,又怕家眷有失,只得且战且退,心中大急。正不知所措间,忽听有人高叫:“郡马勿怕,妾身等到了。”徐有亮听了大喜,忙叫:“郡主来得正好,速将庞奇拦住,保着你家婆母进山。”
庞奇听得喊声,抬头一看,见迎面来了一彪人马,约有二百余人,无盔无甲,身披兽皮,裸背跣足,左手藤牌,右手弯刀,背挎弩弓,腰悬竹矢。领头的是四个蛮族女子,年纪大的只有二十二、三岁,小的不过十六、七岁,容貌俊美,不让西施貂蝉。四个人上衣都是头戴银冠,耳缀金环,身穿黑地绣金花短衣,露着玉耦般玉臂,下着齐膝的彩色绣花短裙,光着雪白的小腿,只在脚上穿着软底皮靴,满身银饰,煞是好看。更有出奇之处,便是四人都是跨下短种马,身背弩弓,手掣兵器。
她们是何许人也。便是南岭蛮王的四个女儿,凤仪、凤乐、凤云和凤翎。
徐承祖一家镇守南岭,不只是靠武力,而是采用安民之策,与当地蛮王搞好关系,大家和平共处。蛮王的四个女儿有一次在山中狩猎,正遇上由此经过的徐有亮,看上他容貌俊美,便有意相许,乃邀之比武。
原来四位郡主的武艺高强,徐有亮战她们不过,被擒回蛮洞,由蛮王亲自提亲。
蛮王凤同也喜爱有亮,出面提媒,有亮虽喜四位郡主美貌,但对方是蛮女,且无父母之命,故拒之,蛮王便亲出蛮洞,至军镇面见徐承祖。徐承祖一听大喜,当即允婚,于是有亮便在蛮洞招了郡马。
四位郡主年龄都不大,美貌无双,更是敢爱敢恨,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拿腔作调,床第之间,把个有亮弄得神魂颠倒,快乐似神仙。
蛮王凤同只有这四女,所以有亮常年住在蛮洞,每季携四郡主回军镇一月看望父母,此次正好带着四郡主来军镇,凤乐、凤云和凤翎三个要给公婆带些山珍,所以只让凤仪与夫君先走,恰恰遇上庞奇来拿徐家满门,若不是有亮夫妻,徐家老小并张圭只怕也要一齐就擒。
三女在山里猎了些虎豹熊罴,取了虎骨、豹筋、熊胆等,剥了皮毛,叫蛮兵们拿着下山,才出山不远,便遇上凤仪保着一家老小前来,问明了情况,四姐妹忙叫两个蛮兵回山报信,其余蛮兵蛮将保着家小先走,自己四人领了二百蛮兵来助有亮。有亮一见四房妻妾前来,大喜过望,忙叫她们助战,四个人使开兵刃,把官兵打得头破血流,不敢前进。
庞奇一见,忙命官军停止前进,列开了阵式。有亮也圈马回到自己一方,与四位娇妻见面,述说一切。
四郡主凤翎年纪最小,脾气却最急,一听说对面就是奸贼庞奇,也不等请示夫君,提马便冲出本阵,高声叫道:“哪个是庞奇,胆敢害我夫家老小,快快出来受死。”
庞奇提马上前问道:“女将何人?”“我乃南岭王四郡主凤翎是也,你是何人?”“本钦差庞奇。我与你素不相识,因何拦阻本钦差的去路?”其实他早就猜出来人的身份,但他狂枉之极,并不把蛮王放在眼里。“好叫你得知,我的夫君乃是这军镇的少将军,徐承祖乃是我的公公。你这狗贼胆敢害我公婆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快前来受死。”“原来是郡主殿下,庞奇这里失礼了。不过,本钦差是奉了上命而来,捉拿反贼徐承祖一家,你虽与徐家有亲,但念你是南岭王郡主,本钦差便不难为于你。只要你将徐家老少和徐有亮交出,便不在徐家同党之列。令夫徐有亮之事我也可代为周全,饶他一命,你看如何?”“胡说,大胆庞奇,敢对本郡主无礼,看我不掏出你的牛黄马宝来,看刀。”
凤翎手舞一对弯刀,往前便闯,庞奇欺负她是个女子,正要舞刀来战,身后飞出一骑战马,马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黄面汉子,手使一对铁锏,高声叫道:“钦差大人不必亲自动手,将这小娘们儿交与在下。”
庞奇回马便走,口中道:“黄将军仔细了。”“理会得。”
却说那人身高九尺,人高马大,足可以把凤翎装下,哪里把凤翎放在眼里?口中叫道:“蛮女休走,看某家擒了你去好生受用。”手中锏便往凤翎胸前戳来,明显是有意戏弄,凤翎被他激怒了,口中道:“大胆狂徒,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刀!”接架相还。
这姓黄的名叫黄克已,原也是一镇总兵,武功还算过得去,而且他天生力大,凤翎是个女子,体力上吃着些亏,但她招数奇巧,与黄克已战了个平手。两个人打了十数合,凤翎心想:“我与这厮纠缠什么,打发了他去便了。”想到此,虚晃一招,拨马便走。那黄克已也是色迷了心窍,想把凤翎活捉了,借机揩些油水,拍马便追,才追出不足半里之数,那凤翎的马小,眼见赶上,凤翎忽然一回身,“嗖”的一声,一支弩箭射将出来。“郡主不可伤他性命!”有亮与身后一人厉声高喊,已是晚了,那箭一发出,便如泼出了水一般,哪里收得住?
听得弩响,黄克已见那箭直奔面门而来,急忙一闪已是晚了,被那箭擦面划过,将耳朵穿了个口子。黄克已“啊呀”一声,从马上跌落地下,翻了两翻,气绝身亡。原来那箭虽不过是一只竹箭,却用药炼过,见血封喉。也是那厮命该如此,被凤翎杀了。凤翎回阵看时,却是张圭和有亮,忙问:“舅父怎么来了?为何你与郡马替那狂徒求情?”“嗨,我知你姐妹四人携愤前来,怕你们不知深浅,伤了来将,故而自后赶来,却是慢慢了一步。”“阵前交锋,死伤不论,怕些什么?”“只是你公爹和兄长现在朝廷手中,你杀了朝廷命官,岂不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啊呀!如此怎好?”凤翎方知自己闯了祸,后悔不已。“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先退了追兵再作道理。只是,千万不可多伤人命。”
庞奇不料小小女子武艺竟如此高强,见折了自己身边大将,怒道:“大胆蛮女,敢杀朝廷命官,速速与我拿下。”
张圭此时纵马到队前叫道:“庞大人,且莫恼怒。这黄克已之死怨他自己,我家少夫人乃是郡主,黄克已出言无状,以臣凌君,以下犯上,原该死罪,我家郡主不过是代天行诛而已,与今日之事无关。庞大人,听张圭好言相劝,且回转京城,代奉天听,就说赵荐、王飞廉与赵贵妃通同一气,用染料陷害徐皇后与徐家满门,请皇上明察。”“大胆反贼,休得巧言令色,今日若不将尔等捉拿归案,誓不为人。众将,与本钦差一拥齐上,不论死活,不许放走一个。”
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回——庞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宫杀后妃
庞奇说罢,将刀一挥,手下众将一齐冲来。你看徐有亮与凤家四将全然不惧,一阵砍杀,官军死伤无数,又把庞奇手下的兵将杀了不少,庞奇见势不妙,回马便走,四女将在后紧追不舍,幸亏有三关总兵替他拦挡一阵,这才侥幸逃了性命。徐有亮领人追出二十余里,这才圈马回来,赶上一家老小,进了南岭。
一行人先到南岭第一处关卡黄龙洞歇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蛮洞,交蛮王关照,自己同四房妻妾并张圭留在黄龙洞,商议如何救徐承祖父子脱险。
凤翎闯了祸,低着头只在那里流泪,张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伤,事情尚有回转之处。”
“舅父请说。”有亮忙道。
“这三关中,除了镇南关的胡其海外,其余两位都与你父有旧交,今日在阵上,也不见他们真心与四位郡主厮杀,可见他们对令尊谋反之事也心存疑虑,不如我修两封书信,派人送到两关,请两位总兵代为周全。另修书一封给胡达胡太师,派个得力之人送到太师府,邱侍卫也一同前往,就作个证明。在满朝文武中,只有胡太师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爷进言。再派人跟随庞奇的人,打听令尊的情况,随时回报。另外,咱们也要加紧练兵,以防那老贼再生恶念,派兵来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却说徐有亮依着张圭之计,一边差人给两关总兵送信,一边派手下亲信家将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龙念着徐承祖当年救命之恩,某冒风险,与徐志勤一同前往。
先说徐志勤与邱九龙两个到了京城,直奔胡达府上送信,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胡太师已久不在京城。
原来自段乔起,赵荐卖官酬爵,吏制混乱,天下到处是脏官,致使饥民四起,盗匪横行,胡达不得不亲挂帅印,四处平息,已有近两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宫中也不会闹成这样。
胡达妻吴氏甚是贤惠,听说是徐家派来的下书人,问明了情况,便留在府中,一边差人去给胡师送信不提。
两人在胡府度日如年,求太师府的人四处打听消息,未几,有消息说,徐承祖父子已然被诛,徐后并两宫娘娘也在冷宫赐死。
两人打听得消息确切,徐志勤将邱九龙留在胡家,候胡太师回来好给徐家鸣冤,自己急忙收拾东西,回转南岭报信。
原来庞奇败回军镇,急忙叫三关总兵调兵进剿。镇南关总兵胡其海指望借机加官进爵,极力赞成,平南关与定南关总兵却表示反对,说是对南岭路地形不熟,贸然进兵恐怕吃亏。
庞奇看出两人对徐家谋反心怀疑虑,不愿同流同污,便与胡其海领镇南关的人马出兵南岭,才进山,便遭蛮兵阻击,方知南岭路途凶险,易守难攻,转了数日,好不容易才转出山来。
无奈,两人回到军镇,庞奇叫胡其海守住军镇,一面派人进京飞报王飞廉,一面亲自带人去追徐承祖。
再说四个奸贼,见了庞奇的牒报吃惊不小,急忙商议如何处置。
赵荐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们也是个死。不如将错就错,假造圣旨把徐承祖就于路上杀了,再把三宫也除了灭口,以后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只得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四贼都觉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给庞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杀死徐承祖父子,一面进宫去见昏君。
此时赵蝉也装作病情好转,与那段琪缠绵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赵蝉身上,也不管三宫冤是不冤,先封了赵蝉为后,迁入后宫之中,每日只将那赵蝉的身子扭来扳去,玩那擒拿游戏,玩儿得欲望大张,便搂在宫里行云布雨。
四贼见了段琪,只说徐家父子勾结蛮王凤同谋反,杀了大将黄克已,请旨定夺。段琪听了,吓得颜色更变,忙问如之奈何。
王飞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娘,只怕他还会蜇伏待机。依臣之见,不如派三关之兵围剿南岭,就将徐承祖父子与凤同一鼓成擒。“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万岁,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谋反一事,便可将其诛杀,何用再问,再说,臣等已有黄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证其罪,依臣之见,就免了吧。”
段琪接过黄姜两妃的供状一看,见写的是徐后害赵蝉之事两人只是知情,并未参与。但自己知情不举,对不起皇上,愿领重罚。段琪自己全无主见,一见有了人证,便发道旨意,叫胡升把三宫押入冷宫赐死。那两宫的供辞又是自哪里来的呢?原来在四贼商议捉拿徐承祖之后,又把两宫各审了一堂,将两宫贵妃拶了几拶,痛不欲生。依着胡升之计,把两妃与徐后隔离开来单独关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见两宫,对两人陈以利害。
胡升暗示两宫,陷害徐后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谋反之意,如果两宫出面指证徐后,皇上可饶她们不死。两宫本来就心怀鬼胎,一听胡升之言,急忙答应,待升堂之时,按照胡升教给她们的话把一切都推在徐后身上。
徐后那里还在盼着父亲来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难保。
四贼自段琪处讨得圣旨,一边派人飞马去给庞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子斩了,割下首领送到京中,一边把三宫交给胡升带回皇宫,押往冷宫处死。
且说庞奇追上囚车,正也赶上京里旨意下来,就地杀了徐承祖父子,然后回到军镇准备进攻南岭蛮洞。
再说胡升,带十几个侍卫和太监把三宫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宫,一直解到冷宫关押。三宫身上的刑伤此时已经好了,不过面容憔悴,甚是可怜。等侍卫们走了,胡升便把冷宫的太监总管刘玉找来,叫他准备东西将三宫赐死。
刘玉一听要杀三宫,心中暗自高兴,为什么?虽然这些太监都是不全之人,但那时人们还不太了解睾丸的作用,所以去势之时,只是割了阴茎,叫他们不能人事,却并不防碍他们有男人的欲望。
这些太监们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宫女们在一切,心中麻痒难耐,也只能在被窝儿里自己发泄一番,只有对犯错的宫女或后妃们执行刑责和赐死之时才得有机会亲近她们的身体,更不用说三宫本是皇上的禁脔。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胡升这才同刘玉领着十几个冷宫的太监进来,对着三宫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投毒害人,谋杀皇嗣,罪不容诛,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图谋造反,亦当诛连,本该凌迟处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来,尚无大过,着赐全尸。前贵妃黄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举,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并赐死,钦此。”“臣妾领旨谢恩。”三宫一听,立时瘫倒在地。“三位娘娘,有圣旨在此,请恕奴才们无理了。”胡升道,转头命众太监:“小的们,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摆开木桶,灌上温水,然后请三位娘娘沐浴。
这后妃是皇上的妻妾,死后艳尸横陈,其状甚艳,而于凌迟之时,还要割剐私处,自然不能让外人看见,而宫女又胆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监们担当。
在皇上眼里,太监们根本不能算人,谁知他们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欲望却一个不少。
三宫都不是处女,且于德王府过堂时,已经被太监们打过屁股,所以不那么羞涩,慢慢脱了身上褐衣,赤条条的坐进木桶净身,等待受刑。
太监们又取了数领大席铺于地上,又取了三床锦袱铺于席上。三宫死时并不穿衣,只用锦袱裹了,装于棺木之中,然后拉到郊外皇宫专用的坟场上掩埋。
三宫沐浴已毕,小太监们取白巾给她们披在身上,自行擦拭干净了,然后跪在锦袱之上叩谢皇恩,再一个个处死。
胡升看着徐后道:“娘娘请了。”“大总管要如何处置本宫?”徐后此时也想开了,看着胡升。“娘娘是主谋之人,自然是用白绫了。”“如此请大总管助我。”“理当效劳。”其实胡升本来也很乐意效劳的。
胡升叫小太监搬了一个高凳来放在一大块没有铺袱子的席子上,然后自己站到上面,亲自把白绫拴在梁上,试过了高度,这才到徐后身后。请徐后站起来,自己拿出一条黄色的短绳子,把徐后的双手捆在背后,双眼只往徐后雪白的屁股上看。
徐后面如土色,跟着胡升来到那高凳下面,胡升又拿了两条黄丝绳来,蹲在地上,把徐氏的膝盖和脚踝并紧捆住,让她挣扎不得。然后站起来,左手一搂徐氏的柳腰,右手便伸在她的屁股下面一托,把个徐氏托上凳子,直把徐氏和黄、姜二妃羞得粉面通红。
徐后此时已顾不得羞耻,再说,在她心里,那羞耻已经不属于她而属于皇上,自己的女人叫别的男人去摸,该羞的不是他却是哪个?
胡升不管那么多,有机会享受皇后的屁股那才是真的。他又搬了个凳子自己站上去,替徐后把白绫子套在脖子上,然后跳下来,问道:“可曾准备好了么?奴才们请娘娘归天。”
众太监一齐跪下,齐叫:“请娘娘归天。”那徐后虽然知道此次难免一死,却终是自己下不得手,闭上眼睛,下了数次决心,终究还是没有把脚下的凳子蹬倒。胡升是跪在徐后身边的,见徐后迟迟下得得手,便道:“胡升请娘娘恕罪。”站起来一脚把那凳子蹬开了。
两宫贵妃吓得啊呀一声。只见徐后吊在空中,左右摇晃着,先是试图摇头,但白绫将她紧紧勒住,脸色开始发紫,眼睛凸出,状极痛若,接着她便全身扭动起来,活象一条挂在钓竿上的鱼,那一从浓黑细软的耻毛在雪白的身子中间时隐时现,圆圆的屁股扭来扭去,十分香艳,真看得众太监两眼发直。
徐后在梁上扭着,热乎乎的尿液顺着两条玉腿流下来,黄色的粪便也从两个屁股蛋儿中间挤出来,臭味儿充满了屋子。直扭了一刻有余,方才慢慢停下来,两只脚慢慢绷紧,随后又松驰下来,不再动了。
不知两宫贵妃如何死法,且听下回分解。第十一回——龙奇发兵剿蛮洞,有亮山前初交兵
上文书说到,徐后在梁上吊了一刻有余,方才气绝身亡。
胡升忙叫小太监们帮着解下来,先面朝下平放在一张干净的席子上,解了绳子,再翻过来,叫弄水来。
刘玉过来帮着,两个小太监把徐氏两条玉腿分开,露出那被段琪插过无数次的羞处来。胡升与刘玉两个各拿了一块白布,沾着水替她擦洗被屎尿弄脏的双腿与屁股。
待洗得干净了,那胡升脸上现出一丝笑来,把一根中指自那徐氏的阴户中插入去,左右钻了半晌,面带满意之色。刘玉见了,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把徐氏的阴户掏了两掏。可怜徐氏虽贵为皇后,却被一群小太监尽情羞辱。
胡升复叫剪了一尺白绫来,亲自塞入徐后后窍之中。这才把徐氏抬到一块锦袱之上放下,等东西两宫死了再来处置。
看着徐后在梁上挣扎的惨状,两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胡升来,忙道:“公公,不知怎样处置哀家?”
胡升道:“那就看两位娘娘的了。若要如此死法,洒家也成全,若要别的死法,洒家也成全。”“只不知还有哪样死法?”“我这里有御赐的鹤顶红,两位娘娘若是喜欢,便可用之。”“这鹤顶红如何?”“只消片刻便了了,比这白绫悬梁好多了。”“如此请公公成全。”“既然两位娘娘如此说,洒家自当成全,不过……”胡升只把眼睛往两宫的小腹下面看。
两宫贵妃此时心中恼那段琪利用自己害了徐氏,又不守信用把自己赐死,心中正想报复,只恨眼前不是男人,不然便叫段琪戴上百十顶绿帽子。见胡升看她们下身,便道:“公公只要成全,哀家任你们所为。”说着往席子上一躺,干脆撇开两腿玉腿,把那素常只有段琪可以看的地方全亮在众人面前。
太监们心中大喜,一齐拥上前来,仔细观看。只见皇上的后妃生得果然不同凡响,那皮肤强致自不必说,就只她们的私处便与众不同。两个贵妃的阴唇都十分肥厚,且色白如玉,与周围的颜色无甚差别,中间洞穴中露出粉红的嫩肉来。
胡升守了黄妃,刘玉便守了姜妃,各自伸出禄山之爪,把两宫的玉乳摩了又摩,复将两宫的羞处乱摸,两宫也是对段琪恨极,便故意作出一片春意,自那阴户中淌出水来,直引得太监们轮流上前,用手指把她们私处乱挖。
一群人闹够多时,方才住手,胡升道:“就请两位娘娘归天。”
黄氏道:“死便死了,我却不愿似那徐后般失禁出丑,不知公公有何妙策?”“这便容易,只要两位娘娘预先解决了,再用白绫塞入后门之中便可。”“如此,便请各位公公相助。”“请。”两妃便自己小解了,但并无大恭。
胡升方才与刘玉让两宫卧倒,用黄绳也如徐后般捆了手脚,这才叫取白绫来。两宫自己侧过身去躺着,蜷起两腿,让自己的后门露出来。
胡升手持白绫包在右手食指的指尖,往那黄氏小巧的肛门中只一捅,便把整个手指捅将入去。黄氏哼得一声,全身乱抖,来叫:“公公慢些,好生难过。”
胡升道:“难过只在一时,少刻便好了。”说着连捅了几捅,把那白绫直塞了一半进去,黄氏便不再叫。那边刘玉见状,也把白绫塞入姜妃体内。
一切妥当了,胡升这才将那鹤顶红取出,对在酒里,叫小太监把两妃扶起来,用小盅将酒给两人灌将下去。
不一时,两妃只叫腹痛,然两脚被捆住,在那席子上翻滚起来,就如热锅上的毛虫一般,也只片刻之间,便七窍流血,一命归阴了。
胡升叫把两人脸上的血擦净,照样解了绳子,放在锦袱之上。三个女人赤条条,直挺挺躺在锦袱之上,那景象令人怜惜。可怜三个如花美女,只为作了皇上的后妃,便落得如此下场。
此即徐家父子与三宫受害的经过。
却说徐志勤把消息打听确实了,急忙回转南岭去报信。徐有亮听得父兄、妹妹已经然丧命,直哭得数度昏蹶,醒来之后只叫“报仇,报仇!”
那凤同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怒,便召了九沟八十一洞的蛮人商议,原来蛮人多受徐家父子之惠,一听承祖遇害,都要替他报仇。
张圭道:“出师讨逆,须得天下响应。虽然段琪暴戾,然尚非恶贯满盈,不可贸然用兵。俗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暂且忍耐,一面由王家千岁差使臣往京城见驾,向段琪面陈徐家被诬之事,一面广揽人才,招兵买马,以待良机。若是那段琪良心不泯,昭雪冤屈,诛杀佞臣奸妃,我等不须出兵,便可报了杀父之仇,又使南岭免受刀兵之苦,如若不然,待南岭养得兵精粮足之时,再兴兵报仇雪恨方是上策。”
凤同也知张圭所言极是,便召齐了两万蛮兵,交徐有亮夫妻训练。
那徐承祖原是南岭节度使,三关总兵也都是他的部下,徐承祖在时,赏罚有度,爱兵如子,那些兵将俱都服他差遣,如今虽然由胡其海暂理军镇事务,但他乖戾无度,人皆怨之,又知承祖冤枉,谁愿替朝廷卖命。听得说徐有亮在南岭练兵,便有数千之众投入南岭有亮麾下。
谁知这边有亮兵尚未出兵,庞奇却先到了。
那庞奇领了圣旨,调三关兵马共计八万人,一齐讨伐蛮王凤同与徐有亮,兵马在南岭山外扎营,讨敌要阵。
徐有亮听了大笑道:“好个庞奇老贼,我还不曾去找他,他反倒来找我,正是自投罗网。来呀,点队出兵。”
徐有亮便领了五千蛮兵,并那八十一洞的洞主,一齐出山,亮开了阵式。
有亮看时,见官兵兵分三路,门字形将出山的路口围住,左一路是平南关的总兵赵丕智,右一路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各领了两万人马,副将偏将四员。中间一路是新任平南大帅庞奇与镇南关总兵胡其海,领四万人马,十员战将。
有亮提马上前,打个禀手道:“庞大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由?”
庞奇道:“大胆徐有亮,你父兄造反,如今已被诛杀,你与南岭王凤同通同谋逆,如今翰廷降旨,派某家捉拿于你。知趣的,便早早下马投降,也免得百姓无辜受害,生灵涂炭。”
有亮有张圭出谋划策,此时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庞大人,我父兄造反,可有实证?”“边关众将均可作证。”“众位将军,你们可以作证么?”有亮环视四围,三关众将都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那我父兄是如何被杀的呢?”“在押解京城途中,奉圣旨诛杀。”“那我父兄被擒之时可曾拒捕?”“谋逆之贼,自然拒捕。”“如若拒捕,以家父武艺,你们哪个能够擒得他住?”“这个……,抓捕之时,本帅并不在场。”“正是,乃是本总兵前去擒获的逆贼。”胡其海急忙接过话来。“胡总兵,就凭你,能抓得住家父么?”“你父兄并未反抗。”“你们既然是以谋逆之罪去抓我父兄,他们若果真造反,又怎会不加反抗?再说,军镇防守严密,若我父兄有意谋反。又怎容得你这厮领兵到他的帅府呢?”“且不说你一家谋反,单只你妹妹谋害皇嗣,你全家便当抄斩。”庞奇又接过话来。
“既然说我妹子下毒,所用何毒,毒又自哪里来?可有我妹妹口供?你说我父兄谋反,可有口供?你们杀我父兄,审也不曾审得,口供也无一张,如何便行诛杀?我问大人,《大真律》上可有此法?”“徐有亮,休逞口舌之利。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你反也好,不反也好,现有皇上圣旨在此,你还不速速下马受死!”庞奇知道自己没理,越多话越麻烦,干脆耍起赖来。“哼!这都是赵荐老儿与赵蝉妖妃通同一气,与那王飞廉和德亲王设计,矫旨害人。三关的众位将军,你们在家父手下多年,家父对朝廷如何各人心中有数,如今你们帮着奸臣来伐无罪,有朝一日,家父冤情得雪,你们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家岳凤王爷已派使臣到京城去见皇上,各位听我的良言相劝,各回防地,养颐兵卒,休要来淌这趟混水。”
有亮说着,见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边的兵将都低头不语,知道他们不会真心帮庞奇打仗,便向张圭使个眼色,张圭明白,回头暗中吩咐手下兵将,两翼官军若不来攻,我们也不可主动去攻。“好你个大胆的徐有亮,胆敢乱我军心。此时多说无益,各位将军,哪个替我擒这反贼。”
话音未落,身后早有一马飞出,乃是赵荐给他派来的副将洪武扬。此人一身银甲,却是个黑面孔,口生獠牙,胡须倒长,十分凶恶,手使一条齐眉棍,直奔徐有亮而来。
有亮正要迎战,马后有一高喊:“郡马且退,让我去会他。”有亮回头一看,见是八十一洞中的德龙洞洞主何里。这八十一洞的洞主,都是各洞最好的勇士,能证惯战。
不过,洪武扬是马上将,何里是步下将,这可就吃着亏呢,不由有些担心,有心想拦,人已经出去了,也只得回归本阵。
只见何里舞着两支弯刀来到洪武扬马前,两人互通名姓,斗在一处。何里身材短小,洪武扬本来从心里看不起他,可等打起来,才知道何里真是个对手,此人身形灵活,如猿猴一般,只在马腹下钻来钻去,两柄弯刀,刀刀不离马脚,洪武扬人在马上,想够够不到,只能带着马不停地乱跳,以躲开对方的攻击,只气得哇哇大叫。一个失神,何里的弯刀便斩在马的两条前腿上,“咔嚓”两声,马蹄便被削断了,洪武扬扑通一声从马前摔在地上。
庞奇见状一惊,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何里刀在人先,已经然凌空飞过去,“咯嚓”一声,人头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拎着一颗首级,连蹿带跳回归本阵。
这边赢了一阵,士气大增,蛮兵们一阵喝彩,庞奇气得钢牙咬碎,回头忙叫:“哪位将军出马?”
阵中又飞出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小将,铜盔铜甲,青马长枪,那枪杆虽然不是铁的,却丈八长短,高声喊道:“哎,对面蛮将,我乃是京城花枪太岁龙玉宝,哪个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这边阵中又有一个洞主何琨出阵。
这何琨也是步下将,手使一对护手钩。
原来龙玉宝方才在阵中观看,那些步下将专一的钻在马肚子底下斩马腿,而自己使的是花枪,又是加长的,如果把对方封在丈八之外,对方便只有挨打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所以两人一交手,龙玉宝一杆枪使开了,就如车轮一般把自己和马护住,何琨左跳右跳,怎么也进不了圈子里,急得真骂街。
不过,这何琨是久惯战阵的,龙玉宝武艺是有的,但头一次上阵,经验可就不足。
那何琨一见自己欺不进去,便故意使个败式,身形顿了一顿,卖个破绽给他。龙玉宝一见大喜,挺枪分心便刺,这一来可就坏了,本来这枪舞起来,何琨是近不得身的,此时一刺,四周便都是破绽。
眼看那枪已经刺到何琨的前心,何琨忽然一转身,枪擦着他的衣服滑过去,而何琨已经顺着枪杆欺过来。龙玉宝一看不好,想抽枪时。枪太长抽不回来,拨马想跑也不赶趟儿了,忙抽了宝剑护身,马脚便又亮在人家的眼前,咔嚓一声,马失前蹄。
何琨知道不好,在空中丢了枪,舞起宝剑护着身体,不过他是马上将,身穿盔甲,活动不便,何琨动作多快,只一钩便钩住他的软肋,用力一扯一甩,把整个人都甩在半空,一颗人心自那肋下的破洞跳将出来,登时气绝身亡,何琨割了首级回归本阵。
胡其海他在镇南关多年,对蛮兵的武功特点和战法比较熟悉,若是再让庞奇的人出去,只怕还要死人,那时庞奇可就该埋怨他了,于是向自己身边的长子胡风一使眼色,胡风心领神会,急忙催马而出。
这胡风年纪只在二十来岁,跨下追风豹,手使一对银装铁戟,飞马到阵前高叫:“哪个与我较量?”
徐有亮自幼便与胡风相识,知他武艺,才要亲自出战,这边阵中又跑出一个洞主西树,这西树使的也是双戟,所以看见使戟的使要去斗,徐有亮无奈,只得在一边观敌料阵。
毕竟不知两个使戟的哪个得胜,且听下回分解。第十二回——凤家四女逞英豪,赵氏妖后媚昏君
上文书说到,两个使戟的胡风与西树战在一起。
别看西树的武艺在八十一洞主也算上等,但在胡风面前却使不开。这胡风武艺高强,身体又十分灵便,西树想要靠近十分不易,等好不容易钻到马腹之下,胡风却又能使镫里藏身的手段与他周旋,所以两个战了十几个回合,西树就不行了。等胡风圈回马来再战之时,西树一个闪失,被胡风当胸一戟刺中,膀子上一叫力,竟然单臂将西树挑在空中,望地上一惯,就撞了个脑浆迸裂。
徐有亮“啊呀”一声,十分心疼,急忙提马上前要与胡风交手,背后二郡主凤乐飞马而出。
原来凤乐在阵中看着,知道对方的精华要出来了,自己这边再不出去几个顶劲儿的要吃亏,而郡马是主将,不可轻动,所以自己飞马而出。
胡风一见来将,二十岁上下,本来脸蛋儿就美,加上那露在外面的那两条玉臂和雪白的小腿,胡风哪里见过这样景色,看得他直咽唾沫,忙问:“女将通名。”“我乃是南岭王二郡主,徐有亮将军的二夫人凤乐是也。”“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不在洞中纳福,却来两军阵何为,须知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你这漂亮的脸蛋儿。……”胡风口中不自觉的便轻薄起来。“大胆狗才,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叉!”说着,凤乐手中的两股叉一举,分心便刺。
胡风一见叉来,急忙躲闪,使双戟接架相还。
别看胡风是个男的,武艺也不含糊,可同人家凤家四郡主相比就差得远呢,才斗了十几个回合,鼻子上就见了汗。
胡其海一看不好,急忙回头叫自己的次子胡云舞双枪助战,这边三郡主凤云舞着一条铜棍上来接住;胡其海的女儿胡巧云一见,抡动绣鸾刀飞马来救胡风,四郡主凤翎见了,也舞双刀赶来交战。
胡其海一见,三对将在阵中杀得凶恶,怕自己的孩子有失,急忙自己舞动双锤进阵,又被凤仪用独龙宝铲接住。
庞奇在马上,看见对方四个女将都在场中,主将中只剩了徐有亮,以为是个便宜,便向自己从京里带来的几个副将使个眼色,一齐奔有亮杀来。
有亮一见,凛然不惧,提马上胆,挺枪来战,蛮兵中也有众洞主跑上来接住厮杀。
庞奇见不能胜,只得自己挥刀来战有亮,两人斗了没有七八个回合,那边胡风已经被凤乐一叉叉了个前后皆通,挑落在马下。胡云听见哥哥临死前的惨叫,一失神,被凤云夹头颈一棍打落马下。
凤乐与凤云两人各自打发了自己的对手,一个去帮凤仪,一个去帮凤翎。
胡其海与凤仪交战,本来就不占上风,又加进一个凤乐,哪里还撑得住,被凤仪一铲把战马的屁股削掉,那马向后一坐,凤乐的叉便到了,正叉在咽喉,眼见得是不活了。
那胡巧云武艺高强,正与凤翎战个平手,被凤云赶来助战,正吃力间,眼睛里又瞥见凤仪、凤乐冲过来,抵敌不住,往下就败。
在后面观敌料阵的张圭一见,忙把令旗一挥,五千蛮兵吼一声,如饿虎扑食一般往上就冲。
胡家四将三死一败,官军士气受挫,阵式一下子便被冲破,其余士卒一见,丢了兵刃,往后便跑,庞奇见势不妙,拨马就逃,众蛮兵在后紧追。
庞奇逃到军镇城下,连叫开城,却不料城上全无一人答话,后面追兵又到,无奈只得绕城而过,退回镇南关。
原来军镇中都是徐家的老部下,恨朝廷陷害徐承祖,早有归心,此番见庞奇败回,故意不开城门,迫使他退回镇南关,徐有亮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回了军镇,为他以后发兵讨贼和招兵买马奠定了基础。
庞奇回到关里,检点兵马,镇南关带去的四万人只剩了三千,平南关和定南关的四万人干脆就回来了几个光杆司令,他不知道,那些兵丁根本就不想打,早就憋着投降呢。
庞奇头次剿南岭,损兵折将,无力再战,只得派人六百里加急进京报告,重新调兵不提。
再说昏君段琪,下旨杀了徐承祖,又赐死三宫,把一片心只放在妖后赵婵身上,与那赵氏逐日里饮酒作乐,玩儿那英雄擒美人儿的游戏。
不过,不管多么有趣的游戏,也有玩儿腻了的时候,这一天,赵蝉见段琪似有厌倦之态,便道:“臣妾听说皇上最喜养豹,不知是也不是。”“是啊,朕在东宫作太子的时候,便养了十数只金钱豹,还有猛虎两头,如今俱养在景山的豹苑中,朕已有许多日不曾看见了。”“皇上,臣妾从小到大,对这虎豹只是听说,不曾见过,何不带臣妾去开开眼。”“御妻既然想看,咱们这便去看。”
于是两人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皇宫后的景山,在那后山用粗铁条作成篱笆围了半个山,十数只虎豹在那里来来往往。
段琪将看豹苑的太监总管叫将过来道:“朕与皇后要看虎豹掠食,快去拿些活物来喂。”
太监总管答应一声,急忙去准备,不一时,便找来了几只兔子,隔着篱笆丢进去。那些虎豹一见活物,登时扑将上来,那些兔子早吓麻了爪儿,跑也不知道跑,不一时便被撕成碎片,吞了个干净。
段琪津津有味地看着,然后对赵蝉道:“御妻,你看如何?”“皇上,虎豹果然凶猛,只不知它们若见了人会如何?”“虎豹自然也是要吃人的了。”“皇上可曾见过?”“朕到哪里见来?”“皇上有生杀予夺之权,想看时,放进几个人去不就行了吗?”“御妻,皇上当以仁爱为先,不能随意杀人。”“臣妾有一法,可让皇上看见虎豹食人。”“哦?御妻有何法?”“臣妾记得,在审那三宫之时,她们宫中的宫女、太监尚有百余人押在德亲王府的牢中,这些人与徐氏通同一气,戗害皇嗣,按律当诛,皇上何不叫人把她们解到冷宫暂养,待养得肥了,拿来饲虎如何。”“御妻所言极是,朕这便叫人去把那些罪仆解入宫中。”段琪说着,便叫随侍的太监去德亲王府传旨。
第二天,段琪就同赵蝉来到豹苑,同时还叫太监们押着两个徐后的贴身宫女。
赵蝉叫把两个宫女押过来。两个都算是老宫女了,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因为住在牢中多日,面色有些憔悴。
两宫女见了段琪,急忙跪下见驾,赵蝉吩咐太监:“将她两个跣剥了。”
太监听命,急忙把两个宫女剥得干净,象两只大白羊般,重又跪在地上。
赵蝉知道皇上喜欢什么,便叫太监和宫女们且退下,单只留下段琪、她自己和两个宫女,然后赵蝉亲手把一个宫女拖过来,拎起她的一条腿,露出那黑色毛丛中的两片蚌肉来,让段琪肆意把玩。
与一般小宫女相比,这两个宫女都已经十分成熟,段琪淫兴大发,玩儿得十分开心。
宫女们本来就是给皇帝预备的,所以两个宫女任其凌辱,还指望自己会因此而成为皇妃呢。谁知段琪兴致来了,赵蝉便把裙儿一撩,露出个雪白的屁股来,让段琪插进去发泄。
段琪发泄已毕,与赵蝉两个穿好的衣服,这才把太监们喊过来,命将两个宫女送入豹苑之中。
两个宫女此时才知真相,先骂赵蝉无耻,又骂昏君无道,可怜两个如花宫女,被那太监们扯上一块鹰嘴状的假山石上,往下一推,山石下正有一个水池,两个宫女掉在水中,急忙站起,挣扎着爬上岸边,却见那些虎豹围拢上来,虎视耽耽看着她们。
两个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拔腿便跑,这一跑却坏了。
原来这些虎豹都是家养的,并不曾食过人,也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所以看见有人进来,只是好奇,你若是不俱,迎将上去,它们便自然而然地给你让出路来。还有一样,老虎从不从正面攻击猎物,所以它们不向人的身后绕,就不是想吃你。
可惜两个宫女不懂这些,见了老虎哪有不跑之理,这食肉兽追逐猎物的特性是天生的,一见两人逃跑,便知她们是可以攻击的,立刻飞扑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豹子,宫女们本来就瘦弱,哪里跑得过虎豹,只几步便赶上了一个,那金钱豹把前腿向里一拨,正拨在宫女纤细的脚踝上,重心一下子失去,扑通便倒,这边金钱豹一下子蹿将上去,一口便咬住了那宫女的颈子,紧紧地把她按在地上。
只见那雪白的身子在地上乱扭,两只手在豹子的头上乱拍,两条粉腿无助地摇摆着,蹬踢着,剩下的虎豹们很快便跟上来,有的叼住她的脚,有的叼住她的手向四下里乱拖,扯了个四仰八叉。不过盏茶的功夫,那宫女便不动了。
咬住她颈子的豹子松开嘴,宫女仰在草从中,一动也不动,虎豹们也只在那里看着,不时用鼻子去拱上两拱,却不去吃,段琪好生奇怪,便问太监总管,太监总管道:“这些虎豹们从没有吃过人,不知道人肉是什么滋味,所以不吃。”“如此奈何?”“只要把那宫女的肉割开,让虎豹嗅到血腥味便可。”“如此快去。”
那太监总管得了旨意,叫太监们拿了棍棒护着身进去,野兽们见是主人,便让开些路,太监总管拿着段琪给他的佩剑,扑哧一剑便捅进了宫女的阴户,又一挑挑开了肚子,肠肠肚肚的一齐出来,然后太监们退出篱笆外。
只见那些野兽们重新了围上去,嗅了半晌,这才有一只豹子试着把那宫女的肠子叼着拖出来,一拉拉出很远,其他虎豹一见,纷纷试着去咬。
不过顿饭的时间,那宫女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段琪看了,连呼过瘾,指着早已吓得跑到圈子另一边的另一个宫女,对着那些虎豹叫道:“那里还有一个,快去吃啊。”
原来这些虎豹为了提高狩猎的成功率,通常只会集中去攻击一个目标,此时那一个宫女被吃光了,它们却还没有吃饱,于是又将目标转向了剩下的一个宫女。
那宫女一见野兽们围上来,吓得屎尿齐出,尖声叫喊救命,却哪里有人去管她,眼见四周都是野兽了,急忙瞅个空隙往外便跑,才跑出两步,便被一头猛虎从后面扑倒,死死咬住了咽喉。
那一幕再次重现了,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身子横卧在地上挣扎,一群虎豹拖手拖脚地在一旁帮忙。少时,宫女被憋死了,野兽们先从她那软软的肚子上和阴部下嘴,咬开了肚皮,先掏空了内脏吃了,这才撕扯着吃肉,也不消几时,吃得干净。
段琪与赵蝉两个在那里看得高兴,鼓掌喝彩。赵蝉道:“皇上,臣妾这个主意如何?”“御妻果然想得好主意,朕要重重的赏你。”
从此以后,段琪便又多了一项消遣,便是到豹苑来看虎豹吃人。
后宫的待罪宫女太监能吃几天,不出一年便都给吃光了,段琪再想看时,便没有了东西可喂。
赵蝉又给他出个主意,从刑部各监狱中找那判了死罪的囚犯来。段琪看上了瘾,这些哪里够用,赵蝉就叫他降旨给正在外面平匪勘乱的将军,把俘虏送到京城来。
段琪残忍暴戾之举,令天下人齿寒,人心更加思变,大真朝又向灭亡走近了一步。
却说这一日,段琪正在豹苑看那虎豹吞食宫女,有兵部战报到来,说南岭王凤同与反逆之子徐有亮抗拒天兵,庞奇战败,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及其二子阵亡,徐有亮占了南岭军镇,请求朝廷速派大军进剿。又报平南关和定南关两关总兵作战不利,请旨申斥。段琪吃了一惊,忙把赵荐与王飞廉找来商议。
赵荐道:“自古胜败是兵家常事,凤同虽胜,但南岭只是弹丸之地,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候朝廷大军一到,自然一鼓荡平,所虑者,胡太师领兵在外,朝中无有带兵的良将,这却怎生是好?”
王飞廉也道:“这便也是个大事,不过,以天下之大,难道找不出一个良将么。依臣之见,皇上可以开武科取仕,有武艺高强,精通韬略者,可授以兵符,为征南元帅,领兵前去剿灭蛮王与徐有亮。”“王爱卿所言有理,就请两位与德王爷主持武科场,替朕求贤。”
两贼领了旨,遍发天下,又在京城校军场准备科场。
只因着这一场比武,又引出几位英雄豪杰来。
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十三回——英雄校场大比武,段琪金殿封御妹
却说段琪开武科场,要在校军场比武招贤,天下的武举齐聚京城,热闹非常。
但说这一日是科考正日子,奸贼段珏、赵荐和王飞廉升坐主考席上,命中军官把榜文贴出去,叫众举子标名挂号进场,凡连赢五场者便中三甲进士,赢六场者中二甲进士,赢七场者中一甲进士,赢八场者中探花,赢九场中榜眼,赢十场者中状元。
榜文贴下去,三通鼓响,便有举子入场比武,你看他们拿出平生所学,各显本领,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一连比了三天,比出了三甲进士,内中有一对兄妹,哥哥叫曹云龙,二十三岁,妹妹叫曹云凤,年方十九,俱是猎户出身,各使一条三股钢叉,十分勇猛,那曹云凤更是貌似天仙,十二分的人才。
这两个起初只由哥哥打,打够了八阵,再无人挑战,妹妹方才出马,向主考道,自己兄妹武艺相若,哥哥已赢了八阵,自己还未曾下场,若赢了哥哥,不算本事,若输给哥哥,便功名全无,求主考另挑旁人比武,三个主考也觉在理,便答应了。
于是曹云凤也战了八场,这才向主考要求兄妹比试,就此决出哪个是状元。
两人尚未动手,忽然场外有人高叫:“且慢,本姑娘来也。”一匹红马闯入校场之中,直奔点将台而来。“什么人在此喧哗?”三位主考在上面喝道。
不一时,有中军官上来禀报,是一名女子进场要求应考。
段珏道:“你没告诉她,她来晚了么?”
中军道:“末将已经告诉她了,可她让末将转呈三位主考大人,朝廷开此武科是为国选贤,难道报国也有先后么?”“好大胆的女子,绑上来见我!”段珏喝道。
少倾,几个士卒押着那女子上来跪倒,见那女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粉面桃腮,面如美玉,一双杏眼,两道剑眉,美貌不让貂蝉,却有一股素煞之气。
段珏一见,惊为天人,忙叫人解了她绑绳问道:“下面女子,姓甚名谁,为何擅闯校军场?”
那女子不慌不忙,开言道:“主考大人在上,小女子姓段名灵凤,听说皇上开科选武状元,特来应考。”“难道你不知开场的时间么?”“小女子知道,但小女子家远在边镇,路途遥远,紧赶慢赶,还是误了场,请三位大人看在小女子为国出力的一片真心,许我下场应试。”“只是如今只等着比出头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名额已满,却是没了机会。”“小女子此来,争的便是状元,别的原也不在小女子的眼中。”“大胆,说话如此无礼!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一场未比,便敢夸下狼言海口,真真不知好歹!
来呀,把她轰了出去!”“大人且慢!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尚未比过,又怎知小女子不行?望大人网开一面,让小女子下场一搏,如若输了,小女子再无二话,任大人处置!”“王家千岁,这女子既然敢夸海口,想必是有些本事,不如让她下场一试,若赢了,也是我主洪福齐天,得此良将,若输了,便打她个二罪归一。”王飞廉道,赵荐也同意,段珏见两人的主意相同,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段灵凤,你且下场比试,若是赢了,便让你中这头名状元,若是输了,便二罪归一,打你四十军棍。”
“遵命!”
段灵凤下去,便要上马向曹家兄妹挑战,曹云龙忙驱马到将台前道:“三位大人,我兄妹两个已经然各战了八场,体力不济,她是生力之军,如此却不公平。”段灵凤也过来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灵凤有两策可请两位选择,一条是我也打上八阵,然后再与两位比试,另一策是你兄妹二人双战于我。”“三位举子,如今时间已晚,再打八场已无可能,我看,就叫曹氏兄妹双战段灵凤吧。”段珏道。“如此这位姑娘却不吃亏了?我兄妹胜之不武。”曹云龙知道自己两个虽然已打八阵,但两人师出同门,所以加在一起的力量仍然强过一个人体力正强的时候,他不愿意占人便宜,故如此说。“小女子的武艺小女子自己知道,请这位仁兄放心便了。”段灵凤说完,便上马到了场中。
曹云龙无奈,只得同妹妹曹云凤也上了马,与段灵凤相互施礼,然后各摆兵刃战在一起。
这段灵凤看上去瘦弱,其实力大无穷,手使一条凤翅鎏金镋,骁勇异常。三个人战了有七十余个回合,段灵凤把马一圈,取个败势,放两杆叉一起刺来,她却抡镋向下一砸,两人的叉前把便脱了手,叉头落在地上,这一招叫作败叉,再无可解的。
段灵凤提马跳出圈外,打个禀手道:“两位承让了。”曹云龙两个脸色通红,羞愧难当,忙道:“段姑娘武艺超群,我兄妹拜服。” 三人一齐来到台前,段珏在上面看见,叫把三人召上台来,哈哈大笑道:“能得如此勇将,我主真是洪福齐天哪。”
于是,便点了段灵凤为状元,曹云龙与曹云凤两个分别为榜眼和探花。
三个奸贼把科考的结果报进宫里,段琪大喜,第二天一早便要升殿,因为前三名是需要万岁钦点的。
赵蝉自幼习武,于武功一道十分用心,听说头三名中竟有两个是女子,十分好奇,便央段琪带她去殿中殿试。
等到得中的进士们上得殿来,一个个胖大的魁开,瘦小的精神,段琪十分高兴,又见那段灵凤十分美貌,段琪不由心花怒放。
那赵蝉何等聪明,不等段琪开口,便道:“万岁,你看那段灵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艺,真是我大真朝的幸事。恰好她也姓段,不如就认她作个结义公主,您看如何?”
段琪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法拒绝,只得顺水推舟,封段灵凤为御妹公主。
那御妹便是公主娘娘,是何等的荣耀,这段灵凤本不过是个小家女子,自然是受宠若惊,急忙跪倒谢恩道:“灵凤何德何能,令皇上和娘娘如此看重,臣肝脑涂地,难报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有了这一等的恩宠,段灵凤便死心踏地地替段琪卖命,也是可怜。
又过数日,段琪降旨,封段灵凤为护国侯,平南大元帅,庞奇为副帅,曹云龙兄妹领正副印先锋官,其余同科的武进士都封作副将,领了三十万大军,往南岭而来。
再说徐有亮,自从大获全胜,也不进攻,就只在军镇召兵买兵,积草屯粮。
三关的兵卒望风而归着数以十万计,更令他欣慰的是,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路总兵官也领着人马投靠而来。原来这庞奇恼他们作战不利,上报朝廷对他们大加申斥,又在粮饷的问题上对两关进行克扣,两关人马的心中早怀不满。正在这时,段琪在豹苑以人饲豹之事传到三关,两人一听段琪如此暴戾无度,大真天下早晚必亡,于是便带了各自的兵马,干脆投奔了徐有亮。
朝廷开科选将之事,有亮已经然知道,而且张圭还给他出了主意,选派了十几个武艺出众的年轻高手去京城应考,在段灵凤所带来的将官中,便有徐有亮派去的卧底,所以,段灵凤的到来,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饶是如此,徐有亮还是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损失。
却说段灵凤领兵前来的路上,已知平南和定南两关落在徐有亮的手里,若徐有亮从此两关进攻京城,便十分危险,所以命曹家兄妹各领五万人马分取两关,自己带主力直奔镇南关与庞奇合兵一处,等两关收复,再一齐出关,到南岭军镇汇合。
先说曹家兄妹,各领所部直取两关,张圭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两关总兵,紧守城池,不要交战,怎奈两关总兵不知厉害,新近投靠,立功心利,各自出关交战,那曹氏兄妹武艺高强,两关总兵不是对手,曹云龙于阵前挑了赵丕智,曹云凤挑了何耀武,遂得了两关。
此时徐有亮正与张圭在蛮洞坐阵,得到消息,知南岭军阵无险可守,忙叫凤家四女将速速退兵进山,一面派人在山中安排埋伏。谁知凤家四姐妹自恃武功不弱,迟迟不肯放弃军镇,徐有亮和张圭听说,一面派人飞马去催,一面带了万余人马出山接应,已是不及,凤乐与凤云两女阵前殒命。
要知两女将如何伤损,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曹云凤助兄杀凤乐,段御妹阵前斩凤云
单说段灵凤到了镇南关里,庞奇率全队拜了大帅,接进关中,不几日,曹家兄妹飞报取了平南关与定南关,段灵凤大喜,约了日期,齐到军镇会兵。
这一日,三关一齐出兵,直取军镇,在城外安下营盘,讨敌要阵。
军镇中号炮响处,凤家四女引全队出迎,双方在镇前摆开了阵式,话不投机,便打在一处。双方副将交兵,各有伤损,凤乐于是一马杀出,只点着段灵凤要阵。
这边队中杀出一人,正是先锋官曹云龙。
那曹云龙与凤乐两个在阵前酣斗,两个人都是使叉,你来我往,足有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的军卒擂起战鼓来,这一男一女更是抖起精神来,打得好生凶险。
战到百十个回合,两人都见了汗,兀自不分彼此。凤乐心想,我若与他这般斗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儿,不如用绝招打发了他便了。
想到此,凤乐丢个败势,落荒而走,曹云龙哪里肯放,随后便追。
曹云凤在队中看见,心中生疑,生怕哥哥有失,心想,我何不助哥哥一臂之力,便暗暗自跟来。
见曹云龙就快追上凤乐,曹云凤这里偷偷取下弓箭来,望定凤乐脑后“嗖”的便是一箭。
那凤乐在前面跑,耳中只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等马蹄声切近了,便突然带住战马,回头一叉奔曹云龙咽喉叉来。
曹云龙不知是计,见够上步数了,将手中叉一举,照着凤乐的后背便是一叉。
两个人虽然是同时出招,那凤乐主动,这一招本来必是凤乐得手,冷不放弓弦响处,瞥见那只箭如飞射来,急忙躲闪,两股叉便从曹云龙的颈旁划过,只划了一个血口子,曹云龙的叉却准准地从她的右肋下刺将入去,三个叉股一个透入腋下,一个正刺过心脏,一个穿在腰里。
凤乐大叫一声,撒手丢了叉,登时气绝。
那曹云龙被那一叉划破了脖颈,也觉心惊。此时见自己得手,两膀一叫力,便把凤乐挑在半空。
这战场上交锋,刺杀了对方的武将,最喜将人挑起来抛出,因为那景象对双方的士气影响最大。曹云龙也是一样,原想把凤乐远远抛出给众人看看,忽然看见那凤乐的裙底风光,便放弃了抛出的打算,反而把她举在空中,圈马回来。
什么风光?原来中原女将下面通常不穿裙子,而是穿着裤子,而这凤乐是蛮女,风俗上穿的是短筒裙,而且里面并不穿什么的。
那凤乐被曹云龙用叉叉住,向空中一挑,身子便成了水平状,风一吹,短裙一下子翻到腰迹,正露出肥腻腻一副雪臀,黑茸茸一簇羞毛,两条粉腿软软地垂下,微微分开,露着里面两片丰厚的蚌肉和那迷人的洞穴。
这曹云龙虽然年纪不算小,但野心更大,因此一直未娶妻室,哪里见过这等风光,因此故意把叉头向马前斜放着,让凤乐的头略朝下挑在叉上,两条粉腿软软地垂着,雪白的屁股翘在半空,回归本部军阵。
官军中立时一阵喝彩,南岭营则怒骂连声。
段灵凤自己是个女人,虽然心中有些别扭,但此举既然有利于鼓舞士兵,便也不去管他。
你看曹云龙举着那叉,耀武扬威,直把凤家姐妹气得柳眉倒竖。凤云一举大棍,飞马来取曹云龙。
段灵凤方才观阵,知道凤家女将的武艺比曹氏兄妹高,怕他有失,于是亲自出马来迎。
凤翎见灵凤接住三姐,自己便又拍马出阵,却被曹云凤拦住去路,凤乐也顾不得自己观敌料阵的任务,飞马来抢妹妹的尸体,又被胡巧云拦住,双方在阵前混战起来。
又斗了有近半个时辰,段灵凤觑个破绽,放凤云有大棍兜头砸来,自己向旁边一拨马,闪开棍头,凤翅镋横着扫来,凤云躲闪不及,镋尖正从咽喉处扫过,顿时割断了喉管,在马上张了两张,摔落马下。
附近的官军已经见过凤乐的样子,见凤云落马,一齐扑上来把凤云抢了,此时她还没有完全死去,眼见得一群官军抓住脚踝把自己倒拖起来,美妙的阴户尽落在人家的眼中,直气得凤眼圆睁,死不瞑目。
段灵凤把镋一举,官军呼喝一声,一齐杀来。一连折了两个姐妹,凤家女将再敌不住,往南败走,段灵凤在后紧追不舍。
一连追出五十多里,正遇上徐有亮前来接应,段灵凤害怕有失,这才鸣金收军。
双方便在南岭山前扎下营寨。
段灵凤升帐,各营提了斩获的首级前来报功。只有凤乐与凤云两个女将没有割头,四仰八叉地躺在辕门前的空场上,上身小衣早在地上拖烂了,裙子翻到腰间,露着那美妙的小穴来任人围观。众官兵围在四周,看着那两个小穴,心里想着徐有亮在床第间乱插的样子,不由欲满胸怀,淫笑不止。
段灵凤各各记了功劳薄,曹家兄妹取两关,又双战斩凤乐,记了头功一件。
又命将被斩两将号令了。
所谓号令,就是挂在辕门的旗竿上示众,一是为了鼓舞自己的示气,二是为了让对方看见以打击敌人的士气。
段灵凤的命令并没有错,不过士兵们在执行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原来主将一说“号令了”,便是把敌将的人头割下来挂上旗竿,不过这一点并没有明文规定,所以执行命令的士兵就故意把本来应该的割首号令变成了悬尸号令。
你看他们,先把凤乐和凤云两个的衣衫跣剥干净,一群人围上来,你一把我一把,把两女的身子摸来摸去,尽情凌辱。
两女眼睁睁地躺在那里,把那最秘密的所在任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毫无反抗之力。
士卒们再取一条绳子,先用绳头拴住一只脚踝,向上拉起后拴住脖子,这才用另一端穿过铁葫芦拉上旗竿顶,那凤家姐妹便只得高抬着一条腿分挂在两根旗午上,任人观赏她们的下处,堂堂郡主,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嗟叹!
徐有亮同凤仪、凤翎在营中,听得军兵来报,急忙出来看见,只见对面营中,辕门上挂着两个赤条条的女尸,知道是凤乐姐妹,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徐有亮道:“段灵凤这贱人,有朝一日拿到你,定叫你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三人回到帐中,商议着明白如何迎敌雪恨。张圭闻讯,知他们因着凤家两姐妹的事上,难免意气用事,急忙赶来。
张圭道:“有亮啊,你乃是全军的主心骨,若旁人意气用事也便罢了,若你也如此,岂不误了大事?”
有亮道:“舅父,你那甥媳的尸体现在就挂在旗竿之上任人羞辱,我身为大丈夫,怎能容得?”
“有亮啊,如若交兵,你有多少打把握能胜?段灵凤是本科武状元,所领将官俱是本科进士,汇集中原精华,你虽有八十一洞之勇士,奈何他们多善步战,于平原之地难有优势。再说,对方有数十万之众,我们也不过十余万,论人数,论武艺,我等都不占优势。孙子曰:多算胜,少算不胜,单只算起来,你我也是不胜,不光取不回两位甥媳的尸首,只怕又要多上几具尸首挂在辕门之上。”
“依舅父之见,我们便不打了?”
“不是不打,但不能如你们一般蛮干。”
“依你便如何?”
“那段灵凤此来是为了剿灭蛮洞,因此,她们必然要进南岭,我们且退入南岭,利用南岭的地势与其周旋,将他们一个个分割开来,寻机歼之。欲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只等把那段灵凤擒住,把今日侄媳所受之辱叫她加倍偿还也就是了。侄儿,我们在黄狮洞所设阵式尚未得用,便先给段灵凤尝尝,岂不是好?”
“嗯,我真,真咽不下这口气呀!”
“忍字心头一把刀嘛。”
“好,就依舅父之言,撤兵。”
凤仪两女虽不愿意,但徐有亮之言不敢不听。凤仪道:“郡马要撤兵也不可如此撤法,须防敌人趁机追杀。”
“这个理会得,凤翎,你与舅父领全队连夜撤入山中,在黄龙洞等我。我与凤仪今夜前去偷营,若是成功,便把两位郡主的尸体抢回来,如若不然,也把他们吓一吓,让他们不敢追赶。”
“郡马何不亲自带队撤兵,叫我与姐姐一同劫营?”凤翎心中不愿意。
“我怕你们两个到了那里止不住火气,再落在段灵凤手里我怎么丢得起这个人?我与你姐姐同去,有我在她不敢乱闯。”
凤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不再言语。
是夜,徐有亮与凤仪亲率一千蛮兵到了官军大营外,喊一声,直冲过来,尚未杀到门前,已见里面人喊马嘶,知道对方早有防范,忙收住兵将,在外面鼓噪一阵,然后追上凤翎等人撤入山中。
第二天,段灵凤率全队出兵讨战,见对方营盘已空,知道昨夜鼓噪是为了防备自己追赶,心下懊悔不已,急命全队进山。
一路无书,转眼到了黄龙洞前,见那黄龙洞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上面旗幡招展,鼓声乱响。
不知段灵凤怎生破得黄龙洞,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十五回——徐有亮暗设伏兵,段御妹兵败南岭
却说段灵凤到了黄龙洞隘口前,不敢冒失,急忙扎住人马,叫人把向导找来。
原来上一次庞奇进山,就因为路途不熟而差一点儿被陷在里面,这一次段灵凤留了个心眼儿,事先便找了几个曾经进过南岭的人作向导,她可不知道,这些向导也是张圭派出的卧底。
向导到来,告诉灵凤,这黄龙洞地势甚险,正面难以攻破,所以通常把守的人不多。但另有一条小路,虽然绕远,却能绕到隘口的后面,隘口轻易可取。
灵凤一听大喜,忙叫曹云龙领一支人马,由向导领着,从那小道绕将过去。
灵凤这里等了三天,忽听隘口上有喊杀之声,知道曹云龙已到,急忙催动大军杀来,等到了关前,大门已开,曹云龙迎了出来。
等一问才知道,这里竟然无一兵一卒。
原来隘口只是插了些旗子,那些更鼓之声是利用里面的一个小水车打的。
灵凤知道自己又上了一当,原来人家利用这小巧的玩意儿在此拖延自已的行动,人早就跑了。
段灵凤率队过了黄龙洞,急忙追赶,一路山势平稳,道路开阔,连追了两日,来到一个岔路口。
只见一条路平坦,向东而去,另一侧是高山,中间有一条山沟向南而走,段灵凤心下担惊,不敢前进,忙找了个向导来问。
那向导道:“从这条大路过去,走三百里便向东出山,从这条山沟进去,是一片坝子,前面还有一个山口,过了山口便再无妨碍之处,尽是平路,还有一天的行程便到了蛮洞。”
“那坝子有多大?”
“大得很,足可以容下数万之众。”
段灵凤又问:“这条山沟有多长?”
“不长,也就只有三里多吧。”
“从那条路不能到蛮洞吗?”
“能,离此间五十里有一条岔路可通蛮洞,路途遥远,中间还要通过九沟八十一洞,到蛮洞只怕要半月之数,不过路好走些。”
段灵凤又问道:“这山沟果然不长?”
“不长。”
“不险?”
“险自然是险,若有一支兵在此,便难逾越,不过那险处只有十数丈远的一段,过去就没事了。”
段灵凤又叫了几个向导来,单独问话,所说的都差不多。
她又把庞奇和曹氏兄妹叫来一起商议,大家觉得,虽然大路远些,却好走,只要一洞一洞打将过去,早晚把蛮洞拿下,此路虽近,却十分危险,再若遇上埋伏,难免全军覆没。
段灵凤道:“徐有亮久惯用兵,当知虚实之道,一定也会判断我们走大路,此处必不会布置重兵,我们若反其道而行之,突破了此处险隘,必打他个措手不及。我意且派个武艺高强之人进去先探探虚实,若对方防备不严,便从这里冲了过去。”
曹云龙自告奋勇前去,便单人独骑进了山,不到半个时辰,见他打马回来,一问,与那向导说的没什么差别,只是里面的山口仿佛有人。
段灵凤正犹豫间,忽然有兵卒道:“山上有人。”段灵凤一看,果然见那山顶上冒起一堆火来,黑色的烟气直上云霄。
“这是狼烟,定是向蛮洞传讯,我们怕只能走大路了。”曹云龙道。
段灵凤看了看,想了想,忽然笑道:“这等诡计也能瞒得了我,速速进兵。”
“元帅,不可贸然进兵啊。敌人在此处定有伏兵。”
“哼哼,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敌人若在此有埋伏,哪有我们没进山就先暴露的?若是敌人放的哨,我们离这里十里之外他们就能看见,应该早早地点起狼烟。分明是这里的敌人见你进山探路,怕我们由此路而进,所以故意放起烟来吓我们,让我们觉得有埋伏,不敢进山,他们好重新布署。我偏不上他们的当。吩咐下去,大队人马,速速通过山口,直抵蛮洞。”曹云龙再要劝,段灵凤道:“我意已决,速速进兵。”
段灵凤说罢,立刻催动人马入谷,先头人马方才行得半里,山顶上已然梆声乱响,人声噪杂,乱箭一齐射下来,登时死了七、八个兵丁,众军兵都吓得颜色更变。
段灵凤在路上细听之时,那梆声零乱,箭射得虽准,却也是零七八落,心下更定,高声喝道:“莫要管山上的蛮子,只管快冲,冲过去,此险即破,我们便可早些回家。”
众人一听,发声喊,一齐向沟里冲来。
段灵凤见先锋营已经然入谷,便自己率中军往谷里杀来。
近万人过了这段沟,到了那边的坝子上,也不过被山上的乱箭射死了二、三十人。
她赶上曹家姐妹,直奔对面山口,见一支百十人的人马自山口中出来,正欲结阵,段灵凤喝一声,当先冲去,那些人一见来的凶猛,都退回沟里,躲在一道古墙后面向外射箭。
段灵凤一见,越发坚信这里敌人防守空虚,一面叫传令兵去催后面的兵马过来,一面命曹云龙兄妹速速夺下山口。
那曹云龙一听,与乃妹发声怒吼,两匹马一左一右,齐望山口杀来,后面先锋营的士卒也奋勇争先,只一冲便夺了那石墙,蛮兵们往里乱跑。曹云龙已当先追入谷中。
段灵凤大喜,急忙催马往里闯来,方到山口前,只听得背后一声炮响,吓破英雄胆,回头看时,只见两边山梁上竖起了无数大旗,喊杀震天,只叫:“不要走了段灵凤。”强弩炮石一齐往下打来,把官军打死了不少,剩下的都集中到了坝子的中间。
“不好,上当了,速退!”灵凤一声令下,前面的曹家兄妹也兜将回来,一齐往来时的山口杀来,到了这里才发现,山沟已经被大树堵死,山头上火箭火把往沟里乱丢,大火熊熊,无法通过,石头流矢乱飞,把军兵打得哭爹喊娘。
灵凤一见,只得回马又往里面的山口杀来,这边的山沟不如来时的山口险要,所以虽然同样有山上丢下的树木,却不曾堵死,所以不多时便冲了过来,带进谷足有五万人马,此时除了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官,也只剩下六、七千人。
出了谷是一小块空地,也是个路口,有三条小路分向不同方向,段灵凤此时才知道向导们都没有说实话,心中悔恨不已。
正不知往哪条路而走,忽然又是一声炮响,一支人马自一道小路杀来,当先一员女将,正是凤仪。
那凤仪高声喝道:“段灵凤还不下马受降!”
曹云龙一见,叫一声:“元帅快走,我来抵挡一阵。”急忙舞动钢叉迎了上去。
灵凤拨马要向另一道小路走,又是一彪人马拦路,领头的正是凤翎。
胡巧云一见,忙舞动绣鸾刀接住。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段灵凤明知是圈套也得往里钻,忙与曹云凤领着余下的人马往南狂奔,一路上有无数蛮兵拦路,又有乱箭狙杀,段灵凤冲了半日,来到一块平坦的山坡上,检点一下,身边也就只剩下她自己和曹云凤两个领着千余名残兵,七、八名败将。
正要休息一刻再走,忽然炮声响起,旁边的山头上竖起一支旗竿,上有刁斗,有军卒在上面挥舞一杆白旗指引方向,一支人马冲下山来,为首之人正是徐有亮。
灵凤一见,魂飞魄散,拨马再走,蛮兵在身后紧追。
往前正跑,两边树林中又冲出无数人马,把灵凤等人围在当中,口中只叫:“不要走了段灵凤!抓住穿黄袍的女将有赏!”
灵凤仰天叹道:“我命休矣!”
身边曹云凤道:“元帅,你我且把战袍换过,我来引开贼兵。”
“曹将军,岂可如此?”
“元帅乃全军的之主,元帅跑出去,还有报仇之日。”
原来灵凤被封御妹,所以赏穿黄色战袍,此时却成了要她命的累赘,无奈,泪眼模糊,只得将身上的黄袍与曹云凤换了。
曹云凤道一声:“元帅珍重。”领了四、五员将往人群中杀来,立时将蛮兵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段灵凤望着云凤去的方向,口中只道:“我若出得此山,必不忘曹将军今日之恩。”然后一摆手中鎏金镋,向反方向杀来。
灵凤杀了一阵,冲出重围,钻进一片树林,一直跑到天黑,听得杀声远了,这才停住身形,回头看时,来时浩浩荡荡的大军,此时只剩了七、八个人,而且个个带伤,后悔不听众将之言,败军辱师,自己有何面目去见皇兄?想到此,拔出腰间配剑,便要自刎,众将急忙拦住,苦苦相劝才罢,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整点人马,望前走来,直走到天光放亮,见两边山青水绿,十二分景色,此时段灵凤去哪里有心观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
正行间,忽听马蹄之声,灵凤叹道:“吾今休矣!”
毕竟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御妹绝处遇马帮,曹胡二女俱遭擒
上回说道,段灵凤听到马蹄声,以为是伏兵,急忙放眼看时,却是曹云龙领着四、五个人,原来他与凤仪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负,见灵凤去得远了,方才觑个机会,自凤仪的士卒队伍中硬冲过去,在山中迷了路,不知怎么转到了这里。
两家合兵一处,继续前行,只得铃声响亮,灵凤忙叫众人藏在路边林中,向外看时,原来是一支马帮,看那打扮是中原之人,灵凤便叫云龙出去将马帮拦住一问,乃是东边山外的汉人,正要贩了货回去。
灵凤一听,大喜过望,忙出来叫过马帮的头目,许他银钱官爵,叫他引路出山。那头目见是中原的兵将,便答应了。
这一路,段灵凤夜夜不敢合眼,生恐又是诡计,直到出了山,这才放心,原来马帮领她们先往南远离蛮洞,再望东走了三百多里,这才出了南岭。
段灵凤赏了马帮,领着几员将回到镇南关,庞奇已在这里,正等得着急。
原来那张圭与徐有亮设伏擒拿段灵凤,可惜山路狭窄,通过的速度有限,所以无法进行大的围歼战,就只叫山上的伏兵看着段灵凤进了山便堵住进山的路口,这样一来,段灵凤所带的几十万兵马只有七、八万进了山,被堵在里面。
庞奇见中了进埋伏,忙叫剩下的兵将向里冲杀去接应灵凤,但堵住山口的是大火,山上又往下射箭,庞奇干着急,没有办法。
正在着急的时候,两边伏兵四起,漫山价杀来,庞奇见势不好,只得向来路冲去,又损折了十数万人,等冲过黄龙洞,回到山外,也只剩了七万不到的人马,战将也损了七、八员。
庞奇此时没了兵将,不敢再守军镇,只得人马全数撤到三关内。他以为御妹已是凶多吉少,正准备具折上奏呢。
段灵凤叹一声道:“损兵折将,我之过也,与尔等无关,待我上奏便了。”
方至晚间,已有兵卒来报,说徐有亮领了南岭的人马已到关下,点名叫庞副元帅出马。
段灵凤道:“徐有亮不知我回来,故敢如此无礼,等我出关一战。”
段灵凤披挂整齐,点了一千人马开关而出,见徐有亮与凤仪、凤翎领着两千人列成阵式。
徐有亮见是段灵凤,略略吃惊,道:“御妹公主,别来无羔,此番叫你跑了,下次定叫你束手就擒。”
“徐有亮,胜败是兵将常事。这次本帅不小心吃了亏,等我调齐人马,定叫你加倍偿还。今天我出关不是来与你交战,我问你,我陷在山里那些将士何在?”
“你问他们?此番大战,检点斩获,共斩首级三万四千五百颗,内有大将、副将以下十二员将官。所俘兵卒十六万余人,其中十三万人愿归在本郡马旗下,其余已发放了回家,尚有所俘将官五人,现在军镇关押。”
“徐有亮,你若要好时,且把所斩官军将领尸首发还,再将所俘将官放回,将来你被获遭擒之时,我还你个全尸,如若不然,待朝廷大军到时,只怕是生灵涂炭,玉石俱焚,你也要落得个千刀万剐而死。”
“呵呵呵呵。所斩将官的首领号令已毕,连尸首已经装在棺木之中,御妹要时,只消明日派上几辆大车到军镇去拉。至于所擒诸将,你手中若有所擒南岭勇士,便拿来交换,如若不然,明日此时,你只得派人到军镇取尸体。”
“大胆徐有亮,你敢杀人,我决不与你干休。”
“段御妹,休说大话。还记得我妻凤乐与凤云么?当初你将她们何其羞辱,我身为男儿,若不报此仇,此恨怎消?”
曹云龙一听,心中一惊,忙提马过来,禀手问道:“徐郡马,所擒五人是谁,可否告知?”
“有何不可,官职最大的便是令妹,副先锋曹云凤,然后是大将何进与副将韩韬、郭凤,还有镇南关总兵胡其海之女胡巧云。”
曹云龙忙道:“你待如何处置愚妹?”
“曹先锋如何对待两位郡主,本郡马只得加倍奉还。”
曹云龙一听,歪了两歪,倒撞下马来,被军卒架起来,抬回关里。
“徐有亮,你两房妻妾之事,本是属下军卒所为,并非本帅之命,将军若要讨个公道,我可将当初的军卒交与将军,此事可有变通的余地?”
“哼哼,别的事尚可变通,独独此事,决无可变。”
“徐将军,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要他们的性命,本帅便认了,只求将这不要辱及她们的身体,不知将军可否答应?”
“段御妹,我可以不伤她们的性命,但一定要报我妻受辱之仇。我可以与你作个交易。三日之后,你将我两房妻室的尸身装殓整齐,派人送至南岭军阵,我将所擒三员男将斩了还你。还可以同你定下君子之约,若是你答应一年不进犯军镇,我便将两员女将活着还你,只是,我怕她们自己不肯活。”
“好个大胆有徐有亮,真个好恼,拿命来!”段灵凤听来听去,自己怕什么,人家来什么,若是活活的把两个女将辱了交回来,她们自己没脸见人,也是必死无疑,士卒见了更是士气大挫,还不如把她们杀了辱尸呢,所以,她恼羞成怒,提马便冲过来。
徐有亮把曹云龙气晕了,见这里只有段灵凤,便召凤仪和凤翎两个,与自己一同迎上去,三战段灵凤。
论起来,徐有亮的四房妻妾的武艺都不一般,单人独斗也能与灵凤打个平手,何况三人呢。但曹云凤是主动献身救了段灵凤的性命,灵凤怎能眼看着她受人凌辱呢?所以段灵凤现在是气急了,豁出命来打,气势上就战了上风,所以三人堪堪战平。
打了百十个回合,庞奇在城上怕有闪失,急忙命人鸣金收军,段灵凤欲待不回,军令森严,只得圈马跳出圈外:“徐有亮,本待与你决个上下,怎奈军令如山。我告诉你,你若敢辱两员女将,将来破了南岭,定叫南岭女人个个遭殃!”放下狠话,收兵回城。
有亮此来,只是因为没有抓住段灵凤,不知她是否被困在南岭山里,所以特来镇南关探听虚实,见到段灵凤也就死了心,不必再劳神费力地在南岭搜山了,所以也不追赶,只道:“御妹小心了,有朝一日将你擒获,本郡马定要亲自侍候。哈哈哈哈!”把个堂堂御妹大元帅气得不住落泪。
曹云凤两员女将是如何被擒的呢?
原来才杀出山口时,胡巧云为了保护段灵凤,挥刀去与凤翎交战,两人的武艺本来相当,但此时的心态却完全不同,无形中便有了差别。
两人斗了有四十几个回合,段灵凤已经去得远了,曹云龙也没了踪影,凤仪又过来帮忙。
胡巧云见凤乐杀过来,心下着忙,急忙舍了凤翎,拍马便跑,凤仪和凤翎哪里肯舍,随后赶来。
胡巧云见前面有蛮兵拦路,争切之间冲不过去,只得又回头杀来,却被凤仪用独龙铲把她的绣鸾刀压在一边,凤翎赶拢去,一把抓住她腰间大带,脚尖一点她的马鞍,活携过马来,叫蛮兵捆了,押往大营。
再说曹云凤,与段灵凤换了战袍,拚命往人多的地方杀,把对方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自己身上,只见她使开钢叉,左一叉右一叉,把蛮兵们杀得人头乱滚,尸横遍地。
杀够多时,才从人群中冲出来,身边已无一兵一卒,前面是一片荒山,她也顾不得许多,落荒急走。
走出有十几里,对面闪出七、八百人,最前面是一员蛮将,手使一对铁棒追,钻在马腹下,往马脚便打。
曹云凤吃了一惊,忙提马跳开,自己使了个蹬里藏身,与那蛮将在马腹下斗将起来。
那蛮将见不能胜,跳出圈外,往人群中便跑。
曹云凤坐正了身子,拍马赶来,却不见了那蛮将,正自犹豫间,那蛮将却跳在蛮兵的头上,望她面门一弩射来。
曹云凤一闪躲开,心中大怒,纵马直冲进蛮兵阵中,蛮兵见状,慌忙向两边闪开,只剩那蛮将还站在两个蛮兵头顶,见势不好,跳在地上往后又跑。
曹云凤怕他又藏在人群中放冷箭,拚命追赶。忽然见地上一根拌马索弹起,云凤一惊,想勒马已是不及,忙提马跃过,连过两道拌马索,却没躲过第三条。那马吃拌马索一兜,扑通栽倒,把曹云凤直颠下马来,两边蛮兵使挠钩搭住,象个乌龟一般四肢摊开趴在地上。
那蛮将大喜,一纵身骑在云凤腰间,哈哈大笑道:“军师神机妙算,不想这段御妹被俺何律拿住,却是奇功一件。”
云凤本是女流,虽然比平常人有力气,此时却使不出来,待要挣时,哪里挣得脱。
众蛮兵一拥齐上,把她两臂拢在背后,蛮将何律拿条绳子来捆了,又把她两只金莲反拉到臀儿上,与双手捆在一处,来了个四马倒攒蹄。
那蛮将上了云凤的马,一手抓住云凤腰间大带,拎着往大营报功去了。
却说徐有亮,见大获全胜,便命鸣金收兵。
大营就在有亮伏击段灵凤的那座山后,各洞洞主齐来献上斩获的首级和俘获的官军将领报功,各个记了功劳薄。
凤仪、凤翎姐妹擒了胡巧云,有亮命将其押在后营。
又见何律来报,说擒了御妹段灵凤,有亮大喜,忙叫押上来。
何律把曹云凤拎了,兴高彩烈走进帐中,扑通一下丢在地上,众人一见那被擒女将的惨状,哈哈大笑。
徐有亮忙从帅案后过来,抓住那女将的头发,露出脸来一看,不由大怒,何一声:“何律误我大事,绑出去,斩了!”
何律一听,急忙叫道:“郡马,何律无罪!”
“你所擒何人?”
“御妹段灵凤。”
“你去问来。”
何律一听,急忙走过来,把曹云凤抓着头发拎起来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前部副先锋官曹云凤是也。”云凤虽然头发被揪得生疼,却强忍着,凛然不惧。
何律一听,知道自己误了事,急忙跪倒:“郡马,何律知罪。”
凤仪一见,急忙过来:“郡马,何律虽然误了事,但他并不认识段灵凤,此事也怨不得他。再说,此女虽非段灵凤,却也是副印先锋,按军律也当受赏,可以将功折罪,望郡马饶他这一遭。”
“嗯!即如此,饶你不死,只记你半个功劳,去吧!”
“谢郡马不杀之恩。”何律臊眉搭眼地站起来,出了大帐。
徐有亮命把曹云凤也押在后营,又传令各洞洞主,速速回洞,安排搜山。
搜了数日,并不见踪迹,估计不是跑了,便是在山里迷了路,于是安排好山中一切,带着五个被俘敌将下山重回军镇。
这里还要提上一句,由于凤乐和凤云两女阵亡,又在段灵凤的营中遭到辱尸,老王爷凤同一气之下,暴病身亡,死时把南岭全权交给了郡马徐有亮,所以此后再提南岭王,便是徐有亮了。
再说徐有亮与凤仪、凤翎两人从镇南关回到军镇,便与张圭商议下一步的方案。
徐有亮把与段灵凤见面之事备述一番,张圭甚喜,道:“这曹云龙听说要辱他妹子,必然心乱如麻,正可与他交易,把她妹子扣为人质,要他以后莫与我们为敌,如此便如削去段灵凤一条膀臂。”
计议已定,徐有亮修书一封,派两个可靠的家人,偷偷混进关去,直奔曹云龙的先锋营而来。
要知曹云龙怎生应对,且听下回分解。第十七回——段灵凤计安曹云龙,徐有亮凌辱曹云凤
却说徐有亮派了徐安、徐平两个,拿着有亮的亲笔书信,混进镇南关来见曹云龙,两人在街上转了半晌,方才找到先锋曹云龙的住处,见门前有两个兵丁把守,徐安叫徐平且在街角候着,自己去往门前求见曹云龙,忽然自大门对面的街上冲出几个便装之人,把徐安拿了便走。
徐平见势不妙,不敢再去找曹去龙,只悄悄跟在徐安后面,眼着那些人把徐安拿到段灵凤的元帅府去了,徐平急忙回军镇报信。
却说曹云龙自阵前知他妹子被获遭擒,要行羞辱,顿时气得倒撞下马来,被抬回行先锋府,良久方醒,口中只叫:“我之过也。”
段灵凤与庞奇都来看他,让他好生将养不提。
第三日天将晚,曹云龙正在那里心中难安,听得小校禀报说元帅有请,曹云龙心中道:“必定是我那妹子受害。”心中忐忑,骑马望帅府而来。进府去见过段灵凤,慌忙问道:“元帅,不知我那妹子……”“尚未受害。”灵凤道。
曹云龙心下稍安,又问:“元帅呼唤末将,有何吩咐?”“我与你看一封书信。”灵凤便把自徐安身上搜出的书信递与云龙。
云龙看罢大惊,慌忙跪倒:“云龙既蒙皇上封为先锋,怎敢有负朝廷重托,元帅莫要疑心。”
灵凤急忙将其扶起道:“本帅若是疑心,也不会把信交与曹先锋。本帅已经替将军斩了来人,派人将首级送回军镇,并以将军的名义修书给徐有亮,以示将军不二之心,此后绝无人再敢怀疑将军了。”“如此甚好,末将谢过元帅!”曹云龙知道,杀了人家的信差,又有书信,这一次自己只能铁了心与徐有亮为敌了。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的妹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回到府中,心中只把那灵凤暗骂:“若不是我那妹子舍身救你,要受辱的便是你段灵凤,谁知你忘恩负义,竟将我妹子推入无底深渊,有朝一日,必报此仇。”自此段灵凤与曹云龙生出嫌隙,后来到底害她被擒不提。
单说有亮和张圭见了徐安首级,知道此番枉费了心机,好在早有安排,军镇四周已经布下了各种陷阱、机关和埋伏,只要段灵凤前来进攻,便可让她陷入绝境。有亮随即又给段灵凤和曹云龙修书一封,叫人送至镇南关,信中说两天后的午时在军镇北城头风化曹、胡二女将,请镇南关全体将士来军镇观礼。段灵凤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遂回书一封,说到时准到。
为了进一步激起镇南关众将和曹云龙对徐有亮的仇恨,段灵凤到时点了五千兵马,叫上曹云龙与关中众将一齐出关,直奔军镇而来。至约定的前一天晚上,有亮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叫把五个战俘提到帅府大堂。五人俱五花大绑,押在堂前,立而不跪,有亮也不理他,叫把三个男俘押到府门外街上,斩迄报来。
不一时,三颗人头提上帐来,两女将看了,脸无惧色。
两女将原本是穿盔甲的,此时天热,盔甲里边除了棉甲便只穿帖身的绸衫和绸裤,薄薄的一层。等到战场被擒,盔甲早被人家剥了作为战利品,两女便只穿着贴身的绸衣,把玲珑的体态尽显于外。见有亮走向两个女俘,凤仪、凤翎两位郡主急忙告退,堂上只剩下几个跟随有亮出山的洞主和一群站班的兵丁,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两女。此时此时两女才知道不好,吓得颜色更变,那胡巧云道:“徐有亮,你待如何?”“哼,你们想想我两位贤郡主,我应该怎样?”“要杀要剐随你,若要辱我,定不与你干休。”曹云凤的话中带着颤抖。“我为刀俎,尔为鱼肉,我还怕你不成?”
两女知道不妙,低下头,各寻了一根房柱撞来,只救速死,免受奇耻大辱,可惜这一点人家早就想到了,有亮一伸手便捞住了曹云凤的柳腰,只一带便把她搂过来,自背后搂在自己身前,曹云凤只觉得自己的美臀儿紧贴那有亮下腹,一条硬硬的东西直顶在后门之处,吓得她尖声大叫,早没了英雄之气。两个洞主也抢步上前,把胡巧云两臂捉住,又上来两个洞主,捉住脚腕,抬将起来。两女眼中落泪,两脚乱踢,口里咒骂,却无可挣扎,十分可怜。
有亮把曹云凤夹腰拎起来,复交于左腋下,头后脚前夹住,那曹云凤两条腿乱舞,尖声喊叫,就如小孩子被大人打屁股的样子。有亮当然不会把她当成小孩子,一双眼只往她那屁股上瞅,只见她下身穿着大红的绸裤,薄薄的绸子帖在肉上,将那美臀的曲线展示无遗。有亮看得兴起,把右手往那美臀儿上一放,柔软如绵,又将整个手拿自那两块臀儿中间向里一滑,“啊哈哈——”那曹云凤杀猪也似惊叫起来,更加拚命地挣扎,一旁几个洞主看得过瘾,齐声喝彩,大笑起来。
有亮隔着裤子把那美妙之处探了几探,软如丝绵,温暖如春,心中大喜,夹着那美妙女将到了帅案前,早有洞主把案上的文房四宝与令箭等物挪在一边,让有亮把曹云凤脸朝下放在那帅案上。
曹云凤急忙挣扎着想起来,才弯起两条腿,撅起屁股,便被有亮一只手按着她后心按趴在案子上,两条已经半跪起来的腿支撑不住,向两边倒下,正好把两条大腿如死了的青蛙般分开着,方便了有亮去探她羞处。
曹云凤发现有亮又去掏她裆中的蚌肉,方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不雅,急忙两腿夹紧了,胡乱摇着臀儿,想把他的手甩出来,这才知道自己虽然武艺高强,力量却比人家男人差得多,更不用说两只手捆在背后,全无着力处,只得由着人家轻薄。
有亮隔着裤子把那曹云凤的美臀玩儿够多时,把她的两只牛皮战靴脱了,露出两只玉笋一般的小巧玉足来,抓着一个脚弓弯到她自己的屁股上,仔细观看,把玩良久,只觉欲火愈炽,这才一把把她裤子扯下来,露出两条肥腻腻的粉腿,一对圆滚滚的小臀。有亮将两块臀肉分开,现出小小菊门来,用手指撩拨着,诱她尖叫,然后抓着她背后绑绳一提,把她拎起来重新放下。却只把她上体放在案上,两条腿垂在帅案边,与身体形成一个直角,那小小菊门与两条肥厚的蚌肉便一齐露出来。有亮再顾不得许多,一只手撩开帅袍,褪下中衣,掏出那条棒槌一般的大物件来,直顶那曹云凤的花蕊。曹云凤感到洞门前硬棒棒捣将来,只吓得哇哇大哭,满口求起饶来。
有亮也是个英雄,虽然英雄大都不将女人当一回事,不过难免有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听得她求饶,心便有些软了,可是一看四周的各洞洞主,便又狠起心肠来,只一用力,便齐根插入那曹云凤的花蕊深处。曹云凤叫一声,昏迷过去。处女的秘处果然风光不同,有亮只觉得那宝穴十分窄小,把自己握得紧紧的,仿佛要把自己吸入她身体之中一般,不由欲火更炽,身子动一动,把那如意宝杵抽拉起来。曹云凤醒时,木已成舟,再无回旋之处,便不叫了,只暗暗落泪。这有亮英雄本色,连捣了千余下,这才大吼一声,射在她肚腹之内。
这头有亮奸了曹云凤,那边的几个洞主也把胡巧云放在地上,去了战靴和裤子,露出那一丛漆黑如墨的阴毛,拉开两腿,现出粉嫩嫩的洞穴来,一群人把她按着,早有一个洞主迫不及待,一枪戳透了她的门户,杀作一团。原来这蛮人并不把玩儿女人当作多大事情。过去蛮洞之间时常打冤家,捉了对方的女人,便一齐奸了,然后带回去为奴,下次打冤家这女人如被族人救回,仍旧还与她丈夫,丈夫也不会嫌弃她,女人也不会因为失身而自尽。虽然他们自己的郡主叫人家那样挑在旗竿上也感到羞辱,但并不象有亮那样愤怒,而对于轮奸两女俘,他们也只当作想当然的一件事,并不懂得有亮的真正目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可以诱段灵凤来落入罗网,他们只是尽情地在两个女俘的身上发泄。
曹云凤才掌先锋印,出世不过半月,便失手被擒,更因他兄长一时之恶念,便都报在她的身上。而那胡巧云更是冤枉,只为他父胡其海想夺徐承祖之位,所以随父来征,不想落在敌人手里,她与凤家姐妹辱尸之事本无瓜葛,却也要替别人还这一桩孽债。可怜两个女将,捆在堂上,赤裸着美臀玉腿,被那一群男子如群虎夺食般扯来扯去,肉棒乱捣,直闹至半夜才住,把脚也捆了,裹在破棉被中等着第二天中午风化。
却说段灵凤与曹云龙,带着人马依时来到军镇北面五里之处,早有军镇的蛮兵接着,沿大路往镇门而进,那官军中有偶然走错了的,便扑通落在陷坑中,被尖头桩插死,或被不知哪里来的毒药弩杀死,段灵凤知道,这里已经布下阵式,若轻举枉动,只怕有来无回。
行至护城河边,领路的叫她们等在原地,自己从吊桥过去。吊桥升起,那边城楼上才现出许多兵丁来,当中一杆大旗,旗脚下站着徐有亮和军师张圭。
凤家姐妹没有来,虽然她们同样因为恨自己的姐妹受辱而希望在两个女俘身上报复,但凌辱女人的时候女人在场看热闹毕竟有些不妥。“段元帅信守诺言,勇气过人,有亮佩服。”有亮在城头一拱手。“徐洞主巧计得胜,段灵凤钦佩。不过,胜败无常,今日败的是我,焉知明日便不是你?徐洞主不要把事作绝了,免得日后后悔。”“段元帅所言极是,我妻乃是堂堂郡主,你竟敢将她两人的尸骨如此羞辱,难道是我先把事作绝的么?还有曹先锋,我派家人徐安下书,本想给你个机会,你不肯答应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的信差?须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是你失礼在先,又怎怪得我无礼?”
曹云龙知道人家说的在理,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可说,再说,难道自己现在还要解释人不是自己杀的,回信也不是自己写的么,那不明摆着是要背叛朝廷?段灵凤怎么饶得了自己,所以他只得低头不语,只盼着人家格外施恩,把妹子一刀砍了脑袋便了。“徐有亮,本帅再说一遍,不要把事情作绝了,不然有一日你败了,一切尽在你两个妻子身上报应。”段灵凤出言威胁道。“我等着,我也提醒段元帅,若有一日拿住你,有亮必先赏个新鲜,再叫我的弟兄们都品品御妹娘娘的滋味!”“好哇徐有亮,你敢用言语羞辱本帅,日后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大话谁都会说,本洞主与两位郡主都在城中,段元帅有本事就来攻城,若是拿了我三个,却不由你处置?”“徐洞主,多说无益,你不是让我们来观礼的么,我们来了,你待怎样?”“好,痛快,现在某家就叫你看看,我如何在你的爱将身上报仇。”
不知徐有亮怎生风化两女俘,且听下回分解。第十八回——两女将城头遭风化,段灵凤用兵困南岭
且说徐有亮与段灵凤两个一个城上,一个城下,讲够多时,言语难和,徐有亮便道:“军士们。”“有!”两边的蛮兵早就等着这一声呢。“将曹云凤与胡巧云押上城来!”“喳!”从蛮兵们答应的声音中就听得多他们有多兴奋。
段灵凤与曹云龙心中打着鼓,不知那两个女将此时是什么模样。等两女被带上城,把段灵凤和曹云龙都气得七窍生烟。
只见数名蛮兵举着两根一丈多高的大木竿子来,每根杆子上吊着一个女将,见两人都被捆着双手向上吊在竿顶,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绸衫,光着下半身儿,黑黑的毛丛毫无遮掩,一看那架式,便知道蛮兵们一定把她们两个举着在军镇中游街示众。
一见到城下段灵凤的人马,两个本来一声不吭的女将不由大叫起来:“元帅,哥哥,速速放箭,我们已经无颜再见地下的先人,快叫我们死了吧,免得我们再受贼人的羞辱!”
曹云龙一见他妹子这般模样,早止不住气往上撞,摘下铁背弓,搭上狼牙箭,往城上射来。虽然曹云龙用的是硬弓,但护城河离着城门尚有百步之遥,又是从下向上射,那箭根本就够不着,只射到半路便掉下来,钉在城墙上,城上的军卒哈哈大笑起来。
段灵凤来时,本没有打算攻城,而且敌情不明,也不可能攻城,所以并没有带石炮和强弩之类的远射装备,此时想把曹胡二女杀了,却是力不从心。曹云龙连射几箭都够不着,忙抽出两支月牙口的箭来,往吊桥的吊索上射去,箭到索断,那吊桥“咣当”一声放下来,曹云龙拍马过桥。
段灵凤一见,急忙高喊:“曹先锋回来,不可上当。”但曹云龙已经气急了,哪里听得进,打马直往城下而来,才跑不过两、三丈,忽然“轰”的一声,连人带马落入陷坑之中,腾起一阵白烟,原来那是个净坑,里面装的是白灰面子,一下子便把曹云龙的眼睛迷了,道两边的沟里忽然冒出几个蛮兵,拿了挠钩便去捞人。
段灵凤一见,忙叫两边的将官放箭,阻住蛮兵,自己同两员副将飞马赶到坑边,一铲把个蛮兵拍作肉饼,一名副将抢了挠钩,把曹云龙捞上来,也顾不上救他的马,掉头便跑,城上乱箭齐发,段灵凤在后拨打雕翎,护着三人回到护城河这边。城上又是一片笑声。
两个女将此时方才知道,人家已经设下陷阱,哪个敢来救她,只怕是有来无回,再不敢喊,不由又落下泪来。
徐有亮叫城上使强弩隔着河射去,射翻了几个官军,迫使他们又向后退了十几步,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转头看着两个女俘道:“只你二人,便抵得百万雄兵。”
蛮兵把两员女将从竿子上放下来,虽然她们武艺比蛮兵们高出许多,但昨天被奸了半夜,又捆了半夜,又吊了半日,早已累得骨软筋麻,瘫在地上,纵有通天本领也使不出,被蛮兵们捉住两只玉臂,把绸衫剥下来,只剩白花花一条光身子,找两条两尺长的木棍来,将一条绳子中间留出四尺长一段,两边捆在木棍两端,再用剩下的绳头把两个女将的手腕绑住,象举杠铃一般姿式,然后从城楼的两根高大的旗竿上拉下绳头,拴住那捆木棍的绳子中间,扯将起来,将两员女将丫字形吊在半空,两只脚只在那城垛子上下摇摆。
两个女将此时只能夹紧两条玉腿,尽力保着那两腿间的所在,却无法遮住胸前两对玉碗般酥乳,以及小腹下那丛黑毛。那黑的黑,红的红,在雪白的肉体上显得格外清晰明显,就连城下的官军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曹云龙此时被石灰伤了眼睛,虽然军卒们给他用水洗了,也只能勉强睁开,看东西却模模糊糊,只能只远远的城头上两支大白羊在那里乱摆,知道是妹子和胡巧云,气得他哇哇大叫,又昏了过去。
那徐有亮有意要激怒段灵凤,所以且不叫军卒把两女将吊在高处,只叫他们搬了凳子站在上面,把两个女将的身子推来摇去,尽情把玩,一边玩儿一面喊叫着,只把两个女将与段灵凤相比。
这个摸着胡巧云的乳叫:“这乳儿甚美,软如白玉,润如羊脂,只把爷的鸟儿惹得硬硬的,若有一日,摸着那段灵凤的乳儿,只怕尚不曾插那小穴,便把爷的精液都射在她嘴里。”
那一个捞着曹云凤的裆下道:“这两片玉蚌真格绵厚,夹得爷手指酥痒,这小穴儿里千回百转,就如那段灵凤的穴儿一般无二。”
有兵卒忙问:“那段灵凤的小穴儿你可曾摸得,怎生知道与这曹云凤一样?”“摸倒不曾摸过,你只看那城下的御妹,正与这曹云凤生得一般无二,若剥了衣裳,吊在这里的,却不与曹云凤一样,故而得知。”“即未摸过,便作不得数。”“这也不妨,只等过几日,你我去镇南关里,把那御妹捉了,吊在这里摸摸便了。”“……”
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只把个段灵凤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马蹚平了南岭镇。
那城上又生出些枝节来,有蛮兵另拿了两条长绳子,从那吊索的铁环中穿了,一头拴住了女将的一只大脚趾,另一头拿在手里,只一扯,便把女将的腿扯起来,顿时蚌壳大开,幽谷尽现,露出那前后两个美妙洞穴来。你看他们把手指一拳,只伸出中指来,往那两片蚌肉之间只一插,便插进去,左右钻动,口中只叫“御妹,妙极!爽极!”,分明把两个女俘想成了段灵凤。
段灵凤在那里看着,只气得花容失色,剑眉倒竖,众将也气不过,齐来讨令攻城。
段灵凤毕竟不同一般,上次失败是她过于自信,现在经过了那一次教训,显得成熟了,强忍住气愤,脸上反现出一片冷笑,道:“徐有亮,我且任你作孽,只等我大军到了,叫你一鼓成擒,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拨马便走。
众将在后面跟着,一齐回到镇南关,来到帅府下马,众将群情激愤,吵着要去夺下军镇,擒拿徐有亮,替两位女将军报仇。
段灵凤道:“本帅乃是女子,见此情景,岂不比你们气愤?这徐有亮、张圭诡计多端,辱我女将,无非想激我攻城,他必在城里城外布下了埋伏与机关,我等贸然前去,岂不是中了他的奸计?”“若依元帅该当如何?”“这南岭乃弹丸之地,脚下无三尺平地,又不满十万之民,徐有亮要造反,哪里去养这数十万之兵,你我只要守住了三关险要,不使他入关,过上数年,你我不用费一兵一卒,便可把他拖死,却不比动刀动枪,劳师远征的好?”“元帅所言极是,我等有朝廷作后盾,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徐有亮只有坐吃山空,果然是好计策。”
段灵凤于是又写了本章,上奉朝廷,一是自请降罪,二是请朝廷再拨兵马粮草,准备长期围困南岭。
徐有亮在城中静等着段灵凤来自投罗网,偏偏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派人去打探,知道段灵凤打算守在三关不再出兵,他也无可奈何。
只苦了曹云凤和胡巧云两员女将,赤条条吊在旗竿上,每日被士卒们扯着拴脚趾的绳子把她们的腿抬得高高的,只为能看清她们的私秘之处,就这样风吹日晒了三天,活生生晾成了人干儿。
段灵凤打听是曹胡二女死了,便派人去军镇,请求以凤乐和凤云两女的尸骨换回曹胡二女,徐有亮倒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凤乐和凤云都是他的妻妾,两家便约的时间,于军镇以北三十里处交换。
凤乐、凤云两女已经是掩埋了的,此时只剩了森森白骨,使两个箩筐盛了,用车拉来交换,曹云凤和胡巧云两女却是刚死的,也未盛殓,精着身子放在车上,此事倒是有亮占着些便宜。
不日,朝廷降旨,对段灵凤败军辱师大加申斥,罚俸一年,叫其戴罪立功,又准了段灵凤之仪,对南岭以围困为策。
如此一来,徐有亮倒没了理会处,因为人家段灵凤不来,他便也无法去围歼,而三关城高墙厚,想攻城也不容易,所以,双方便僵持起来,形势开始变得对南岭不利了。
毕竟徐有亮能否进得三关,段灵凤又能否灭了南岭,且听下回分解。第十九回——赵蝉宫中设计,段琪君淫臣妾
按下徐有亮与段灵凤在南岭相持暂且不表,单说那昏君段琪在朝中又闹出事来。
原来这一日,段琪与那赵蝉去景山看虎豹食人,一连丢了两个宫女进去,被那虎豹一拥齐上,撕为碎片。
段琪连看过数日,也觉有些无趣,赵蝉便陪他到景山山顶的亭子上去观景,见西北宫墙外的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段琪在作太子时便游手好闲,时常在京城街上游荡,知道那里是娘娘庙,算了一下日子,此时正值送子娘娘寿诞之时,所以来烧香求子的甚多。段琪便对赵蝉道:“御妻,你我何不到那庙会上走走?”
赵蝉也在宫里住得闷倦了,正想去走散散心,便应一声。
两个人叫太监速去寻了几套百姓的衣服来,下了景山,与赵蝉两个俱扮成武生公子,胡升扮作书僮,悄悄自景山角门出去,直奔娘娘庙而来。
到了庙前街上,见人来人往,小买小卖,挤挤茬茬,果然热闹,三个人转了半晌,玩得累了,到那庙前,寻了个摊子坐下,要了几样小吃在那里吃。
忽然看见有十几个家人拥着五乘轿子,叫里只道:“有官眷在此,闲人闪开了。”吆吆喝喝地赶着人,直抬到庙前落轿。
从后面几乘小轿中下来四个小丫鬟,都去前面大轿边,打起轿帘请里面的人出来。
见从那轿中搀出一个妇人来,二十四、五岁年纪,头挽云髻,身穿纱衣,面如三月桃花,柳眉杏眼,袅袅婷婷,进了那庙门。
段琪一见那妇人,便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心里说道:“我只道赵蝉儿是天下绝色,谁知世上尚有如此佳人,若不得她侍寝,却不枉为天子。”想着,便向那小吃摊子的老板问道:“不知哪家官眷有如此排场?”“此乃翰林院士王克己的五夫人祁氏,那王克己年过四十,也只有大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尚无子息,如今已娶了四房姨太太,都不见动静。俗话说,母以子贵,他家五房夫人,年年到此进香,只为早些替王老爷生个儿子,好传接王家的香烟。”
段琪听了,想着怎么得让那祁氏与自己睡上一夜,只不想让赵蝉知道,暗暗记在心里,哪知赵蝉是个水晶作成的玲珑心,把段琪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知他喜新厌旧,却不露在面上,只在心里暗自盘算。
原来朝里的众臣中,这王克己算个忠臣,不肯趋炎附势,所以一向与赵荐等人不睦,段琪纳赵蝉为妃时,这王克己不知从哪里知道她的身世,极力反对,若不是赵荐、王廉领着众奸臣群起围攻,只怕赵蝉今日这个皇后也当不成,所以心里暗暗怀恨,此时一见段琪有意祁氏,心中暗喜道:“王克己呀王克己,看不让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回到宫中,那赵蝉便冲着段琪道:“皇上莫不是看上了那王克己的小妾?”
段琪一惊,忙道:“非也非也,朕只是为了考查民情,看哪个官员在街上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哼哼,皇上。英雄男人好色本是人之常情,何况皇上又非一般英雄可比,莫要瞒着臣妾,臣妾也不是那嫉妒之人。”“不瞒御妻说,那王克己的小妾果然生得美貌无双,看得朕心痒如麻,恨不得抢了来,只要陪朕一霄,再无他求。只是,那祁氏乃别人家妻子,只怕是妄想了。”“皇上想要时,这有何难?”“御妻若能遂了朕的心愿,便是大功一件。”“过几日是臣妾的生日,臣妾要在内宫设宴,皇上可遍告京中大臣,叫他们但有妻妾者,不论正妻小妾,都叫进宫赴宴,皇上便可就中取事。”
果然,到了赵蝉寿诞之日,京中诸臣妻妾尽到宫内替赵蝉祝寿,一拨儿拨儿拜过寿,就在御花园里摆下宴席。
赵蝉在那里虚应了一时,眼睛在在人群中找到那祁氏问道:“方才哀家忘记了,这位姐姐是哪家的?”
祁氏慌忙跪下道:“臣妾乃是翰林院士王克己的小妾,不敢当皇后如此称呼。”“哎,哀家也曾作过妃子,还不是小妾么,妻与妾都是人家之妇,只要尽心伏侍丈夫,有多少差别么?”“臣妾知罪。”祁氏以为自己自称小妾让赵蝉不高兴了,慌忙谢罪。“卿家不必如此,我见你容貌出众,身材奇特,不似一般人家女子,莫不是练过武艺?“皇后真乃慧眼,臣妾祖上作过将军,后来家道中落。也家传了些防身之法,不过是花拳绣腿的功夫,哪敢自称练过武艺?”如此甚好。哀家自幼习练,可惜宫中女子皆不识武功,哀家为此十分烦闷,既然卿家会武,宴后可否留在宫中两日,你我切搓切搓?”
“皇后要臣妾留下伴驾,乃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与皇后切搓?”“没关系,总比一些儿也不会的强。”
“臣妾遵命。”
原来练过武的女子腰腿之上甚有力道,腰板儿比一般女子直,臀儿比一般女子翘,而且二目放光,所以赵蝉一眼便看出来了。其实练武的女子身体健康,具有一般女子所没有的特殊体态,这也正是段琪之所以一眼就能看中赵蝉和祁氏的原因,倒不全是因为她们的脸蛋真比别人美到哪里去。
酒宴自上午吃到未时末方散,赵蝉让祁氏跟着自己回到后宫,便在院中假意与祁氏论起武道来。
这祁氏的武艺虽然是家传,但她父亲并没打算让当将军,所以只是比一般女子多了些锻炼而已,并不是什么高手,也说不出什么来,就只是听赵蝉在那里说,不过却比没练过的人明白,不住点头,提问题时也能问到点子上,因此赵蝉显得十分满意。
祁氏本来听王克己说过段琪与赵蝉的事,本来对赵蝉的印象十分不好,现在见赵蝉并没有什么皇后的架子,心里有些喜欢她,哪知赵蝉心怀鬼胎呢?
晚膳之时,赵蝉叫宫女赐酒,祁氏因为心里高兴,便有些忘乎所以,连吃了三杯,只觉得心儿怦怦狂跳,脸儿红红的,头有些发晕,仿佛驾了云的一般,下面裆里湿漉漉的,春意盎然。这都是赵蝉设计,在酒中给她使了迷药,又加了春药。赵蝉一见,知道她着了道儿,便叫宫女把她扶进寝宫,放在床上,然后去请段琪。
段琪听说,喜不自胜,急忙过来看时,只见祁氏倒在床上睡着,眉目含春。
赵蝉叫宫女们都退出去,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寝宫,只留段琪在这边。
那段琪见人都去了,急忙坐在床边细看那祁氏,见她上穿着耦色薄纱衫儿,里面大红的抹胸,下系耦色罗裙,侧卧在床,就如一张大弓,两只金莲去了鞋,只着罗袜,不大不小,弯弯如弓。
段琪隔着衣服把她的身子用手慢慢摸来,那祁氏在梦中,眼也睁不开,只道是自己的丈夫,玉体酥软,只由他轻薄。
这边把一双手握了胸膛,入手绵软,哪里耐得住,急忙来解她衣服。
祁氏将身儿就着他的手仰过来,酥胸紧挺,花枝乱颤,羞羞地在那里哼,分明十分惬意。
段琪就着她的势,先把她纱衫儿解开,去了抹胸,露出那玉乳来,挺挺的一对玉山,粉粉的两颗珍珠,也不比赵蝉的差。又解了罗袜,把手去罗裙中褪了她的中衣,然后伏身上去,用嘴衔着她的奶头儿,轻轻舔去,只觉得身下玉人扭将起来,口中乱哼,十分淫浪。
坐起身来,捉着那两只玉踝,向上一搬,把两条腿立起来,那罗裙滑在腰里,现出一对粉臀雪股,看得段琪心花怒放,将头埋在她臀儿后面,舌头直顶在那两片肥唇之中。
祁氏嚷将起来,美臀乱摇,段琪此时兴趣盎然,除了她的罗裙,剥作一头白羊,分开她两条玉腿,显出那湿漉漉的下处,自己也褪了衣裳,亮出那条乌黑的巨杵来,只一枪便杵得齐根而没,没头没脑地乱撞起来。
那祁氏的丈夫乃是个圣人门徒,凡事中规中矩,床第之间,连被儿也不曾掀过,又没有段琪的体力,所以那祁氏睡梦之中,只觉丈夫比平时粗壮了许多,直插得小穴儿乱抽,不由把那美臀儿合着他的节奏摇将起来,不住声的浪叫。
那边屋里赵蝉把耳朵竖直了听这边动静,心中暗自高兴。
那位说了,从来女人好妒,难道赵蝉例外么?当然不是,赵蝉恨那王克己阻碍自己入宫,现在看他戴上一顶绿帽子,所以心中快活,至于祁氏,早晚还不是要把她除掉!
听得祁氏的浪叫,赵蝉也不由兴奋起来,自己脱了身裳,钻在被里,把那痛快之处紧摸,也在床上扭起来,又寻了一根蜡烛来,自己在那里乱杵了一遭。
段琪玩儿够了,然后来找赵蝉,又胡闹了一回,这才睡在赵蝉屋中。
祁氏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亮,懵懵懂懂了半天,才知道是在皇宫之中。想想夜来之事,似梦非梦,发现自己身上片缕无存,两腿间湿漉漉的,不由愣苛苛在那里发呆。
正想间,那赵蝉一个人走将进来,满脸堆笑道:“姐姐到底醒了?不知昨夜过得怎样?”
祁氏还以为她不知道,慌忙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床上:“臣妾昨夜贪坏,失礼之处,请娘娘恕罪。”忽然又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如此见皇后娘娘太过失礼,欲待钻进被子,皇后又没让平身,却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今后已无君臣之分,姐姐不必如此多礼,快躺下吧。”说着伸手把锦被给她披在身上。“娘娘为何如此说法?”祁氏更觉吃惊,急忙扯了衣服来穿在身上,下了床跪在地下。“昨夜之事,难道姐姐不记得么?”赵蝉急忙去把她拉起来,叫她坐在床边。“昨夜何事?”。“昨夜皇上到后宫,姐姐蒙皇上临幸,从此你我便是同床姐妹了。”“娘娘休要如此说,臣妾哪曾与皇上同床?”“姐姐自己与皇上作的事,妹妹在那边屋中听得清清楚楚,又有皇上亲口为证,姐姐何苦推搪。”“臣妾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已睡在这里,哪曾见过皇上?”“姐姐已非处子,若不信,可自验雨露。”
祁氏忙把手往自己裆下一摸,沾些湿湿的液体,放在臭前一嗅,不觉满眼垂泪道:“不知我前世作何罪孽,今世叫我无端坏了名节,有何面目去见丈夫?罢了,罢了,不如自己寻个了断。”说着话,把罗裙撩起来蒙住脸面,往那桌案的角上便撞。
不知祁氏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二十回——段文帝强索臣子妾,王克己大闹五凤楼
且说那祁氏知自己失身于段琪,吃了一惊,自觉无颜去见丈夫,便用罗裙蒙住了玉面,望桌案上便撞,吓得赵蝉一把抱住,推在床边按住。
外面段琪听见,哪里舍得让这等妙人儿死了,也急忙抢步进来,连连说道:“美人儿,使不得,使不得!”
祁氏见了段琪,想起自己失身于他,不敢抬头,只是痛哭,只说无颜去见丈夫。
段琪道:“夫人何必如此,如今你与朕有了合体之缘,何用再见你的丈夫?今朕只有皇后,东西两宫正缺主人,你便作了东宫贵妃,却不胜过作那翰林娘子?”“正是,正是。姐姐如今便永在宫中伴驾,何用再见王克己?”
祁氏虽然会些武艺,但远不如赵蝉,被赵蝉按着,一动也动不得。过了片刻,情绪稍定,见段琪与赵蝉两个,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十分默契,忽然想到自己的酒量本是十斗不醉,怎么才吃了这几杯便烂醉如泥,任人轻薄?心下有些明白,便装作已无可夺何,垂首道:“皇上,臣妾乃是他人之妾,弊陋之躯,怎敢污了皇上圣体?”“夫人丽质,天下少有,朕那日在街上偶见,惊为天人,今日终于得亲玉颜,朕之幸也。”“如此说来,皇上有意于妾身?”
祁氏如此一问,段琪方觉失言,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干脆挑明了道:“正是,自那日得见卿家,寝食难安,多蒙皇后美意,安排寿筵使你我相见。”“既然皇上有意于妾身,皇后何不直言,偏要在酒中用什么手段?”“若不如此,只恐姐姐不允,反为不美。如今生米已成熟饭,姐姐何不顺水推舟,与妹妹一同服侍皇上,尽享人间富贵?”赵蝉见窗纸已然捅破,瞒也瞒不住,不如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妾守身如玉二十几春,不料今日被尔等算计,名节尽失,尔等真是猪狗不如,枉为人君?”
段琪被骂得脸色通红,无言以对,赵蝉忙道:“此事都是妹妹一个人的主意,姐姐若怪,便只怪在妹妹身上,要打要骂尽由姐姐,却莫要怪皇上。”
祁氏此番只是低头不语,段琪与赵蝉两个又说了半晌,见她仿佛有些活动,赵蝉便叫段琪且去,自己单独留下说服祁氏。
那赵蝉真是不知羞耻,又把自己原是段乔妃子,后又委身段琪之事说了一遍,道:“妹妹与姐姐都是女流,生来只是为了讨男人欢娱。俗语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嫁得一个体贴的好男子,他把你含在口里,捧在手里,便是此生之幸。名节可当得饭吃?再说,你替那王克己守节,他倒未必把你当块心肝,你便死了,只怕他也未见得哭上两声。”“我那丈夫久读圣贤之书,断不似皇后所说那般无情无义,我怎忍背他。“如今你来服侍万岁,妹妹去告诉皇上,让他看在你的面上,把那王克己大大的加封,他还要感激于你,却不是一好变两好么?”
祁氏沉吟半晌,才道:“事已至此,妾身尚有何言?”“如此我去告诉皇上。”赵蝉站起来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道:“妹妹守信,可不要赚我。你若是死了,只怕那王克己的命也要断送你手。”“臣身知道。”
段琪听说祁氏不死了,十分欢喜,忙叫胡升传旨,封王克己为尚贤侯,领副丞相,户部尚书衔。然后叫太监们收拾出东宫给祁氏住,就在东宫传筵。你看段琪坐在中间,左拥赵蝉,右搂祁氏,快乐无边。
直饮至晚,方才搂了赵后祁妃,至祁妃寝宫,把两后妃一齐跣剥了,你看两个绝色女子,一齐摇动如雪玉臀,由着那段琪玩儿了一回,然后一左一右,伴着段琪而眠。
到了次日,有黄门官来报,有新任尚贤侯王克己在宫门外谢恩,并要接了他小妾回家。段琪还未说,赵蝉只道:“你只去对他说,谢恩之事便罢了。我要留他娘子在宫中多伴些时日,到时自会送她回家。”
黄门宫方去,段琪笑道:“留他娘子的事,就与他说知何妨,何苦瞒他?”
赵蝉道:“那王克己是个酸儒,若此时说与他知,只怕闹将起来,面子上却不好看,莫如慢慢拖着他,等他把姐姐渐渐忘了,再点醒他不迟。”
“还是御妻心细。”段琪笑笑,便又把赵蝉与祁氏一齐跣剥了,玩起那英雄擒美女的游戏。原来祁氏也练武,身子也如赵蝉般柔软,倒也令段琪玩儿得尽兴。
转眼已是两月,那王克己初时还曾数次来皇宫要接祁氏,赵蝉只是推拖,王克己也无可奈何,后来便不来了,段琪只道他对祁氏已经淡了,心中高兴。
这日,该着中秋佳节,依着惯例,段琪在五凤楼赐筵群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王克己忽然自班中站起道:“万岁,微臣请万岁赐小妾归家。”
段琪大惊,一时语塞。
王克己又奏一遍道:“万岁,微臣请万岁赐小妾归家。”
段琪道:“不是朕不肯放她归家,只是皇后喜爱于她,要她在宫中侍候,就再住些时日也罢。”
王克己道:“臣之小妾祁氏入宫侍候皇后娘娘已有三月之久,未曾回家。今日乃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庆贺团圆,请皇上开恩,赐小妾归家与家人团圆。臣如今已年过四旬,膝下并无子嗣,请皇上准臣妾回家,候她生下一儿半女,再送他入宫便了。”
王克己的理由是绝对充分,段琪再无推拖的理由,不过,她已经是被段琪享用了的,便是皇上的禁脔,哪能再让她替臣子生孩子,段琪可以淫别人的老婆,但他自己用过的女人是决不能再让别人占的,所以把他弄了个大红脸,心中暗骂王克己不知时务。
原来王克己平白无故受封侯爵,初时以为是祁氏讨皇后喜欢的原因,后来祁氏被留宫中,逾月不放,心中本已生疑。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这事便渐渐从宫里泄漏出来。
那王克己知祁氏已被段琪暗中封为贵妃,心中虽然郁闷,表面却不敢如何,哪知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都知道了,吏部的大小官吏私下里纷纷议论,这王克己是个酸儒,哪里受得了人家这样的背后白眼,心中暗自憋着一股劲儿,定要把那祁氏索要了回家不可。
本来如果他到宫门去讨要,段琪无奈之下,可能把他秘密杀了灭口,王克己也明白,故而在今日赐宴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要人。
他以为段琪若聪明时,便把祁氏还了,反正段琪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承认自己淫了人家的老婆,等祁氏回了家,自己便找个机会让她自已了断了。
哪知段琪的好色竟然到了不知羞耻的地步,见被王克己逼到了角落,竟然撕破脸皮,厚颜无耻地道:“王爱卿,朕实话对你说了吧。那祁氏倾国倾城,甚得朕心,朕已将她封为东宫贵妃。卿家本无寸功于朝廷,封你个侯爵,换那祁氏入宫,难道还亏了你不成么?”
如此一说,倒把个王克己弄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不是明着给他戴绿帽子么?“万岁,微臣有本!”早恼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忠臣,急忙出班跪倒,段琪一看,原来是御史冯国忠。“冯爱卿,你有何本奏?”段琪一看见冯国忠就头疼,只因为这冯国忠是个直臣,早看不惯段琪等人的所为,所以但凡上朝,他必要出来这不是,那不是地指摘一番,这也是段琪不愿意上朝的原因之一,现在一看见他,真的怕极了。“万岁,臣闻,君不戏臣妻。那祁氏既是王克己之妾,尚未休弃,皇上怎可封她为东宫贵妃,作出这样有悖人伦大理之事?”
段琪还没说话,那王飞廉早出班道:“大胆冯国忠,此事乃皇上与王侯爷的家事,王侯爷尚未曾说什么,哪里轮到外人多言?”“既如此,王大人,你待怎么说?”冯国忠只把眼看着那王克己。
您别说,这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特点,别把他招急了,真招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王克己一琢磨,他已经明说祁氏归了他,你硬讨,那叫奸淫圣眷,王克己忽然生了个急智,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便道:“圣上,虽然如此,臣毕竟与她有婚约在前,若皇上想要她为妃,也须她亲自来见为臣,将先前恩爱作一了断,臣先休了她才是。如今她与臣的婚姻未除,直如青楼卖身一般,如何便让她入宫伴驾?”“卿家所言有礼,即此写份休书与我便了。”
王克己就索了文房四宝来,写下休书一份,揣在怀中道:“皇上,请将祁氏唤来,臣亲将休书付之。”“卿家只管把休书付朕便了。”“万岁,此言差异,自来休妻,或交付其父兄,或交付其本人。她是卖身葬父来至臣家,这休书依礼只得她自来取之。现在她未得休书,便是为臣之妾,皇上算她什么?此事于礼不合。”
段琪哪知这酸文假醋的书呆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以为他真的就这么算了呢,忙叫人去请东宫娘娘。
冯国忠一看,心里这个骂呀,心里说:“我只道王克己圣人门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怎知他……!!早知如此,我何必强替人出头?”一边想着,气哼哼地退回班中去了。不一时,那祁氏出来见驾,众官一看,果然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难怪段琪会不顾她是别人爱妾就强索为妃。
那段琪见了祁氏,忙道:“爱妃,如今王克己已在殿上,你可与他说明了,讨个休书,将先前恩爱作个了断。”祁氏应了一声,拜了两拜,款款而行,直到王克己面前,拖个全礼道:“祁氏见过王大人。”
王克己见了祁氏,只气得眼中冒火来,上前一把揪住胸前衣服,厉声喝道:“好个大胆的祁氏,你背夫通奸,败坏门庭,该当何罪?快快随我回家。”
段琪听见,只吃了一惊道:“王爱卿休走,快快放了朕的爱妃。”王克己道:“女子出嫁从夫。她现是臣的小妾,臣尚未付休书与她,臣愿休便休,不愿休时,便打也罢,骂也罢,杀也罢,尽由为臣作主,却与皇上无关。”“他乃是朕的爱妃,怎与朕无关?”“臣既未休她,依国法,她尚为臣之妾,不是君之妇,臣如今只要她回家,与臣生上一儿半女,却不要休她。”“大胆王克己,汝怎敢哄骗孤家,你不怕欺君之罪么?”“皇上!”那冯国忠忽然又忍不住出班奏道:“皇上为何拦阻王大人?”“他抢了朕的爱妃。”“祁氏此时乃是王克己之妾,王克己与她婚约在前,皇上与他偷情在后,怎说他抢了皇上的爱妃?如今王克己欲讨回自己的侍妾,合情合法。”“祁氏已蒙朕临幸,哪有女子承朕雨露,再与别人生子之理?”
“哼!俗语云,君不戏臣妻。皇上既知女子承皇上雨露,便不可再为人妻,怎不知她既为人妻,皇上又怎能施雨露于她?你身为大真天子,骄奢淫逸,败坏纲常,如今又要强娶臣妾,只把人君的体面都丢在一边。”王克己大叫。“大胆王克己,你怎敢说出这等无父无君之言,就该千刀万剐。”那边赵荐与王飞廉一齐出来喝道。“说什么无父无君?皇上娶先皇之妃,可算作有父有君么?”“大胆!来人!”段琪被骂得恼羞成怒,急忙喝一声,只见外面进来许多御林军,才要上去拿人,段琪又急忙叫道:“慢,不可伤了朕的爱妃。”
有祁氏在手,御林军不敢上前,王克己被围在当中,却也无法出去,双方僵持在一起。
段琪心里只想着那祁美人,不住声叫道:“王克己,速速放了朕的贵妃,朕恕你无罪。”那赵荐、王飞廉与一群奸臣也跟着喊叫,少数几个不愿与奸臣为伍的大臣恐王克己受害,只得出面解劝。
那王克己本气急了,打算就此把祁氏杀了,再自己寻个自尽了断,可惜见驾不能带刀剑,所以只有扼颈的办法。但他毕竟是个书生,才勒得片刻,祁氏脸色发紫,十分怕人,想起往日的恩爱,心下不忍,只得放松了她,只气得满眼是泪,放声大哭。方一放手,御林军已一拥齐上,把王克己拿下。“快把这个犯上作乱的东西推下去,金瓜击顶。”段琪道。
不知王克己性命如何,下回分解。第二十一回——烈性女当殿尽节,忠勇臣午门遭诛
上回说道,段琪命把王克己拖出殿外处死,此时冯国忠厉声道:“万岁,你放才已当众应允,王侯爷放开祁氏便赦他无罪,如何出尔反尔?”
段琪正要发怒,那祁氏开口道:“万岁,臣妾有话说。”段琪见是祁氏,便应声道:“美人儿,有何话说?”“皇上,虽然王克己出言不逊,冲撞了皇上,但毕竟是臣妾理屈在前,皇上当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恕于他。”“既然爱妃求情,朕便饶他这次。”“万岁,臣妾尚有一事相求。”“爱朕有事请讲当面。”“虽然如今臣妾与他已无关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赐他个不死诏,以后无论他如何无礼,只要不谋反,便无杀他之刃,万岁可能答应否?”“凡爱妃所求,朕件件答应。”“如此就请皇上颁他御诏,请殿上众位大臣画押为证,永不反悔。”
段琪只要那祁氏,哪管许多,就殿上拟诏,使了玉玺,众大臣画了花押,然后祁氏拿着,到王克己面前道:“官人,妾身自此别过,你要好生珍重,就把休书付我,此后你与皇上再莫以此事纠缠。”
王克己见状无奈,只得收了诏书,将休书递与祁氏。
祁氏拿了休书,转身到了殿中,忽然站住道:“王克己王大人,休书付我,我已不是王家之妾,自此以后,妾身之荣辱,皆与王家无关了。”王克己道:“正是。”祁氏又道:“万岁,自此臣妾已是皇妃,出乖露丑也都是朝廷的体面了?”段琪应道:“正是。”
那祁氏就在殿上一把把宫服扯开了,露出里面的抹胸,又去解了宫裙,露出白生生两条粉腿,圆滚滚一对美臀。
众大臣吓得跪在地上,个个掩面,只因她现在已是皇妃,若是看了皇妃的身体,就算是无意的,也该杀头,段琪更是吓得大叫道:“美人儿,何故如此?”
那祁氏脱得只剩了一件抹胸,站在殿上哈哈大笑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好看么?”“好看好看,爱妃美貌绝伦,快快穿上衣服,似此成何体统?”“段琪,你这无道的昏君,还知道体统。我问你,大真律上,淫乱宫闱该当何罪?你子淫庶母赵蝉,乱了父母大伦,成何体统?我又问你,大真律上奸人妻女该当何罪?你明知我是大臣之妾,与奸后赵蝉设下陷阱,在我的酒中投毒,将我迷奸,哪有人君之德?你又成何体统?大真朝皇家的体统早让你败坏了,又怕什么体统,我不过替你多散些阴损之德,若要看上谁家妻子,不须迷药,只要召了他丈夫来讨便了。你既淫得人家有夫之妇,又怕什么你的皇妃出乖露丑?如今你就把妾身赏与众位大臣,君臣同乐却不是最好?”
大臣们本来以为是祁氏贪图皇家的富贵才与段琪勾结成奸,这一来,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是皇上与皇后设计迷奸,就是那些奸臣们虽然嘴上不敢说,但也都觉得这个段琪实在太过荒唐。
段琪呢?别看他玩儿别人女人的时候毫无顾忌,自己的女人叫别人占了便宜去那可不行,更不用说祁氏一下子便揭了他的老底,立时恼羞成怒道:“大胆祁氏,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侍卫们,速速把她拿下,金瓜击顶。”“不用那么麻烦。”那祁氏喝一声,忽然从抹胸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剪刀道:“段琪,我乃好人家女儿,不似那赵蝉是个丧德淫娃。如今我被你坏了名节,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若死在深宫,汝或说我行刺,或说我无礼而遭诛,今生冤屈无处辩白,又恐你害我夫家,故而假意奉迎。如今冤情已大白天下,还有何由活在世上?王克己,夫君哪!妾身虽辱,此心永在夫君身上。你看我入宫多日,段琪给了数不清的美服,妾只将从家中带出的抹胸留在身上。如今我去了,你速速离了京城,去乡下找个幽静的去处,与大娘、二娘他们要好生过活,切莫在朝为官。”“你,我……”王克己忽然明白了祁氏的苦心,一时间又是爱,又是恨,又是悔,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祁氏把剪刀伸进自己的下身,道:“夫君,此处已被昏君污了,妾身再不用它。”说着,一咬牙关,扑地便将剪刀直捅在阴户里,疼得“啊呀”一声倒在地上,却不住手,把那剪刀只在自己下身乱戳,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祁氏在自己下身连戳了十几剪子,把那美妙的下处戳得血肉模糊,再看不出模样来,疼得她满地乱滚,王克己已经傻了,站在好那里只啊啊的惊叫。祁氏忍着疼爬将起来,用剪子指着段琪道:“昏君,你损阴败德,必遭天遣!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决不与你干休!”说完,把剪子头一掉,一下子从自己的左边乳房下向上刺入了自己的心窝,呕了数口鲜血,将身子向下一跪,伏在地上而死。这一幕是任谁也没想到的,那节妇的鲜血染红了五凤楼,也激起了好男儿沸腾的热血。王克己虽是一介书生,自己的受妾被人污辱已经够窝心的了,此时一见祁氏尽节,也激发了他的英雄之气,一下了扑上去,把祁氏的尸搂在怀中大哭起来。
段琪一见,也傻了,知道不好,转身想溜,王克己看见吼道:“段琪,哪里走,还我爱妾的命来。”直向段琪扑去,近处的几个大臣急忙一把拉住,纷纷解劝,不过,你能怎么劝他呢?王克己只吼道:“段琪,你休走,便走到天涯海角,也须还我爱妾的清白。段琪这事干得太出格儿,结局也太出人预料了,连那些平时趋炎附势的小人们也都不敢出头,只有赵荐与王飞廉喝道:“王克己,你好生大胆,那祁氏如今已不是你王家的人,她死了也是皇家的事,与你何干?你莫不是想死么?”
王克己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欢,死何惧?段琪,我知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书生,奈何你不得,我要走遍天下,把你的丑行一一说与天下人知道。”“你去说,你去说!”段琪也吼道。“皇上,不能叫他说呀,那不是有损皇上和皇后的威名吗?”赵荐道。“既如此,来人,速将王克己斩了报来。”“皇上,不可!”冯国忠此时也站出来道:“王克己有皇上钦赐的不死诏在身,有满朝大臣作证,他并未谋反,杀他不得。”
王飞廉道:“皇上,可叫武士把他不死诏搜出焚烧,必要将他斩了,以灭众人之口。”“对对对,速速杀之。”“皇上不可,此事其曲在君,只可诚心致歉,好言安抚,怎可杀人灭口?”冯国忠又道。“冯国忠,臣不言君之过,汝暴君之恶,你也不怕死吗?”王飞廉道。“我只知忠君报国,君正臣直,君有过臣说之是为忠也,君有过而臣饰之是为奸也。为尽臣子之忠,便死了,也当名青史。哪象有些奸佞的小人,一味阿谀逢迎,为虎作伥,助君作恶,只怕要留下千古骂名?”“好个冯国忠,你说谁是奸佞小人?”“不用我说,群臣尽知!”“皇上,冯国忠也留不得,只怕王克己死了,他也要把此事传扬出去。”赵荐素与冯国忠不和,也趁机煸风点火。“好,来人,把冯国忠也拿下,一并斩首。”
此时站出来一位大臣,也是姓王,乃是虞国公王禀直,他是前朝老将王万敌的后代,本来是因祖上的荫德世袭公爵,平素并不理朝中之事,此时一见要杀冯国忠,知他是朝中第一位忠臣,忙出班奏道:“皇上,冯国忠仗义直言,乃国之栋梁,杀不得呀!”“正是,杀不得呀!”一下子便有七、八个忠义的大臣跪倒在地。
王飞廉低声对段琪道:“皇上,此事虽然错在皇上,但若饶了他们,此后皇上威信扫地,如何执掌朝纲啊?
皇上须得将错就错,必是要杀上一两个样子,以免其他人效仿。”段琪听了道:“众位爱卿不必多言,这王克己和冯国忠是一定要杀的。”“皇上,冯国忠杀不得,请皇上格外开恩。”
那段琪对赵荐、王飞廉两个奸臣一向是言听计从,执意要杀冯国忠,这边王禀直再三求情,终是不听,就把个王禀直恼得七窍生烟,大怒道:“皇上,若不是前朝的杨坤昏庸无道失了民心,又怎会有如今的大真朝。想老祖爷打下江山何等不易,你如今又重蹈杨坤覆辙,子纳父妾、远忠近诌,由着那赵荐和赵蝉诬贤徐后,如今又君淫臣妻、擅杀贤臣,天下何人再来替国家效命,只怕老祖创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你的手里,到那里,你有何脸面去见大真朝的列祖列宗于地下?”一番话,把段琪骂得无言以对。“皇上,王禀直恶言国运,理当凌迟。”赵荐在旁说道。“我把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如今天下饥民四起,匪盗横行,你不劝皇上勤政爱民,安定天下。竟为了讨好皇上,将先皇之妃冒认己女。皇上子纳庶母,败坏人伦大礼,皆汝之过也,似你这等小人,才该千刀万剐。皇上,如今你错便错了,迷途知返,犹未晚矣。只要罢了赵荐、王飞廉这等小人,废了那赵氏妖妃,任用冯国忠这样忠良直臣,广纳忠言,国家尚有重生之望,万万不可作误国之君哪!”
王飞廉道:“皇上,王禀直恶言国运,如今又诬陷国丈,理当诛之。”
段琪一听,忙道:“王爱卿说得是,来人,把王禀直押出去,一并处斩。”两边的武士过来便拖王禀直,王禀直大骂道:“段琪,你这昏君,你不纳忠言,大真朝早晚必亡在你的手里!”段琪听了只叫:“杀杀杀!快杀!”那几个与王禀直一同替冯国忠求情的大臣急忙又道:“皇上,王国公出言莽撞,顶撞了上,理当重责,但念他一心为公,请皇上开恩!”
赵荐道:“他一心为公,难道我与王丞相一心为私么?他们都是忠臣,难道皇上是昏君么?这王禀直必杀!”
段琪马上附合道:“正是,朕不过有些喜爱女色。死了一个妃子,难道就是昏君,难道就要亡国么?王禀直必杀!”
众人还要求情,段琪见王飞廉使脸色给他,心下会意,便道:“众位爱卿,朕意已决,哪个再敢替他求情,便与他们同罪。”
众大臣见是如此,知道无望,只得站起,再不作声。
不一时,斩了三位大臣,首级呈上。
赵荐和王飞廉知道,这三位的家人必定不会饶过自己,所以又奏道:“皇上,王克己当殿亵辱皇妃尸体,冯国忠与王禀直当面杵君,言君之过,又恶言国事,诽谤大臣,此皆大逆之罪也,请皇上降旨,将他三人满门抄拿,一并处斩,再广发通谍,擒拿三人的党羽,一但抓到,就地正法。”
“一切全凭两位爱卿作主,就请两位爱卿法场监斩。”段琪巴不得早了早好,忙丢下一句话,自己下殿回宫,两个奸臣急调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去抄拿三家的满门。
不知三家的满门可能幸免,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段琪豹苑淫臣女,西北两藩举义师
再说段琪回到宫中,把五凤楼的事一说,赵蝉一听,心中暗喜宿仇得报,便道:“皇上,死了几个大臣,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不开心呢?你只管坐在宫中,臣妾伴着你每日快乐度日,有事让两位丞相去管便了。”
被赵蝉哄了一阵儿,段琪心中那股气恼过去了,便又要玩儿活擒美人儿的游戏,那赵蝉忽道:“皇上,是你叫两位丞相去抄三个老贼的家眷么?”
“正是,御妻何意?”
“皇上的豹苑不是缺少饲豹的活食么,何不派人去找两位丞相,把那三家年轻肉嫩的女子和小儿留下,养在冷宫,皇上想要之时,便拿两个去豹苑饲豹取乐。皇上也与臣妾学了这许久擒拿之术,倒不如在她们身上试试手法,若皇上喜欢哪个,等擒捆利落,就地享用了,再喂虎豹却不是好?”
“御妻果然出得好主意。”段琪夸奖一声,忙派人去找赵荐和王飞廉,两奸贼正把三家的满门并家人仆妇都捉了,正要绑赴法场处斩,其中以王禀直家人最多,共一百三十余口,冯国忠次之,九十余口,加上王克己的几房妻妾和家人三十几口,总共是二百六十多口人。听得段琪说要选人,便叫把这些人都押了,直奔皇宫。
三家的人加上那些当兵的都不知家主人为什么遇害,只有赵、王两个奸臣知道,却要守密,只说三个人当面杵君,罪在大逆,所以三家人都莫名其妙,哭声连连。
不一时进了皇城后门,等在院子里,那赵蝉陪着段琪去看,选了年轻美貌的小姐、姨太太、少夫人,连俏丫鬟共是四十余人,押在冷宫之内。又叫留了年少的孩童十几个,其余人犯都叫跣剥干净,绑作一团,用绳子串了,押到城西南角门外的空地上,午时三刻一到,一齐开刀,男人却其势,然后斩其首,女人则以木棍塞阴,用绳子勒毙,无论男女,暴尸三日,一时间天悲地怆,其状甚惨。
段琪这边先把那十几个孩童叫太监们赶着,自己与赵蝉在后面跟着到豹苑来。段琪叫把那十几个孩子一齐丢进栅栏内,只见那些虎豹,争相扑来,只半日时间,便把那些孩子都咬死了,吃了一半,其余的尸体却被大豹叼着,挂在高高的树枝上。
第二日,那段琪便自冷宫中押着的女眷中选了两个来,一个是王禀直的长孙女,另一个是他的小姨娘,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美貌如花。
段琪先叫把王禀直的小姨娘留在前山的半山亭中,叫监们看管,自己与赵蝉把那王禀直的长孙女押着,直到豹苑外面。
看见那些虎豹和树上的小孩儿尸体,女孩儿吓得浑身乱颤。
段琪叫赵蝉在旁边守着,然后手里拿着绳子对那女孩儿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些虎豹已饿了数日,最喜人肉。朕要亲手将你捆了,放在里面喂他,你若要活时,只管挣扎,若一柱香时间我捆不得你,便饶你性命,叫你在冷宫作些苦役,你可听清了。”
那女孩儿怯怯地点着头,只管哭。
段琪又道:“你休哭,你若哭时,如何逃得性命?只要你挣得性命,便把朕伤了,也不罚你,如何?”
那女孩儿又点头,知道此时便是活命的机会,忙站起来,摆个架式。
段琪叫赵蝉点起香来,往那女孩儿扑将上去。
那女孩儿要保自己的性命,故尔全力相搏,在山上乱跑,段琪在后面紧追。
大家的小姐娇生惯养,哪里跑得过段琪,没有十几步,已被段琪赶上,女孩儿急忙转向,躲在一棵树后,以大树作掩护,连闪了几闪,待段琪转过去,她又跑向另一棵树。就这样,那女孩儿在利用那树木与段琪周旋,终是不如段琪身子灵活,被段琪一把捉住了胳膊,拖将过来。
女孩子知道不好,连打带踢,连撕带咬,只想挣脱了段琪的手。
段琪哪里肯放,有赵蝉教他的擒拿法,又比那女孩子有力气,那女孩儿挣扎了半晌,还是被段琪扭过了手臂,脚下一拌,便面朝下放倒在地上,使绳子捆了手脚。
女孩子绝望地惨叫着,段琪心里十分得意,因为赵蝉虽然教他武艺,又与他比武,让他捆绑,但他也知道人家是让着他的,所以也玩儿得没有十分尽兴,如今有了活靶子,知道自己真的能够轻易捉住一个女孩子,所以很有成就感。
他把女孩子拎了起来,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把她的衣裳鞋袜尽数剥了,露出雪也似一身白肉来,虽然不及赵蝉的妖艳,却也清纯可人,就把她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褪下中衣,掏出宝贝来,把那女孩子淫了一回,然后解了她绳子,拖上鹰嘴石,推入豹苑中。
那些虎豹头天已经吃饱了,又有贮备,所以都躺在那里休息,见了女孩子并不在意,段琪急了,叫太监们把那些虎豹都喝呼起来,在豹苑四面周赶着那些豹子跑,一连折腾了尽半个时辰,终于把那些虎豹激怒了,这才奔女孩儿冲过去。
剩下的事就不必说了,一群虎豹把狂奔的女孩儿赶上扑倒,咬住喉咙,拖手拖脚把她闷死了,却不吃她,只由一只最大的豹子叼着,慢慢拖上树去,挂在粗树枝上。
那女孩子软软地垂挂在那里,瘦瘦的小屁股蛋儿里露出一截儿黄黄的粪便。
段琪见虎豹已经不饿,没有精神去扑人,也觉无趣,所以便叫人把那王禀直的小妾送回冷宫,等过了几日,虎豹们把树上的尸体吃光了,这才重新把那女犯押了来,使擒拿手法捆了,先行奸淫,然后推在豹苑之中。段琪乃日逐以此为乐,全不知他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
原来这王禀直世袭公爵,他还有个同胞弟弟王禀正,是西边大雄关的节度使兼西四关的大帅,管辖大雄关、小雄关、大成关和小成关,乃是一方诸候,执掌兵权,自段乔在位时起,这位王禀正就有反心,一直在暗中操练兵马,扶植亲信,伺机出兵夺段家的天下,在京中也有他的许多眼线,所以王禀直刚一被杀,就已经有他的眼线飞马给他传信。
赵、王两个奸贼怂恿段琪抄杀王禀直满门之时,也想到了王禀正,所以派了钦差去捉王禀正,但王禀正人在大雄关,不敢硬拿,想把他骗出来,前面有了徐承祖的榜样,王禀正哪里肯上当。不多久,眼线就到了,把事情一说,王禀正大怒,立刻召集众将,将段琪无道,君辱臣妻、擅杀大臣的事一说,群情激愤,纷纷要求王禀正出兵报仇。
王禀正当下便发了一道檄文,遍发天下,细陈段琪无道劣迹,说自己要进京监国,要求段琪废妖后赵蝉,杀奸臣赵荐、王飞廉,重整朝纲,把钦差放回京城去传话。
然后一面派人去联络冯庆与徐有亮,自己领四关的人马,择个吉日誓师,发兵四十万,直奔白虎关杀来。
这边反了王禀正,那边也反了冯庆。
冯庆本是北三关的乌龙关、黑水关和白水关的节度使,是冯国忠的亲侄子,冯国忠死时,也连累了冯庆一家受害。
冯国忠与冯庆的父亲一直住在先祖留下的祖宅里,所以抄家时就把冯庆的父母亲也一齐杀了,又来捉拿冯庆。
冯庆虽然不知道京城之事,但同样因着徐承祖之死心存戒备,以各种理由搪塞,迟迟不肯出离开北三关,正巧看到王禀正的檄文,冯庆得知真相,也是悖然大怒,领了北三关的二十万大军,誓师进兵,直抵玄武关下。
如此一来,天下便反了三方节度使,只剩下东方未反了。
先说王禀正,领兵直到白虎关,离关十里扎下营塞,然后领全队在关下列阵讨战。
那白虎关的守备是大将曹平,听得说王禀正反了,一面派人飞马进京报信,一面训练军卒,安排装备,准备应战。
此时听说王禀正在关外讨战,急忙上了城楼看去,只见关外黑压压一片尽是王禀正的人马,盔明甲亮,十分齐整。
再看王禀正,坐在西梁汗血宝马上,威几八面。
王禀正身后,共是数十员战将,其中有大将五员,乃是王禀正的长子王柯、次子王俊,以及长女王银屏、次女王小姣,再加上女将韩素梅,俱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曹平素知王禀正的厉害,哪敢交战,忙叫人挂起免战牌,只等朝廷派兵来救。
王禀正见无人出战,只得挥兵攻城,奈何白虎关地势险要,关高城厚,连攻了十数日,不能夺下关城,朝廷又派了大将王铎,领了二十万大军至白虎关协防,王禀正更难得手,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忽报来了南岭特使,王禀正心中大喜。
不知王禀正能否夺得白虎关,且听下回分解。段家的女人好可怜呀,死的死,被奸的被奸,哎..看着有点难受第二十三回——王银屏初战告捷,段灵凤主动撤兵
这一回单说王禀正打至白虎关下,白虎关守备曹平闭关不出,王禀正久攻不下,正在烦闷之时,忽报来了岭南特使张圭。
王禀正素知张圭多谋,忙叫快请。
张圭进了帐,先把徐有亮书信呈上。书信中称,徐有亮愿会同王禀正共伐无道,同至京城监国,又把代徐有亮写的檄文拿来与王禀正看,内中又列陈了段琪子淫庶母,诬陷徐后并两宫贵妃,不审而定案,无供而致人死罪之事,王禀正叫书吏来,又把这些罪状写入自己的檄文中,再发天下。然后与张圭共议合兵之事。
张圭道:“如今昏君的御妹段灵凤守在三关,将我家洞主困在南岭,无法与王将军合兵,圭此来是求助将军,且派几员得力的战将,调十万精兵至定南关外,与我家洞主两面夹击,共破定南关,就便取下南三关,将白虎关至朱雀关外的地方都控制在手里,我两家的兵将合在一处,再与冯庆联手进攻。那时节,朝廷捉襟见肘,再破白虎关却不是易如反掌么?”
王禀正一听,原来是来求助阵的,心中便犹豫起来。
张圭知道王禀正心胸狭窄,惟利是图,便道:“这白虎关虽然是弹丸之地,但地势凶险,一时恐难攻下,便攻下了,也要损兵折将,若是我家洞主在朱雀关动手,白虎关必定要派兵相助,这边的军力便弱了,方好进攻。再说南三关里,地土辽阔,比起白虎关外不知丰饶几倍,若得了南三关,我家洞主愿以平岭为界,将岭西三百里良田付与将军,地所出产足可供养十万之众。”
王禀正听得如此,心下高兴道:“张先生可替你家徐洞主作得主么?”
“我是徐洞主的亲娘舅,这等事若作不得主,还作什么军师?”
“既然如此,我便派犬子王柯与小女银屏去取定南关。”
“好,我且令我的随从回去报信。南岭大路被三关阻住,我是从西边小路出的山,随从们还要从此路回去,约有七、八天光景方可到南岭军镇,将军所派兵将到定南关却要比他们快些,可晚五日再发兵,我随将军的大军同行,十日后以炮声为号,一齐攻打定南关。”
“好,你我一言为定。”
到了第十日,张圭跟随王柯的十万人马悄悄到了定南关西门外十里的山中扎营,然后听得关南一阵号炮之声,喊杀震天,知道是徐有亮动起手来,急忙也点齐了人马,放炮出兵,直到关下,就如天兵天降的一般,把守关的大将赵同吓了一跳。
原来定南关处在一处山口,东关墙十分高大,西关墙相对矮小,而且粮草军械等都在关里存放,有大军到了西门,便是断了后路,赵同如何不惊,急忙上马擎刀抢出关来,与王柯马打对头。
一见王柯,二十四、五岁年纪,金盔金甲,宝马快刀,十分威风,忙问:“来将通名。”
“我乃大雄关节度使王禀正膝下长子王柯是也,奉我父之名,来取定南关,汝可是赵同么?”
“不错,正是某家。王柯,我与你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前来夺关?”
“赵同,汝可见家父所发檄文了么?段琪昏庸无道,我父已约了南岭徐洞主和北三关的冯将军一齐进兵京城监国,知你把守定南关,特来替徐洞主借道。你若是知时务,便让出定南关,与我合兵一处,共伐无道,不然的话,只怕要血溅当场。”
“哼哼,王柯,休说大话,我赵同是新科一甲武进士,随御妹娘娘立下战功,岂怕你一个黄口小儿,你放马过来,与某家一战。”
这边阵出飞出一匹桃花马,马上一员女将,二十岁上下,银盔素甲,花马银枪,面如三春桃李,十分美貌,打马来致近前,看着赵同道:“赵同,你有何能为,敢向我家兄长挑战,看我擒你。”
赵同道:“女将何人?”
“我乃大雄关节度使长女王银屏,特来会你。”
“看你一个娇弱女子,有何能为,须知刀枪无眼,就算不死,若是伤了你的粉面,只怕嫁不出去,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赵同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同一个小女子相斗,胜之不武,所以想把她吓走。
“少说废话,你我战场见真章。看枪!”说完,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直奔赵同的咽喉刺来。
赵同见枪来得凶险,顾不得再斗嘴,急忙把棕黄马向旁边一带,举刀把枪格出,然后钢刀顺着枪杆滑过,去削她的玉手。王银屏一见,忙掣枪缩手,用枪杆向上一挑,一低头,让大刀走空,挺枪又刺,两个人在关下斗起来。
打不过十个回合,王银屏要显本领,两马刚刚错开,故意露个破绽,把后颈让给赵同,赵同一见大喜,反背一刀直向那白细的脖颈砍来,刀已到颈后,王银屏忽然缩梗藏头躲过,大枪已经象灵蛇出洞般刺向赵同的软肋,赵同急于求胜,不曾防备,被这一枪透胸而过,大叫一声丢了刀,被王银屏用力挑在半空,直甩出三丈之外,扑通摔在地上,翻了两翻,滚了两滚便再无动静。
守关副将见主将死了,自知不敌,放马向北边大路上走了。兵卒们见势不妙,一齐败走,王柯派人随后掩杀。
城上的兵丁一见如此,哪里有心再战,将东西两个关门一齐打开投降,王柯自西门,徐有亮领着凤翎自东门一齐入城,定南关遂克。
两家合兵一处,凤翎见王银屏也是女将,又同自己差不多年纪,十分高兴,拉着她有说有笑。
张圭来见过了徐有亮,与王柯兄妹一同在总兵府商议军情。如今定南关已破,镇南关与平南关的后面已经没了屏障,攻之甚易,于是,乃由王柯领所部人马从关内,徐有亮从关外,两面夹击段灵凤。
王柯领人马,轻易夺下平岭山口,直奔镇南关。
才到半路,已经遇上徐有亮的人马正向北直追,一问才知,段灵凤知定南关已失,再守镇南关已无意义,已经撤兵朱雀关。
这段灵凤果然难缠,徐有亮知道,若让她在镇南关决战,就算不能杀她,也可击败她的三十万人马,如今她把人马撤入朱雀关,再打便难了。于是催动大军猛追,徐有亮问明此事,也催动大军奔朱雀关杀来。
镇南关到朱雀关尽是平地,徐有亮的骑兵追击甚速,不出二十里,早把官军追上,一阵掩杀。段灵凤自知无力抵挡,只带了众将与骑兵败走,把二十几万步兵全数留给了徐有亮。
等王柯赶到时,徐有亮已收降了官军的人马近二十万。
王柯见没有斩获,心中不甘,驱兵又追了三十几里,收了些散兵游勇,捡了些刀枪兵器方才回兵。
徐有亮到王柯大帐,亲自来谢他相助,就把缴获的平岭山以西的地图交与王柯,王柯甚喜,第二日便领兵回到定南关,一边飞马去向王禀正报功去了。
这边徐有亮取了镇南关,同时也扼住了平南关的后路,平南关守将胡明不愿投降,在城中自刎,兵卒尽数投降,徐有亮遂得了平南关。这样一来,徐有亮便有了关内大片肥沃的土地,又有了二十万降卒,军力一下子壮大到近四十万人,又有了粮秣供应的基地,先前的颓势一扫而光,全军士气高昂。
徐有亮歇兵半月,一面训练军卒,准备粮草,一面派人去约王禀正会面,共同商讨进兵之事。
不数日,王禀正到了定南关,与徐有亮见面,双方商定,十日后于白虎关、西华关、南阳关和朱雀关同时进攻,叫官军无法兼顾。
这西华关在白虎关以南,平岭西簏,南阳关在朱雀关以西,平岭东簏,分别是两个主关的辅关,与主要靠高城厚墙的主关相比,这两个关口主要是靠自然的险要地势,所以屯兵并不多。
王禀正派了驻兵定南关的王柯兄妹去打西华关,自已亲率大军进攻白虎关,徐有亮则派了凤仪去打南阳关,自己领大队进攻朱雀关。
单说徐有亮,领着凤翎与南岭的二十四猛将,并二十万大军到了平山城下。这平山城是朱雀关外的一座小城,屯兵两万,由大将曹通驻防,与朱雀关互成猗角之势。
徐有亮先派了一只军截住了平山的退路,然后派凤翎带两千人到城下叫阵。
凤翎才到城下,城里的曹通已经一马杀出,也领两千人列开阵式,自己纵马提刀与凤翎交战。
那曹通也是当科的武进士,武艺不凡,虽然与段灵凤相比还有距离,但与曹云龙兄妹不相上下,与凤翎相比也正是敌手。两个人在城下大战了七十余回不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各自回营。
第二天,凤翎又来讨战,战了有三十几合,凤翎拨马败走,曹通随后赶来,追了个马头碰马尾,曹通才要挥刀结果凤翎的性命,凤翎忽然回身一弩。那曹通是宿闻南岭小弩厉害的,所以见凤翎败走,知不是真败,心里暗自小心,凤翎一回身时便觉不好,急忙收刀躲闪,凤翎这一箭只射在他的盔缨上。
凤翎虽然没有射到人,却也吓了曹通一跳,那一刀也没有砍下去,于是凤翎回马又战。
战了十余合,曹通也败,凤翎道:“你也想还我一箭么,我岂怕你?”随后赶来。
不知两人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凤翎勇夺平山城,王柯路阻盘山关
却说凤翎与曹通在平山城下交兵,战至第二日,凤翎射了曹通一弩,被曹通躲过,曹通也佯败,诱凤翎赶来,他使了个回马刀,望凤翎腰间扫来,凤翎早有防备,把马闪在一旁躲过,两人重又战在一处。
两人战到天晚,各自收兵回营。
却说第三日,段灵凤派了先锋曹云龙和副将丰得凯率五万人马来救曹通,与徐有亮的人马在城北大路上相遇,徐有亮领二十四猛将一齐出马,围住曹云龙和丰云凯乱砍,曹云龙两个勇气过人,以少敌多,全无惧色。
那边平山城里听得救兵的消息,士气大振,曹通忙点齐了人马,一齐出关来夹击徐有亮,迎头正遇上凤翎,两人不由分说又打在一起。
这一次两人又战了七十几个回合,凤翎卖个破绽,让曹通一口刀砍入来,她见刀已至头顶,再变不得招,方才把马向旁一带。那马是南岭的矮种马,最是灵活,曹通不知它能横着跳,只错愕间,刀已走空了,眼见凤翎那两口刀一刀刺他前心,一刀割他颈项,哪一刀都不曾躲开,只听“扑哧”一声,人头已然离了身子。
众官军一见不是头,漫山乱跑,被凤翎领着手下一阵乱杀,连杀带降,把曹通手下尽数歼灭了,遂得下平山,又往北来助战。
曹云龙见凤翎马上挂着曹通人头,知道平山已失,只得收兵败回朱雀关,徐有亮在后面追了一阵,不曾赶上,只得引军到关下扎营。
段灵凤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谨守城池,不敢出兵,边派亲信去到东边关外盘龙山请自己的四位师妹。
徐有亮领兵在朱雀关下日夜攻打,连攻了半月,难以得手,那边凤仪却得了南阳关。
且说凤仪,率十万人马,三十名洞主奔南阳关而来,南阳关的守备是老将关征,见凤仪来取关,点了两千人出关迎战。与凤仪斗了三十几合,被凤仪一铲砍掉了头盔,吓得败回关中再不肯出来。
凤仪叫人攻城,数日不克,心中不觉烦燥。
这一日正要攻城,忽然见关上大乱,守城的官军纷纷自城上落下,凤仪不解何意,急忙派人攻城,不多时,南岭士卒已自乱处爬上城墙,又见关门大开,两员女将在那里叫道:“郡主速速进关。”
凤仪急忙挥军入关,见了两员女将,一个骑白马,使花枪,一个骑黄马,使大刀,都在十七、八岁,长得十二分人才。凤仪问道:“两位女将军大名,何由助我?”
那个使枪的道:“我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之女,名叫赵凤竹,她是定南关总兵何耀武之女,名叫何秀英,我两个是一师之徒,自幼在山中学艺,并不知山外之事,前些时师父叫我们下山,说是徐大人二公子发兵讨伐无道,叫我们前来投军,我们行至南阳关,正巧见郡主攻城,我们自知身无无寸功,正好助郡主破了南阳关,以为晋见之礼。”
凤仪闻言大喜,忙道:“破了南阳关,两位乃是首功,请随我去取那关征老匹夫的首级。”
三员女将一齐往街心杀来,正遇上老将关征闻信赶来,与三人相遇,那老将见失了关,无颜去见皇上,拚了老命往凤仪来。凤仪才要上前,赵、何两人道:“郡主,且把功劳让与我姐妹。”一齐杀过来迎住关征。
凤仪在旁边看着,见两女的武艺决不逊于自己,又是师姐妹,配合默契,心中喜欢。方才斗了七、八合,已然分出胜负,赵凤竹一枪点向关征咽喉,何秀英的刀也拦腰砍来,关征上下不能兼顾,被两件兵器同时击中。何秀英一刀把他斩为两截儿,赵凤竹的枪也刺穿了他的脖子,把上半身用枪挑着,只剩了下半截儿被战马驮着落荒而去。
官军们看见,一齐丢了兵器,跪地投降,凤仪得下南阳关,一面派人飞马去向徐有亮报信,一面派了赵、何两女作先锋,沿山路向北而来。
徐有亮闻知凤仪得了南阳关,心中大喜,留凤翎守住平山隘路,自己往南阳关而来。
这边段灵凤也得了消息,吃了一惊,急忙留下庞奇守关,自己率曹云龙赶来南阳关。
这南阳关与朱雀关是东西并列,从山外走三日可到,段灵凤自关内走,就要绕山而行,却要十数日的路程,所以是徐有亮先到南阳关,赶上了凤仪,一边派赵、何两女绕道去攻西华关的侧背,一边亲率大军往北进兵。
一路上又得了来投军的五员大将,计是曹化、史文龙、花凤和一对同胞女将洪三娘、洪四娘,这五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人马行至虎狼峪前,正遇上官军的先锋曹云龙。凤仪当先出马,与曹云龙战了五十余回,曹云龙不敌,退进峪中,凤仪在后追赶,自峪中射出无数狼牙箭来,将凤仪射退,徐有亮吩咐在峪前扎营,再作道理。
这边说过了徐有亮,那边再说王禀正。凤仪取下南阳关,西华关守备黄玉虎已知不好,弃关而去,王柯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西华关,进兵白虎关,路上遇着赵、何两女将,两人知道西华关已得,无须再助,便领所部原路返回,与徐有亮合兵。
王柯和妹妹王银屏与赵、何两女分开,便先向北,再向西直取白虎关,一路收了大将关元和丁奇,眼看快要出山了,却被阻在一座险要的盘山关前。
盘山关建在一处山口上,只有一条山路斜上关前,端得是易守难攻。黄玉虎自西华关撤军后,便留在这里,与盘山守备胡斌踞险而守。
王柯派人讨战,黄玉虎免战高悬,只是不出;派人攻关,上面乱石滚下,死伤了无数士卒,却不能抵进一步,王柯无奈,终日在这里犯愁。
这一日,王柯正在那里瞑思苦想破关之策,忽然有小校报说,有一男一女两员将来献破关之策,王柯忙叫快请。
不一时,有两个人进来,王柯一看,男的年约二十一、二岁,女的也就是十八、九,身上背着硬弓,手里拿着两股叉,都穿着猎户的衣服,男的上身穿一件熊皮袄,女孩子穿的是豹皮衣,两人身材都不算太高,但粗眉大眼,隆鼻朗目,都是精明干练之人。
那两个到了帐中近前施礼道:“丰子俊、丰美玉拜见将军。”王柯急忙站起身道:“两位将军快快免礼,两位从哪里来?到此有何破关良策教我?”
那丰子俊叉手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兄妹二人都是这山里的猎户,终日在山上狩猎,也寻些山珍药材换几分银两,故尔对此处山势地理十分清楚。前面的盘山山高路险,那盘山关又在半山之中,但有人攻关之时,上面不用弓箭,只将大石、滚木顺坡滚下,抵得上千军万马,就是大罗金仙也进不得关去。”“正是如此,本将已经攻了许久,死伤士卒无数,终是无计可施。”王柯应和道:“但不知两位将军有何妙计。”“这盘山关虽险,但关口内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人,平素也只有百十人防守,故尔只要派两百勇士和一位勇将摸到关上,且把那守军抵挡一时,使他们不能放滚木擂石,大军便可一拥而上,其关可破。”“只是,路只一条,如何才能摸得进关去?”“这便用到我们兄妹了。这盘山的大路虽只一条,却还有一道小路可以绕到关上。”“哦?两位将军可领我一看。”丰子俊两个便引王柯去至山侧陡崖处,把那路指给他看。
王柯一看,哪里是路,不过是在那峭壁之上有一条山石的裂缝,足有百十丈高,只能容下半个身子,不由摇头道:“去不得去不得。这等样路,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哪里走得?”“将军莫怕,难者不会,会都不难。我兄妹两个久在山中,练得一手攀岩绝技,比这更险的山我们也曾上过,就是那城墙,我们也能徒手而上。只要我们兄妹上得山去,放下绳索,其余人便可沿绳索而上。那山顶上有一块小小松林,可以藏下七、八百人,如今也用不了许多人,只要有二、三百人上去,再有一两位勇将,足可破得盘山关。”
王柯一听大喜道:“不知两位有这样本事,此关若破,两位将军奇功一件,柯定当向父帅保举两位将军。”“我兄妹理当报效。事不宜迟,就请将军传令。”“好好好,两位将军且随我回营升帐,调兵遣将,你两位吃饱了再登山立功。”
计议已定,三人回到大营,王柯即刻升帐点将,派关元和丁奇领三百虎贲军随丰家兄妹登山奇袭,自己亲率王银屏及大队人马在关下大路口守候,子夜时分,火光为号,一齐进攻。
却说丰家兄妹领了将令,引着虎贲军到了陡岩下,王柯与王银屏两个也在下面观看。只见两人把自己打整利落,各背了一盘小指粗的细绳,又带了粗绳一小盘开始攀登,只见两个身形灵巧,就如猿猴一般,不多时已攀到了三十几丈高处的一处平台,把绳子放下来,这边士卒忙把粗绳子与细绳结在一起,那丰子俊毫不费力便将粗绳拉上去,拴在一处凸起的山石上,然后收了细绳,继续攀登。这边关元和丁奇看见,忙亲自沿绳子上去,又拉上去几盘粗绳子。
再看丰家兄妹,已经攀至七、八十丈处,再向上却没路了,原来那石缝越向上越宽,下面一段是石缝左侧有抓挠处,到了那里,裂缝的宽度已达三、四丈多,左边却变成了光滑的石头,全无着力之处,再想到右侧去已经不可能了。
王柯在下面看见,心中连叫可惜,却见那丰子俊向上一纵,抓住了一棵小松树,然后倒吊下来,把丰美玉接上去,只见那丰美玉站到了丰子俊的肩上,顺着山壁站起来,王柯以为他们要去够上面的一块石头,那石头距他有一人多高,用眼睛一看,就知道够不到。王柯正想看他们用何办法上去,就见两人的身子晃了一下,一齐倒撞下来。
不知两人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段誉?是天龙八部里面的段誉吗?第二十五回——丰氏兄妹盘山关立功,王家群雄白虎关逞威
上回说到丰子俊与丰美玉兄妹去攀盘山石崖,已到了离山脚七、八十丈高的地方,上面没了路,两人爬上一棵小松树,然后丰美玉站到他兄长的肩上,突然两人一齐倒撞下来,在山下看着他们的所有人都一齐惊叫一声,王柯把眼一闭,心中只道“完了”。
忽然又听到军卒喝彩之声,王柯睁眼一看,不由也叫起好来。原来那丰家兄妹在那松树之上搭成人梯,其实丰子俊的手一直抓住她妹子的脚,而自己的腿则一直钩住小松树,这向下一倒,两个人如荡秋千一般倒着在半空中荡起来,就象如今单杠的大回环一样,并未落下。不仅如此,那两个荡了两圈,借着那回旋之力,丰子俊忽然一松手,丰美玉便斜着向上飞了出去,王柯与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只见丰美玉在半空中划了个弧,飞过了两丈多远,一伸手抓住了山缝右侧的另一棵小树。
此时王柯才发现,原来人家自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两个人的腰上都拴着绳子呢,就算失了手,那拴在小松树上的绳子也能保护他们。
不过,即使如此,这一手功夫也足以令人吃惊的了。
过了那险处,再向上就没多大的障碍了,两个人轻如狸猫,灵如猿猴,不多久便攀到崖顶,放下细绳子,关元与丁奇接住,把粗绳拴了,再让丰家兄妹给拉上去。
王柯大喜,忙叫众军兵快快攀登。到吃晚饭的时候,三百人已经全部登了上去。
初更才过,王柯便命大军悄悄起来,饱餐战饭,把战马带了嚼口,马蹄用布包上,人也衔枚,不许出半点儿声响,悄悄来到那条山路的下面等候。
子时正,关上忽然响起一声号炮,接着火光大起,王柯一见,身先士卒向上冲去,一路之上,并无一块石头滚下。
冲到关前,见关门已开,丰美玉正舞动钢叉,领着二十几个虎贲之士与企图冲过来关门的官军厮杀,只见她一杆叉使的如风车儿一般,娇喝连连,官军沾上死,挨上亡,尸横枕藉。
王柯大吼一声:“丰将军莫怕,我来也!”一舞大刀,直冲过去。
那些官军一见王柯凶猛,不敢再战,掉头便跑。
王柯冲进关去,见关元、丁奇与丰子俊等人正杀得性起,忙叫:“各位将军,速速随我冲下去!”
后面的兵丁把关元和丁奇的马匹兵刃也带上来了,两人得了马,如鱼得水,更加勇武,丰家兄妹本来就是步下将,却不用马匹,跟在王柯后面往前便跑。
原来这关口正设在山路的最高处,进了门便是下坡,不过比关外宽些,王柯冲到街心,只听号炮一响,迎面来了两员大将,一个黄脸短须使斧子的是原来的西华关守备黄玉虎,一个白面长须使戟的是这盘山关的守备胡斌,两个人正在各自的府内休息,忽听关上炮响,起来看时,又有小校来报说关城已失,两人大惊,忙披挂了赶来,想把冲进关的王家军重新赶下关去,正碰上王柯冲下来,知道夺关无望,只得列开阵式。
王柯也命军兵列陈,后面王银屏、关元、丁奇、丰家兄妹一齐赶来。
黄玉虎知道多说也无益,便一提马过来道:“大胆反贼,哪个与我大战三百合?”
王银屏正要出马,关元道:“王将军,我初投军营,寸功未立,这一阵让我。”说着飞马而出,一舞合扇板门刀,照黄玉虎头上便剁,黄玉虎举斧相迎,两人战在一处。
胡斌一见,挺戟而出,王银屏又要出战,丁奇也道:“王将军,这份功劳让我。”也舞着一对铁锤杀入圈中,两对大将在街上斗作一团。
各战了十几个回合,王柯一看,两个新收的大将武艺果然了得,心中甚喜,忙叫擂鼓助威。催阵鼓一响,两员将更是精神大振,兵刃使得如风车儿一般,往对手的头上乱砸。两个守备失了关,心里已把自己想成了死人,自然没有机会活了,所以虽然拚命,却还是于事无补。
战至三十余合,关元一刀将黄玉虎斜肩带背砍掉半截,死尸张在马下,心肝乱迸,胡斌听见黄玉虎被斩,一个失神,被丁奇一个双峰贯耳,两柄锤一左一右,把他的头砸得粉碎。官兵们一见主将死了,纷纷投降。
王柯杀过盘山产关,自后向白虎关杀来。白虎关守备曹平和平西将军王铎听说,一面派人去西亭关求救,一面分了一支兵,由王铎率领,回兵来战王柯。两家在离关百里的风镇相遇,一齐列开阵式。
王铎提马出阵,王柯看时,原来是一位老将,须发皆白,骑一匹白马,提一条点钢矛,两手抱拳道:“哪一位是王柯王将军?”
“在下便是,老将军何人?”王柯急忙迎出。
“我乃平西将军王铎是也,闻听你父王禀正兴兵作乱,奉命驻守白虎关。你父子不在大雄关,到我白虎关何为?”
“家父所发檄文老将军可曾看见?”
“见来。”
“既如此,老将军当知我父子并非造反。如今昏君子纳夫妾、君淫臣妻、淫乱宫闱,远忠近谄、滥杀大臣,国已非国,我父子替天行道,进京监国,只要君王废了妖后,诛除奸佞,我等便休兵罢战。老将军当体恤我等苦心,与我等同去京城监国。”
“王将军此言差矣。欲话说,臣不言君恶,子不言父过。皇上便有万般不是,作臣子的也当唯唯受命,哪有臣子与朝廷用兵之理。”
“老将军不闻武王伐纣之故么?”
“王将军休逞口舌之利,我劝你快快下马,束手就擒,让我把你等捆了,送到京城请罪。我愿劝皇上听你等苦口良言,改弦更张。再替你等求情,兴慈悲之念,赦过你等罪名。”
“老将军,皇上若是听你良言相劝,我等又怎会有今日之举。那昏君害了三位忠臣满门不算,还派了钦差来抓我父子,哪有改弦易辙之心?老将军若不愿与我等为伍,可让开一条道路,放我等过去。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又待怎样?”
“王柯宿闻老将军是一位忠臣,不愿伤了你的性命。”
“小子,休说大话,老夫征战之时,你父尚在襁褓,你这几个黄口小儿,也敢与老夫争锋?”
“老将军盖世英雄,王柯尽知,只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如今将军老矣,怎堪疆场征杀。我劝老将军还是放下枪刀,回家养老,抱上几个重孙,享上几天清福,却不强过替那昏君卖命?”
“你说老夫老了?老夫的人老,枪可不老,如今多说无益,不妨上来与老夫大战三百合。”
“老匹夫,少要逞强,关元前来会你。”关元说完,一马飞出来战王铎。
王铎的武艺真不是盖的,把枪一抖,来迎关元。虽然老将气力不济,但经验老到,招法精奇,把个关元斗得满头大汗。
丁奇一见,举锤出阵,叫一声:“关将军,我来换你。”
丁奇上去打了一阵,也是守多攻少,这边丰氏兄妹又上,两个步下将双战王铎,仍是个不了之局。
王柯心中暗暗佩服,正要亲自出战,王银屏已经挺枪出马,两杆枪在那里一场苦战。
王银屏一出马,关元等将才知道人家王家将的能耐不是吹出来的。只见两员将在场中大战,都是使枪,都靠的是招数,只杀得眼花缭乱,目不遐接,双方的鼓声如雷,直斗至天晚,各自收兵罢战。
三更时分,忽听一声炮响,吼声冲天,王柯急忙出披挂上马,望喊杀处冲来,原来是王铎趁夜偷营,四处放火,军士们抵敌不住,四散逃走,王柯无奈,只得也走,天亮之时,检点伤亡,十停中折了三停,好在数员将都逃了出来。
王柯收拾残兵,重新结营,方才收拾停当,王铎已在营外挑战。
王银屏再次飞马而出,与王铎战在一起,两人斗了一整天,至晚方收,当晚王柯汲取教训,谨防劫营,这夜却无动静。
第三日,王铎与王银屏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三十余合,两人圈马回来再战的时候,王铎暗中摘下宝雕弓,抽出三支雕翎箭,望定王银屏面门、咽喉和小腹连发三箭。
那王银屏见箭来,用枪一拨,拨开下面一支,伸手接住中间一支,檀口一张,用牙将上面一支咬在口里。
那王铎一马三箭射得也好,王银屏破得也好,两人心中各自佩服,又战在一处。
又打了几合,两马错镫之时,王银屏道:“可敢来赶我?”然后取个败势,落荒而走。
“你用回马枪,老夫怎怕你。”随后赶来。
王铎追了个马头碰马尾时,挺矛望王银屏后心刺来,不过知道她要用回马枪,可加着小心。只见王银屏的肩头向左一扭,忙把枪尖向左一掠,原势不变,依旧向她刺来,如果她用回马枪,正好自己把软肋迎在他的枪尖儿上。怎知她正要他如此,这是她自己琢磨出的枪招儿,把他的枪向左一引,身子忽向右转,王铎的枪从她的后背滑了过去,王银屏的枪钻却从缝隙中向他心窝刺来。
“啊呀!”王铎一见枪来,知道不好,急忙闪身已经晚了,枪钻自右肋刺入,疼得老将军一声大叫,王银屏随即向左转身,就着腰腹之力把枪一摆,将王铎拨下马来。
王银屏本意并不想杀他,那一枪也未刺着他的心脏,怎奈王铎毕竟老了,又输在一个女娃娃手里,心中不甘,一气之下,竟然痰迷心窍,气死在地上。
那王铎乃是一位忠臣,久经战阵,可惜保了昏君段琪,只落得殒命沙场。
王铎战死的消息传到白虎关,曹平自知白虎关难保,只得拚了命,出关一战,正遇上关前讨战的王小姣,这王小姣才十六岁,生得面似桃李,体如弱柳,骑着白龙驹,舞着画杆戟,直取曹平。
曹平也是一员名将,一对月牙铲不知取过多少上将首级,只可惜遇上了王小姣。
那王小姣自幼习武,得过名师传承,初出茅庐,正要立功,所以如生龙活虎一般,曹平毕竟上了几分年纪,体力不支,斗了有百十合,宝铲渐慢,王小姣觑准机会,一戟直刺入他的软肋,用力一挑,抛出丈外。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铎与曹平两员老将一死,军卒哪有胆量守关,一齐纳关投降,王禀正遂杀入关内。
西亭关守备接到王铎的求援书信,本已派兵来救,半路上听到王铎战死的消息,急忙退回关中。
王禀正进了白虎关,与王柯会合,命休兵数日,一面派人四处打探,不日各路探马回报,说胡达胡太师已奉旨去玄武关迎战冯庆,徐有亮此时正与御妹段灵凤在虎狼峪苦战,双方僵持不下,死伤惨重。
王柯道:“父帅,我等何不发兵虎狼峪,与徐有亮两面夹击,抄那段灵凤的后路?”
众将也都随声附和。
王禀正道:“不忙不忙,那徐有亮勇猛,又新收了数员战将,足可与段灵凤相争,我等白虎关下僵持许久,将士疲惫,不堪再战。待我休兵半月,再出兵不迟。”
王柯道:“我等虽然在白虎关日久,但并未经过太多的争战,也非过度疲惫,俗话说兵贵神速,此时正好去助徐有亮一臂之力。”
“你懂什么?本师自有主意。下去!”王禀正厉声叱道。
王柯不知王禀正因何发火,唯唯而退,其余众将也都不敢说话。
你道为何?原来王禀正为人十分阴暗,他知徐有亮新收了不少朝廷降卒,又收了不少将官,实力不凡,而段灵凤也从山里把她的四个师姐妹请下山来,这四个人也都是武艺超群。王禀正想要坐山观虎斗,让徐有亮与段灵凤拚上各自的老本,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去捡便宜。
那么,徐有亮那边究竟如何呢?
却说那日打到虎狼狱,与曹云龙斗了一阵,各自收兵,第二天段灵凤也到了,双方在虎狼峪前大战一场,虽然段灵凤勇猛,奈何此时徐有亮新收的大将武艺也不差,一齐上去群殴,段灵凤抵敌不住,败下阵来,又退回峪中。
虎狼峪的入口狭窄,易守难攻,但也不是攻不可破的,徐有亮打算第二天强攻山口,段灵凤当晚却派使者过来,说朝廷在峪中本建有一座秘密大阵,各叫青龙阵,如今段灵凤坐阵阵中,邀徐有亮前来打阵,以阵式定胜负。
徐有亮也知这里有座阵式存在,自知若不破此阵,便无法继续前进,只得应允,暗中派人去探听阵中的虚实不提。
过了一日,探子回报,说青龙阵共有五座小阵,分别是青龙、火龙、黄龙、白龙和黑龙,段灵凤请了她的四位师姐师妹下山,与曹云龙共掌青龙阵,段灵凤自在中间的无极土坐阵指挥。听说阵中设下了各种消息埋伏,有铁插车,铁浮屠等杀人武器,十分凶险。
徐有亮听了,暗暗吃惊,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破阵。
只为这座大阵,令鬼神心惊,山河失色,也使美艳女将血溅沙场。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徐有亮初探青龙阵,凤云女受困铁插
车到了第三天,徐有亮依着与段灵凤的约定前来看阵,领了众将和两千兵士到了虎狼峪山口前。
有曹云龙出来迎接,那山口不长,只有数十步,过了山口便霍然开朗。
只见虎狼峪周围被千仞高山围着,中间是一块方圆十数里的山间盆地,盆地南边是一块平地,北边三分之二大的地方遍布十几、二十丈高的小山丘,最北边正中有一座近五十丈的小山,山上旗幡招展,山顶上立着一根旗竿,旗竿上有一刁斗,里面站着四个士卒,各持号旗。徐有亮知道那里是阵眼,段灵凤定在那里指挥。
一行人来到那片丘陵前,见段灵凤正在那里相候,身后有四位与她年龄差不多的美貌女将,知道是段灵凤的四位师姐妹。
徐有亮一禀手:“段元帅,别来无羔。”
段灵凤也一拱手:“徐洞主一向可好?”
“可否替我引见几位将军?”
段灵凤一回身,一一介绍那四位女将:左手第一位女将,二十四、五岁,一身道袍,骑花马,手使一对宝剑,乃是大师姐静月;右手第一位女将,也是二十四、五岁,也是一身道袍,骑黄马,手中一口绣鸾刀,是二师姐静休;左手第二位女将,二十岁上下,穿着红色短打,红色绢帕罩头,手中提着一柄大槊,是四师妹林凤舞;右手第二位女将,十七、八岁,穿粉色短打,粉色绢帕罩头,手中一对鎏金护手钩,是五师妹玉凤娇。
四个女将都不顶盔,不贯甲,但一个比一个美艳,一个比一个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徐有亮也介绍了新收的几员将道:“哪位将军愿进去看阵?”
大将曹化道:“末将愿往。”
凤云也道:“末将也去。”
徐有亮点头道:“曹将军小心。”
又对段灵凤道:“就请段元帅派将指引。”
段灵凤道:“就叫我的先锋官曹云龙引阵。”
“段元帅,今日是来看阵,不是打阵,却不可伤了我家将军的性命。”
“徐洞主放心便是。”段灵凤传令各将各归本阵。一声应,众将一齐转到小丘后面不见了,只留下段灵凤和曹云龙。
“曹将军,凤郡主,请!”曹云龙等阵内一阵号角响过,知道阵式已经准备好了,便向曹化和凤仪一摆手,当先进阵而去。
却说曹化领着二百名军卒在前,凤仪独自断后,跟着曹云龙转过小山,又见两座小山挡路,两山之间立一块碑,上书三个大字是“青龙阵”。
一行人进了青龙阵,全是弯弯曲曲的小路,岔道甚多,而且全都是一个模样,左转右转,没几下就把他们给转晕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两将暗道:“这样道路,若无阵图,破阵难上加难。”
正在心惊,那曹云龙在前面山角一闪,不见了踪影,两员将立时没了方向,领着人在山中乱转起来,左转右转,最后好象都转回到原来的地方。
正没理会处,忽然一声炮响,惊天动地,两边小山上一片喊杀之声,接着一群官军漫山杀来,所领的兵丁立刻就死伤了一半。
“这个曹云龙不守信用,我们来看阵,为何杀我的人?”曹化大骂道,与凤仪两个摆开兵刃杀散官军,方才走出两个路口,忽然又有伏兵杀来,就这样连杀了几阵,所带来的兵丁全没了,曹化与凤仪两个成了光杆司令。
两个心中恼怒,却看不见对方的人马,只得沿途寻路,还想出阵,走了半晌,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凤仪道:“站得高,看得远,我们到了高处,便可知道路径。”
曹化应一声,在前面寻路往山上而来,正走间,忽然“轰隆”一声,曹化连人带马落入了陷坑,凤云知道这里尽是埋伏,不敢来救。好在是看阵,知道被擒了早晚还要放回去,所以眼睁睁看着两边的官军使挠钩把曹化搭出捆了,自己只得回马下山。
正走间,冷不防两边又有乱箭射来,急忙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一边往前猛冲,直跑了有二、三里,前面霍然开朗。凤仪以为到了阵门,急忙驱马冲出,却是另一块空地,里面静悄悄的,无一丝动静。
凤仪方提马往里走了不出百十步,又听得一声炮响,喊声如雷,成群的官军掩杀将过来,回头看时,进来的路口已经被大树茬死,回去不得。
凤仪无奈,只得打马向前迎住官军,从对面闪出一员女将,正是段灵凤的大师姐静月。
两人已经认识了,也不答话,静月便驱马过来,抡剑便砍,凤仪急挥宝铲相迎,两个人在阵前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输赢,静月道:“凤将军,请看我青龙阵的厉害。”说完回马便走。
凤仪随后追赶,忽然静月隐入人群中不见了,凤仪正在疑惑,听得雷声响亮,官军们潮水般向下一退,顿时不见了踪影,见四周有二十几辆铁插车向中间压来。凤仪知道若被铁插车围住,便无法脱身,急忙向两辆车之间的空当冲去,想趁铁插车没有合围的时候冲出去,哪知从那车后射来一阵乱箭,把凤仪阻了一阻,二十几辆车已经围成一圈,互相钩连在一起,接着绑声响处,无数乱箭自车后射来。
凤仪心中道:“此番休矣。”抡动宝铲,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拨打雕翎。
这铁插车四下围住凤仪,军兵们在躲在后面向里射箭,破此阵,必须要从外面砸开铁插车方可,从里面是莫想动它分毫。如果没有外来之助,围进去的人就算不被箭射死,也必累死。
不知凤仪能否脱身,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二十七回——曹云龙趁火打劫,徐有亮定计盗图
上一回说道凤仪被困铁插车,只能拚命拨打雕翎箭,却无法脱身,挣扎了足有半个时辰,只累得浑身是汗,两臂发软,堪堪废命。
忽然梆声一响,那箭不射了,铁插车“咣啷”一响,四散而去。
凤仪见曹云龙立马在不远处,知道是他下令铁插车撤下的,正在庆幸自己脱险,却见曹云龙叫道:“凤仪,你还想逃么?”
凤仪道:“曹云龙,我今天是来看阵的,不是打阵的,我家洞住与你家元帅已有约定,如何不守信用?”
曹云龙笑道:“自古兵不厌诈,你既已进阵,怎能放你逃走,快快下马投降。”
凤仪怒道:“无耻小人,看本郡主拿你。”说完,一提战马,举定铲来战。
论舞艺,凤仪本在曹云龙之上,但现在她被铁插车围困甚久,体力消耗殆尽,哪里还是曹云龙的对手。
凤仪马到近前,举铲向下一劈,曹云龙看着铲到,攒足了力气,横叉向上一兜,喝一声“撒手”,两件兵刃碰在一起,凤仪便觉掌心发麻,拿不住兵器,宝铲平空飞起三丈多高,落在地上。
凤仪一见兵器离手,急忙策马逃走,可惜那马也累了,跑不动,被曹云龙随后赶上,伸手来擒。
平常武将都穿盔甲,所以腰间有束甲的丝绦,擒将之时,用手抓住丝绦,脚一踹对方的马鞍,便把人提过马来。凤仪姐妹是蛮女,不穿盔甲,上衣是一件短坎肩,下衣是筒裙,所以没有丝绦。曹云龙见没抓挠处,便探身把手自凤仪腰间揽住,身子向另一侧一歪,脚一蹬凤仪的马鞍,把凤仪搂过马来。
凤仪落在曹云龙手里,心中不甘,仍在挣扎,曹云龙挥手在她颈后一砍,顿时砍晕了,软软地瘫在曹云龙手中。
曹云龙看着怀中美人儿,短短的坎肩儿下露出一掌宽的白肉,一个圆圆有肚脐十分诱人,下面露着两条细细的小腿,晕在臂弯之中,状如沉睡。
将手去她筒裙里探了两探,顺着两条大腿摸到屁股上,果然赤裸着,非常柔软光滑,又伸手进她两腿间,摸到两片软软的肉唇和湿润的蜜洞,然后哈哈大笑道:“凤家姐妹终于让我活擒,定要叫你赏还我家妹子的血债。”
却说徐有亮在阵外,只听得阵内一阵炮声,一阵梆声,又喊杀嘹亮,心下着急,却又无奈。
直闹了一个多时辰,才见曹云龙出来。
徐有亮道:“曹将军,我的将官呢?”
曹云龙道:“已经陷在阵中,被我活擒了。”
徐有亮怒道:“段灵凤,你我有约在先,如何不守信用,抓了我的将官,快快放他们回来。”
段灵凤正要说话,曹云龙道:“我家元帅与你约的是,保证不伤你家将官,如今他们被擒,并不曾伤损性命,你又不曾言明叫我们放人,怎么说我家元帅背约?如今你那凤仪被我擒了,正要报那辱妹之仇,怎会放她?”
“段元帅,你待怎讲?”徐有亮看着段灵凤。
段灵凤本来并没有打算要把人扣下,不过既然自己的允诺中有可乘之处,正好趁机削弱敌人的力量,又可不息当初自己逼曹云龙而至曹云凤受辱的怨怼,何乐而不为,于是她沉声道:“徐洞主,此事是你未曾事先讲明,怨不得我们。不过,看在你今天尚未失礼,可把那个曹化还你,至于令妻么,你既与曹先锋有宿仇,说不得只好留难了,如果你有本事破了阵,也许可以救得她性命,不然……”
“无耻贱人,你……”徐有亮怒不可厄,正要发作,段灵凤止住他道:“你若无礼,我便把曹化也留下。”
徐有亮一句话没说出来,只得认命,道:“段灵凤,你好生看待我家妻子,不然,有朝一日捉住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休说大话,先想着如何打阵吧。”段灵凤回马进阵去了。
“还要快呀,我可不管那凤仪的饭,要是饿死了,却不能怪我。”曹云龙说完,得意地大笑着也进了阵。
徐有亮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曹化被两个官兵送出阵来,却是黑布蒙眼,五花大梆,身穿女人的衣裙,头上插满珠花,又在脸上涂了脂粉,抹着红嘴唇,十分滑稽。
徐有亮命把曹化松了绑,曹化只羞得满脸通红,这样污辱哪个男人受得了?
他接过兵丁递给他的一匹马,抢了杆长矛便要进阵,徐有亮喝住他道:“曹将军,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你受了委屈,受辱的却是全军,非只你一人。我知你报仇心切,但万万不可莽撞,候我们破阵之日,将今日之辱一齐洗雪。”
曹化闻听,方才回来,低头不语,众将一齐解劝。
良久,曹化方道:“这都拜那段灵凤几个师姐、师妹所赐,待拿住这几个贱人,定叫他加倍偿还。”忽而又道:“郡主千岁呢?不曾回来么?”
徐有亮道:“也陷在阵中被擒,那段灵凤不肯放她,也只有破阵之日再救她出来,但愿她能活到那日。”
曹化一听,放声大哭,众将一齐动容,只有徐有亮十分平静,道一声:“回营。”
到得营中,问起阵中情形,曹化把所见说了,徐有亮与众人皆默然不语。
忽道军师督粮回来了,有亮忙叫快请。
张圭进帐,问明情况,屏退左右道:“我听说这虎狼峪里尽是盘陀之路,不熟悉的人一但进阵,便被迷了,再不得出来。要破此阵,必须要有阵图方可。只是这阵图只有一张,平时封存在南灵关帅府内,有重兵把守,只有紧急之时,才能由朝廷受命的将官取出,如今这阵图必在段灵凤处,必须要一名得力的人混进阵中,伺机盗出阵图,方好破阵。”
“只是,不知何人能进阵盗图?”
“若要能盗阵图,必须能接近段灵凤。如此只有两种人才可,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能与她合体之人。据我所说,段灵凤心如铁石,男色恐难诱她,所以男人怕不中用。今我营中有赵、何与洪家姐妹四员女将,我已有人选,但只怕难得段灵凤信任,需用苦肉之计。”
“我也有人选在心,不知舅父所说的是哪个?”
“你我各自写在手心,一齐张手如何?”
“好。”
两人各取文房四宝,写了一字在手心中,对面一亮,一齐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有兵丁来报,说曹云龙将凤仪吊在阵中风化。徐有亮忙与众将出营,奔山口而来。
自从那日看了阵,徐有亮便派人占了山口,段灵凤也不来抢,因此通行甚易。
离青龙阵尚远,已见那阵里的一座小山上竖起了一根高大的旗竿,旗竿上吊着个赤条条女子,果然也似当年风化曹云凤一般,有兵丁在下面扯着绳子,将两脚抬上去,不时露出羞处来,又有人用长长的竹竿去那两块雪臀之间乱捅。
徐有亮驰近阵门看时,果是凤仪,直气得一声大叫,倒撞下马来,众人急忙将他搀扶起来,放在马背上,回转大营。
不知徐有亮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段灵凤大帐羞曹化,曹云龙复仇辱凤仪
这一回单说徐有亮,见凤仪被吊在旗竿之上受人凌辱,只气得大叫一声,倒撞下马来,被人抬回大营,这一切都被段灵凤在阵眼上看见,又喜又疑。喜的是若这般气死了徐有亮,或者让他失去理智,冒险打阵,岂不少费了许多心思?疑的是,不知徐有亮是真个气病了,还是故意作戏,忙派了探子去徐有亮营中打探不提。
这凤仪是怎么被吊上旗竿的呢?
单说昨日段灵凤与曹云龙回到阵中,直向中军大帐而来。
不多时到了大帐,命令擂鼓聚将,众人齐到帐中见礼,静月报了擒曹化之功,曹云龙报了擒凤仪之功。
段灵凤先命把曹化押上帐来。
曹化到得帐中,昂然而立。段灵凤大怒道:“大胆曹化,见了本帅为何立而不跪?”
曹化哈哈大笑道:“段灵凤,我乃是徐洞主手下大将,岂能跪你个黄毛儿丫头?”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我乃应约观阵,不是上阵厮杀,你不守信用,诡计抓我,算什么本领?有本事放我出去,一刀一枪见个真章。”
“哼,你道本帅不敢么?如今就放你出去,等你来打阵之时,再与你见个真章。”
“如此,快快解了我的绑绳。”
“哪有这等便宜,你胆敢顶撞本帅,必须要给你些须惩罚,众位将军,应该如何惩治他?”
段灵凤的小师妹玉凤娇年纪虽小,却最是恶毒,便道:“这厮看不起元帅是女人,便叫他作回女人试试。”
她的几个师姐妹一齐称是,就在帐中把曹化的衣服剥了,露出那黑乎乎的物件来。玉凤娇从没见过,觉得好奇,忙以手握住,在那里乱捋。曹化正在当年,哪里轻得起如此美貌女子的玉手,那东西很快就挺将起来,倒把玉凤娇吓了一跳,不敢再动。
四师妹林凤舞去自己营中寻了一身大一些的衣裙来给曹化套上,又把脂粉给他擦了一脸。曹化被羞辱得差一点儿晕过去,只默声不语,心中暗道:“小妮子,我若拿住你,便叫你替老子舔这宝贝。”
几个人把曹化羞辱够了,蒙住眼睛,叫军卒送出阵外交给徐有亮。
段灵凤又叫曹云龙把凤仪带来。
曹云龙擒住凤仪,用绳子四马倒躜蹄捆了,放在自己帐中,此时见段灵凤叫押,忙回帐去,把凤仪脚上的绳子解开,从后面抓住她两条玉臂,推往中军大帐中来。
入得帐中,凤仪也如曹化一般,昂然不惧。
段灵凤喝道:“大胆凤仪,见了本帅为何立而不跪?”
凤仪道:“我乃南岭郡主,不是你的属下,跪你何来?”
“你如今被我拿住,我何话说?”
“我是依约观阵之时被你背信弃义,诡计擒获的,算什么本事?快快放了我回去,等打阵之时,定叫你全军覆没。”
“哼!你还想回去?真是痴人说梦!只怕徐有亮只能替你收尸了。”
“为将者岂能畏死?要杀便杀,我今一死,英名不减,只怕是你要担背信之名。”
“哼!凤仪,本帅正要将你风化,以图激怒那徐有亮,你若不死,不日便可与那徐有亮同为我的阶下之囚。”
“段灵凤贱人,你休猖狂,有朝一日落在我家洞主手中,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段灵凤呵呵冷笑,然后道:“曹先锋。”
“末将在。”
“这贱人便交你处置,任你所为,只是不要死了。”
“末将遵令。”曹云龙正马不得如此呢,答应一声,便把凤仪扛在肩上,那凤仪的上身在曹云龙身后向下一折,屁股在他肩头朝天一翘,雪白的屁股便从短短的筒裙中露出,屁眼儿直翘在半空,两片阴唇也从两腿后面挤出来,象一个大大的蛤蜊一般。那帐中的男将一齐哼出声来,曹云龙听得哼声,十分得意,便道:“各位若有兴致,可到我帐中同乐。”众人一听,都来凑趣,就跟了三、四十人在后面。
曹云龙扛着那凤仪,在营中招摇过市,众兵丁赶上的便来围住,只把眼睛往那凤仪的屁股上看,胆子大些的还伸出手去,在那凤仪娇嫩的玉腿摸上两把。
前面说过,凤仪乃是蛮女,蛮人的女人一向只是男人的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被人掳来掳去的,并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把贞节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此番一被擒住,凤仪便有心理准备,在被曹云龙按在马背上之时,下体已被他伸进裙内摸过,到了帐中捆绑起来,又是掀着裙子,露着屁股被人家玩了半晌,此时人家扛着,并不挣扎,只闭了眼睛,任人乱看乱摸。
不一时到了先锋营,曹化把凤仪仰面放在一张大桌子上,众将都过来帮着把凤仪的小蛮靴脱了,又解去坎肩儿,褪下筒裙,露出一对酥乳和两腿间的所在来。
凤仪是凤家四女中唯一生育过的,两只乳房呈纺锤形,略有下垂,但习武之人,胸肌发达,所以乳房看上去依然很结实,并且向下一躺,下垂也就不明显,更有一样,那凤仪虽然生育过,乳头和阴部并不似一般女子一样变黑,反而比一般处女还鲜还嫩。
曹云龙至今未娶,见了这般美女,哪里受得住,自己满脸胀红,把两只手只在凤仪胸前腹下乱摸,摸得片刻便觉难以控制,急忙褪了中衣,露出那一条童子鸡来,凑上去,一把把凤仪当胸搂住,压在身下,一竿到底,乱插起来。
那凤仪的穴中依然如处子般紧衬,曹云龙初次受用,抵敌不住,不过七、八十抽便泄了。
众将也都爱那凤仪美艳,争相上阵,你看那凤仪,娇艳艳被男人轮流搂在怀中,乱摸乱插,直辱至半夜,那鲜嫩小穴被插了足有万余插,若不是她身体强健,只怕早被活活插死。
曹云龙把众将都送走了,方才把那凤仪抱了,径回自己的寝帐,放在自己的行军床上,又拿条短绳把她两脚拴住了防她逃走,然后自己脱衣上床,自后面把她搂住,两手抚着她前胸,小肚子贴着她的美臀儿睡下。
天交五鼓,曹云龙爬起来,命军卒在营外小山上立起一根旗竿,再弄些参汤补品来,免得把凤仪真个饿死了。他自己把凤仪抱在腿上,亲自喂她。那凤仪也不反抗,就着他手里吃喝,其实心中恨大如天:“若得走脱,必报此仇!”
吃了些东西,凤仪的体力自觉恢复了许多,曹云龙却把她依旧扛在肩上,屁眼儿朝天地出帐,穿过正在营中列队的兵丁,径往山顶而来。
曹云龙命士卒们把凤仪依着当初曹云凤的样子吊在旗竿上,那些士卒们晚间见曹云龙把凤仪带到帐中轮奸,他们却没份儿,此时得了机会,都围在旗竿下,用竹竿把凤仪的私处尽情戏弄。
曹云龙还命士卒,把凤仪吊两个时辰,放下来喂些参汤,歇半个时辰,莫把她吊死了,这才下山回帐。正赶上点卯的时间,忙奔中军而来。
点过卯,曹云龙报了风化凤仪的情况,段灵凤十分满意,与众将齐到阵眼的山上观看动静。
只见徐有亮领着众将由远而近,在马上忽然倒撞下来,被兵卒抬了上马,众将看见,一齐大笑起来。
段灵凤毕竟是吃过亏的,心中不敢全信,派了许多探马,扮作山民模样到徐营附近打探。
下午,一个探马回报说:“徐有亮并未死,只是气晕过去了。不过,他营中下午也吊起一员女将,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被一群兵丁在那里看春宫,听说是前平南关总兵赵丕智之女赵凤竹。”
段灵凤一听,感到十分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么把自己的女将也吊起来羞辱?难道徐有亮疯了不成。忙叫再探,探得详实回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连续回来数个探马,都报赵凤竹被吊在辕门示众之事,有探得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也讲说了一遍,段灵凤才知真相,不由拍案大怒。
不知那赵凤竹犯了怎样的军纪,被如此羞辱,且听下回分解。第二十九回——徐有亮怒中辱凤竹,何秀英衔恨投灵凤
原来那徐有亮因自己妻室被辱,气愤填膺,一时氮迷了心窍,掉下马来,被抬回寝帐,有军中郎中看了,使了个去氮的法子,登时醒了,并无妨碍。
出来大帐,众将都在那里等候消息,见徐有亮无事,方才放心,都在解劝有亮宽心。
有亮恨声道:“好个段灵凤,等我拿住你,先剥了你衣甲,去了亵裳,把你赤条条抱在马上,一手拿了你奶子,一手把住你的小穴,示众天下,以报今日之仇。”
那些男将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都只往段灵凤柳腰下面说,听得那些女将满面通红,犹不肯住嘴。
那赵凤竹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道:“众位将军,你等少拿女子的身体取乐,须知你们自己的母亲、妻子、姐妹都是女子,如此污言秽语,便不觉羞耻么?”
那些男将吓了一跳,便不说话,徐有亮却骂道:“这里是我徐洞主说了算,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下去。”
赵凤竹不听,道:“洞主在上,听末将把话说完。哪个女儿不是人,哪个女人愿被男人如此羞辱?”“那段灵凤也是女人,难道她羞辱我的爱妻便不知羞耻么?我岂能放过她?”“此事原本不是由洞主所起么?若不是你风化曹云凤与胡巧云,夫人又怎会有今日之辱?”“胡说,你知道什么?都是那段灵凤与曹云龙先辱了二郡主与三郡主之尸,我才风化那曹、胡二女报仇,如今他又辱了我的长郡主,难道我报不得仇么?“你只知羞辱女俘报仇取乐,却不知这样下去,这等淫秽丑事只会愈演愈烈,终究受害的乃是我们女将。”“不必多言,此事由不得你。”“洞主,你只知玩弄女俘,难道你家母亲、姐妹不是女子么?你羞辱别的女人,同羞辱你自己的妻女有何差别?我也是女人,投靠洞主,只为那昏君无道,残害忠良,若长此下去,民不聊生。我不是来给你们当把戏,相互擒了、杀了、戏弄的!”“大胆赵凤竹,胆敢将我母亲拿来乱讲,不怕死么?”“死则死尔,我既然投军,本就没有把死当回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烈,越说越上火,几员女将劝了这个劝那个,劝了半天也劝不住,徐有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叫道:“反了反了,来人,把她给我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闯进帐来,便把赵凤竹捆了出去,那赵凤竹也豁出去了,依然不住地乱骂。
几位女将见了,忙大喊:“刀下留人。”然后齐齐跪倒,替赵凤竹求情。众将一看,也都跪下求情。
徐有亮也觉得因此而斩将不值得,便叫:“召回来。”
凤竹进帐跪下,并不言谢,只梗着脖子生气。
有亮道:“赵凤竹,本洞主饶你不死,怎不跪下谢恩?”“哼,其曲在你,又不是我的错,谢什么恩?”
这一来,又把徐有亮的火儿给拱起来了:“不是本洞主不杀你,这都是因为众将讲情,如今你既不知错,还敢藐视本洞主,活罪饶过,死罪不免。来人,把她的衣服扒光,吊在辕门示众三日,以为后者戒!”
这种活儿当兵的可是极愿意干的,立刻就扑上来,把凤竹扭住。
那凤竹跳脚儿大骂,只叫:“徐有亮,你这混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众将一看,又赶忙跪倒求情,有亮面沉似水,道:“赵凤竹藐视洞主,罪有应得,哪个再敢求敢,男的去势,女的与赵凤竹一同示众。”
众将不敢再说,只见众兵丁把赵凤竹按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剥得一丝不挂,纤毫毕现,一边骂着,一边被拖了出去,骂声渐渐远去:“徐有亮,你会遭报应的。”那些女将羞得掩面而退,男将们却纷纷出帐去看热闹。
段灵凤听探子讲完经过,不由拍案大怒道:“好你个徐有亮!把女人如此不当人,如何容得?!你如此作为,定当天怒人怨,该着我段灵凤阵前立功。”
众将也都觉得徐有亮作得太不明智了,这不是把他自己全营的女将都得罪了么?
段灵凤骂完了,又派探马出去,重点监视对方营中那些女将的动静。
当晚,天交三更,段灵凤正在熟睡,有女兵进帐禀报,说有徐有亮营中的女将来投。
灵凤大喜,急忙穿衣下地,迎出帐来,见是赵凤竹和与她一同破南阳关的何秀英,那何秀英满脸怒气,赵凤竹俏首低垂。
何秀英见了灵凤,急忙拉着凤竹跪倒磕头道:“元帅在上,何秀英与赵凤竹归附来迟,请元帅恕罪。”
灵凤急忙伸手相搀道:“为国尽忠不分先后,两位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快快情起。”
何秀英又道:“我姐妹误入歧途,为虎作伥,替徐有亮破南阳关,其罪当诛,请元帅降罪。”“哎,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何罪之有?起来起来。”
两人这才站起,灵凤仔细一看赵凤竹,眼睛肿得象桃儿一样,知道哭了很久,忙道:“赵将军之事,灵凤已然知晓,那徐有亮恶贯满盈,早晚被我擒住,替你雪耻。”
凤竹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嘤嘤之声不绝。灵凤自己也感动了,跟着掉了几滴泪。
自此,凤竹和何秀英便留在段灵凤的中军营中听调。
那赵凤竹虽然慢慢的也不哭了,只是每天低头不语,除了何秀英和段灵凤,别人谁也不肯见,众人知她委屈,都十分同情她。
过了几日,徐有亮又派人来说上次段灵凤不守信用,再次要求看阵,段灵凤也答应了。
这一回徐有亮记着上次的教训,事先说好了,进阵的所有人员,必须全须全尾地送回,段灵凤也答应了。
徐有亮仍派了曹化进阵,同时有史文龙和花凤两个,仍由曹云龙领着,把五座阵式一一看过来,把里面利害的武器象征性地试演一下让他们看过,然后奔中间的阵眼。才到中军营外,忽然从里面冲出一匹白马,马上一员女将,手擎一条花枪,杀气腾腾直奔曹化等人而来。
曹云龙一看,正是赵凤竹,便道:“赵将军,你要作什么?”赵凤竹也不理他,挺枪对着曹化便刺,曹化吓了一跳,急忙拨马闪开,抡起大斧接架相还。曹云龙只知赵凤竹厉害,并不曾见过她的真本事,此时一看,才知道不虚,比他这个先锋只强不弱。
看看战了十几回,赵凤竹忽然一枪,从大斧的空隙钻进去,直奔曹化的前心,曹化一闪,那花枪正从他的身体和甲胄之间穿过,向上一挑,把若大一个曹化挑在半空,一翻腕子,便把他抛出去三、四丈远,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
赵凤竹纵马过去要补一枪,曹云龙急忙拦在前面道:“赵将军,他们不是来打阵的,元帅与徐有亮有约,不可伤了他们。”赵凤竹听了这话,也不回答,眼泪刷地落下来,拨马回营去了。
曹化一身盔甲,十分笨重,半天爬不起来,曹云龙负有使命,忙下马把他扶起来,曹化面带羞容,骑上马,低头而去。
曹云龙把三个南岭方面的将军送出阵交还徐有亮,然后随段灵凤回营,一边把赵凤竹要杀曹化的事说了。
灵凤道:“这赵凤竹是中原女子,看贞操过命,吃这一场羞辱,已是两世为人,这等人若上得阵去,必是舍命相搏,平白就添了七分勇气,需要好生关照她。”
灵凤回到中军营,到了赵凤竹帐中,夸奖她武艺高强,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转身要走。“元帅慢走。”灵凤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凤竹,因为凤竹自入营已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露出过笑脸。“看来,冰要化了。”灵凤心想,她转回来,坐在凤竹床边道:“我知你心中苦恼,但不能总把事情放在心里。”凤竹不语,忽然把头扎进段灵凤的怀里,嘤嘤而泣。
吃过午饭,灵凤正在午休,赵凤竹与何秀英来到帐中,何秀英道:“元帅,凤竹适才对我言道,元帅对她恩重如山,有意与元帅结为姐妹,不是元帅能否答应。”
灵凤忙道:“你我志同道和,有何不可。”于是与凤竹和何秀英三人结拜,段灵凤是大姐,何秀英是二姐,凤竹是小妹,自此三人走得更近,凤竹受过刺激,不愿与别人交谈,所以常到灵凤帐中说话,时间长了,灵凤觉得不方便,便叫把凤竹的寝帐搬到自己的寝帐旁边以方便往来,时间长了,兵丁们也不再在意,甚至凤竹再来找灵凤也不用禀报了。
在灵凤的心中,凤竹受了女人无法承受的羞辱,绝对是真心投靠,却不知男人可以使苦肉计,女人也可以用,赵凤竹和何秀英正是徐有亮派来的奸细,目的便是青龙阵的阵图。
通过多方查探,两个人终于知道了阵图的秘密,原来灵凤把阵图藏在她盔甲的护心镜内。两人探得确切,便准备好方案,打算来盗阵图。
不知赵凤竹能否盗得阵图,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赵凤竹忍辱盗图,徐有亮大帐派将
这一晚三更天,灵凤已经然睡下,忽然有两条人影悄悄到了灵凤寝帐附近,其中一个猫着腰,躲在暗处望风,另一个则大摇大摆往寝帐而去。
不说就知道,这两个人,躲在暗处的是何秀英,进帐的是赵凤竹。
那凤竹进了帐,摸着黑到了灵凤床边,听她睡得正香,伸手到靴子里去拔匕首,忽然又犹豫起来,毕竟灵凤对她真心实意,不忍下手,于是摸到她挂在架子上的盔甲,去护心镜里摸了图来放在自己衣内。正要出帐,背后灵凤忽然大叫:“什么人?休走!”脑后金风响起。
凤竹知道不好,一低头,一个滚翻出了帐,往外就跑。“来人哪,快快掌灯!”只听得帐中大叫,一群女兵从各自的帐中出来,齐往寝帐中跑。
秀英见凤竹跑过来,问道:“如何?”“已然得手。”“好,快跑。”两人急忙躲过那些慌乱的女兵,寻路去找到自己的马,骑了便跑。
跑出三、四里,忽然听得背后炮声震天,知道是段灵凤发现丢了图,正派将来抓自己,急忙往下紧跑,可惜跑了半晌,又转回到原地来了。
原来两个人虽然到了官军的营盘,却只在中军营活动,却从没去过别的地方,路途不熟,所以走进了盘陀路。
两个人一想,这下完了,自己此番要是被捉回去,定要受辱送命不说,段灵凤也必然对阵图防范更紧,再想盗图势比登天。
正想着,忽然前面来了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将,黑夜中看不清面目,直奔两人而来。
两个人一想,坏了,这回真要被抓回去了。
正想着,对面那人低声道:“可是赵将军和何将军么?”“你是何人?”两女将把兵刃拿在手里,警觉地问道。“两位将军莫问姓名,我乃是徐洞主早年派在官军中的卧底,如今还有数在人段灵凤营中,前几日两位将军进营,我便猜到是来盗图,故而暗中策应,如今两位得手了么?”“得手了。”“既然如此,请随我来,我送两位出阵。”“如何相信你不是段灵凤派来赚我们的?”
那人把上衣一解,露出肩膀,道:“我肩上有徐洞主亲自刺上的虎纹,两位请看。”赵凤竹出来前,徐有亮对她说过官军营中有自己的卧底,此时看了标记,知道是真的,这才与何秀英两个骑马跟在后面。左转右转,终于转到了青龙阵的阵门外,此时阵中已是乱作一团,号炮连天。
那人一拱手道:“两位珍重,告诉洞主,破阵之时,我等自会暗中相助。”“多谢将军相助,后会有期。”那人回马进阵,这边两女将忙驱马奔向山口。
跑出五、六里,迎面遇见大将曹化,禀手道:“两位将军辛苦,洞主派我在此接应。”两将甚喜,与曹化并马疾驰,又有史文龙和花凤分别接着,到了山口,后面的追兵也赶上来。
曹化道:“两位将军,阵图事大,你们先走,我等在此挡住追兵。”两女将也不谦让,急忙出了山口,直奔大营,只听后面金鼓大作,闹了一阵方住。两女将到了营门前,有亮率众将亲自在营门前迎接。
有亮道:“两位将军辛苦,有亮替全军将士在此谢过两位。”说完往下便拜。
两女将急忙过滚鞍下马,抢过来跪在当地道:“末将受洞主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们应当作的,洞主不要如此,折杀我们了。”
有亮不顾两女阻拦,坚持拜了两拜才起来,接了两女到中军大帐。
凤竹从怀中取出阵图,交给有亮,有亮大喜,道:“有了此图,我军将士便可免受暗算,不知要少死多少人,两位奇功一件。”看了一遍,又落泪道:“为得此图,赵将军舍身赴义,受了如此辛苦,亮心中何忍?”凤竹此时倒十分平静,道:“洞主不必如此,凤竹为了洞主,这命也舍得。”“可是,赵将军之恩,我当如何报答?全营将士又当如何报答呢?”
一旁张圭道:“洞主,我有话说。”“军师请讲。”“赵将军为国献身,此功非金银官爵之物可酬,惟有替赵将军寻一成龙快婿,早完终身大事为上。”“军师莫要乱讲。”赵凤竹羞容满面,其实她心里早有打算,虽然立了奇功一件,但身受此辱,哪还会有男人要她,不如等打完了这一仗,或自己寻个死路,或找个深山古刹,长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如今军师所言,正说中她的心病,但她心中却想,哪里会有人要我呀?
有亮道:“军师所言甚是,待日后我替将军寻一门相配的亲事便了。”“哪里用得着日后,只眼下便有一头亲。”“哪里得这样一个好亲?”“以赵将军之功劳,普天之下,惟洞主自己方可相配,还要到哪里去找?”
凤竹一听,立时羞得以手掩面,不敢抬头。
有亮沉吟片刻道:“赵将军功高盖世,有亮已有妻室,却不委屈了赵将军?”
何秀英一听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不信待我私下问问赵将军。”说完,把凤竹拉出帐外。
那凤竹再没想过要过洞主的夫人,虽然只能当小妾,不过洞主一表人才,哪个能比?再说,自己的身子已经受过辱,虽然只是被人看过,按礼法也是污了的,能得洞主眷顾,那不是终生之幸么,所以羞羞答答的,默然许亲。
众将知道,都非常高兴,全道洞主真是难得的好主公。
当下便在大帐行了大礼,送在有亮的寝帐中,有亮大摆筵宴。
因为有了阵图,又逢此大喜,全营将士知道十分高兴。
那凤竹初时舍身立功,并未想过会有如此报答,洞房之中,又得有亮百般温存,心中也喜,曲意逢迎。
徐有亮也爱凤竹美貌无双,把她娇美的身子搂在怀中,解尽衣裳,现出如玉美体来,看够多时,尽情狎玩。
直到把那美人儿弄得无然自制,这才放在床上,分开玉腿,现出那处子的蜜穴来,慢慢顶破了她的门户,由浅到深,由慢到快地动起来,直把处赵凤竹插得连连求饶,这才把一腔爱意尽放进她肚腹深入。
到了次日,有亮起了身,把赵凤竹也搂着坐起来,一边看着她如玉娇躯,一边道:“虽然按礼洞房花烛当有三夜,但如今是在军中,兵贵神速,不如尽早打阵,以防有变。”
凤竹道:“洞主说的极是,理当速速进兵。”
“只是苦了你了。”
“洞主说哪里话?来日方长,但得洞主一夜恩爱,我愿足矣。”
有亮十分感动,把她亲了又亲,两个人这才起了身。
有亮亲自替凤竹穿了衣服,并趁穿衣之时又亲了亲她的乳头和阴户,把她羞得面红耳赤,然后又替她顶盔贯甲,打整齐备,自己也披挂了,两人一齐进了大帐,叫击聚将鼓。
不一时,众将到齐,都来替有亮夫妻贺喜。
有亮道:“众位将军,如今既然得了阵图,事不宜迟,当速速定下打阵之策。”
张圭笑道:“我也知你两个不会贪图那一时春霄,所以已趁夜把阵图叫书吏复制了十余份,交各位将军仔细研读,如今大概都记在心里了。”
众将都道记牢了,有的还叫自己营里的人也复制了许多份,有亮道:“既如此,不如明日便进兵破阵。”
“就请洞主派将。”众将一齐应道。
只有曹化大叫:“洞主,别人我便不管,只把那玉凤娇贱人留我!”
众人都知那玉凤娇把曹化羞辱得好惨,曹化一心报仇,所以都道:“我们把她让你。”
赵凤竹又道:“洞主,末将有一事相求,不知应得否?”
“贤妻请讲。”
“虽然两国交兵,兵不厌诈,但那段灵凤毕竟待我真心实意,如若洞主真个擒了她,若能招降时便招降,否则便叫她死个痛快,莫要羞辱于她。”
有亮听了道:“贤妻说得是,本洞主应你。众位将军且传我将令,官军女将,擒了别个尽可由你,就只是段灵凤,不可羞辱于她。”
众将齐声答应。
正待派将,有报说四郡主凤翎到了,有亮高兴,叫凤翎进帐,与赵凤竹见了,两个互认了姐妹,都互相喜爱不提。
第二天一早,三更刚过,各路人马已经起来造饭。有亮升坐大帐,然后派将。
有亮拿起一支令箭道:“曹化听令!”
“曹化在!”
“你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石灰袋,从西面大路进阵,不要管盘陀路上的伏兵,直奔黑龙阵中,候毒水撤了,用石灰垫路,捉那玉凤娇算是你的功劳。”
“得令!”曹化十分高兴,接了令箭,退到一旁。
“史文龙听令!”
“末将在!”
“你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自正东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白龙阵中,捉那林凤舞是你功劳。”
“得令!”
“花凤听令,你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黄土,自西侧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火龙阵中,擒那静休立功。”……
“洪三娘、洪四娘听令,你姐妹两人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长木板,自东侧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黄龙阵中,擒静月立功。”……
“凤翎、赵凤竹、何秀英听令,你三人与众将随本洞主从正中大路入阵,直捣青龙阵。”……
“张圭听令,你率南岭三十六洞主、并五万人马,兵分五路,按阵图各随一路主将入阵,专一破坏盘陀路上的消息埋伏,杀散伏兵。”
“得令!”
“各路将军破阵之后,放响箭为号,然后杀奔中央无极土,捉段灵凤立功。”
派将已定,各路将领一齐回去点兵,饱餐战饭,就等着厮杀,大家现在有了阵图,知道胜利在望,士气高昂。
卯初之时,大军已经然到了阵外,静等着号炮一响,便进阵歼敌。
段灵凤失了阵图,知道不好,但现在已无他法,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天没亮,就听探马报说徐有亮要来打阵,于是早早的就爬上阵眼的山头去观看动静。
一看徐有亮的人马,一队队一排排,黑压压的一片,心中暗自叫苦。
不知这一战能否擒得段灵凤,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十一回——曹化黑龙阵擒玉凤娇,史文龙白龙阵捉林凤舞
却说徐有亮引大军到了青龙阵前,叫段灵凤出来答话。
段灵凤知道不妙,硬着头皮也只得出来。
两家主将各自叙礼已毕,有亮道:“段元帅,我今如约前来打阵,你要仔细了。”
灵凤也道:“此番比不得前番,真打实杀,再有擒获,生死各安天命。”
“罢了,元帅请入阵,我要派兵了。”
“好,待我阵眼中白旗举起,洞主便可打阵。”
“请!”
那段灵凤回得中军帐,分派已毕,自己上了阵眼的山顶,吩咐刁斗上的士卒,把白旗举起。
这边有亮看时,只见远远的那阵眼的旗竿上吊起一个女子,赤裸裸的,两条腿呈大劈叉的姿势分开着,知道是凤仪,心中暗恨,又见刁斗之上白旗一举,忙喝一声:“点炮!”
“通”的一声炮响,儿郎呐喊,一齐奔阵中杀来。
那曹化领本部兵马,当先奔正西上去了,队伍后面跟着由六位洞主率领的清障队,专门去破消息和埋伏。
自最西边的大路进去,两边小山上梆声一响,乱箭齐发,死了十数名军卒,后面一位洞主立刻率数十名藤牌手冲上山去,曹化却不去管他,只管往向前而来。
不一时,山上的弓箭手都被藤牌手杀散,陷阱也都被捅开了,亮在那里,再没了用途。
一路之上,有六洞主的清障队扫清两侧障碍,曹化进兵神速,不多时已到黑龙阵。
黑龙阵属水,是个水阵,阵中全是水塘,只有一些小路弯弯曲曲如蜘蛛网一般遍布阵中,那水黑乎乎的,略有臭味,曹化知道那是毒水,小路上也尽是翻板,若不慎从翻板落下,沾着那毒水,立时皮烂肉消。
不过曹化有了阵图,并不担心,提马上了小路,捡着那没有翻板的路径往阵胆而来。
只见阵胆中闪出一位女将,正是那五师妹玉凤娇,后面又有数名副将,玉凤娇把令旗一举,自四下里射过无数支雕翎箭来。曹化舞动大斧,拨打雕翎,眼看就到阵胆,忽然见道路已经断了。
原来段灵凤知道阵图丢了,急忙安排变阵,但急切之间哪里来得及,无奈之下,只得把路掘断,让曹化无法过来。
曹化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来搭桥,那边玉凤娇看见,命将乱箭射来,众军卒纷纷落水,立里中毒身亡,木板也落在水中。
曹化眼见身边士卒纷纷中箭,过去不得,气得哇哇暴叫,忙命人速回阵外伐树造桥,却哪里来得及。
正在那里僵持,忽然正西上一声巨响,转头看时,西边山脚下腾起一股浓烟,只一瞬间,那塘中的积水就慢慢撤将下去。
那边玉凤娇一见,惊得魂飞魄散,驱马向正西而去。
曹化大喜,见那水撤得甚快,不多时便见了石头底,曹化方知有亮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成袋的石灰丢下去。其实那水是多年的腐水,再加上一些毒药,非常厉害,不过一见石灰就解了,按现在说,那毒药都是些酸性物质,所以见了碱性的石灰就中和了。
士兵们奋勇争先,冒着乱箭,不一时那石灰袋便铺成一条路,直通向对崖。
曹化与三员副将纵马上了石灰路,拨打雕翎箭护住士卒,又有弓箭手与对岸对射,但仍不时有人被射中。
数百石灰袋丢下去,哪消许久,那路便到了离对岸两丈之处,对面弓箭射得更紧,都往那填路的士卒身上乱攒。
曹化一见,命兵卒后退,自己把马圈回来,退出十数丈,然后一打马冲过去,大喝一声,那马腾空而起,直飞过对岸。
曹化将大斧一挥,势着马势只一扫,登时便有七、八颗人头飞在半空。其余弓箭手见了,吓得三魂出窍,丢了弓箭,掉头便跑,这边曹化的副将看见,忙催着士卒把路铺到对岸,也一齐杀过来接应。
曹化杀散了官军的弓箭手,对面那四、五员官军的副将忙围上来阻拦,曹化使开大斧,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一通狠杀,犹占着些上风,等身后自己的副将一到,顿时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那几将敌将尽情砍翻,听得正西喊杀之声,忙向那边杀去。
冲到近前,只见玉凤娇正发着狠与两个官军副将交战,那两个副将虽然勇猛,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曹化不认得那两个人,只知道与玉凤娇交手的是友非敌,便高声喝道:“两位将军且请退下,待俺擒她!”说着话望玉凤娇便冲。
两员副将听到有人来救,立刻跳出圈外。
玉凤娇一见大势已去,恼得钢牙咬碎,打马过来与曹化交起手来。
这玉凤娇在五姐妹中年纪最小,武艺也最弱,不过与一般武将比还是高着一大块。而曹化呢,初到徐营,便因探阵被陷阱擒住,所以并没有显出本领,二次探营又被赵凤竹擒住,那也是有意相让,所以一直没得机会展示。
其实玉凤娇与他只是不相上下,可现在玉凤娇已是困兽之斗,而他一见玉凤娇,当初受羞的怒火一齐迸发出来,武艺平白就高出半截儿,所以输赢立判。
那凤娇使的是双钩,本来十分需要力量,但曹化的力量更大,所以双钩与大斧相碰,好几次差一点儿被震飞,因此她只得躲着对方的斧子打,这一来就吃了亏,因为她的招式并不象力量小的女将那么熟练灵活。
斗不十数合,钩斧再一次相碰,此番凤娇再也拿不住双钩,两只钩双双脱手,落在地上。
“贱人,此番你是某家的了。”曹化一纵马,上来拿人。
凤娇想走已是不及,被曹化劈手把她胸前衣服抓住,只觉手中挨着软软的两团肉,十分受用。
那玉凤娇被人抓住胸膛,又羞又怕,拚命挣扎想要摆脱,怎奈曹化力大,用脚一蹬玉凤妖的战马,向后一挺身,把玉凤娇活活拖下马鞍,按坐在自己的战马上。
凤娇此时深悔当初羞辱曹化,知道被他捉了定无好处,便伸手自肋下抽出宝剑来想一死了之,曹化哪里肯让,劈手夺了剑,丢在地上。
把她两只手都拿住,只一扭扭在背后,将瘦瘦的玉体搂在怀中。
凤娇欲待再挣,曹化把另一只手在她两腿间一伸,连裤裆抠破了一个窟窿,中指直顶在那要命的洞口,凤娇羞得尖叫一声,顿时浑身乱颤,早没了力气。
曹化一手拿着玉凤娇背后双手,一手抠住她屁股,仰面朝天举在头顶,喝一声:“朝廷的军兵听着,你家主将如今已经然擒,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众官军一见,哪敢再战,纷纷丢了兵器投降。
曹化把玉凤娇丢在自己的亲兵手中,喝令绑了,这才问那两位副将姓名,两人道:“我们一名胡胜,一名冯英,都是洞主留在官军的卧底,知道洞主破阵,特地炸开泄水口,助将军破阵。”
曹化道:“打破黑龙阵,两位是首功。”
兵卒们接住玉凤娇,扭住双臂,捆个结实。
曹化见大获全胜,放起响箭,然后率军向中间无极土杀来。
再说第二路史文龙,杀入白龙阵中。
这阵属金,里面全是机关埋伏,有二十四金人、三十六银象、七十二铜马,还有一百零八头铁牛,那些机关里藏着无数的窝弓药弩,地上满是铁蒺藜,只要闯进去,触动了机关,不用一兵一卒,便可破千军万马。
史文龙事先已经由张圭解说明白,知道这阵不能硬闯,必须先找到机关总掣,把它捣毁了,大阵便不能动转,不过,那机关在阵后,只有正中一条小路过去,林凤舞正手擎大槊立马小路尽头,指挥兵丁用弓箭守住。
史文龙把手中的巨齿飞镰刀一举,命一声“冲”,兵卒便如潮水般自那小路冲去。
对面梆声响处,箭如飞蝗而出,把前面的军卒射倒,后面的只得退了回来,有的为躲避乱箭,闯入金人阵中,立刻被窝弓射中,毒发身死。
史文龙一见,大喝一声,亲自冲在前面,怎耐对面的箭太密,力量又足,史文龙武艺虽好,也难抵挡,不得不退将回来,自己的战马反而中了一箭,乱跳起来,差一点儿把史文龙颠下马来,等回到阵外下了马再看时,那马已经浑身乱抖,倒地而死,原来对面用的是毒箭。
史文龙换了匹马,正要再战,只见对面一将,手舞一柄宣华板斧,忽然冲到机关总掣边,一斧把看守机关的副将砍倒,复一斧斩在总掣上。只听一阵弓弦之声,金人阵中箭矢乱飞,直闹了一刻有余,方才停住,满地都是雕翎箭。
只听那将在那里高喊:“对面的将军,机关已毁,速速进兵。”
史文龙一听,知道是帮忙的,忙把刀一举,众军兵把木板搭在铁蒺藜上,一齐从金人阵中杀将过去。
那些金人、银象、铜马、铁牛都成了废物,一行行,一排排的,倒象是在列队迎接。
林凤舞一见机关被破,气得大喊大叫,如母虎一般奔那副将而去,附近的官军副将也一齐围上去砍杀。
那破机关的副将自知不敌,一边抵挡,一边高声向史文龙喊道:“告诉徐洞主,末将叫席成龙,请他关照我的家小!”
史文龙纵马来救,终是晚了一步,席成龙的大斧被几个副将缠住,林凤舞抢入来,一槊刺入前胸,用力一挑,抛起一丈多高,跌落地上,眼见得不活了。
文龙大怒,飞马直取林凤舞,身后的三名副将也将官军的几员副将敌住。
不一时,官军的几员副将全数被歼,而史文龙的副将也一死一重伤,只有他和林凤舞还斗在一起。
林凤舞的武艺也是不凡,与史文龙大战了三十几合不分胜负。
听着其他阵中的动静,林凤舞知道大势不妙,不敢恋战,忙拨马便走,史文龙在后猛追。
林凤舞风追得紧了,把大槊挂在得胜钩上,自鞋筒里摸出三支柳叶钢镖来,回头便打。
按规矩,用暗器时必须先说一句:“看镖!”或者:“着法宝!”之类的警告语。这林凤舞此时被追得急迫,心中满是杀机,故意没有说话,默着声便把镖打出来,以为一击必中,哪知她碰上了便暗器的祖宗。
这位史文龙的舞艺也许不算最好,但有个外号叫“千手佛”,对暗器最是在行,见林凤舞肩头一动便知有暗器,接着便见白光三道向自己上、中、下三路飞来。他微微冷笑,故意大叫一声,使了个镫里藏身的功夫,人躲在马腹下,让过三支镖。
林凤舞听得背后大叫,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人,只有一匹空马,心中暗喜,忙圈回马来想杀退文龙的副将,谁知那史文龙忽然坐回马上笑道:“你这贱人,某家不愿使暗器赢你,你却不守使暗器的规矩,如今也让你见识某家的暗器。”
说着话一抬手,林凤舞听到说要用暗器,又见他一抬手,以为暗器自手中来,忙把槊一摆,想拨打暗器。谁知什么也没有,两匹马却跑得近了,史文龙又一抬手,林凤舞又一摆槊,又拦了个空,左手腕上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打中,又酸又麻,手一软,便拿不住大槊,只剩了右手拿着槊尾,这个架势叫作败式,是输得彻底的一招,无法化解。
史文龙赶过去,伸手把她当胸搂住,抱过马来,就象丈夫抱着自家老婆一般,羞容满面,挣了两挣,被史文龙在几处大穴上用手指一戳,顿觉浑身酸软,象泥一样瘫在文龙怀中,被那史文龙搂着,心情轻薄。
文龙把她丢给手下军卒捆了,见她马好,下来换过,然后也望无极土而来。
不知另几路怎样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有亮大破青龙阵,云龙箭射美凤仪
第三路是大将花凤,领人马冲入火龙阵。
火龙阵里象个棋盘,被壕沟分成一块块小方块,沟中灌满火油,方块与方块之间有狭窄的小路连着,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路,除了几处事先布置好的地方,下面都是翻板,一踩上去,便会落入壕沟。
花凤一进阵,对面阵胆里的俏道姑静休看见,忙叫点火,登时,那壕沟一齐被点燃,遍地是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对面不见人,花凤背后的阵门也被大火封了,回去不得。
花凤知道,虽然现在还烧不到自己,但时间久了,地面就会被烧热,也会把自己和人马都烫死,所以只有一股作气冲到阵眼才是解救之策,忙取了阵图,叫两名小校按图索骥在前面引路,寻那无翻板的地方,象走迷宫一般,中间虽然有几处被静休挖断了,但花凤事先有了准备,用黄土把被挖断的地方填上,终于走出了火阵,带来的人马却也被大火烤死了不少。
静休见花凤冲过火阵,只得硬着头皮来战,与花凤打在一处,双方的副将也捉对厮杀。
官军的副将都是武科场打出来的,武艺本比南岭军的副将强些,但此时士气低落,功夫就打了折扣,而南岭人被火堵住了后路,退便是死,所以拚上命来战,反而占了上风。
静休也是如此,论武艺不比段灵凤差多少,但此时士气不济,无心久战,打了十几个回合,便拨马逃走,其余副将见了,也都要跑,被南岭众将从背后砍翻在地,只剩了静休一人。
花凤挥着鸡爪木追了一阵,见自己的马不如静休马快,便摘弓搭箭。
弓弦响处,静体急忙闪身,却不见箭来。
复听见弓响,再闪时,又不见箭来。
心中暗笑花凤不会射箭,等到第三次弓响,静休略一迟疑,箭矢已到,静休听到脑后风声,急忙躲时,那箭正中后背,钉在肩胛上。
静休大叫一声,滚鞍落马,花凤赶上,跳下来骑在她的背上,把她拿了,然后也换了她的战马,带队冲向无极土。
第四路是洪家姐妹,那洪三娘使一对流星飞锤,洪四娘使的是一对短枪,两姐妹向来是一齐出马,兵器一软一硬,却配合默契。
进了阵,看着平坦坦一片山间空地,对面山脚下是静月领着官军结成阵式。
洪家姐妹知道那空地表面上看是平的,其实都是翻板陷阱,坑中或有尖桩,或有药箭,落下便没了性命。
现在有了阵图,便不可怕,洪家姐妹叫部下五人一组,每组一名藤牌手,一名弓箭手,这些小组组成长蛇阵,跟着她们姐妹进阵。
最前面的小组中还配了挠钩手,遇着有翻板和陷阱的地方就使挠钩捅漏了,然后搭上跳板,后面的军兵便从跳板上过去。等走得近了,对面的弓箭一齐射过来,藤牌手便在前面替同伴挡着箭,弓箭手也射出箭去还击。洪家姐妹自己舞动着兵刃拨打雕翎箭,不多时便过了陷阱阵。
那边静月见破了阵,急忙舞宝剑来战,洪三娘与洪四娘上前接住了,双方绞杀成一团,直杀得血流成河,鬼神心惊,双方各自死伤了几千兵丁,副将也各有损伤。
静月是大师姐,武功得师父真传,比段灵凤还高,但碰上了洪家姐妹却使不出来,只因这两姐妹配合得好,武功比一个人高了就不只两倍,所以杀了四十几个回合,静月见不能取胜,要走时,又被两姐妹死死缠住,再不得脱身。
又斗了四、五合,静月的双剑被洪三娘使流星锤缠住,洪四娘趁机一枪杆打在静月后背,将她打下马来。
主将一落马,官军将士心慌,几员副将全数被歼,军卒走的走,降的降,黄龙阵遂破。静月坐在地上,看着洪家姐妹,默然不语。三娘问道:“你可愿降?”静月把头一扭,不去看她。
三娘又看着四娘道:“妹妹,把她擒了回去,难免受辱,她又不肯投降,我等俱是女人,却怎么处?”
四娘道:“不若把她斩了吧。”“诛杀战俘,有何光彩?”把流星锤一抖,将缠住的宝剑抖落在地上,对着静月道:“你若不降,难免一死,若擒你回去,便要活活受辱,不如你自行了断了吧。”
静月听了,十分感激,道一声谢,又念一声无量天尊,伸手取了剑,在颈上一勒,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尘埃,身体蜷缩着,颈子里呼噜呼噜响,两条腿在地上乱蹬,一直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死于非命。
洪三娘下马,割了她首级来挂在得胜钩上,然后上马来无极土助战。手下军卒却不愿放弃那静月美妙尸身,两个人捉了她脚,倒拖着跟在后面。
再说徐有亮,自领着凤翎、赵凤竹和何秀英三员女将,并其余副将,引大军直入青龙阵中。
青龙阵的阵主是曹云龙,急忙拍马迎住,凤翎见了曹云龙,恨得钢牙咬碎,纵马来战,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赵凤竹飞马赶来,曹云龙抵敌不住,往阵里便败。
凤翎在后追赶,曹云龙往阵中一闪不见了,待凤翎赶到阵前,对面士卒一齐向下退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声如雷振,见二十几辆铁插车望阵中冲来。
凤翎虽有准备,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铁插车圈在里面。赵凤竹听见声音,忙向后撤出,正赶在铁插加合拢之前逃出来,才想去救困在里面的凤翎,听见一声响亮,又有成排的铁插车围拢上来,赵凤竹顾不得凤翎,待想跑时,也被圈住了。
这边何秀英看见,也来相救,第三组铁插车又到,把她也困在里面。
徐有亮为何要领三个女将来打青龙阵呢,这都是因为有了阵图,对对方的兵力布署有所了解,一是青龙阵是主阵,有曹云龙和段灵凤亲自守阵,二是这里的铁插车和铁浮屠厉害,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打不开的。
却说三名女将被困在插车阵里,身边的兵卒转眼便死个干净,乱箭飞蝗般射来,三个人只得舞动兵刃格打雕翎。有亮一见,急命所部副将齐出去破插车。
原来这插车从外面打十分容易,因为弓箭手的身后并无遮挡,完全是伸着脖子等着挨宰。
一见徐有亮这边的副将出马,曹云龙也派副将来阻,双方的副将纠缠作一团。
此时有亮才挺枪出马,与官军那些副将相比,有亮的武艺高出一大块,就如虎蹚狼群一样,登时挑飞了两个。
曹云龙一见不妙,忙放马来斗,已经有数名副将被解脱出来,冲到铁插车边,一阵乱砍乱杀,把那些弓箭手杀散,打开铁插车,放出三员女将。凤翎等人出来,齐往曹云龙杀来,段灵凤在山上看得明白,忙冲下山来助阵,双方纠缠在一起。
段灵凤也是拚了命的,所以以二敌四,并不占下风。斗了一阵,终究寡不敌众,灵凤道:“曹先锋,走!”一齐败回。有亮一挥大枪,喝道:“追!”众人在后紧赶。
眼见段灵凤与曹云龙退到山上,忽然一声号炮响处,对面山脚下现出一排铁浮屠来。
有亮知道铁浮屠的利害,不敢过去,把人马止住,候另四路人马到齐了再作道理。
灵凤在山头看着,只见其余四座阵一个个被破,四位师姐师妹被擒的被擒,自尽的自尽,响箭一支一支飞上半空,知道这铁浮屠也挡不住对方,只不过拖延些时间而已,不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段灵凤,自幼习武,只望着纵马沙场,替国家立功,如今蒙皇上圣恩,拜为元帅,却惨败若此,怎对得起万岁重托?唉,不如一死。”
拔出配剑要自刎,那曹云龙一把抓住她手腕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元帅不可轻生。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役虽败,无碍大局,我们且退进南灵关,再图机会。”
段灵凤点头,命一员副将领百十名军卒看守铁浮屠,其实人马俱随她退出虎狼峪。
曹云龙断后,立马阵眼下,抬头望望,刁斗下凤仪仍吊在那里,笔直分在两边的玉腿间,现出那小小菊门和两片白嫩嫩蚌肉来。
云龙看了良久,又看看远处正准备攻山的有亮,摘弓搭箭,望着凤仪一箭射去,只听得凤仪一声惨叫,也不管那箭射在那里,纵马便走。
这边徐有亮听得凤仪惨叫,心急如焚,忙一举枪,挥军冲上。那边守铁浮屠的副将一见段灵凤走了,不愿自己在这里当垫背的,命士卒举了白旗纳降,一炮未放,有亮倒不曾损失一人。
徐有亮到得山顶,亲自将凤仪放下,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只见一支雕翎箭自她阴户射入,只露了一寸多长箭尾在外。有亮把自己战袍解了,裹起凤仪,又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中,连声呼唤,几员女将也围将来。凤仪略睁美目,见自己倒在有亮怀中,知道大阵破了,面露微笑,绝气而亡。
有亮大哭失声,全军动容。众女将帮着把凤仪收殓了,有亮收住泪水,命军兵在无极土下安营,然后升帐,检点战果。
计斩级三万余、降卒两万,斩获副将一十六员,偏将、牙将数十员,斩大将一员静月,擒了大将静休、林凤舞和玉凤娇。有亮也损折了两万多兵马与数员副将,又有先时派在官军的卧底五人归队。有亮命各个记了功劳。
然后全军举哀,把凤仪安葬了。有亮失了凤仪,心中烦恼,哪里肯轻饶那三员女俘?
不知三个女俘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十三回——徐有亮杀俘辕门,段灵凤被困卓郡
却说四队的主将把所擒所斩对方女将献上,有亮为着凤仪之死,顾不上她们,只叫先把静月号令了,其余三将暂由擒获之人看管。
洪三娘与洪四娘忙把静月的首级交给中军小校去号令,等出帐去一看,静月的无头尸首已经分着两腿吊在旗竿之上,原来她部下那些士卒早把静月的尸体拖回来,跣剥干净了吊上去号令。
洪氏二女也无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美妙道姑分着两腿,露着女人的地方任人围观。
等凤仪安葬了,有亮才叫把三个女俘押到大帐。三女知道此番难保清白,反绑着手,闭目不语。
有亮为着凤仪之死,怒火填胸,见了那几员女将,连劝她们降的话都不说,把眼一瞪,喝道:“尽数号令了。”这边曹化站在玉凤娇身后,双手拿着她,听得有亮之言,忙道:“洞主,先前曾答应末将……”
有亮道:“我说号令了,不曾说如何号令,你等只要叫她们无颜见她祖宗便是,不必问我。”“得令!”曹化应一声,伸手把那玉凤娇抓着,向外便拖。玉凤娇挣扎着不肯走,但哪里挣得过曹化,到底被拖了出去。
那边史文龙和花凤也把林凤舞捉出帐外,追上曹化道:“曹将军,你待怎生处置她?”曹化道:“先时我被他们擒住,都是这小贱人出的主意羞辱于我,还亲手弄我那话儿,彼时我曾发誓,若擒到她,便叫她舔俺的宝贝。”“此番曹将军终于得雪前耻,只是要小心哦。”
曹化知他们所说的小心是什么,便道:“我自省得。”把玉凤娇抓着,返回自己营盘。
到得自己的军帐,曹化命小校把本营的副将,还有那日破阵时帮忙的洞主都请到帐中,共有十数人,都来凑热闹。曹化坐在自己的将军座上,把玉凤娇仰面放在桌案上,那玉凤娇自己知不免,直挺挺地躺着,也不挣扎。曹化把一只手放在她胸上,另一只手放在她小腹下,道一声:“贱人,你也有今日?”一个男人所受到的羞辱只是一时的,但当他报复到女人身上时,便成了对方终身的耻辱,这是完全不对称的。
玉凤娇把眼紧紧闭上,泪水从眼角流出,心中为当初羞辱曹化之事深悔不已,她并没有想过,即使她没有羞辱过曹化,会不会就保住了贞节之躯呢?
曹化毕竟是男人,不怕别的,就怕眼泪,看见玉凤娇一哭,心下便软,不过再一看四周的众洞主,那饶过她的想法又打消了:“玉凤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在你如今有悔过之意,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愿意投降,我便去向徐洞主求情,饶你这遭,如若不然,眼泪也救你不得。”
玉凤娇害怕受辱,但更不愿意投降,所以她虽然心中动了动念头,最终却没有走出这一步,只是哭着大骂道:“曹化,你这匹夫,你奸吧,我决不投降!”“那便怨我不得了。”曹化言语未落,伸在她小腹下的手已经轻轻抠了一把,把她吓得大叫一声,四下的众洞主一齐大笑,把玉凤娇的喊声给笑回去了,心里想:“我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无法抵挡对曹化那双手的惧怕,浑身哆嗦着,眼睛怯生生地只往曹化那放在小乳儿上的大手看。
看着那手移到自己的颈项之处,捏住纽子,轻轻一拈,便解开了,又连捻了几捻,上身小衣已经解开,现出里面一件大红抹胸来。
曹化把放在她裆中的手也拿过来,两只手一齐在她脖子上摸,一齐向那抹胸的边缘滑过,玉凤娇无论怎样控制自己,也无法阻挡住自己那恐惧的尖叫,引来洞主们的一阵阵嘲弄的大笑!
玉凤娇的抹胸被慢慢解开,从里面跳出一对小茶碗一般的小乳来,曹化用手指轻轻一弹那粉红的奶头儿,悚悚乱颤,十分诱人,曹化将两只手去握住那乳,轻轻摇动,慢慢摩挲,再以手指轻捻那一对红玛瑙珠,玉凤娇只感到一阵麻痒自乳上直透到脑后,不由“哦”了一声。“这小浪蹄子看似三贞九烈,谁知才摸摸乳儿,便如此骚起来,大致那段灵凤不过如此。”
曹化一边说,一边更起劲儿地捻起来,那玉凤娇心中知道自己的表现不好,但身体却不听招呼,不住地乱颤,乱挣,嗓子里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不由又急得哭了起来。
曹化把她戏弄了一阵,这才把她的下裳和鞋袜都去了,露出那黑漆漆的阴毛来,又把手自她的两腿间伸进去,那玉凤娇用力夹紧了双腿,但曹化比她的力气大得多,很容易便突破了她的两腿关,直抵要害。凤娇用尽全力支持着,终于还是累得没了力气,精神上的支住完全倒塌了,两腿一撇,软软地躺在那里不动了。
曹化见她屈服,便把她一条腿拉起来,扛在自己的肩头,见她那阴唇上面,一列短而细的阴毛直立着一直延伸到最后,两侧的阴毛向对面倾斜,好象刀枪阵一样,恰好挡在中间的肉缝上方,十分奇特,众洞主一阵惊叹。
看着自己面前美妙的女将胴体,曹化过于兴奋,用手把她阴唇一分,现出那美妙宝穴来,自己褪了衣服便要上,那边有个洞主道:“将军忘了先时的誓约了?”曹化一听,方才恍然道:“多蒙提醒,险然忘了,却不叫人耻笑。”说着,便把自己那黑乎乎的大家伙挺挺的向玉凤娇的玉面而去。
玉凤娇此时也记起,当初自己用手捋他宝贝,他曾发誓要让自己去舔的事来。彼时摸那东西好奇,而且是在羞辱对方,只觉那东西大得丑陋,此时却是惊恐异常,紧闭朱唇,乱摇臻首。
又有洞主提醒道:“困兽犹斗,将军小心。”曹化道:“省得。”乃以手擒住她头,轻轻一掰,竟将她下颌弄脱了臼,张着个嘴乱喊,只闭不拢。
玉凤娇此时才知落在人家手中,那报复有多可怕。只见那东西杵过来,又粗又硬,古时人洗澡不多,军人更是难得有机会去洗,那东西上面黑乎乎尽是黑泥,还带着扑鼻的臭味儿,未曾弄她,已是把她薰得干呕起来。“小心,莫叫她呛死了。”
曹化忙把玉凤娇的长发抓住,只一拎便拎到桌边,侧过头来,全吐在地上,等她吐得只剩了胆汗,自己一挺身,那东西便塞入她檀口之中。凤娇只感到那东西一下子便塞满了自己的嘴,一直捅到嗓子眼儿里,捅得她一阵恶心,浑身都痉挛起来,彼时一个洞主正站在她两腿间,见那小穴与肛门十分诱人,抑制不住自己,忙掏出自己的东西,往那蜜穴之中只一戳便齐根戳入,两头儿一堵,玉凤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十分难过,只想要逃却逃不脱。
曹化插在她嘴里,一时兴奋得仰天长啸,“扑插扑插”乱捣起来,也不管她被捅得乱呕,泪眼婆娑。
其余洞主也不示弱,一个把阳具插在她屁眼儿里,别的人则动起手来,在玉凤娇娇嫩的身子上乱摸。
闹了有一个多时辰,曹化等人才都发泄完了,把下巴给她推上去,然后曹化拎着她,出得帐来,交与手下亲兵。
到了第二天早晨,曹化去中军点名过卯已毕,回到自己的军帐,叫把玉凤娇押来。
各位,这当兵的是十分辛苦的,离家多少年不回去不说,营中也没有女人,现在遇上个机会,哪能放过。而且士兵们人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前戏,也不讲究什么九浅一深,都是掏出枪来便开火,竿竿到底,一气干完。你想一宿的时间,把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交给他们能有好儿吗?等把玉凤娇抬来一看,软得来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曹化也不在乎,一手把她拎起来,直奔中军营的辕门,到了辕门前一看,林凤舞和静休比玉凤娇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个女将同样是一丝不挂,那林凤舞娇柔的玉体被当兵的用嘴唇吮得一块一块的发紫。
因为静休是中了箭才被捉的,箭簇钉在骨头里,根本就没有起下来,所以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了士卒们整夜折磨,所以已经是个死人。
曹化对史文龙和花凤道:“这小贱人哭了许多,我想她已经悔了,看在她心中知过的份上,曹化如今给她个痛快。”
史文龙也点头道:“曹兄所言极是,不如就此斩了罢。”
曹化把玉凤娇的头发抓着,将她的头扭向自己道:“本将叫你死个痛快,你看如何?”
玉凤娇以为怎么也会把自己砍上百八十刀才让死呢,听了曹化两个的话,不由心中感激,却不说话。
曹化从她脸上看出了感激,心里对当初的受辱的仇恨也就差不多都释放出来了,也就不那么狠了。忙自腰间抽出腰刀来,左手拎着也背后的绳子,右手持刀放在她颈子上,凤娇把眼儿一闭,曹化用力一勒,把一颗美妙玉首割落在尘埃。
那边史文龙也斩了林凤舞,就只有花凤不需要动手。
将三员女将的尸首挂于旗竿之上,号令了一日,第二天,有亮传令全军,拔营起寨,自平岭出来,已在关里,距朱雀关三百余里。
有亮为什么不多休兵几日?原来探马来报,说段灵凤出得山去,与弃守朱雀关的庞奇合兵一处,打算退入最近的西亭关。王禀正知道消息,已经先一步切断了她与西亭关的联系,正准备将其聚歼。
有亮一听,这是个大好机会,事不宜迟,忙令大军速速出山从后面去兜段灵凤的屁股,以便堵住段灵凤去南灵关的通路,与王禀正一起合围段灵凤。
经过两天急行军,终于到达了预定的地点通镇,探马报说:“段灵凤大军在卓郡扎营,听说洞主出兵,已亲率大军向通镇回兵。”
通镇是要道,四通八达,段灵凤派了大将许兴占了这里,以为退身之计。如今听说徐有亮奔通镇,急忙回援。
有亮知通镇的重要性,便派了曹化前去镇外讨战,命史文龙和花凤两人替他观敌料阵。
许兴见曹化讨战,立刻出马临敌,两人言语不和,打在一处。
不知谁胜谁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段灵凤同曹云龙受困,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了通镇,派曹化去通镇挑战。
只听一声炮响,大将许兴引三千人马出镇列队,与曹化战于一处。
那许兴虽是大将,与曹化相比却相去甚远,战了十几合,抵挡不住,拨马就败,这边花凤看见,对史文龙道:“须是在这里擒他,莫让这厮进镇。”
花凤点头称是,忙拈弓搭箭,一箭望许兴后脑,一箭望他后心,一箭望他战马。登时三只箭都到了,许兴听见弓响,急忙闪身时,后脑一箭脱开了,却没有躲开后两箭,这两支箭一支中在肩头,一支中在马腿。
那马后腿一伤,无法再跑,颠一颠,把许兴颠下马来,曹化赶上,大斧一挥,把许兴的头砍掉半边,史文龙一声令下,一马当先直冲向敌阵。
随许兴出镇的士卒们一见吓得回头便跑。守镇门的副将在墙头看见,忙叫兵卒拉起吊桥,紧闭镇门,却不如史文龙的马快,随在败兵后面,一马跃过壕沟,直抢入镇而来。
那副一看,不敢再战,领本部士卒,自镇北门出去走了。
有亮闻报大喜,忙挥动大军抢过镇北,扎下大营。
营寨刚刚立好,就有探马报说段灵凤离此只有五里了。
徐有亮急忙命令点炮出兵,在大路上列开阵式,不多时,段灵凤的大军已到。此时的段灵凤已不是当初的统兵大帅,虽然仍然美丽动人,却没了原来那股气势。
段灵凤身边的大将多数已经被有亮所歼,如今再剩不下几个人了,老老实实地打是有输无赢,于是也不理踩曹化的讨战,挥动大军直向徐有亮的队伍冲过来,想硬冲出一条血路,好自通镇向东绕道回朝。
徐有亮现在人多势众,哪里会让她得逞,命士卒守住阵式,那军阵的最外面是藤牌,然后是弓箭手,然后是长矛手。先是一阵乱箭,把冲在前面的官军射死无数,其余的都退了回去,段灵凤命令再次冲击,又被射死数百人,好不容易有几个冲到了队伍前,又被长矛从藤牌的缝隙中捅翻。一连冲了三阵,都不能撼动徐有亮的阵式,官军的士兵大挫。
有亮一见,时机正好,把枪一摆,喝一声“冲!”尾随着刚刚冲锋不成,正在退回的官军冲杀过来,段灵凤尚不及重新结阵,有亮的大军已经冲了进来。
段灵凤见势不妙,忙领着大军向北败退。
有亮追出三十里,止住大军,传令移营。
第二天,有亮挥军继续前进,这里基本上是平原,除了纵横的河道,没有什么地形地物可资利用,所以不怕中了段灵凤的埋伏。一连赶了三天,前面便是卓郡,段灵凤引军进入卓郡,凭借城墙防守,同时派庞奇驻守城东的钥城,以为猗角之势。
又报王禀正大军已经到了卓郡北,现在段灵凤插翅难逃。
徐有亮又问了探马有关王禀正的情况,说他又新收了数员大将,有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及女将齐巧云,华明玉等。然得下白虎关后,一直按兵不动,等到段灵凤出了山,他们才出兵占了段灵凤北上南灵关的必经之路奉郡。
凤翎一听大怒道:“这个王禀正,我等在虎狼峪出生入死,他却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真真岂有此理。”
众将也都不平。
张圭忙止住大家道:“王禀正如此小器,必定难成大事,我们如今还有用王禀正之处,不便与他撕破面皮。”
有亮点头称是,便派张圭去王禀正大营联络取下卓郡,围歼段灵凤之事。
张圭回来道:“王禀正请洞主会商大计。”
有亮闻听,欣然而往。
两家主帅见面,寒暄已毕,决定由王禀正派一支兵守奉郡以阻西亭关之援,由徐有亮派一支兵抢占通镇以东的百花城,以阻南灵关之兵,再由双方的中军一南一北,困住段灵凤,不断攻城,逼她投降。
计议已定,各自去派将,王禀正原已留了王柯与王银屏兄妹领五万人马驻守奉郡,又增派了新收的大将古风领一万人去奉郡西北的翔凤城、大将柯良领一万人去奉郡东北的会州城,与奉郡形成猗角之势,以加强防守,防备西亭关以及太师胡达的人马来援。
有亮则派了何秀英和洪家姐妹领两万人马去夺百花城,并阻挡南灵关援兵。
分派已定,不几日,探马来报,何秀英已经斩了百花城的守将马骥,夺下城池,同时派了洪家姐妹分兵守住城东北的玉花州。
有亮大喜,忙与王禀正约定了时间,一齐往卓郡城而来。
段灵凤自逃到卓郡后,寝食难安,自己人马原有五十余万,现在加上庞奇从朱雀关带回的兵丁也不过十几万人困守在小小的卓郡,而且原来的大将副将也损失殆尽,连自己的四位师姐师妹也都被人家擒的擒,杀的杀,只剩了自己。
自己空有一身本领,现在却是龙游浅底,虎落平阳,被人家围得水泄不通,就如落在网中的鱼,何时被人烹煮只是时间的问题。求救的书信已经派人化妆送去西亭关和南灵关,也不知送到了没有,更不知他们能不能发兵来救,如果没有救兵,自己同这十几万人便只有挨宰的份儿了。
这一天,段灵凤正在帅府中思想对策,只得外面一阵号炮之声,不多时,有小校来报,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一处,正在北门外讨战。
段灵凤急忙披挂了,领着曹云龙等众将登上城头去看,只见城外兵山将海一般,无边无际,段灵凤不由心惊,只不露出来,道:“曹先锋,你守在城上,我亲自出战。”然后跨马提镋,领了五千人出北门来会王禀正和徐有亮。
两阵对圆,王禀正与徐有亮并辔而出,有亮道:“段元帅,别来无羔啊。”“多蒙徐洞主惦记,好得很,这位想必就是王禀正王大人了?”“不错,正是本帅。”“两位,你们在此讨战,所为何来?”
“这个么……段无帅何必明知故问?如今皇帝残暴昏庸,宠用奸党,残害忠良,闹得民怨沸腾,我等替天行道,要去京城监国,除奸党,废妖后。”“说什么去京城监国,分明是起兵造反,图谋不轨。”“段元帅休如此说,我且问你:昏君害徐皇后之时,我父子可曾用兵?”有亮道。“不曾。”“既未用兵,那庞奇为何要派兵捉我全家?你段御妹又为何出三关去剿南岭?你段御妹兵败南岭,大败亏输,我徐有亮可曾趁机攻打三关?”“不曾。”“既然如此,怎么说我徐有亮谋反?如今昏君行不义之事,君戏臣妾,擅杀忠臣满门,如此倒行逆施,难道我们进不得兵,监不得国么?段元帅,我徐有亮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听我好言相劝,速速罢兵休战,缴械出降,我等同去监国,国家可复清明,又免了将士辛苦,百姓流离,生灵涂炭。”
段灵凤也知道段琪所作所为无一处不荒堂,但他至少对自己不错,不能背叛他,于是道:“徐洞主,你我交战多年,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我段灵凤蒙皇上器重,为臣不能不忠于君,为妹不能不义于兄。再休多言,放马过来。”
这边阵中恼了女将齐巧云,一夹跨下枣红马,挺点钢枪直奔段灵凤。
段灵凤闪身躲过刺来的一枪,抡起凤翅鎏金镋向齐巧云砸下来。
两人大战七、八合,女将华明玉一见齐巧云的武艺不及灵凤,便拍马抡刀而出,与齐巧云双战段灵凤,也只打了个平手。
那边王小姣一见,挺画杆戟又出,三位女将围着段灵凤,就如风车一般团团乱战,兀自拿不下那段灵凤。
王禀正见那段灵凤武勇,十分喜欢,便有收服之心,忙叫丰美玉抡叉而出,去助那三位将军,却不叫取那灵凤的性命。
段灵凤此时身逢绝地,舍了性命,益发奋勇起来,四人犹战她不下。
城上曹云龙看得明白,恐怕灵凤有失,忙命鸣金收军。
段灵凤回得城来,左思右想,也知自己孤掌难鸣,不如闭门不出,固守待援。
第二日,王禀正与徐有亮又来讨战,只见城上高悬免战牌,接连三日,只不出战,王禀正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那王禀正与徐有亮以城东北和西南两个角楼为界,各自负责两个城门,王禀正攻北门与西门,徐有亮攻南门与东门,城中曹云龙在北,段灵凤在南,各领数名副将指挥守城。
那卓郡城高墙厚,官军英勇,攻了十数日,死伤士卒逾万,终不能破。
忽又报朝廷救兵,由太师胡达率军三十万、东镇节度使陶龙率军二十五万,分南北两路来救灵凤,王禀正一听,吃了一惊,忙请有亮商议。
张圭出谋道:“如今段灵凤虽然勇武,然已是网中之鱼,能征惯战者,加上庞奇也不过三人而已,破城不过是早晚的事,倒是两路救兵来得厉害,须得十分在意。那胡达与陶龙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良将,武艺高强,极善用兵,却非段灵凤可比。依圭之见,莫如各留下十万兵马,困住卓郡,只要叫她不能突围,待破了她的救兵,段灵凤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卓郡指日可破。”
王禀正深以为是,便留次子王俊与小女王小姣,又有丰子俊、丰美玉兄妹在卓郡指挥围困,自己亲率大军去战胡达。
徐有亮也留下曹化与花凤两个,自己率主力退到通镇,取道向百花州而来。
方离通镇,有探马报来,说洪家姐妹已然战死,陶龙正在猛攻百花城,何秀英堪堪不敌。
有亮闻报大惊,忙挥大军望百花州而来。
不知百花州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十五回——赵荐干清门挡路,胡达闯内宫进谏
放下徐有亮与王禀正不表,此时单说胡达与陶龙。
那胡达是大真朝四朝元老,是二帝段圭的老师,又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元帅,武艺高强,战功着着,可惜段乔与段琪一个比不个不争气,只害得胡达四处平乱,疲于奔命。
那段琪君淫臣妾,抄杀忠臣满门,逼反了王禀正与冯庆,也吓坏了赵荐等一班奸臣,他们不敢对段琪说实话,于是叫赵蝉使出浑身解数缠住段琪,以便隐瞒真相。
正巧胡达与陶龙平定了盐民之乱,班师回朝,路上听说了朝中之事,又有邱九龙作证,把个胡达肺都要气炸了。
两人昼夜兼程赶回京城,顾不得休息,便直奔午朝门,求见段琪。
黄门官报进宫中,段琪一听是胡达,心中有愧,忙假托身体欠安,拒不见他。
胡达哪管这些,硬闯进午门,侍卫见是胡达,不敢拦阻,只得由他。
那赵荐和王飞廉听说胡达回来了,吓得手足无措,恐他进宫去找段琪,急忙自后宫门进来,赶到干清门首,正看见胡达怒气冲冲从前面进来,便要向里闯,小门官拦住道:“皇上龙体欠安,不见大臣。”
胡达道:“我有紧急公事,你去告诉皇上,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黄门官道:“皇上已经发了话,我们不敢再去打扰,不然小的们的脑袋便不在脖子上了。”胡达道:“有我在,尔等怕些什么?速去通禀,不然我也杀你!”赵荐与王飞廉两个一看,急忙过来喝道:“什么人敢在内宫门前喧哗?不想活了?”
黄门官把胡达到进宫的事一说,赵荐道:“胡太师,皇上龙体欠安,已经有旨吩咐不见大臣。”“不见别人,须得见我,快去替我通报。”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对了对眼道:“既然胡达师一定要见,我两个去替达师通禀,不要为难这些下人。”“也罢,快去快去!”
赵荐两个进了二门,却不去通禀,躲在二门里,希望胡达等烦了,回家去便罢。
胡达与陶龙两个在干清门外等着,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下着急,叫黄门官:“皇上现在哪个宫里?”“只在皇后宫中。”“怎么赵荐与王飞廉去了许久还不出来?你再去通禀。”“我等不敢。胡达实在等不下去了,向陶龙道:“定是这那昏君怕见我两个,故意拖着,此时也顾不得了,我们闯宫便了。”说完,往里便闯,守门的侍卫想拦却不敢,小黄门也不敢拦,只得在后面跟着,不住地肯求。
赵荐与王飞廉在里面听见,急忙迎出来道:“胡达何得擅闯宫门?”胡达道:“你两个去了许久不回,老夫等不得了。快说,皇上怎么说?”赵荐道:“皇上说:朕龙体欠安,叫他改天再来吧。”胡达道:“胡说,国家存亡大事,如何等得,你两个再去通禀,就说我胡达闯进来了。”
赵荐道:“皇上有旨在先,哪个若再打扰,便取项上人头,赵荐不敢再去。”“那好,你们走吧,我自去见他。”
王飞廉一见事急,仗着胆子喝道:“胡达,你敢抗旨么?”赵荐一听也壮起胆子,跟着喝叱起来,这一下子可把胡达若恼了,骂道:“我把你两个无耻奸人,还敢在老夫面前喝三喝四,看打!”自怀中掣出金棍,望定两个人便打,两个奸贼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往里便跑,口中高喊:“万岁救命,娘娘救命。”
什么金棍,其实就是一根紫檀木棒子,长有尺半,粗如鸭蛋,浮雕蟠龙,上面錾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下面又有四行小字是:“外管百姓,内管后妃,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因为外面包着金箔,金光闪闪,故名金棍。
为什么胡达敢打赵荐和王飞廉,两人又为什么吓成这副模样,倒不是因为他们怕胡达的武艺,只为着那条金棍来历不小,乃是高宗所赐,为得是怕子孙不服管束。胡达拿金棍打谁,那便是老祖皇上打谁,哪个不怕?
却说昏君段琪,此时正与那妖后赵蝉在宫中取乐,只听外面喊救命,到院中看时,见赵荐与王飞廉两个狼狈不堪跑将进来,急忙问道:“两位爱卿如何这般狼狈?”“皇上,老臣等被人打了,皇上您要替老臣作主哇。”“什么人敢打当朝丞相?说出来,朕与你们作主。”“是胡达胡老太师。”
正说着,胡达与陶龙已经迈步进了院子,两个奸贼吓得急忙躲到段琪的身后去了。胡达与陶龙两个见了段琪,急忙跪倒叩头,段琪命两人平身,然后问道:“两位爱卿为何追打两位丞相?”胡达一见段琪,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老臣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这两个狗贼推三阻四,定是不让我等见驾,故而打他。”
段琪一听是这么回事,便说:“两位老爱卿且请息怒,此事怨不得他们,都是朕告诉他们,不许众官见驾的,他们也不敢违抗朕的旨意呀。”“既如此,便饶过这两个狗头。万岁身体康泰,为何称病,久不上朝,又不许百官进见?”“这个……,如今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无事,有两位丞相和百官尽可应付,朕不过在宫中享些清闲,也当不得大事。”“万岁,此话差矣,俗语云: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久不上朝,怎知天下安定,又怎知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两位丞相说与朕知。”“赵荐、王飞廉,你们两个狗头出来!”
两个人急忙出来,作出一副笑脸:“胡老太师有何召唤?”“你两个是如何告诉皇上的?”“我等只说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请皇上自在休养。”“那么,如今反了三路节度使,皇上可知道?”“这个……未敢搅扰皇上的兴致。”
“放你娘的狗屁,天下只四路节度使,如今反了三路,你还要皇上有何兴致?”“这个,是在下之过。”“皇上,我再问你,徐皇后与两宫贵妃是怎么回事?徐承祖又是怎么回事?”“她们给朕的爱妃投毒,害死了朕的龙儿,又勾结他父徐承祖谋反,故而赐死。”“可有证据?”“有童子尿验过,她们身上确有毒物。”“哼哼!哪个合谋投毒的会把一包毒药在三个人身上都装一装?拿来玩儿么?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我再问你,她们可有口供?”“没有。”“没有口供便治人死罪,《大真律》上有这样规矩么?”“人证物证俱在,招不招又有什么关系?”
“哼!是哪个说那能让童子尿变绿的是毒物,那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染料,怎么会害死龙子?现有邱九龙为证,说德亲王、赵荐、王飞廉、赵蝉与太监总管胡升故意诬陷,请皇上速下旨,把那太医宣来,老臣一问便知。此事且放在一边。你又以何据说徐承祖谋反?”“这都是两宫贵妃说的。”“谋反是何等机密大事?怎会说与旁人知道?那徐承祖谋反可有口供?”“也无口供。”“既无口供,焉能陷人死罪?这案子是哪个审的?”“是赵、王两位丞相和德亲王审的。”就该把这两个奸人以诬告之罪论处。我再问你,祁氏之事又待怎讲?”
“此事与皇上无关,这都是那祁氏为图荣花宝贵,妄想勾引皇上,被皇上正言斥之。那祁氏自觉羞愧,无颜去见丈夫,故而陷害皇上。”赵荐知道这事皇上无法回答,急忙抢过来替他打圆场。“”我与皇上说话,哪里有你这狗头说话的地方?!“胡达骂道。然后又问:”皇上,你待怎讲?“尽如赵老爱卿所言。“段琪不敢去看胡达。既然是那祁氏勾引皇上,皇上可曾临幸于她?不曾。“既是不曾,又为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王克己说你已封祁氏为贵妃?还叫王克己将祁氏让你?哪有此事?“记事太监何在?奴才在。去把圣上起居录拿来我看。“
不一时,起居录拿来,胡达接过来,翻到祁氏入宫的那一晚,上面明明写着:”某日,皇上幸祁氏,封为东宫皇贵妃。这宫中贵妃现在几人?哪个姓祁?“这个……“段琪这回不言语了。皇上,须知君子好色,止乎于礼,你宫中三千佳丽,难道还不够么?却去奸淫大臣之妾,还逼她在殿上自尽,你如此行事,与那纣王有何区别?此事已铸成大错,你就该向那王克己道歉,好言安抚,你却不思悔过,又把两位仗义直臣满门抄杀,为人君者,尚有无道至此的么?如今天下反了三家节度使,你这天子之位已然不稳,竟还不知思过,仍与妖妃在此逍遥行乐,有一天天下归了旁人,你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老头子越说越气,段琪在那里,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头扎在胸前,止不住的哆嗦。
胡达把段琪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气才稍平,又道:”皇上,老臣蒙先皇信任,将你托付于我,国家之事,老臣不敢不尽心竭力。如今你虽然错了,迷途知返犹未晚矣。我劝皇上自此奋发努力,发罪已诏,昭雪忠臣之冤,治赵荐、王飞廉乱政之罪,废黜赵后,拆毁豹苑,以消三家节度使兴兵之口实,天下可定也,若不如此,只怕神仙难复。“
赵蝉在里面听见,怕段琪点头答应,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骂道:”大胆胡达,竟敢在这里数落皇上的不是,岂是臣子所为。这江山乃是老段家的江山,大真朝的事,由段家人作主,哪里轮得上你姓胡的在这里说三道四?还不速速退下。“
段琪正被数落的心中愧疚,无知如何是好,听得赵蝉出来替他说话,心中正高兴处,胡达在那里骂道:”我与皇上理论,哪个大胆敢来搅扰。“
段琪忙道:”老太师,她是皇后。她是哪个的皇后?就是朕的皇后。胡说,你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老臣么?当年她在宫中作侍卫,我常在先皇身边见她,我也知道先皇封她为妃之事,我问你,她如今是先皇之妃,还是你的皇后?这个,自然是朕的皇后了。呸!她此时若是先皇之妃,我还敬她,如今她背夫再樵,母嫁庶子,有违大伦,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还要封她为后,真真不知羞耻!胡达,你算干什么的,敢来教训皇上?来人,把这个老贼与哀家轰了出去。“
赵蝉不识好歹,段琪一听可吓坏了,知道不好。
果然那胡达勃然而起,自怀中又掣出那条金棍来,喝一声:”老主金棍在此,还不与我跪下!“
赵蝉可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在那里混闹,被段琪一把按跪在地上,自己也笔管条直地跪下了,赵蝉一见皇上那个样子,这才知道害怕,也忙低下头,不敢言语。段琪,你可知此是何物。不肖子孙段琪知道。王飞廉何在?下官在。我问你:以母嫁子,淫乱宫闱,按大真律如何处置?依律当绞。“王飞廉此时不敢胡说。既然如此,皇上,请治赵氏之罪。皇上饶命啊。“赵蝉一听,吓得颜色更变,浑身发软,失声痛哭起来。
段琪急忙道:”老太师,此事都是朕的不是,与皇后无关,还请太师格外施恩。这等淫贱女子,你护她作甚?老太师不知,段琪可以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赵氏,还请太师开恩。“
把个胡达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段琪再三相求,胡达毕竟是个大臣,也不能太过执着。再说,她是先皇之妃也罢,不是先皇之妃也罢,人已经给段琪肏过了,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最后只得道:”也罢,我今饶你不死,但你曾为先皇之妃,不能再有本朝名份,皇上就请降旨,废赵氏为宫女,随侍君侧。
段琪一听,急忙准奏,赵蝉此时才知道胡达的厉害,不敢再多言,只得谢了活命之恩。还有赵荐、王飞廉,把持朝政,蒙蔽圣上,亦当制罪。老太师,赵、王两位丞相虽然有过,但都是朕叫他们所为,就请老太师一并饶过了吧。哼!我可以饶过他们狗命,但不得再在朝为官。请皇上下旨,将他们贬为庶民,永不听用。朕准奏,朕准奏。胡达的气儿这才顺了,告辞出了宫,才回到自己的府邸,边报已到,说三家节度使的兵马正在加紧攻打朱雀、白虎和玄武三关,三关的守备吃紧,请朝廷速速发兵。
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胡达急忙叫来陶龙商议,玄武关关防最弱,而且离京城也近,白虎关和朱雀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多坚持一些时日,所以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发兵玄武关。
胡达连夜进宫向段琪辞行,段琪虚情假意,胡达尽看在眼里,预感到大真朝气数已尽,心中不由暗叹,只求尽人事,知天命了。
胡达与陶龙领五十五万人马,大将十员,副将二十员、偏将、牙将无数,直奔玄武关而来。
不知胡太师能否救得玄武关,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冯庆一打玄武关,胡达偷营退北军
却说胡达与陶龙到得关下,守备张得海出来接进关里。
问及守关情况,张得海连连摇头道:”冯庆不愧三关节度使,兵精粮足,能征惯战,初次见阵,被他连斩了两员将官,连末将也被他打伤,不得已只能闭关不出,只等朝廷救兵。那冯庆攻城甚紧,太师再来晚两天,只怕就守不住了。“
胡达道:”我早知那冯庆武艺高强,你等打他不过,也不能怪你。不光是冯庆,他手下现有八位大将:有乌龙关守备何元龙,骑乌龙驹,使一柄金雀开山斧;黑水关守备裴凤,骑一匹乌云踏雪,使一对大铁锤;白水关守备龙在飙,骑墨麒麟,使一条大铁槊;还有女将岳灵,骑墨脚玉龙驹,使丈八蛇矛枪;又有四员女将,听说是一师之徒,分别叫作朱梅、齐兰、柳竹和秦菊,也都是武艺高强。我那两位将官,只不过与他手下两位守备官何元龙与裴凤交战,便失了性命,与末将交手的是岳灵,一条枪神出虎没,端的厉害。他只出了三员将,我便如此狼狈,若是冯庆自己出马,只怕末将回也回不来了。哦?有这等厉害?明日待老夫会他。“
话犹未了,外面已经传来阵阵炮声和喊杀声,张得海道:”他们又来攻城了。来得正好,待老夫去会他。“胡达从守备府出来,叫人点齐了五千兵丁,牵过自己的闪电玉麒麟,抬来自己的一对蟠龙棍,那边陶龙也上了自己的赤兔胭脂马,拎着凤嘴刀在后,又有大将、副将、偏将、牙将一齐上马,各持兵刃,往北门而来。
此时外面攻城正紧,胡太师命点起号炮。
外面听到炮响,知道有人出来交战,急忙停止攻击,撤回护城河外。
胡达到了关外,让所部军卒向对面指挥攻城的将官喊道:”快去告诉你家冯节度使得知,就说胡达胡老太师亲自率兵到此,叫他出来相见。“时间不大,只听对面大营里号炮连天,五千人马冲将出来,在对面扎住阵式,旗门开处,现出数员大将,其他几员将已经从张得海的口中得知,不用多讲,只说旗门下一员主将,三十几岁年纪,玉面长髯,头顶三叉元帅金盔,身穿锁子黄金甲,坐下闪电白龙驹,手中一杆五股托天叉,胡达认得,正是北三关的节度使冯庆。
胡达提马上前道:”冯节度使,别来无羔啊。“
冯庆一看对面,阵容齐整,再看那些将官,不由暗暗心惊,忙驱马出阵,马上施礼道:”老太师,一向可好,冯庆这厮有礼了,不知老太师到此何事?冯大人不是明知故问么?我问你,兴兵犯关,斩杀朝廷大将,所为何故?老太师,朝中之事你难道不知么?那昏君远忠近佞,子纳父妾,君淫臣妻,无故而废贤后,擅杀忠良之臣,民心已失,我等兴兵不为别事,只为进京监国,废妖后赵蝉,诛误国奸臣赵荐、王飞廉,重振朝纲,行至此关,守关众将自不量力,阻挡于我,故而斩之。老太师此来,莫非是兴师问罪的么?你既说兴兵不是谋反,老夫此来,也非兴师问罪。我已奏明圣上,发诏罪己,废妖后、黜佞臣,皇上一一准奏,冯大人监国之举已是多余。皇上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胡达此来,是请大人撤兵。呵呵呵,老太师,你被那昏君骗了。太师大约不知,你前脚出京,那昏君后脚便复了那妖后之位,又将赵荐两个官复原职,依然故我。如此昏君,若无人监国,如何能坐好大真天下?胡说,我出京到此,路上走了两个多月,今日方到,皇上降旨,也要一步步走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师差矣,须知大军马步混行,不能走快,一日也就是五十里不到,朝廷降旨是通过驿站传递,一日数百里,自当比太师先到。那段琪只是当着太师的面拟了旨,从不曾发过,反倒是变本加利,越发胡闹。依我看,太师不如与我合兵一处,径到京城监国,也省得路上拦阻,多伤人命。“
胡达急忙回头问张得海道:”你可曾接到圣旨么?“张得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胡达知道冯庆说的全是真的,气得鼻子差一点没掉下来,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段琪明一套,暗一套,真拿他没办法。
无奈,胡达只得回头对冯庆道:”冯大人,虽然如此,仍请大人回兵,须知兴兵犯上有违君臣之道。等老夫回得朝去,再去劝戒昏君,叫他改过自新,不然便废了他,另立新君,如何?冯某愿意相信老太师的诚意,只是,我这二十万人马,难道就这样回去么?倘若太师此去,不能令那昏君改弦易辙,反而伤了老太师的性命,那时我再发兵,劳民伤财,又有何益处?依我之见,还是老太师与我一同进京监国为上。“
两个人在那里又说了半天,冯庆只不同意回兵。胡达知道这些节度使兵权在握,都有作大之心,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没那么容易劝阻,于是把脸一沉道:”冯大人,老夫苦口婆心,你只是不听。世上哪有臣与君兵戎相见之理,这等以下犯上之举,法所不容,老夫是看在令叔父被屈含冤而死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你若不听劝阻,说不得老夫要得罪了。“
冯庆也知道早晚撕破面皮,便道:”老太师这话是要打了?“你若不退兵,便只得阵前见输赢。”既然如此,冯某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请老太师派将吧。“”好,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天高地厚。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反贼?话犹未了,背后一员副将飞马而出,禀手道:”末将于利愿往。“”于将军小心。“”料也无妨。“于利说完,抡动一口大铁刀,直取冯庆。
冯庆背后也有一员副将王铠挺皂缨枪抢出阵前。
两人报过名姓,各举刀枪战在一处,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
胡达身后又有一员副将孙有德举铁棍出马,冯庆营中赵德芳抡斧接住。
四员将捉对厮杀,又打了十几合,终分出上下,那于利的大刀略胜一筹,王铠一失神间,早被一刀剁在顶门,连头盔砍掉半边,翻身落马而死。另一对则是赵德芳武艺高些,一斧砍在孙有德后颈,人头飞落地上。
双方各得一阵。那于利不服,叫道:”赵德芳,不如你我再斗一阵。“赵德芳冷笑道:”赵某奉陪。“说完,两个得胜的又打在一起。这两个旗鼓相当,大战四十余合,于利要用拖刀计,败阵而走,赵德芳在后紧追,看看赶上,赵德芳一斧望定于利剁下,于利也圈马一刀斩向赵德芳。
赵德芳心里早有防备,所以虽然一斧砍下却加着小心,见于利肩头一动,知道有招儿,眼睛却留意着对方的刀,饶是如此,于利的刀来得快,赵德芳也没有完全躲开,而赵德芳的斧子也没有走偏。结果,赵德芳一斧砍在于利肩上,把他斜肩带背斩了,而于利的刀也借着最后的惯性从赵德芳的腹部划过,将他的肚子横着切开,两个人一齐落在马下而死。
胡达见一上手就折了两员副将,虽然总的战果是二比二,但一生从未遭过败绩的他来说还是十分心疼。他知道冯亮手下人才济济,副将出马怕再有差池,便命大将洪彬出马,这边乌龙关守备何元龙接住。
那洪彬使一对凤翅镋,力大过人,何元龙使一柄金雀开山斧,也是勇力无穷,两个人一上手便斗起力量,硬碰硬狠斗。斗了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胡达和冯庆都怕自己的将官有失,于是鸣金收军。
第二天,双方又战,冯庆这边八员大将一齐出马,胡达也派八员大将出战,计是洪彬对何元龙;刘滔对裴凤;张志武对龙在飙;于得水对岳灵;女将张牡丹对朱梅、王菊花对齐兰、李月季对柳竹、赵水仙对秦菊。这场好杀,真杀得天昏地暗。
战至午后,何元龙一斧剁翻洪彬,裴凤砸死刘滔,张志武枪挑龙在飙,于得水却被岳灵刺死,另外四对女将还是个不了之局,总的来说是冯庆占了些上风。
胡达一见,心中甚恼,命把四员女将招回,对陶龙道:”陶将军,看来得咱们两个出马了。“陶龙道:”末将愿听吩咐。“于是陶龙一催座下的赤兔胭脂马,舞动凤嘴大刀出于阵前,道:”冯庆,我与你斗上三百合。“
何元龙一见,抡斧而出,道:”杀鸡焉用牛刀,只我何元龙便可擒你。“陶龙架住大斧道:”你不是对手,回去吧。“何元龙道:”只怕未必。“抡斧又剁。陶龙接架相还,不出五合,陶龙让何元龙一斧向面门砍来,却不去架,等斧到了,无法变招儿之时,把马向旁边一拨,让这一斧自己身边擦过,手中刀却平端着,向何元龙颈顶一抹,何元龙一见不妙,忙向下一矬身,一刀砍在头盔上,吓得何元龙拨马回阵。
裴凤一见,忙纵马而出,抡动大锤来战陶龙,又斗了四、五合,陶龙一刀杆砸在裴凤护心镜上,震得他抱鞍吐血,败回本阵。
冯庆却待要出马,岳灵又挺丈八蛇矛而出。
陶龙接住岳灵大枪,口中说道:”谅你一个女子,有多大能为?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你,快回家去,嫁个好人家,此处不是你来的地方。“
岳灵道:”休出狂言,比过了再说。“两人一交手,陶龙才发现岳灵比何元龙和裴凤厉害,枪法出众,身体灵活,是个对手,心中佩服。
冯庆在阵中看着,见岳灵与陶龙虽然表面上打得不紧不慢,其实险象环生,而岳灵是个女子,力量不足,还稍稍占了下风,便提马出来,要换岳灵。
胡达一见,忙舞蟠龙棍亲自出马,与冯庆打在一起。
这一场又是好杀,战至傍晚,陶龙挑掉了岳灵头上的绢帕,一头青丝如瀑布般飘洒下来,遮住了眼睛,岳灵知道不好,急忙跳出圈外,败回本阵。只剩下冯庆与胡太师打在一处,这一来,冯庆可真是见识了老太师的本事,招法精奇不说,胡达的力气还大,一对短棍上下翻飞,十分厉害。冯庆见不是对手,忙拨马跳出圈外,道:”胡达师,今日天晚,明日再战罢。“
胡达点头称是,双方各回本营。
当夜,胡达与陶龙领着五千人马悄悄到了冯庆的营外,发声喊,冲将进来,就如虎淌狼穴一样,把冯庆的兵杀得哭爹喊妈。
冯庆听得声响,知道是偷营,急忙出帐上马,往营外便走。兵卒们一见主将败了,一齐溃败,直跑出二十多时里,再回头看自己原来的大营时,早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冯庆收拢了军卒,见将官都在,心下稍安,领着剩下的十几万人马退至百里远的青山里。
第二天,胡达引兵追赶,追至山前,见只有一条小路,忙命士卒沿小路进山搜索,却被山上的乱箭射死不小,其余的吓得急忙退回。
胡达连打半月,不能攻入山里半步,朝廷的邸报却到了。
胡达见了邸报,不由大惊失色。
不知胡达为何心惊,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十七回——胡太师两路分兵,洪三娘姐妹遇难
却说胡达正攻青山,见了邸报,急忙把众将招集起来议事。
原来,邸报报的是王禀正接连破了西华关、盘山关和白虎关。
白虎关一破,王禀正便可长驱直入,进抵西亭关和南灵关,一方面可以向南切断御妹段灵凤的后路,另一方面也可向北来袭自己背后,与冯庆夹击自己。
众将一听,都知道形势不妙,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
胡达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留大将关仝和五万人马协防玄武关,利用玄武关城高之利,把冯庆堵在关外,自己与陶龙进北古城关口,抄近路到西亭关,出迎王禀正,设法把他赶出白虎关。
谁知进了北古城才知道,御妹段灵凤已经兵败虎狼峪,如今被困在卓郡,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朝不保夕。
胡达与陶龙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自己领一半人马出西亭关,由北向南打,陶龙领一半人马出南灵关,由东向西,再向北打,两路齐攻,去救段灵凤。
兵贵神速,两支大军昼夜兼程,向卓郡而来,一场血腥的大战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
却说陶龙,率二十五万人马,三员大将,八员副将,出了南灵关,直奔百花城而来。
要到卓郡,必须要由百花城到通镇,再北上才行,通镇无险可守,而百花城则是易守难攻,所以百花城是必经之路。
百花城的东北有一座小城玉花州,两城相距仅一里,中间就是一条小河和通往通镇的大路,所以何秀英把洪家姐妹派在玉花州中,以为猗角之势。
那陶龙已知守城的是三员女将,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催动大军兼程急行,不时到了城下,离城十里扎营。
休息一日,第二天一早,点了两千人马,带着三员大将和八员副将出马,在城下列阵。
只听一声炮响,百花城和玉花州里同时冲出两支人马,合起来也有二千人,齐在官军的对面列阵。
陶龙往对面一看,见旗门下有三员女将,都是十分出色的美貌佳人儿,后面只有数员副将,同自己所率队伍相比,对面的兵马可就有些寒酸,不觉更有轻敌之意。
陶龙提马上前,与何秀英叙礼已毕,话不投机,便各派将交锋。
何秀英这边出副将何凤出马,陶龙这边有副将柴福接战,斗不出五合,何凤一刀斩柴福于马下,又有副将吴奇峰出战,也不出五合,被何凤斩了,陶龙大惊,看不出徐有亮身边还有这样将才,忙叫大将张志武出马。
张志武在玄武关前,曾枪挑龙在飙,武艺了得,与何凤战了二十几合,也是一枪,把何凤挑于马下。
何秀英一见张志武出马,知道自己再派副将是白给,便要亲自出马,一旁洪氏姐妹抢了出来,道:“何将军是主将,此事当由末将姐妹出马。”
“两位小心了。”
“料也无妨。”
张志武一看对面的两员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长得十分相象。两人都不顶盔,不贯甲,一个穿着红色短打,红色绢帕罩头,手使一对流星锤,一个穿绿色短打,绿色绢帕罩头。面白如玉,腰似弱柳,真是美貌如花,香风十里。柳眉倒竖,目含娇嗔,真有十里的威风,百丈的煞气。
张志武禀手道:“两位姑娘是要单挑么?还是要双战?”
洪三娘道:“我姐妹一向联手,你来一人也是我们两个,你来十人也是我们两个。我不欺负你,且回阵去告诉陶龙,让他给你多派几个帮手来。”
张志武一听,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妮子,长不满五尺,重不过八十斤,在我眼里就如小鸡子一般,左一捞,右一捞便捞在手里,轻轻一捏,便捏死了,哪里用得着帮手?”说着,挺起镔铁点钢枪,直取洪三娘。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却怨不得我们。”两姐妹骂一声,一齐打马而来。
等一交手,这两员女将的兵器一长一短,一软一硬,互相配合,扬长避短,十分默契,自己不光无法进招,还被逼得手乱脚乱,张志武才后悔刚才的托大,却已经晚了。
陶龙在阵中观敌料阵,见两女将一出手,便知道不好,才要派人去相助张志武,已经晚了,只见洪三娘的流星锤一抖,缠住了张志武的大枪,向怀中一拖,张志武急忙向回夺枪时,洪四娘已经抢入来,两柄短枪一齐刺入他软助,用力一挑,甩于马下,滚了两滚,气绝身亡。
陶龙疼得“啊呀”一声,忙叫余下的两员大将曹东升、卞玉出马,两个人一个使刀,一个使叉,双战洪家姐妹。四员将在那里厮杀在一起,斗了只有七、八合,洪四娘一枪搠在曹东升的户胛骨上,洪三娘的流星锤也把卞玉的护心镜砸得粉碎,抱鞍吐血,双双败下阵来。
陶龙一见心惊,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交起手来,他发现对方的招数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除非把两人分开,否则无法取胜。
才这般想着,大腿上已经中了一枪,疼得他一声大叫,拨马便败,洪三娘两个在后紧追,直追入对方阵中,对方阵中的副将、偏将、牙将一齐过来拦阻,何秀英在后面怕有闪失,急命鸣金收军,不想却要了两姐妹的性命。
原来洪家姐妹并非顶尖高手,只是两人练就的联手武功,威力无穷。此时洪家姐妹去赶陶龙,虽然身边围着一群副将,但两人联手,却依然可以占些上风。可惜锣声一响,三娘听到,急忙勒马,四娘却愣了一愣,只这一错愕间,两人之间拉开了三、四丈的距离。
对方几个副将一看,机会难得,急忙把两个隔开,武功立刻打了折扣。
那陶龙正在前面跑,听见对方鸣金之声,勒住马回头一看,却见两个女将被隔离开了,心中大喜,急忙圈马回来,抡刀去战离得最近的洪四娘。
两姐妹也知不好,拚死向一起靠拢,却难以如愿,陶龙又杀到,洪四娘不得已,只得先对付陶龙再说。
陶龙是何等人物,他的武艺是一流中的一流,单打独斗之时,就是胡达也未必比他高明多少,洪四娘哪里是对手。
陶龙那一口刀象一座铁笼把洪四娘死死缠住,她想逃也逃不出来,心中害怕,猛然间刀幕中露出一丝缝隙,以为是破绽,忙纵马跳出,却不知是计。陶龙见洪四娘向外一钻,正把后背亮给自己,大刀顺势一扫,正砍在四娘腰上。
那洪四娘柳腰粗只一掐,如何当得这一刀,登时断作两截儿,大叫一声,上半身跌落尘埃,下坐截还在马上,落荒而去。
陶龙杀了洪四娘,又奔洪三娘而来,三娘见妹妹死了,心如刀搅,连连娇叱,来斗陶龙,陶龙此时哪里惧她,把大刀使开了,三刀两刀,便把她的流星锤挡开,纵马欺近身去,原来使软兵器的最怕近身,见陶龙冲到近前,锤便使不开,忙要向外跑时,陶龙已经把刀挂住,伸手抓住她的锤索,轻轻一抖,把她的颈子缠住,然后另一手一抓,又抓住另一头锤索,用脚在她马鞍桥上一蹬,把马蹬开,将洪三娘拖下马来。
洪三娘只觉得脖子上被锤索紧紧勒住,透不过气来,两只脚乱踢,想解脱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何秀英在那里看见,想来救时,只怕失了城池,坏了大事。
她自知武功敌不过陶龙,若陶龙杀死了三娘再掩杀过来,只怕关城有失,于是急命撤军,全部退入城中。
陶龙故意要打击对方的军心,拎着洪三娘,在阵前往往来来,跑了七、八趟,洪三娘挂在战马的旁边,一个柳腰紧扭,两条长腿乱蹬,最后终于软软地挂在马鞍边不动了,就如拖着一条死狗一般。
再说洪四娘被腰斩阵中,那马落荒跑走,一个副将见四娘的马好,纵马追上来换马,却见四娘半截身子依然稳坐在马上。陶龙那一刀不仅斩断了她的柳腰,也斩断了她的裤带,战裙和裤子往下一落,堆在马鞍上,把个少女雪白的美臀尽露在外面。
把那副将看得性致大发,把手去那腰后一推,将她骨盆向前推倒,伸手去她臀后伸进去,中指一抠,正由她的肛门抠进去,口中哈哈一笑,把她的身子提离马鞍,裤子向下一滑,连两条粉腿一齐露出来。
副将并未下马,直接在马背上一纵,换过马来,一边向回跑,一边顺手把洪四娘两只小蛮靴去了,又把裤子彻底褪下,赤条条的,把她倒过来,两手分别抓住她的膝盖,向两边一分,现出那阴毛半掩的嫩生生的阴户来。
回至阵中,众军卒一见,齐声喝彩。
此时四娘的上半身躺在地上,内脏洒了一地,却还没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在人家手中凌辱,羞恨难当。
军卒们看着四娘在那里羞耻落泪,更加激起了他们的虐待欲,一齐去剥四娘上身的衣服。
四娘待要反抗,怎奈下半截身子没了,失去了根基,又流了许多血,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从身上被扯掉,一双双手抚着自己的乳房玩弄,不由气迷氮涌,双目圆睁,绝气而亡。
陶龙此时也勒死了洪三娘,回来丢在地上,喝令号令了。
军卒们一拥齐上看时,只见那洪三娘瘫于地上,一张俊脸憋得发青,两个军卒抓住她的小蛮靴,扯起来,战裙向腰间一落,现出大红绸裤,只见那裤裆里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把那玉腿和少女的私处都隐约现出来,那是在痛苦挣扎中失禁所致。
军兵们忙把她衣裳也剥了,却见裤子裆里黄色粪便糊在雪白的屁股上,臭气薰天。
军卒们就在路旁林中砍了两棵小树来,去了树枝,制长两丈高的两根高竿,把洪三娘两脚捉住扯开,现出那娇嫩的牝户来,使那小树往阴户里穿了,直捅到喉咙里,又把洪四娘的下半身也穿了阴户,再将上半身套在上面,一齐举着来到城下示威。
何秀英眼睁睁看着两姐妹在那里受辱,却无可奈何,强咽泪水,一边派人去搬救兵,一面命高挂免战牌,指挥守城。
陶龙刚才发现何秀英撤退时已觉后悔,但也来不及了,所以便一直拎着洪三娘直到把她勒毙,号令起来,这才来城下讨战,见对方免战高悬,忙命攻城。
那官军用旗竿挑着洪家姐妹的尸首,一面喊杀震天,强攻城池,何秀英同几员副将分守百花城和玉花州,拚死拒守,双方在这里混战起来。
一连攻打了数日,官军死伤两万之众,但毕竟城中守军人少力孤,眼看失守在即,忽然一声炮响,来了救命之人。
不知徐有亮到来,能否退了陶龙之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战百花有亮鏖兵,抢城门秀英尽节
上文书说到,陶龙率军二十五万来攻百花城,阵前杀了洪三娘、洪四娘姐妹,然后猛攻百花城,何秀英率所部拚死守城。
双方在城上城下杀得你死我活,战过数日,都死伤过万,眼看不敌,忽听城后一声炮响,来了援军徐有亮,一阵猛冲,将正在攻城的官军杀了有两千多人,余者退回大营。
何秀英见有亮到了,出城迎接,说起洪家姐妹阵亡之事,不由放声大哭,全营举哀。
城中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兵将,所以扎营在城外。
到了次日,徐有亮引兵出城,到陶龙营外讨战,一声炮响,两军把阵对圆。
此番却不比前番,前者陶龙手下兵多将广,只大将便有三员,如今三员大将一死两重伤,只有陶龙自己能出马,还是个瘸腿,而徐有亮则不同了,除了何秀英之外,还有凤翎、赵凤竹,共是三位女将,加上史文龙,只大将便有四员,徐有亮的武艺虽然不及凤家姐妹,毕竟也是一方节度使的儿子,勉强也能挤进一流高手的行列。
这样一看,好象优劣立判,其实不然,因为陶龙本身的实力决不是可以用人数来评价的,就象洪家姐妹的实力不能单纯累加一样。
两家见面,也不用过多的客气,也不用再叫副将们送死,真打实凿地就干上了。
陶龙这边两员大将都伤得不轻,根本上不了场,便只有他自己上阵,何秀英亲眼看见他杀了洪家姐妹,仇恨在胸,抢先冲上去,与陶龙战在一处。
陶龙的武艺不是盖的,可谓高超,不过论起单打独斗的本事,何秀英比洪家姐妹要强得多,所以两人战了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但何秀英是守得多,攻得少,被陶龙赶得团团转。
徐有亮对这种局面早有防备,忙命凤翎出马,双战陶龙。
那边副将魏文亮一见,挺戟出马来拦,被凤翎一刀挥去了半边脑袋,副将花子美又舞刀出战,也只一合便被斩于马下,待其他副将再要出马时,徐有亮已经领着史文龙和手下副将一齐杀出接住,单派了赵凤竹去与凤翎、何秀英三战陶龙。
这一仗只杀得天昏地暗。
陶龙以一敌三,仍不见十分吃力,四个人堪堪打个平手。
另一战团中,徐有亮的副将人数虽然不及陶龙的多,但加上一个徐有亮和史文龙在里面,实力便不可小觑,尤其是史文龙,除了武艺外,又多了几手暗器,只他边打边喊:“看暗器!着法宝”每每喊完,对方便有人或伤了眼睛,或伤了手,退出战斗。
双方混战了一个多时辰,徐有亮手下的副将死伤了七、八个,而陶龙手下也死伤了近二十人。
那边陶龙一看,照这样打下去,等自己的副、偏、牙将都死完了,人家再来群殴可就不美了,于是一舞大刀,来了个声东击西,趁机跳出圈外,道一声:“徐洞主,你远来劳乏,明日再战。”然后命鸣金收军。
徐有亮检点斩获,还是自己占了些便宜,心中十分高兴,不过,对于谁能破陶龙的武功心中却是没底,便把各位将官都叫至大帐商议。
凤翎道:“明日再战,我等五人一拥齐上,那陶龙再是英勇,也无济于事。”
大家也都以为只有如此,所以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又去挑战,对方列队出来,大家全傻了,因为人家的两员大将伤已经好了,一齐披挂了出来。这一回又是硬碰硬,徐有亮只得还叫三员女将群战陶龙,自己和史文龙每人接住对方一员大将厮杀。
打了一天,各无斩获。
第三天又是如此。不过这一回见了点儿动静,与徐有亮作战的是大将曹东升,使了个败中求胜的法子,详装败阵,诱有亮赶来,忽然回马一刀,那洪有亮是何等样人?心中早有警惕,这一刀只砍在他头盔上,有亮吃了一惊,败回本阵。那边与史文龙交手的是卞玉,史文龙见徐有亮败阵,被迫使出暗器来,饶他事先发话警告,卞玉肩头还是中了一镖,双方各胜一阵,还是打个平手。
回营后,徐有亮躺在床上,身边虽有凤翎解衣相侍,他却全无兴致,心中只盼着张圭押运粮草和铁浮屠快些到来。
有亮辗转反侧,夜半才睡,忽听得一声炮响,喊杀震天,猛然醒悟是有人攻城,急忙跳下床来,与凤翎顶盔贯甲,出得门来,街上四处火起。
两人找到自己的战马,上马提兵刃看时,已是火光冲天。
只见一骑战马迎面而来,大喝一声:“徐有亮,如今你往哪里走?”
有亮一看正是陶龙,身后是大将曹东升。
五个人战在一起,陶龙加上曹东升,实力极强,有亮两人本已不敌,后面又冲过来许多副将、偏将来,有亮一看不妙,只得与凤翎向北逃走,陶龙在后面紧追不舍。
跑到街北,见何秀英立马迎住,三个人一齐往北门杀,到了北门时,城门已经落锁,有陶龙的兵将把守,三个人一见不妙,只得往城西又跑,杀到西关,见已有陶龙的兵将,正在关门,凤翎喊道:“快走”,一马当先抢出门去。
到了有亮,门已经快要关严了,何秀英一见,忙把自己手中刀向门中一插一别,硬把城门别开,喊道:“洞主快走。”
有亮道:“何将军你呢?”
“休要管我,快走。”
有亮急忙出了城门,何秀英的刀插在门中,不用力别着门便要关上,用力别着她就出不去。
何秀英此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把刀一抽,那城关光当一声关严了,只把她自己留在门里。
秀英抡起大刀,把杀进门洞的官兵一阵砍杀,死伤一片,其余的都退了出去。
此时陶龙追到城门前,见何秀英立马横刀,犹如神将一般挡在门洞中,哈哈大笑道:“陶龙,我家洞主已经走了,今番你侥幸赢了,我家将军自会报今日之仇。”
陶龙与秀英交过手,知道她的武艺在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之上,甚是爱惜,便劝她投降,秀英大笑道:“陶龙,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徐洞主大仁大义,不似那昏君,我岂能弃明投暗。”
陶龙道:“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我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你敌箭穿身。”
“花盆不离床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为将者,死有什么可怕?你来吧。”
“你难道不怕我将你走马活擒,象那洪三娘一样扼死马上,号令全军么?”
秀英早已想到了此一节,想起洪三娘挂在陶龙鞍边痛苦挣扎的耻辱景象,何秀英不由眼圈湿润了。
“怎么样?怕了吧?识实务者为俊杰,投降了本帅,我向朝廷保举你作将军。”
“哼哼。”秀英含泪一笑:“免了吧,你那个什么将军,本姑娘我看不上。”
“如若不然,拿住你时,只怕贞操不保。”
“你们这些男人,只会拿女人的身子取乐,我死便死了,决不会活着让你们羞辱。”
她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的城门,然后跳下战马,转身向城外跪倒,大喊一声:“洞主,秀英在此尽忠了。”
拔出配剑,向自己粉颈上一割。
众人一阵惊呼,只见她扔了宝剑,仍直直地跪在那里,良久,才向前一栽,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接着,两条腿便象一只垂死的小鸡在地上乱蹬起来,嗓子里发出一阵“嗝嗝”的吸气声,终于一条腿直直地伸向半空,发出长长的一声“嗝——”,然后软了下来。
陶龙一见,赞叹不已,命将她的尸体号令起来,开城去追徐有亮。
可怜何秀英,出世以来,只在南阳关立了一功,便命断百花城。众兵卒走上前去,见她的脖子被自己割断了三分之一,鲜血染红了征袍。
军兵们才不会在乎她忠不忠,只要是女人就行,剥了她的盔甲,见里面大红的中衣已经被失禁的尿液弄湿了,又去了衣服鞋袜,露出一个美妙的肉体来,肌肤白晰,阴毛浓密,玉乳如钟,臀如满月。
只可惜这般一条身子,不曾嫁为人妇,却落在敌兵手里。
把两条粉腿分开来,现出两片蚌肉,众人挤过来你摸我摸,把一条玉体尽情把玩。然后取了一杆大矛,自那牝户插入,用力一捅,没入两尺,直扎到下颌骨里,挑起来,举在半空,出城追赶陶龙而去。
原来陶龙一边在攻城,一边也在想速胜之法,他找到一位山里的药工,发现了百花城南有一条小路,直通南城墙外,那里的墙有一处只有三尺来高,只是道路狭窄,大队人马无法展开,必须用小部队偷袭才能得手。
陶龙于是暗暗派了大将曹东升领了五百勇士,趁夜自小路到了城边,摸掉了城上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乔装改扮到了南城门,此时陶龙也率数千人摸到城下。
一声炮响,曹东升杀散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陶龙接入城内。余下大军由卞玉率领,见陶龙得手,一齐杀进城来。
陶龙追出城来,直杀向驻扎在城西的徐有亮大营。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城池一失,徐有亮大军士气大挫,陶龙趁机一攻,又放起一把火来,徐有亮全军溃败,一齐向西逃走。
陶龙掩杀到天亮,大获全胜,斩首七万余级,得了许多锱重,全军振奋。
休息一日,大军向西进发,陶龙在马上意气飞扬。
不一日,已到桃花沟外。
陶龙以前是到过这里的,知道桃花沟名为沟,其实只是一个山口,长仅有两里,东高西低,出了山口是一个山环儿,象个大瓶子一样,桃花沟就是瓶口。山口两侧的小山东面是缓坡,西面是峭壁,所以如果是东边的军队用来阻挡西边的军队推进是十分容易的,反之则十分困难。
正因为如此,陶龙知道,对方恐怕不会在这里设什么埋伏,但小心无大妨,还是派了两支小部队去占住两边山顶。
不多时,派出的部队让传令兵下来回话,说山口中并没有敌兵,但徐有亮已经亮全队在山口外的山环里摆开了阵式,等着陶龙来攻。
陶龙一想,虽然徐有亮此时没有什么险要地形可守,但桃花沟狭窄,要是打起来,很难补充兵员,必须要抢时间,争取多派一些兵出去。
想到此,急忙传令:“偏将以上将官全都集中到前面来,与本帅一同冲出山口,牙将率军卒速速通过,在沟外列阵。”
那陶龙传过令,与众将一齐冲出沟去,见徐有亮亮了全队呈半圆形在沟外列阵,相去有两三里,正把沟口围在当中,形势十分险恶,陶龙恐后援不足,一面叫各位将官严防对方进攻,一面命部队加速跟进。
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两万余人出了沟口,在背后列阵,却不见徐有亮来攻,不由暗笑,低声对曹东升与卞玉道:“我还道这徐有亮出身武将之家善于用兵,却不知他表面精明,其实全无韬略,他若彼时来攻,人多势众,我等难于抵挡,再过得一时,我等阵式列好,他再要来攻时,却难了。”
曹东升道:“我听说他手下有位张圭,多有谋略,莫非有诈?”
“此地地势于我等我有利,退可守,进可攻,他便有诈,又待如何?”
说着话,两万人马已经列好阵式,沟口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全队向前推进,以便给后面出沟的让出地方,突然对面炮声一响,惊天动地,徐有亮的阵忽向两边一闪,把个陶龙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徐有亮有何诡计?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十九回——有亮张圭炮打陶龙,子俊美玉攀墙钥城
上文书说到,陶龙由小路偷袭,攻下百花城,何秀英自刎,徐有亮大败,向西溃败。
陶龙追到山外,正遇有亮在沟口相候,为了有足够多的兵力与有亮抗衡,陶龙领着所有偏将以上将官抢出沟来,再让队伍跟进,却不想徐有亮并未进攻。
正在奇怪的时候,徐有亮的阵式突然向两边一分,只见对方阵式闪开处,露出一片要命的兵器来,在半圆形的阵式中,六十多辆铁插车和三十几座铁浮屠交错着排列在那里,炮口正对着陶龙的队伍,一步步向内压过来。陶龙一见,大呼:”上当了,快退!“话音未落,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对面的铁浮屠中喷出一条火舌。这铁浮屠就是当时的火炮,里面装了半下火药,然后是成斤的铁砂子,炮声一响,铁砂子扑天盖地打去,什么样的大将也抵挡不住。
此时陶龙的两万军队已经出了山口,列成队伍,陶龙与众将正在队伍的最前面,离对方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为了给后面新出沟的兵卒让路,队伍还在不停地向前移动,正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一排炮声响过,陶龙和他身后的曹东升身上中了无数弹丸,被炸得血肉模糊,卞玉那时正巧在曹东升身后,没有炸到,上百名将官加上已经列阵的军卒死伤一片,惨不忍睹。可怜陶龙是大真朝知名的大将,却葬送在这百花山前。
卞玉一见,急忙叫活着的军卒抢了陶龙与曹东升的尸体,向沟内撤退,哪知由于前面陶龙急着出沟,命后面队伍快行,此时前面的要退,后面的不知道还向前冲,两下里纠缠在一起,乱作一团。等卞玉明白已经不能后退,挥军冲锋的时候,已经给徐有亮装炮提供了时间,第二排炮又打过来,直炸得儿郎鬼哭狼嚎的。
卞玉从士兵手里抢了一块藤牌,挡在身前,虽然被炮打中,却只有马被炸死,他自己幸免于难,急忙换了一匹马,趁着对方装炮的空当向前冲来。离对方的铁浮屠还有三十几步远了,只听梆声一响,铁插车轰隆声响,一齐向他压过来,卞玉知道不好,想回马已经来不及了,被二十辆铁插车团团围在当中。
此时才从队伍后面闪出徐有亮和张圭,有亮把手中枪一举,领着凤翎和赵凤竹、史文龙也一齐向官军队伍杀过来。
主将一死,唯一的大将又被困铁插车,其他副将、偏将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士卒更是士气低落,只剩下投降的份儿了。
不一时,战事结束,官军众将中,副将有一人投降,偏将、牙将降者二十余人,其余尽数被斩,只有卞玉还在插车阵中左冲右突。
有亮命收了铁插车。卞玉见插车去了,正在莫名其妙时,徐有亮已经到了面前,劝他投降,卞玉道:”我乃朝廷命官,理当尽忠报国,今日战败,有死而已。“乃引刃自刎。
徐有亮大获全胜,挟势冲入山口,官军没了主帅,哪里有胆量把守,逃的逃,降的降,有亮重新夺回了百花城。原来徐有亮兵败百花城后,急忙向西败退,一直退出了百花山,正遇上押粮到此的张圭。
这些铁浮屠和铁插车都是当初虎狼峪中的物件,破阵之后,被有亮得了,派人运出山来,以备所需。但山路艰难,这些铁家伙动起来可就慢得多。
那日张圭押粮到了通镇,正赶上一员副将把这些东西押往卓郡,张圭知道陶龙厉害,徐有亮怕有闪失,所以便带了这些东西赶来助战。徐有亮一见铁浮屠大喜,两人于是便在百花山外布下了阵式,单等陶龙上当。那桃花沟虽然易守难攻,但同样也不易撤退,所以陶龙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脚给捆住了挨宰。
徐有亮得了这场胜利,便把段灵凤南逃的道路彻底断绝了。
但有亮也损失不小,三员女将何秀英和洪三娘、洪四娘阵亡,兵卒也损失了超过十万之数,而官军的军卒大部分逃回南灵关,只收降了两万多人,这也导致了徐有亮整体军力的下降。
百花城十分重要,徐有亮不敢大意,虽然舍不得,也只好把凤翎和赵凤竹两个留在百花城,千叮咛,万嘱咐,又给她们运过来五门铁浮屠架在城上,在城东大路上挖了许多深沟,以减缓官军可能进攻的速度。直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回兵卓郡。
到了卓郡,询问曹化这边的情况,道那段灵凤已经突围数次,都被挡了回去,如今城里大约已经粮尽,每日缒城来降者多达百人。北边王禀正与胡达见了数阵,各有损伤,听得说冯庆已经攻破了玄武关,此时正赶往奉郡,打算与王禀正兵合一处,以破胡达之兵。
徐有亮大喜,忙命张圭去约王俊,商议攻城之事。见有亮得胜回来,王俊知道卓郡指日可取,急忙到有亮营中共同计议。还是张圭出的主意,说要想割头,先去膀臂。不如围着卓郡,单攻钥城。
彼时卓郡和钥城之间可以相互以弓箭射杀攻城士卒,如今可以铁浮屠压住卓郡城上的弓箭手,使其无法对钥城进行协防,如此一来,攻克钥城就容易了。众人都赞同这个意见,当夜,徐有亮派人把铁浮屠悄悄推到城东门外的空地上,装好弹药,瞄准两边的城头。
徐有亮命点起号炮,号炮一响,城上人知道是要攻城,急忙准备弓箭、灰瓶、炮子、辊木、擂石之类,跑到城垛儿处向下张望。只见下面空空荡荡,并无一兵一卒来攻,正没理会间,忽听惊天动地一阵炮响,黄豆大的铁丸射上城来,把那些兵丁登时炸死了不少,其余人吓得忙从城垛处跑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竟能从下向上打上来伤人。
放炮的兵丁们没有点灯,就是摸着黑儿偷袭,所以城上的人挨了揍,却看不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才知道是铁浮屠,哪个还敢到城边去看,只得蹲在城垛后面,把箭向外乱射,却对徐有亮和王俊构不成任何威胁。
有亮命人,速速攻城,兵丁们立刻冲过护城河,把云梯搭在钥城的墙上,齐声呐喊,用手抓着云梯乱晃。
里面的兵卒看着云梯在动,以为有人爬城,便躲在城垛后,等对方上来好把他们搠下地去,可是晃了半天,就是没人上来。兵丁们莫明其妙。想看又不敢看,因为有个人刚露了一下头,便引来铁浮屠一声巨响,把头都打烂了,其他人便不敢再看。
打了有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城上大乱,有人高喊:”不好了,王禀正和徐有亮大兵已经破城,快逃命吧!“不多时,已经有人开了城门,冲出许多兵丁来,要往卓郡城逃走,徐有亮早已把大军埋伏在护城河边,见城门一开,立刻挥军入城,钥城登时破了。
徐有亮冲到城心里,看见王俊从另一头赶过来,两人会合,十分高兴。有亮:”不知那庞奇现在哪里,我等速速去找。“
王俊得意道:”不必找了,庞奇老贱已经被我擒获。“有亮听了,急忙向他祝贺。原来有亮这边放炮的时候,把两边城上的守军注意力都集中到这边来了,王俊却带大军悄悄摸到城东墙下,派了丰子俊和丰美玉两兄妹自城脚徒手攀上去。由于西边炮声响亮,又有铁浮屠轰城的消息,所以那些朝廷军兵心只在铁浮屠上,再不曾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登城,所以被他两兄妹轻易爬上城头,杀了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王俊放入。
王俊入了城,如生龙活虎一般,摆动手中方天画戟,见人便杀。那些官军见城池已破,没命向西城门逃走。
庞奇听见炮声出来,先跑到西城门处,又听得东城门失守,急忙打马向东而来,才到街东头,迎面正碰上王俊。那庞奇心无斗志,与王俊只战了几合,便被王俊一戟杆打落马下,命军卒捆了,然后向西杀,正遇见有亮。
一群人在城中东杀西杀,全歼守军。因为钥城的地势要比卓郡高出十几丈,徐有亮要利用钥城驾炮,王俊便把城池让与有亮。有亮命把铁浮屠拉进城来,在西城墙上一字排开,对准了卓郡城。
天亮之时,炮已架好,有亮命军兵把铁砂子换成大块的鹅卵石,然后一齐开炮,立时炮声如雷,飞石越过两城之间的天空,落在城里,虽然并没有那么准,却从心理上震摄着卓郡的兵丁,使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有亮在城头,看着对面卓郡的士兵被炮打得藏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十分快活。正在那里看士兵们打炮寻开心,张圭赶来,说王禀正和冯庆两位节度使已到卓郡,正在大营等候,请有亮回去会面。有亮听了十分吃惊,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忙起身,叫兵丁们继续炮击,自己随着张圭往自己的大营而来。
不知三家会面,如何商议,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高人助阵破玄武,胡王鏖兵各损伤
那么,冯庆又怎么这样快就取下玄武关,赶来合兵的呢?
原来胡达走后,冯庆那边就没了压力,专心想着如何取下玄武关。怎奈守关的守备张得海和大将关仝谨记胡达教训,避不出战,冯庆面对坚壁高城,有天大的本事也奈合他不得,整日悉眉苦脸,忧心忡忡。
一日,冯庆同几员大将出得营来,正在查看玄武关周围的地形,忽听身后何元龙一声惊呼:”将军小心。一道白光擦着自己的鼻子尖儿飞过,钉在身边的树上。”有刺客,保护将军!“几位大将急忙把冯庆围在当中扑面,四下看时,人影也无一个。
冯庆惊魂未定,向那树上看时,原来是一支柳叶钢镖,镖上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儿,心下松了一口气道:”各位将军莫怕,这是飞刀寄柬,不是行刺。“何元龙忙过来取下飞镖,把那纸条儿拿下来,见上面写着:”今夜四更,前来打城,红灯摇曳为号,便可进关。“冯庆道:”此人是友非敌,要助我等攻下玄武关。”不知他姓甚名谁,哪里去谢他?“”只看那镖上便知。“何元龙拿镖来看时,上面錾有一个”周“字。
何元龙道:”此人姓周,但不知名姓,须防有诈。“正说间,忽然嘴唇上中了一块硬土疙瘩,疼得”啊呀“一声,接着暗处有一男子的声音道:”不识好人心,该打!冯庆忙道:”哪位高人相助,请留下名姓,日后也好相谢。”山野之人,无名无姓,无说也罢。国家兴亡乃天下人之事,也无须相谢,将军还是速速准备,前去攻城吧。“
冯庆再要说时,已经没了声音,知道是世外高人,不喜世俗烦扰,也便罢了。
到了半夜,冯庆引军悄悄离了大营,摸到城边,埋伏起来。
起初,还见城上兵丁乱走,过不多久,那些兵丁便一个个消失了,接着,城楼处有人把一盏红灯摇了三摇。
为了防止有诈,冯庆没敢全队进攻,事先安排了何元龙前去。何元龙率两千人马,悄悄摸到城下,却只见城门大开,何元龙小心翼翼地进了城门,只见左右守门的兵丁都睡在地上,推也推不醒。过了瓮城,何元龙一面派人守住城门,一面从马道上了城墙。
只见城楼处的兵丁也都睡在地上,何元龙知道,这些兵丁大约都中了毒了,心中大喜,忙放起一支响箭,外面冯庆一看信号,忙命点炮进城,将士们发声喊,一齐闯进城来,此时远处城墙上的守军才发现不妙,一齐向这边城门杀来,已是不济。
冯庆率领手下将士如猛虎一般进了城,一部分士兵随裴凤上城墙击退两边的敌兵,保证城门的安全,自己率岳灵等五员女将直奔守备府。一直跑过了半条街,才到守备府前,只见守备胡得海连盔甲都顾不得穿便抢出门来,爬上战马来战,被灵凤当胸一矛刺个对穿,猛然一挑,飞起在半空,直落到守备府的门楼上,又从上面滚下来,当即身亡。
杀了胡得海,冯庆又来找那关仝。关仝没有住在守备府,而是另安身于一家大宅,听得炮响,也惊醒了,披挂整齐,上马提棒,赶来战场,迎面遇上冯庆。
冯庆把手一指,喝一声:”关仝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我乃朝廷命官,岂能投降反贼,冯庆,还不与我拿命来!“说完,纵起胯下乌骓宝马,手舞金钉狼牙棒,直奔冯庆当头砸下。
岳灵一见,忙飞马挺矛拦住,别看岳灵身量娇小,力气可不小,胯下宝马墨脚玉龙驹,手使丈八蛇矛枪,也是武艺超凡。两个人战了一、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岳灵道:”你这厮是个对手,似这等方打得称心。“又战了十几合,岳灵突然把马一圈,向外一跳,关仝以为她要跑,纵马一跟,岳灵的马却又圈回来,绕到了他的身后,关仝不曾防备,见对方已然到了身后,知道不好,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被岳灵一矛刺在软肋,疼得他大叫一声,被挑于马下。
得了玄武关,再找那助战之人,却遍寻不见。只在那盏作信号的灯笼上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禀正正与胡达鏖战,速去奉郡合兵。“冯庆于是休兵一日,然后往奉郡而来。谁知到了奉郡,胡达却撤了。
再说王禀正,自那日离了卓郡,不久到了奉郡,正遇上胡达大军开到。
双方在城外列队交兵。
胡达本来从京里带了十员大将,计是计是洪彬、刘滔、张志武、于得水、曹东升、关仝和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
洪彬、刘滔、于得水已经在玄武关交战中被斩,关仝后来又死在玄武关,胡达进了北古城后,又从东三关调了大将卞玉、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五人,张志武、曹东升和卞玉被陶龙带去南灵关,已在百花山桃花沟外被徐有亮的铁浮屠炸死,此番胡太师带着的大将就剩了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和四员女将,共是八人。
王禀正方面,计有大将王柯、关元、丁奇、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和女将王银屏、齐巧云、华明玉共是十人。
双方见面,话不投机,随即交起手来。
王禀正这边新出道的大将毕福星要立功劳,抢先出马,胯下青鬃马,手中金柄枣阳槊,出马到阵前叫战。
胡达命东海龙首关守备卢德强出马,卢德强胯下枣骝马,也使一条金柄枣阳槊,两个使槊的打在一起,全凭实力,完全讨不得巧。
虽然武艺上并不差,但毕福星初出茅庐,而卢德强是一镇守备,经验老到,所以战了有二十几合,卢德强大吼一声,将毕福星挑下马来,下马割了首级,挂在马脖子下,回归本阵。
王禀正帐下大将马有道看见,急忙冲出阵前,高声向卢德强叫战,马有道骑一匹胭脂马,使一杆九耳八环刀,对面的龙尾关守备孙凤鸣看见,也挥刀而出。
孙凤鸣骑的是一匹素霜驹,手中一口金背砍山刀,这回两个都使刀,又是讨不得巧的,战了三十几回,孙凤鸣将马有道连头带肩砍去半边。
连输了两阵,这边王禀正心中恼怒,正要派将,古风、柯良两匹战马一齐飞出,向卢德强和孙凤鸣挑战,两将刚刚得胜,杀意正浓,应声出马,与古风和柯良分别交手。
那古风骑的是乌龙驹,使方便连环铲;柯良骑的是姜黄马,使八棱紫金锤。
四员将在阵前打了二十几合不分胜负,胡达阵上龙背关的守备张海涛和青龙关守备刘子鱼怕自己的两个人刚刚打过一仗体力不支,出马来换,关元、丁奇一见,忙出马接住。
张海涛骑的马名叫花斑豹,使一条镔铁戟;刘子鱼骑的是玉花骢,使双枪。
八员将在阵前各举兵刃,两边主将亲击催阵鼓,八个人杀得性起,吼声如雷。
又打了三十几合,卢德强和孙凤鸣比竟是刚打过一阵的,体力明显比对方差了一些,渐渐不支,阵中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四员女将看见,出马来救,却被关元、丁奇、齐巧云和华明玉接住。
胡达也看出不好,自己抡棒出马,王柯看见,飞马上前,阻住胡达。
胡达老当益壮,奋起神勇,王柯堪堪不敌,这边王银屏急忙飞马迎出,双战胡达,胡达仍是不惧,攻多守少,王禀正于是也加入战团。
这样一来,阵前一场混战,共是二十员将在那里厮杀。
战够多时,古风一铲把卢德强的人头齐颈铲下,柯良则抡锤把孙凤鸣的脑袋砸了个稀烂。
古风与柯良得了胜,赶来助阵,胡达恐自己的手下有失,急忙跳出圈外,高喊收军。
此后打打停停,战了七、八场,双方再无斩获。王禀正正为无法打破胡达的军队着急,忽然一夜之间,胡达的人马不知去向,把他吓了一跳,害怕是胡达寻到什么不为人知的路径绕到自己身后去了,急忙派了多路探马去打探消息,结果胡达的消息未到,冯庆却到了。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两人在奉郡驻扎了几日,打听到胡达退到西亭关内布阵,知道他已经没有进攻的力量,于是让古风和柯良守奉郡,冯庆也派何元龙和裴凤分驻翔凤与会州两城巩固奉郡的防御。然后王禀正和冯庆两个领着各自的部队赶奔卓郡来与徐有亮会合。
不知三家会兵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四十一回——合兵会盟封将,兵临城下劝降
却说有亮回到大营,直奔大帐而来,王禀正与冯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有亮,王禀正忙迎上来道:”哎呀徐洞主,我本想速速返回,赶上合攻卓郡,不想却被你占了先了。“
有亮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你们丰家兄妹才是头功,二公子先入钥城,又擒了老贼庞奇,更是大功一件,徐某只不过打打边鼓而已。“徐洞主说哪里话?若没有你的铁浮屠,丰家兄妹也难见功。这桩功劳,你我两家各占一半。“王将军客气了。这位想来就是冯将军了?久仰久仰。徐洞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彼彼此彼此。哎,王将军,你不是在奉城与胡达交手么?怎么到了这里?“
”那胡达老贼果然厉害,我与他打了几仗,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听说冯将军攻下了玄武关,赶来合兵,那胡达老儿十分狡猾,半夜悄悄退兵,等冯将军到时,他已走得不知去向。后来探马回报说,那老贼已经退到西亭关内,正在摆一座什么大阵,我想他是打算放弃段灵凤了。现在事情已经不甚急了,不如且休兵几日,故而与冯将军同来卓郡,与徐洞主共商结盟大计。“甚好甚好,名不正言不顺,结盟之事早定早好,我等进帐商议。“
虽然三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盟主,不过这种时候是凭实力说话的。
三家当中,以冯庆的兵最少,而且后方补充能力也不足,所以实力最弱。自虎狼峪得胜后,本来徐有亮与王禀正的实力相当,但百花城一战,损失惨重,而王禀正虽然与胡达交战,死伤了两员大将,却又多了西戎部落前来相助,所以实力大增。虽然徐有亮和冯庆心中不服,但此时这盟主之位却非王禀正莫属,而且两人表面上还要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
定下了盟主,又想联盟的名字,最后决定叫靖难监国军。王禀正任靖难监国兵马大元帅,兼中路招讨使;徐有亮任副元帅兼右路招讨使;冯庆任副元帅兼左路招讨使。
第二天,三家的众将一齐来到王禀正的大营中,举行结盟大典,祭过天地神主后,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就任正副元帅。
当下,元帅升帐,先以大元帅名义再发檄文,曝昏君诸般恶迹,然后封赏众将:王柯、王俊为靖难监国军正副印总先锋官;王银屏、王小姣为中路先锋官;何元龙、裴凤为左路先锋官;曹化、史文龙为右路先锋官。其余众将各有封赏。全军大排筵宴,犒赏三军。
消息传到百花城,凤翎与赵凤竹十分不快,道:”封个总先锋兼中路先锋便罢了,偏又单弄个什么中路先锋,好让她们压着我们,都是女将,偏她们比我等高强?“
另一边冯庆手下的岳灵等五位女将同样心中不忿,只不过不说便了,几家的女将,现在就较上劲儿了。
话说三家合兵,休整三日,元帅升帐共议军情,先派探马去探胡达之事,然后议论如何取下卓郡。”既然陶龙和胡达的救兵已退,我们更可久困不攻,免得徒伤士卒的性命。现在段灵凤已经断了救兵,粮草也消耗殆尽,卓郡弹丸之地,早晚必破。“张圭道。
有亮表示赞同,冯庆也同意。
王禀正点头道:”几位说得有理,我见那段灵凤武艺出众,若是投靠我们,攻打胡达正是力助,如今她别无退路,正好迫她投降。依我之见,不如修书一封,派人送进城去,晓以厉害。“”我也赞成这个主意。只是下书之事十分危险,派谁前去呢?“
一时站出数位将军,有曹化、王柯、王俊、王银屏、何元龙等。
王禀正一一看着他们,然后道:”各位将军勇气过人,本帅十分欣慰。只是徐元帅与段灵凤交手多年,积怨甚深,你的属下若去,只怕段灵凤放得过你们,曹云龙也放不过你们。依我看,还是派王柯前去的好。王柯听令!“”末将在!”就派你去下书,须得小心了。”得令!“
这王禀正派王柯前往,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末来徐、冯两个必是大敌,所以有机会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拉拢,这不是,昨天已经把被擒的庞奇说服,投降了自己,如果再能把段灵凤和曹云龙收在帐下,却不是如虎添翼么?
这几日,段灵凤在城中如坐针毡。
军中已经断了粮草,士卒杀马为食,原来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三、五万人,也已经疲惫不堪,徐有亮又在钥城架起铁浮屠,把乱石轰入城中,徐有亮的兵丁还从那边施放冷箭。虽然那铁浮屠一炮装不下多少石头,箭射到这边也已经射不死人,但钥城地势高,卓郡地势低,人家用手都能把石头扔过来,这边却什么都打不回去,直把人气闷死,军卒们怨气冲天。
正无奈何间,报道王禀正派人下书。
段灵凤忙叫命帐,召齐了众将,然后叫带下书之人。
王柯迈步进帐,打个禀手道:”王柯见过段元帅。“”大胆王柯,见了本帅为何不跪?”我乃是靖难监国大元帅所差,前来下书之人,不在段元帅所辖,自无上下之分。“”大胆,你不怕死么?”为将者,以马革裹尸为乐事,死有何惧?“
段灵凤见拿他不住,也便罢了,道:”王将军果然英雄,你下的什么书?可是来劝降的么?“”乃是我家元帅所写,请段元帅弃暗投明之书,我家元帅与段元帅都是大真臣子,自然没有劝降之说。“王柯很会说话,他知道段灵凤身为御妹,很忌讳投降二字,所以故意不说劝降 ”将书信呈上来。“
段灵凤拿过书信来,看了一遍,叫小校领王柯下去休息,又把信交给众将看了一遍,然后道:”众位将军,王禀正如今下书劝降,各位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只有曹云龙大着胆子,出来叉手道:”元帅,如今兵临城下,军中已断粮多日,兵无斗志,朝廷救兵又不到,我等已是身逢绝地,不降也是徒劳。末将以为,皇上所作所为确实荒唐,难怪人家不反。如今朝廷昏庸,百姓思变,大真朝气数已尽,我等当顺应大势,败弦易撤。末将以为当降。“
众将一听有人牵头,有出来响应的,又有要誓死尽忠的,吵个不休,最后一齐看着段灵凤。
灵凤道:”我受皇上龙恩,执掌帅印,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投降贼寇,作出大逆不道之事,让后代子孙蒙羞?真为尔等汗颜,你们哪个愿降便降,我是宁死不降。“
灵凤这么一说,那些愿降的心里不愿,嘴上却不敢说了,曹云龙赶忙又叉手道:”末将不过试试元帅之心,既然元帅愿为皇上尽忠,我等自当与元帅同生共死。“
曹云龙本来是挑着头儿愿降的,现在又愿死,投降派便不敢再多言。
段灵凤这边统一了认识,叫把王柯叫来。
王柯进帐问道:”不知元帅商议的结果如何?“
段灵凤微微一笑,道:”我要向王先锋借样东西。“”请讲。“”我要砍下王先锋的人头,送给王禀正,以示我为国尽忠的决心。来呀,推出去,斩!“王柯哈哈大笑,转身便走。”且慢,刀下留人。“曹云龙急忙出来,道:”元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此时王先锋是下书之人,杀了他于礼不合,使元帅三思。“”嗯。你说得有理,推回来。“
”段元帅,怎么不杀我了?“”王先锋,我乃朝廷元帅,岂能作那失礼之事,方才不过试探于你,王先锋果然英勇,本帅佩服,如今你可知道本帅的意思了?“”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伪元帅,回书便免了,咱们君子之约,战场上见。 ”那好,末将告辞。”我来送送王先锋。“曹云龙忙道。
曹云龙把王柯送出元帅府,王柯道:”曹先锋武艺高强,前途似锦,为了昏君卖命,岂不是太可惜了。曹先锋若是到了我们营中,我愿把先锋之印让你。“
曹云龙只是唯唯,一直把王柯送到城墙上,用绳子缒下城去。
不知王柯此去,怎生来攻城,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庞奇进城卧底,段凤半夜突围
王柯回营,说那段灵凤至死不降,王禀正与徐有亮和冯庆商议,再困数日,然后攻城。
退帐之后,王柯暗对王禀正说起段营中事,说从面色上观察,先锋曹云龙与不少将官仿佛有投降之意。
王禀正听了,忙让王柯把庞奇悄悄带来。
原来自钥城被攻破后,庞奇被擒,随即投降,不过此事徐有亮等人并不知道。
庞奇进帐,急忙施礼,王禀正叫他起来,对他说道:”如今有一桩功劳与你,不知你愿不愿去。“
”元帅吩咐,庞奇愿效犬马之劳。“”你要如此这般,算你大功一件。“庞奇听了,连连点头。
当晚,庞奇同一个人跑到城下,对城上喊道:”我是庞奇,速速拉我上去。“
守城兵丁一看,果然是庞奇,急忙放下绳子,把两人拉上城去,然后报与段灵凤知道。
灵凤忙叫升帐,让庞奇报门而进。
进得帐来,段灵凤问道:”庞奇,你已被王禀正所获,又跑来作甚,莫非替王禀正作说客的么?“”元帅,末将冤枉啊。我被王俊捉住不假,但我并未投降,王禀正把我关在后营,准备改日送回西三关,是一位壮士将我救出,我两个一同来投营的。“”那位壮士姓甚名谁,为何救你。“”此人名叫凌志,乃是关山人士,原在王禀正营中作一小校,因为不愿跟着王禀正担起造反的骂名,久欲回归朝廷,故尔救我。“”如此,请凌壮士进帐。“
那凌志走进帐来施礼,段灵凤一看,此人一脸素然之气,象是个正人君子。灵凤看了良久,忽然大喝一声:”凌志,你好大胆,竟敢与庞奇来此作奸细,刀斧手,把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哈哈哈哈,我还道段灵凤是位大英雄,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可惜呀,可惜!“那凌志被刀斧推着向帐外走,一边哈哈大笑。”招回来。凌志,你笑什么?”我笑你不识好人心。“”我怎么不识好人心?我好意救了你的将官,前来投你,你却说我是奸细,还要杀我,不是不识好人心是什么?哼哼,好吧,本帅叫你死个明白。你既然相归顺朝廷,救了庞奇为何不逃出奉郡去见胡太师,又为何不逃出百花城去南灵关?单单逃到此处,这里已是死地,再无救处,何苦来送死?你不是来作奸细,又待怎说?“
”哼!你怎知如今奉郡和百花城俱已封锁,无人可出,我救出庞元帅,王禀正又怎会放过我们,早晚一样被擒。再说,我救庞元帅是要报效立功的,不到卓郡到哪里?死又怕什么?如今朝廷气数已尽,早晚不保,我在卓郡死同在业城死又有多大差别?我来投你,但愿尽忠而死,不愿从贼而生。万万没有想到,段元帅竟把我当成奸细,反而污了我的一世英名。也罢也罢,不用你杀,我自己死了便是,但愿老天知我忠心,让我有大白天下之日。“
说着,凌志把头一扭,不去理她。
灵凤一听,急忙走下帅案,亲解其缚道:”壮士大义之言,令灵凤惭愧无地,冤枉了壮士,还请莫怪。“
”只要元帅知我忠心,别无所求。“
灵凤仍叫庞奇任副元帅,又任命凌志为大将,终是不太放心,把他们安排在两处,且不给他们实职,还叫曹云龙和另一位副将分别注意两人的行踪。她可不知道,这正是帮了人家的忙。
第二天,城外忽然炮声震天,喊杀动地,王禀正对着卓郡猛攻,眼看城池不保。
段灵凤登城看时,攻城的是王柯和王俊,分别从西北两侧猛攻,南侧是徐有亮引军攻城,而东侧则是徐有亮架在钥城的铁浮屠和乱箭。
段灵凤命所部将官径死守城,但看上去效果不大,因为士兵们都已经许久吃不上饭了,根本没有力气。
此时曹云龙道:”元帅,此地无法再守,不如我们突围吧,往山里走,利用山势作屏障,也许还有机会。“
段灵凤道:”难道你不明白攻城时围三面而攻的道理,这是王禀正在逼我们出城,他们一定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呢。“
”元帅,此时明知是罗网,也不得不钻哪,跑出去还有进山的机会,若是留在城里,就算人家不攻,我们也只得饿死啊。“
”是啊元帅,走吧,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活活饿死。“众将齐声道。
灵凤此时也知道没办法,只得答应。
灵凤一边命几员副将守住城门掩护主力,一面点齐了兵马,开了东门趁着钥城的铁浮屠刚刚打完一排炮,正在重新装填的机会,冒着乱箭冲出城来,绕过钥城,一直向东边山里杀来。
这一冲就是二、三十里,三家的兵将在后面紧追不舍。灵凤向前正走,猛听一声炮响,同时从两边杀来敌兵,此时灵凤根本顾不得去看是谁领兵,只管朝着没有敌人的方向紧跑,等跑到山脚,那马也累坏了,只得停下暂歇。
回头再看时,追兵们忙着围杀自己的兵丁,没顾上自己,而身边只剩下曹云龙、庞奇、凌志,还有十几名将官、两名女兵和百十号人马,不由摇头感叹,然后缓缓向山里走来。
才进得山口,猛然一声炮响,迎面又杀出一彪人马来,灵凤一见不妙,领着曹云龙等向旁边一座小山上冲去。
天色很黑,对方不敢追赶,灵凤走到山顶向下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敌人早把这座山围了,山脚下到处是火光,足有上万人把小山团团围住。山下敌兵齐声高喊:”段灵凤速速投降。“
灵凤此时也狠下了心,反正也跑不了了,明天等敌人攻山,就拚他个鱼死网破。
她把战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命那百十号人在山顶周围挖起壕沟,准备弓矢、乱石,等明早敌人来攻时,拚个你死我活。
”曹先锋,敌人夜晚不敢来攻,留下几个人守着夜,大家都躺下歇歇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呢。“
”是。“
灵凤又巡视了一圈,安排好守夜的人员,见曹云龙等众将都躺在地上休息,两个女兵也睡了,便也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背靠大树坐下,解下身上战袍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养神,准备明日作最后一搏。
不知段灵凤明日有命也无,且听下回分解。第四十三回——曹云龙弃主擒灵凤,王禀正有意作驸马
上回书说到段灵凤闭目养神,准备明日作最后一搏,不想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忽然间一阵动静,把灵凤惊醒,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自己两只脚已经被捆在一起,上身被向前按住,伏在自己的腿上,双臂被两个不知什么人反扭着,有人解去她的盔甲,然后用绳子”哧喽哧喽“地捆绑起来。
灵凤知道受了人家暗算,但半分也动弹不得,扭过头去,见两个副将正在把两个女兵面朝下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绑着。
另外一边,曹云龙、庞奇和凌志则各摆刀枪与另外几个将官厮杀作一团,士兵们则站在一边看热闹。
段灵凤一见,忙喊道:”曹先锋,快来救我。“
曹云龙用叉拍碎了一个人的脑袋,嘴里说着:”马上就来。“
过不多久,曹云龙三个已经杀掉了那些对手,慢慢走回来,而捆绑两个女兵的将官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站起身来,只把两个四马倒躜蹄捆在一起的女兵扔在地上。
”曹先锋,快来把我解开。“
”元帅莫怪,我等如今已经弃暗投明,正要用元帅去作进见之礼。“曹云龙道。
”你?!“段灵凤没想到会被曹云龙出卖,气得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曹云龙,朝廷昔日待你不薄,你竟背主求荣。无耻之尤!“
但现在骂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大势已去,只能想想自己面前的命运了。投降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剩下的就是怎么个死法,是砍头,还是凌迟?会不会剥光自己的衣服?几乎肯定!会不会被轮奸?不知道,曹云凤和自己的几个师姐妹可是都被轮奸过的。
一想到堂堂御妹,兵马大元帅,竟然被人轮奸,段灵凤不由感到浑身发冷。
曹云龙三个走过来,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又拴了个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拿在手里牵着,象牵狗一样慢慢走下山而来。
段灵凤被捉下山,山下围困她们的兵丁们都来看热闹,这样一个美貌如花的御妹娘娘被捆下来,大家自然好奇。大兵们言语粗俗,哪儿都是一样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评头品足,话里话外离不开御妹的脸蛋儿、胸口和腰部向下,大腿向上的那些地方。
段灵凤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任人羞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曹云龙亲自把段灵凤抱上她自己的战马,叫兵卒们把她的脚用绳子拴了,兜在马肚子底下,这样她就无法用坠马的办法自尽。上马之时,曹云龙的手就托在灵凤的屁股上,使她感到无限的耻辱。
曹云龙上了他自己的马,用手抓着灵凤的马缰,向王禀正大营而来。
王禀正听说擒了段灵凤,十分欢喜,忙出营把曹云龙接进去。
段灵凤这才知道,原来那凌志是新近投在王禀正帐下的将军,而庞奇也早就姓了王。
王禀正先安抚了曹云龙及投降的众将,又叫把段灵凤推进帐来。
王禀正一见,忙过来亲解其缚道:”哎呀,段元帅,王某久仰元帅人才出众,如此相请,也非得已,还请元帅原谅。“
这种花招,段灵凤早在演义上看过,并不感到奇怪,段灵凤就是段灵凤,她是个愚忠之人,如果能用这种办法让她归附,就如痴人说梦。
”王将军,你不用枉费心机。灵凤此身已属朝廷,身既被擒,或杀或剐尽由着你,想让我背叛我皇兄,那是休想。“
王禀正并不着急,只用那慢功夫慢慢磨她,想着早晚把她感动,不过段灵凤心中铁石,王禀正的一切努力都算白搭。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段灵凤仍是我行我素,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对于劝降之人则是不卑不亢,就是不降。
这期间王禀正对外都说段灵凤已经战死,因为他知道徐有亮与段灵凤之间过节很深,如果段灵凤降了,还则罢了,否则怕有亮找他要人,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段灵凤被擒看见的人也多,早晚汇泄漏出去便十分不美,所以王禀正也不由着起急来。
其实王禀正还有另外一重私心,那便是段灵凤的美貌和公主的身份。
如今三家合兵,虽然他当了盟主,但也知道另外两人并不服他,如果收了段灵凤,一是多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良将,二是得了一位美貌娇娘,三是有了驸马的身份,就更有号召力。
英雄好色,王禀正也不例外,他自己妻妾成群,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说此番兴兵所带的女将韩素梅吧,本是王禀正的副节度使的女儿,因为武艺高强,为王禀正看上,留在营中当了中军官,后来那位副节度使死了,十六岁的她没了依靠,就被王禀正纳为侍妾。在王禀正的诸妻妾中,只这韩素梅会武,所以此番来时就带在身边。而与韩素梅比,这段灵凤虽然年纪要大一些,但容貌一点儿不差,特别是那一条修长的身子,细细的柳腰,还有眉宇间那一股英气,却是一般女将无法比拟的,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王禀正自擒住段灵凤的那一日起,就无日无夜不想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哪怕只搂在怀中睡上一夜也好,但段灵凤至死不降,这等事也就落了空。
眼看着三家约定的出兵西亭关的日子已经近了,如果还不把段灵凤拿下,只怕再没机会,王禀正决定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先将那段灵凤奸了,那时节,她便不降也不行了。
计议已定,正待施行,忽然后营小校来报,说段灵凤跑了,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
原来段灵凤在后营只是软禁,并没有捆绑,因为许多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大家也都放松了警惕。这一天,觑个冷子,段灵凤一下子制住了个牵马的传令兵,夺了马便向营外冲。因为附近没有敌兵,因此营中各级哨兵也都大意,见段灵凤冲来时,来不及关营门,被她闯出营去走了。
王禀正哪里肯放过这样美人儿,急忙点起五百兵丁,带上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一齐向段灵凤逃跑的方向赶来。赶出十几里路,忽见迎面来了一哨人马,正是徐有亮、曹化和史文龙,在当中一匹马上,还坐着五花大绑的段灵凤。
原来段灵凤久关在后营,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大真朝以业城为中心,外面共有三道关口,呈环形排列。
第一道关就是四方群关,包括东三关、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归四位节度使守备。东三关的节度使陶龙,已经死于徐有亮的炮下,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的节度使分别是徐承祖、王禀正和冯庆,如今合兵监国的就是。
第二道关是东方青龙关,南方朱雀关,西方白虎关,北面玄武关,还有中间一些辅助性的小关口如南阳关、西华关、东平关等,形成一条环形链条,如今都叫三家破了。
第三道关是东阳关、西亭关、南灵关、北古城关。
如今头两道关都已经破了,朝廷的军队收缩进三道关里,外面全是人家三家的地界,更何况王禀正的大军在中间,出去五、六十里都是军营,段灵凤哪里跑得脱。她骑着抢来的马,向南跑了不多远,迎面正碰上出营狩猎的徐有亮。
段灵凤一见徐有亮,想躲已经晚了,忙低下头,装着普通百姓的样子。
起初徐有亮只看了她一眼,没太在意,但史文龙眼尖,一见段灵凤穿着一身单衣,表面上看象个老百姓,但皮肤细白,又不象一般村姑,再一看马,分明是一匹战马,便用马鞭一指把她拦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奴家是前面镇上王员外家的丫环,替员外办事回来。“
有亮一听声音,觉得耳熟,圈马回来仔细看时,吃了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段元帅,你不是阵亡了吗?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灵凤一听,知道不好,忙去马鞍边抽出那传令兵用的配刀来,也不说话,闷着声便是一刀。
有亮一拨马跳在一旁,曹化和史文龙已经掣出兵刃把灵凤围在中间。
灵凤不甘被擒,挥刀抵抗,不过,段灵凤的武器现在王禀正营中,她的武艺是本身的功夫占六成,兵刃上占了四成,如今凤翅流金镋不在手,武艺使不出来,不几下,手中刀就被崩飞了,曹化用斧杆在她腰上一拨,把灵凤拨下马来,军卒们立刻上前捆了。
这里是徐有亮的地盘,有亮一见王禀正迎面而来,急忙禀手问候道:”元帅到此有何要事?“
此时王禀正却不好意思说来追段灵凤的,吱吱吾吾不说话。
灵凤用双腿把马一夹,那马便自已走过前面来。
灵凤道:”王将军,如今灵凤再次被擒,你还把我带回去吧。“却把王禀正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向有亮承认段灵凤是昨天刚刚被擒,今天又偷偷跑了的。
有亮一听,便道:”既然如此,就请元帅把她带回中军营吧。“
王禀正挺高兴,有亮不把她抓回自己的营中去报仇,却把她白送给自己,看来对自己这个元帅还是挺尊重的,便道声谢,把段灵风带回自己的大营。
回去的路上,王禀正心中忽然醒悟,徐有亮把灵凤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元帅,人家有意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过,他与段灵凤交战许久,自己的三个妻妾都死在她的手里,怎么会轻易放过段灵凤呢?明日早晨点卯的时候,有亮必会在中军帐询问,那时节,我若还没有收服她,当着众将的面,若不给徐有亮一个交待,难以服众。
想到此,王禀正决定,一回大营,便立刻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先在她的身体里插下自己的种子,看她降是不降。
所心,王禀正带着众人进了营,叫别人先回去,自己拉着驮灵凤的马,直接到了自己的寝帐前,把段灵凤从马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直入自己的寝帐。
一进帐,王禀正便把灵凤丢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边解边道:”御妹娘娘美貌无双,王某心仪已久,你就从了我吧。“
段灵凤虽然知道落在敌人手中免不了受辱,但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
王禀正把灵凤的上衣一把撕开,把嘴在她雪白的香肩上紧吻,又伸手去解她抹胸。
不知段灵凤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韩素梅出谋王禀正,徐有亮义释段灵凤
话说王禀正正将段灵凤压在身下,伸手去剥她衣服。
段灵凤尽力扭动,口中大骂不止,但双手被绑,她无法挣扎,眼看受辱,忽然帐门前有人说道:”元帅快快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王禀正急忙起身,见帐门前站着一位女将,二十一、二岁年纪,容貌十分秀美,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一衣短打箭袖,正是自己的小妾韩素梅。”梅儿有何话说?“”元帅,不可如此。请借一步说话。“
王禀正跟着韩素梅出了帐,素梅道:”段灵凤大小也是朝廷的御妹,我等起兵为的是监国,不是造反,所以断断没有诛杀御妹的道理,更不可使她受辱,不然的话,天下大众如何肯归附于你。”我已经苦口婆心,劝她归附,怎奈她不识我的好意,竟然逃走。她抵死不降,你又不让我杀,又不让我取她节操,难道要我放了她不成?“将军不要生气,待妾身替你去说服于她。“
韩素梅进去了许久才出来,对着王禀正摇头。
王禀正道:”我说如何,待我去夺了她贞操,叫她不得不归附于我。”元帅差矣,段灵凤久在军中,早知被擒之后难免受辱,又怎会因此而改变初衷,反而坏了元帅的一世英名。世人不光说你诛杀俘虏,还要说你奸杀御妹,分明无视朝廷,你这监国之名又哪里来?百姓虽然思变,但决不愿意背上造反之名,这一来,哪个还愿投靠元帅?岂不是因小失大么?“话虽如此,难道叫我放了她不成?“将军费了许多心思方才将她捉住,平白放了她自然不肯。妾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快讲。
那段灵凤与徐有亮交手多年,积怨甚深,徐有亮三个妻妾都死于段灵凤之手,而且受尽凌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若把段灵凤送给徐有亮,他定然感激于你,此其利一也;无论他把她妹了还是剐了,都不与元帅相干,此其利二也;若日后有徐王反目之时,徐有亮奸杀御妹,却不是一个口实?此其利三也。有此三利,又解了元帅心中闷气,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推在徐有亮一边,却不是好?
梅儿不光武艺出众,还这么有心计,不枉本帅疼你一场。好,就听你的。“你且把段灵凤交给妾身,我将她剥了衣裳,包在包袱里,再派人送给徐有亮,徐有亮见了她身体,定难自制,那时节,元帅就只等着看笑话吧!“好主意,就由你去办。“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一想到好一块羊肉,却送在有家嘴里,心里却实在舍不得。
那韩素梅进得帐去,将段灵凤拖出来,带到自己的帐中,又怕段灵凤挣扎之时自己制她不住,便又派人去把王银屏和王小姣找来,三个女将在帐中制住一个女人是绰绰有余了。
段灵凤被三个人拿住,解了绳索,剥尽衣衫,反绑了双手,又把她的小腿折叠起来,用绳子同大腿捆在一起,再用绳子从膝盖处穿过,同大臂捆在一起,就如同小孩子把尿一样的姿势。
又派人去找了一个木箱子,里面垫了些褥子,把灵凤装在里面,盖上盖子,上了锁,贴上封条,这才叫女兵们搬到帐外的空地上,由王禀正派了一员小校,领了数名兵丁,把段灵凤送到徐有亮营中来,说是王元帅所赠礼物,特地嘱咐有亮独赏。
徐有亮不知是什么礼物,叫人抬进自己的寝帐之中,屏退左右,开了小锁,撕了封皮,打开箱子看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段灵凤跣剥得干净,一身白肉如雪欺霜,只是捆得可怜,两颗玉乳似两座玉钟,顶着一对小红樱桃,两条修腿不粗不细,全无一丝赘肉,再看那两腿之间,一列黑毛由小腹下的耻骨处起,向后生至阴唇中部。两边阴唇又软又厚,若是平素,应该夹紧成蜜桃模样,现在由于两腿向两边分着上举,紧绷绷的皮肤一拉,便向两边分开,现出那两片暗红的小阴唇,还有那一个粉嫩的蜜穴来,同小巧的后庭一起展现在徐有亮面前。若要享用之时,只消把一条玉茎向里一杵,十分方便,再不得反抗。再看脸上,一张粉面如桃花模样,楚楚可怜。
有亮吓得赶忙转过脸去,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若说他对这般一个美人儿不动心是假的,不过徐有亮也算是英雄,不似旁人,立刻便想到了这是王禀正的诡计。
段灵凤被韩素梅三人剥光衣服装进箱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既然要剥光了自己,不是想示众,就是想强奸,为什么又装进箱子里呢?只觉箱子被人抬来抬去,后来又放在车上,不知要送到哪里,直到箱子打开的一瞬,她看见了徐有亮,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在她想来,自己与徐有亮的积怨是最深的,他的三个妻妾凤仪、凤乐、凤云都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还都被剥得精光吊在旗竿上示众,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是何等刺痛?如今把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徐有亮面朝外站了许久,这才说道:”你可是段元帅么?“正是你家元帅。“有亮方才不知是御妹,故尔开箱,决非有意,请娘娘原谅。“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既已被擒,要怎么样就由你吧,不要假腥腥。“有亮并非虚情假意。前者拙荆赵凤竹在营中之时,多蒙元帅关照,她曾肯求有亮,有朝一日抓住元帅,决不可羞辱,有亮早已应允并传喻全军,有亮营中决无人敢对元帅无礼。方才王元帅派人送来箱子,只说是送给有亮的礼物,叫我独自观赏,不知是段元帅,故而冲撞了元帅,切勿见责。“
”什么见责不见责的,落在将军手里,打算把我怎么办?“元帅是当朝御妹,有亮理当善待。“你说的是真心话么?“怎敢有假?“那还这么绑着我?“御妹原谅,如今凤翎和赵凤竹姐妹引军在外,有亮营中没有女子,这里自遭兵乱,百姓四处避难,女人更是难得,所以……有亮十分为难。“你看都看过了,还为什么难?“方才不知御妹这般模样,现在知道了,便不敢再看。“我乃贞节女子,既然被你看过了,难道以后还能再嫁人么?此时除了你,还有何人可以放我?“
如此,得罪了。“有亮心中不由一动。
有亮回过身来,把段灵凤轻轻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把绳子解开,拿自己的战袍来给她披了。
过程中有亮的手有时不得不从她的要害附近掠过,第次他都感到那肉体的轻微颤抖。
段灵凤坐在床边,露着两条粉腿,默默无声。
有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离开百花城时,凤翎和赵凤竹各自把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留了一套给自己,以便让自己独守孤夜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一看,嗅上一嗅,好有些寄托,忙翻行囊取出,递给灵凤。
灵凤接过来穿了,仍一言不发。御妹如今作何打算?“有亮看着穿上凤竹衣服的灵凤,与穿着盔甲时却又不同,充满了女性的柔美,更加令人心动。那要看徐洞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了。怎么讲?灵凤既然落在你的手里,洞主若要报杀妻之仇,是杀是剐,灵凤决不皱一皱眉头。”战场交锋,死伤难免,若是冤冤相报,几时可了?”灵凤现在是阶下之囚,徐洞主若是打算要了我的身子,方才正是机会,现在洞主想要时,灵凤也决不反抗。“
”御妹美貌,哪个男子会不动心,但有亮决不会趁人之危,若要得御妹之时,必是要你自愿,明媒正娶方可。“”洞主又不要我的身子,又不替你家妻妾报仇,哪你想怎样?”有亮起兵,并非造反,实在是朝廷无道,我被逼无奈,这才进京监国,只要杀了奸后赵蝉和奸贼赵荐、王飞廉,改弦更张,我便重回故里,作我的南岭郡马,元帅何不与我们合兵一处,一同进京讨伐无道?“
徐洞主,你一家死难之事,灵凤也替你难过,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上无不是的君王,君王有过,为臣子的只能好言相劝,哪有兴兵犯上之理。此事再莫多言,灵凤断断不能从命。如今洞主若要杀便杀,要辱便辱,不杀不辱便放我出营。灵凤蒙皇上封为御妹,未能替主分忧,安定天下,反而兵败被擒,有负皇上重托,无颜再见御面,决意就此永遁深山,再不出世。不知徐洞主如何打算?“
徐有亮听了,十分为难,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就这么放了,也是心有不甘,但不放吧,一个御妹娘娘,留在营中又算什么?
有亮思来想去,终于叹道:”既然御妹不愿意与有亮合兵,有亮也不勉强,御妹请自便吧。”你是说放了我?”正是。请御妹自便吧。”说真的?“”真的。”不后悔?“”不后悔。“”那我走了?”御妹请便。“段灵凤钻起身来,向帐外便走,她还以为有亮会后悔,心中想着,半路上有亮定会把她抓回来,或奸或杀,但有亮送到门口,向帐外兵丁道:”一切听御妹方便,不许阻拦。“段灵凤慢慢走出军营,这才知道徐有亮真的放了她,想起自己对凤家三姐妹的所为,不由眼圈儿发湿。在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灵凤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有亮同几个骑兵急驰而来。”徐洞主,你后悔了?“见有亮到了跟前,灵凤冷笑道。”御妹说哪里话。现在二道关外尽是我三家地盘,有亮虽然放了御妹,但恐其他两家不愿,故尔特来告知娘娘。你只可向南去,到了通镇,若想隐居山里,可南进平岭,平岭以东是我徐有亮的地盘,平岭以西是王禀正的。
也可南出朱雀关,直去南岭藏身。若想进关,可以由通镇向东,过百花城,进南灵关。百花城有凤翎姐妹,必不会为难于你。此处有有亮自佩玉牌一面,上雕有我的亲笔题诗,你持此牌,在我的地盘上无人敢对你不敬。还有,御妹的马匹兵刃不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是有亮的马,可为代步之物,望御妹一路走好。“有亮说完,跳下自己的白龙驹,交在灵凤手中,然后上了兵丁牵着的一匹空马,飞驰而去。
段灵凤站在当地,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止不住眼圈红了,看到有亮去的远了,她大声喊道:”徐洞主,今日之恩,灵凤但有三寸气在,结草衔环,定当报偿。“然后转身上马,向南而去。
第二天早晨点卯已毕,王禀正悄悄问有亮:”徐副帅,昨日那份礼物如何?“
有亮坦然一笑道:”多承元帅关照,有亮已经把人送走了,相信她日后不会再与我为敌。王禀正心中暗悔,好大一个人情,却叫有亮作了,只得讪讪地笑道:”王某心中也如是想,只是恐徐副帅记着往日的过节,所以把人送你处置,徐副帅果然是大仁大义之人,王某没把你看错,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好人作到底,把她的马匹、兵刃和盔甲也送给你吧。“”多谢元帅。“这边全歼了段灵凤所部,王禀正又得了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三员将,越加意气风发,与有亮和冯庆计议,兵分两路,一路由有亮率所部进攻南灵关,另一路由王禀正率所部及冯庆部进攻西亭关。
其实这也是王禀正有意坑害徐有亮,南灵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让有亮孤军奋战打南灵,以便消耗他的实力。而西亭是个平原关口,并没有什么天险可依,更可以让冯庆的部下去打头阵,以便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而徐有亮呢,正好也不愿意整天听王禀正的指挥,加上单走一路,可以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力量,而跟着王禀正,所招兵将自然都归了王禀正,所以徐有亮顺坡下驴,答应了王禀正的分派,率大队向南经通镇往百花城而来。
到了百花城,见到凤翎和赵凤竹,把事情一说,赵凤竹忙跪在地上谢过有亮义释段灵凤之恩。
此番凤翎与赵凤竹可就不愿意再在百花城当看门官儿,闹着要同徐有亮去打南灵关。
有亮也有许久没有女人陪着,于是便答应了,留下几员副将守关,自己把全部大将都带上,向南灵关而来。
放下徐有亮不表,单说王禀正,同冯庆率两路大军往奉郡而来,这一日路径风林岗,忽然路边有人高喊:”着打!“一道白光径向王禀正面门打来。王禀正”啊呀“一声,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四十五回——周天树林示警,女煞水塘遭诛
却说王禀正路过风林岗,听得林中有人喊一声,一道白光直奔王禀正的面门而来。
王禀正吓了一跳,嘴里“啊呀”一声,但他乃是一位名将,眼急手快,把头一闪,伸手一抓,将那暗器接在手里。
身边众将喊一声:“有刺客!”一齐往岗上而来。
王禀正低头一看那暗器,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面,里面裹着一块小石头,那纸团上有几个字:“当心胡达刺客,谨防风花雪月!”
王禀正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忙叫人招回了前去搜找的众将,然后继续前进,心中暗暗小心,不知这“风花雪月”作何吉凶,脸上却不露出来。
大军到了奉郡,扎下大营,升帐点将,叫副将替下原来守奉郡的几员大将,以便增强进攻的力量,休整三日,准备开拔。
那王禀正住在奉郡城中的太守府,早晨去中军营点名过卯,回到太守府,到后花园中散心,忽见一团白色的东西隐在荷花下,王禀正走到池边仔细看时,见水中面朝下俯卧着一具女尸,赤条条的,全身没一根布丝,只在腰间扎着一条半寸宽的细牛皮带子,那女尸皮肤白细,看上去年纪不大,整个儿人瘦瘦的,但屁股滚圆的,大腿结实,一看便知是练武之人。
王禀正心下奇怪,忙叫军卒拿了竹竿来,把那女尸拨到池边,拖上崖来,让她躺在地上。
近前看着,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秀丽,浓眉大眼,长长的捷毛,方脸庞,高鼻子,仿佛是个北番女子。再看她身子,宽肩细腰,乳房丰满,小腹扁平,阴阜隆起,阴毛很浓,腰间的皮带上有许多小皮套,里面有飞抓、钢镖、飞刀、吹箭、竹管等物,果然是个武林女子,但不知她姓甚名谁,为何死在这里。
王禀正叫军卒四下寻找线索,有军卒自旁边一棵树上找到一支钢镖,上面钉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字道:“刺客乌里风,善水遁,今为将军除之。”
再看钢镖上,錾着一个“周”字,知道是当初助冯庆破玄武关之人,再看那纸条上字迹,倒与风林岗上的那枚纸团一样,方知这女刺客是被人暗中杀了,忽然间明白原来风花雪月是指刺客的名字当中有这四个字。
那女尸果然是乌里风。
胡达早年在北边征伐之时,曾经认识一位叫乌里强的北国著名剑客,两人惺惺相惜,八拜为交。后来乌里强死了,临死前叫他的四个孙女儿乌里凤、乌里花、乌里雪和乌里月到京城来投奔胡达。胡达看在老友的份上,更看在她们身怀绝技,便留在身边,每每出兵,也把她们留在中军营中。
这四个姐妹从乌里强那里学成了绝技,善于五行之遁。胡达整天东征西杀,都是排兵列阵之法,倒是用不着她们姐妹的武功,平时出战并不带她们,只叫她们来刺探情报。
等冯庆破了玄武关,胡达知道不好,如果继续留在奉郡只怕要腹背受敌,于是退入西亭关,在京城的门户凤城关前摆下了七星盘龙阵,准备与三家节度使在这里决一死战。
胡达进了关,才知道陶龙已经全军覆没,陶龙本人也阵亡了,胡达大哭了一场。一边昼夜加紧布阵,一边派人打探王禀正三家的消息。
不一日,探马回报说,三家节度使已经在卓郡合兵结盟,王禀正作了盟主和大元帅,又全歼了御妹段灵凤的军队,如今正在休整,准备器械要进攻西亭关。
胡达知道对方的势大,西亭关的地势并非险要,早晚必失,所以退帐回来,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正巧被乌里姐妹看见,四姐妹一问,胡达便把前后因果都说了。乌里风道:“盟爷爷请放心,有我姐妹在,定然保得京城不失。”
胡达听了苦笑道:“你们姐妹不必替我宽心,敌强我弱,胜负已分,我不过替朝廷苟延残喘而已。我几十万大军尚不敢说保住京城,你们四个女子能有什么作为?”
“排兵布阵,战场攻杀,非我姐妹所长,我们学的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之法,又会五行遁法,待我姐妹出去,施展绝技,取了那王禀正的人头回来。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禀正一死,敌人没了主心骨儿,自然混乱。”
“那王禀正武艺高强,你们哪是他的对手?”
“王禀正武艺虽高,但都是骑马举刀的笨功夫,哪似我姐妹练的飞檐走壁之术?!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姐妹前去,又不与他对面交锋,只在暗处使淬毒的暗器伤人,谅他逃不出我姐妹的手掌心儿。”
“也罢,姑且一试,只是你姐妹定要小心在意。”
“盟爷爷放心,我等去了。”
四姐妹离了大阵,到了西亭关里,找客栈住下,商议着如何下手。大家都道那王禀正虽然不会轻身功夫,但身为大元帅,身边必然防守严密,想要接近谈何容易,所以,四个人不可同去,免得万一失手,叫人家一个锅里炒了。
这些杀手一向是独往独来,这样目标小,容易隐蔽,也容易得手,所以四个人出了西亭关便分了手,各走各的路,各寻各的法子行刺。
四个人在一起商议,却不防隔墙有耳,都被人听了去,偏那人又是个有心的人,心下大惊,自知一个人无法跟踪四个,急忙先行一步来向王禀正示警,又在暗中跟在王禀正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此人是谁,原来是一位世外高人,人称湖山隐者,名叫周天,本来他是不问世事的。但如今天下不宁,生灵涂炭,老隐士便生了济世之心,先是帮助冯庆攻下了玄武关,又到胡达身边探听消息,准备伺机盗取胡达的阵图,不想遇见乌花姐妹欲图行刺,急忙赶来保护王禀正。
如果四姐妹一同行刺,周天是可以设法通知王禀正把她们一鼓成擒的,但现在四人分开,单独行动,周天没有分身之术,只得先留刀寄柬警告王禀正,再潜伏于王禀正的左近,暗中观察动静,这一天,他看见了乌里花,害怕其他三姐妹万一在附近受了惊,所以决定暗暗动手。
再说乌里风,自别了三个姐妹,一个人急急向奉郡而来,到了奉郡,王禀正大军还没有到,便又南下去迎,半路碰上王禀正和冯庆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阵容齐整,又见王禀正身边将官、军校密密层层,无法下手,只得暗暗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奉郡城里。
乌里风知道王禀正住在守备府,于是到守备府附近查看,见守备府连墙头上都日夜有人放哨,心中吃惊,知道有家已经在防备刺客,想从墙上进入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乌里风不在乎,如果没点儿真本事,她也不敢来奉郡。
乌里风的本领是水遁之术,她是自小练的水功,可以在水下过上三天不用上来换气。她于日间在附近看好了,有一条小水渠将山泉由一个小水口引入了守备府的花园,又由另一边墙下的水口出来,那水口很小,又在水下,一般人过去不得,但对乌里风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夜半更深,乌里风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利落。她脱光了衣服(那时候没有游泳衣,就算比基尼也没有,下水就得光屁股,所以女人通常是不学游水的),扎上腰带,带好了行刺的暗器,那可都是有毒的。
悄悄从后窗户出来,纵上屋顶,运起轻功来到那水渠边,悄悄下了水,象一条大鱼一样灵巧地在水底下游着,一直顺水渠游到了墙外,那水口粗有一尺上下,长有七、八丈,是用青石砌成的,乌里花自那水口钻进来,湍急的水流帮助她从水口中游进了后花园,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她摸进来。
乌里风没进过守备府,不知道里面的格局,所以她隐身荷叶丛中,悄悄从水里钻出来,向四下打量一番,确认了花园的格局和方位后,又把头缩在水中,游到离池边最近的何叶下,整个儿人面朝下平扑着趴在水底,等候机会用吹镖行刺,然后再从出水口逃走,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可惜就是她在荷叶丛中向外一探头,便被人发现了。
周天是什么样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乌里凤从水里一出来,长长的头发上的水便滴下来落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这点儿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周天听得到,所以立刻就发现了水中的女刺客。
他本可以设法叫士兵们引起注意,前去捉命乌里风的,但他知道乌里风的三个妹妹可能就在附近,若是暴露了,那三姐妹改变行动方向,便不好再抓,所以决定暗暗的把她收拾掉。
乌里风趴在水底,一动不动,她运起内功,这个样子可以连续趴上三天三夜的,她可没想到死神已经到了身后。
乌里风忽然感到自己的大椎穴处麻了一麻,就感到大周天的气血立刻被阻断了。
没了内功的帮助,她感到自己有些窒息,这是练成功夫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急忙向上浮起,想露出水面换一口气,哪知道自己的脖子后面仿佛被一只大手拿住了,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把她的脸狠狠按在水底的淤泥里。
她用手去脑后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起来,只觉得胸口憋得炸开一样的疼痛,两腿不由自主地开始胡乱蹬踢,但很快全身都仿佛被人抓住,按在水中,想挣扎除了小腰乱扭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这样稍稍缓解一下窒息的感觉,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接着她就感到脑袋一阵迷糊,不由吸了口气,结果吸进肺里的全是水,于是,她就觉着肺部一阵剧痛,脑袋“嗡”地一下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
可怜一位身怀绝技的女杀手,又是水中的高手,却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被活活淹死在池塘中,水面上竟然波澜不起,足见强中更有强中手的话一丝儿不假。
周天杀了乌里花,在树上留下记号,依旧悄悄回到自己藏身的地方,继续寻找另外三女的下落。
不知另三位女杀手如何下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禀正腌腊乌里风,周天擒纵乌里月
“哪位高人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先高声喊道,然后又恨恨地道:“胡达这老匹夫,战场上打不赢我,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人,女刺客的尸身不要让她坏了,给我用盐腌上,带到西亭关里,去好生羞辱羞辱那胡达老儿。”
士卒们齐声答应,立刻把好那乌里风拖在一边,有人去街上找了两个专制腊肉的伙计,许下许多银子,向他们学腌肉的手艺。
其实这玩意儿挺简单,一学就会。兵丁们又弄了些咸盐、皮硝之类回来。
把乌里风放在一辆板车上推到墙外出水口边,仰面往沟边地上一放,当着成群看热闹的兵丁的面,拿把攮子往乌里风的耻骨上面一捅捅进肚皮,一直割到她的胸骨下,把肚皮扒开,露出心肝五脏,零七八碎的向外一掏,只留下直肠、和阴道在身上,其余都割下来丢在沟里,顺水冲走,然后把直肠和阴道从里面翻出肛门和阴户外,拎着乌里风两只脚踝子,把一个空壳肉身子放在水里,仔细洗得干净,这才又放回车上,把直肠和阴道给她塞回去,在围观者一阵满足的议论声中返回府内,找口不大不小的水瓮,将乌里风盘成一个肉球,放在瓮里,灌上用盐和皮硝等沏成的咸水里腌好,加个木盖儿,放在一辆拉锱重的车上,几天后起兵时,随锱重队而行。
乌里花等三姐妹并没有能够及时混进府内,所以并不知道乌里风是如何被杀的,直到第二天把她腌成美女咸肉的时候,才听人说起。三姐妹都气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取了那王禀正的性命。
到了起兵之日,王禀正到了校场,点卯已毕,大军开拔。王禀正骑着马,走在一群大小将官之中,这是在乌里风行刺未遂之后,为了保证王禀正的安全,众将官一致决定的。
却说周天,自己费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悄悄把乌里风杀了,免得惊动其余三姐妹,谁知王禀正在花园里大声表示感谢,不由心里暗骂他笨蛋,这不是给对手提醒儿吗?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儿了,埋怨也没用,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四下看看,确认没有其他武林人士藏在府内,于是悄悄到了街上,装成一个普通员外的模样去看给乌里风开膛,眼睛向乌里风看着,耳朵却在人群中仔细辨别,看有没有那天在客栈里听到的声音。
结果还真听到了,只听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分明是那姐妹中的两个。
周天不敢惊世骇俗,而且离得远,真用轻功赶了去,只怕人家也已经看见他而逃之夭夭,所以一边用耳朵辩别方向,一边向那里靠,想要把两姐妹一鼓成擒。
只听一个说:“王禀正这个老狗,把大姐这般糟塌,定不与他干休。”
另一个说:“四妹不可大意,大姐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凭王禀正不可能把大姐找到,更不用说杀死了,咱们可能遇上高人了。”“高人?什么高人?有本事当面鼓对面锣地跟咱们效量,干吗要暗中伤人?”
周天听了心中一笑:“说我暗箭伤人?难道你们所作的见得了人么?”
又听那个姐姐道:“四妹,你看见二姐了么?”“没有,她用土遁法,整天在地里埋着,谁也别想找见她。”“不见得,大姐用水遁,咱们一样找不到她,结果还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自负了。”“不怕,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须怕我的毒火弹。”“你要处处小心了。”“没事。”“好了,从现在起,咱们还是分开,各走各的,可别叫人家一窝儿端。”“知道。”
周天一听,知道对方要走,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急忙一闪身进了一个小巷,然后纵身上了房,转眼就来到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
但人已经走了,对方也都是轻功高手,逃走的时候声音很小,即使在你身边飘过,一般的人也听不到。可周天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别人听不见的他能听见,凭着一丝衣袂之声,他听到两个人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上的无人小巷下到了地面,然后汇入了噪杂的人群中。周天放眼望去,因为位置的原因,就只能看见南边的一条大路,通过那声音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
黄色的身影是乌里月,四姐妹中的老四,只有十八岁,武功是四姐妹中最差的,但也有两个特长,一个轻功最好,跑得快,蹿得高,二是善使两样火器。
第一样暗器是毒火弹,它是把黄磷、火药等混合上剧毒的药物捏成球,封在蜡中。打出的时候把蜡壳捏碎,里面的黄磷立刻燃烧起来,又把火药引燃,连烧带毒将对手杀伤,那毒药见血封喉,除非乌里月自己的解药,再没得救。
第二样暗器也是火器,主要成份还是黄磷和火药,不过个儿大一些,里面又加了铁末子和一些发烟的东西,投出燃烧的时候铁末子会迸出大片的火星,再加上浓烟,可以让敌人的眼睛暂失去作用,以掩护其下手或逃脱,因此这也被她们叫作火遁之术。
乌里月混在人群中,一开始以为没有被人发现,等走出两条大街,准备回到自己的客栈的时候,忽然一种预感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或事,但从小严格的训练却让她知道,她遇上敌手了。
乌里月想了想,不能让人家找到自己的窝儿,既然早晚要碰面,还不如明来明去。于是,她转身向东大街而去,等从东边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乌里月猛地运起轻功,跑向一个小山沟。
山沟里面有一片空地,大小不过二、三十丈,乌里月停下脚步,高声叫道:“是哪位朋友,请当面一叙。”
周天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乌里月,竟然能够发现自己在跟踪,于是现身出来见面。
乌里月一看,对面的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十分清瘦,面如三秋古月,仙风道骨,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便把手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报个名儿来。”“老夫周天是也,人送绰号湖山隐者。”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乌里月一听对方的名号,心里就是一哆嗦,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对方的,便道:“老侠客既然称为隐者,便当徜徉山水之间,不问世间俗事,为何出来淌这趟混水?”
“自古隐者,并非为隐而隐。如今段琪无道,大真气数已尽,救之无益,老夫所为,不过是顺天之意,推波助澜,以图早绝狼烟,使民安居乐业。老夫劝你一句:如今人心思变,大势不可逆转,姑娘不可执迷。”
“我不知什么天意不天意,也不管什么大势不大势,只知道乌里家族世受胡家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报此恩,虽死可也。”“姑娘年少,来日方长,何苦逆天行事,为虎作伥?自古死有重于泰山,亦有轻于鸿毛,替段琪卖命,死不足惜,惟留骂名千古,姑娘慎思之。”
“我受胡太师之恩,此意已决,老侠客若大年纪,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我劝你还是回你的深山,安享晚年为好,若硬要架梁,只怕伤了你,人家说我欺负老弱妇孺。”“呵呵呵呵。姑娘好大口气,老夫倒要领教领教。”“你想找死?那好,姑娘成全你,看招。”
说完,乌里月拉个架式,便纵身一跃,右手立掌向周天劈来。其实乌里月自知武功不敌,所以一掌下劈,另一手已经摸了三颗毒火弹丸,捏在手心里,准备周天一接自己的右手,左手的弹丸便借劲儿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前文书已经说过,江湖上的规矩,使暗器之前要出声示警,但乌里姐妹是杀手,根本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所以也就没打算示警。
周天不拉架式,也不出手,就只看着她那只打到胸前的手。
乌里月的手已经劈到了周天的头顶,见他仍然不动,这才知道自己同人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是自己实劈到人家头上,也只象给人家骚骚痒,自己的右手却只怕是要完。所以只得手撤力,左拳自肋下打出,准备用药弹伤人,方一动手,忽见周天的肩头一动,已经把她的那只小巧的左手抓在手里,乌里月怎么夺也夺不回来。
周天一只手抓住乌里月的左手,象个大人抓住小孩子的手一样,乌里月只感到自己的手指疼得钻心,象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想缩回手都不行。
周天道:“你想要毒火弹伤我是不是?须当心我手上一用力,把那弹丸捏破,受伤的便是你的小手,受些伤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个青春年少的美貌女子,失去了一只纤纤玉手,那该是多么可悲?”
乌里月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便不敢再用力挣扎,却用右手悄悄去摸弹丸,又要打来,这一回周天没有去抓她的手,而是用空着的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肩上戳了一下,乌里月立刻感到深身麻木,右手便抬不起来,弹丸都落到了地上。
周天又把她的左手掰开,把弹丸拿过来,又将她另一处大穴点了,象个木偶一样站在当地,这才把她腰间的鹿皮囊解了,连掉在地上的弹丸一起装进去,整个儿往远处一扔,那鹿皮囊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轰”地一声炸作碎片。
周天道:“你背天而行,我本该替天行道,但念你年轻无知,又是报恩之举,今日饶过你的性命,不过老夫要废了你的武功,使你不能再替段琪作恶。”
乌里月惊恐地看着周天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头项,接着一股火一样的热气从百会穴灌入,分成前后两路,沿任督二脉直透会阴穴处交汇,只一瞬间,她便感到全身的气机都被阻断,一股热乎乎的尿液止不住流出来,一直流到脚上的靴筒儿里,湿漉漉的裤腿粘在腿上,十分欢难过。再一运气,一丝儿也提不起来,知道自己的武功完全被废了,现在自己只是比普通女子力气稍大,却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哭了。
“哭吧。老夫如此做也是为你好,不如此老夫就不得不杀你。你此去,好生找一个老实人家嫁了,过个田园村妇的生活,强似被人驱策,战场殒命。老夫去了。”周天刚要走,又回身用手一指,把她身上被制的穴道解开,这才运轻功离开。他还要去找乌里花和乌里雪姐妹,这两个人比乌里月的功夫好,特别是那个什么乌里花,擅地行之术,却是不好对付。
不知周老隐士此行破不破得了乌里姐妹的行刺计划,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四十七回——乌里雪树头遭绞,王禀正大营设谋
再说王禀正大军离了奉郡,向西亭关而来。
一路无话,这一日,正走在一树林间。
那天幸亏是周天,若是杀手,只怕元帅的性命也就完了,而周天飞马寄柬的地方,正是这样的一片树林。
想起那日之事,将官们不由都提高了警惕,把王禀正围得紧紧的,边走边警惕地注视着两边树上的动静,生怕再飞出个什么镖哇、箭的来。
还好,眼看过了树林,王禀正已经到了林边,正从一棵看上去稀稀拉拉的树下过,那树上突然传来两声娇叱:“看剑!”“当心!”一条黑影飞落而下。“啊呀!保护元帅!”
众人顾不得礼数,十几件兵器同时伸向王禀正的头顶上方,却都砍了一个空。
王禀正一抱头,叫声“不好”,战马往前一蹿,跳出两丈多远,回头看时,又是一惊。只见那条黑影并未落下,而是挂在了半空中,象一尾挂在钓钩上的鱼一样摆动着。
王禀正圈马回来看时,却是一个与那乌里风长得很象的年轻姑娘,也光着身子,浑身上下用棕、绿、黄三种颜料涂得一块一块的,连面部、头发和阴毛都涂上了颜色、身上披着一张草绿色的细网,网上挂着许多树叶,难怪自己都到了树底下,离她不过一丈远,都没有发现她。
那姑娘的脖子里套着一条小指粗的红色的绒绳,绒绳另一端抓在一个清瘦的老者的手里,那老者穿了一身黑,双脚盘在树顶附近,那么细的树竟然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叫人吃惊。
姑娘此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挣扎着,两条美丽的长腿用力蹬踢着,眼睛里泛着绝望的光。
一众将官正各举刀枪指着那老者,王禀正把手一挥:“众将退后,老人家是友非敌。”王禀正在树下把手一拱:“老人家是周大侠么?请把这女刺客放下,王某正好由她身上问出其他刺客的下落。”
周天在树上道:“老朽正是周天。王元帅不必费心问她,她们姐妹是以杀手为业的,独自行动,相互并不知道下落。这刺客既然已经落在我的手里,那便让她死了吧,也好少受些罪过。”
王禀正知道周天不想让她活着受辱,所以也不坚持,看着那姑娘挣扎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小便开始哗哗地流出来,接着,大便也失了禁,从被涂成棕色的肛门中挤出来,落在地上。
此女正是三妹乌里雪。她并不知道四妹乌里月被废武功的事,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自己的计划。她已经知道有高手在保护王禀正,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用命来赌命。
乌里雪善长木遁,其实就是把自己化妆成树木和花草来隐蔽自己。头一晚,她就已经提前在行军路线上相好了这个地方,于是把平常的衣服脱在林中,取颜料来涂在身上,连剑身也都涂了颜料避免暴露,这才盘踞在这棵树上,伺机行刺。这棵树与其他树木相比,生长的位置靠近大路中间,所以树下的土被人踩得很实,长势不好,树帽子比较稀,因此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树上能藏人,而这正是乌里雪赖以成功的因素,而且她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周天的到来她已经发现了,因为是她先来了,而周天往来树林两遭,却一直没有能够发现她。
不过,周天是个老江湖了,他善于逆向思维,知道一个高明的刺客不会选择别人最注意的树林深入下手,于是把重点放在树林两端,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及时发现乌里雪。
直到王禀正出现了。
当一个人心中的目标出现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这一点点变化,就被藏身树梢的周天发现了。
周天急忙运轻功扑向乌里雪,而就当他刚刚到达乌里雪藏身的树顶的时候,乌里雪已然发动。
乌里雪也看到了飞扑过来的周天,但她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赶在周天杀死她之前一剑刺穿王禀正的脑袋,所以奋不顾身,剑人合一,从树上直坠下来。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剑离王禀正的头顶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打偏了剑尖,同时感到什么东西套在了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拉,把她拉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并向上拉高了五尺多。
她感到脖子被那东西紧紧勒住,感到了一阵可怕的窒息,知道自己是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吊在了树上,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王禀正安然无羔。
她绝望地看着远处的天,心中暗恨老天为什么不保佑她,为什么连死都无法换来王禀正的性命。她感到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两条腿拚命摆动着,想要踩到什么支承物,好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脚下始终空空荡荡,只有颈间的绳子越勒越紧。
她听到了王禀正同周天的对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这个结束自己生命的人感到一丝敬意。
周天松开手,把已经死去的乌里雪扔到地上,然后跳下树来。“周老侠客,请教大名。”老朽周天。”“啊?莫非是人称湖山隐者的周老隐士么?”“正是老朽。”“哎呀,久仰久仰。”“王元帅不要客气。”“老隐士出手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急忙施礼,周天也还礼。
听到消息,冯庆也赶了过来,与周天见面。三个人客气一番,然后说起刺客之事,王禀正和冯庆知道四姐妹中已经被周天解决了三个,心中十分高兴,周天却道:“现在虽然只差老二乌里花一个,但这一个却十分不易对付,我听她们姐妹谈话,知道这乌里花善长地行之术,老夫天上去得,水里去得,这土里却是去不得,防范甚难。”
此时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有何难?那刺客既然土里来土里去,必须要挖土掘洞,挖出的土也须放在地上,就如乡下的老鼠一般。只要派人在大营四下去找,说不定能找到那厮的入口。”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校尉。那姑娘只有十五、六岁,生得面似桃花,齿白唇红。
王禀正怒道:“胡说,你叫全营的人去找老鼠,那还睡不睡觉了?你不过是一名小校,此地哪有你说话之处?!”
王银屏急忙禀手道:“她乃是女儿帐前校尉,新来乍到,不懂规矩,父帅莫怪。”
冯庆道:“方才所说有些道理。姑娘姓甚名谁?”“小女子名叫花荣,不敢当副帅夸奖。如果找入口不行,只消在大帐四周中挖条深沟,灌满清水,那刺客从土里来,淹她便是。还可在地上埋口大瓮,使人守在瓮口听着,刺客挖土的声音再小,也能在瓮中听到。”“给你脸了,还不快退下!”王禀正喝道。
花荣惟惟,退在一边,脸上十分无趣。“此处不是商议此事之处,还是等扎营之时,再细细商议的好。”周天道。“周老侠客说的是,且到前面适宜之处扎营,再作道理。”
队伍走了半日,停下暂歇,埋锅造饭。周天与王禀正和冯庆三个屏退左右,细细商议,觉得花荣所说三条,除了寻入口之事劳师动众不便执行之外,其他两者都不妨一试。
吃过午饭,周天叫王禀正率大军先走,自己运起轻功,向头晚大军扎营之处返回,在军营四周细细检查。果然在大营外见一处土洞,粗有尺许,有土堆在洞口。周天寻根小树,折成木杠,运起神功,把那土洞挑开,只见那洞斜向下挖了有五尺多深,然后折向大营,洞中尽被黄土填满,只因为土色不一,才能看出是挖过的。周天见了,倍觉惊心,原来刺客挖的是有头无尾的洞,正象老鼠一样,前面挖洞,却把挖出的土直接填在后面的洞里,这样别人就是发现了入口,一时之间也无法由此跟踪,不过这样一来,刺客就得在完全没有空气的状态下掘进,如果没有专门练就的龟息之功,是决不可能这样操作的,若果然是这样,单纯挖沟灌水的办法防范也是不行的。
周天又进大营里寻找,连续发现了几处怀疑是刺客中间露头的地方,结果更让他后怕,原来刺客已经进行了多次尝试,只是因为没有找对王禀正的寝帐,所以才没有下手。
原来过去主将每晚安营时的寝帐位置都是不同的,有种学问叫《奇门遁甲》,讲的就是主将应该如何选择寝帐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与主将的生辰八字有关,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天又向回找前天晚间的营盘,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看来刺客十分执着,不放过每一个晚上的机会。
周天看看时候不早,怕刺客今晚下手,急忙向回赶。
不知周天能否救得王禀正,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回——乌里花中计遭擒,乌里月自寻死路
周天的轻功要比马匹跑得还快,所以看了两个营盘之后,仍然得已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大营。
王禀正已经按事先计划好的作了,在他自己的寝帐周围,呈环形挖了一条沟,沟深三尺,兵卒们正在灌水。
周天忙叫他们停下来,把沟加深,叫他们不要再灌水了,在沟外埋了一口大瓮,然后自己坐在瓮边守着。
王禀正又传令下去,叫寻夜的兵丁故意在语言中泄漏自己的寝帐位置,好让刺客听见,诱她前来。
周天的耳力要比一般人高出不只一倍,所以子时刚过,他已经听到了地下拙土的声音。拙进的速度出奇的快,与巡更者的速度差不多,周天打了个手势,王禀正与冯庆两个便悄悄过来。
那声音到了离寝帐五丈远处忽然慢了下来,声音也减弱了,看来刺客已经认准了寝帐的位置,开始悄悄然进展,周天不由微微一笑。
现在刺客靠近了,也就用不着那大瓮了,周天离开大瓮,找到那传出声音的位置,悄悄地跟着,一步步向寝帐靠近,一直跟到了沟沿上,王禀正和冯庆也靠了过来,蹲在沟沿边向下看。
只见沟沿上的土突然掉了下来,然后破了一个大洞,一颗人头钻出来,愕然地向四下看了看,正要缩回去,周天把指一弹,那人便不动了。
王禀正知道她着了周天的道儿,便喝一声,过来十几个亲兵,下到沟里,抓着那人的头发向外尽力一拖,象拖死狗一般拖出赤条条一个女娇娘来。
只见那女子二十才出头儿,与那乌里风、乌里雪生得一般无二,身材窈窕,肌肤细嫩,只是是在地洞之中弄了一层灰土。
她的身上不穿一件衣服,但手脚和膝肘之处各戴着一件类似铲子一样的铁器,看来她在地下是手脚并用地挖拙的。右手腕上带着一只吹镖用的细竹管,左手腕上带着一个皮护腕,上面一圈儿别着十几吹镖。
几个兵丁把她拖到地面上来,解去身上的铁器和吹镖,只剩下赤条条的一个身子。
她睁着两只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禀正三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见她身上的器具都被去掉了,这才过去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运功把她的武功也废了,然后解开被制的穴道,交给兵丁们捆绑起来。
周天道对王禀正道:“王元帅,如今四个刺客死了两个,这个和先前拿住的一个也已经废了武功,无法为害了。盘龙阵那边我还要去看看,有机会拿到阵图最好,不然的话,至少也可帮你先观观阵,探探里面的机关。”“禀正替众位将士多谢周老隐士相助之恩。”“不必客气,老巧去了。”
说声去,人立时无踪,王禀正和冯庆不由得一吐舌头道:“幸亏周老隐士深明大义,不然若替段琪卖命,你我性命难保!”
周天一走,王禀正叫把刺客押上来,一看那刺客灰头土脸,忙叫兵丁打了水,把她浑身上下洗个干净,这才现出如花模样。
王禀正道:“你这贱人为虎作伥,竟敢行刺本帅,该当何罪?”
乌里花正色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我乃是胡大人麾下听用,替主出力,理所当然,要杀便杀,何需多问。”“说的好!你的两个姐妹已经被我腌成了肉脯,等我到了盘龙阵,把她们挂在旗竿之上,好生羞臊羞臊那胡达老儿。你是想让我把你这么活着吊上去示众呢?还是把你杀了,一样制成肉脯呢?”“一切尽由你,乌里姐妹既为杀手,生死荣辱全不为念,你随便吧!”“好,是个英雄豪杰,王某佩服,所以不想让你多受罪,待明晨拔营起寨之时,再将你处决,腌为肉脯。”“哼!承你美意,乌里花不谢!”
第二天一早,点卯已毕,王禀正叫把刺客押进帐来,众将士都知四个刺客已经不能为害,齐声欢呼。
王禀正正要命人把乌里花押到辕门斩之,忽有小校报道:“营外有一女子,声称是乌里花的妹妹,前来投案。”
王禀正一听,知道是被周天废了武功的乌里月,忙叫带来帐来。
只见两个兵丁押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那女子只得十几岁年纪,与乌里花如出一撤,身上脱得一丝不挂,只在脚上穿着一双鹿皮蛮靴。
走到帅案前,屈膝跪倒:“犯女乌里月前来投案自首。”“四妹,你怎能给反贼下跪?!”乌里花惊道。“你是乌里月,周老英雄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本帅也不再寻你,为何前来投案?”王禀正道。“乌里月此来投案,不是为自己赎罪,乃是为二姐乌里花,听说她被元帅抓住,要行处死,乌里月特来求元帅,饶她不死。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被周老侠客废了武功,于元帅无害,何必再诛杀于她。”
“四妹,我不用你求情,我等受胡太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行刺失手,唯一死方可对得起太师厚望,你怎能向敌人卑躬屈膝?你不是我乌里家的后代!”乌里花大怒道。“王元帅,请恕我二姐无知之罪。”乌里月道。“哪里哪里,本帅一向喜爱英雄,你姐妹敢来行刺本帅,也是英雄,本帅怎会怪罪,快快起来,我饶你二姐便是。”
“元帅小心!”王禀正走下帅案,想去把乌里月拉起来,忽然身旁蹿过一条一影,一下子把乌里月踢倒在地,并把她紧紧按在地上。
这一切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禀正看时,原来是冯庆身边的女将岳灵。“岳将军,这是何意?”王禀正正待问时,只见乌里月咬牙恨道:“你这贱人,坏我好事,我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一看乌里月那张脸,王禀正才知道一定有事,但不知是什么样事。
只见岳灵按着乌里月,叫两旁的兵丁道:“快把她靴子解开脱下来,要小心。”一边伸手去她头发里,摸出一个小竹管来,向着跟前的地面,把竹管后的一个小疙瘩一按,“嘣”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从竹管里伸出,一下子钻进土里,溅起一小片灰尘来。兵丁们也把姑娘两只蛮靴小心翼翼地脱下来,按岳灵的吩咐仔细一看,果然也从靴尖的绒球里寻出两支更小的竹管来,里面藏着极小的竹箭,一看那蓝汪汪的箭尖,就知道是淬了毒的。
此时王禀正才知道乌里月前来投案是假,行刺是真,为了让别人相信她没有恶意,所以才脱得赤条条,露着所有秘密的所在前来,好让人觉得她毫无秘密。这条计策也算成功,因为多数男将领都被她的身体吸引了注意力,而大部分女将也都因为厌恶而不愿去看她,如果不是岳灵从乌里月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凶光,只怕王禀正还是要中招。
直到这时,乌里花才恍然大悟道:“四妹,方才姐姐误会了你,望妹妹莫怪。”
乌里月被岳灵按在地上,回头看着乌里花道:“妹妹莫不能让姐姐上当,又怎么能让反贼上当呢?”
又转头对岳灵道:“这位女将军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乌里月输得无话可说。既如此,就请王元帅把我姐妹一同处死吧。”
岳灵从她身上起来,一群刀斧手把乌里月也捆了,将两姐妹一齐按跪在大帐的地上。
不知两姐妹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四十九回——乌里姐妹同遭难,冯庆巧计破亭关
王禀正道:“我本不欲将你两个处死,奈何你二人屡教不改,不得不杀。不过,看在你们忠心事主的份上,赏你二人一个全尸吧。来人,取孔雀胆送她两个上路。”
冯庆心中一动,嘴上却没说什么。
为什么?
原来“孔雀胆”和“鹤顶红”不光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而且还是皇帝对大臣和后妃赐死所专用的药物,一般官员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王禀正竟用孔雀胆杀人,足见其不臣之心久矣,心下暗自打着算盘。“谢王元帅成全,我二人死前还有一事相求。”“什么?”“能否让我们见见已死姐妹的遗骸,死而无怨。”“本元准了,来人,带她们去后营见过那两个刺客的尸体。”
两姐妹被士座押着,穿过营中众兵将色迷迷的目光,来到后营,士卒把她们提上两辆放大瓮的车,掀开盖子,让她们看着瓮中两个赤裸的女尸。
姐妹俩看了,也没有哭,也没有叫,只道:“大姐,三姐(妹),你两个慢走,等我两个同去,黄泉路上便不寂寞。”
王禀正同众将也跟了来,当场把孔雀胆给两人灌下去,只见两姐妹登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蜷缩于地,死于非命。
士兵们当场把乌里花和乌里月两个开了膛,掏光内脏,刷洗干净。
却没有准备下大瓮,有士卒见那两口瓮足够大,便把乌里风和乌里雪捞出来,找四根一尺长,一寸粗的树棍,将乌里花的头塞进乌里风的裆中,将那树棍一端塞进乌里花的小嘴里,一另端插进乌里风的阴户,让她姐妹嘴唇对阴唇,又把乌里花的两腿夹住乌里风的头,同样塞上树棍,作成“69”样的一对,重新放进瓮中,倒是将将合适。
又把乌里月与乌里雪照样儿交迭起来,放进另一个瓮里不提。
擒了刺客,全军兴高采烈,王禀正与冯庆却从此处处小心,害怕再有刺客来访。
行了半月有余,大军兵临西亭关下。
前文说过,西亭关是平原关,除了关城本身之外,周围虽原有城墙,但因为城墙太长,倒塌破坏严重,段乔、段琪两帝又不理朝政,国库空乏,无钱修膳,所以那城墙根本有名无实。
不过,西亭关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贯通东西的大道上,离南北两边的大山都只相距几十里,所以,如果绕过西亭关,恐关内的部队出来袭击侧后。因此,即使不拿下西亭关,也要派足够的大军在此防守,但留兵在此,就无法保证足够的兵力去进攻盘龙阵,所以王禀正还是决定攻破西亭关。
是日,中、左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来到关下,又分别分兵把南北两侧的城墙缺口扒大,并由此入关,把西亭关三面包围,只留下东西的城门。
近百万大军浩浩荡荡,把西亭关围住,守关的大将是守备何凤梧和副守备戚叔言,两人本是师兄弟,又是郎舅关系,都使霸王戟,力大无穷。
在城头见王禀正兵到,正在扎营,两人一商议,趁着对方初到,开门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点起一万人马,领两员副将、八员偏将,悄悄开了西城门,一拥齐出,直杀入王禀正大营,喊杀振天。
王禀正促不及防,手下兵丁被杀得溃不成军,未扎好的大营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扎营的东西也被放火烧了一半,等他集中起几员将,一支兵马来斗之时,人家已经回了城,直气得他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早,王禀正点名过卯已毕,命正副先锋官王柯、王俊领两千兵马关下讨战。
何凤梧与戚叔言一齐出马,由戚叔言与王俊交手,狠斗了七十合未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
回到城里,何、戚两人一商议,王禀正人多将广,万一明天来个群殴,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只怕关城有失,于是下令,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
连叫了几天阵,人家城里只不出战,王禀正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攻城。
何、戚两人久在军中,对于攻杀战守十分在行,又有高城厚墙,全然不怕,王禀正攻了三天,死伤一万余人,也无法把城攻破,把个王禀正气得整天骂街。
这西亭关虽然并没有象白虎关那样阻住去路,却象是长在身上的疥疮,让人感到十分无奈。王禀正攻也不是,围也不是,委决不下,这一来又是半月,攻城部队损失已经达到三万人,却还是没能把城池拿下。
王禀正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中路军留下王银屏、王小姣,左路军留下何元龙和岳灵并五万人马看住西亭,同时保护后面粮道的安全,自己则同冯庆率大军拔营起寨,直奔凤城关。
西亭关离凤城关七百余里,大军行进需要十几天。
何凤梧与戚叔言见王禀正大军走了,暗自得意。
戚叔言本想出城去兜屁股干他一下子,但何凤梧怕有诡计,决定不去理他。
看见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傍晚,何凤梧在城头看见西面来了几十辆车,停在王银屏的营中,车上装得大袋小袋,仿佛是粮草,便与戚叔言商议着怎么去劫了他的。
两人一商量,劫粮便劫粮,先要保证城池不丢,所以决定由戚叔言守城,何凤梧亲自去劫粮。
天过二更,何凤梧点起了五千兵,各带硫磺焰硝之物,用布包了马蹄,人人衔枚,悄悄开关出城,摸到王银屏营外,发声喊,挑开鹿砦,直冲入营中,何凤梧用戟捅破一个口袋,见都是粮食,不由大喜,急忙命兵丁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烧,顿时营中火起,一片哭爹喊妈之声。
何凤梧见火已起,兵卒们又抢了不少粮食,吩咐撤军,忽听一声炮响,一哨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员女将,手使五钩神飞亮银枪,美貌无双,杀气腾腾,正是中路先锋王银屏。
何凤梧没同王银屏交过手,可听说过她,心中也有些发忤,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示弱,忙打马上前,大戟一摆,劈头便砸,王银屏用手中枪一横,向上一磕,直把她砸得马向后退了好几步,面露惊色,何凤梧一见心中暗喜,提马上前,一戟快似一戟向里进招,王银屏勉强支撑了七、八合,忽然一失神,被大戟挑掉了头盔,吓得拨马便走,何凤梧也不追赶,引军退回城中。心中暗想:王银屏毕竟是女子,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早晨,王银屏、王小姣和岳灵三员女将在城下挑战,何凤梧叫戚叔言在城上观阵,自己亲自出战,一人独斗三员女将,只战了个平手,战至中午,各自收兵。三员女将也不再来。
又过了几日,又见更多的粮草到了王银屏大营,看旗号,这一次仿佛还来了两员副将押送粮草。
何凤梧叫人出城打探,果然是大批粮草到了,仿佛是王禀正已粮草不济,又怕粮草有失,所以还调了两员副将协助,更把三员女将的兵马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全力保护粮草过关。
何凤梧笑道:“就算她把全部兵马合在一处,也不过五万,只要打败了这三个贱人,在粮草中放起火来,只消烧他三分之一,王禀正近百万大军也支持不了几日。”
至晚,探马来报,粮草已经然悄悄离了营盘,奔南边城墙缺口去了,何凤梧连叫“好好好,那处缺口只能让一辆粮车通过,只要准备强弓硬弩,远远的把火箭射过去,他便无法过关。”
于是,仍叫戚叔言守城,自己领了两员副将与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带着,准备下火箭、硫磺等引火之物,绕道那缺口南边。自己率另一支兵,先由缺口北面进攻,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由副将放火。
两支兵悄悄的开了南门出来,向那缺口处靠近,离那里还有一里之遥,已经看见一辆辆大车正从城口过来,有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王银屏。何凤梧以为王银屏只是在此守粮道的,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忙令点炮冲锋。
炮声一响,何凤梧一马当先,直奔王银屏而来。
王银屏不慌不忙,摆枪接住,两个人在此打作一团,战了顿饭时间,只见南边一边火光,火箭如飞蝗般落在粮车上,顿时火势熊熊,照亮了半边天。
何凤梧得意洋洋道:“王银屏,你的粮草又被某家劫了,误了王禀正的大事,只怕回去难免项上一刀,不如就此投降,随我回得关去,可保你性命无忧。”
王银屏忽然大笑起来,道:“何凤梧,你上当了,你烧的不过是几辆破车,车上装的也都是石头。你家先锋官正是赚你出来受死。”
何凤梧一愣,暗中思忖,还有些不信,但有一点却让他相信了,那就是王银屏的武功远不算上次那么不济,与自己堪堪是个平手。
何凤梧一想,不管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大丈夫不斗一时之气,权当上当,先回城再说吧。于是丢个败式,拨马便走,哪知一声炮响,归路被王小姣拦住,这才知道是真上当了。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只得拚命。
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人一齐出马,何凤梧可就不是敌手了,只的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艰难支撑,又见岳灵飞马自南边赶来,高喊道:“王先锋,我已经把放火的那两个贼副将都斩了,贼兵无一人逃脱,特来助阵。”“来得正好。全力拿下这厮。”
何凤梧心中懊悔不迭,抖擞精神又战了三合,实在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走,却又被人家三面围着,不由叹一声道:“可怜凤梧死在三个妇人之手。”把眼一闭,被三样兵器一同击中,招招致命,登时死于马下。
那边戚叔言在城上远远观看,只听见炮声震天,喊杀阵阵,又见火起,以为是粮草被烧,心中暗喜。听了一阵,喊杀渐弱,黑暗中见有一支人马穿着官军的衣服,打着何凤梧的旗号,押着十几辆粮草车而来,到得城下,高声喊道:“我等劫浪得手,快快开城。”
戚叔言借下面火把的火看着,见无何凤梧,便问:“你家守备大人何在?”“在后面阻截追兵,快快开城。”
戚叔言不疑有他,忙命开城,把那些人放进来,只见队伍后面黑压压跟着足有一万之众,心下生疑,忙喊道:“后面是什么人?快快住了,不然开弓放箭了。”
话音未落,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已经进城的那些人忽然发声喊,掣兵刃砍杀起来,又见灯球火把亮起,火光中,三员女将直住城门杀来,戚叔言大惊失色,一面命军兵关城,一面沿坡道跑下城墙,提戟上马,杀到城门边,三员女将已然闯进城来。
又见那伙先进城的官军中有一骑马小校高声喊喝:“戚叔言,你看本帅是谁?”
戚叔言一看,原来是冯庆,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打马来战冯庆。
冯庆并不接战,只是指挥着两员女将分付各城门杀败官军,只留下王银屏来战戚叔言。两人一交手,戚叔言才发现对方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知道这些天人家都是故意装着武艺不济骗自己两人上当,目的就是设计赚开城门。
戚叔言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战也无益,于是瞥个空子,跳出圈外,望城门就走。
不知戚叔言能否逃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胡太师大摆奇阵,两女将闯阵遭擒
却就戚叔言想要逃走,迎面被一员校尉拦住,那校尉也是女子,年轻美貌,胯下桃花马,手中一杆蟠龙金枪,正是花荣。
戚叔言以为一个校尉能有几多本领,纵马抢上前去,一戟直刺花荣前心,花荣不慌不忙,把手中枪一挑,拨在霸王戟,随手一枪向戚叔言面门扎来,戚叔言一惊,把头一偏,正想让过对方的枪头,却发现对方的大枪如影随形,仍奔面门,心中叫声不好,大枪已自左眼刺入,直穿后脑,喊也没喊一声,便落马而死。
这一枪刺得干净利落,一旁观阵的冯庆不由喝一声“好枪法!”花荣听了十分得意,王银屏却面色阴沉。杀至天亮,全歼守军,收降卒数万,检点斩获,三员女将合斩了何凤梧。王银屏却把戚叔言的人头呈上道:“王银屏与手下校尉花荣合斩敌将戚叔言。”
冯庆偷眼看着花荣,面上似有不甘之色,默默记在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攻破西亭关,打通了粮道,王冯大军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进兵。
冯庆派了副将把守亭关,自己领着三员女将赶奔凤城关而来。
兵到凤城关,王禀正已率大军到此多日,两军会合,报了取西亭关之事,王禀正甚喜。
冯庆问道:“不知徐副帅那边战局如何?”王禀正道:“已有探马回报,说南灵关正副守备剧辛与战彪有勇有谋,徐副帅已攻打多日,不能破关。”“不若派一支兵马,自侧后去夹击南灵关,庶几可破。”“不必,徐副帅兵强马壮,又有张圭相佐,不出数日,必有捷报。这里胡达兵多将广,又诡计多端,我若分兵,恐被其所乘,再说,我等长途跋涉,远征多日,每日消耗几多粮草,不如集中力量,把凤城关打开,直捣京师,也好早绝兵祸,使民安居乐业。”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冯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心里清楚,王禀正是希望徐有亮在南灵关下耗尽军力。
冯庆到来,大家歇兵数日,后面粮草源源不绝运到,准备打阵。
因为是平原地区,缺少高埠,所以王禀正叫人在大营之中,积土为丘,堆起一座十数丈高的土山,又在土山上用木头搭起三丈高塔,然后与冯庆及众将登塔观阵,这一看,吓得他颜色更变。
怎么?只见那座七星盘龙阵,东西占地足有百里,纵深也有二十余里,弯弯曲曲象一条长河,在狭长的大阵中,分阵着七座子阵,呈北斗七星的布局,按七星之名当为: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阵,故名七星盘龙阵。只见阵中,尘烟四起,杀气腾腾,仿佛藏有数百万之众,怎不叫人心惊。
回到大帐,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只有女将齐巧云与华明玉忍不住大叫道:“元帅,不过小小阵法,便难倒了我众人?待我姐妹讨令一战,必获全胜。”
王禀正喝道:“你两个懂些什么?此阵十分厉害,若无懂阵法之人,却了便如羊入虎穴一般,有死无活。”
“我等习武之人,哪个不习学阵法,此阵不过是一字长蛇阵变化而得,有甚难哉?叫元帅如此恐惧,只我姐妹便不怕。”“大胆!你两个恶言羞辱本帅,该当何罪?”王禀正被她们说得心中恼怒。“元帅要杀便杀,只是我姐妹有一言相求。”“讲。”“大将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元帅既然对此阵如此害怕,不如派我姐妹前去一试,若是胜了,也不用众位如此瞻前顾后。”“你若败了呢?”“愿当军令!”“空口无凭。”“愿立军令状!”“好,军政司,给她两个立下军令状。”冯庆急忙相劝,怎耐两员女将只是不听,当场立下军令状,讨了一支令,领了两千兵马直奔盘龙阵而去。
王禀正命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去给她们观敌料阵,然后领了众将登上那土堆的高埠观看。
只见两员女将领了众军兵,向盘龙阵正中勺柄根部的天权阵而来。
尚未到得阵前,迎而一支人马,杀气腾腾拦住去路,当先两名大将,一个骑花斑豹,使镔铁戟,乃是龙背关守备张海涛,另一个骑玉花骢,使双枪,乃是青龙关守备刘子鱼。这四员将都是在奉郡城外见过的,武艺不相上下,也不用通名报姓,便捉对儿杀在一处。
四员将在阵前战了有十余回,不分胜负,那张海涛把铁戟一压,压住齐巧云的点钢枪道:“你可敢随我进阵么?”“有何不敢?”“如此,随我来。”张海涛拨马便走,那齐巧云怎知厉害,随后便追。
这边刘子鱼一见,也圈马回阵,华明玉要立功,于是也在后面赶来。
四匹马转眼之间进了天权阵,那张海涛与刘子鱼在前面把身一转,转眼便失去了踪迹,连所带兵马也不见了,除了正中央阵眼上的旗竿,只剩下平坦坦一片黄土地,直径足有数里。
齐巧云在阵中,全然失去了方向,再要回头时,连入口都寻不见了,不由大惊失色。
巧云看着华明玉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阵中便是阵眼,旗竿上刁斗中的兵丁专门举旗指引方向,若砍倒了旗竿,敌兵便如瞎子一般,乱作一团,我等便可破阵。”
“如此,你我一齐去取阵眼。”
“正是!”
两员女将拍马直奔那旗竿而来。走不出半里,突然一声炮响,喊杀连天,平地里杀出无数官军,舞刀弄枪,直奔两人杀来,二人忙举兵刃,砍杀官兵。两员将如虎淌狼群一般,把敌兵杀得死伤狼藉,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杀退一层,又来一层,转眼之间,所带士卒已经死伤殆尽,两人的百名女亲兵也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全都被活擒,只胜下齐、华二人苦苦支撑。
此时两人方知此阵的厉害,可惜已经晚了。
那王银屏与王小姣在阵外,只听阵内喊杀连天,却不知阵中情况,心急如火,忽见张海涛和刘子鱼从阵中出来,对两人道:“两位女将,若想去救同伴,可随我进阵。”
王银屏两个刚想进阵,只听自己大营之中金声大作,无奈只得拨马回营,到了那高埠之上看时,只见敌兵在刁斗上号旗指挥下,把齐、华两人团团围在当中,两人向东杀,对方就向东围,两人向西杀,对方就向西围,总逃不出去,这才知道王禀正为何鸣金,因为自己进去,也是一样被陷。
正在看间,又见那张海涛和刘子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同两女将战在一起。
王银屏和王小姣心中刺痛,毕竟是同营为将,又都是女人,知道女将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
那齐巧云和华明玉又如何不知呢?但此时已经战了一个时辰,已经累得两膀发酸,又听得自己营中的收军锣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弃,不由身心俱疲,哪里还有力量杀敌呢。见两个敌手杀来,急忙想要拔剑自吻,也已经来不及了,手中剑刚抽出一半,对方已经逼到身前,伸手来擒自己,无奈之中只得放了佩剑,举刃来迎,此时两个拚了命,只求一死,不愿被擒,可惜已经心有余而心不足了。
齐巧云没了办法,觑个机会,见张海涛一戟刺来,不去防守,却把手中枪枪头向下一放,将胸膛迎将上去,把眼一闭,只盼着心窝一疼,一命归阴。但张海涛的武艺高强,哪容她如此,一见她闭目求死,把戟一摆,用戟上的小叉一挂她的枪,使她不能再回手,然后轻伸猿臂,将齐巧云当胸搂住,活挟过马来。
张海涛把齐巧云面对面搂着,让她倒骑在自己的马上。齐巧云猛然明白过来,想反抗,大枪已经掉在地上,再要去拔剑,两只玉手却被人家抓住扭在背后,与人家胸贴胸坐着,只觉着自己的下身贴在人家的下身上,一根硬硬的东西直挺自己的小腹,只羞得满面通红。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狂枉,才有今日之辱,所以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了眼睛,任张海涛那样搂着,在阵中跑了两,三百步,这才圈马回来,被丢在地上,立刻便有成群的兵丁围上来,把个齐巧云牢牢按住,去了盔甲战靴,只留下一条抹胸和中衣,然后连腿捆成一个球。
那边华明玉还在勉力支撑,寻机自尽,见齐巧云被捉,心下大乱,刀法越发不济了,偏又瞥见张海涛收拾了齐巧云向她冲来,心中着忙,一个失神,刘子鱼已经一枪把她的大刀砸落在地上,赶近前来,把她连手夹在腋下,一扯扯过马来,也来了个走马活擒。
王禀正等人在土山上看着,心中更惊。
不知齐、华两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五十一回——张海涛营中施暴,齐巧云被俘受辱
却说王禀正等众将在土山上,眼看着齐巧云与华明玉两员女将在对方阵中被擒,心中恐惧。
良久,冯庆方道:“元帅,这阵果然厉害,我们这里没有懂阵之人,只怕难也!”“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哪里去找懂得阵法之人?”“我想天下之大,有周大侠之能者甚多,只要元帅派出人去,遍仿名山大川,必有可破阵之人。”“冯副帅之说甚合我意,众将官,速速派人去寻访高人,但有能破此阵者,必以礼相请。”
此令一出,果然前来投效者日以十数计,内中多是为求发迹,不自量力的草包,也有真才实学者,但看了阵式,都连连摇头。
这边王禀正传令求贤,每日接待访客,试他们才学不提。
这边商议求贤之事,官军营中已经挂起了两千多名战俘的首级,那些人头十个一串,被用绳子串起,分挂在七座子阵的旗竿上。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几十个女兵的尸体,未割首级,都是精赤条条,一丝不挂。
过三日,又挂起三十几具赤条条的女兵尸体,再过一日,齐巧云和华明玉的尸首被挂在旗竿上,十分香艳,众兵将看了,心中越发郁闷。
两女将被擒之后,解到凤城关中,直入守备衙门,向胡太师报功。
胡太师已在城上看见,心中甚喜,先给张海涛与刘子鱼记了首功,又叫把所俘女将绑上堂来。两女到得堂上,立而不跪,胡太师命张海涛和刘子鱼各自将所擒带回营中,赏与众将士享用,然后处决号令。
齐巧云和华明玉对于王禀正来说是将军,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了,对于女反贼的处置适用的是法外之法,官卖为娼也很正常,而赏与将士,即使在胡达师这样的忠臣脑子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只苦了齐、华两女,下场比娼妓还不如。
先说张海涛,把齐巧云抱回营中,众副将、偏将都来庆贺。
张海涛把胡达赏下的酒肉分散给营中将士,又把分在自己营中的十几个齐巧云的女亲兵分在各营赏与士卒,全营欢声雷动。
张海涛只把众将留在自己帐中,然后把齐巧云自寝帐抱出,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齐巧云仍然捆得象个粽子一样,两脚朝天躺着,只闭了眼睛,一声不吭。
众将此时,淫兴大发,哪里有心思喝酒,都吵着叫张海涛快些动手。
张海涛却不急,用手抓住齐巧云的一头秀发,拎着她坐起来,让众将看她那白嫩的脊背。
齐巧云年不过两旬,一身白肉如和田美玉一般,娇嫩似水。
张海涛一边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裸背,一边轻轻弹开抹胸的带子,再把她仰面放倒,将抹胸扯去,现出两只小馒头般的小乳来,只剩下大红的中衣还穿在身上。
那齐巧云两条腿被捆在胸前,与身体几乎弯折了一百八十度,圆圆的屁股被扯得紧绷绷的,两腿间现出一条软软的肉棱,那便是她青春的羞处。
张海涛把她的乳房从大腿下掏向身两侧,好让大家都能看到,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屁股,又去捅她的肛门。
齐巧云哪里受过这等污辱,不由默默落下泪来。
众将看了巧云乳房,性致盎然,一齐围上前来,迫不及待要剥齐巧云的下裳。
张海涛知大家心急,便叫众人帮着,把齐巧云绑绳松了,改为五花大绑,好把下身放开,然后去了中衣,露出两块玉臀如满月,一丛墨草似密林,然后把她仰面按在桌案上,把两条玉腿分开,让她一双小巧金莲朝天竖起,露出那新鲜的阴户来。
齐巧云的肛门色泽如丹,紧紧收缩着,深凹在两块美臀中间,一对蚌肉厚薄适中,生着少许几根阴毛,张海涛用双手把她的阴唇剥开了,露出粉嫩的阴户来。
齐巧云虽心是烈女,怎奈身不由己,全身上下尽被众敌将制住,胡乱摸起来,阴户又被张海涛用舌头乱舔,再烈性女子,也当不得如此玩弄,一流清流由阴户中涌出,不由为自己的丑态哭出声来。
听得她哭,张海涛等越发淫兴高涨,把她的一身肉摸得乱抖,然后亮出胯下那条黑乎乎的宝贝来,抵在齐巧云阴户之上,齐巧云低头见了那话儿,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乱扭,口中尖声叫喊。
张海涛哪有怜香惜玉之心,把身子一挺,那足有七、八寸长的肉柱便齐根没入齐巧云的阴户之中。
张海涛把屁股撅一撅,向外一抽,那阴户被粗大的东西带着向外翻出,稀薄的液体合着一丝处子之血顺着会阴流下来,流过肛门,流到桌子上。
张海涛又连抽了七、八下,疼痛、刺激、耻辱,一齐折磨着齐巧云,令她如母狼一般嚎叫起来。
营中的兵丁知道帐中在干什么,都到帐前侧耳倾听,听到兴奋处,有的不由用手伸在裤子里乱捋起来。
齐巧云被那张海涛连插了五、六百下,张海涛感到自己快要快活到顶点了,忙停下来,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才又接着干,直干到过了一千,这才把阳具齐根插在齐巧云的身体深处,把全部紧张喷射进她的肚子里。
不等张海涛穿上裤子,一员副将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进了齐巧云的身体。
齐巧云被不同的男人奸着,心中屈辱无比,不过已经彻底绝望的她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把泪水收起,不再出声,听任自己的阴户被不同男人的东西进进出出。
众将的淫虐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方才结束,齐巧云已经被奸得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张海涛把帐外的小校叫进来,吩咐将齐巧云赏与营中众士卒,立时全营欢声雷动,进来几个兵丁,在小校的带领下,把齐巧云抬出帐外,找根木桩,分开两腿绑在上边,然后在大帐听令的小校们依次过去,站着奸那齐巧云。
全营除了齐巧云,还分了十几个女亲兵,所以多数军卒另有发泄之处,不一定在齐巧云身上泄火,但都跑来看热闹。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将,如今却被绑在露天地里,遭那些肮脏的下层士卒轮奸,真是惨不忍睹。
齐巧云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只盼着早死,连军卒给她喂水喂饭也紧闭着双唇不肯吃。
如此一连干了三天。张海涛见全营士卒都得机会泄了欲火,这才命把那十几个早已一丝不挂的女亲兵捆到帐外,逐个儿用手掐死,然后用绳子拴了脖子,吊在旗竿顶上示众。
第四天,齐巧云还有一口气,张海涛亲手把她从木桩上解下来,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象拎一只大鹅一样拎着。齐巧云窒息地蹬着两条细长的玉腿,胸膛里呼噜噜响了一阵,两腿一蹬,死于非命,张海涛命把齐巧云也挂上旗竿不提。
在齐巧云受辱折同时,华明玉也在另一营中受着折磨,欲知刘子鱼如何施虐于她,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回——华明玉罹难,王若望投营
前文书说到,齐巧云与华明玉不听劝告,定要讨令闯阵,结果被擒。
齐巧云被赏给了张海涛及其手下,而华明玉则被赏给了刘子鱼营。与张海涛一样,华明玉手下那些被擒的女亲兵都被刘子鱼分赏了士卒,只把华明玉留给自己和营中众将。华明玉与齐巧云是同年,不过生辰晚上几月,也是一样的美丽。
刘了鱼并没有象齐巧云那样把华明玉绑作一团,而只是把她五花大绑捆了,背靠在一张八仙桌上,两腿八字分开,刘子鱼把下身直接压紧她的下身,然后将她上身向后一按,仰在那桌子上。由于身体后仰,骨盆向上翘起,恰恰把两腿间最要紧的地方靠在人家的宝贝上,被那东西硬绑绑的一顶,华明玉立刻便感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众将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都要看她的宝贝。华明玉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住地央求人家快些杀了她。男人总是怜香惜玉的,也多是心软的,但长期生活在军中,难得尝到女人味儿的众将,面对这样一个美貌女将,还是欲望占了上风。于是,刘子鱼的手便抓住了她的抹胸,用力一扯扯作碎片,露出两颗尖塔一样的玉乳来,众将一阵赞叹的惊呼。
刘子鱼把两只手抓住那双峰,象和面一样揉来揉去,细心感觉着那里面的青春气息,下面更是硬得紧了,甚至开始疼痛。
于是他解开了女将的裤带,把她的中衣轻轻捋下来,现出她的下腹和腹股沟交汇处的黑毛。华明玉颤抖了,也虽然早就听说过被俘女将受辱被奸的事情,但从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落到自己头上,一想到自己洁身自好二十年,一朝被擒,娼妓不如的命运,不由落下泪来。
众将帮着把华明玉拖上八仙桌,按住上身,刘子鱼脱了她的中衣,变成一条大白羊,然后双腿被众将抓着蜷起来,大腿弯曲在身体两侧,小腿朝天,现出微呈浅棕色的羞处来。华明玉的阴唇没有齐巧云厚实,但仍然夹得紧紧的,刘子鱼不得不主动用手指替她分开,才现出粉嫩的蜜穴。刘子鱼把自己的裤子褪下去,掏出粗大的东西让华明玉看。
华明玉吓得浑身不停地抽动,但无法挣脱众人的手,眼睁睁看着那东西顶在自己下面,一用力,便撕破了处子的门户,把她的蜜穴充得满满的。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虽然同她练武时的摔摔打打相比不算什么,但却让她“嗷”地一声惨叫。巨杵开始在她的身体中大幅度地抽动起来,强烈的磨擦使她感到一阵阵无法抗拒的刺激,迫使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哀叫。
刘子鱼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她的身体中出来,紧接着又换上一个人。华明玉象波涛中的一叶小舟,被狂暴地推上浪尖,又丢入深谷,她只能随波逐流,只任人家的摆布。军卒们得到华明玉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们有了其他女兵来泄火,所以华明玉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取乐的对象。
他们砍了一根胳膊粗的小树,去掉树头,把华明玉的两条腿横着劈成一字形捆在小树上,小树放平,高及人腰,两端分别捆在两根木桩上,美丽的女将倒吊下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丁字。
再把一把椅子放在那小树干的前边,上面钉了一个三寸高,一寸粗的圆木撅,拎着头发把华明玉的上身面朝面下拎起来,让那木橛子塞进她的小嘴。这样一来,她的身体重量的一半都要靠她一张小嘴一来承担,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用这个姿势,士卒们可以非常方便地从后面玩弄和强奸,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毕竟她是一个大将,而他们只是一群小兵,身份上的落差更成为了他们尽情凌辱她的原因,因此,在她那小小的菊门和鲜嫩的阴户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男人的阳具进进出出,摧残着她的身心。
同样多的时间,华明玉却比齐巧云多受了许多罪,所以,当齐巧云被张海涛捏死的时候,华明玉已经被活生生玩儿死了。
刘子鱼命把华明玉的尸首吊上旗竿,士卒们便找了一根粗绳子,两端捆在小树干的两头,中间另拴一根绳子,大头朝下吊在阵眼的刁斗下面,还有士卒爬进刁斗,用一根长矛从上面向下从华明玉的阴户插进腹腔中,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可怜美貌女娇娘,虽有一流的武艺,但寸功未立,便殒命敌营。
王禀正等众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女将被人奸杀,无可奈何,只盼着早日找到高人,求得破阵之法。
十几日后,有岭南隐者王若望及女留侯陶秀英前来投营。
两位高人是同一天来到大营的。
王若望是自己到营门前求见的,他年纪有五十来岁,长得仙风道骨,羽扇纶巾,大有当年诸葛武侯之相,而陶秀英是由冯庆引见的,年纪只有十八岁,生得美若天仙。
虽然陶秀英言谈举止有大家之风,终究只有十八岁,又是女流,因此,尽管冯庆大力推荐,王禀正面上还是有歉她年轻之相。
王禀正请王若望与陶秀英登高观阵,看毕回到大帐,王若望禀手言道:“元帅,山人方才已经看过阵式,此阵与以往诸阵大不相同,果然厉害非常。”“军师,此阵如何厉害?”“此阵似是由一字长蛇阵变形而来,但其中加进了胡达自己的心得,故而远非一般一字长蛇阵可比。
”以往阵法,或以兵将演练为阵,以队形变化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或以机关埋伏为阵,以暗箭流矢地形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此两者皆有所长,亦有所短。
“以兵为阵,因时、因地、因时而变,变化万端,使敌无法预先防范,此其长也。但因其主体是兵,故而需要众多兵将,也需长期训练使其熟习阵法,而且毕竟要与敌人面对面交手,死伤难免,俗语云,杀死一万,自损八千,此其短也;”以器为阵,不用众多兵将,此其长也,但设置消息埋伏花销甚高,而一但建成,难以变更,只要探明阵中形式,避开埋伏,或毁其机关总掣,其阵自破,百无一用,又易误伤己兵,此其短也。
“如今我观此阵,似是用了结合刚柔,以长补短之法,兵阵以器阵为骨,器阵以兵阵为肉,使我破兵阵难破器阵,破器阵难破兵阵,故而说他厉害。”王禀正又问陶秀英,秀英道:“王先生所言极是。”“依两位之言,难道此阵破不得么?”秀英道:“难!”王若望却道:“虽然此阵厉害,但有一矛必有一盾,生生相克,总有破他之法。山人自有妙计,不过,欲破此阵,当先得阵图,若无阵图,则器阵难图,器阵难图,则兵阵有器阵以踞之,更难破除。”
秀英道:“王先生果然高见,秀英佩服。”王禀正大喜,立刻任命王若望为军师,而叫陶秀英作中军帐里的女书吏。
其实冯庆早已先试过陶秀英的韬略,知她大才,本心并不想把陶秀英送给王禀正的,见王禀正不肯重用秀英,当下便说自己中军帐中无人识字,向王禀正讨了秀英来作自己中军帐中的书吏,王禀正正不知如何安排秀英,当即答应。
而陶秀英呢,早看出王禀正并非所托之人,所以故意瞒住自己的才能,使王禀正不敢用她,她也看出冯庆之心,因为并不因书吏官小而弃之,终究助冯庆成就了一番霸业。
自此之后,王若望便领众兵将熟习各种阵法阵图,重点在于一字长蛇阵的练法和破法上,准备用以破除对方的兵阵。
转眼胡达大阵已成,派人下战书给王禀正,叫他约期破阵。王禀正向王若望征询,回书以三月为期破阵。
王禀正回书之时,还同时派人把腌制成感肉的乌里四姐妹用车拉了送到胡达大营,当着官军众将的面把瓮砸碎。看着四位女刺客的惨状,胡达与众将气愤难平,这也是双方大战前各自以不同方式打击对方的士气。
两个月过去了,王禀正派出的探子谁也没有图阵的消息,而周天也无动静,王禀正心急如焚。
这一日,王禀正正在着急,忽报督粮官王俊到了。王俊进得大帐,交上令箭,报押到军粮XX石,草XX车,桐油XX桶、香油XX桶、豆油XX桶、菜籽油、棉花油XX桶、火漆XX桶。王禀正道:“叫你去运粮草,要这许多漆、油何用?”王俊正说出话来,王禀正不由大喜过望,不知王俊怎生言讲,且听下回分解。第五十三回——周隐士夜盗阵图,王禀正火烧七星
却说督粮官王俊,押运粮草到了前敌,交上令箭,所运之物中却有油料和火漆若干,王禀正不解其意。
王俊回答说,这是在他回来的路上有一位素未谋面的人交给他的,说是受人之托,在临近各州购来的,又说元帅新近收了位军师,把桐油交给军师,自有用途。
王禀正忙把王若望请来一说,王若望点头道:“此人高才,我不及也,不知为何不肯来军营投效。”
王禀正道:“军师可识得此人?”
“不知,不过此人未曾进阵,已知破阵之法,实在比我高明,愿元帅用心求之。”
原来王若望是周天的好友,受了周天之托来助王禀正,其实周天早已探知阵图的下落,但不敢轻易盗取,怕胡达发现失了阵图而改变阵式,所以王若望才敢有“山人自有妙计”之说。如今一见桐油,心中霍然开朗,虽无阵图,器阵已经破了一半,所以才有此感叹,他可不知道,其实派人去各处购油,又神秘地托给王俊的正是冯庆,而这却是陶秀英给冯庆出的主意。
陶秀英知道王禀正短见,不肯与之为伍,又怕露出真实的本领受他嫉恨,所以才故弄玄虚。
此后的一月间,后方不断有油料、火漆之类运来,王若望都叫收在后营,每天派人督造巨大的油桶和专用的车辆不提。
单说这一晚,胡达阵中忽然号炮连天,人喊马嘶,王禀正与众将士以为是偷营,急忙披挂整齐,结果闹了半夜,也未见一兵一将来打,不知弄何玄虚。
天方放亮,有兵卒称,有位周老隐士在营外求见,王禀正大喜,命全营众将一齐出营迎接。
接到大帐,王禀正道:“周老隐士,所托之事如何?”
“终不负元帅厚望。”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包,递给王禀正。
王禀正忙下了案位,深深一躬道:“老隐士真是高人,王禀正在此拜谢了。”亲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七星盘龙阵的阵图,不由大喜过望。
周天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元帅快快安排破阵,以防有变。老朽此间事了,准备云游天下,就此别过。”
王禀正与众将一力挽留,周天终是不愿受世俗羁绊,王禀正只得大排筵宴,招待一番。又将随身玉佩取出,赠与周天,道:“有此玉佩,凡王某势力所及,无人敢对周老隐士不敬。”周天推辞不过,接过了挂在腰间,然后转身出营,走得无影无踪。
却说王禀正把阵图摊在桌上,请众人观看,看毕,向王若望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王若望道:“由此图观之,盘龙阵的器阵虽然厉害,却有一致命缺陷,不过,其兵阵的变化却出乎意料。”
王禀正道:“原闻其详。”
“此地乃是平原,并无山川河流,所以胡达的器阵全是人工在地上挖掘,形成纵横交错的棋盘格,上面覆以木板,再覆一层薄土。将士卒屯于地道中,依阵眼的旗号指挥,全部在地下运动,攻者无法知道。地上又有翻板脏坑,地下多是窝弓埋伏,所以凡入阵之兵,处处受制。胡达摆阵之时,本当在地道中多设些隔墙,但他大概财力与人力不支,故尔所有地道条条相通,全无阻隔,正给了我们破阵的机会。”
王禀正一听,心中明了,恍然大悟。
王若望又道:“不过,胡达的兵阵变化却比我所知道的更加诡异,倘若假以时日,当有万全之策,只是眼看破阵约期在即,训练将士已然不及,此战胜便一定胜得,只是伤亡不免巨大。”
王禀正道:“自古兵者,伤亡在所难免,我等不可因此而落人口实,就请军师谋划破阵。”
众将士听说得到了阵图,全营欢喜,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因为对方阵式庞大,所以王禀正头三天便将队伍一一派妥。
第一路,由冯庆部下左路先锋何元龙、裴凤率兵攻打天枢阵;第三路,由冯庆部下女将朱梅、齐兰率兵攻打天璇阵;第三路,由冯充率所部女将岳灵、柳竹、秦菊率兵攻打天机阵;第四路,由中路先锋王银屏、王小姣率兵攻打摇光阵;第五路,由关元、丁奇率兵攻打开阳阵;第六路,由古风、柯良率兵攻打玉衡阵;第七路,由王禀正率总先锋官王柯、王俊、庞奇、曹云龙、女将韩素梅等其余众将一齐攻打正中的天权阵。
七路大军各自在不同中地方扎营,准备停当,到了第三天早晨,四更造饭,五更出兵,天光尚未见亮,那土堆顶上已经燃起一堆大火,七路大军一见火光,一齐点炮,直奔各自的目标杀来。
自从失了阵图,胡达军中军心已经浮动,胡达知道不好,急忙叫各营小心谨慎,一面安排变阵,已经来不及了。
听得炮响,各营都知敌人来攻,一齐杀出阵来,但黑暗之中,哪里看得清楚,被一阵乱箭,射死射伤无数。
七路大军由主将率领攻至阵前,却不进阵,而是组成兵阵,由弓箭手阻住敌兵,各路将官往来阻截强行靠近的敌兵敌将。趁此机会,后面上来许多手拿镐头的兵丁,按阵图寻到一段地道的位置,挖开上面的木板,用箭和矛杀死地道中的兵卒,然后后面又跟上无数车辆,每辆车上车板都是向前倾斜的,上面横放一个巨大木桶,用粗绳子揽着,推到地道边,把绳子一砍,木桶滚入地道中,摔得粉碎。
无数桶各种油料顺着地道四处曼延,转眼之间,七成地道已经见了油,主将一声令下,将引火之物投在地道中,登时大火冲天而起。
各阵中的阵主听到说有油灌进地道,知道不妙,急忙下令用土把油堵住,但传令的时间与油流动的时间相比简直太慢了,何况王禀正准备的十分充分,油多得根本来不及堵,及至火起,已经不可收拾。
火攻自古就是兵家常法,但多是借风引火,以柴草、焰硝、硫磺之类为主,古时用油的十分罕见,这油与其他燃料不同,就是随势流动,对付洞穴坑道最为有效,胡达便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大火一起,把地道中的士卒顿时烧焦,只有少数逃出,大火又将地道的顶部掀飞,全部地道暴露在外面,机关埋伏也被焚作焦炭,也有窝弓被烤得自动发射,流矢乱飞,又伤了不少兵将,七座大阵变成了七座坟场。
大火烧至巳时末才因油料耗尽而渐渐熄灭,七路大军发声喊,冲过阵去。
原来胡达的阵式是由两部分组成,主体是兵阵,由七座器阵相连,器阵中又各有一小的兵阵,大火一烧,器阵和其中的小兵阵被破,但大的兵阵尚在,各阵的主将撤出器阵,自然成了兵阵中的各阵首脑。
盘龙阵主体是一字长蛇阵,其特点是首尾互相支援,共同围困敌人,要打此阵,单打蛇头和单打蛇尾都不行,必须头、尾、腹一齐动手,而王禀正派了七路大军,七点齐攻,本以为对方阵式必然被破,但胡达的阵式之妙,除了变化更多外,每一节又可独自结阵,这就给攻阵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以至于双方在凤城关下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拉锯战。
这片不太大的土地上成了将士们的坟场。这边鏖战正酣,业城中的段琪却依然和赵蝉花天酒地,全不知大难临头。
段琪同赵蝉玩儿得时间一长,也开始有些厌烦,赵蝉竟叫段琪传谕京城周边的地方官,每县选美女十名,以充宫室。而实际上,赵蝉并不想让她们同自己争宠,而是让段琪每次选一个美女,由赵蝉帮着,用尽各种下流的办法玩弄之后,便投入豹苑。
这一日,段琪又叫太监去那些美女们住的宫中,选一个绝色的女子来服侍自己。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自报名叫王惠梅,身材高挑,细腰丰臀,瓜子脸,柳叶眉,悬胆鼻、杏核眼,齿如编贝,十分中看。象这样美貌的女子,在宫中也不少见,只是这女子的脸上透出一股幽怨之色,又有一股难言的英气,让段琪十分心动。
每次段琪玩儿女人,赵蝉都在身边,就算是段琪叫其他妃嫔侍寝,赵蝉也都要插上一腿,一是为了怕段琪移情别恋,二是因为她可以帮着把那女子摆成尽可能新奇而且淫浪的姿势供段琪玩赏。
这一次也一样,段琪见那王惠梅来,吩咐太监们下去,然后与赵蝉一起走向前去,一边好言安慰,一边想要动手动脚。忽然,那王惠梅自怀中抽出一把剪刀来,直刺段琪的咽喉。
不知段琪此番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王惠梅禁宫杀驾,真文帝豹苑杀美
单说段琪,正想享用王惠梅那美妙的身体,王惠梅忽然抽出一把剪刀,直刺段琪的咽喉。段琪吃了一惊,不知如何是好,赵蝉一把将段琪推开,那剪刀只将段琪的耳朵划了一个豁口,却把段琪吓得一股热尿湿了裤子,浑身颤抖,半天才缓过来。
只见赵蝉把那王惠梅拦住,两人在那里斗了起来。赵蝉的武艺本来不错,两个人堪堪可以打个平手,但王惠梅手里有刀,赵蝉却是赤手空拳,所以王惠梅应该占些上风,可惜王惠梅的心思全在段琪身上,所以两人仍然打处平手。赵蝉用眼瞥见段琪呆呆地站在一边,忙喊道:“万岁快快叫人。”
段琪这才明白过来,跑去打开寝宫的房门,让太监们去喊侍卫。太监们知道有了刺客,一边有人去喊皇宫的侍卫,一边拿了棍棒之类来到门前,喊叫着替自己壮胆,还真把那王惠梅吓住了,看到门口的棍棒,没敢轻易向外冲,否则她还是完全有机会逃走的。
不一会儿,一群禁宫侍卫们来到寝宫,把王惠梅堵在里面,再想跑就跑不了了。
王惠梅奋力与众侍卫搏斗,终于寡不敌众,被一个侍卫背后一脚踢在屁股上,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众侍卫一拥齐上,把她牢牢按住,捆个结实。段琪此时才敢进来,叫把王惠梅拖起来,按跪在地,然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朕躬?”
王惠梅面含愤恨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翰林院学士王克己之女王惠梅是也。昏君,你君辱臣妻,又害死我一家满门,我恨不得食尔肉,喝尔血。可惜我学艺不精,未能报得此仇。”
段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喝道:“大胆王惠梅,你不知弑君之罪要凌迟处死、灭门九族吗?”“昏君,我父母何罪,遭灭门之祸?如今我已孑然一身,既被你拿住,要杀要剐,你随便吧!”赵蝉道:“王惠梅,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是你同党?”“如今外面三岁的孩子,都知段琪昏君无道,他们个个是我同党,不信你能杀尽天下人。”段琪道:“御妻,与她噜嗦什么?发有司堪问详实,剐了便是。”赵蝉道:“妾身不过想知道这贱人如何混进得皇宫。”“如此,御妻你问便了。”
王惠梅道:“不必问,你这昏君,要各县选派女子入宫,众人皆不愿把女儿送进宫门伴你这昏君,我便寻一王姓人家,自告奋勇,替他女儿入宫,这有何难?”
段琪道:“御妻,她招了,发有司处置便了。”赵蝉道:“难道这样好一块美肉,万岁舍得把她便宜了那些市井村夫。”“我倒忘了,正是。且留她在宫里,喂我那些豹儿便了。”赵蝉叫段琪派人去查进贡王惠梅入宫的县令,以及她冒名顶替的那个王姓人家,全数捉了,把那王家女和县令的两个女儿都锁进宫来,其余人都以同党斩了。
那三个女子进了宫,段琪就叫太监把她们跣剥了,捆到自己的寝宫中,段琪一枪三鸟,把三个女子一齐奸了,然后扔在豹怨之中,转瞬化作一堆白骨。
赵蝉又叫太监,再去选宫女来寝宫侍候万岁,先跣剥了,然后手足捆在一块门板的四角,抬来供段琪享用。
反正她们被奸之后,也是要用来喂虎豹的。
这样一来,又查出一个刺客来,不过没抓到。那天太监去,选了一个与王惠梅年纪差不多,容貌也十分秀美的宫女,正要剥她衣裙,却被那女子一通拳打翻,蹿上房去走了。众侍卫闻讯,追到段琪的寝宫,那女子见对方人多,无法下手,便见机逃出宫去。段琪忙传旨叫各州县画影图形捉命女刺客。然后又查这女刺客来源,名叫冯小玉,也来自同一个县,此时县令一家己被抄杀,连这女子的出处也无从查起,倒免了又一个家庭的苦难。
赵蝉忙又把王惠梅提来审问,王惠梅此时倒也不瞒,全都说了。原来那冯小玉是冯国忠的孙女,冯庆的堂侄女,与王惠梅两个是一师之徒。两家遭难之事,传到山上,两女不听师父的劝阻,执意下山报仇。到了京城,正愁无法入宫接近段琪,偏赶上段琪在京城四下里征集美女,闹得四乡不宁,两人便各找了一家与自己同姓又有女儿列在选美名册上的人家,代他女儿入宫。这些人家正求之不得,所以一拍即和。由于是在宫里,刀剑之物无法带入,所以两个都只得以作针钱用的剪刀作兵器,以图刺杀段琪。
王惠梅先被选中,不想失手被擒,但她没有说出冯小玉来,希望她还能有机会,但赵蝉的办法很阴损,完全打破了冯小玉的行刺计划,她被迫打倒太监,运轻功找到段琪的寝宫,却被侍卫们迫得紧急,不得不逃走,后来投奔了冯庆不提。
赵蝉命太监们把王惠梅的衣裳剥了,捆着放在床上,亲自按着她的身子,用银针刺破了王惠梅的功门,然后叫段琪来奸。王惠梅仰在床上,两腿被捆成朝天举着,露着小小的菊花洞口和被黑毛半遮着的阴户,被那段琪昏君肆意把玩,不由面色通红,满眼含泪,把段琪和赵蝉的祖宗八代骂遍了。
但终究难逃淫辱,被那昏君照定阴户,结结实实的一枪插入,破了她十几年的贞节。奸辱已毕,段琪叫太监们把王惠梅抬着,来到豹苑,解了绳索,丢在苑中。此时王惠梅武功已被赵蝉用银针废了,除比一般女子身体灵活些外,再不能发力,也再不能飞檐走壁,坐在豹苑中,一动也不动。
段琪与赵蝉在外面看着,想象着那些虎豹如何把她扑倒,咬住咽喉憋死,想象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如何在虎口下扭动挣扎,两条美腿怎生乱踢,把那新破的阴户暴露出来,又怎生被虎豹咬开肚子,掏出肚肠来吞吃,以为乐事。
哪知那些虎豹见了王惠梅,围拢上来,却不去扑她,眼中也全无往日的凶恶之相,反而在她四周卧下来,有的还过去用鼻子拱她,不由大惊。
原来这王惠梅和冯小玉自小随师父在山里,每日与狼虫虎豹为伍,所以对野兽的习性十分熟悉,而时间长了,她的身上也多了些常人所没有的让野兽亲近的气息,所以那些虎豹见了她,并不把她当成普通的人,而是认作了自己的同类。
赵蝉一见不好,忙叫太监把那些虎豹赶开,但这些野兽围在王惠梅周围,不肯走,最后赵蝉不得不亲自上阵,手持火把,硬是把这些怕火的家伙赶开一些,然后把王惠梅拎出了豹苑。
王惠梅没了武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所以也没有挣扎,只是面带嘲弄,毫不屈服地看着段琪。
段琪道:“御妻,如此怎处?”赵蝉道:“这贱人虽有驭虎之术,但只要把她剐作碎肉,那些虎豹便只当她是口中之食了。”段琪道:“正是,就依御妻之言。”赵蝉便叫太监们去寻些绳索圆木来,不多时拿到,赵蝉叫把圆木三根一捆,作成两个三脚支架,又取了一根作铁锹把用的白腊杆来,一端削尖了,递给段琪道:“万岁且把这贱人穿了,好剐了她肉来饲虎。”
段琪听得大乐,忙接过了白腊杆来,赵婵按住王惠梅,让她面朝下趴在地上,依旧反绑了,自己坐在她腰里,又把她两脚向后拉起,露出阴户来,使她挣扎不得。那段琪把白腊杆拿过来,将尖头向王惠梅的阴户上一顶。王惠梅知道要把她穿刺了处死,吓得尖叫起来,不住乱骂。段琪把白腊杆用力向里一捅,直捅进一尺多深,王惠梅鬼也似一阵嚎叫。赵蝉一面叫段琪继续捅,一面把王惠梅的头抓住长发拉起来,让那白腊杆自她喉咙里穿出。段琪继续推动那木棍,直到两端露出的部分长短差不多才罢。
赵蝉站起身来,王惠梅在那里已经然动弹不得,只是浑身乱抖。赵蝉把王惠梅的两脚捆在白腊杆上,然后让太监们把她抬起来,两端木棍架在那两个三脚架上。赵蝉叫太监取了一把牛耳尖刀递给段琪,亲自去把王惠梅翻转过来,肚皮朝天。那王惠梅被木棍穿着,痛苦异常,目露愤恨,只不能动。
段琪拿了刀,往她肚子上只一刀,刺入腹腔,又一割,割到耻骨上方,然后把肚皮扒开了,将里面的心肝五脏都扯出来,掏在一只大木盆中,王惠梅两眼圆睁,含恨而亡。段琪叫把那五脏之物丢进苑中,那些虎豹果然都来抢食。
段琪又把王惠梅乳房割了,再割下阴唇,然后翻转来,自她美臀上割起,每割下一块肉来,便丢在苑中,一直割得只剩骨架,这才连木棍一齐丢在苑里,看着虎豹争着吃干净了才罢。
再说那冯小玉,逃出宫去,把段琪奸杀所贡美女之事四处传播,一时京畿附近,百姓逃亡,内乱更剧。
消息传到前敌,正值七星盘龙阵被破了器阵,胡达摇首道:“我等在此拚死杀敌,只为替他守住万里河山,怎奈竖子如此无道。先帝也,非是胡达不尽心,只是你的儿女不成器,奈何,奈何?”
不知凤城关下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五十五回——凤城关两家鏖兵,王禀正初破盘龙
却说王禀正与冯庆破了七星器阵,共是两位元帅,十数员大将,直杀向胡达兵阵。
那胡达阵中也调集了全国之精英,除前面已经见过的张海涛、刘子鱼、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和赵水仙外,又有王其芳、周全功、马得龙、马得虎、马得彪、马得豹、霍正道、霍正良、贺云鹏、巫山云等共是一十六员大将,这将大将两人一组,分守七座子阵,器阵一破,便回到兵阵,成为盘龙阵的七个环节。
本来这十六员将所守的子阵是固定的,但阵图一失,胡达怕王禀正因人派将,找到自己的弱点,于是把人员作了调整,使双方的对阵形式发生了变化。
先说第一路,何元龙和裴凤自天枢阵的器阵穿过,直奔天枢阵的兵阵而来,守阵阵主的本来是张海涛和刘子鱼两个,现在却换成了女将张牡丹和王菊花。
两员女将一见何元龙杀来,立刻指挥兵卒结成一座小盘龙阵,张牡丹守龙头,王菊花守龙尾,叫两名副将守龙腰,大阵呈U形向何元龙等人兜来。
在先前练兵的时候,王若望已经对众将讲过阵法的防守要点,对付长蛇阵,必须首尾一齐打,免得被他首尾呼应,所以何元龙这边一见,立即吩咐裴凤去打龙尾,又叫自己的数名副将去攻龙腰,自己则直奔龙头而去,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
由于何元龙等人来热凶猛,打乱了对方的阵脚,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乱局面,使阵眼上的兵丁无从指挥,此阵遂破,官兵只得拚死抵抗。
那张牡丹年约二十五、六岁,面目清丽,身材结实而不失苗条,手使一条点钢枪,敌住何元龙,毫无惧色;王菊花也与张牡丹年纪相仿,一般美貌,使一口绣鸾刀,威风八面。
这两男两女两对敌手,在阵前使起威风,呼喝叫喊,杀得天昏地暗。
双方战至第二天早晨,手下兵卒各死伤过万,战场上一片狼藉。正在此时,何元龙的副将由于在人数上占了上风,所以渐渐掌握了主动权,不久,一员官军副将失手被斩,另一副将也随即被挑落马下,一条盘龙被拦腰砍断。
得了胜的副将率手下兵丁自龙腰向两端分别攻来,官军兵败如山倒,四散奔逃,阵式更乱。
张牡丹大喊数声,无法制止乱跑的手下,知道已经无法守住阵式,才想招呼王菊花撤兵,因为思想不集中,招法便乱了。
何元龙见是机会,大斧一挥,直奔张牡丹的头顶劈来,张牡丹慌忙用枪去封,何元龙的斧子却顺势一转,横斩在她那柔软的柳腰之上,立时挥作两段。
王菊花听得张牡丹惨叫,知道大势已去,使个生东击西的招法,把裴凤的注意力吸引到一侧,自己却向另一侧一拨马,掉头要跑,却哪里跑得过裴凤的锤快。
裴凤见王菊花要跑,使了一招飞锤,将右手锤撒了手,在半空中划个弧线,直望王菊花后脑飞来,王菊花听得风声,急忙向前一伏身,把马一夹,想到躲过攻击,但她并不知道来的是飞锤,所以躲开了头,躲不开身体,那铁锤正中她的后心,把护心镜打个粉碎,连肋骨都打断了数根,断了的肋骨直穿进心脏,登时绝气身亡,落在马下,天枢阵遂破。
何元龙命手下赶杀一阵,方想去助第二阵的朱梅,却见朱梅两个负责攻打的天璇阵战事结束,却是官军赢了,两员女将的尸身被吊在旗竿上号令。
何元龙见兵士疲惫,且朱梅两个已死,助战已无意义,便命收兵。打扫战场,自己损失了万余人,但斩获敌兵却有两万多,又有万余人投降,倒是不吃亏,还斩了对方两员大将,两员副将,偏将、牙将数名。
此番再说第二路朱梅和齐兰,负责攻击天璇阵。原来天璇阵的阵主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现在却换成了马得龙和马得虎兄弟两个。
马得龙共是兄弟三个,都是使槊,力大槊沉,也都是战功卓著的大将,此番被分别派在天璇阵和天机阵守阵。
天璇阵中是老大马得龙和老二马得虎。
朱梅和齐兰一入阵,也是按王若望所授之法,兵分三路去攻对方的小盘龙阵,朱梅与马得龙交手,齐兰与马得虎交手,副将去打龙腰。
论实力,是朱梅等人强,战到半夜,双方死伤过半。朱梅一枪挑掉了马得龙的头盔,马得龙吓得“啊呀”一声,拨马便跑,朱梅自后赶上,一枪望马得龙后心刺来。怎奈天不佑女将,偏偏在这个时候,战马踩在一滩鲜血之上,脚下一滑,马失前蹄,把朱梅颠在马下。
朱梅身穿铠甲,重有数十斤,急切间哪里爬得起来,马得龙一见大喜,回马一槊,正搠在朱梅小肚子上,朱梅“啊”地一声惨叫,被马得龙从地上挑到半空,高高举着,然后向远处一甩,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瘫在地上而死。
马得龙挑了朱梅,率手下向正与马得虎鏖战的齐兰杀来。因为龙头失去了制约,所以马得龙得已把长蛇阵的力量发挥出来,困住了冯庆的人马。
又战了不久,冯庆的几员副将已经和马得龙的副将拚了个二比一,却是冯庆的手下都被杀了,只剩下齐兰。
马得龙兄弟把齐兰团团围住,不使她有喘息之机,然后不住劝她投降。
齐兰知道,一但被擒,难保贞节,便趁马得虎一槊当胸刺来,不躲不闪,又不肯让他刺中自己的乳房,便把身子一转,用软肋迎上去,马得虎不曾防备,收招已是不及,一槊正从齐兰左肋刺入,直透右肋,顿时气绝。
马得虎把齐兰挑了,官军大获全胜,却也死伤了两万多人。
再说第三路,是冯庆亲率岳灵、柳竹和秦菊攻入天机阵,这是因为原来由阵图上看,天机阵中有马家四兄弟守阵,哪知攻入阵中,只有马得彪和马得豹两人守阵。这一战是摧枯拉朽一般,冯庆和岳灵攻龙头,柳竹与秦菊攻龙尾,只战了一天,岳灵一矛刺穿了马得彪,柳竹也一刀砍掉了马得豹的半个脑袋。
第四路是王银屏和王小姣攻打摇光阵,守阵的也是两兄弟霍正道和霍正良。
这两兄弟各使一对铁戟,与王家姐妹战在一起。从早晨战到傍晚,不分胜负,挑灯夜战,又战到早晨,仍是不了之局,双方都打得精疲力尽,无力再战,于是各自鸣金,在战场上各守半边,安营扎寨,准备吃饱了再战。
第五路是关元和丁奇攻打开阳阵,守阵的是王其芳和周全功。这两人一使双锏,一使双鞭,武艺超群。
双方一场混战,战过半夜,关元奋起一刀,将王其芳的连肩带背斜砍作两半。关元才要去助丁奇,却见周全功一鞭打在丁奇头上,直打得万朵桃花迸溅。关元只得一个人与周全功战在一起,斗过第二天午时,各自收兵安营,埋锅造饭。
第六路是古风和柯良攻打玉衡阵,守阵的是贺云鹏和巫山云,两个一使大铁耙,一使大铁镋,勇冠三军。
古风进了阵,使起方便连环铲,与贺云鹏战在一起,柯良则一摆八棱紫金锤,与巫山云打在一处。
古风的铲和贺云鹏的大铁耙都是比较少见的兵器,招法自然怪异,两个人以怪对怪,险象桓生,而柯良的锤和巫山云的镋又都是靠力气,所以两个也正是敌手。
双方也战过了午夜才分胜负,古风一不留神,被贺云鹏的大铁耙搂在后背,一下子便锄了九个大血窟窿,疼得他大叫一声,被贺云鹏搂下马来,复一耙砸在头上,死于非命。
而柯良的锤则要比巫山云的镋重一些,终于在最后时刻显出了差异,何良一锤砸在巫山云的镋上,把他兵刃砸落,复一锤捣在头顶,也砸了个稀烂。
柯良又与贺云鹏激战,终于双方都无力再战,各自收兵。
第七路是王禀正率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韩素梅攻入中内的天权阵中,迎面遇上太师胡达,身后还有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
这一路双方的实力都是最强的,王柯和王俊分战张海涛和刘子鱼,曹云龙和庞奇分战李月季和赵水仙,胡达却一人独战王禀正与韩素梅。双方战了一天一夜,各无建树,只得各自收兵。
首战结束,双方各有所获,总的战果,是联盟的一方略胜一筹,破了两阵,而官军则彻底赢了一阵。
由于这一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所以各自休兵,一面准备粮草、军械,休整待战,一面各自炫耀斩获,以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双方被斩的将官都被割了首级,挂在高竿之上示众,对女将的尸体自然更是特别关照。
先说马得龙兄弟,胜了头阵之后,全队返回营寨,一面派兵丁严加防守,以备敌人来攻,一面叫士卒把朱梅和齐兰的尸体拉到辕门前。
两女将被挑后,马家兄弟就叫手下士卒把两女将跣剥干净,捆在马背上,拉回大营。
所过之处,士卒们看到两个女将撅在半空的光屁股里露出肛门和阴户,纷纷伸出手来,在她们的屁股上乱摸乱抠,可怜两位女将时运不济,受此荼毒。
到得辕门前,马家兄弟叫士兵准备两根三尺长的木棍,亲自把两女将的手捆在木棍两端,用辕门旗竿上的绳子捆住木棍,然后把她们从马背上解下来,拉动旗竿上的绳子,把两女慢慢吊在半空。
马家兄弟见两女将的两脚离地二尺悬挂着,叫兵丁不要再拉,然后当着众军卒的面检查两女将的伤处。
朱梅的肚子被挑了一个大窟窿,肠子流出来,垂在身前。
马得龙命拿来绳子,把朱梅的肚子捆住,不让肠子继续外流。
齐兰是被大槊横穿胸腔而死的,只在两肋有两个血窟窿,内脏倒是没有流出来。
马得龙抓住朱梅,马得虎守住齐兰,然后慢慢抚弄着她的双乳,又捏她的屁股,还抠挖她们的私处和肛门,结果弄了一手屎,臭烘烘的,十分恶心。
马得龙命士卒找木棍来给两女将插在阴户中,以示羞辱,然后把她们吊在竿顶。
马得龙又叫把几十个女亲兵的尸体也跣剥了,拴着脖子吊在各营的营门处。
那边何元龙与裴凤见了朱、齐两女的尸体,心中愤恨,也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来凌辱。
不知此后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陶秀英两攻天璇,贺云鹏连收三阵
却说马家兄弟挑了朱梅和齐兰,跣剥干净,赤条条吊在旗竿上示众,这边何元龙看见,气愤难平,叫手下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拖来。
士兵们一听,急忙去寻两员女将的尸身。
其实包括两员女将亲兵在内的二十几位女兵女将早已被士兵脱光,玩弄了许久,此时也是精赤条条地躺在那里,未穿衣服的女将已经难以同其女亲兵们区分,士卒们只得把二十几个女尸一齐拖到辕门前让何元龙辨认。
何元龙亲自与张牡丹交手,自然认得她的模样,再说,被拦腰斩断的女尸也不多,将尸块一拼,合成几个完整的尸身,从中找出了张牡丹的尸体来。
裴凤则找出了王菊花的尸体,因为他认得出自己铁锤的伤应该是什么样。
于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被用粗木棍自阴户穿了,整个儿人张成大字,然后拴着一只手,斜着吊上半空去,又将众女兵的尸身也都叫挂在不同的旗竿之上,以向马得龙兄弟两个示威。
此后数日,双方休整已毕,重新布署了,再度开战。
先打响的是冯庆,这边的三个子阵中已经有两个破了,只剩一个天璇阵。冯庆事先传令何元龙,自左边攻起,自己率军由右边攻起,直捣马得龙的天璇阵。
大家都没想到,攻击一个失去了天璇器阵的军营会有如此之难。原来除了七座器阵之外,胡达还在各屯兵营盘构置下了各种工事,除了鹿砦之外,还在地上埋了大量的铁蒺藜、毒刺之类,冯庆这边一打响,对方从阵中射出箭来,军兵伤了无数。不通过铁蒺藜阵,便破不了对方的硬弩攒射,而要通过铁蒺藜阵,就必须扫除这些障碍,要扫除这些障碍,又必须冒着被对方射杀的危险。
冯庆不得不命兵丁用藤牌遮身,去挖地上的铁蒺藜,对方则射过火箭,把藤牌手烧得乱蹿。因此折腾了三天,只前进了五、六丈,却被射死射伤了数千人,冯庆空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毫无办法。
这日,总参谋部冯庆正指挥部下冒着矢石挖掘铁蒺藜,忽然两只兵马由侧后袭来,一只直奔冯庆大营放火,另一支由后杀入冯庆的队伍,冯庆不曾防备,顿时大乱。冯庆仔细看时,却是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四个人如疯虎一般狂杀过来,直取冯庆。
冯庆虽勇,难敌四员将,再说身边的陶秀英虽会骑马,却不会武艺,冯庆只得护着她败走,岳灵等人赶来时,队伍早已乱成一团,营中的马得龙和马得虎又杀出来,两面夹击,冯庆被迫败退,一连退出二十里,方才稳住阵脚,检点兵卒,死伤七、八千人,中军大营被烧个干净。
把个冯庆气得嘴唇乱抖,有众将解劝,这才平静下来。
冯庆暂时住进岳灵大营,叫探马去打探消息,说张海涛四将给马家兄弟留下不少弓箭之类兵器,又有若干粮草,已经领兵回天机阵去了。
冯庆探得确实,重整旗鼓,再来攻打天璇阵。
这一日,陶秀英在阵前观战,忽然计上心来,命兵丁伐了许多大树,锯作长五尺,宽半尺的的厚板子,然后用粗绳编成简书的模样,里面铺上生肉皮,卷成一卷装在当初装油桶的大车上,呈双列纵队排排好阵式,然后一齐放下,顿时铺成丈宽一条路,长有三十余步,正搭在那铁蒺藜上,人马上去,再不被刺伤。
冯庆一见大喜,忙命士卒推来一辆攻城车,推上那木板铺成的路上,直向对方阵中攻去。
那攻城车高有两丈,宽有一丈,正面有木板,又铺着生牛皮,不怕火烧,士卒躲在后面,可以容易靠近城墙,此时正派上用场。
冯庆一见有门儿,忙调集大队,等在后面,一但攻城车攻到对方的营边,立即跟进。
那攻城车眼看行至木板路的前端,后面的大车赶快把另外的木简捆推上去,却被攻城车挡住,无法继续向前铺,无奈,兵丁只得冒着乱箭绕到车前,把路铺上,刚刚推车前进,忽然轰隆一声,巨大的攻城车陷在坑里,里面乱箭射出,士卒没有遮挡,又不及跑回,被射得刺猬一样。
冯床只得把人撤回,那边一阵火箭,落在木板路上,虽然铺着生牛皮,但禁不起一再的烧,终于还是起了火。
却说陶秀英,在阵前见自己设计的木板路其实很见成效,只是攻城车不的式样不太有效,于是又开始设计新的器具,不过这些东西最一却没派上用场。
冯庆这边方才平静,东边的王禀正却遭到了胡达的攻击。
当初开阳阵关元与周全功各得一阵,而玉衡阵则是柯良与贺云鹏各得一阵,各自收兵。关元这几日柯良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来日同敌手一场大战,以竞全功,谁知敌人却比他们先动起手来。
原来周全功同贺云鹏知道关元与柯良早晚必要攻击自己,而自己现在都只有一员将,无法组成长蛇阵,于是相互商议,两阵结合,重组长蛇阵。两人把目标标锁定在关元的大营,这是因为开阳阵离天权阵比较远,王禀正来不及相救。
这一晚是约好的日期,贺云鹏叫自己的部下悄悄起来,只留下少数军卒在营中摆样子,自己却率大队绕道到了开阳阵,与周全功合兵一处,偷偷向关元大营而来。
王禀正一方始终把自己当成是进攻者,所以在大营的防卫上下的功夫不够,不象官军的营盘外又是壕沟,又是陷坑,又是铁蒺藜,就只靠士兵的弓箭和鹿砦阻挡对方的偷营之兵。所以很容易就被攻进大营。
贺、周两个各带所部,加上一群副将作龙腰,到了关元营外,发声喊,一齐向里攻来。两个大将一马当先,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不一会儿就冲到了鹿砦前,叫士卒挑开鹿砦,往前到了栅栏边,使兵刃一砸,捣个稀烂,然后纵马进营,把弓箭手杀散。
此时关元已经听见动静,急忙披挂了上马,提兵刃赶到前营,营门已破,敌兵从四周杀上来。
关元论起大刀,去杀官军,正碰上贺云鹏和周全功,两个人一主龙头,一主龙尾,一齐杀上,把关元围在当中。论起武艺,关元与这两个敌将不相上下,但以一敌二就差远了。
两家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关元终是不敌,想要逃时,却被对方的阵式困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回头再打。
又战了两合,关元的大刀被贺云鹏用大铁耙挂住了,周全功赶进前来,一鞭打在关元的头上,顿时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
两个人挥动大军,在关元营内放在火来,忽听得营外炮响,出营看时,却是柯良赶来救援。
贺云鹏叫道:“柯良,你来得晚了,关元已然被斩,还不下马受死。”
柯良一听,知道自己现在是敌众我寡,以一敌二,定死无疑,所以拨马要走,已经被周全功从背后兜上了来,又困在阵中,柯良只得抖擞精神,来斗周全功,贺云鹏也加进了战团。
三员将在阵前一场大战,一直打了有半个多时辰,柯良终于不敌,被贺云鹏一铁耙筑在后背,耙了九个血窟窿,落于马下死了。
贺云鹏与周全功连赢两阵,杀意更浓,周全功道:“这里过去便是摇光阵,此时王禀正的两个女儿正与霍家兄弟对峙,不如趁此过去,与霍家兄弟合兵破了王家姐妹。”
“正是,我听说那两个小妞生得十分美貌,若是擒到营中,正好消受。”
俗话说,色胆包天,两个人生了此心,哪里等得,也顾不上疲劳,命士卒略食些干粮,喝些水,一面派人去约霍家兄弟,一面径向王银屏的大营而来。
王银屏已经听到开阳阵中喊杀震天,派出的探马回报,说关元已经被杀,知道形势不利,忙命士卒提高警惕,谨防偷营。
午时刚过,只听营外号炮连天,官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尽管王银屏和王小姣早有准备,但工事系统的不完备,却让她们无法抵卸对主的猛列冲击,敌人很快便杀入营中。
王银屏知道,对方现在人多,如果陷在阵里,定遭不测,而且自己是女将,落在敌人手中生不如死,不如早作打算,于是不等进阵的敌人杀过来,两个人便下令向南撤退。
此时众将士如丧家之犬,跟着王银屏从营南撤出,向西便走,想要到天权阵与王禀正大军汇合。
走出四、五里,一声炮响,贺云鹏正拦在路上,原来人家是故意要把她们从营中逼出来,好在外面围歼的。
王银屏两个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处,一齐冲上前去,想借两个的力量尽快杀了贺云鹏,闯出一条血路,谁知贺云鹏十分奸猾,并不与她们硬打,只是利用士卒组成的阵式阻碍她们的运动速度,同时左右骚扰,死死纠缠,让她们无法走快。
两姐妹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正在斗处,听得背后跑响,一喊马嘶,回头看时,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已经追了上来。王银屏一想,完了,想不到我姐妹断送在这里。
不知王银屏姐妹下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五十七回——王禀正兵困天权阵,徐有亮走马败胡达
却说王银屏姐妹被逼出自己的大营,走在路上,被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四员将包围在途中,两姐妹奋起神勇,狠斗四将,险象桓生,堪堪不敌。
王银屏心中想:“完了,此番定是要受辱了。”如此一想,招法越乱,眼看就要被擒。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炮响,杀声响亮,一支人马冲进阵来,马上两员将,高声喊喝:“妹子休要害怕,愚兄到了!”
王银屏两个一听,就象遇上了救星一样,立刻精神一振。来的正是总先锋官王柯和王俊兄弟。
原来柯良出兵救援关元之时,曾事先派人送信给王禀正,王若望一见信,便知道不好,忙叫王禀正派了王家兄弟赶来,一面通知冯庆也来相助,准备等冯庆到时,再全队向东接应。
王柯的兵马刚走,探马报说胡达也派了李月季和赵水仙向东而去。
王禀正知道,若是两个女将到场,敌方在人数上便又占了优势,于是顾不得中军营空虚,急派庞奇和曹云龙随后赶去。
探马又报,说胡达亲自领兵奔东去了,王禀正此时也管不了许多,留下少量人马看家,自己也率队向东而来,背后却遭了胡达一击。
原来胡达虽然率队亲自向东增援,半路上却兜了一个小圈,回到天权阵,正赶上何元龙和裴凤奉冯庆之命赶来增援。
胡达与张海涛、刘子鱼三人齐上,把何元龙两个接住。
何元龙与裴凤虽是猛将,武艺高强,但也只是同张海涛两个战成平手,哪里禁得起胡达这样超级高手的狙击。
战了七、八个回合,裴凤被张海涛和刘子鱼架住了兵刃,胡达赶近前来,一棒打在裴凤后脑,翻身落马而死,何元龙见势不妙,急忙落荒而走,胡达也不追赶,重新挥军向东杀来。
于是,在从天权阵到摇光阵的这几十里之内,胡达与王禀正的军队一场混战。
先是王家四兄妹与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战斗,然后加进来两员女将,又加入了曹云龙和庞奇,再就是王禀正和韩素梅,紧接着是胡达、张海涛和刘子鱼。
虽然从人数上双方相差无几,但胡达的官军早已把长蛇阵练得烂熟在心,所以王禀正的兵马处处受制,却是十分被动。
再说冯庆,本来正在进攻天璇阵,听到东边失利的消息,急忙舍了马家兄弟,先派了何元龙和裴凤两个先行,自己随后率队赶来天权阵,路上遇见败回的何元龙,兵合一处,回到天权阵,胡达已经东去,于是冯庆也随后赶来,加入战团。
马家兄弟正在奇怪,冯庆今天怎么不攻营了,忽然得到胡达的命令,知道所有队伍都集中到开阳阵去了,便也弃了自己的营盘,全队赶往开阳阵战场。
这是一场可怕的混战,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道战事何时结束,怎样结束。
战斗一连进行了五天,士兵死伤无数,双方的众将虽然没有谁战死,但也大都带了伤,但现在谁也不能后退一步,大家都知道,退便是败,败便是死。
正在双方形成胶着状态,南边忽然闯过一支官军,率队的是两员大将,一个五十来岁,手使狼牙棒,另一个四十多年,手使一杆钩镰枪,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双方连预备队都打得疲惫不堪的情况下,突然杀进一只队伍,立刻就会打破平衡。
一上来,遭殃的便是何元龙,因为他作战的地点正处在从南边过来的大路上,对手是胡达营中的张海涛,背后袭来的两员将他也看见了,想要跑都已经力不从心,被来人一狼牙棒打在后背上,翻身落马,另一员将赶上一枪,戳在咽喉,可怜何元龙,战功累累,却死在这里。
何元龙虽死,张海涛却也无力再战,见来了救兵,心里一卸劲儿,从马上跌下来,再也站不起来。
两员将急忙把张海涛扶起来,让他坐在路边树下休息。
原来来的两员将是南灵关的守备和副守备,一个叫剧辛,一个叫战彪。至于他们是怎么来的,后面再讲。
过了许久,张海涛才爬起来,三个人上马,继续向混战的人群杀来。
冯庆离何元龙最近,见势不好,急忙领自己的人马向王禀正所部收缩,新来的剧辛和战彪紧紧追赶,看看赶上,忽然一员女将,手使凤凰铲飞马赶到,把剧辛和战彪阻了一阻,对方见女将厉害,顿了一顿,女将赶上冯庆,原来是在宫里行刺未遂而逃出的冯小玉。
战斗进行至此,双方又陷入胶着,而王禀正大将虽多,但胡达一人便抵上数将,而且此处离京城很近,万一京城派出援军,战况便会急转直下,因此形势对王禀正非常不利,被迫收缩战线,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到原来的天权阵器阵里,利用天权阵被烧毁的地道作工事,开始了防御作战,而胡达则趁机包围了王禀正,准备一鼓成擒。
胡达不敢歇兵,指挥部下连续攻击,王禀正被迫坚守,心急如焚。
攻击进行了七天七夜,王禀正的军队死伤过半,胡达的兵也所剩无几,但毕竟已经攻进天权阵器阵,包围圈在慢慢收缩着,眼看胜利在望了。
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胡达的南方营后杀来一支人马,总数有万余人,当先两员大将,正是右路先锋官曹化和史文龙,后面跟着花凤,三人一到,立刻把胡达的兵马冲了个七零八落。王禀正一见大喜,挥军自阵中杀出,与曹化等人里应外合,转眼汇合一处。
胡达一见,忙重整队伍,想把曹化两人一并围入阵中,又是一声炮响,西面大路上又杀来一支人马,领头的将领正是右路元帅徐有亮和两位夫人凤翎及赵凤竹。
两方面正战得疲惫不堪,徐有亮的到来,正是一支生力军,形势立刻逆转,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达见又有敌兵来袭,一面想继续围攻天权器阵,另一面又派马家兄弟和霍家兄弟两对兄弟去拦截徐有亮,哪里拦阴得住。凤翎和赵凤竹本来就武艺高强,徐有亮也免强算上个一流高手,而马家兄弟与霍家兄弟虽然武艺不差,而且是四打三,但已经连续战斗了十几天,就是铁人也累垮了,武艺又管什么用呢?
战不出十个回合,凤翎一刀把马得虎斩于马下。
马得龙见兄弟死了,一个失神,被徐有亮一枪挑在心窝。徐有亮自从起事以来,还从没亲自斩过一员大将,此时枪桃马得龙,心中高兴,有心炫耀,便把马得龙挑在枪尖,高高举着,绕过正与凤翎姐妹交战的霍家兄弟,直奔胡达的队伍冲来。
霍家兄弟用余光瞥见,不由心中胆寒,精神难以集中,被赵凤竹一枪搠在霍正道后心窝,挑飞出去两、三丈远,死于非命。
霍正良见哥哥死了,无心再战,回马要走,却被凤翎双刀缠住,赵凤竹复一枪刺向他小腹,霍正良想要去防时,凤翎又是一刀,将他的头劈成两半。
一阵而死四员大将,官军哪能不乱,胡达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入凤城关。
撤?哪有那么容易?
此时徐有亮部下正是生力军,而王禀正和冯庆的部下见来了帮手,士气大阵,在后面没命的追杀,众将为了保护胡达,不得不拚死阻挡追兵,结果不言而喻。
南灵关守备剧辛和副守备战彪首先留下断后,堵住王禀正的去路,王禀正命冯庆率所部去战剧辛和战彪,自己却率所部越过两人,继续追杀,李月季和赵水仙又来阻拦,王银屏姐妹出马去缠住李月季两个,王禀正自己仍绕过去,紧追不舍。
又有贺云鹏和周全功出马拦截,王柯、王俊接住,王禀正与韩素梅继续追赶,赶到关下,有守关大将何志武,胡康出来接应,把胡达和张海涛、刘子鱼接进关去。
胡达登上关城,向外看时,关下已经成了屠场,总共数十万,近百万的大军,此时带进关城的不足万人,只见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兵马在关外四处追杀败兵,降卒无数。
再看之时,见王禀正发现一时无法进关,便留下一员副将指挥兵丁把关城包围起来,他自己却率韩素梅回身去助王柯兄弟。远远只见贺云鹏与周全功且战且走,欲图靠近关城,却被王禀正截住,占不多时,王禀正一铁戟砸在贺云鹏后背,直砸得口吐鲜血,韩素梅顺势一枪,搠在后心,挑于马下。
周全功见势不妙,落荒而逃,迎面碰上徐有亮,手起一枪,刺在咽喉,也落地而死。
胡达把眼一闭,回到城下,命军兵准备守城器械不提。
再说王禀正,杀了贺云鹏与周全功,又来助王银屏姐妹。
那李月季和赵水仙知道大势已去,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
见王禀正率王柯兄弟杀来,知道如若被擒,便要受辱,想要自尽,却被王银屏两个缠住。
只急得两眼垂泪,不由把手中兵刃停住,闭目受死,王银屏与王小姣不明就里,偏又住了手,要来活擒。
李月季哀告道:“你等也是女子,我等受辱与你两个有何体面,何不在此结果了我姐妹性命,九泉之下,当不忘今日之恩。”
王银屏此时方才明白,便道:“如此,你两个自便吧。”
李月季和王水仙听了,心怀感激,拔剑在手,望北喊道:“万岁,我姐妹在此尽节了。”把剑一勒,当场自刎。
王禀正赶到近前时,只两个女将坐在马上,满身是血。王禀正正要用戟去挑,却见两人歪两歪,晃两晃,从马上掉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垂死的声音,两条长腿在地上乱蹬了一阵,这才绝气身亡。
王禀正又向回赶,想去围歼剧辛,却见冯庆纵马而来,身后跟着他的部将,剧辛和战彪的首级就挂在岳灵和冯小玉的马脖子底下,知道已经全歼敌将,便命军卒再杀一阵,然后收军。
此时三家齐会在凤城关下,安下营寨,把凤城关团团围住。
王禀正升帐,各路将领前来报功,这场战役,杀敌二十万,俘获三十万。王禀正叫一一记在功劳薄上,传令下去,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一面询问徐有亮是如何赶到的。
徐有亮道:“南灵关城防坚固,又拒不出战,所以久攻不下,我便听从家舅父之策,以凤翎姐妹指挥攻城,我亲率主力向东取了东三关,然后由东边入关。东三关原是陶龙的地盘,如今陶龙及东三关众将俱已在百花山被我用炮轰死,所以防卫不良,被我轻易取得。等我进了东阳关,兵至南灵关时,守关的剧辛和战彪已经弃关而去,南灵不战而下。于是我便率队赶来凤城关助战,不想来得正是时候。”
其实徐有亮是听了张圭的计策,并不在南灵关运用过多的力量,反而东取三关,一方面可以拖延时间,让王禀正等在凤城关下消耗,另一方面又可取得东边的地盘。他们其实早就进了关,却故意慢慢行进,到达南灵关时,王禀正这边已经打了很久。王禀正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不知三军会师,怎样兵进京城,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胡太师凤城尽节,真文帝太庙归天
再说王禀正,一面犒赏三军,休整待战,一面叫人把所斩敌兵敌将号令全营,一面给胡达侯修书一封,劝其归降。
一时之间,绕凤城关四周旗竿林立,二十几万颗人头象串珠一样挂样竿头。
李月季和赵水仙虽然自尽,仍不免被剥了衣甲,旗竿穿了阴户挑在半空示众,百十名女亲兵的尸体也依样跣剥干净,分挂在不同的营盘中。王银屏姐妹虽然心中不愿,但天下本就是男人的天地,她们终将有一天也会成为男人的玩物,只不过就在于是几个男人的玩物而已,有谁会去关心她们的感受呢?
歇兵数日,王禀正列全队至关下,叫胡达出来答话。
胡达知道,凤城关只不过是一座平原关,七星盘龙阵一破,其实对方完全可心绕城而过,自己守在关中毫无意义。他同样知道段琪在京城越闹越不象话,就算此次自己得胜,大真的江山终究不保,所以完全丧失了胜利的信心。
此时,战则徒伤军卒性命,又不愿投降,听得外面叫战,又有小校来报,说徐有亮把几十座铁浮屠架在城下,声言若不出战,便要开炮。
胡达无奈,便把众将聚在一处道:“如今大势已定,大真朝气数已尽,再战也徒劳无功。但老夫世受皇恩,决不能作有负先皇重托之事,我今只有一死以报先主。我死之后,你等愿战则战,愿降则降,老夫也管不了了。”
众将听了,一齐大哭,吩吩解劝,胡达死意已决,命众兵将不准出关,自己单人独骑闯出关来,直奔王禀正杀来。
王禀正一见,知道老头子是来拚命的,不敢独自应战,于是与徐有亮和冯庆三骑齐出,来战胡达。
这是一场顶尖高手之间的较量,自是大不相同。胡达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条好汉的名望,以一敌三,犹占上风。王柯,王俊一看,也各舞兵刃,冲上前去,然后凤翎、赵凤竹、王家姐妹、曹化、史文龙、岳灵、郑小玉也都轮流上前,展开了车轮大战。
胡达奋起神威,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只求死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不过,敌手太多了,就算胡达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啊?!双方战了有百十合,胡达终于敌不过多人围攻,肩上、背上都受了伤,血流如注,又战数合,流血过多,已然没了力气。
胡达不愿被俘受辱,所以又一回合之后,并没有圈马回来,而是跳下战马,面朝北方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横剑自刎。王禀正等人一齐摇头,心中赞叹。王禀正命人将胡达尸身收殓厚葬。
胡达一死,张海涛和刘子鱼从关上下来,大开关门,然后两人并马出城,来到王禀正面前。
王禀正问道:“两位是战是降?”“王元帅,我等是大真之臣,决不能投降。”“那么是战了?”“如今大真朝气数已尽,回天乏术,战则徒伤军卒。”“这我倒不明白了。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汝二人欲图何为?”“我两个想求王元帅放我等解甲归田,永不出世,以免多伤人命,如果王元帅应了我们,我们即刻弃兵归隐,如若强逼投降,有死而已。”
王禀正还没答话,身后女将王银屏和王小姣不干了:“说的好听,你两个奸杀我女将齐巧云和华明玉,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将在战场,伤亡难免,彼时互为敌我,你死我活,生死不由自主。两位姑娘若是记恨前仇,尽可出马来战,我两个接着便是。”
王禀正道:“你们不必再逞口舌之利,自古兵家凶事,生死有命。我等兴兵原是为了止杀,不是为了杀人,此前一切全都不计,既然两位将军不愿归降,只要不与我军为敌,尽可自便。传令下去,放两位将军离营,不得留难。”“如此多谢了。”两人把手中兵刃丢在地上,转身纵马远去。王禀正见两人穿过了自己的大营,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引兵入关,关中士卒全体投降。
此战得胜,大事已定,三家大军合兵一处,一齐向京城进发,一路之上,所过州县望风而投,百姓夹道欢迎,兵不血刃到了京城城下。胡达兵败身亡的消息,早已传到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段琪一人蒙在鼓里。眼看王禀正大兵压境,京城之中已经无可用之将,赵荐与王飞廉便开始替自己寻找退身之路。
这一日,王禀正兵至城下。两个奸贼便拿了传国玉玺,来到王禀正的中军营外求见。
王禀正一听传国御玺到了,喜不自胜,忙把两个人接进帐来,好言相慰,众将看见,心中十分不平,那王柯忍不住道:“元帅,昏君无道,惧是这两个奸贼所为,此事举国尽知,若饶恕他们,谁还愿作忠臣?”
王禀正道:“你懂什么。昏君无道,自是昏君之事,与赵荐、王飞廉何干?他两个献御玺有功,理当受赏,休得多言,下去!”
王柯被叱,愤愤而去。
连赵荐、王飞廉都跑了,朝中又尽是他的奸党,谁还保护京城,加上百姓们都盼着王禀正大军早日到来,所以第二天一早,业城四门大开,百姓自城中拥出,来到王禀正大营前,请大军入城。
王禀正得意洋洋,率本部人马大摇大摆进了京城,徐有亮和冯庆却听了张圭和陶秀英之言,把人马扎在城外,只各带了几位随员进京。
王禀正手下将士,都是从西边小地方来的,哪里见过京城的奢华,在街上大肆劫掠,弄得京城鸡犬不宁。这一来,本来从心底里把王禀正当成救星一样的京城百姓,却开始后悔,这真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哇。
再说赵荐与王飞廉投了王禀正,城中大小官员纷纷效仿,跑的跑,降的降。
禁宫侍卫一见,知道大真朝已经完了,闯入宫中,连偷带抢,有的把宫女和段琪的后妃们抓住,就地轮奸,宫中赤裸的女尸不计其数,其余的宫女害怕受害,有逃出宫去的,有悬梁投水自尽的,往日热热闹闹的皇宫,一时变得萧条冷落。
此时段琪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大骂赵荐、王飞廉,转头再看时,连赵蝉也不见了,方知这妇人心不可测,此时大势已去,自己孤家寡人,悔恨交加,一个人跑到太庙,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大哭,然后一条白绫,上吊自杀,毕竟也算未失皇帝威仪。
王禀正同徐有亮、冯庆等人到得禁宫,此地早已曲终人散,只留下遍地艳尸,除了少数太监外,唯一的男性便是段琪,也早已凉了。
三人不禁唏嘘,命人把尸体收殓,将段琪以帝王礼停灵太庙。
宫中财物早已抢掠一空,王禀正看了,十分心疼,正在叹息间,忽见一个妇人,袅袅婷婷来到面前,款款一福道:“贱妾赵氏参见王元帅。”
王禀正一见那妇人,顿时两眼发直,两腿便迈不动地方,忙问道:“你是何人?”“贱妾乃是真文帝之后赵蝉,特在此迎接王元帅。常听人说,王元帅乃世之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无人可比。”
王禀正听她一夸,立刻三魂六魄都飞出七窍,早忘了她是那误国的妖妃,好言问道:“你今见我,有何话说?”“人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王元帅世之英雄,妾身愿常随身边,替元帅端茶递水。”
身边徐有亮一听,只不住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误国奸妃,你先媚段乔,复媚段琪,如今又来媚惑王元帅,哪里容得?”说完,拔出腰间宝剑,便要杀赵蝉,赵蝉急忙向王禀正身后乱躲,口中叫道:“元帅救我。”
王禀正忙拦住有亮道:“徐副帅不可。她不过一个孺弱女子,昏君要他侍奉,难道她一个小小女子敢说不从?再说,误了大真朝的是昏君段琪,与她何干?杀她作什么?”“元帅,昏君所有恶行,哪一个不是她的主意?怎说与她无干?”“哪个主意是她所出?这都是那些无聊之徒,为了替昏君开脱,便都赖在女人头上,当不得真。”
赵蝉听到此处,扑通跪倒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帅也。赵蝉得识元帅,此生无悔,便死也甘心,请元帅赐我一死,免受闲人之口。”
王禀正忙抓住赵蝉的手,把她拉起来,赵蝉的玉手柔若无骨,十分美妙,王禀正立刻便感到浑身的毛孔无一处不舒泰。
徐有亮见他眼中放出光来,知道被那狐媚子迷了,才要再说,张圭在后面拉了他一把,忙敛口不言,借故而退。
冯庆要劝,也被背后陶秀英扯了一把,照样告退走了。
两个副帅一走,王禀正便拉着赵蝉径向她原来所住的后宫而来,韩素梅一见此状,忙道:“元帅,自古乱天下者,妇人也。徐副帅之言不无道理,元帅就算饶过这妖妃不杀,她毕竟是昏君的皇后,大帅身为大真之臣,哪有收纳皇后之理,请元帅三思。”
王禀正心都在那妇人身上,那里听得进,只替那妖后说话,韩素梅跟在后面,又多说了两句,那王禀正便恼了,怒道:“你若有事,只管自去,休在此罗罗嗦嗦,好不耐烦人也。”
韩素梅无奈,一腔热泪流在脸上,转身去找王若望和王柯、王俊兄弟,希望他们能劝阻王禀正。
不知王禀正能否听众人良言相劝,且听下回分解。第五十九回——赵蝉再媚王禀正,三家合议立新君
前文说到,妖后赵蝉媚惑王禀正,要替他端茶递水,其实谁都知道那茶水是光着屁股是往床上端的。
徐有亮劝了两句不听,再要多说,被张圭制止,冯庆要讲,也被陶秀英制止。两个分别借故告辞,各回本部军营。
回到营中,有亮问道:“舅父何故不让我说话?”
张圭道:“这赵蝉是天下第一狐媚之女,心怀笸测,昏君只为了这个妖女,便把大好一个江山白白断送了。
我三家共同起兵,王禀正手下兵多将广,这江山已有六成是他的,一时难图,如今有赵蝉在他身边,正好消磨他的斗志,我方好从中取利。这样大好一个机会,何不好生利用?”
有亮恍然,暗暗派人去买通王禀正身边兵卒,打探他的消息。
那边陶秀英的想法也与张圭不谋而合。
再说韩素梅,离了王禀正,急忙去找王若望和王柯四兄妹商议,几个人一听,可急坏了,忙舍了手下的事,直奔后宫来找王禀正。
再说王禀正,与赵蝉到了后宫,亲自给他端茶倒水,曲意奉承。王禀正的妻妾都是大家闺秀,行不摇头,笑不露齿,凡事中规中矩,连同房之时都不让点灯,哪里有过这样的享受,便把江山全丢在脑后,一心只扑在那赵蝉身上。
只见赵蝉,把一杯茶端在手里,款款而来,递在王禀正手里,只把一双媚眼望他脸上看,看得王禀正如中了邪的一般,都忘了接茶。
那赵蝉道:“元帅请用茶。”“好好好。”王禀正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接茶,却见赵蝉一双手如新剥的葱白相仿,状如兰花,不由心动,接茶之时,把手在她柔夷之上轻轻一试,果然其润如珠,其柔如脂。
那赵蝉故意把手一抽,羞道:“男女授受不亲,元帅碰着妾身的手了。”脸上一红,越发显得性感,王禀正哪里控制得住,便把赵蝉一把拉在怀里,一张大嘴往她朱唇之上紧猥。
赵蝉把手一推道:“无帅不可如此,让众将知道,又说我惑媚元帅,早晚死在他们手里。”
王禀正道:“有本帅与你作主,哪个敢动你一根毫毛,看本帅不把他脑袋砍下来。”“有元帅这句话,便叫蝉儿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说完,那赵蝉把身子的扭,倒在王禀正怀里,把媚眼儿一睁,轻轻一瞥,就把王禀正三魂瞥去了一双半,把手一搂,打横抱将起来,放在八仙桌上,一把扯了她的宫服,又去了抹胸、鞋袜、亵裳,剥成精赤条条一条大白羊,躺在桌上,由他乱看。那王禀正边看边把玩,只觉欲火上撞,分开她两条粉腿,现出那幽深的牝户来,把身一挺,直根插在里面,横冲直撞地乱捅起来。
那赵蝉把眼一眯,檀口微张,嗓子里婉转娇啼,淫声大起,王禀正受到鼓励,越发奋勇,直把个赵蝉插得浑身乱抖,浪叫不止。
王禀正把一腔欲火,尽撒在赵蝉身上,少时云住雨收,王禀正却意犹未尽,把赵蝉抱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把玩。正玩得兴致勃勃,忽听外面吵嚷之声,似是王柯在与自己的亲兵发怒,王禀正忙把赵蝉丢在床上,起身穿身,尚未穿好,宫门已经被撞开,王柯怒冲冲闯进宫里,后面跟着王若望和王俊、王银屏、王小姣,以及韩素梅。
王柯见赵蝉赤条条躺在床上,也不回避,把腰间宝剑一掣,直奔赵蝉而来,口叫骂道:“我把你这个狐媚贱人,你背夫嫁子,败了大真的江山不算,又来勾引我家元帅,哪里容得?看剑!”
王禀正一见,将身拦住,厉声喝道:“大胆孽障,为父在此,怎敢无礼?!”王柯道:“父帅,这等淫贱妖妇,留她何用?”王禀正道:“我自要留他,与你何干,还不与我退了出去!”王柯道:“这贱人本是段乔之妃,却嫁与庶子段琪,有悖人伦,又怂恿段琪,作下无边罪恶,以致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正该凌迟处死以彰其恶。以上种种,父帅难道不知,如何却与这贱人媾和,岂不叫天下人耻笑?”“胡说,昏君无道,乃是昏君之过,与一个女人何干?本帅如今已俯瞰天下,哪个敢笑本帅,我灭他九族。”
王若望忙道:“元帅此言差矣,我等虽然废了昏君,然天下人仍以大真为正统,此时便说得了天下,为时尚早。再说,我三家一同起兵,冯庆与徐有亮都是野心勃勃,又怎肯让元帅轻易称孤道寡?这样时候,元帅不杀妖女收买人心,反而欲纳为侧室,如何让天下人心服?愿元帅三思。”
“元帅。”赵蝉一听,光着屁股便跳下床来,扑通跪倒道:“元帅,蝉儿真是苦命。自昏君段琪继位,强把妾身纳为贵妃,妾身一个弱女子,怎敢不从?那段琪所行种种之恶,皆是他自己所为,不知哪个却拿来安在妾身头上。也罢,元帅就请把蝉儿杀了,以堵众人之口。”
“美人起来,只管放心,有本帅在,无人敢对你无礼。”
把个王柯、王俊气的,剑眉倒竖,虎目圆睁,王柯性格直率,拎剑又要杀赵蝉,王禀正忙用身体护住,大怒道:“孽障,你连为父的放都不听了么?”
“父帅,这个淫妇留不得呀!”王柯道。
“什么留不得,为父偏要留她侍候。再要多言,斩!”
“父帅,你难道竟要为了这个妖妇不顾骨肉之情么?”
“元帅,快请杀了蝉儿,免得人说我挑拨你们父子反目?”赵蝉又不失时机地说道。
“孽障,如今为父已收他为妾,便是你的庶母,你若敢以下犯上,定斩不饶!”
“便杀了我,也决不能让这个贱人把我们数月来流血证杀的战果给毁了。父帅,如今有我无她,有她无我,您挑吧。”
“好大胆,敢以死来逼我。好!来人,把王柯推出去,斩!”
兵丁们进来,把王柯捆绑起来,向外便推,王俊等人慌忙跪倒,替王柯求情。
王禀正见大家讲情,叫把王柯推回来。
王柯并不言谢,只大哭失声道:“父帅,你好狠心,只怕天下早晚姓不得王啊!”
王禀正又怒,再次叫把王柯推出去斩了。众人再讲情时,王禀正只是不应。
赵蝉此时却又跪倒道:“元帅,且请息怒。王柯毕竟是大帅的亲生骨肉,他不过一时糊涂,哪能当真杀了。
请元帅看在妾身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王禀正见是赵蝉讲情,方才又叫把王柯推回来道:“你这孽障,若不是蝉儿讲情,定要斩了你的狗头。刀斧手,把他给我轰了出去。”众亲兵一听,拿起棍棒,把王柯打出宫门。
王若望等人一看,王禀正这是铁了心要留赵蝉,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出去。
王若望见王禀正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当夜便借故离开大营,走得无影无踪。
见众人走了,赵蝉忙着这个那个的哄着王禀正高兴。
一连玩儿了三天,有兵丁报说,徐、冯两位副帅派了人来,急着要元帅回帅帐商议大事,王禀正这才不耐烦地离了皇宫,向大营而来。
到了帅帐,见徐有亮和冯庆正等在帐中,王禀正强作欢笑道:“两位副帅有何要事?”
徐有亮道:“元帅,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昏君一崩,如今无人听政,天下纷乱,民心难安,故而请元帅来此商议,早立新君。”
王禀正一听,连连点头道:“两位所言极是,不知两位有何主意?”
“我三家起兵之时,言明是进京监国,如今昏君驾崩,段氏宗嗣不少,可从中选一个好的立为新君。”冯庆道。
王禀正的心里,是希望这两个人拥待自己为君,一听此言,大失所望。但人家的理由十分充分,又冠冕堂皇,无可反驳,只得笑道:“两位说的是,不知当立哪个为君?”
“我与徐副帅已经商议过了,以为赵王段麟最为贤德,可立为君。”
“两位所选,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一定不错,那便立赵王为新君吧。”
“如元帅以为可以,事不宜迟,明日便是黄道吉日,就命士卒准备,扶新君继位。”
“就依两位。”
王禀正从大帐出来,回到皇宫,对把事情赵蝉说了,赵蝉也是满心希望王禀正继位,自己便好又作皇后,现在若立赵王继位,自己就得搬出皇宫,所以心中把冯庆和徐有亮骂个不住,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当下,王禀正带着赵蝉出了皇宫,在赵荐府上住下。
赵荐、王飞廉和赵蝉本就是一伙儿的,加上德亲王,现在再次凑到了一起。
赵蝉对王禀正道:“元帅,赵王只有十六岁,尚不到钦政的二十一岁,冯庆与徐有亮之意是要作监国太师,如今与元帅实力不相上下者,此二人也,元帅肯把大好江山一分为三?”
王禀正道:“我也正虑此事,不知蝉儿有何高见?”
“依妾身之见,明日登基大礼,必要封赏有功之臣,元帅封为监国太师是一定的,其余应当封赏之人,都要元帅代为拟定,不如把徐、冯两人封他一个番王,叫他们远远的离开京师,那时节,元帅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是好?”
“蝉儿所言极是,就依你的主意。”
第六十回——武帝登基封赏功臣,三家割据战乱之源
第二天一早,登基大典开始,赵王段麟升坐金鸾殿,定帝号为武帝,受众大臣的朝拜。
礼毕,武帝命太监按王禀正替他拟好的旨意封赏众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夫以……
兹加封王禀正为业国公,授监国太师,加太子太保,紫禁城行走,兵部尚书,兼天下都招讨使,兵马大元帅之职,留在京城,协理国政;兹加封徐有亮为一字并肩王,世袭安国公,加太子太保,紫禁城行走,兼南三关节度使,三日内率所部赴任;兹加封冯庆为一字平肩王,世袭定国公,加太子太保,紫禁城行走,兼西四关节度使,三日内率所部赴任;兹加封何里为世袭南岭王,加太子少保,三日内率所部回南岭赴任;兹加封乌得海为世袭西戎王,加太子少保,三日内率所部回西戎赴任;兹加封张圭为虞国侯,南三关节度使参军;兹加封王柯为业城侯,威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之职;兹加封王俊为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后部侍郎;兹加封王银屏为西亭侯,耀武大将军;兹加封王小姣为南灵侯,扬威大将军;兹加封凤翎为勇德夫人;兹加封赵凤竹为勇贤夫人;兹加封韩素梅为贤德夫人;兹加封曹化为朱雀侯,威德大将军;兹加封史文龙为南阳侯,抚德大将军;兹加封花凤为镇南侯,贤德大将军;兹加封岳灵为白虎侯,勇德大将军;兹加封柳竹为大雄侯,文德大将军;兹加封秦菊为小雄侯,武德大将军;兹加封冯小玉为大成侯,人德大将军;兹加封庞奇为忠义将军,玄武关总兵之职;兹加卦曹云龙为忠勇将军,东阳关总兵之职;赵荐、王飞廉献御玺有功,官复原职,仍为左、右丞相。……”以下有功众将俱有封赏,连战死的将也都有封号,胡达封了王,凤家三女将封了夫人,单单只有两个人却未赏其功,第一个是陶秀英,因为她寸功未立,第二个是花荣,因为她的功劳都让王银屏给抢去了。
破七星器阵,陶秀英其实是首功一件,但她为防人嫉妒,故意不露真面目,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正安于如此,因为她看得出来,天下终究姓不了王。
而花荣的心里却十分窝火,因为无论凭武艺还是凭韬略,王银屏俱在其下,而且其功劳也不在小,却得不到任何封赏,让她心中如何不气,所以三日之后,王银屏去西亭关赴任时,花荣不辞而别,后来在陶秀英的劝说下投了冯庆不提。
再说这封赏中,却是很有些琢磨头,王禀正是元帅,徐有亮、冯庆是副元帅,结果王禀正封了公爵,徐有亮和冯庆却封了王爷,这不是倒挂了吗?
且慢,两个人虽是王爵,但却被远远的支到了南三关和西四关,而且还给每个人的防地里各多封了一个王。
头一个番王是何里,被封为南岭王。南岭王本是徐有亮的岳父凤同,凤同死后就是徐有亮作南岭王,现在把徐有亮封在南三关,却把南岭给了何里,这是因为王禀正看出何里一直都有并吞南岭八十一洞的野心,所以故意封何里为王,把徐有亮从他曾经赖以为依靠的南岭赶了出来。何里封为南岭王,他最怕的便是原来的南岭王徐有亮,所以是有亮天然的敌人。这样前有南灵关的王小姣,后有南岭何里,把徐有亮夹在当中,让首尾不能兼顾,难以用兵。
第二个是乌得海,被封西戎王。冯庆的老窝儿本在北边的玄武关外,如今王禀正却把他调出来,放在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西四关,剥夺了他的地缘基础,而且王禀正在西四关时,与乌得海他十分交好,所以王禀正以为他不会与冯庆一条心,这样冯庆便也处于前后夹击之中。
两个心腹之患被放在悬崖边上,无法动弹,随时随地可以并吞,这便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自此,虽然名义上仍是大真朝,但实际上实权却三分于三家节度使手中,开始了又一个军阀混战的阶段。第六十一回——群雄割据天下乱,禀正挟君令诸侯
话说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联合起兵讨伐昏群段琪,历经数战,双方死伤枕藉,终于进得京师,迫段琪自尽,扶了赵王段麟登基,是为武帝。
三家有功兵将,俱有封赏,各自引军去封地上任,仿佛从此天下太平了,其实这才只是天下大乱的开始,因为段家王朝虽在,却已全无实权,不过傀儡而已,天下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三王手中。
当初虽说是三家联合起兵,其实每人都各怀心思。现在天下稍安,那些将官们便分道扬镖,各自拥兵自治,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大真王朝名存实亡。
段麟虽然名为武帝,其实是个弓不会拉,马不会骑,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幼子,哪里有什么文治武功,朝中大权,实际上仍掌握在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一伙儿的手里。
妖妃赵蝉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办法媚惑男人,她的目的是母仪天下,现在跟了王禀正,只不过是个公爵夫人,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皇后,因此这个时候,帮助王禀正夺天下才是第一要务。正因如此,她一方面旋展手段,把王禀正哄得团团转,夜夜在他身上使那媚人的功夫,另一方面,又给他出谋划策,帮着他利用武帝来号令天下。
时天下大军阀五家,中军阀十几家,小军阀无数。这些军阀相互吞并,都想着尽快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有朝一日君临天下,所以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苦。
其中最具实力的,当然就是徐有亮和冯庆,靠着一字并肩王和一字平肩王这两块金字招牌,他们假朝廷之名,很快便把周围的小军阀吞并,收归自己名下。
此时,王禀正也没闲着,他一方面借着皇帝之名,对徐、冯两家的行为公开指责,另一方面,却又默认他们的行为,不断扩大他们的权限,对他们的吞并作背书。
那他为什么不出兵讨伐呢?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能保证必胜,所以也需要扩大势力范围,增强实力,无遐顾及其他。
武帝三年,天下已经基本上一分为五。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无疑仍是王禀正,他利用在京监国的权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动辄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征讨,加上擅专封赏,连吞并带收买,再次建立起了中原最庞大的军事集团。
有了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王禀正并吞天下的形势已成,只在于何时动手了。
第一件事,便是王禀正利用武帝的名义,降诏于天下四王,诏称如今天下太平,命各藩镇解散手下军队,以文功治天下。真实的目的自然是不战而解除他们的武装,如果他们没了兵,将来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是?
不过,四王也都不是傻瓜,知道手里没兵,自己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光剩下汤锅的下场了,所以以各种理由软拖硬泡,就是不肯撤藩。
王禀正也知道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于是便再发圣旨,单只叫徐有亮一家裁军。
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此之前,冯庆办了一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事,把自己的一个养女嫁给了西戎王乌德海的儿子,两家成了儿女亲家,这一来,把王禀正利用乌德海制衡冯庆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虽然过去乌德海同王禀正有着很好的旧谊,不过天下的事天下人都看得清,乌德海十分清楚,王禀正灭了其他三王,也不会让自己好好过日子,早晚还不是让人家给吃了?所以,他宁愿先与冯庆结盟,由于冯庆挡在自己和王禀正之间,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之间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夺下天下也说不定。再说,冯庆比王禀正看上去更象是最终入主中原的样子,干嘛非得把宝押在王禀正身上呢?可这样一来,王禀正便不敢轻易对冯庆下手,只好先捡软柿子捏了。
单从实力上说,徐有亮仅居王禀正之后,排在第二位,而且徐有亮有张圭为谋臣,政治清明,又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所以在南三关大得人心,但其身后有南岭王何里,此人生怕原来的南岭洞主徐有亮夺了他的权,所以最希望徐有亮倒台,这样一来,王禀正便把目标盯上了徐有亮。
他先是连发数旨,催促徐有亮载军,另一方面又派人暗入南岭,联合何里一同夹击徐有亮,事成之后,平分徐有亮的地盘。何里野心勃勃,但苦于南岭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便答应了王禀正的使者,决定夹攻徐有亮。
此时,王柯已经率王银屏、韩素梅、庞奇等一干战将,领兵五十万出了南灵关,兵分两路,左路由王柯率领兵进朱雀关,右路由女将韩素梅率领兵进南阳关。
朱雀侯曹化见王家兵将势大,怕关城有关,不敢轻易出战,派人去镇南关求救,南阳侯史文龙也得了报,一面派人在虎狼峪利用原来的阵式迟滞韩素梅的进兵速度,一面加强南阳关防守,并派人去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哪能不知厉害,一边派凤翎和赵凤竹分别引军驰援南阳、朱雀两城,一面忙请了张圭来商议。
张圭认为,南三关虽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但毕竟实力不足以与王禀正相抗衡,何况王禀正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为今之计,当西联冯庆,结成同盟以对付王禀正。
徐有亮连说有礼,忙派张圭为说客,前往西四关说服冯庆结盟。
冯庆现在已经拜陶秀英作了军师,而投靠来的原王银屏的校尉花荣也积功作了元帅。
只说张圭前来,冯庆忙问陶秀英有何主意。
秀英道:“如今王禀正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徐有亮次之,这两家无论哪一家得胜,则天下定矣。”
“如之奈何?”
“王禀正势强,我等若不出手,则徐有亮难以相抗。若公开与徐有亮结盟,则王禀正不敢用兵。”
“你意如何?”
“你我不如当个调停人,先让徐有亮裁军二十万,然后我们派人去两边说项。
徐有亮若肯裁军,我们便可答应帮助他迫王禀正退兵,如果王禀正坚持用兵,我等便有口实攻击王禀正,如果王禀正就此退兵,徐有亮也已经少了二十万人马,我等有机会便可先取了徐有亮,让王禀正空欢喜一场。若徐有亮不肯裁军,王禀正必要进攻,那时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两家打得精疲力尽之时,我等再出兵相助,那时节,又让他们耗尽了力量,又让有亮领我们的情,却不是好?”
冯庆一听,果然好计较,便依着陶秀英之意,来见张圭。
张圭一听,满口答应,倒叫冯庆颇感意外。因为现在大战在即,哪个人愿意把老底儿清空啊?
不过张圭既然答应裁军,冯庆便只得派了手下能言善辨的谋臣胡骥去业城说项。
张圭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他有他的打算。头一个,便是大军已然压境,既然人家冯庆不愿参战,南三关的实力是难与王禀正相抗衡的,如果不答应冯庆的调停,又怎么能抗拒王禀正的进攻呢。第二,二十万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于拥有近百万大军的徐有亮来说,还是完全承担得起的,再说兵在精不在多,这二十万人打仗不见得起太大的作用,可每天要供应他们吃喝却是件大事,所以张圭决定,把军队中的老弱残兵干脆打发回家。
张圭回到南三关,立刻大张旗鼓地玩儿起裁军的把戏来,而冯庆也派了说客去说合,那王禀正呢?
胡骥一到,王禀正忙招集了手下来商议,有的说应该接受调整停,有的说应该借徐有亮裁军,实力下降的机会尽速出兵,各有各的理。
王俊提出的则是第三条路,那便是接受调停,暗中屯兵,引诱冯庆去伐徐有亮时,再两边得利。本来王俊的主意是挺不错的,王禀正起初也接受了他的想法,但最后却没有采纳。
因为王禀正此时早已倒在赵蝉的温柔乡里,脑袋不算太好使了,他回到府内,先上床上压着赵蝉,手里摸着她的奶儿,下面插在她穴儿里,大干一场之后,才搂着她把大家争论不下的事情来说。
赵蝉道:“俊儿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此时徐有亮裁军之时,正是混乱之机,若不取之,等其安定下来,便错失了良机。如果冯庆先于我们攻打徐有亮尚好,若是他足够聪明,按兵不动又如何?他一辈子不打,难道叫我们等一辈子吗?近百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浪秣?”
“那依你之见呢?”
“先答应胡骥的调停,给冯庆来个缓兵之计,然后突然支手,徐有亮一个措手不及,等冯庆来援之时,我们已经得手。”
“好主意,就依美人儿。”王禀正嘴里说着,兴头又起,把赵蝉面朝下压在身子底下,分开她两腿,将一条玉茎在她两块雪白的臀儿上乱打,打得兴起,用手把龟头向下一压,从她两块美臀之间塞进去,只一顶便顶入阴户,乱抽起来。
翌日,王禀正回到帅帐,请了胡骥前来,说明答应他的说合,请他速回西四关通报冯王爷。
等胡骥一出京,王禀正立刻派了快马,八百里加急赶赴南方大营,叫王柯如此这般。又派了王俊和王小姣出了西亭关,驻扎在通镇,以接应前方大军。
第六十二回——凤翎女智守南阳关,韩素梅急调丰家将
先说朱雀关,本有曹化驻守,徐有亮又加派了赵凤竹,实力大增。而且原来的关城是为了防范外族入侵,所以南高北低,徐有亮回到南三关后,防御的向变了,便把北边的城墙也加高加固,成了南北双向防御的险关。
王柯接到京里王禀正的命令,不待时日,趁着夜暗便把人马派往朱雀关,四更时分,一声炮响,一齐往关上攻来。
张圭虽然接受了冯庆的条件,回来帮着徐有亮裁军,却时刻也没敢松懈,暗中早就告诉了各关守将,说王禀正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那曹化和赵凤竹都是久经战阵的,又都是细心的人,丝毫不敢大意,关城的防守布署得当,将士也肯用命。
王柯接到京里来的指令,以为关中一定以为调停有望,不会太认真的防守,这才趁夜发动进攻。
起初,城上并无动静,哪知等攻城的队伍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开始爬城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声,接着,便有无数大桶大锅,把不知什么东西自城上倒将下来,只听前方士卒哭爹喊娘,城下登时倒下了上千人,其余的只得退回护城河外。
有的士卒在城下受了点儿小伤,被上面浇下的东西淋上了一点儿,等随着队伍跑回来后,被浇上东西的地方便已经溃烂成了大洞,并且很快漫延,没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死于非命,王柯这才知道上面倒下的东西有毒。
检点伤亡,死了有七、八百人,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令再攻。
连着攻了四、五次,死了三千有余,就是攻不上去,王柯自觉无奈,只得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再说韩素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两千多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这才终于破除了虎狼峪的机关埋伏,过了青龙阵,却发现拦截她的,只有一员小校和千数人马,足见徐有亮后来又在虎狼峪下了多少功夫。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阳关下。
同朱雀关一样,南阳关也加高加固了北边的城墙,而且凤翎和史文龙两个人在此守城,可说是固若金汤。
韩素梅一到关下,就叫人讨敌要阵,对方是凤翎出马,言语不合,便与韩素梅斗在一起。
要说韩素梅的武艺真不含糊,与凤翎堪堪打了个平手,战至天晚,各自回营。
翌日,韩素梅又来讨敌要阵,凤翎却不出来。
经历战阵无数,史文龙和凤翎早不是当初的好勇斗狠的角色,现在守住关城才是第一要务,何必逞一时之气,任韩素梅如何叫阵,史、凤两将只高悬免战,闭关不出。
韩素梅连讨了三天阵,关里只是不应,韩素梅心中恼恨,传令:“攻城!”
将士发声喊,攻将上去,被灰瓶、炮子、辊木、擂石和滚烫的毒药水乱打乱浇下来,死了四、五百,又攻上去,又死了数百。连攻了十数日,死伤无数,却拿它不下。韩素梅无奈,也只得停止攻城,派人四处打听关中情况不提。
又过了数日,部下找到了一个山民,据说是采药的,他说关北有一条险路,能够从山上绕道进城。
韩素梅叫那乡民领着自己到了那险路下看,原来是一块陡峭的岩壁,上面因为风化而有几处细小的裂缝,勉强可以踏脚。据乡民说,他们过去采药的时候,经常从关城里绕到岩顶,用绳子缒下来采那些生在岩壁上的草药,但没有从下面向上爬过,只听说曾有前辈药工上去过,但这人已经死了。
韩忽然间想起当初盘山关故事,忙派人去京里,调丰子俊兄妹前来。不一日,丰子俊兄妹帐外听令。韩素梅大喜,忙将两人接进帐来。
两兄妹战后被封为长臂左将军和长臂右将军,在九城兵马司属下作教头,专门教授攀爬技法,此番听说要他们爬崖立功,不由跃跃欲试。
两人随着韩素梅到了那石崖下,望上看去,见石崖高有四十余丈,立陡如壁,光滑如镜,虽然高度差了很多,却不象盘山关外的那处石崖般有大石缝,要爬上去,就只能靠着那些细小的裂隙,象壁虎一样上去,所以难度要大得多。
不过,艺高人胆大,再难的石崖也是石崖,毕竟不是镜子,也要比砌得平整的城墙好爬得多,所以丰家兄妹看了,把胸脯一拍道:“副帅放心,有我兄妹两个,定叫那史文龙和凤翎死无葬身之地。韩素梅大喜。
回到营中,韩素梅命部下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又每日派小股部队轮流攻城,以便吸引关中的注意力。
这一日,一切准备妥当。韩素梅派下将来,大部分人马去关下讨战攻城,另拨了两千步兵归丰家兄妹节制。
吃罢早餐,丰家兄妹收拾利落,带上本部人马望崖下而来。韩素梅只是听说过两人攀岩爬城立功的事,从没见过,便跟着到了崖下,想要开开眼界。
两兄妹站在崖下,先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利落,向上看了看,计划好了攀爬方案,然后一左一右,沿着峭壁向山上爬去。见两人如壁虎一般附在崖上,手脚并用,转瞬便过了十丈之处。不过,两个人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开始感到了一点儿累。
爬这处峭壁其实十分不易,只因其虽然高度有限,但中间没有平台,也无小树之类,所以两个人无法歇息,只能靠两手交替甩动几下,以便让手稍事休整,再继续攀爬。
韩素梅在下边看着,心都放到咽喉里。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丰家兄妹平时的功夫老到,体力充沛,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向崖顶攀去,还有一丈左右便到崖顶了。韩素梅不由松了口气,忙吩咐部下准备绳索。
不知丰家兄妹此去,能否得下南阳关,且听下回分解。第六十三回——史文龙打破偷袭梦,韩素梅含愤攻南阳
却说丰子俊兄妹在南阳北,偷攀悬崖,韩素梅在下边看着,眼见两人距崖顶只有一丈多远,胜利在望,韩素梅欣喜苦狂,急忙吩咐手下:“快快备好绳子。”
“哎呀!”一群人正在欣喜之时,兵卒忽然一声惊呼,韩素梅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崖顶上现出一哨人马,各执刀枪弓箭,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只见他把手中兵刃一挥,两名小校便各执一根丈八长竿从崖顶顺将下来。
丰子俊兄妹一心只在攀爬上,听得山下惊叫,方才抬头观看,只见两根长竿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每根竹竿的下端挂着一个带活结的绳子套,直向头项套来。
丰美玉此时刚刚换了手,一脚悬空,想躲之时,手却不敢松开,眼睁睁看着那绳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活结一抽便紧了,象是拴住了一头母鳖。上面人轻轻一拉,绳子套就紧紧勒住她的咽喉。“套住了。快点儿爬上来,别耍花样。”上面的军卒喊道。
丰子俊此时两脚和左手正有支撑点,右手空闲出来,急忙把那绳套乱拨,不肯被套中。但当上面再放下另几根竹竿,几个绳套前后夹击的时候,丰子俊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大喝一声:“妹子,死了吧,免得受辱!”又道:“主公,子俊此番尽忠了。”把手一松,自崖顶倒撞下来。
韩素梅“啊呀”一声,疼得一跤跌在马下,两边女兵过来,划拉前心,拍打后背,终于将她唤醒。“丰将军啊。”韩素梅一边大哭,一边向崖上看去,只见丰美玉正吊在半空挣扎。
原来美玉发现自己受制于人时,第一个反应是求生,所以绳子向上一拉,她便只能顺从地继续向上攀登,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喊声时,才忽然想到女将落到敌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到那无边的耻辱,丰美玉也一咬牙一狠心,用力向上一纵,松了手脚,任自己吊在绳子上。
那绳子本是抓在崖上军卒的手里,为的是方便向上拉,他们并没有想到丰美玉会自尽,所以绳子抓得并不太牢,丰美玉的身子借着向上的一跳之势,再向下落时,力量比其体重大了不少,又来得突然,军卒手里的绳子便松脱了,美玉如断线风筝般直向山下坠去。
几个兵卒们一见不好,急忙去抓绳子,丰美玉下坠的冲力仍在,把他们拖得向山崖边滑去。史文龙一见,急忙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绳子的后部,往一块山石上一兜,用力拉住,这才止住了下滑,此时丰美玉已然下坠了二十几丈,到了半山腰。
倘若那绳子原本就拴在石头上,丰美玉的脖子只怕早就拉断,若是兵卒们早些抓紧绳子,也能及时把她拖上崖顶,尚能救活。可怜丰美玉,绳子被几个兵卒拖着缓冲了一下,没有足够的冲力拉断颈椎,只是勒得窒息了,极大的痛苦向她袭来,憋得她狂乱挣扎起来。
史文龙急命兵卒把美玉拖上来,但二、三十丈长的绳子要想快些拉上来也不甚容易,丰美玉就只在半空中挣扎,待拉上崖顶,只剩了半口气。只见她的脸憋得发黑,眼睛凸出,舌头吐出老长,裤子从裤裆到靴子湿了一大片,臭气薰天,乃是在垂死挣扎的之时失禁所致。
兵卒们不待史文龙吩咐,早把美玉的衣裳鞋袜一齐剥下来,现出精赤条条一个玉体来,两颗粉粉的乳尖,一从漆黑的羞毛。虽然算不上窈窕淑女,但那一身雪肌,两块粉臀,却也细嫩动人。打开两腿,果然一脬黄软的粪便都夹在雪白的屁股中间,粘满大腿后面。
史文龙命用她自己的衣服把她的屁股擦干了,再寻了两截树枝,一根塞在后窍里,一根塞在阴门儿里,然后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悠荡起来,自崖项直向下面的人群中丢将下去。
韩素梅眼睁睁看着丰美玉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上悬崖,知道她有死无生,又把眼向崖底下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滩肉泥,知道是丰子俊,忙叫军卒去收殓,已是跌得全身骨头寸断,不成人形了。
少时,听得崖顶上传来敌兵敌将的大笑之声,抬头再望,只见精赤条条一个女人身子又翻滚着掉下来,知道是丰美玉。
那崖高四十余丈,一个人掉下来该有多大冲力,不论落在哪个头上,怕不也砸个骨断筋折?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眼睁睁看着丰美玉落在一匹战马上,“啪”
地一声爆响,把那战马活活砸断了两截。
再看美玉时,也被拦腰扯为两段,人和马的五脏都流在一处,血肉模糊,难分彼此,好不凄惨。
眼见一个屡立功勋的少年女将,转眼变成一滩肉泥,还被人家剥了衣服,羞辱下处,把个韩素梅气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史文龙如何出现在悬崖顶上的呢?这都赖史文龙和凤翎两个细心。
史文龙善用暗器,在男人中是个细心之人,偏偏又加上一个凤翎。这两个人历战阵无数,经验老到,哪里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史文龙赴南阳侯任上时,便加高加固了关北城墙。
韩素梅攻城半月,未得便宜,临时停止了攻击,这让关中稍稍喘了口气,不过凤翎心里并不踏实,每日派人打探韩素梅的动静,为了能看到她营中的情况,特地找到当地猎人和药工寻找适宜的地点,结果发现了那一处悬崖。
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对这处峭壁引起注意,偏偏是被凤翎看到了,这个地方不只可以看见韩素梅的大营,而且凤翎还知道王禀正手下有两个攀爬高手。
所以,凤翎每天派人到这崖上放哨,一方面监视韩素梅营中动静,一方面防止有人攀岩而上,这一日,暗哨发现了韩素梅带人在崖下观察地形,便忙向凤翎和史文龙报信。
史文龙和凤翎听报,心中大喜,两个计议已定,决定凤翎和史文龙轮流守城,剩下的一个便去崖上埋伏,丰子俊兄妹攀岩这日,正是史文龙在此设伏,把两兄妹迎了个正着。
韩素梅被部下救醒,仍泪流不止,命把两兄妹尸首用布包了,回到大营厚葬,全营举哀不提。
丧仪已过,韩素梅愤怒难平,命所部日夜攻打,务必取下南阳关。
这命令一传,可苦煞了双方士卒,连着一月,喊杀之声彻夜不住,号炮震天,关城之下,死尸枕藉,恶臭冲天。
不过,毕竟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吃亏多的还是韩素梅,每日都有偏将以下的将官死伤,士卒损失更多,韩素梅心急如焚。
这日一早,正在准备攻城,忽听关里号炮连天,韩素梅知道是关中人要出马临敌了。
王家兵将攻城一月,损失惨重,人家始终闭关严守,现在有人要出战,他们正求之不得呢。韩素梅急忙止住攻城的兵将,在关外列阵。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关内杀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千人,为首一男一女两员小将,都在十六、七岁上,骑的都是白马,使的都是亮银枪,背后都是一面素白缎将旗,写的都是斗大的“水”字,两人面目姣好,就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徐家将韩素梅大都见过,这两个新人却不曾见。
两阵对圆,对面的女将挺枪出马来到阵中,打个禀手问道:“哪位是韩素梅韩副帅?”
“本帅便是,女将通名。”
“在下是南阳关的督粮官水玉女是也,今日押粮到此,奉我家史侯爷之命,特来迎战韩副帅,韩副帅请了。”
“水将军请了。水将军如今是何官职?”“副将。”“我乃副帅,你才是个副将,便敢向我讨战,不怕死么?”“韩副帅出道早,积战功而得此职位,末将方才出道,一仗未打,得个副将已经不错了,却与武艺无关。早听说韩副帅武艺高强,末将心中只是不服,正要惦量惦量,不知韩副帅可肯赐教否?”
“你年纪轻轻,大言不惭,我若赢你,不算本事。众位将军,哪个愿替本帅走一遍,擒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末将愿往。”背后早有一将飞出,乃是副将彭喜。
这彭喜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玉面,骑一匹桃花马,使一条烂银枪,最好女色,是王禀正营中有名的花将军,如今一看对面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将,心中不由发痒,忙挺枪出马,想要把水玉女走马活擒。
韩素梅见是彭喜,知他毛病,不由一皱眉,却又不便阻拦,只得说道:“彭将军小心了。”“料也无妨。”
彭喜一马飞出,来到阵中,看着对面的水玉女,怎么看怎么爱,口中道:“美人儿,本将军前来会你,你要小心了,不要被我伤了你的玉面。”
水玉女一见来人,心生厌恶,道:“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本将军彭喜是也。小美人儿,快快下马投降,给本将军作个小妾,保你荣华富贵,受用不尽。”“呸!狂徒,姑娘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你听着,我要一连扎你三枪,一枪扎在大腿上,要深三寸,一枪扎在胳膊上,要深两寸,一枪扎在后背,要深一寸,深一分浅一分算我学艺不精,看枪!”水玉女因为讨厌彭喜,所以上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枪直奔他的小肚子扎来。“啊哟,好厉害。”
彭喜一看对方的枪来得真快,才知道不是好相与,急忙闪身躲过,使枪来迎,这一交上手才知道与人家差得远呢。水玉女一条枪如怪蟒一般,左摇右摆,虽然只在他下三路进招,却把他弄了个手忙脚乱,不过三合,便一枪向小肚子捅来。
彭喜是个好色之徒,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儿要是中了枪可不得了,急忙向旁一闪,躲开了小腹,大腿上却中了一枪,深达腿骨,正好三寸。
彭喜害疼,“啊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枪又奔前心扎来,吓得他一闪身,那一枪扎在胳膊上,正是两寸。
“乖乖不得了,”可把彭喜吓着了,知道打不过人家,拨马便跑,才转过身去,肩胛处又中一枪,却是扎了一寸深。
彭喜此时顾不上发情了,顾命要紧,把枪一丢,抱头逃回本阵,狼狈已极。
水玉女却不追赶,只道:“韩副帅,这等无用角色,还是不要派了吧,免得出丑。”
韩素梅这次看明白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不要说要彭喜的命,就是想要他的命根子,他想不给都没门儿。
“什么时候徐有亮手下出了这样狠角色?看来,非得本帅亲自出马了。”
想到此,韩素梅把马一提,走出阵来。
不知两员女将交手,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两女将南阳交锋,水玉女阵前传语
要说韩素梅手下也不是没有大将,原来王禀正的旧将虽然各守封地,但还是有不少新崛起的小将的,比如这次便带了两个使双鞭的女将呼延凤和尉迟玲,年龄武艺与对方相若,但看来对方的武艺要好一些,说不得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韩素梅到了近前,两人也无须多说,各自挺枪斗在一处。
一伸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果然武艺不凡。
韩素梅听对方的口音是西边的人,正与自己是同乡,又爱惜对方是员良将,边打边劝,希望水玉女能改投自己的营中。
水玉女并不言语,只是用心狠斗。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不分胜负,水玉女自己跳出圈子道:“韩副帅武艺果然高强,你我先回去吃饭,未时再战如何?”
韩素梅道:“本帅难道怕你,只是你回去,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副帅莫把姓水的看扁了,我与我家夫人不同,断不会冤你。”
“如此,本帅信你。”
听水玉女的意思,她十分看不起凤翎,韩素梅知道,女人是最好妒的,所以不觉奇怪,便收兵回营。
过午,韩素梅只点了五千人回到关前,水玉女果然如约前来,两人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二十几合,水玉女丢个败势道:“你可敢来赶我?”落荒而走。
“你使回马枪,本帅难道怕你?”韩素梅打马随后赶来。
拐过一个山环,跑出了有五六里,水玉女忽然圈回马来,立马等候。
韩素梅见不象使回马枪,觉得奇怪,也带住战马道:“水将军不使回马枪,在此立马何意?”
“韩元帅,你看末将武艺如何?”
“水将军武艺果然不凡。”
“若是在贵营,能得何等职位?”
“若是有功,堪为大将!”
“所言不虚?”
“不虚。”
水玉女听了,沉吟不语,韩素梅用直觉感到,这个小女子心中有些活动,忙道:“以将军这等武艺,若肯投靠,我定当上奏朝廷,封你个侯爵也未可知。”
“……”水玉女欲言又止。
“水将军,莫非不信本帅的话么?”
“不知何等功劳,方才能作大将?”
“业国公乃是家夫,本帅可作得一半的主,你若肯助本帅得下南阳关,定不食言。”
“韩副帅。不知我家兄弟……”
“你家兄弟何人?”
“他名叫水金童,替我观敌料阵者便是,不知……”
“他的武艺如何?”
“我姐弟的武艺源自家传,他是男子,力量与悟性都强过末将。”
“如此,必当同赏。”
“副帅不食言么?”
“我既为帅,言出必饯。”
“我信你。”
“不知水将军何时助我破关?”
“韩副帅,我姐弟虽然暂时栖身徐营,但我们生在大雄关,世受王元帅之恩,如今王元帅又是皇上重臣,替朝廷讨逆,早有献关之意。本想寻个机会,打开城们,接应大军入城,但那凤翎和史文龙都是狡诈之人,生性多疑,守城之事都是他们亲自布置,除了他们的亲信,别人连城墙都难以靠近,我姐弟只是督粮官,如果不是我们立下军令状,他们连出战也不准。此事不易呀。”
“既有此意,不妨徐图之。”
“我两个是粮官,在这里不过过上三、五日,便要再回镇南关,不知下次派差是去哪里,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南阳,只怕副帅等不及呀。”
“如此奈何?”
“我有一计,不知能行否。”
“请讲。”
“你我今日且假意相斗,战个平手,约定明白再战。副帅可事先暗伏下人马在城门附近。到时,我详败逃向城中,元帅趁机追赶,我让兄弟看好吊桥和城门,只需拖延一瞬,副帅便可尾随末将闯入城中。城门一失,关城自破。”
“倒是好计,就依水将军。”
“副帅,这样事却不可犹豫,我姐弟两个的性命便交在副帅手上。”
“水将军只管放心。”韩素梅说完,拨出配剑,在自己左臂上刺了个小口子,把血涂到盔甲上。
“哎呀,副帅这是何意?”
“如此,将军便可取得凤翎信任,便于行事。”
“副帅所虑甚细,末将不如也。”
“明日如约行事。”说完,韩素梅掉转马头,向回便跑,水如玉在后紧追。
回到关前,韩素梅跑回本阵,口中叫道:“水玉女,你使诡计,侥幸伤我,明日再战,定取你性命。”
水玉女立马阵前,哈哈大笑道:“韩副帅莫要再说大话,今天只是伤了你的左臂,明日小心你的咽喉。”
说完,两家各自回兵。
回至营中,韩素梅感到心中不宁,不知此番能否成功,忙叫军中谋士来占卜了一卦,乃是以金犯火,火衰金盛的反吟之象,谋士解道:王家军原本在西四关,五行属金,徐有亮原在南三关,五行属火,得此卦,正当是破关之相。韩素梅闻听大喜。
当夜,韩素梅暗中传令,命先锋呼延凤引两万人马,悄悄埋伏在距关城两里的树林中,又叫副先锋尉迟玲率大队人马埋伏在离关城五里的山坳中,准备等自己随水玉女夺下吊桥和城门,便一齐来攻。
营中只留下一万人马,照旧操练,以为疑兵。
翌日清晨,韩素梅率领五千人马关外列阵,其中特意安排了两千骑兵,并叫四员副将扮作普通骑兵,准备适时指挥冲锋。
对面号炮声响,城门开处,冲出五千人马,当先一员女将,正是水玉女。韩素梅细细观看,见后面押阵的水金童似乎有意无意的把阵式比往日后移了几十步,再看城上,凤翎正在城楼之上观战,韩素梅心中有底,提马出阵。
两人也不言语,便打在一处,争斗之时,水玉女只把眼色暗使。
斗了有十七、八回合,水玉女偷眼向城上瞟,见凤翎正在那里又吃又喝,便低声道:“我已告诉凤翎,要在阵中使五道绊马索,副帅小心。”然后又故意大喊一声:“副帅今日可敢追我?”喊完,拨马又跑。
韩素梅听了,知道水玉女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故意叫道:“你故计重施,我岂会再上当,看我赶你!”打马追来。
如果水玉女想使回马枪,应该落荒而走,她却向自己阵中跑,这是要使绊马索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韩素梅担心有计,必不会追赶,此时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放马追来。
水玉女跑进本阵,军卒见韩素梅追来,向两边急闪,韩素梅嘴上说追水玉女,眼睛只往地上看,果见地上横着五条伴马索。她佯作不知,依旧赶来,心中又在乱跳,只怕万一真被拌倒。
结果,那些拌马索只不过晚上一瞬弹起来,都落在后面。
“啊呀,不好,快逃!”敌卒一见拌马索没拦住人,知道坏了,往城里便逃。
水玉女一见,也大叫道:“兄弟,快快回关。”一马当先向城门跑去。
韩素梅大喜,把手中虎头錾金枪一举,喝一声“冲”,在后直追下去,把水玉女赶得十分狼狈。
眼看到了吊桥,韩素梅偷眼看着,见水金童已经到了城门,知道事情成了,便一摧马,紧随水玉女闯过桥去,一剑砍断了缆绳,那吊桥便再扯不起来。
这一耽搁,水玉女姐弟已经进了城门,两姐弟一顿乱枪,把守城的兵丁杀散,直奔二道门而去。
韩素梅回头见自己的两千骑兵已经杀过了吊桥,便一提马进了城门。
这一战,只叫儿郎丧魂,玉女罹难。
不知韩素梅此番如何立功,且听下回分解。第六十五回——进瓮城素梅中计,巧设计南阳大捷
韩素梅冲进城门,见水家姐弟已经奔二门去了,又听背后号炮连天,杀声震耳,知道所伏大军开始进攻,知道大事已定,便也奔着二门而来。
方到门前,见二门上的铁门闸轰然而下,把自己关在外面。
韩素梅并不担心,因为水家姐弟已经过了二门,应该很快便夺下城门,接应大军,哪知背后也传来轰然之声,回头看时,见城门处也落下了铁门闸,心中方觉不妙。原来过去的城门都有两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象个天井一样,叫作瓮城。两边铁门闸一落,瓮城便再无出口,里面的敌将就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韩素梅一见瓮城中只有自己和两千骑兵,敌人的兵将一个也没有,心中便觉上当。
果然,只听城上梆声响亮,无数乱箭射将下来,辊木擂石也纷纷落下,那两千骑兵立刻死了一半。
韩素梅舞动大枪,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战马,不多时,两千骑兵已经死了个干净,连几个副将也都被射成了刺猬。
只听城门外炮声、喊杀声不绝,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攻城,只盼着她们能尽快打破城门,救出自己。
少时,城上止住射箭,只听有人哈哈大笑,抬头看时,原来是史文龙,在她左边立着水玉女,右边站着水金童,知道这一个恶当上得大了。
史文龙道:“水将军,引敌入瓮,你两个奇功一件,本侯定当奏明徐王爷,给两位请功。”
“多谢侯爷。”
“你们两个速去破石崖,依计行事,这里交给我吧。”
“得令。”
说完,水家姐弟在城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史文龙看着韩素梅,再次大笑起来:“韩副帅,此番你已是瓮中之鳖,快快下马投降,免遭杀身之祸。”
“请史的,你用诡计困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同本帅拚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史文龙此时根本没有火气,施施然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本侯爷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你,我自认了吧?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谁让你立功心切呢?若是你留个心眼儿,派别人来攻城门,只怕也不会如此?”
韩素梅一想,人家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儿攻进关来,怎么会如此轻信一个敌将之言呢?
这都是因为丰家兄妹之死,搞乱了自己的心智之故。
“姓史的,你别得意,待我出去,定要你狗命。”
“进了瓮城,你还想出去?休作梦了。来人,放箭!”
梆子一响,乱箭齐发,韩素梅靠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拨打着雕翎箭。靠着她武艺高强,失撑了近两刻钟没有中箭。
史文龙把手一抬,箭停了,韩素梅也累得精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史文龙道:“韩副帅,这滋味儿如何吧。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我看在过去与你一同对抗昏君的份上,饶你一命。另一条是你自己了断了,免得被我擒了,却不好看。”
韩素梅知道,如果被擒了,只怕难保洁净之身,但投降又是绝对不肯的,可她又不愿就此死了,所以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擒我。”
“哈哈哈哈,我才不会下来呢。我只要叫人放箭,直累得你拿不住枪,再派两个小校下去,那时候你指触即倒,擒你却不是易如反掌?”
韩素梅知道这是真的,但她还是希望勉力支撑着,希望外面的部下能够早一些攻进城来救自己。
“那你就试试吧。”她喊道。
“好,放箭,一支一支的放,省着点儿使。”
说完,让面的箭连珠射来,韩素梅只得舞动大枪去拨,人家是轮流射箭,她是一个人支撑,那能不累吗,但累也得撑着呀。
勉强支撑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外面有响箭之声。史文龙抬眼看见,大喜道:“韩素梅,这次你是彻底完了。
水家姐弟已经绕道你的大营背后,现在我该让你全军覆没了。看我取你性命”说完,从旁边的兵丁手中接过他自己的宝雕弓,抽出一支狼牙箭,弓开如满月,望定韩素梅一箭射来。
本来以韩素梅的武功,当面一箭完全构不成威胁,但现在射箭的是史文龙,弓硬箭快,韩素梅又是疲累之身,哪里还接得住,抬枪去拨,箭已射在左臂。
“你若还不自己了断,这一箭射在右手,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史文龙又抽出第二支箭来。
“慢!”韩素梅此时真的绝望了,把枪一丢,跳下马来,抽出佩剑,望北三拜道:“大帅,素梅尽节了。”
把剑往颈上一割,血如泉涌。
史文龙见状,不禁唏嘘,沿坡道下了城墙,命军卒开了二门,自己走进瓮城,见那两千骑兵或被射死。或被砸死,头破血流,脑浆四溅,好不惨烈。
再看韩素梅时,只见她望北而跪,上身伏在腿上,头垂于地下,秀目圆睁,颈间一条刀口,把脖子割断了三分之二,血已经流干,脸色十分苍白。
史文龙摇首嗟叹多时,才命军卒将被杀敌尸搭在两边,割了首级挑在枪尖之上,又命把韩素梅的八名女兵尸体跣剥了,使长矛自阴门里穿了,叫八名骑兵象打旗一般把八个女兵举在手中。
史文龙亲自把韩素梅抓着肩膀一拖,拖作仰面朝天的姿势,软瘫瘫躺在那里,好不可怜。史文龙去了她盔甲,再除了内裳,将美艳无边一员女将剥得寸缕无存。
只见这韩素梅,身材修长,四肢均匀,细细的小腰,宽宽的美臀,两只玉乳软糯如酥,一丛蒿草漆黑如墨。
只可怜好生生一个如花美少妇,如今只剩艳尸一条。
史文龙向亲兵索了丈八长矛一柄,撇开那韩素梅两条粉腿,现出那美妙花蕊来,只一搠,将长矛自韩素梅的羞处穿入,直穿过颈子,枪尖扎在脑骨之上。史侯爷将矛一举,好端端一个公爷的如夫人,象个布袋一般挑在半空。
此时,呼延凤和尉迟玲正按韩素梅事先的安排在加紧攻打城池。
她们以为韩素梅冲进城去是得计了呢,但看着城上防守有度,而城中只听梆子响,并不见喊杀声,却也十分不安。
打了一个时辰有余,仍不能攻下城门,忽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杀出一支人马,足有一万多人,过了吊桥,在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见对方列队出兵,呼延凤和尉迟玲便知韩素梅凶多吉少,对面再一声炮响,旗门开处,现出一队骑兵,只把呼延凤和尉迟玲两员年轻的女将看得手脚发麻。
只见那队骑兵有两千多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杆长枪,枪尖上挑着一颗人头,自中间旗门出来,左、右一分,在已经列队的步兵后间一字排开。
这两千人出齐了,又是第三声炮响,旗门后又闪出一队人马来。只见前面是八匹对子马,马上八名骑手,每人擎一条丈八铁矛,矛上穿着一具年轻的女尸,俱是一丝不挂,长矛自阴户穿入,直穿至脑颅,高举在半空之中,两条粉腿随着战马的脚步不住摇摆。
呼延两将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女将,还没有输过,哪里见过女将战死的惨状,只羞得粉面通红,咬牙切齿。
忽然又有八匹对子马出来,后面跟着数匹战马,马上端坐着数员将官,每人背后还跟着一名旗手,打着自将的将旗,当中一匹马上,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再看史文龙,手中也擎着一条长矛,矛上也穿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只见那女人美艳如花一张俊脸,不是韩素却是哪个?!
呼延两将看见韩素梅,不由大哭失声。
史文龙见阵式列好,自己提马上前,厉声喝道:“北军众将,你家副帅尸身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家军的兵丁看见这等场面,有的怒火中烧,有的心中害怕。
呼延凤知道此时军心动摇,如若不能胜上一阵,只怕连这些兵卒连逃的胆子都没有了。想至此,打马出阵,指名向史文龙叫阵。
史文龙早知这两名女将的名字,只不知能为如何,便把穿着韩素梅尸身的长矛随手交给一名小校,自已摘下巨齿飞镰刀,往阵中杀来。
与呼延凤交起手来,方知此女的能为其实不弱于韩素梅,心中加着小心。
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尉迟玲也飞马出阵,想同呼延凤合战史文龙。还未进得圈子,忽听后面号炮连天,人喊马嘶,似是自己的大营方向,回头看时,果见远处的大营火光冲天,知道中了人家的诡计,心中暗暗叫苦。
史文龙也听见炮声,忙跳出圈子,向呼延凤道:“呼延将军,你的大营已经被我踹了,如今你两个走投无路,不如降了吧。”
“呸,史文龙,你侥幸得胜,日后必定拿你!”呼延凤指着史文龙道。
“那便怨不得本侯爷了,三军儿郎,冲!”
说声冲,史文龙当先向呼延凤冲去。
呼延凤还想再战,尉迟玲道:“姐姐不可莽撞,现在副帅战死,大营被劫,军心涣散,战则不利,不如撤了吧。”
呼延凤知道说得在理,只得把枪一挥,道:“撤!”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的军卒们便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亡命而逃。
史文龙一见,急忙在后掩杀。
城中的凤翎一见,也急忙把准备好的兵力一齐放出城来,随后紧追。
呼延凤等跑到大营,见营盘已经大火连天,迎面两支步兵正在那里放火杀人,为首正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姐弟。
只见她们每人带了两千多人,把从火场中逃出的北军一一砍杀,一片鬼哭狼嚎,两人扭头看见呼延凤等人败回来,忙停止了放火,齐向呼延凤杀来。
虽说人家只有四、五千人,但却是精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加上此时胜势已定,士气高昂,却不北军这几十万败兵可比。
呼延凤哪敢交战,急命手下速速闯过此地,向北逃窜。
水家姐弟此时并未骑马,所以眼睁睁看着呼延两将逃了过去,恨得把脚乱跺。
原来这是史文龙与凤翎定下的妙计,利用韩素梅替丰家将报仇心切,用假降之术诱韩素梅上当。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韩素梅真会亲自赶进城来,只想着消灭她的有生力量而已。等韩素梅瓮城受困,水家姐弟忙按事先的计划,骑上战马顺小路直奔破石崖,也就是丰家兄妹失手殒身之处。这里已经布置下五千步兵埋伏,见水家姐弟赶到,忙把绳子从崖顶放下来,将士们顺绳而下,却也快捷。
不一时,全都到了崖下,悄悄绕到北军大营背后,发声喊,杀将进去。
营中本来就剩了万数人马,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守着,哪里顶得住水家姐弟的冲击,立时被攻破。
水玉女下令:“烧!”兵卒们各自带着引火之物,点起火把向帐篷上一丢,马上烈焰飞腾,又赶上一阵大风,把数十马人的营帐全都引燃,火光冲天。
只可惜马匹不能从崖上下来缒下来,他们只能步下奇袭,比不上骑兵,所以误了时间,等史文龙大军赶到,把马来给水家将骑时,呼延凤等人已经逃了过去。
南军乘胜追击,连赶数日,直追到虎狼峪,呼延凤等人退入青龙阵,利用阵中的工事,这才稳住脚跟。
这一仗,南军得了兵器锱重无数,又收了降卒八万余人。
史文龙等人昼夜不停,连续打阵。
青龙阵在南军手中几年,对阵中情况十分熟悉,虽然青势地形险恶,进展迟缓,但胜利的扛杆却始终掌握在南军手里。
打了十数日,已然十得其九,直逼至中间阵胆,忽然,凤翎命人送来急报,说朱雀和镇南两关告急,徐王爷命史文龙速回南阳关,换凤翎回援。
救兵如救火。史文龙虽然眼看着青龙阵不久可下,却也不得不放弃攻打,当夜趁暗回兵南阳。
不知镇南如何危急,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回——曹云龙偷出朱雀后,小何里暗袭镇南关
这边南阳关得了胜,那边朱雀关又有曹化与赵凤竹把守,如何就危如累卵了呢?
原来王禀正出兵之时,原本是派人去邀东阳关总兵曹云龙一同出兵的,但曹云龙早看出王禀正不是能得天下之人,暗中有自立为王之意,不愿随他出兵,便推说东北戎族入侵,不肯出兵,这才导致朱雀关久攻难下。
王禀正见徐有亮实在难啃,但已经开仗,罢手不得,于是只得把些甜头来给曹云龙,他上奏武帝,发了一道密旨,派能言善辩之人去东阳传旨,封曹云龙为东阳王,命他即日起兵,讨伐徐有亮。
曹云龙见旨心动,忙叫来人回复王禀正,按旨行事。
曹云龙送走传旨钦差,忙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派新收的一对兄妹宋子云、宋彩娇为正副元帅,自东阳关里向西而来。
上部书说过,朱雀关虽然能够挡住王禀正,但朱雀关外到青龙关外却是一马平川,虽经有亮苦心经营,也修了些州城悬郡,但苦于经营时间短,又财力不足,都是城池低矮,守将孱弱,哪里抵挡得住宋子云兄妹一对虎狼之将。
曹家军日抢三关,夜夺八寨,连斩徐有亮十几员将官,进兵神速,直抵朱雀关下,曹化和赵凤竹受到前后夹击,忙派将闯关而出,向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听说朱雀危急,有心派花凤去救,背后南岭王何里却又偷出南岭,向镇南关袭来。
徐有亮此时是捉襟见肘,只得派人去南阳关调凤翎驰援朱雀。
史文龙回到南阳,与凤翎交接了守关事宜。凤翎率水家姐弟自南阳关后出来,昼夜兼程望朱雀关而来。
凤翎赶到朱雀关下之时,朱雀关已经被困多日,关内宋子云布下了层层连营十几里。
凤翎命距宋子云的连营二十里扎寨,一面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面派水金童闯连营进关报信,约定时日,内外夹击。
那水家将果然武艺高强,水金童一匹马,一杆枪,连蹈宋子云九道连营,进了朱雀关。
得知救兵到了,曹化与赵凤竹心下方安,连夜派将,准备接应凤翎。
宋子云听说对方单枪匹马闯营,知道人家要里应外合,心中大怒。思虑再三,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没动手,先把凤翎这一路打发了再说。
宋子云当即派人回东阳关送信,请求派将来援。
第二天一早,宋子云亲自率中军主力到凤翎营前讨战。
凤翎正与曹化约了今天开战,听说宋子云讨战,心中大喜,忙命列队交兵。
两阵对圆,凤翎看对面的将官,原来是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将,身穿绿色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心中不由暗乐,这宋子云虽然武艺不差,但就凭他刻意模仿关公形象这一条,便难脱浮燥之气。
宋子云往对面一看,只见迎敌的是两位女将,一位是二十来岁的蛮装美少妇,另一位是年不过十八、九,素袍、白马、银枪的美艳女将,便知道是凤翎和水玉女。他毕竟是少年男子,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特别是看见凤翎裙下那两条雪白的粉腿,胯下立时支起了帐篷。不过动心归动心,打仗归打仗,何况他又想学当年关圣人,美色当前心如止水,所以刻意压着一腔好色之心,鼓动起杀人之念,也只有把对方或擒或斩,以泄心中之欲了。
想到此,他提马上前,向凤翎讨战。
照说宋子云是元帅,而水玉女是副将,本没有水玉女出战之理,但一个水玉女想要立功,二是凤翎知道她的能为,所以水玉女挺枪出马来战宋子云。
水玉女同韩素梅交手的事情,宋子云并不知道,只是看见玉女的旗号不过副将,心中便有些轻敌,言语之中多有看不起的意思。水玉女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容得他的小觑,把杏眼一瞪,喝道:“宋子云休要小觑了人,本姑娘今日叫你知道些山高水深,看枪!”一枪便往宋子云咽喉而来。
宋子云一看枪来得快,急忙躲闪,堪堪躲过,却惊出了一身白毛汗,这才知道人家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忙收起轻敌之心,小心应付,两个人在阵前狠斗起来。
这一场杀得天昏地暗,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看看日交正午,宋子云正要暂时收兵吃饭,忽然听见关城的方向一声炮响,接着喊杀连连,宋子云知道这是关内的徐家军出关与凤翎里应外合,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急忙下令退兵三十里。
凤翎也不追赶,先向关城方向杀来,与出关而来的水金童会兵一处,解了朱雀关之围。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另一边王柯仍在攻关,宋子云兄妹用兵有度,凤翎虽然有兵有将,急切间却破不了他,所以双方在朱雀关下仍然是势均力敌之势。
如此僵持了半月,形势对徐有亮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南一路,何里的蛮兵已经增至十万人马,而且来了两员少年女将胡月和张萍挂帅进攻镇南关。这两女都在十七、八岁,年轻美艳。胡月跨下赤兔马,手使风翅镋,大有当年段灵凤之风;张萍中跨下乌云踏雪,使一条双头红缨枪,武艺出众。花凤出马迎敌,虽然与胡月战个平手,但难敌两员女将的夹攻,败回关来,胡月、张萍昼夜攻城,幸亏有张圭足智多谋,才把三关守住。
北一路,呼延凤和尉迟玲缓过一口气来,与赶来增援的王小娇合兵一处,重新过了虎狼峪,杀到南阳关下,南阳此时只剩下史文龙守关,虽然暂时依靠城高墙固不至有失,但众寡悬殊,早晚必失。
东一路,曹云龙得了宋子云兄妹的报告,又派了两路共二十万人,分别由洪伟和苏青鸾率领,一只向西北增援宋子云,另一支向西,摆出了北可增兵朱雀,西可攻打镇南的势态。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徐有亮心急如焚,张圭却劝道:“千岁不必着急,且让各路人马小心防守,莫叫敌人趁虚而入,圭再去大雄关走一趟,叫冯庆话践前言,出兵解围。”“冯庆怎肯轻易出兵?”我等且将通镇让他,他必会欣然应允。通镇是咽喉要路,怎肯轻易让他?”通镇现在王禀正手中,拿别人的钱来送礼有何不可,再说,将来我等抢先占据通镇,只说借他的,候我等抢了青龙关再还他。难道他真个来抢不成?”
徐有亮此时身临绝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冯庆了。
却说冯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当此时,陶秀英前来求见。“王爷,依臣判断,张圭此时也该来了。”“怎见得?”如今徐有亮身逢绝境,我等正好救他,一来让他感恩戴德,二来,也好趁机与他谈谈条件。”谈什么条件?”“无论谁得了通镇,都要让我。”“通镇现在王禀正手里,要他何用?”“通镇是进兵业城的咽喉要道,我等占了通镇,徐有亮想进兵业城,便只能向我们借道,或者先灭了曹云龙,自东阳关进兵。而我们想进业城,便有通镇和奉郡两条捷径可走。”“妙妙妙。军师所虑极是,就依军师。”
正说着,有报张圭求见,冯庆抚掌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且回避,一切请军师作主。”
两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不知冯庆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六十七回——冯庆兵进白虎关,岳灵匹马夺三城
长肆城是白虎关里的第一个州城,也是王禀正防范和控制白虎关的最前沿,城中守将乃是副将严彬。
严彬虽说只是个副将,武艺却并不差,一匹黄骠马,两柄镔铁锤,武艺不凡,而且也立过不少战功,王禀正十分看重他,所以才派他守长肆。
这一天,天刚放亮,守城的兵丁忽然来报,说城外来了许多人马,已将城池包围,请令定夺。
严彬急忙披挂上马,来到城门楼上观看,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营一个接一个,怕不有上万之众。
严彬一看,吓得满身发冷。
只见对方的中军营中,大约两千步骑军正出了营门,向这边赶来。
不多时,那些人马到了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城下哪里来的兵将,到此何事?”严彬命手下嗓门大的军卒向城下喊道。
“我等是一字平肩王冯千岁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岳灵岳将军的部下,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取长肆城,叫你家严彬快快出城献关,免得玉石俱焚呐!”
“呸!好大口气。”严彬骂道:“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几多能为,敢来取长肆城?来呀,点炮出兵!”
要说岳灵的名声,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严彬以为自己只当上副将,并非因为武艺不精,而是因为缺少战功,所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十分不含糊的,若不是如此,只怕他早就闭关不出,派人回朝搬兵了。
严彬下了城,也点起两千人马,响炮出城,在护城河边列阵,点名叫岳灵出战。
对面阵式一变,自旗门后缓缰而出一位年轻女将,煞是美艳,胯下墨脚玉龙驹,手擎丈八蛇矛枪,威风八面,严彬心中暗暗佩服。
“对面可的严将军么?岳灵这厢有礼了。”
“还礼还礼。岳将军,不在你的白虎关,到我长肆州何来呀?”
“业国公曾答应我家千岁,徐王爷裁军二十万,便免杀伐。如今徐王爷如约裁军,他却不守信用,开兵见仗,因此我家王爷命花荣花将军为帅,以末将为先锋,进兵业城,叫业国公遵守约定,退兵罢战,大军到此。请严将军行个方便,让出一条路来,让我等前往业城。”
“岳将军,此言差矣!我听说令徐有亮裁军乃是当今皇上之命,业国公乃是奉旨督办。徐有亮阳奉阴为,假意裁军,实际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冯千岁只怕是被他骗了吧?”
“严将军,我家千岁与徐千岁紧邻,你在长肆,离南三关尚有十万八千里,若说徐千岁有不臣之心,我家千岁不知,倒是严将军知道?那业国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圣旨,实则行排斥异己之实,严将军何必替他张目。还是快快让出大路,让我过去。”
“我若说不呢?”
“严将军,你且看,长肆不过弹丸之地,地不过五十里,兵不过两千,可能抗拒我的大军么?”
“这样说,岳将军是要硬闯了?”
“正是?”
“我知岳将军是员名将,武艺高强。不过,严某手中的锤也不是吃素的,将军若是要过,须先胜过某家的铁锤。”
“一对捣药的棒槌,也敢卖弄?”
“小贱人,敢叽笑某家锤小,让尔知道爷的厉害,着家伙!”严彬被激得火起,摧动跨下马,抡双锤奔岳灵而来。
岳灵不慌不忙,挺丈八蛇矛来迎。
两个人在城外一场大战,严彬的力量不可谓不大,锤法不可谓不精,可惜他遇上的是女将岳灵。使丈八蛇矛的本身力量也大,而且岳灵的武艺更多了几分灵性,所以战够二十几合,岳灵突然发力,一矛自严彬两柄锤的缝隙里钻入,正刺中严彬的咽喉。严彬大叫一声,翻身落于马下。岳灵把矛一举,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过了吊桥。
城里的兵丁们都看见了,见主将战死,个个心惊,顾不得城池,转身便跑。
岳灵领着先锋营一气儿追了四十余里,来到上肆州城下,守城副将胡五魁听说,急忙出马迎敌。
这胡五魁也是下过武科场的,跨下金钱驹,手使三股叉,中过三甲头名,哪里把岳灵放在眼里。两员将言语不合,打在一处。
不过斗了七合,岳灵一矛刺在胡五魁的肚子上,一挑挑起三丈多高,坠地而死,岳灵又得了上肆城,依然马不停蹄,杀到下肆城下。
下肆城的守将何云是胡五魁的同乎武进士,中的是一甲第九名,武艺自然又高一筹。
岳灵与何云一场好杀,战了三十余合,岳灵丢个败势,落荒而走,何云笑道:“你使回马枪,我岂怕你?”
在后紧追。
岳灵听着背后声音,知道赶了个马头对马尾,够上步数了,便大喝一声,回身一枪向何云刺来,何云心中虽有准备,怎奈岳灵的矛来得太快,何云向旁一闪,闪过了要害,却被长矛穿过了腰间的丝绦,用力一挑,便将何云活活挑起来,尽力向路边石头上一惯,直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看看天晚,岳灵命驻军下肆城内,一面派人给元帅送信报功,一面命休整一日,准备第三天进兵。
次日一早,中军营送来元帅的信,叫岳灵步步为营,一日进兵不要超过五十里,以保持与中军大营的密切接触。
岳灵看了,哈哈大笑,对信差道:“元帅也太过谨慎,俗话说得好,兵贵神速,又道:迅雷不及掩耳。若照元帅之说,何时到得业城,哪里解得镇南之围?
你回去,报告元帅,让她催动大军,三日之内,我必攻下奉郡,直捣西亭关。”元帅花荣接到回信,不由惊道:“岳灵贪功,必遭重创,柳竹、秦菊何在?”
“末将在!”
“你两人各领五千人马,赶上岳先锋,务必说服她遵本帅将令,不可冒进!”
“得令!”
原来,在冯庆手下众将中,岳灵的武艺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才是元帅的最佳人选,谁知冯庆却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荣作了元帅,心中十分不快,心中便有意要与花荣别苗头。
岳灵单枪匹马,一日之间连下三城,助长了她的骄傲之气,借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元帅的将令也不听了。
第三天一早,岳灵起兵,行了四十余里到了威灵州,太守岑勇早已得到消息,派人搬来了灵玉州的守备龚永祥。
岑勇和龚永祥原来也是王禀正手下的副将,都以刀法见长,因为听说了岳灵单人匹马连斩三将,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决定双战岳灵。
这一仗,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连斗了百十合,不分胜负,看看太晚,岳灵心焦,忙把马头一转,道一声:“你两个可敢来赶我?”落荒便走,岑勇两个听说过岳灵使回马枪杀了何云,知道她的招数,心中反而踏实了,放马在后面追赶。
不知岳灵此战胜与不胜,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岳灵一箭夺两命,王俊设计擒娇娘
上回说到,岳灵想使败中求胜计,落荒而走,岑勇和龚永祥知道她的回马枪不能一矛挑两人,所以并不害怕,在后紧追。
看看追上,岳灵忽然回头大喝一声,两人一惊,顿了一顿,却没见她动手,只道她无法兼顾两人,便又放心追赶。
正追赶间,岳灵又是一声大喝,两人这一次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带住马,谁知这一次是真的,岳灵忽然回身,弓弦一响,一只雕翎箭望追在前面的岑勇咽喉而来。
由于距离太近,岑勇的注意力又只在她的矛上,没有想到她是用箭,所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箭正从他的咽喉穿过去。
此时龚永祥由于头一次停顿晚了一瞬,正落在岑勇马后,那箭自岑勇脖子上穿过来,龚永祥并没有看见,结果这一箭又钉在了龚永祥的眼睛上。
两个人“啊呀”一声,一齐倒撞下马来。
岳灵圈回战马,赶进前,见岑勇已死,便在龚永祥的咽喉又补一矛,这才跳下战马,把两人首级割了,挂在马铃上,回归阵前。
威灵州的众兵卒一见两名主将都死了,吓得四散而逃,岳灵又得一阵。
第二天一早,柳竹和秦菊两个到了,把花荣的话一说,岳灵只是笑,却不答应。
前面说了,由于花荣挂帅,使岳灵十分不快,什么事都要故意同花荣扭着干,而且一定要立个大功让冯庆看看,谁才是元帅的材料,所以柳、秦两个的话,反而激发了岳灵的豪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单枪匹马打下奉郡。
岳灵的心思柳、秦两个全都知道,但却无论如何劝不住她,只好各自领兵紧随在岳灵的队伍后面,万一有事,也好适时接应。
到了第三天,岳灵再次起兵,这一路所向披糜,各州城府县的兵将望风而逃,岳灵以为是自己先前的勇猛吓坏了守军,越发傲慢,一日百里,直向奉郡进发。
这一日,到了奉郡城外,扎下大营,派人讨敌要阵。
城上号炮连天,不一时,冲出一哨人马,为守一男一女两员年轻将军,乃是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王俊和西亭侯,耀武大将军王银屏。
岳灵一见,吃了一惊,因为她光顾进兵了,没有仔细打探敌情,以为奉郡还是守备冯成把守呢,等一见王俊,才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准备。
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马迎敌。
与岳灵交手的是王银屏,两员女将在阵前一场厮杀,足了十几合,却是岳灵占了上风,王俊一见,打马来战,柳、秦两将一看,两骑齐出来斗王俊。五员将走马灯一般在城下大战,斗了有半个时辰,忽听号炮连天,杀声震耳,岳灵回头一看,见自己营后烟尘大起,两员女将分率两支大军兜尾杀来,左军女将正是王小娇,右军女将使两条钢鞭,十分年轻,却不认识。
岳灵一见中了埋伏,不敢再斗,喊一声“快退”,拨马便走,柳、秦两将也不敢怠慢,放开王俊,紧随在岳灵马后,仓皇而逃。
王俊一见,喝一声“追!”,与王银屏在后追赶。
岳灵正跑,见王小娇与那员年轻女将斜刺里迎来,想轻易冲过去却不容易,柳竹道:“岳先锋快走,我来抵挡一阵。”拍马舞刀迎将上去,岳灵与秦菊借机冲出包围,向西飞奔,回头看时,带来的上万人马便只剩了自己两人,王俊与王银屏仍在追赶,不由叹道:“悔不听元帅之言,今日致败,有何面目去见元帅。”
秦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且逃得命去,引兵再战。”
两人跑出十几里,前面见一三岔路口,岳灵怕有伏兵,不敢走大路,转向林间小路,亡命奔逃。又跑出数里,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岳灵连人带马落在陷马坑里,秦菊正待来救,王俊已经追到,秦菊无奈,落荒走了。
王俊原本并不知道柳、秦二人已经赶上岳灵,所以此处只设了少数兵丁,挖了一个陷坑,不然只怕秦菊也不得逃脱。王俊见秦菊去了,也不敢过度追赶,只命把岳灵擒了。
两边林中闪出一群兵丁,使挠钩去陷坑中把岳灵搭将上来,剥了盔甲,只剩下里面的内衣,使绳子捆了个结实。
岳灵被石灰迷了眼睛,只能任人宰割。
捆绑已毕,使人用清水和米醋给她洗了眼睛,虽然红肿,却能迷糊看见些东西,岳灵此时心中只有暗暗后悔。
王俊从马上一伸手,自兵丁手中接过已经捆好的岳灵来,横担在自己的马背上,仔细看时,只见细溜溜儿一副柳腰,圆滚滚两个美臀,不由看得心中麻痒,仰天大笑,引兵回营。
回至半路,只见王小娇正与那柳竹狠斗。王俊见呼延凤立马一旁观战,便道:“为何不联手将她拿下,却要费这许多手脚?”
呼延凤忙道:“是千岁娘娘命我不许插手的。”
王小娇听见了,边打边喊道:“都是女将,小妹倒要比比孰高孰低。”
王俊也无法,与王银屏在一旁看着。
柳竹自知此番无路可逃,便横下一条尺,只望着临死扯上一个垫背的,所以只攻不守,虽然王小娇的武艺比她强过不少,却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毕竟柳竹的武艺比王小娇还是略差一筹,战得久了,自然显现出来,破绽百出,除了使出对命的险招,再无其他办法。眼看王俊在一旁,马上横着一员女将,心想我若被擒,也是这般下场,莫如斗个一死,免受活罪。才想着,便走了神,王小娇看准机会,一戟直抢入怀中,柳竹见无可躲避,将眼一闭,心中说道:“可怜柳竹死在这里。”
只听得“扑哧”一声,铁戟自护心镜下直刺入柳竹肚腹,“啊呀”一声惨叫,捅了个前后皆通,前把一抬,后把一压,将柳菊挑在半空,甩出三丈开外,再不得活。
原来花荣出兵,王禀正这厢已得了线报,十分焦急,忙传令给王柯,分兵抗冯。
王柯正攻朱雀关,分身不得,只得把王银屏派给在通镇的王俊,又从南阳关调王小娇和呼延凤。再说服庞奇和曹云龙,一个赶往奉郡,一个赶往朱雀关北助战。
这边众将得了令,都到通镇汇合,由王俊提调。王俊派人打探得岳灵贪功,所以定下了诱敌深入之计,岳灵果然上当,三员女将落得个一死一擒,只跑了秦菊。
却说秦菊单人匹马,惶惶而逃,连跑了三日,才望见花荣大军。
原来花荣自柳、秦两将去后,挥动大军日夜兼程,向东赶来,路上听探马一路回报,知道岳灵不听柳、秦二将劝说,一意孤行,不由叹道:“岳灵此番是死了。”
果然,兵过连升镇,遇上秦菊。
花荣听了,本欲进兵奉郡替岳灵两个报仇,忽又想道:“王俊新胜,士气高昂,况此时兵强马壮,又是以逸待劳,两家交锋必不占先,不如兵退百里,在黄石州衢地扎营。”
这黄石州地处交通要道,西通白虎,北通奉郡、南通盘山关,东抵通镇,屯兵此处,便是占了地利,只等王俊大军杀来,长途奔袭,便劳逸相易,自己多占了胜算。
花荣到了这里,忽然又想改道直取通镇,思虑已久,终于放弃。
王俊过了五日才到,而且离花荣二十里扎营,花荣派兵讨战,对方只是闭寨不出。
花荣正没理会,又报说王小娇引兵自东面通镇而来,也离黄石二十里下寨,方知王俊是个用兵沉稳之人,幸亏自己没有冒险进兵,否则,只怕要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次日一早,点卯刚过,只听得王俊和王小娇营中号炮连天,知道敌人要出兵了,忙命众将准备交兵。
果然,小校来报,说王俊与王小娇各带兵一万,营外讨战。
花荣道:“众将官,随本帅点炮迎敌。”
不知此战是胜是败,且听下回分解。第六十九回——王俊辱尸两军阵,岳灵撞柱王家营
却说花荣,也点了两万人马,领着全营众将出营临敌。进兵十里,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王俊已然列阵相候。花荣也命兵丁列开阵式,两阵对圆,这才率众将自旗门后缓缰而出,闪目向对面观看。见旗门下三员大将,正是王俊、王银屏和王小娇,再往身后看,男女副将和偏将、牙将一群,除了当初跟着进兵业城的,多数都不认识,因为太过年轻了。
花荣提马出阵,向对面拱手道:“王侯爷,花荣这厢有礼了。”
王俊向对面一看,见旗门下端坐着一位少年女元帅,跨下桃花马,使一条蟠龙金枪,可不正是自己妹妹的帐前小校花荣么。再看她身后,除了秦菊之外,又多了两员年轻的女将,都是西域人的模样,二十岁上下,金发蓝眼,身材修长,跨下高头大马,手使弯刀,另一种美貌。再往队中看,也有不少副将、偏将之类,其中也有西域人物。
王俊正要过去答话,王银屏抢先把马一提,走入阵中道:“免了,你可是花荣?你不是我帐下小校么?为何不辞而别,到了冯庆手下当差呀?”“好叫王将军得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冯王爷对花荣有知遇之恩,他让我挂元帅之印,替天行道,难道有什么不对么?”“你本是我的手下,不辞而别改侍他人,岂不是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么?”
“王将军。花荣曾在你帐下效命不错,不过,花荣并非卖身于你。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若不求飞黄腾达,花荣何必出生入死。想当初在将军营中,花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将军嫉贤妨能,每每报功之时,便将花荣的功劳全都划在自己名下,你倒是愧也不愧?!你靠了令尊荫庇,靠了花荣这样的小卒卖命,方才替自己捞上一个侯爵,而花荣却每日象狗一般听你呼来喝去,你扪心自问,愧也不愧?!如今你又有何面目在这里对花荣说三道四?!”“好个大胆的奴才,本侯的爵位,乃是自己鏖战沙场,一刀一枪拚命而来,你不过一员小校,有何功劳,敢向本侯说项?”“你自己鏖战沙场?那我问你,当初乌里四姐妹刺杀业国公时,是用哪个的主意捉住刺客乌里花?破西亭之时,又是哪个枪挑戚叔言?此事皆有冯王爷亲见,你却贪功冒赏,如今有何话讲?”“大胆奴才,你伶牙利齿,羞辱旧主,真真气死我也!”王银屏被人家当众揭了疮疤,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王俊知道,妹妹如今动了真气,动起手来只怕是要吃亏,所以忙把她喊住:“妹妹不要与她多说,且回本阵,让为兄与她理论。”
王银屏心中着恼,但主将是王俊,也无办法,只得把马头圈住道:“小奴才,若不是我家兄长将令,今日定要叫你血溅当场。”说完,打马回阵道:“兄长,我正要挑了这个贱人,为何召我回来?”“妹子何必与她计较?这等事,多说无益,依我之见,不若先用些计谋,煞煞她的威风,扰乱她的心智,那里再与她相争,便多了两分把握。”“兄长计将安出?”“你看我的。”王俊自己提马阵前道:“花荣,王侯爷今日也不与你徒费口舌,只想劝你一句,你家冯王爷兵不过四十万,大将不过五、六员,敢同天兵相抗?我看你还是快快回兵白虎关,告诉你家王爷,让他自求多福,莫管闲事,不然……”“不然怎样?”“朝廷大兵到时,玉石俱焚。”“王侯爷休说大话,拿出个真本事来我看。”“花元帅,本侯爷向不喜与人争辩,只要事实说话。本侯爷今天要送你几样东西。来呀,抬过来。”
花荣看时,只见自对面门旗后面,走出几辆单驾马车,上面用白布蒙着什么东西,每车一个小校牵着马,直望阵中走来。“花将军请看。”候车行得切近,王俊诡笑一声,小校则把白布一扯扯些下去。
花荣看时,只见几辆车上各放着几具女尸,其中一辆车上放着一把高脚椅,椅上端坐着一具女尸,那女尸一丝不挂,双臂反绑于椅背,两腿分绑于椅脚,叉着两条大腿,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一小段肠子露在外面,已经变成了干的。再看那女尸,长发遮脸,玉首低垂,肌肤微皱,色泽微褐,满身白霜。“花将军,可认识此女么?”王俊使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戟杆把那女尸的头向上一挑,花荣一看,原来是女将柳竹。光着身子的女兵女将尸体,花荣已经在随王禀正进业城监国的途中见过,不足为奇,况且她是元帅,虽然心中震撼悲切,却不能在脸上露出来:“难得王侯爷如此用心,还送我家柳将军一辆车,花某在此多谢了。来人,接车!”
王俊听了一愣,一看花荣表情依旧,红也不红,心想这花荣实在不愧元帅之才,不由心中暗怨自己的妹妹,都为她心胸狭窄,不然这样一员大将,也不会被别个挖了去。自花荣阵中,立刻跑出几员小校到了阵中,每人拉起一匹马,飞快地跑回本阵。“啊!”花荣正要继续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而王俊的脸上也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阴笑。
花荣回头一看,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怒火填膺。原来那马车拉回阵中,几个女兵急忙过去,用自己的披风给那些女兵的裸尸盖上,又去解开柳竹的绳子,待要将柳竹放平时,那椅子却随着柳竹的身子离了地。细看方知,原来椅面上立着钉了儿臂般两个大木橛子,一根插在后门,一根插在牝户,直把那些女兵羞得面通红。“王侯爷,你倒是真有心啊!还替我家柳将军添个主心骨。”花荣平静地说道。
王俊本以为得计,见花荣如此说,知道这一招又没有人奏效。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反正王俊早有准备。“花将军果然是员将才,不过,你毕竟是个女将,我看你营中美女为将者也多。王俊还有两件礼物,专门送给花将军,事先不知你营中还有其他女将,仓促之间未及准备,其余几位姑娘的礼物,本侯爷稍后命人赶制了送来。”“看你还能有什么把戏可演。”花荣的冷静实在少见,王俊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来呀,进礼!”王俊喝一声,阵中自然有人答应。只见旗门又开,又有两辆车推出来,不过没有用马拉,两辆车上都放着与柳竹坐的一模一样的高脚椅,每把椅子上都立着一根木杵,那木杵粗如儿臂,高有二尺,上端呈尖锥状。王俊道:“花将军且稍待,待本侯爷亲自替将军备礼。”说完,圈刀回阵,自己下了马,站到一辆车上,喝一声:“抬过来!”
花荣闪目看时,只见几个小校抬了一名裸体女子前来,那女子五花大绑,脚也捆着,平躺着被抬过来。王俊伸手去,抓住那女人背后绑绳,向上一拎,便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女人拎在手里,脚朝下放在车上。
花荣仔细看时,原来是先锋官岳灵。“岳将军,这是怎么了?”花荣急道。“元帅,岳灵悔不听元帅之言,中了王俊诡计,败军辱师,罪不容赦,如今只图一死,元帅切莫以我为念哪!”岳灵说着,不由痛哭失声。“王俊,快快放了我家先锋官,还则罢了,不然,本帅要踏平你的营地,杀你的片甲不留!”花荣喝道。“花将军,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呢,这回怕了吧?放她不难,只要你撤回白虎关外,叫你家冯千岁写上一篇奏折,自来业城向皇上请罪,我便奏请圣上,免了岳灵的死罪。”“元帅,不可呀!岳灵有负千岁重托,死便死了,切不可向贼人低头哇!”岳灵喊着。
王俊身高臂长,而且臂力甚大,他把岳灵一手手拎在眼前,另一只手解了她腿上的绳子,然后一手抓着她背后的绳子,另一手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现出两腿间一丛黑毛。他把她拎至那椅子上方,把她的阴户向木桩的顶端放下。“好你个下流的王俊,本帅定把你千刀万剐?!”花荣气着柳眉倒竖,一抖手中枪,便向对面阵中冲来。王银屏一见,催马出来拦截,这一回不用说话,伸手便打将起来。
花荣一尺都在岳灵身上,不愿与王银屏纠缠,但心绪有些烦乱,武功便打了折扣,反被王银屏逼得团团乱转。花荣阵中那两个西域女将看见,也一齐出马赶来,又被王小娇和呼延凤截住。眼看着王俊已经把岳灵的牝户套在那巨杵之上,提起放下,提起放下,上上下下弄着,只把花荣等几员女将羞得面红耳赤,急切间却杀不进去,只气得哇哇暴叫。岳灵是如何被王俊带到这里的呢?
原来自那日用计擒了岳灵,挑了柳竹之后,王俊便已有了利用她们来打击花荣士气的打算。他命手下兵丁,且把柳竹和能找到的冯军女兵的尸身收拾起来,都剥尽了衣裳,使盐腌了以防腐坏,又画了图样,命人打造那种高脚椅,这才回到寝帐,命把岳灵带来。只见岳灵,因为去了盔甲,所以身上只穿着里面的衣服,被绳子捆了双臂,又在身前交叉后拦腰一捆,将高耸的胸乳勒将出来,腰肢也显得格外纤细,把个王俊看得欲火中烧。
岳灵见了王俊,立而不跪。
王俊并不恼怒,道:“岳将军武艺高强,为人忠义,王俊佩服。不过,你替冯庆征战,抗拒天兵,实在不智。须知我乃是替朝迁效命,替天行道,你与我开兵见仗,是谋逆造反,理当凌迟,你这岂非糊涂么?”“哼!说什么替天行道,谁不知你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朝廷之口,想并吞天下。”“就算如此吧,难道你看不出来,大真气数已尽,天子年幼无知,天下早晚性王。岳将军当看清形势,莫要糊涂。岳将军年轻美貌,武艺高强,王俊一见,便心生爱怜。人生在世,不过荣华富贵,女人在世,不过终身有靠。如今既然到了我营中,不如弃了那反叛的冯庆,嫁我为妻,等打下天下,我便是王爷,你便是王妃,却不是好?”“哼!王禀正心胸狭窄,又娶妖女赵蝉为妾,天下要能姓王,除非太阳西出。
我家冯千岁,胸怀大志,任贤用能,又爱民如子,天下早晚属他,岳灵怎肯弃明投暗?”
王俊耐住性子,游说半晌,费尽唇舌,说得口干舌燥,终不能说服岳灵,不由心生恼恨:“岳将军,不管冯庆是明也罢,是暗也罢,只要天下一日不定,归属便一日不清,此时说来尚远。不过,岳将军如今在本侯之手,却是眼前要紧之事。俗话说得好:在人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如今为我所擒,生死只在本侯的手里。你若应了我,便可饶你不死,还可享荣华富贵,你若不应,只怕难逃一死。”“为将者,死则死尔,怕些什么?”“自然不会让你死个痛快,虽然你不肯从我,难道我便得不到你的身子么?”“王俊,岳灵乃是皇上钦封的侯爵,你敢坏我名节?”“哼哼,你的侯爵还不是家父奏明圣上所封,家父想让你作侯爵,便叫你作侯爵,想撤了你的封号,使撤了你的封号,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劝你还是识些时务,从了本侯,不然,我叫你死也无脸去见你岳家的列祖列宗。”“王俊,你敢动我的身子,死也不与你干休!”“哼哼,便动了你又如何?”王俊说着,便要向前。岳灵一见,知道难保名节,想求个一死,望定帐逢柱上一头撞去。
只听轰然一声,撞个正着。
不知岳灵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回——王俊帐中行淫事,岳灵阵前遭残杀
上回书说道,岳灵为免受辱,一头撞向帐篷的立柱。
那帐篷中间的立柱看似结实,实际上不过是胳膊粗一根沙篙,浮搁着顶住帐顶,她又是练过武的,头硬似铁,这一撞,帐篷轰然而倒,把她和王俊一齐蒙在里面。帐外的亲兵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连扯带拽,把帐篷重新拉起来,进帐看时,见王俊正坐在地上,把岳灵搂在自己腿上,在她胸上、腰上、臀上乱摸。
亲兵们见状,不敢打扰,把柱子重新立好,退出了帐篷。其实岳灵也知道帐篷的结构,但这是寝帐,不是帅帐,除了行军榻之外,并无帅案之类结实的家具让她碰死,她只是败军之将,有病乱投医而已,此时一见寻死不成,便把心一横,任他天塌地陷,有什么便只得受什么?
王俊坐在地上,把岳灵搂了,那岳灵高高瘦瘦一条身子,软玉温香紧贴怀中,果然诱人。王俊不由痴了,把脸靠着她胸膛,在那一对酥乳之上,左柔右碾,然后将她衣衫尽力扯作布条儿,丢在地下,又去了她战靴,剥下罗袜,捧起一双窄窄金莲,在面前乱嗅。
岳灵此时再无他法,只得把一条身子软瘫作一团,煮熟的面条儿一般任他轻薄。
王俊把玩已久,弄得兴起,将岳灵抱了,丢在行军榻上,撇开她两条粉腿,露出毛茸茸下处来。那岳灵生得好花芯,耻毛浓密,细短柔软,就如软垫一般。王俊看够多时,把手指来分开阴唇,现出美穴,用舌舔了,只弄得那岳灵玉面轻摇,娇喘吁吁。王俊自解了中衣,现出那一条漆黑的玉杵来,跪在榻上,分开她双股,把玉杵向穴中一顶,把她破了瓜,双手握住她乳儿,全身用力,尽情戳将起来。那岳灵尚未婚嫁,哪知个中滋味,此时被人奸了,又麻又痒,又羞又想,如百爪挠心一般,只把爹娘埋怨,为何将自己生为女儿之身。
王俊在岳灵身上,往来冲突,尽兴而归。仍旧把她搂在怀中,就如新郎搂着新娘一般,又劝了半日,那岳灵抱定死志,再不多言。
王俊知她心坚意定,无奈之下,只得把她拎了,放在帐前,让亲兵营将她抬去,彻夜寻欢。
那岳灵武艺在女将中排在第三,仅略逊段灵凤与花荣一筹,只为要与花荣争个上下,贪功冒进,便落得如此下场,还带累了一个柳竹,实是可怜可恨。
翌日,王俊升帐议事道:“探马报称,那花荣率兵已过黄石,不日到此,众将,我等当如何迎敌?”
王银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便是了,还有何说?”“不然。那花荣本是贤妹属下,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么?若无真本事,冯庆怎会拜她为帅?”“她在我营中不过是一个小校,从未见她有何本领。”“有无本领,只看她如何用兵便知,若她遇上秦菊,便进兵前来报仇,劳逸不辩,也不见怎的高明。若她暂退休兵,要想破她时日尚早。这几日我等且拔营而进,行四十里扎营,”
又过了一日,探马来报,说花荣退兵黄石,王俊道:“看来花荣还识些韬略,我等却不可小视了她。”
王小娇道:“那花荣退到黄石,怕是要转道通镇的路,去攻尉迟铃。”
王俊又道:“怕是不会,花荣若如此,候我大军到了黄石,拦住退路,她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王小娇道:”兄长所虑极是,不过,她若真个不通兵法,或反而道而行之,竟然进兵,那道路便十分空虚了。“有理有理,我等当有善策。妹妹速带人绕道通镇,向西迎敌。她若去了那条路,便是她命中该绝,等我抢下黄石,断了她后路,那花荣便死定了。”
于是,王小娇带了一半人马,自通镇向西迎来,而王俊则带领另一半人马向黄石扑来。兵法云:衢地必争。
花荣先到黄石,占据了有利地位,王俊不敢轻易同花荣交兵,便闭寨不出,直到等到了王小娇,这才相约出兵。
王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故意把柳竹的尸体插在那高脚椅之上来羞辱花荣,扰敌花荣的心智,谁知花荣非常人可比,竟不让当,于是王俊只得再用上岳灵。只见他把岳灵拎在手中,放在那木橛之上,使她一个小穴,上上下下地套弄在木杵上。岳灵虽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面对这种死法,却也不能不心惊,所以尖声惊叫。
花荣见此情景,哪能不救,心智受了些干扰,打起来就不太顺手。
与王银屏斗过十几合,花荣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自己斩了王银屏,实际上也救不下岳灵。因为就算自己一枪了挑了王俊,悬在那木杵正上方的岳灵也会靠自己身体的重量落下去被活活插死,所以,她便理智了许多,不再胡乱拚命,这一来,王银屏的压力陡增,开始落了下风。
王俊一见,明白花荣的本事比自己的妹妹强多了,若这样下去,怕是会有闪失。想到此,王俊把手中岳灵尽力向下一按。“啊——”一声惨叫,岳灵的屁股一下子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众人都明白,那条木杵已经齐根插入了岳灵的身体,岳灵死定了。花荣等人听到那一声惨叫,知道不妙,心中大忿,手上招数紧起来。
王银屏原来只知道花荣有些武艺,没想到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在她面前,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儿,不由暗暗心惊。正在害怕之时,王俊赶到,与王银屏双战花荣。花荣以一敌二,竟毫无惧色,一招一式,清晰有力。
这边几对将在那里厮杀,那边岳灵痛苦地在高脚椅上挣扎。刚刚被插在木杵上,两个小校便来把她两只玉足捆在椅脚上,然后又在她乳下横勒一道绳子,把她的上体捆在椅背上,使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死。
木杵戳穿了她的子宫、肠子、胃和肺部,鲜血从嘴里、鼻子里喷出来,她疼痛难忍,却又喊不出声。小校们把车一推,直推到阵中,然后跑将回去。花荣见状,知道一时双方难争高下,便虚显然一枪,跳出圈子道:“姓王的,本帅要回去安葬我家先锋,你我改日再战。”
王俊见不能利用岳灵得到更多的便宜,便道:“就依花将军。”
于是各自鸣金收军。
花荣叫自己的部下去拉那车,见岳灵正在瞪着眼睛在那里喷血,眼中全是垂死的光。车子的晃动惊醒了半死的岳灵,她努力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元帅,……莫使……末将……入营,败军……辱师,我……我之罪也,入营……,使全……全……全军……受辱!”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翻,气绝身亡。
花荣知岳灵之意,但自己属下的将官,哪能容她暴露荒野,于是仍命小校上车去,把岳灵从木杵上抬下来,一股鲜血随着木杵被从身体中吸出来,喷在那高脚椅上,状极凄惨。
众人将众女尸放于车上,覆以披风遮体,悲悲切切,回归营中,全营举哀,当日葬于营边小山。
翌日,花荣命点一万人马,引全体战将出营,与王俊约斗。
王俊听得军校报告花荣叫阵,也点了一万人马,引全体将官出营迎战。第七十一回——金铃斗杀呼延凤,花荣连胜败王俊
却说冯王两家在黄石州外,再度约战。
上次是一场混战,虽说王俊用扰乱心智的办法让花荣受了些影响,但终究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所以今天提议,干脆来个最常规的战法,一个个单挑。
花荣对王家将的实力清楚得很,不过不知道呼延凤怎么样,看她使鞭,又姓呼延,说不定是呼延世家的真传,所以也不拒绝打一场常规战。
王俊这边第一个出场的自然中呼延凤,她是花荣王家军中唯一一个花荣不甚了解的,所以出来打头阵。
这边花荣背后闪出一员西域女将来。
两人马到阵前,各自通名,原来那西域女将是西戎王的侄女金铃郡主。
王俊一听这名字,想起来了,早就听说西戎王有三个武艺高强的侄女儿,一听这个是金铃郡主,不用问,另一个一定是银铃或者是玉铃郡主了。
两员女将通过名,各举兵刃战在一处。
呼延凤的武艺得自家传,鞭法精湛,又正当年轻,把两条鞭使得风轮儿一样,呼呼连风。金铃郡主的弯刀使开,也象雪片一样闪着白光。
两人在阵前一场好杀,斗了四十几合不分上下,那金铃郡主忽然落荒败走,呼延凤不知是计,在后赶来。
正赶间,金铃忽然一回身,“嗖”的一箭望呼延凤射来。
论武艺,呼延凤本不在金铃之下,但她毕竟年轻,以为金铃是真败,所以紧追不舍,等听见弓响,已是不及,将身一闪,那一箭射在右肩头,手里拿不住钢鞭,掉在地上,武艺便减了一半,哪里还能抵挡金铃的攻击,只得拨马败逃。
哪知金铃骑的是西域的汗血宝马,这马比一般中原的马大了足有一倍,速度也快得多,几步便赶上来,挥刀便砍。
呼延凤此时只剩了一条鞭,刀又是从另一侧而来,所以无法抵抗,眼见那弯刀自呼延凤的颈子右边砍入去,自左边砍出来,一颗美丽的头发飞在半空之中,尸身张落马下。
可怜花季女将,落得个尸分两处。金铃武艺果然不凡,并未下马,半空中便将呼延凤的首级接住,使刀往脖子里一戳,举在手中返回阵前。
两边的兵卒急忙奔向呼延凤的无头尸身,却是冯家军快了一步,将尸首抢了去。
其实并不是冯家军跑得快,而是因为王家军跑得慢,这种差异全在于王家军的消极。
为什么?因为女将的尸落在敌方手里,一定是要给剥得精赤条条,悬于辕门示众。当兵的只是想混碗饭吃,并不管谁对谁错,对他们自己的将军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敬意,而对女将则更有另外的念头,如果女将死了,被自己人抢回,不过厚葬而已,被敌人抢了去,却可以借机看看她们的身子,所以他们宁愿跑慢一点,好得着看女将光屁股的机会。这便是军中女将的可悲之处。
那些女将们对此也都尽右,但她们又有何办法?难道因为抢不回一具尸首便处罚部下吗?果然如此,哪个还愿意在帐下听令?所以她们只能对男人们的所作所为佯装不知。
果然,冯家军抢得尸身回去,也不等花荣吩咐,阵前便将呼延凤的盔甲衣服剥得干净,把那粉臀美乳乱摸乱揉,又扯开玉腿,现出那粉嫩嫩两片蚌肉和幽深的牝户来,将昨日王俊用来放柳竹的车推过来,依着样儿把呼延凤玉臀和阴唇扒开,将后窍、牝户套在那木杵之上,尽力按下,再绑手绑脚,固定在车上,然后推到阵中。
冯家军齐声喝彩,王家军则垂头丧气,出来把呼延凤的尸体接回去,拔下木杵,拿个披风盖了,却有意无意露出些诱人的景色来。
金铃胜了这一阵,十分欢喜,在阵前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王小娇一看,怒由心生,飞马出阵,来战金铃。
阵中银铃看见,打马如飞拦住了王小娇,两人阵前又是一场好杀。
这一仗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两边军卒喊破了嗓子,真至天晚,不见胜负。
两人杀得兴起,吃完饭又重回阵前,挑灯夜战。
这样连斗了两天一宿,仍不分上下,两个人却也无法继续坚持夜战,于是约定了次日再战。
过了一夜,双方再摆战阵之时,却不见王小娇的身影,而是王银屏出马迎敌。
原来王小娇一场厮杀,出了一身透汗,回去得了卸甲风,大病不起。
金铃一看,别让妹妹连斗两阵哪,于是自己出马与王银屏交战,这两个也是不相上下,战了一整天,没见高低,各回本营。
当晚,金铃与银铃两个来到花荣帐中,说王小娇病重,王俊手下只有王银屏可用,何不趁此机会偷他营寨。
花荣也正是如此想法,是夜,花荣秦菊守营,命金铃、银铃两个各领五千人马,带上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去偷南营,自己亲率两万精兵,也带引火之物,去偷北营。
南营是王小娇的左军营,北营是王俊的中军营和王银屏的右军营,因为王小娇病重,呼延凤又战死,王俊只得自己执掌中军和右军两营,派了王银屏去右军营暂代王小娇。
王银屏也不是不知道兵法,但白天打了一天仗,身体疲惫不堪,所以只叫军卒仔细守营,却没作其他防范。
金铃、银铃两个姐妹到得南营外,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向营中冲去。
由于没有其他防范措施,而且兵卒们也比较懈怠,而此时王银屏正守在发着高烧的王小娇身边,虽然衣不解甲,却也睡得很沉。指挥系统又不完整,所以这边一冲,王家营里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各自为战,十分混乱,给了金铃两个可乘之机。
金铃发动在先,南营的兵卒大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冷不防银铃又从另一边冲过来,轻易便冲进了营寨,这样一来,又帮了金铃的忙,所以两边一前一后,一齐闯入营来,放起一把大火,营中更乱。
王银屏听得声音,急忙出帐看时,营中已然火起,仓促间也弄不清敌情,又怕妹子有失,急忙叫女兵们且把王小娇抬出帐来,放在一辆车上,这才上马。只见金铃姐妹两匹马并辔而行,直杀过来,王银屏不敢怠慢,忙叫女兵们保着王小娇的车快走,自己以一敌二,拦住金铃姐妹。
不多时,数员副将杀过来,这才稍稍缓解了王银屏的压力,但南营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王银屏知道已经无法再打下去,只得边打边走,撤出南营。
金铃姐妹追出十几里,杀敌无数,这才收兵回营,那边花荣也得胜而归。
原来,王银屏一走,北营中就只剩了王俊,虽然他把营盘的防守安排得不错,但两个营盘地方太大,又是新换主将,哪能一点儿疏漏都没有?所以给花荣找到弱点,一下子冲进右军营中,一把火烧了一半,等她们退出右军营,王俊亲赴这边来视察损失的时候,花荣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再次冲进正在四处救火的兵卒中,造成了新的损失。
王俊此时正在右军营,听到花荣杀回来的情况,急忙赶过来,正与花荣马打对头,花荣也不答话,挺枪便刺,王俊的武艺比王银屏强一些,但仍是不及花荣,打了十几合,抵敌不住,只得落荒逃走。
花荣再想冲击中军营时,发现这里防范得很有章法,一时难以攻破,于是再放把火,把右军营的东西能拆走的拆走,不能拆走的一把火烧光,这才引兵回营。
经过这一战,王俊虽然人员损失有限,但两路大军的营寨烧掉了一半,这也就意味着有一半的人马没有地方住,而且辎重也烧了不少,粮草不足,无法再打。
王俊只得三路合一路,准备守在通往通镇的路上,因为他知道庞奇已经到了奉郡,而通镇大路同时也是通往虎狼峪的道路,如果花荣到了虎狼峪,攻打南阳关的尉迟铃便被截断了后路。
然而,花荣是不会让王俊的过好日子的,她不等王俊把大营扎好,便倾全力冲了上来,一下子把王俊的大军又冲乱了,王俊只得又退。
花荣给秦菊派了十万人马回防黄石要路,自己率金铃姐妹和其余部队不辞劳苦,追击王俊,每每不等王俊安营,便又把他打跑,连着几日都是如此。
王俊被追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连退三百里到了虎狼峪口王俊占据虎狼峪,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依托,利用地势防守,花荣一时无法得手。攻了两日,又报王柯援军赶到,在峪口以东大路扎营。原来曹云龙已经亲率一支人马到了朱雀关,把王柯换了下来。
由于王柯的到来,王家军的兵力超过了冯家军,花荣的粮草还没运到,暂时只得采取守势,一面派人回白虎关调兵,一面催运粮草。准备展开一场大战。
第七十二回——庞奇助战黄石州,王俊劫粮上肆城
本回单说冯、王两家的大军,在虎狼峪外会兵,各自无功,相待半月。
这一日,小校来到帅帐,报说史云青、王大道两位将军率二十万人马并粮草前来助战,花荣大喜。
原来史云青和王大道也是冯庆近来才收的大将,虽然年纪都已经二十五、六,出道却晚,所以鲜有人知,花荣却知道他们的本领不在两位郡主之下。
现在人马、粮草都已到齐,花荣决定,择吉日开战。
她准备派两位郡主去强攻王柯,自己率其他人去攻王俊,无论哪一路成功,都可使徐有亮的压力得到根本的缓解。
正在此时,忽报庞奇率二十万大军,十三员战将进攻在黄石的秦菊大营。
黄石是花荣大军的唯一退路,决对不能有失,花荣不敢怠慢,忙派史云青率十万人马回援。
论起来,秦菊的本领在庞奇之上,史云青的本领也不在秦菊之下,这两路人马汇合,守住黄石绰绰有余,只要守上十天半月,自己这边一得胜,解了徐有亮之围,再回兵黄石,庞奇根本不在话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王柯和王俊都是难啃的骨头,没等花荣进攻,王柯便移营虎狼峪口,与王俊联成了一体,王小娇的病也好了。
此时王柯与花荣兵力相当,却占着地利,又加上王柯作战多年,经验老到,他们高悬免战,谨守不出,花荣数次进攻,无功而返,白白耗去了三个月的时间,黄石那边却打得很凶险。原来这次庞奇也下了大本钱,手下多了几员得力的战将,而王禀正也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优势,不断给庞奇加派兵力,半月过去,总兵力增加到了四十万,秦菊和史云青有些支持不住了,派人来中军求援。
花荣怕黄石有失,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得虚晃一枪,造个继续进攻的假象,连夜撤军黄石,准备先击退庞奇,再攻击王家军。
兵到黄石,王柯、王俊已经昼夜兼程,追到黄石,花荣集中兵力攻击庞奇的目标没有来得及实现,双方在黄石再度陷入僵持状态。
此时,花荣发现,自己的粮草已经有些不济,忙派了人回白虎关催调粮草。
王柯已经预见到花荣的粮草不济,便调动大军,不断攻打,花荣用尽全力防守,勉强维持。
然而,实力上的悬殊还是给了王柯机会。
一月之后,花荣的粮草送到白虎关,花荣大喜,忙派秦菊前往白虎押粮。
秦菊领了令,悄悄离了大营,赶赴白虎关。却被王柯早已安排好的探子发现。
王柯大喜,当即派了王俊和王小娇两个人,领了副将二十员,两百精兵,带足干粮,绕过花荣的大营,自小路赶奔上肆州埋伏。
本来,上肆州已经是花荣的地盘儿,也有冯家军把守,但王俊和王小娇的人马少,目标小,又只在无人的荒野中行进,一路之上竟无人发现。
这一晚,秦菊押粮到了上肆州外,眼见离城只有三里,心下大定,不由松了一口气。
忽然,路边树林中一声炮响,放出无断支火箭,全射在粮草车上,顿时大火冲天而起,秦菊知道不好,急忙命部下兵卒疏散粮车,但两边都是树林,无处疏散,秦菊只得命队伍跟着她向城里冲。
正在此时,迎面来了两员大将,迎头拦住秦菊。秦菊一看,见是王俊和王小娇,知道不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命全队并力冲击,自己则迎上前去,以一敌二,力战王家二将。
城中听见炮声,发现有人劫粮,守城副将王喜和洪德彬急忙领兵出城来迎,王俊人数虽少,却都是精兵,二十个副将中有十个守在这边,一顿混战,把王喜和洪德彬斩于马下,杀散了城中出来的兵丁,又返身来助王俊。
副将和大将相比虽然逊色不少,但比起当兵的来还是要强很多,二十员副将杀入冯家军中,如虎入羊群一般,先斩了押粮的另外两员副将和五个偏将,又杀小兵,顿时人头乱滚,血流成河,五千兵丁土崩瓦解。
王俊的目的也不是要抢粮草,只要他运不到前敌就行了,所以护粮兵一杀散,副将们就放起火来,把粮车烧了个一干二净。
丢了粮草,那可是杀头之罪,秦菊哪得不知,此时她拚了一条命,狠杀狠斗,只图一死,但终究是人单势孤,被王俊兄妹加上二十个副将团团围住,又战了七、八合,被王小娇使画戟吃住她一条枪,王俊使方天戟吃住她另一条枪,拦腰一抱,搂过马来,走马活擒。
王俊等人立了此功,仍从小道返回。一行人连续赶了一百六十多里路,到了一偏僻小镇,先把镇中百姓都控制住了,这才号下房子,打尖吃饭,准备睡觉。
秦菊被擒后,王俊把她解了盔甲,反拴了双手,装在一条麻袋里,横放在她自己的马背上,马缰拴在自己的马后。
到了这里,把她放出来,让士卒喂她些水饭。
秦菊此时悔恨交加,泪如泉涌,哪里吃得下饭,被小卒揪住头发,强灌了两碗稀粥下去,却洒了一半在衣服上,弄得前胸一片精湿,都贴在身上,显出两颗肉球来。
士卒们看见,齐声喝彩。
小娇知道,女俘到了男人手里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于是自己吃饱了饭,借查哨躲了出去。
秦菊出道之时二十出头,此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嫁给了史云青不过一年,因为久在军营,难得相会,所以尚未怀孕。不过有了鱼水之欢,身体便与少女不同,香肌细腻,皮肤光亮,酥胸怒挺,美臀丰腴。
王俊见了,也是兴致盎然。
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把她提过来,叉开两腿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秦菊哪里肯干,又哭又骂,乱扭乱挣,终究反拴双手,抵敌不住如狼似虎的几员副将,被提到王俊腿上。
王俊伸手一揽,揽住她细细柳腰,轻轻一带,便胸贴胸搂在怀中,把手自她臀后探入裆下,将后窍乱挖了一遍,众兵将一阵大笑。
王俊搂着秦菊,把她一张脸紧舔,两手在她臀后乱摸,众兵将也在她身后,把美艳身子细细看来。那柳菊心中羞愧,只管乱挣,却扭得柳腰似蛇,臀波如浪,这些兵将已然欲火如炽,也不顾王俊有无将令,一拥齐上,便把她衣裳撕扯起来,直剥作一条白羊。
王俊只她两条丰乳,坚挺如钟,便站起身来,把她抱在床上,两腿一推,压在她自己胸前,又一掰分开了,现出一朵墨菊,两片蚌肉,也不管她哭骂,一枪挺入,没头没脑乱撞起来。
不知秦菊何时脱得苦海,且听下回分解。第七十三回——秦菊罹难两军阵,王柯兵围白虎关
上一回只说王俊烧了花荣粮草,擒了女将秦菊,仍从荒僻小路返回黄石,途中宿营,把秦菊剥光了,放在床上奸将起来,可怜秦菊,一时大意,着了人家圈套,落得如此下场。王俊兴头头把秦菊弄了一遍,交与手下副将,也是一顿乱杵,夜半方散。天光方亮,吃罢早饭,把秦菊精赤条条,仍装在袋中,捆于战马之上。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每至宿营,便把秦菊来与兵士行乐。到得黄石,把秦菊解至中军营来见王柯。王柯大喜,当下点兵派将,准备第二日与庞奇全攻花荣营寨。
次日天光,点齐各路人马,一齐望花荣大营杀来。你看王俊,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手中却擎一杆大幡,那幡的横杆上挂的却不是布,而是秦菊。秦菊仍然光着雪白玉体,两手捆在横杆两端,呈丫字形吊在半空,在两个粉红乳头儿上各拴着一条彩带。在秦菊两腿之间,另有一根旗竿插在牝户之内,旗竿下端也拿在王俊手里。那秦菊羞惭无地,面如土色,随着战马的步伐,在上面摇摇摆摆,十分不堪。
这也是王柯的主意,为的是在交兵之时,只需把那旗竿向上一捅,便可把秦菊当着冯家兵将的面穿刺而死,以打击冯家军的士气。
兵至大营之外,只见营中旗幡招展,金鼓乱敲,却不见一兵一卒出战。王柯在寨处等得不耐烦,命王俊把秦菊杀个样子。王俊领命,把那旗竿自左手交至右手,然后左手的幡竿向下一溜,右手旗竿向上一捅。只扣秦菊杀猪也似一声怪叫,把那旗竿自她牝门中直捅进去,自颈窝穿出,又自下颌穿进,顶在上颚之上。那秦菊浑身乱颤,粉腿紧蹬,挣了四、五挣,伸腿而死。
王俊把那大幡竿交在身边亲近小校手里,仍就举在空中,倒象一面大旗一般。
王柯命兵丁喊叫,让对面营中的敌兵看秦菊惨状,谁知营中依然更鼓不乱,王柯大疑,犹豫再三,命庞奇派几员副将冲营作个试探。那几名副将各领兵五百,高声呐喊,望营中冲去,却不见有人阻拦,一直冲进大营之中,并不见人影儿,也无伏兵,急忙回报。
王柯一听,心中大悔,急忙挥大军冲入,原来那营后装了许多风车,风车上遍插旌旗,并绑着鼓槌,所以从外面才能看见旗幡招展、金鼓齐鸣的景象。王柯此时才知道,花荣故意布下疑阵,已经悄悄撤军了。原来粮草被烧,秦菊被擒的消息,已经由上肆城的败兵传到附近的下肆州,下肆守将不敢怠慢,急忙派八百里加急报到花荣的大营,而王俊走的是小路,绕了不少远,所以回来得比花荣的消息慢。
花荣得此消息,知道若王柯趁机来攻,军心必乱,不若早退,于是布下疑兵之计,趁夜悄悄撤离了大营,只剩下些破烂的锣鼓帐篷。王柯哪肯轻易放花荣撤回,与众将一商议,都说应追歼花荣的败兵。
于是,王柯大军拔营起寨,随后赶来。
花荣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所以要退,便退得彻底,连退数百里,把金铃银铃两将和五万人马留在盘山关,自己率史云青、王大道两将及其他兵将直退至白虎关防守。王柯一路追赶,派了王俊和十万人马守住盘山关的出山要道,自己引其余兵将到了白虎关下扎营。
休兵一日,王柯命人至关下讨战,花荣此时已经派人回大雄关报信,再摧粮草,一面命部下谨守关隘,不可出战。
王柯骂了半日,关上只无人言语,便命人把秦菊尸首挑起来。
自那日寨外穿刺杀了秦菊,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花荣大军已经撤了,但王柯知道秦菊与史云青的关系,所以特地叫王俊把秦菊的尸首用盐腌上,带在营中,本来王俊想在盘山关用上,但王柯探到史云青在白虎,所以特地从王俊营中把秦菊要过来,带到了白虎关。
此时一见白虎关无人应战,王柯便命把秦菊自腌渍的瓮中捞出,那穿刺的旗竿并没有被抽出,而是被锯断的,外面还留着两尺长一段。且另寻一根旗竿,与那半截旗竿绑在一起,依然可以把秦菊挑在空中。王柯选了几个身高力大的骑兵,轮流举着那根旗竿,在白虎关下往来驰骋。
那秦菊是史云青妻子,欲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眼看妻子的尸体被人家如此凌辱,史云青哪里耐得住,便要出关拚命,却被王大道劝住。
你看那些王家兵丁,举着秦菊,走一趟,骂一回,只说史云青是缩头的乌龟。骂过半日,天晚回营,次日又来,史云青哪里还忍得住,不顾劝阻,单人独骑出了城门,来斗王柯。王大道见状大惊,一面派人去报与元帅花荣,一面叫守住城门,自己领了两千人马到关下料阵。
王柯见史云青出战,十分高兴,战齐了全部将领关前列阵。史云青骑在马上,手中点指,只叫王俊出战。王柯命把秦菊象个大旗一般挑在自己身后,一面出阵道:“史将军,别来无羔。你要找我家兄弟报仇,只怕不易,他现在盘山关,正待擒了金银两位郡主,也照秦菊的样子穿在竿上号令全军,此时不在白虎,你若想报仇,来与本帅一战。”
史云青正要来战,只见阵中闪出一员将,二十三、四岁年纪,铜盔铜甲,跨下枣骝马,使一条熟铜棍,飞马到近前,厉声喝道:“史云青,杀鸡焉用牛刀,你若能在我马前走上十合,再与我家元帅交锋不迟。”
史云青道:“你是何人?史某铲下不死无名之鬼。”“我乃是玄武关总兵庞将军帐前大将何通是也,特来会你。”“放马过来。”两人马打盘恒,战在一处。那何通的武艺果然不凡,但与史云青相去平还是甚远,史云青怒火在胸,不顾生死,武艺比平常高了一倍有余,斗了七、八合,史云青一铲把熟铜棍荡在一边,顺手向回一撩,铁铲正铲在何通头上,连头盔砍去半截儿,一副脑子迸出来掉在地下,摔成一摊白泥,死尸张于马下,死个彻底。
庞奇手下大将何律见了,忙拍马出来道:“史云青,休得张狂,还我兄长命来。”
史云青道见这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骑一匹栗色马,使一条镔铁棍,便问:“哪个是你兄长?”“方才被你杀死的何通,便是我家兄长。史云青,你拿命来。”抡棍便打。史云青面无惧色,截架相还,两人恶斗了十几合,史云青又是一铲,把何律马头砍落地上,将何律颠下马来,复一铲拍在头上,万朵桃花绽放,眼见不得活了。
庞奇手下又有一将见了要出马,被庞奇使眼色拦住。原来庞奇也有其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这种时候,实力胜过一切,可不愿自己的属下替王禀正死了。王柯也看见了,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提马要亲自出阵。身后王小娇喝道:“史云青,休要猖狂,本侯来也!”
说完,王小娇挺画戟飞入阵中:“姓史的,那天擒住秦菊是本将军之功,有本事冲我来。”史云青一听秦菊被擒也有这王小娇的事,不由怒火中烧,道:“待后擒了你这贱人,定要尽情消受。”
两人言语间,相互辱骂,叫得性起,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这王小娇的武艺比何通兄弟倒是高不出多少,不过与史云青还是不相上下。但史云青现在是拚命了,王小娇就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史云青使的又是外门兵器,招法诡异,结果一条铁铲把王小娇逼得手忙脚乱。
王银屏看见,急忙出马助战,两个女将一联手,史云青便觉吃力,身上也见了伤。王大道在自己阵中看见,急忙命鸣金收军。
史云青本欲把这王小娇拿下,也好替自己的妻子报仇,不愿就此罢手,但军令如山,若闻金不退,但该斩罪,正犹豫间,被王银屏一枪搠在右肋,“啊呀”一声惨叫,只得拨马败回城中。王柯一见,忙命大军一拥齐上,想借机冲入城中。
不知白虎关能否攻破,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四回——暴雨泡倒白虎城,花荣被困虎头山
却说史云青阵前中伤,向关中败走,王大道接应了,护着史云青回关。王柯急挥大军冲锋,欲图借机冲进关去,却未能过得吊桥,王柯在马上,拈弓搭箭,“嗖”的一箭,正射在那吊索之上,但这吊桥体大,有两条吊索,复一箭射断了第二条吊索,吊桥方落,但对方已经退入城中,下了铁门闸,只差一步未能入得城中,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
王柯忙退回护城河外,再度骂战,关中只不应声。
无奈,王哥下令:“攻城!”顿时鼓声大作,儿郎奋勇,潮水般向关前冲来。
城上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乱打下来,顿时死伤数百,败将下来。
攻了一日,死伤了几千兵丁,白虎关防守甚严,无法攻破,王柯又命王银屏和王小娇去助王俊,并命守在南阳关内的尉迟玲回兵盘山关外,想两面夹攻取下盘山,攻了半月,也未得便宜,只得放弃,把王银屏和王小娇重新调回白虎关。
王柯又攻了数日,仍未见起色,粮草却有些不济。
王柯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回朝调运粮草,一便苦思攻关之法。
正焦急间,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连下两日,这日傍晚,忽然探马来报,说白虎关城墙被大雨泡倒了。
王柯大喜,急忙冒雨出营一看,果然见白虎关的城墙倒了二、三十丈宽一段,城中军民正在抢修。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王柯急忙击鼓升帐,点兵派将,响炮出兵。
王柯把偏将以上全部调到阵前,命他们随在自己身后,一马当先向城墙的缺口冲来。
原来这白虎关的东城墙是岳灵任白虎侯时修的,因为工期紧,又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主要是用黄土夯成,这种墙平时插钉不入,但雨水一浸,便绵软易塌。
本地本来很少雨水的,这样城墙并不少见,也是老天有意作弄人,偏偏此时连降暴雨。
这几日因史云青中伤,守城之人主要是王大道。城墙坍塌,花荣也得报,知道不好,一面派王大道领人抢修,一面集合队伍,作好了应急的准备。
那王柯一马当先,攻向城缺口,王大道忙指挥兵丁乱箭射出,只阻得一时。
王柯是何等武艺,身后又有王银屏、王小娇、庞奇等众将,何惧乱箭,终究被他冲到缺口。
王大道一见不妙,抵抗一阵,急忙拨马走了。
王柯在后紧追,追了半里之遥,忽听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把王柯连人带马飞出数丈,跌在地上。
王柯晕了半晌才醒,身边好几个人在呼唤自己,睁开眼睛,见王银屏和王小娇在旁边道:“好了,醒了。”
见她们都是一脸青黑,心知和自己一样,这是中了地雷,动动身子,除了脑袋发昏,身上并无大的伤损,急忙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也未见大碍,回头再看时,见街上一个大坑,坑边有五、六匹被炸死的战马,还有几具死尸,都被炸得血肉模糊,问时,原来是几员紧随自己的副将、偏将。
问及敌兵敌将,已然不知去向。
王柯心知关中凶险,不敢再追,派人小心翼翼,逐街逐巷搜索。
这夜,城中四处爆炸声不断,至晓方止,各路人马回报,花荣已经与城中百姓撤出关外,全城空无一人,只有满街地雷。兵丁们挖出了几十颗,却也碰炸了几十颗,炸死炸伤百十人。
这百十人对于王柯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命全军驻于关中,候探明敌情再作道理。
此令传下去不久,城中响声又起,及至问时,原来城中各营盘中也暗藏地雷,防不胜防。
无奈,王柯只得命驻于民居之内,再慢慢清理兵营。
至午,探马回报,花荣大军撤出城外二十里,仍在西行。
王柯急命庞奇留十万在马守在产关中,命王银屏为左路先锋,王小娇为右路先锋,各率五千人马追击花荣,自己和庞奇率中军大队,随后出城追击。
也煞作怪,才出得关来,天便晴了。
王柯道:“此定是老天助我成功,待此战灭了花荣大军,我等便一鼓作气,直取大雄关,擒了那冯庆,天下已得一半矣!”
一路追了两天,直追到一处大山,只见这山高耸入云,两山之间有一条大道,大道正中有一座高山,把一条路分在两边,山上一处营盘,乃是花荣的前军营,由史云青把守,他虽然身受重伤,不能上阵打仗,但虎头山地势甚险,易守难守,两边山上也有营盘,居高临下,守在路旁,再向里是花荣的中军营,在虎头山后,守在隘路之上。
王柯过去就在西四关,对此处的地形十分熟悉,知道这里叫虎头山,过了这山,便是平原,无险可守,所以花荣必定要死守这处隘口。
王柯见大河边就是一条小河,河水甚清,知道是小昌河,水质最好,当地人多用之造酒,于是命将大寨沿大路扎下,靠山近水,正合行兵之道。
此时,王柯手中有号称六十万大军,而花荣只剩了三十万出头,兵力对比一目了然,战将也有损失,发兵之时,原有大将七员,如今岳灵、柳竹和秦菊三员得力的女将全数被害,金银两郡主留守盘山关,自己手下只剩了史云青与王大道两员大将,史云青还受了重伤,而王柯呢,手下有王银屏和王小娇,庞奇手下虽然损了两员将,仍有大将四员,副将若干,如此,强弱顿明。
王柯判明形势,便命各营将士强攻虎头山,打了数日,不见效果,正巧后面粮草运到,王柯大喜,道:“我如今有了粮草,也不必再攻,徒损兵将的性命,只须占住大路,把他们分隔于各个山上,让他左、右不能照应,断了他粮草通道,不出一月,必然溃败,我便可各个击破,花荣可擒也。”
于是拔营起寨,直到虎头山下的大路上扎营,把花荣各寨分割周困在山上。
花荣一见,心知大事不妙,但她兵力不足,也无他法可想,只得派兵将试着去攻击大路上的兵营,力图把各营之间联络起来。但王柯既然有心围困,自然早有准备,花荣打了数次,损兵折将,只得作罢,好在她们养了许多信犬和信鸽,相互间传信还没有被中断,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守了七、八日,忽然一员女将中军营报号,花荣一见大喜,原来是西戎的玉铃郡主。这玉铃郡主年纪最小,武功却是三姐妹中最强的,骑一匹汗血宝马,手使一口宽刃长剑,有万夫不当之勇。
玉铃进帐,说是奉陶军师之命,前来送信,所运粮草已到虎头山外。
花荣道:“虽有粮草,无法运到大营,也是不济,再说,我等兵少将寡,如之奈何?”
“陶军师派末将来时,有一锦囊托我带给将军,只说让将军依计而行,五日之内,必有应验。”
花荣接过锦囊,看了一遍,将信将疑,但除此之外,也无他法,只得暗中派人依计而行不提。
再说王柯,听探马说是对方粮草送到,心中不以为意,因为这些粮草只能供应花荣的中军营,其余各营寨都被分隔在各个山上,无法联络,早晚必失。
又过一日,忽然雷声又起,王柯喜道:“上一次天降大雨,白虎关城墙倒塌,令我破关,如今又降大雨,敌人各营一定是饥寒交迫,真是苍天助我。传令各营,磨刀擦枪,只等山上敌军一乱,便杀敌立功。
大雨连降三日,王柯每日遥望敌人营寨,只等敌人投降。
不知王柯胜得花荣不曾,且听下回分解。第七十五回——花荣小昌河放水,王哥虎头山兵败
却说这一日,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天光也略略放亮,王柯听得山上鼓噪,似是敌营动乱,知道十有八九,山上敌营已显乱象,成败只在这一两日,乃传令各营,至晚早歇,待明日一早,若无敌来降,便打上山去。
单说王小娇,扎营虎头山左,前临花荣的中军营,后靠王柯的中军营,左边是虎头山,右边山上是王大道的营盘。得了王柯的将令,知道第二日要见分晓,心中不免跃跃欲试。
早早安排了守营事务,命兵丁仔细着,若有山上兵将来投,都收在营后。自己回到寝帐,命女兵把自己画杆戟磨快,把马喂上好草好料,准备征杀,自己脱衣睡下,只等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杀敌立功。外面雨声唏唏漓漓,睡得十分安稳。
正睡间,忽听一阵巨响,把王小娇惊醒,细听时,似是滚滚雷声。小娇心中道:”怎么方才要睛了,却又有雷声,莫非大雨又来?“正疑惑间,听那雷声由远而近,如万马奔腾一股,心中暗觉不妙,自床上坐起来,叫女亲兵进帐问道:”外面什么声音如此响亮?“
女兵道:”黑夜之间,看不清楚,似是雷声。“正说间,那声音已到营外,只听营中鬼哭狼嚎,只道是敌人来攻,忙自床上跳下,扯了一件小衣来穿,那声音已到帐外。小娇越发吃惊,伸手抄了画戟,往帐外便冲,才掀起帐帘,惊得目瞪口呆,却见大水高有数丈,墙一般扑将来。小娇想逃时已经迟了,被那大浪一卷,直推上峰顶,又丢在谷中。
这声音王柯和其他各营也都听到,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王柯机警,未及贯甲,急忙跳上战马望高处跑了,庞奇老奸巨猾,也骑马上了高埠,王银屏的营盘在虎头山右,这边地势略高,水头略小,加上王银屏的寝帐在山坡上,所以勉强逃得一命。
原来陶秀英已经算到这几日将有大雨,所以把一锦囊交与花荣,命她派兵丁暗中在小昌河上游筑坝拦水,候水满之时,扒开水坝,放水淹人。花荣本来将信将疑,后来见果然云起,心中大喜,放了信犬去各营盘传令,准备反攻,自己则与玉银郡主每日在水坝处督促施工。
这一日凌晨,水已蓄得盈满,花荣命使火药炸开水坝。那洪水蓄了几天几夜,突然溃坝,大水如野马般直奔下山去。
花荣的营盘都在山上高处,王柯的营盘却在山脚河边,大水一下,把王柯七十万大军冲走了十之八九。
花荣见事谐了,忙令放炮出兵,与玉铃郡主率中军营冲下山来。这水来得凶猛,去得也快,满槽的大水走了半个时辰,便跑光了,大路重又露出来。
此时雨已住了,花荣命打起火把,搜杀敌人兵将。山上被困各营早已得了将令,听见雷声,便下山杀敌,此时也都冲下山来,天光放亮,再看王家营营寨,惨不忍睹,十之八九都被冲成了废墟,小一些的树都被冲断,大树也倒了七成,再不见一个人影。向下追到虎头山前地势变缓之处,才见路边的树木岩石上挂得都是死尸,一个个精赤条条,相互拉扯。
原来洪水力量甚大,被水洪卷走之人,衣服多被扯拦,鲜有着衣者。几路大军在山前汇合,兴高采烈。花荣知被困各营已经几日不沾水米,命中军营把事先备好的干粮分给他们食用。
略吃了些早饭,花荣自己同玉铃郡主率中军营追击,又命王大道率左军随营追赶,史云青重伤尚未平复,留他率右军沿途收拾敌军的尸体,看有无敌人将官在内。
追了半日,远远只见一群残兵正向东逃蹿,花荣大喜,引军猛赶,追至切近,见正是残余的王家军,只见其中三十几骑战马,正是王柯、庞奇、王银屏和几员副将、偏将、牙将之类,大将之中只不见了王小娇。
花荣忙命小校回去告诉史云清,王小娇大概死在水里,让他务必仔细寻找,自己仍快马加鞭,追赶王柯。
王柯等人现在哪有斗志,回头看见追兵赶到,撇了士卒,打马如飞向东溃逃,把仅剩的十几万人马都留在后面。那些士卒见主将已逃,只得就地投降。
花荣安排两名副将带人收拢降卒,自己仍引大军穷追不舍。这一气便赶到白虎关,差了一步未能追上,被城中落下千斤闸,暂时阻住了花荣的追兵。
花荣扎营关外,翌日,史云青差人来报,共寻得敌尸以数十万计,并寻得王小娇与数名敌将尸体,随后送来。
又一日,史云青引右军营押敌首级并王小娇尸体至白虎关下。
花荣看那王小娇尸体时,见一辆车上,共放了五、六具尸,皆赤身裸体,当中一具女尸,丰乳美臀,正是王小娇,其余数具俱是男尸,或掳住小娇玉臂,或搂住小娇颈项,或搂得小娇柳腰。再观其余车上,尚有女尸十数人,都是花季年华,娇艳美色,其状一如王小娇,俱被赤裸男尸或搂或抱,其状甚淫。
花荣见状,玉面羞红,忙命史云青把尸体首级俱陈于白虎关下号令。
原来史云青接得花荣将令,便引众军沿小昌河两岸搜寻,又打木筏数十艘,沿河而下,见水淹尸体无数,相互搂抱,纠作一团。原来被水淹之人,凡手之所触,必定尽力抓牢以图逃生,俗语有救命稻草之说。这些敌兵敌将,落在水里,相互遇见,便抱在一起,至死不肯松手,至尸首僵硬,再不能掰开。
史云清叫使挠钩,将尸体搭至岸边筏头,割了首级。又在路边林中,搜得数千敌兵,都叫押在各营各筏,使他们辩认敌将尸体。搜了半日,得首级十余万级,又发现数具女尸,也都与男尸相互搂抱着,无羞无耻,叫降卒辨时,认得是王小娇与王银屏营中亲兵。
史云青得知大喜,既有亲兵,难保不见女将,便亲至筏上,顺流而下。行有五十余里,到得昌都湖。这昌都湖乃是小昌河的一段,水面宽阔而成湖,湖中多芦苇洲,每每洪水至此便缓。
史云青见岸边坡上有草房数间,并小船数条,又有乡民在岸边指指点点,忙叫人把那些乡民唤来问话,都说早晨醒来,便见无数尸体被水中入湖,人数不下十万,亦见四、五具裸尸,状似女子。
史云青便叫那些乡民去附近村镇传话,命他们各驾小船,寻找死尸,凡有头尸首,都拉至岸边,许他一尸一两银,若见女尸,一尸十两。乡民闻言大喜,都把船来寻尸。
史云青上得一条大船,立于船头,只见千帆竞发,如端午赛舟一般望湖中而去。
寻了半日,岸边积尸如山,其中又得八、九女尸,使降卒辩认,果然都是王银屏与王小娇的亲兵。
此时天色已晚,已寻得敌将之尸数人,仍不见王银屏与王小娇,史云青心中烦恼。
翌日天光史云青再乘乡民大船入湖,继续搜找,又得数千尸体,仍不见女将,不由心中着急。
不知那王小娇的尸身如何得到,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史云青昌都湖得小娇,史文龙虎狼峪伤尉迟史
云青把前一天寻得女尸的乡民找来细问,知那些女尸分布地点,都在湖中芦苇洲附近,便命各家大小船只,都到芦苇洲中搜寻。
搜至中午,史云青的船已经在这几片洲中往来数遍,船家忽指着一处芦苇道:”将军请看,那里可是尸体么?“
史云青举目看时,见一处芦苇洲边,隐约泛起白光,若不是这条船大,居高临下,只怕也难得看见。
史云青忙命船家把船划拢去,果见水中浸着百十具尸体,只因这里水流怪异,多数尸首都被压在水下,所以至近方得看见。虽然尸体众多,史云青却是一眼便认出其中那具女尸。那女尸面朝下卧于岸边,腹部搭在一根朽木之上,虽然未见头面胸乳,但那细腰丰臀却难掩女子的特征,船至近处看时,只见那女尸被四、五个男尸抱着手脚,扯得四脚摊开,两条雪股之间,显著那一颗粉嫩蜜桃,又有一男把她迎面当胸搂着,一条男根软答答往她羞处乱撞。
史云青只怕又要失望,心中狂跳不止,顾不得其他尸体,忙叫船家径直把船靠向那具女尸。
船到近前,史云青忙不迭探身船外,抓着那女尸一头青丝提将起来看时,正是女将王小娇。
史云青大喜过望,命船家先把王小娇捞上来,船家已知这些当兵的希望让女尸保持原状,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王小娇与搂着她的男尸一齐搭到船上。
这船家也是祖宗积德,只这一次,便得了百两赏银。
回至岸边,正逢花荣派信差传令,知道王银屏逃脱了性命,史云青便一面吩咐信差速回前敌给花荣报信,一面命征了数十辆大车,把那些首级都装在车上,又把王小娇并众女兵的尸体也都装在车上,拔营起寨,赶奔白虎关不提。
那史云青的妻子遭王俊极刑辱杀,对王家将恨之入骨,如今得了王小娇,虽然是尸体,仍然不肯放过,命军卒拿着一条竹棍,一路行,一路把那王小娇的前后两窍乱捅。
兵到白虎关,见了元帅,花荣命把尸体、首级阵列于白虎关下。
云青亲自带人把王小娇尸体摆在吊桥前,并将那当胸搂住她的男尸玉茎顶着她下处,使军卒在关下狂喊大叫,尽使淫词羞辱那王小娇,只把城上王柯和王银屏激得数度晕蹶。
又一日,军师陶秀英亲自押解粮草到了,花荣匆忙出营迎入帐中。
陶秀英道:”元帅,秀英此来,一是来送粮草,二是助你一举破敌。“”军师水淹敌军之策果然高妙,花荣自愧不如,不知此番军师有何妙计夺取白虎关?“
秀英道:”白虎关不须攻破,王柯不日即当弃守白虎,我等只须待他撤退之时,随后追杀便是。“”不知王柯何得退兵?“”如今王柯手中已经兵不足二十万,勉强守住白虎关尚可,倘若徐有亮趁机在后进攻,只怕王柯要全军覆没。“”徐有亮自顾不暇,哪里有力量来攻王柯?“”这战场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先时王禀正、曹云龙和庞奇与徐有亮和我们势成相持,如今王柯一败,均势即行打破,曹云龙一路再构不成威胁。我已先期通报了徐有亮,让他兵出虎狼峪助战,截断王俊后路。“”军师运筹帷幄,花荣钦佩之至。“
再说徐有亮,先已得了陶秀英通报,尚不相信,张圭却道:”陶秀英不是凡人,她若说王柯败,则王柯必败。“”何以见得?“”我听说往来的客商说,这几日白虎关外连降暴雨,王柯七十万大军只怕要被陶秀英淹个精光啊!“张圭笑道。”哦?舅父是说,陶秀英要用水淹七军之”只这两日,必见分晓,千岁还是速速调兵遗将,与陶秀英合攻王柯为”依舅父之意,当如何决断?”可派人去朱雀关传令,给曹化多留粮草、弓箭之类守城之物,让他坚守朱雀关,然后把凤翎调回镇南关,命水家姐弟回到南阳关,千岁可随我同往南阳关坐阵指挥,命史文龙和水家姐弟等北出南阳,兵出虎狼峪,自东向西抄王俊的后路”若曹云龙趁机来攻却待奈何?“”只要我等守住朱雀、南阳、镇南三处关口不失,候王家军被破之后,再回头来助战,曹云龙不足畏也。“”就依舅父。“徐有亮当即传令,凤翎与水家姐弟接了令,连夜撤兵,徐有亮在镇南关见了凤翎,交接已毕,自己同张圭离了镇南,飞马赶奔南阳,路上正遇着水家姐弟,一齐到了南阳关。
史文龙听说千岁到了,急忙出来迎到关中,交待了诸般事宜。史文龙与水家姐弟听说要全歼王柯大军,兴奋异常,当即接了令箭,各自出关,向北而去。
却说尉迟铃,自前者助王柯进攻盘山不成,便回兵虎狼峪。听得探马说王柯已经攻下白虎关,只道大局已定,心中放松了警惕,再不曾想过徐有亮敢来攻击自己。
虎狼峪中的青龙阵是先前徐有亮派人重建的,尉迟铃在这里虽然也修了修,却没有足够的银两和人才进行改动,所以只是依原样恢复,对于史文龙来说毫无秘密可言,所以史文龙与水家姐弟轻易便深入阵胆。
尉迟铃此时才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披挂了上马,来战史文龙,等到了阵前一看,人家来了三员大将,自己则是仓促应战,身边只有几员副将,不过,硬着头皮也得去打呀,于是挥鞭向史文龙打来。
史文龙没有心思去与尉迟铃一板一眼的打仗,所以上来便使狠招,尉迟铃是当年敬德的后代,某鞭法也得自真传,二十合过去,与史文龙打了个平手。
史文龙把马一圈,跳出圈子道:”尉迟铃,本侯爷的急务在身,不想与你消耗时间,如今你大势已去,要么弃械投降,不然,我可要用暗器了。“这是人家史文龙守着规矩,先知会一声。尉迟铃道:”要使暗器只管使来,难道我怕了你不成。“”既如此,得罪了,看暗器。“口中说着,把两手一扬,便有成牌暗器刮动风声,向尉迟铃袭来。
那尉迟铃也是练家子,善会听风辩器之能,所以并不畏惧,把鞭一摆,将那些暗器都拨在地上,两个手腕忽然一疼,双鞭一齐掉在地上,看手腕时,不见伤口,竟不知是何暗器所伤。尉迟铃没了兵刃,知道不妙,拨马便跑,史文龙随后赶来,看看赶上,史文龙伸手来抓尉迟铃的腰间丝绦。
好个尉迟铃,知道此番若被擒,难保贞节,把心一横,自马上望定路边山石上一头撞下,直撞得脑浆迸裂,落地而死。史文龙扔头叹息良久,命兵丁当尉迟铃尸体收拾起来,自然要剥尽衣衫,使木竿穿了阴户,举在头顶示众。可怜呼延凤和尉迟铃,方才出山,寸功未立,便捐身沙场。
史文龙出得虎狼峪,率水家姐弟直奔盘山关而来。
虎狼峪逃出的兵丁早把消息通告了王俊。王俊刚刚知道王柯败回白虎关,一听徐有亮出了虎狼峪,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去白虎送信。
王柯在白虎关,正在思虑如何再次调兵进攻花荣,忽听此讯,吓得魂飞魄散,倘若史文龙占了黄石,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想至此,王柯当即传令,丢掉锱重,立即退兵。
王柯刚刚退出白虎关,陶秀英花荣便进了白虎关,尾随赶来。
到了盘山关,金铃姐妹已得了消息,自盘山关而出,一阵劫杀,把王柯仅剩的一点儿兵歼灭了大半。
王柯与王俊会合,向东急撤,花荣本想派一支骑兵绕道黄石,堵住王柯的退路,陶秀英不同意,只让她在后面追杀,多得锱重,多收降卒。
王柯逃到黄石,迎面遇上史文龙和水家姐弟,见史文龙的手下举着尉迟铃的尸体,王柯惊恐之余,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强行闯过黄石,向北奔奉郡而去,单只有王俊被阻在黄石。
王俊拚了性命,以一敌三,与史文龙和水家姐弟拚斗二十几合,终究不敌,又见花荣大军赶到,自知不可幸免,遂拔剑自吻而死。
冯徐两家在黄石合兵一处,各致祝贺,陶秀英建议,冯家军北上去打奉郡,史文龙东进过通镇去打曹云龙。
不知此一番战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七十七回——王禀正挟君封七王,真武帝密谋擒国贼
战报到了南阳,徐有亮大惑不解,明明花荣有轻骑兵可以先占黄石,为何却迟了一步,张圭笑道:”这都是陶秀英的主意。“此话怎讲?”此战陶秀英和我们虽然得胜,但我家损失并不算大,若就此灭了王柯大军,天下第一便非千岁莫属,因此陶秀英故意给王家保存实力,以便牵制我们。“”原来如此,那依舅父我当如何?“”应派人传令与史文龙,让他虚张声势,围通镇而不打,迫王禀正媾和,王禀正此一败,数年难起,我们正好趁机先除了南岭何里和曹云龙这两个祸害。“”舅父所言极是。“果然,花荣大军到了奉郡,也是虚张声势,并不卖力攻打。
不日,王禀正派人请徐冯两家派使者到业城议和。
闻得此讯,曹云龙抢先与徐有亮讲和,然后撤兵青龙关,何里也即撤兵进山,南三关之围自解。不日,议和事成,王禀正挟迫武帝下诏,封徐有亮为南路都招讨使,授冯庆西路都招讨使,分授金瓜钺斧,擅专征伐。这样一来,徐、冯两人名正言顺地成了土皇帝,连招兵买马也都顺理成章,大真朝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议和之后,徐、冯两个开始各自埋头准备,养兵备战,其他几个自然也没闲着。
曹云龙因着与王禀正合兵攻徐事上,要求封王,庞奇实力虽弱,也不甘人后。
不久,武帝封曹云龙为东海王,东路都招讨使,庞奇为北海王,北路都招讨使,王禀正自己则封了个一字齐肩王,天下都招讨使。
从此七王各怀鬼胎,秣马厉兵,形成了七王乱天下的局面。
转眼便又是几年时间,七王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却说武帝段麟,每日虽在宫中为帝,锦衣玉食,心中却十分不快,只因为他身虽为皇帝,却要每天听王禀正的教训。王禀正独揽朝政,唯我独尊,并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因此段麟早想有一日除掉这个眼中盯,肉中刺。
这一日,正逢皇后生辰之日,百官并诸诰命都来朝中祝贺。段麟在午门设宴,招待众臣,贺皇后也在内庭置酒,宴请诸诰命夫人。
酒至午后,内宫宴罢,武帝道:”自皇后入宫以来,已然日久未见娘家亲人,今日乃皇后寿诞之日,着国舅贺叔严入宫,兄妹相见,以叙亲情。“
那国舅贺叔严长皇后十余岁,如今是睿州太守,是奉了圣命,特地进京贺寿的,闻旨急忙跪倒谢恩,随内侍入宫见驾不提。
却说贺国舅入得后宫,与皇后相见,共叙兄妹离别之情。
少时,午门宴毕,群臣尽散,武帝直奔后宫与皇后贺寿。贺国舅参过驾,欲告辞回府,武帝道:”国舅不妨多作盘桓,用过晚膳再走。“贺叔言唯唯。
武帝命传茶,然后屏退左右,只留皇后与国舅,三人用茶,武帝欲言又止。
良久,贺叔严道:”陛下莫非有事?“武帝忽然泪下道:”严爱卿,只可惜祖宗打下的大好江山,今日亡于朕手!贺叔严闻听,吓得颜色更变,慌忙跪倒磕头道:”陛下何出此言?君有事,臣效力,何苦出此亡国之言?“
武帝见问,便把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把持朝纲,胁迫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贺叔严闻听,气得须发皆炸,道:”狗贼如此目无皇上,容他不得。皇上何不治罪于他?“”朕何尝不想治他的罪,但他手中握有兵权,又有王廉等奸臣辅佐,朕人单力孤,又能怎样?“”难道就叫他这样一点点儿把我大真江山姓了王吗?陛下何不传道旨意,让那些忠义老臣出面,设计将王禀正一伙儿拿下,治他们一个擅专朝政,不敬君王之罪,收了他兵权。“”只是,不知哪些老臣愿意助我擒那些恶贼?“
贺叔严便列了数名朝中忠义老臣的名字来,又道:”皇上可发一道密旨,让这些老臣带各自家将在宫中设下埋伏,再派人传了王禀正一干佞臣入宫,只说要当面封赏,诱他们入宫,然后趁机拿下。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了王禀正,他的余党便不敢作乱。“
武帝道:”只是朕的身边,耳目众多,宫中侍卫又都是王禀正的人,这旨意却如何带得出宫去?又如何瞒得过那王禀正的耳目?“”皇上可以赏赐为名,赏件东西与臣,把密诏夹带其中。“”如此甚好。“武帝听了,十分高兴,忙写了密诏,交与贺叔严,又赐他锦袍一件,叫皇后把密诏缝在锦袍夹层之中,带出宫去不提。
贺叔严出宫之后,便请几家老臣至自己的住处传旨,商议行动计划。
哪些老臣?兵部待郎遍及廖文礼、九门副提督何亮、京畿副守备冯文彬、内宫侍卫副总管梁超等八位,加上贺叔严共九人。
几位老臣商议已毕,决定后日动手,原来这一天正是梁超轮值之日,便于行事。
这一日,梁超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守内宫宫门,而何亮则率自己的亲信百余人趁夜悄悄进了皇宫,埋伏在段麟的上书房院内各处。众人等到天亮,段麟上殿早朝,退朝已毕,传旨命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上书房等候,皇上要行封赏。
梁超和何亮此时正在上书房院中等候,只得外面人声,知道是四贼到了,暗中吩咐,候四贼一进院门,便行擒拿。
不知可否拿得四贼,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廖文礼出卖八大臣,王禀正月内三废帝
上回书说道,四贼被段麟下旨传到上书房,里面梁超等人听到,便要动手,忽然宫门开处,闯进来数百御林军,各执刀剑,将梁超、何亮逼住,然后搜出里面进埋伏的兵丁,一齐捆绑起来,又把梁何二人用布塞住了嘴。
梁超和何亮两个大惊失色,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王禀正四贼走进来,四贼命手下禁声,不多时,其余几个大臣陆续到来,被四贼一一拿下。然后是段麟到了。
段麟走进院中,见王禀正四人怒气冲冲坐在院中,九大臣并诸埋伏的兵丁都被捆了,吃了一惊:”王爱卿,这是怎么了?“”陛下,你安排得好计谋。“王禀正道。”王禀正,我等看不惯你四贼把持朝纲,为非作歹,原想设计擒了,替国家除害,不想事机不秘,被你拿住,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皱一皱眉头,不是忠臣!“
贺国舅忙喊起来,他是想保住皇上段麟。”哎呀,贺国舅,众位爱卿,你等何必如此?“段麟一听,心下明白,急忙说道。”哈哈哈哈哈哈!“王禀正仰天狂笑:”段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你等密谋得滴水不漏,却不知人各有志。廖大人,请你进来。“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廖文礼,满脸羞惭,垂首而入。”廖大人,你识时务,晓大义,弃暗投明,揭穿了昏君与这些逆臣设下的阴谋,免了一场动乱,你是大功一件。“
众人这才知道是被廖文礼告了密,贺国舅不由悔恨交加,两眼冒火,却也无可奈何。”段麟,如今你有何话说?“王禀正道。”逆贼,你把持朝政,不敬君王,罪恶累累,馨竹难书,朕早想除了你这群祸害,只可惜天不佑大真,如之奈何,如今你待怎样?“”你这个小昏君,胆敢同本王作对,这皇上你是当够了。“
当下,王禀正四贼命人把朝臣召至朝中,列数段麟君臣设计谋害”功臣“的罪名。
当即废了武帝为赵王,迁往百里外的陆州,即刻起程,不延时日,另立十五岁的吴王段凤为君,帝号成帝。
又迫成帝传旨,把贺国舅等八大臣定了谋大逆之罪,凌迟处死,灭门九族。
旨意一下,御林军当下抄拿了八大臣的家眷一千余口,绳捆索绑押至业城西南门外野坡之上,挖了八个大坑,坑边埋下数十根木桩。
勒城中百姓数万观刑。
把八大臣手脚用铁钉钉在木桩之上,又把他们各自的妻妾共二十余人跣剥干净,也钉在木桩之上。
先把各家小儿拎了双脚,望地上惯死;后将八大臣家中众男丁,不论主仆,俱绑至坑边,用刀斩了首级,尸首倒入坑中;再将丫环仆妇剥净衣衫,精赤条条,按跪坑旁,也斩了首级;最后把八大臣的儿媳、孙媳并女儿、孙女等一干成年女子也跣剥了,如烧鸡一般捆作一团,屁股朝天放在地上,使木杵塞实前后两窍,然后割断喉咙,令她们慢慢流血而死。
只剩下八大臣夫妻,钉在桩上,大骂不止。
刽子手领了令,先去将八大臣的妻妾割了乳房,剜了女阴,削了香肩、玉臀,割去四肢肌肉,开膛破肚,卸作数块。可怜粉嫩娇娘,哀哭惨切,化作数堆血淋美肉。
然后使鱼鳞细剐,把八大臣各割了两千刀,共用了三天时间,。
复将八大臣全家尸首,示众数日,直放得臭气冲天,这才丢入坑中,男男女女,乳拥臀擦,交股叠臂,全无羞耻,然后用土埯埋。数日,尸腐亦重,将覆土隆起,如小山一般,恶味复出,乃扒开坟土,已肉烂骨出。复填土掩埋了,如是者再三,旬月方罢。
再说武帝段麟及其皇后贺氏,被王禀正派了手下副将吴奇领五百御林军押往陆州,两人乘车,出城二十里,已是傍晚,扎下行营歇息。
方才进过晚膳,有内侍总管胡升与四名太监飞马传成帝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王妃贺氏,汝兄贺叔严,诬陷大臣,罪当诛连凌迟,念汝平素并无失德,从轻处绞刑,着太监总管胡升就便处施刑,钦此!“
贺氏一听,吓得面如土色,瘫软于地。
段麟与贺氏大婚只有四年,又无子嗣,正在恩爱缠绵之中,一听要杀贺氏,忙跪倒求情。胡升哪里肯依,定要绞杀贺氏,段麟急了,抱住贺氏不肯松手,被吴奇叫手下拉开段麟,使绳子绑在柱子上。
因为贺氏曾贵为皇后,吴奇等人不是太监,不能在场观刑,所以给胡升等备好温水,退出大帐。
胡升道:”赵王妃,皇命在此,不敢不遵,奴才等得罪了。“
贺氏此时,只是哀声哭泣,被几个太监扯住手脚,胡升亲自将她宫服鞋袜尽数剥光,使黄色法绳反绑了双手。
那贺氏十六岁出嫁,如今年方二十,正当青春年华,又是人中之凤,美如天仙,一身美肉雪也似白,玉也似细,两颗美乳如同玉山,一丛羞毛细软如毡,美不胜收。
太监们把她分开两脚,仰面放倒尘埃,露着那美妙玉穴,两个太监按着她脚,胡升将一条黄绫缠住玉颈,抓住她头发,然后命另两个太监抓住黄绫,向两边一拉,登时把贺氏勒得玉面青紫,眼凸舌伸,浑身乱挣起来。
勒了半刻,那贺氏屎尿齐出,粉臀尽污,挺了两挺,便不再动。
胡升命松了黄绫,与四个太监把她抓着两肩两脚,蜷起复伸,重复数度,救醒过来,扯倒又绞。
连绞三绞,才把贺氏绞死了。
使白布揩净臀股处屎尿,又使温水洗净玉体,用黄袱裹了,胡升这才叫兵丁们进帐,抬出营外,寻一高埠之处埋葬,自己拿了贺氏亵裤回京城交旨。
掩埋尸体并无人监视,这般年轻美艳一个皇后,兵丁们岂会轻易放过,只是他等所为,无人得见,不便枉说。
可怜段麟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爱妻被人活生生绞死,直疼得昏蹶数度,到了陆州不足一月便抑郁而死。
其实这些都是赵蝉的主意。王禀正表面上很有主见,其实早已被赵蝉潜易默化,成了她的传声筒。
赵蝉因着这件事上,对段家子孙甚不放心,又在王禀正枕边吹风,王禀正对她是言听计从,不过半月,便又废了成帝,改立十三岁的惠王段羽为惠帝,接着又废了段羽,立了仅有两岁的稚王段鸾为兴帝,至此,一月之内,王禀正连废三帝,并借机排斥异已,彻底把持了朝纲。
接下来,王禀正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当皇上了。
只是,要废了真天子自立为帝,心中尚存疑虑,只为六王在外,各怀心事,虽然曹云龙和庞奇一向是自己的死党,但最具实力的对手却是冯庆和徐有亮。
当初立段麟时是徐有亮和冯庆极力主张的,现在自己虽然废了段麟,但毕竟还是大真天下,若是废真王而自立,只怕授人以口实。
王禀正正在犹豫间,忽然下人报赵蝉相请,只为着美人这一请,便如点燃药拈儿一般,一场大战便不可免了。
不知赵蝉请王禀正到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第七十九回——王禀正与镇南密约,徐有亮向南岭用兵
王禀正久有取真帝而代之之意,只是犹豫不决,忽听美人有请,急忙回至后宫。不知美人唤我何事?“王爷,如今国家动乱,军阀割据,而真帝年幼,何不取而代之?“爱妃有所不知,初进京监国之时,徐有亮与冯庆极力主张立段麟为君,如今若废君而自立,恐有不便。千岁有所不知,这徐有亮和冯庆心中早已有意要废真朝幼君。“爱妃如何知道?“前几日,徐有亮派使者来朝进贡,曾送南方水果数担,我与他交谈之时,他暗示妾身,徐有亮有意拥戴千岁自立为君。“”徐有亮野心不小,怎肯容我自立?“徐有亮自然是另有所图。“”怎说?“徐有亮之岳父原是南岭之主,后来又授与有亮,如今朝挺却把南岭封给蛮人何里,徐有亮心中久有并吞南岭之心。“这便怎样?“”徐有亮招兵买马,无一日不想重掌南岭九沟八十一洞大权,所虑只是螳螂与黄雀之故,如今徐有亮使者话外之音,乃是他不反对千岁废立之举,千岁默许他夺取南岭。”岂可如此?南岭乃是我当初故意设下的一棵棋子,若南岭被徐有亮夺回,我便少了一个牵制徐有亮的力量,不可不可。”千岁。何里其人,终究蛮人本性,目光短浅,他能有何作为?彼时我等邀他同讨有亮,他人马将官都多镇南守军甚多,不光攻城不下,还擅自撤军,迫使千岁不得不与徐有亮、冯庆媾和,其情可恼。如今徐有亮若去讨伐,正好让他们相互扑杀,伤其兵丁,耗其粮草,却不是好?“”若是有亮得了南岭,实力大增,只怕我再制他不住。“”不然,南岭乃是不毛之地,无人无土,难养几万人马,何里在南岭,对徐有亮并无威胁,而徐有亮得了南岭,也无非是得了个破山洞而已。如今能有徐有亮拥戴将军为君,正是求之不得,至于徐有亮真心还是假意,都不是要紧之处,只要废立之时,徐有亮不出来反对,冯庆一家怎敢逆天下而行?机会不可多得,千岁三思。“
其实,如果先实行隐忍之策,等把冯庆或都徐有亮歼灭了一个,那时自立为君也未尝不可,现在仓促称君,正好给了人家口实,失去了大多数的民心,而凭实力,王禀正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这应该说是一个败招儿。
王禀正本来不糊涂,不过一是他被赵蝉迷得头脑发昏,二也是野心作怪,便派了特使秘密前往镇南关,与徐有亮订立秘约。他哪里知道,赵蝉早已接下徐有亮使者的重金贿赂,许他向王禀正说项,再说,赵蝉自己也恨不得早一天回到皇后的宝座上呢。
代表徐有亮出面接见秘使的是张圭,张圭是个善辩之人,加上金银开道,很快便与使者达成了秘密交易。秘使尚在归途,徐有亮已经挥师进兵南岭。知已知彼,百战不贻。徐有亮本来聪明,又张圭辅佐,没有把握自然不会轻起战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徐有亮的镇南关被王禀正、曹云龙和何里三面围困,唯一的盟友冯庆也是心怀鬼胎,因此进兵南岭的关键并不在胜败,而在于时间。虽然王禀正答应对徐有亮用兵给予默许,但他却很有可能会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变卦,发兵来袭,所以,要打就要快打,要快得迅雷不及挨耳,等其余三王明白过来的时候,南岭已经取下,生米已成熟饭,别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出头。何里也没闲着。
作为七王中最弱的一王,他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不知哪一个吃掉,不光是徐有亮,还有冯庆和曹云龙。虽然南岭有着复杂的地形地物,单实力相差悬殊,三王之中任何一王单独用兵,都有足够的实力吞并他,因此何里每天都象睡在刀尖儿上。
而作为一个粗鲁的蛮王,何里的智慧实在是不能恭维,虽然他占的是徐有亮的老窝儿,又帮着王禀正进攻过徐有亮的镇南关,却从没有把徐有亮当成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因为他十分自信地认为王禀正离不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徐有亮攻击他,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冯庆的身上,因为从冯庆的西四关到南岭蛮洞,有一条虽然遥远但并不险要的道路,若冯庆从此路来袭,是没有太多险要的地势可用的,但北边却不同,从镇南关到蛮洞,险路多多,当年段灵凤就是这样被徐有亮战败的。因此,当徐有亮祭旗发兵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何里实在是吃惊不小,急忙调动蛮兵沿途阻截,又派了胡月和张萍为左、右先锋官,领兵五千前往迎战。
徐有亮这次作战,是大造声势,声称用兵百万,要一鼓荡平南岭。
俗话说,咬狗不叫,叫狗不咬。用兵讲究出其不意,似这等声势,除了何里之外,不由不让其余诸王怀疑他究意是不是真想用兵,或者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不是南岭,而王禀正和赵蝉也同样起了疑心,尽管他们已经与徐有亮有了密约,但兵不厌诈,谁知道他实际上想作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想打仗,也许真正的目标是曹云龙,因为曹云龙同徐有亮的仇怨最深,而且东三关也缺乏足够多的险要地形,不太适合防守。因此,曹云龙感到非常喜怕,急忙派人去业城密见王禀正,约定相互保护,一边调动兵马,加固城防,随时准备徐有亮来犯。
徐有亮的镇南关,离南岭山很近,大军不过一日便到,誓师之后,却三个月未见一兵一卒进入南岭,徐有亮、凤翎和赵凤竹好象也在人间蒸发了。胡月和张萍领了五千蛮兵出山口扎营,也就平白耗了三个月的粮草,最后不得不撤回黄龙洞。
忽然有一天,在朱雀关南的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人发现了一些新挖的土坑,坑中尽是草灰,还有不少人的粪便,这一发现,给徐有亮秘密派兵偷袭曹云龙的说法作了脚注,甚至连何里也为自己只不过成了人家佯动的一个幌子而感到暗自庆幸。当然,发现这一情况的人失去了踪影,所以知道这一秘密的人都暗暗在心里琢磨,生怕徐有亮发现秘密已经泄露。只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府中,偷偷晒笑,那便是女留侯陶秀英。
不出陶秀英的所料,徐有亮的十万大军正在这个时候到了南岭山口,领兵的元帅是花凤,正副先锋官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得到消息的胡月和张萍急忙领着那五千人马自黄龙洞隘口而出,急行军抢出山口,阻住了进山的道路。两军相遇,各自扎营,花凤派信使至胡月和张萍的大营下书挑战。
第二天一早,吃过战饭,双方山前交兵,胡月和张萍亮的是全队,而花凤则领了五千兵马出战。
花凤提马出阵,往对面观着,只见旗脚下两员女将,都在十六、七岁上。
左边一位,面如三月桃花,凤眼剑眉,琼鼻樱口,金盔金甲,大红战袍,跨下赤兔胭脂马,手使风翅金镋,背后一杆大旗,红缎面,黄月光,上书一个斗大”胡“字;右手边一将,面白如玉,杏眼桃腮,不顶盔不贯甲,内穿素白短打箭袖,披一袭黑缎抖篷,黑色绢帕了罩头,跨下一匹乌云踏雪,手使双头枪,枪头后面两个斗大白缨,黑白相映,煞是动人,背后也是一杆素白大旗,上书一个”张“字。
花凤把手一拱,高声喊道:”两位女将军请了。
原来上次进攻镇南关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之一便是花凤,所以认得。“花元帅请了,不知花元帅到此,有何见教。”胡月提马也到阵中。“前者,两位将军平白无故发兵镇南,攻我城池,杀我士卒,如今我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讨个说法。两位将军既然来了,须与本帅有个交待。”“花元帅敢么是来问罪的么?”“正是。”“前者乃是奉了朝廷旨意出兵,并非我家王爷本意,事后我家王爷自已撤兵,以示善意。如今事过境迁,你我两家相安无事,何必再生嫌隙?须知兵者,凶事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胡将军此言倒也有理,只是南岭在镇南之后,乃是肘腋之患,倘若今日放过何里,焉知他日他不会又生异心?况如今,何里任人唯亲,排斥异己,九沟八十一洞的洞主多有怨气。胡将军还是派个人去,劝劝你家王爷,让他上道奏折,自己辞了这南岭王,还叫我家徐王爷回来重掌南岭,那时节,再无纷争,却不是好?也免得兵戎相见,百姓受苦。”“好一派胡言。花元帅,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家王爷便怕了。这南岭王乃是朝廷所封,难道你想要便要么?”“正是,若是你家何里让了便罢,不然,我家王爷就要替南岭百姓除害了。”“哼哼!只怕是痴人说梦!”“是梦非梦,一试便知,胡将军,你如今作何打算呢?是投降,亦或要与我为敌,须知大军过处,草木难留,将军三思?”“姓花的,你不必口出狂言,来来来,姑娘与你大战三百合。”“也罢。便叫你见识见识本帅的武艺。”说完,一摆手中鸡爪木,便要动手,身后一人高喊:“元帅,杀鸡焉用牛刀?把功劳让与末将。”
花凤回头看时,原来是水玉女。
花凤知水家姐弟的武艺不凡,于是圈马回阵。水玉女白马银枪,飞入阵中,与胡月通名报姓,然后战在一处。花凤在阵中看时,只见两员女将都是一样美貌多姿,却又是一样凶猛,在阵中你来我往,柳腰紧扭,香肩乱摆,娇声喊喝,一柄金镋,一杆根枪,上下翻飞,杀得你死我活。战了有七、八合,张萍见水玉女武艺高强,胡月战她不下,急挺双头枪出马,欲图双战水玉女,这边水金童喊一声:“女将慢来,水金童来也!”拍马迎出,与张萍斗在一起。
这一场,四员小将在阵前厮杀,两边鼓声如雷,都盼着己方的将军得胜。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回——花凤进兵南岭洞,胡月固守九道沟
却说胡月、张萍,与水家姐弟鏖战正酣,忽听一声炮响,喊杀震天,自两边山后转出无数兵马,潮水般向山口拥来,侧夹击南岭兵阵。
胡月和张萍正在拚斗之间,忽见大军冲来,把自己的阵式冲个七零八落,蛮兵没命狂奔,逃入山去,知道不好,只得虚晃一招,拨马而逃。花凤把手中枪一举,喝一声“追!”,引全队在后掩杀。
却说胡月、张萍被徐家大军一冲,抵敌不住,且战且退望山里败走,水家姐弟哪里肯依,死死咬住,追赶甚紧。
两家兵将不分昼夜,你追我跑,直到黄龙洞前,守洞蛮将见胡月兵败,开关放入,怎奈水家姐弟紧紧跟住,蛮兵关门不及,被他们她们姐弟直抢入关来。
蛮将姓何名金,也是南岭勇士,急忙命兵丁关门,想把水家姐弟瓮中捉鳖,却不料随水家姐弟入关的士卒中有一人,面罩青纱,舞动手中单刀,横冲直撞,把守门的蛮兵尽数杀散,接应花凤冲入关来。何金一见,忙自已冲至洞前,拦截花凤。花凤乃是大将,武艺高强,何金哪里是对手,被花凤一鸡爪木打在胸前,连心肝抓将出来,顿时死了。胡月见不是头,与张萍弃了黄龙洞,没命逃窜。
此时花凤也不再追,命大军进了隘口,选宽敞处扎营,休兵两日,拔营向蛮洞而来。到得三岔路口,花凤并不进谷,留下一万人马,命水金童守住人谷口,自己率大军望东奔九沟八十一洞而来。
胡月两个逃回蛮洞,何里听说黄龙洞已失,惊得目瞪口呆,急忙重调兵将,派手下洞主何伟率五千人马守小路,派胡月和张萍领其余蛮兵去守大路。却说胡月、张萍,知徐有亮兵多势强,交战难胜,便把兵力集中,层层守住九条沟口的险要处。花凤兵至头道沟口,正遇着胡月、张萍,两员女将高悬免战,拒不出战,花凤攻了两日,不能成功,暂扎住大营,别图良策。
再说胡月,她知徐有亮四周群雄环恃,必不能久战,故坚守壁垒,拒不出战,一面使人回蛮洞,请何里务必守住小路,勿为敌所乘。
何里闻信甚喜,方过一日,又有奏报曰:头道沟已破,不由又惊。这头道沟是如何得破呢?连胡月也是莫名其妙。她守在沟口要道之上,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道万无一失。怎知夜晚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外面大乱,蛮兵们乱喊:“花凤冲进沟了”,急忙起身迎战,见花凤果然领着水家姐弟正在营寨中横冲直撞。
胡月一马当先,冲将过去,与花凤等人交战,后来张萍也到,加入战团,怎耐险关已失,寡不敌众,胡月无奈,只得败走。胡月已经作好了准备,知道万一头道沟失守,花凤定要追赶,所以胡月已经在路上布置了人手,暗伏下拌马索。花凤果然上当,想重演黄龙洞那一幕,追击甚急。正追间,忽然地上绷起数道拌马索,把花凤颠下马来。
胡月一见,方要回头杀死花凤,水家姐弟正好赶到,胡月不敢恋战,只得与张萍退至二道沟口。胡月以为是因为兵丁夜间睡觉,才导致关隘失守,所以严命守二道沟的蛮兵,夜晚放哨睡觉者斩,她自己也马不离鞍,人不解甲,合衣而眠。哪知煞是作怪,二道沟至晚又失,胡月只得撤至三道沟。
再说何里,坐在蛮洞听手下报告前敌消息,一听两夜丢了两道关卡,不由大惊,忙派人去请剩下的七沟六十三洞洞主,共同商议军情。
众洞主听到前面败阵的消息,面面相觑,只有大金龙洞的洞主黄冕欲言又止,借起身方便之机,以目视何里。何里奇怪,也借口方便,跟在黄冕后面。
出了议事厅,到得无人之处,何里道:“黄洞主何故如此?“王爷,我有大事禀告,只是怕走漏消息。”“何事?”“听得外面谣言,说那胡月、张萍不大稳便。”哦?可有证据?”其实这种谣传,何里早就听说了,正在半信半疑之间。“正是没有证据,故尔不敢明说,只恐隔墙有耳。”“胡月、张萍是本王收来的最好的将官,武艺出众,若无真凭实据,不能轻易制罪,否则便断了贤路。若依洞主此事当如何处置?”“小臣已经暗中派几个耳目在她身边,观其动静,若是王爷趁发援兵之机,给我两万人马,布置在胡月大营,万一关隘再要失守,臣可引援兵助战,免受损失。便把追查胡月、张萍之事交与小臣,定然查她个水落石出。”“如此甚好。你便去准备吧。”“王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保密,免得为人所乘。”“本王省得。”
却说花凤,攻至三道沟时,便不再前进,只在关口外虚张声势,却不进攻,连胡月也感到十分奇怪。
两下对峙两日,各无建树。
这一日,花凤派人送来书信,与胡月约战,胡月将信交与众将传阅,上面无非是说胡月胆小如鼠,不敢交锋之事,然后她又自己看了信,对来人答话到:“回去告诉你家元帅,想使激将法,打错了主意,胡月知所为当与不当,我就在这里坐等了。”等人都走了,胡月随手把那封书信塞在袖里,然后回到寝帐去了。
再说何里,在洞中如坐针毡,只盼着花凤退去或者谁家前来解围。
这一日黄冕悄悄到了蛮洞来见何里,何里道:“黄洞主有何消息?”黄冕道:“未见异常,我看那胡月倒是心定气闲,不似有意与花凤勾连,连那花凤派人送书信骂她,她也不恼。”“送何书信?”“那胡月看过了,拢在袖里,我叫人去她寝帐中偷了来,请王爷过目。”
何里拿过信来,反复看了,除了纸面上有些土外,并不见什么怪异,随手放在桌案之上,道:“黄洞主即刻回去,监视那胡月动向,若有不妥,速速使人报来。”黄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何里在那里好不烦闷。
过了一夜,前面又报,说三道沟又破了,何里心急如火,在洞中往来乱走,不知如何是好。“王爷快看!”一旁小侍童忽然讶声叫道。
不知小侍童何事惊讶,且听下回分解。第八十一回——花凤用书信使诈,何里在蛮洞动刑
上文书说到,何里正为九道沟接连失守的事烦心,小侍童忽然指著书案惊讶地叫道:“王爷快看。”
何里看时,见花凤派人送给胡月的信上爬满了蚂蚁,细看之时,见那些蚂蚁在纸上着落之处,原来是几个大字:“三日之内,务除何逆。”
何里看了,不由呵呵苦笑起来:“胡月呀胡月,本王本日待你不薄,如何出卖于我?”何里明白了,这字是用蜜糖写的,放在地上,蚂蚁嗅到气味,便会聚集起来,显出字迹来,这就是为什么信上有土的原因,原来胡月是把它放在地上招蚂蚁用的。
何里想明白了,忙派人去调黄冕秘密回洞。
不过半日,黄冕已到,何里道:“黄洞主,本王平日待你如何?”“王爷对末将的知遇之恩重过南岭,末将倾此一生,难以报答。”“好,本王如今有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托付于你,你可敢接?”“王爷有事,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好,本王派你去前敌,暂理防务大事,换胡月、张萍两位将军回洞,另有任用。”“王爷吩咐,末将自当克尽职守,定不让花凤前进半步。”“如此甚好,你安排五百兵丁和两个可靠的手下留在洞中,听我直接调动。
要快!”“是,末将这便去办。”不出半个时辰,黄冕领着两个年轻的蛮子进来,何里一见,认得是黄冕的两个儿子黄宗、黄浩。“王爷,末将留两个犬子在王爷身边听调,不知也不可?”“即是令郎,自然再好不过。黄洞主,如此你速去前敌,多带些得力的洞主,能把花凤打出山外最好,如若不然,把他们挡在四道沟外,耗上半年四月,王禀正和曹云龙自会发兵来救。”“得令!”
却说胡月、张萍两个,连丢了三道沟,不由心中纳闷,对于九沟的地理,自己不可谓不熟,三道沟除了自己拦住的隘口,并无其他道路,花凤不走隘口,却是从哪里进来的?花凤若走隘口,又是如何神鬼不惊地就进了沟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守隘口的队伍中混进了花凤的奸细,或者暗中有九沟八十一洞的人帮忙。
胡月把这事只同张萍讲了,两个人细心观察,看有无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正在悄悄安排暗查内奸之时,有黄冕来到大帐之中,传何里将令,叫胡月、张萍将帅印暂交黄冕,着她两人速回蛮洞,另有重任。
胡、张两人也不知有何要事,非要调她两个回蛮洞,只得把军务交接了,然后私下把有人暗通花凤的事告诉了黄冕,让他仔细观察,揪出内奸。
胡、张两个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急忙上马望蛮洞而来。
到了洞外,见守洞的兵丁都换了,没有几个认识的,大感奇怪。
守洞的兵丁倒是都认识她们,一个小头目忙过来施礼道:“两位将军到了?
王爷正在洞中等候。”胡月和张萍也没有怀疑,急忙下了马,兵卒把马匹、兵刃接了,两人迈步进了蛮洞。
说是蛮洞,只不过是外边人对蛮族的蔑视的说法,其实并不全是山洞,至少何里住的就是正经八百的房子,而且有铁瓦银安殿,只不过房子建在山上,半明半暗就是了。
胡月和张萍进了王府的大门,看见院子两边立着两个大木架子,她们知道那是蛮人残酷处置犯人和战俘的刑架,也不知搬到王府来干什么,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是专门给她们准备的。
两人来到银安殿,向内报进:“胡月、张萍进见!”
“王爷有旨,宣胡月、张萍进殿!”
两人迈步走上台阶,来到殿中。一进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是因为室内外强烈的反差造成的。
“拿下!”听得王爷宝座的方向一声低喝,胡月和张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七、八个壮汉扑倒在地上,面朝下紧紧压住,手指粗的麻绳“哧喽哧喽”地便在她们身上缠绕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胡月、张萍。”两个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捆的就是胡月、张萍。”大汉回答。
等把两个五花大绑地捆好了,抓着胳膊拎起来按跪在地上。
“王爷,这是何意?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抓我们?”胡月看着坐在王座上的何里,委屈地问道。
“犯了什么罪?你们不知道?”
“王爷,末将真的不知罪犯哪条?”
“好,我问你们,最近战事如何?”
“王爷,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等尽力抵挡,花凤还是破了我三道隘口。”
“哦。我南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段灵凤数十万大军欲攻南岭,被南岭一战而弄得全军覆没,如今还是这些险关隘口,你却被人家连破了四道关卡,你作何解释?”
“王爷,您不问,末将本来也想借机告知,末将怀疑九沟八十一洞中有奸细暗中通敌。”
“是吗?那你们以为奸细会是谁呢?”
“末将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王爷许以时日,定将奸细揪出,彼时,万众一心,南岭便可如铁桶一般。”
“哈哈哈哈哈……,许以时日?只怕等不到你揪出奸细,本王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我来问你,黄龙洞是怎样丢的?”
“是那花凤仗着人多,末将等寡不敌众,只得败回,不想那花凤追赶甚急,敌我两军相互掺混,不等我军撤入黄龙洞,花凤已经抢过寨门,故而失守。”
“我再问你,三沟隘口是如何丢的?”
“我也不知,半夜时分,听得杀声震天,敌兵已然杀入关中,所以失守。”
“哼哼!你倒推得干净!”
“王爷!”
“分明是你详作败阵,引那花凤抢入黄龙洞,又是你故意趁夜大开关门,放花凤一步步破了我的险关,还在此贼喊捉贼,说我的九沟八十一洞有奸细。我看,这个奸细正是你们两个贱人!”
“王爷,冤枉啊!我姐妹两人为了王爷忠心耿耿,无凭无据,如何陷我两人于大逆不道之罪?”
“陷人于罪?哼!你来看,这封信你认识吧?”
“这是花凤写来约战之信,如何到了王爷手中?”
“约战?哼!若无此信,几乎被你两个贱人骗过。那花凤使蜜糖为墨,暗书密函于其上,使蚂蚁聚而成字,你以为此事作得奇巧,哪知天佑我何里,看破你的机谋。哼哼!胡月呀,张萍,似你两个这般背主求荣,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贱人,若不严罚,天理难容。来呀,把这两个贱人绑在院中,候午时三刻一到,剐作肉泥!”
“王爷,冤枉啊,冤枉啊!这都是花凤的离间计,王爷切莫上当啊!”胡月、张萍一听,泪如雨下,大呼冤枉。殿中的武士哪管她冤是不冤,拖在地上,先解了绳子,几个人按一个,就原地乌龟般按住,先卸了铠甲,然后拉拉扯扯,拖在院中,往刑架上绑作两个“火”字。
两个女将此时有口难辨,除了大呼冤枉,再无话可讲。
此时两女的达盔甲卸了,赤着脚绑在架上,只剩下贴身小衣,丰胸修腿,细腰圆臀,凸凹有致,众兵卒站在一旁,把眼只往两女的胸前腰下乱看。
两女知道,待午时三刻碎剐之时,众兵丁必来剥尽了自己的衣裳,把刀在自己乳上阴下乱搅,以泄淫欲,因此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问可知,两女委屈之余,不免羞得面红耳赤。
眼见日上三杆,午时临近,想着那千刀万剐之痛,赤身裸体之辱,胡月、张萍不由泪如泉涌,裆里的肌肉一阵阵乱抽,只差屎尿不曾出来。
只见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不时往往来来,只往天上看那日头,只道是盼着那午时三刻早到,好来欣赏两女的赤身。
良久,只听看时辰的军卒喊了一声:“午时两刻到!”
自殿中走出一群人来,当先是几个士卒,搬了一把太师椅来放在廊下,然后何里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下走出殿来。
那何里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了两员小将,胡月、张萍认识那是黄冕的两个儿子,而那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也走到何里身边,四个人一起把何里拱卫当中。
何里看了看两边架上绑着的少年女将,咳了一声道:“来呀,把这两个贱人的衣裳剥了。”
不知何里待要怎生炮制胡月和张萍,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回——何里欲剐胡月女,有亮重作南岭王
且说何里,命把两女的衣裳剥了。士卒们答应一声,便向上闯。
看着色眼迷漓,其势汹汹而来的几个兵卒,胡月与张萍吓得在架子上乱扭起来,口中只呼冤枉。“且慢。”黄宗开口道。“黄爱卿,这是何意呀?”何里不满地问道。“王爷,此时午时三刻未到,开刀问剐有违上苍之道。”“我是让剥她衣服,又没让他们现在开刀。”“王爷,末将是叫他们休要着急,要把她们的衣裳一条一条儿的慢慢剥来,免得一下子剥光了,失了趣味。”“啊——,原来如此,你小小年纪,对玩儿女人倒有如此兴致,本王便依你。
来呀,把她们的衣裳使小刀一条条剥来,到了午时三刻,再露她要紧之处。”“是!”士卒们答应一声,掏了匕首出来,正要上前,那个年轻的小头目又道:“慢来。”“这位爱卿有何话说?”“这两个贱人,虽然捆住了手脚,却还能在那里挣扎,却不要被她们撞在刀上,受了伤损,违了时辰。”“依你如何?”“莫如使小钩来钩。”“甚好甚好,来呀,换小钩除衣。”
原来这里民风野蛮,杀人手法比中原更加残忍,同是凌迟,中原通常使牛耳尖刀,就算是鱼鳞细剐,也是使渔网勒住全身,然后一小片一小片儿的割肉,而这里遇上碎剐,除了用刀之外,还使用小铁钩,把人身上的肉一点点钩起来,再用刀割,所以铁钩倒是常备的,不需要现备。
士卒们答应一声,却那刑具箱中取了铁钩,来至两女跟前,捏住两女绸制小衣的下襟,使小钩从里向外钩住,用力一扯,便钩出三寸长一道豁口,再一钩,又是一道豁口。钩了二十几钩,把那上身小衣下摆钩作一条条,似花边一般垂挂在那里。
两女身上鲜嫩的肌肤被那冰凉的铁钩触到,不由打着寒战,羞得阵阵尖叫,何里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钩过第一圈,又钩第二圈,随着裂帛之声阵阵,头一次钩成的绸条有的被扯断,片片落下,露出雪白的肚皮,何里心中冲动起来,下面不由挺起,怕被人看见,把两腿紧紧夹在一起,将官袍来盖住。
钩过一阵,终将两女小裳尽钩烂了,自身上扯下来,现出雪一般粉嫩玉臂和裸背来,还有一条白绫紧裹住胸前玉乳。
何里已经无法完全掩盖自己的失态,呼吸急促起来。
士卒们又自脚边起,三寸一圈,三寸一圈地钩她两个的裤脚,把她小腿、大腿一点点剥将出来,直剥到腿根之处。
只弹指之间,便要到午时三刻了,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看时的兵丁喊了一声:“午时三刻到!”
“快,快剥了她们!”何里把身子自椅子上向前探出,迫不及待地喊道。
胡月和张萍此时已经没了念想,看着兵丁的手向束胸白绫探来,不由绝望地尖声哭叫。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一阵大乱,号炮连天响起。
何里大惊,忙问道:“外面为何大乱?”
忽然发现几口钢刀架在了脖子上。何里一看,原来是黄冕的两个儿子和那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何里,不是造反,是夺回我们自己的东西。”“什么?”“何里,你看看我们是谁?”
老少两个小头目说着,把头上帽子摘下,又去了嘴上的假胡须,四周的兵丁们看见,一齐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何里看时,不由呆了,原来那一老一少,却是早已不知去向的徐有亮和凤翎。
原来此番发兵南岭,徐有亮早有安排,他让花凤领兵,自己则与凤翎乔装先进了南岭。南岭各洞多受何里排挤,人心思变,而且这些洞主又都是徐有亮的老部下,所以一见徐有亮和凤翎前来,很快便都准备倒戈。
花凤攻九道沟之时,徐有亮夫妇便混在南岭兵中,每每至晚,便到隘口,现出本来面目,众蛮兵一见旧主,纷纷投诚,开关把大军迎入,这便是胡月两人一直疑惑不解之处。
何里见了徐有亮,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但已经被人家捆作一团,不由懊恼地骂道:“徐有亮!我今日之败,非战之过也。都是我一时失察,被这几个奸人所乘。若不然,依我南岭的地势,岂能轻易被你攻破!?”“哼哼,何里,亏你说得出口。”黄冕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多南岭洞主,并且还用绳子捆着十几个洞主,都是平素何里的亲信。
“你今日之败,并非是一时之失。想当年凤王爷和徐王爷在时,以和为本,赏罚有度,九沟八十一洞无人不服。而你在南岭,扶植亲信,排斥异己,闹得南岭各洞民怨沸腾。我等久欲迎徐王爷重返南岭,即便今日不来,难道你的南岭王便能坐得稳么?告诉你,王爷的大军此时尚在四道沟外歇兵,今日随徐王爷和郡主起事的,都是九沟八十一洞的人马,何里,你自己看看,九沟八十一洞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愿听命于你,又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旧主?!”
黄冕说完,领着众洞主跪在徐有亮面前:“王爷,郡主,臣等拜迎王爷和郡主重掌南岭。”“众位快快请起,有亮如今已蒙朝廷封为一字并肩王,此来南岭,非对南岭王位有甚企图。都只为何里任亲远贤,把凤王爷在世之时留下的大好河山弄得乌烟瘴气,亮不得不为尔。如今何里既已成擒,亮自当回兵镇南,南岭乃南岭人之南岭,还请各位选一贤才接任南岭之王,内和诸洞,外御强敌。”
“王爷,您虽是汉人,但却是南岭的郡主,本也是南岭之王,何必再寻别人,再说,倾九沟八十一洞洞主,除了您徐王爷和凤郡主,哪一个堪服众望?就请王爷重掌南岭,我等都愿效忠!”黄冕说完,众洞主齐声响应。
徐有亮谦让再三,推拖不过,只得道:“既然各位洞主如此看得起徐某,徐某便暂代这南岭之主,等有了合适之人,再行让贤。”“正是正是,徐王爷众望所归,我等再拜王爷千岁!千千岁!”众人又拜下去。“众位爱卿请起。你等既然拥戴我为主,是否一切之事由我作主?”“全凭王爷!”“那好,带何里。”
方才黄冕一顿抢白,把何里说得无言以对,知道自已在南岭其实很不得人心,众叛亲离,焉能不败,所以心中诚服。此时被带过来,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焰。“众位洞主,你们以为当如何处置何洞主?”“杀了他!”“剐了他!”“……”
不知徐有亮怎生处置何里,且听下回分解。第八十三回——徐有亮重作南岭王,王禀正自立顺高宗
上回说到徐有亮智取南岭,擒住了何里,众洞主都要杀了何里。有亮问道:“何里,我且问你,你今日落到如此下场,冤是不冤?”“是我无德无能,不堪南岭王之任,以至今日众叛亲离,不冤。”嘴里说着,心里扑扑通通打鼓,生怕真个挨上那无数的钢钩。“既然你知道自己罪有应得,本王爷如今若放了你,让你重回本洞去作洞主,你看如何?”“王爷,何里罪大恶极,不能放了他呀!”“对呀,不能放虎归山呐!”“……”
有亮把手一摆:“众位,且听我说。何里不过一时贪图王位而己,虽然赏罚未明,但并未滥杀一人,尚算不得恶贯满盈,如今让他回去,闭门思过,我相信他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会作恶。何里毕竟是南岭之人,何况又跟着我兴监国之师,也算是有功于南岭,难道我等便容他不得么?”
众人都默不作声,只有何里,浑身颤抖,扑通跪倒道:“王爷,何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如今听王爷一言,就如醍醐灌顶一般。以往所为,皆何里贪念所致。王爷大仁大义,不咎既往。何里虽然罪大恶极,但也是人父人母所生,焉能不知好歹?徜若王爷放我一条生路,必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即知错,我便放你,还有往日与你一同结党作恶的洞主,也都一并放回,过去之事,从此一概揭过,此后倘若有哪个大胆的提起,便是与我徐有亮过不去。”
那些被擒的洞主,原以为自己今天一定要在那刑架上惨遭碎割,如今看见徐有亮如此大度,不由涕泪交加,磕头如捣蒜的一般,发誓永远效忠徐有亮,再不为恶。有亮大喜,命人把他们绑绳都解了,在王爷准备酒宴,大家同乐。徐有亮此时才想起两边刑架上绑的半裸女将来,急忙扭头看时,已被凤翎领着几个女兵去把她们放了下来,并给披上了衣服。
两女将被这一惊,尚未清醒,懵懵懂懂只当是作梦一般。“两位将军受惊了。”凤翎道。“将……郡……夫人。”两个人不知应该如何称呼凤翎才好。“两位将军,南岭皆因有你们,才能固若金汤,为了让南岭百姓少遭兵祸涂炭,不得不让两位多受了些惊恐和委屈,凤翎在此陪礼了。”
凤翎说完,便作势要拜,吓得胡月和张萍急忙用手搀住道:“夫人不可,末将不识时务,对抗天兵,死罪也。得蒙夫人不计前嫌,己令末将汗颜,怎敢当夫人一礼。从今往后,我等愿鞍前马后,随待夫人,决不食言。”其实两个人现在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呢,便说了这许多话,事后两个人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因为自己这么容易便背弃旧主,另投新主,怕人家看不起自己。这也是张萍以后作事心存负担,终至殒命的原因之一。
徐有亮在南岭盘桓两日,接受众洞主的祝贺,同时安排今后之事,把老洞主凤同的规矩重新恢复过来。
第三日,徐有亮留凤翎在洞中代理政务,凤翎是南岭的郡主,与各洞主的关系也都不错,留她在南岭,便可放一百个心。有亮别了凤翎,自己领着新收的胡月和张萍自九道沟出去,会合了花凤人马,叫水家姐弟到南岭,一东一西,守住要路,防止曹云龙和冯庆的偷袭,然后大军原路退回。
徐有亮兵不血刃,收回了自己的老窝儿,解除了后顾之忧,也令其余诸王吃惊不小。王禀正尤其吃惊,他没想到徐有亮变假为真,把大家都猜测的佯动目标变成了主攻目标,而且速度之快,让他想出兵干预都来不及。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从徐有亮手里把南岭再夺过来交给他人,只好从中捞些便宜。
正想着,有人给王禀正送来奏折,说是一字并肩王徐有亮派人送来的。奏折的内容是说:当今天子年幼,论才论德皆不能当天下重任,应自愿退位,别选明君。王禀正一看,心中大喜,看来徐有亮果不食言,要拥待他王禀正登基,对徐有亮的火儿也就息了不少,当下拟了圣旨,把南岭划入镇南关的管辖之内,等于默认了徐有亮对南岭的占领,然后叫来信使,赏银百两,让带圣旨回去,同时带个口信给徐有亮,说自己登基之时,另有封赏。
解决了徐有亮这边的事情,王禀正又开始争取其他四王的加盟,庞奇和曹云龙答应得最快,各自起草了与徐有亮差不多的奏折,派使者送至京城。就只剩冯庆和乌德海,又过了两、三天,这才派人送来联名折本,内容竟与徐有亮写的差不多。王禀正还真没想过冯庆会上这样的奏折,立刻心喜若狂,全不去注意五王的措辞中暗含机关。这都是王禀正被赵蝉迷住了心窍,才会犯这平生中无可挽回的大错,他就不想想,一但自立为君,那岂不是捅了马蜂窝,哪个百姓愿意拥戴,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烧吗?
却说王禀正,拿了五王的奏折,先把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叫到王府商议。三个大奸臣早知这大真朝现在名存实亡,王禀正拥有兵权,又有众武将辅佐,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军阀,军力比徐、冯两家的总和还多,天下早晚是他的。助王禀正登基,将来便成了开国功臣,不然,只怕难逃一死,于是纷纷表示,愿废大真皇帝,拥戴王禀正为君。
王禀正回府,又与奸后赵蝉宣言。赵蝉想当皇后想了好几年呢,哪里有耐心等待,马上表示支持王禀正废大真而自立。王禀正此时是利令智昏,见自己的亲信都赞成他自立,又有五王的奏折,哪里还管什么后果,当即秘密安排了人手,防止大真的众老臣闹事,然后派了王柯去宫中,逼兴帝母子禅位。
原来因兴帝年幼,不能独自坐朝,所以每次都是兴帝的生母黄太后坐朝听政。如今王柯前来威逼,兴帝是个小孩子,坐朝堂只当游戏,坐久了便烦了,如今只说不让他再当皇上了,正好不坐,但黄太后哪里情愿,哭哭泣泣,只是不肯管应。说得久了,王柯大怒,把腰刀拨前出来插在桌子上:“你倒是肯与不肯,不肯时,你母子每人吃我一腰刀。看着王柯凶神一般模样,兴帝吓各得哇哇大哭,黄太后无奈,只得答应写了禅位诏书,加盖御玺已毕,交在王柯手里。
不数日,王禀正择个吉日,在皇宫中举行禅位大典。小皇帝兴帝和太后黄氏先临朝接受朝拜,然后降了禅位诏书,下了龙床。王禀正辞谢再三,穿了龙袍,接了御玺,迈步坐上龙床,建国号为顺,追谥自己的三代为帝,自封高宗,立原配许氏为后,赵蝉为东宫皇贵妃,立王柯为太子,受了众大臣三拜九叩之礼。然后祭天祭地,又封兴帝为兴亲王,德亲王仍封德亲王,其余众臣官居原职,又下诏传告天下,并诏封徐有亮为镇南王、冯庆为大雄王、乌得海仍为西戎王、曹云龙为青龙王、庞奇为玄武王。
王禀正当上皇帝,最高兴的当然还是赵蝉,她终于又回到了皇宫,不过还不是皇后,因为王柯、王银屏的生母许氏健在,赵蝉可不敢对他怎么样,因为王柯兄妹掌握兵权,王柯又是太子,倘若害了他母亲,怕不稳便。不过,她也有她的想法,只要迷住了王禀正,让他浑溺酒色,总会掌握在自己手里,等天下平定了,便可设法寻个机会陷王柯和许皇后于谋逆大罪,自己则可以堂而皇之地坐上后位,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再立为太子,从此皇后、太后还不是自己的?
王禀正当上皇帝,志得意满,以为天下可以太平了,以后就是如何找机会撤了五王之藩,把大权收归中央的事了。哪知道,才过不到半月,徐有亮、冯庆和乌得海三王联合通告天下,说他们奏请兴帝退位,乃是因其年幼,难当国君大任,本当自大真后嗣中别选他人继位。王禀正利用手中兵权,逼兴帝禅位,实属大逆不道之举,文告天下,不承认伪顺皇朝,要求王禀正退位,归政于真。
不数日,庞奇和曹云龙也文告天下,口气没有三王的激烈,却也说王禀正废真立顺不当,理应归政于真。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冯庆反对自己登基还是可以理解的,庞奇和曹云龙口气温和,说说也没什么,但徐有亮同自己有约在先,自己已经默许了他收回南岭,现在他出尔反尔,反要自己把已经到手的皇位交出去。倘若自己屈从压力,真个把皇位交出,且不说自己声名扫地,单是这一退一让,便让段家的势力得到了机会,只怕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落得个造反谋逆的罪名,诛连九族。王禀正越想越气,急忙降旨,一方面派人安抚庞奇和曹云龙,封官许愿,一方面命王柯挂帅,王银屏为前部正印先锋官,领五十万人马,六员大将,三十员副将,一百零五员偏将,以擅自兴兵征讨南岭的罪名讨伐逆贼徐有亮。
天下自此再起战端。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四回——王禀正再伐徐有亮,关玉罄计斩美云霞
却说王柯挂帅,引五十万大军奔朱雀关而来。
这一次,王禀正是势在必得,不算王柯和王银屏,仅大将便派了六员,都是后来新收的,而且有亲,左路总领是大将严铁桥,先锋官是其妹严九妹,右路总领是大将云龙,先锋官是其长妹云凤,云龙的另两个妹妹云鸾和云霞随营听令。
派大将孟庆海和龚三娘夫妻为一路接应使,引军十万,驻军通镇。
派郑明德、郑明珍兄妹为二路接应使,引军十万,驻军奉郡。
王禀正又派了女将胡雁翎为总督粮官。
两路接应使先行到达驻地,然后总督粮官押运大军粮草到达通镇。
王柯的大军于总督粮官到达的次日也到通镇。
王柯升帐点将,派右路总领云龙兄妹四个,领二十万大军自通镇向西,入虎狼峪进兵南阳关。
自己率其余人马,直接向南奔朱雀关而来。
徐有亮在镇南关已得了消息,朱雀关有曹化和赵凤竹守着,南阳关有史文龙守着,暂都可抵挡一阵,于是派了花凤为总接应使,将水家姐弟自南岭调出,与胡月、张萍一起,调归花凤辖制,引兵三十万,进至平山一带,哪边吃紧,便向哪边派兵救援。
这场战役,虽然王禀正的兵多将广,但却出师无名,又是仓促派兵,训练不足,因此已埋下了败因,而徐有亮在决定与冯庆联手发出文告之初,便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虽然人少,但却人心归附,士气高昂。
却说云龙,引大军到了虎狼峪外,先命人前去骂战。
守虎狼峪的是新收的一员小将,姓关名玉罄,铜盔铜甲绿罗袍,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口门扇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王禀正发兵之时,徐有亮已命人传诏给他,叫他坚守不战。但关玉罄年轻好胜,听得说有人叫战,便不顾副将阻拦,领了两千枭刀手,在峪外列阵。
往对面一看,兵如兵山,将似将海,门旗下有四员大将,一男三女,年纪在十七、八到二十四、五岁之间,个个儿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一母所生。
通镇一分兵,探马便已经把消息报告了关玉罄,所以关玉罄虽未问话,已经知道了四个人的姓名。
正中一位,金盔金甲黄罗袍,骑黄骟马,得胜钩挂着一对八棱紫金锤,乃是右路总领云龙;左手边一位女将,二十二、三岁,银盔银甲素罗袍,骑白龙驹,手使烂银锤,乃是右路先锋云凤;右手边第一位女将,二十岁上下,铜盔铜甲绿罗袍,骑花斑豹,手使熟铜锤,乃是云龙的二妹云鸾;右手边第二位女将,十七、八岁,镔铁盔甲黑罗袍,骑乌龙驹,手使镔铁轧油锤,是云龙的三妹云霞。
关玉罄年方二十,乃是年青男子,青春年华,有这许多美貌女将,哪得不多看几眼,只这几眼,便惹恼了对面的女将云霞,也不等云龙说话,自己先一马飞出来到阵前:”呔!对面的小子可是关玉罄?“”正是你家关将军,你这丫头可是叫云霞么?“”本姑娘正是云霞。“”云霞,我听说领兵的乃是你家兄长云龙,你不待长兄说话,便自行出阵,不懂规矩么?“
云霞这才发现自己犯了规矩,照说回去至少是四十军棍,不由心中乱跳,粉白的脸上一阵发青。
云龙心中本也在怨自己的妹妹,心知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不过大战在即,当一致对外,便高声喊道:”关玉罄,休要罗噪,你不过一个小小副将,哪里配与本总领答话。“”贼小子,听见了吧?是我家兄长让我出来问话的。“云霞听见哥哥的声音,知道他在设法替自己开脱,而最后这顿打免得了免不了,全在自己首战的胜负上,便道”我且问你,你在那里贼眉鼠眼,看姑娘怎的?“
关玉罄一听,嫌自己看她了,心中有气,便上一眼下一眼紧着看起来,口中道:”只为你生得丑陋,说是女人,上无胸,下无臀,腰也不细,脚也不小,十分好笑,故而要看。“
其实云霞的身段与她的姐姐们一美妙,只不过刚刚发育成熟,略瘦了一些而已。但女孩子最怕人家说她丑,云霞也不例外,一听关玉馨的话,可把她气坏了:”好个大担的狂徒,敢对本姑娘说三道四,看我不打烂你的臭嘴。“云霞说完,打马上前,抢锤便打。”慢着!“关玉馨一摆手。”怎么,你怕了?“云霞急忙勒住坐骑。”不是怕,不知道你们兄妹四个是一块儿上呢?还是单打独斗?要是害怕打不赢我,你们干脆一块儿上算了。“”胡说,收拾你这等只会在嘴上占便宜的狂徒,只我一个足矣。“”怕我不光会在嘴上占便宜,若是擒了你回去,便宜还占得更大些。“
别看关玉罄年轻,心眼儿可并不少,说的话句句都让云霞听着动气,一发脾气,武艺就要打折扣。关玉罄知道自己一个人要面对人家兄妹四人,要是群欧肯定绝对不是对手,所以先把话说清楚了,让对方不好意思以四打一,再激怒了云霞,搅乱她的心智,争取速战速决,先打发一个算一个,没想到对方果然上当。
云霞一听关玉罄的话里句句轻薄,直气得粉面通红,七窍生烟,大喝一声:”气煞我也!“打马如飞,往上便闯。”妹子小心,不可动气!“云龙看出了关玉罄的心思,急忙发声提醒,但云霞此时早给气坏了,哪里还听得出哥哥的意思,把两柄锤抡圆了,望定关玉馨的顶门便砸。
论武艺,关玉罄与云家武艺最强的云凤不相上下,比武艺最差的云霞也只强上一分两分,论单打独斗,非七、八十合分不出高下,但心理上的平衡一打破,结果便大相径庭。
虽说云霞美貌动人,但现在是在以命相搏,关玉罄却不敢大意,不去硬接她的锤,把马向旁边一带,大刀一摆,轻轻化开,口里道:”气煞了好,气煞了便不用本将军动手了。“
你看关玉罄嘴里不住激她,云霞是越听越气,越气越急,越急越乱,两柄铁锤如风车儿一样往关玉罄的头上身上乱砸,关玉馨只管闪避,并不还手,只在嘴上轻薄,把她从头到脚糟塌个够。
云霞一锤接一锤,不住手的追着关玉馨乱打,连打了三十几锤,两匹马竟没有分开过。
这是用尽平生之力使出的几十锤,同时也是招招落空的几十锤,平白消耗了云霞的体力。等这几十锤一过,云霞便感到双膀发酸,没了力气,人家却还没有出过招,心中知道不好,急忙收住锤招,拨马想跳出圈子,先缓一缓再说,便关玉罄哪里会给她机会,见她一拨马,便也跟着一拨马,由被追变成了追人,两匹马仍未分开,关玉罄的刀便使了出来。关玉罄也是真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这一刀便往要害之处剁来。
云霞刚刚转过马头,没想到人家来得这么快,其实知道也没用,因为她已经耗尽了体力,抡不动铁锤,除了躲闪,再没有其他办法破解,更可惜的是,使锤的本来靠的是力量,身体的灵活性比一般武将差了那么一点儿,这一点儿也就够了。云霞听到脑后金风,知道是向头顶劈下,这一刀劈上,便是一分两半,心中还在想着,要是一刀劈到胯下,衣服便没了作用,却不是什么都叫人家看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云霞急忙用腿夹马,向旁边闪去,豁着让人家剁下一条胳膊来,先保命要紧。哪知关玉罄的武艺高强,刀已贴身,仍能变招,其实他已经算计到她会躲,本就留着心眼儿,见她身子一晃,刀落向她的肩头,半途中把刀一拧,划了个小弧线,直切向她的脖颈,云霞却没想到这一招儿,想到也躲不开。
关玉罄的大刀象半扇门板,重有几十斤,又磨得飞快,不用抡动,放在脖子上就能把人杀死,更不用说云霞一个女子,脖子又细又长,碰上这样一口钢刀,哪里承受得起,只听”噗“的一声,钢刀已经过项,一颗美丽的人头飞在半空。关玉罄后来人送外号叫小罗成,说的是他武艺高,人也漂亮,就是下手太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而且象当年的罗成一样阴损。
关玉馨杀了人还不算,仗着马快手快,钢刀一举,在半空中用刀一接,刀尖儿正接在那人头脖颈的刀口上,使那美丽的人头扎在刀上,然后刀交右手,左手去马上抓住云霞的丝绦,轻轻一带,提过马来,飞马回阵,往地上一丢,命军兵号令了。
再说对面观阵的云家三兄妹,虽然早就感觉云霞的情绪影响她的武艺,但提醒她不起作用,又碍于云霞与人家的约定,不便出马相助,后来看到云霞力尽乏精疲,想救已经来不及了。云凤看到云霞马头一转,关玉罄也跟着转过来,知道不妙,再顾不得什么,急忙飞马出阵,口中喊道:”姓关的,放过我家妹妹。“
不知云凤与关玉罄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八十五回——玉馨以阵拒敌,云龙派将破阵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与云霞大战,云凤见妹子要败,急忙飞马来救,却已经晚了,眼看着妹子的脑袋已经飞到了半空,心疼得她”啊呀“一声,脑袋一晕,倒撞下马来。
云龙一见,飞马抢出,抡起双锤先护住云凤,让人把她抬回本阵。
那边云鸾已经去赶关玉罄,只因为妹子的尸体在人家手里,而对方掳回女将尸体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自己与云霞是一奶同胞,妹子尸身受辱,同自己受辱是一样的。
云鸾赶至阵中,对面弓箭手一阵乱箭射来,云鸾舞动双锤,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未被伤损,但前冲的势力被这一阻,关玉罄已经把云霞的人头和无头尸身送回阵中。
徐家军见这一阵赢得精彩,不由一阵喝彩。
兵丁们七手八脚,卸了盔甲,扯了亵衣,去了靴袜,把个美貌云霞剥得象一条去了毛的白羊一般。那云霞年方二九,玉体窈窕,挺一对锥形小乳,顶两个粉嫩红珠,生一丛漆黑羞毛,现一对雪白玉臀,倒有十二分诱人。
兵丁们淫声流语,分开那云霞美腿,露出一颗蜜桃,分开蚌肉,使一杆长矛自阴门儿中穿了,直从颈子上透出,再把人头插在矛尖儿之上,举在半空,齐唱得胜歌,王家军士气大挫。
云鸾看着妹子的尸体,羞得满脸通红,气得咬牙切齿,高声喊道:”姓关的,你糟塌个死人尸首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关玉罄缓缓提马出阵,哈哈大笑道:”云鸾,我看你妹子的身子十分美妙,正想剥了她皮作一面将旗,你的身子与你妹子不相上下,敢是自己送了皮来凑对儿么?“
云鸾气得七窍生烟,喊道:”有本领出来与我一战,躲在弓箭手后面作甚?
你若赢了我,这一身皮自然是你的。“关玉罄听了哈哈大笑道:”休使激将之法,在下有个规矩,一日只胜一阵,若想战时,入我阵来。“说完,把手一挥,领着两千人马望谷内退去。
云龙这边把看着女兵们把云凤救醒了,正待出战,见关玉罄举着云霞的尸身要走,哪里肯依,将双锤一举,喝一声:”杀!“挥动全队向上冲来。
论人数,云龙有二十万人,关玉罄只有两千人,完全不成比例,可惜这里是山口,部队无法展开,所以并没有人数上的优势,关玉罄又有准备,不慌不忙退入峪中,边走边射箭,把云龙的士卒射杀了百余人,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无可奈何。
首战关乎士气,不求大功,只求必胜。关玉罄这一阵以少胜多,斩了云霞,开了个好头,却也感到十分后怕,倘若那云龙没有这般迂腐,四人齐上,或是以二打一,自己只怕命也丢在阵前了。想到此,关玉罄收回了少年心性,心里道:”我何必与他阵前赌胜,不如使阵法围住他,再各个击破为妙。“
于是,关玉罄派名能言善辩,又有胆量的小校,前往云龙大营下书,让他前来打阵。
云龙接了书,当即在后面批上:”原书璧回,阵中定输赢。“
次日天光,云龙领了众兵将,自峪口入阵而来,一路上并无阻拦,直进至阵中。
自北向南是先到原来阵眼所在的青龙阵,由于防御方向的改变,这里如今已经被改成了阵式的入口。
云龙出兵之前,王柯把青龙阵的阵图给了他,但徐有亮自上次大战得胜之后,便派张圭重新设计,并派人重修大阵,把里面的机关埋伏都改了,成了一个全新的阵式,与云龙所知道的完全不同了。
云龙也知凭手中阵图难以破阵,不过若不进阵,也无法通过虎狼峪,所以预先留了云凤和十几员副将在峪口至阵眼之间的路上作接应,以防全队被人家卷在阵里,这才率五万人马入阵。为何只有五万人,只为着这阵中地方狭窄,人多了也无用。
关玉罄在中间青龙阵前等候,背后旗手高举一面大旗,只往旗上两颗赤豆,一丛黑云上看,便晓得果是云霞人皮。
那皮是由后背处纵向切开剥离的,去了四肢,只留下四四方方的一张,上边肩头处使四根皮绳扎在一根横木棍上,又使皮绳悬于旗竿顶上,正象一面大纛旗,只见那肚皮上写着两个大字”云霞“,下面的私处形成一个突出的尖角,阴门儿和后窍的地方形成两个圆圆的小洞,穿着红绳儿,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穗儿。
直将云鸾气得柳眉倒竖,便要让前厮杀,云龙急忙止住。
关玉罄见云龙到了,打个揖手道:”云总领,真乃信人也。“
”好说,关将军,不知此阵怎生破法?“
”云总领有千军万马,战将数十,我关玉罄只得一人,只好以阵式取胜。这青龙阵共有大阵五座,另有盘陀小路无数,总领要如何打,便如何打,无论哪一边,但过得阵去,阵式便破了,关某自然成了阶下之囚,任你处置。若总领过不得阵去,陷于阵中,云总领只看我身后大旗,不出三日,尔等也必粉身碎骨,便似这等张作大旗,让你兄妹四人作一处,替俺关某扬名立万儿。“
”好说,只怕张在旗竿上的是你关将军。“
”休说大话,待俺退入阵中,于这中央山顶之上摇起大旗,总领便可来打阵。“
”且慢,你这阵式,我尚未看过,如何打阵?“
”说得也是,那边老阵眼上有旗竿刁斗,总领只管看来。若要打阵之前,只须响炮为号,我便知了。“
这云龙上了老阵的阵眼,同云鸾爬在刁斗之上,仔细看那阵式,只见阵中无见一员兵将,却隐隐传出一股杀气,不由打个冷战,道:”我见这阵,森森杀气,直叫我心惊胆寒,却是怎的?“
云鸾眼中,只有妹子那一张人皮,眼睁睁看着被人家举在高竿之上,所有女子紧要之处,都展露无遗,哪里顾不其他,口中道:”他不过一座阵式,难道我等千军万马,还怕他怎的?!依小妹之见,如今虎狼峪只有关玉罄一人防守,恐其不过空城之计,须当速速破阵,勿堕当年司马之误,不然,若那徐有亮派了援军到来,只怕再难打破。“
云龙又觉妹子所说有理,又恐中他诡计,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动手。
直耗至天晚,忽有人报道:”军卒在营外捉了一个奸细来。“
云龙急忙叫把奸细带进帐来问话。
云龙见那奸细,五短身材,形容猥琐,心中有三分不喜。
”你是何人?别上名来。“
”俺乃此地山民,姓王名小二是也。“
”因何在我营外刺探军情?“
”小的久居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将军大军到此,难道我便不吃不喝了不成?“
”好大胆奸细,分明是徐有亮的奸细,还敢狡辩,我问你,你既是这山中的山民,可曾见过徐有亮在此摆阵?“
”小的久居于此,自然看见?“
”既然看见,我问你这阵中情形如何?“
”啊呀,乖乖可不得了,这阵式凶恶无比呀!“
”怎见得?“
”我在山上观之,只见阵中静时,万籁无声,阵中动时,兵如兵山,将如将海,号炮连天,声吼如雷,端得厉害,又有震天雷,铁车子,诸般兵器尽在其中,若有人进去,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十九丢了性命。“
关玉馨听了,心中连转数转,又道:”你既看见,可能把阵图画来我看?“
”这有何难?“
那王小二便要是纸笔来,把阵式画出。云龙看时,却与自己在刁斗上看见的一般无二。云龙是个细心之人,仔细看那王小二的眼神与动作,只见他小心把笔在手心里攥着,目光躲闪,心中有数。
待王小二画完,云龙把图拿过来看了,又细细问起何处有何埋伏,王小二却不肯说,只说离得远看不清。云龙点头道:”果然不错,王小二,本总领看你果然不象奸细之辈,你去吧,我饶你不死。但有一般,再不得到我营边乱走,如若不然,怕被我营中将士射杀,却再无人救你。“
”是是,再不敢了。“
”我今放了你去,倘若你去给徐有亮送信,今后落在我手里,便剥了你皮来作盔甲。“
”是是是,不敢不敢。“
”送他出去。“
兵丁们把王小二送了出营,云鸾道:”兄长,这厮分明是关玉罄派来的奸细,因何放了他去。“
”我岂不知他是奸细。若不是奸细,此时此刻,哪敢在军营四周乱走?“
”原来兄长已然看出他是奸细,又为何放他出营?“
”我看此人,不光是奸细,乃是关玉馨所设计谋。他故意派这厮不我营中,又故意让军卒们发现,故意被擒到营中见我。“
”兄长如何看出?“
”我见他用笔之时,仿佛故意把笔攥在手中,但他食指之上分明有老茧在那里,是个常握笔之人,岂不是欲盖弥彰?“
”既知他是奸细,何不诛之?“
”他故意把这大阵说得十分凶险,好让我不敢进阵,只怕真是个空城之计。
愚兄要将计就计,所以才将奸细放走,让他传信给关玉罄,使他坚信我不敢进阵,我去趁夜进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兄长说得是,速速派将用兵。“却不知云龙如何打阵,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六回——云龙误入青龙阵,玉罄设计斩云鸾
话说云龙,急忙暗中聚齐众将,分派人马。他知关玉罄就在青龙阵中,与其分散人马,不如集中兵力,所以急调云凤暗入阵眼,又给他五员副将,以为接应,自己率大队人马,高挑灯球火把,径直杀入中央青龙阵中。
这一入阵,径向里杀出三、五里之遥,除了看见满阵旗帜,只有少数兵丁阻挡,越信是空城计不疑。一直冲到那打个云霞人皮大旗的山下,见关玉罄急慌慌自山上下来,连马也不曾骑得,向山后便走。云龙一见,机不可失,把双锤一举,喝声”冲!“一马当先向关玉罄而来。
追到山后,却不见了关玉馨身影,只有百十名敌兵在那里把箭乱射,云龙、云鸾使双锤拨打雕翎,直冲过去,把那些弓弩手杀得四散奔逃,正四处搜索间,远远见关玉罄的身影转过另一山后去了,云龙急忙又追。
再说云鸾,在后面紧紧跟在云龙后面,可惜天色黑暗,一晃忽间,已不见了云龙身影,只得看着有火把处便追,追着追着,见满山尽是火把,也不知哪一个才是云龙的,不由心焦。却见一人身影,骑着黄马,拿着金锤,正象云龙模样,领着一支人马向山后跑去,云鸾也顾不得真假,率几员副将追去。
转过山环,见云龙远远在前面,又向山后转去,恐怕失散,越发追得紧了。
连转过几处山头,不见了云龙身影,回头再看之时,自己所领人马只剩了几员副将,军卒一个也无,忙四下观望时,除了自己这几去火把,再不见一丝光亮。
云鸾情知上当,想寻原路返回,却已找不到来路,只得在山中乱转起来,隐约中只听得杀声振天,却分不清来自哪里。
正行间,忽听梆声响亮,无数弓箭自黑暗之中射来,云鸾凭着听风辩器之能,抡动双锤,把那些雕翎箭都打落地上,副将中却有两人中箭,掉在马下。
云鸾忙叫熄了火把,也顾不得伤者,漫野地里走去。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走在前面的一员副将跌入陷坑之中,两边梆声又起,知道是在用挠钩搭人,云鸾不敢去救,掉头又跑。
走了半夜,云鸾左右看时,几员副将俱没了踪影。那云鸾心知,此番怕难出阵,不想那关玉罄竟有如此机谋,可惜俺云家兄妹,身怀绝技,竟断送在这里。
正想间,忽听迎面一声炮响,灯球火把一齐亮起,照如白昼,一骑战马拦住去路,正是关玉罄。那关玉罄哈哈大笑道:”云鸾,你已走投无路,听我良言相劝,速速下马投降,我看在你美貌如花的份上,娶你作个小妾,与我暖衾,享受无边乐事,强似战场征杀,有死无生,却不是好?“
”大胆狂徒,胆敢如此羞辱你家姑娘,真真气死我了。着打!“说着便要提马前冲。
关玉罄用手止住道:”慢来慢来,你家妹子的样子你已看见,莫非你也想如她的样子么?“
不提云霞还有,一提云霞,云鸾更是怒上心头,此时的她已是一头困兽,完全把生死丢在了一边,只想拚命。她娇叱一声,打马如飞向关玉罄赶来。看看马到跟前,将双锤一举,兜头砸下,却见关玉罄不慌不忙,面露得意之色,手上却不动,心中暗叫不好,想收招时,只觉跨下一空,战马不知去向,自己一下子飞在空中,望地下便落。
云鸾凭着直觉在空中一扭身子,用身体的侧面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没有受伤,双锤却不知落在了哪里。方待爬起,见关玉罄的大刀已经压在自己的咽喉之处。
看着关玉罄不怀好意的笑容,云鸾心中发寒,知道此去难逃一辱,想着自己被关玉罄活活羞辱,再剥皮制旗,不由叫道:”爹啊,娘啊,何生鸾儿作女儿之身?“把身子一挣,就势将脖子往关玉罄刀刃上一顶,顿时咽喉割断,血流如注。
关玉罄不曾想她有此一招,收刀不及,已经是伤到了要害,眼睁睁看着她在地上翻了十几翻,压倒一片蒿草,然后气绝身亡。
关玉罄原也不指望她真个投降,所以并不觉得可惜,使刀头上的小钩钩住云鸾丝绦,向上一挑,将人挑将起来,用手接住,一双杏眼犹圆睁不瞑。
关玉罄把云鸾横担在马上,一边剥她衣甲,一便喝一声:”走!“望黄龙阵而去。
原来云龙被假关玉罄引着,在山里转了半宿,发现上当,四处乱撞,虽然损失了不少兵马,却被他误打误撞撞到黄龙阵来了。
到了黄龙阵,云龙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挥军向中间阵眼杀来,此时方才知道,人家的阵式真不是装样子的。只听得四处梆声响亮,众兵将们一个接一个跌入陷坑,被擒的被擒,被杀的被杀。
敌兵四下里围上来,把云龙团团圈在当中,云龙向东,敌兵便向东,云龙向西,敌兵便向西。
云龙杀得浑身是血,早看不出模样了。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炮响,迎面敌兵闪开之处,一员大将立马面前,正是关玉罄。
只见关玉罄手中拎着个赤条条的女尸的一条大腿,倒拖在马鞍旁,云龙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子云鸾。一想到自己领着三个妹子出山,原指望杀敌立功,建功立业,不成想,头一次交兵,两个妹妹就让人家捞了去,一个已经被剥了皮作大旗,现在又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示众,不由心中黯然。
”云龙,你如今有何话说?趁早下马投降,尚可保全一条姓命,不然,只怕你兄妹尽数陷在此处,难逃剥皮张旗的命运。“
”好你个关玉罄,休逞口舌之利,云龙与你不共戴天。“说着,抡锤向关玉罄冲来。
关玉罄拎着个光屁股女尸,无法应战,只得把云鸾尸身丢给身边军卒,然后摘刀来斗,两个人大战数十合,直斗到天亮,不分胜负。
云龙见对方利用阵式,把自己围在垓心,不时有对方的兵卒扰乱自己的心神,知道久战下去,迟早被擒,听得阵眼方向喊杀阵阵,知道是云凤在那里接应自己,于是打着打着,丢个解数,一阵狂攻,逼关玉罄自保,然后一拨马跳出圈子,望阵眼方向冲来。
关玉罄哪里肯放他逃走,随后便追,却被几员副将拚死缠住,待把这些副将斩了一个,伤了一个,跳出圈子来时,云龙已经去得远了。
关玉罄恼得”嗨“了一声,紧紧追赶。
云龙弃了关玉罄,急急如丧家之犬,直奔中央阵眼,双锤一抡,杀死兵卒无数,终是冲到黄龙阵边,见云凤正带人同另外两员年轻的敌将交手,那两个敌将一男一女,招法高强,就算云凤的武艺高过他们,怎奈以一敌二,难以求胜,把云凤气得不断娇喝,拚死而战,身上已经受了好几处伤,堪堪不敌。
”妹子勿急,为兄来也!“云龙一声喊,云凤听见,精神大振,本来已经乱的招法也恢复了正常,而对方两将听见,显是受了些影响。
也正在此时,云龙背后有人喝道:”云龙,休走,关某到了!“正是赶上来的关玉罄。
原来,关玉馨正想要用阵式来进行防御的时候,忽报接应使花凤派了水家姐弟前来助阵,不由大喜,急忙迎入帐中,与两人一商议,既然人数上已经相差无几,不如转守为攻,先利用阵式赢他一阵,如能把云龙消灭在峪中最好,即使不能,能捞一个便捞一个,也让他十去其九,无法再战。
于是,关玉罄便派了个能言善辩,又敢死的书吏,到云龙营边详作探营,激云龙打阵,哪知云龙果然上当。
这一战,关玉罄轻轻松松,便把云鸾捉了,迫其自戗而死,然后又围歼云龙,不想稍一疏忽,被他逃到了阵前。
关玉罄一赶到,阵眼之处又恢复了徐家军的优势局面,关玉罄把刀一挥,指挥着众兵将把云家兄妹分隔在两个圈子里,群起而攻。
这一场好杀。
不知云龙兄妹能否逃脱一劫,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八十七回——玉罄峪前剥人皮,云龙当道再中计
却说云龙、云凤,被关玉罄和水家姐弟分割在两处,两人此时已经是拚了老命,不顾死活向一起靠拢,人在面对生死之时,总是容易发挥力量,他们舍命的一拚,关玉罄等人到底不愿与他们同归于尽,松了一松,被他们合在一处,向北而逃。
关玉馨等人在后面掩杀一阵,直逐出虎狼峪外。
云龙跑回大营,检点人马,带进峪中的七、八万人马,已经所剩无几,十几员副将只剩了七人,已经无力进攻,忙派人去中军请求增兵。
第二日,探马回报,说关玉罄正在峪口小山上,叫嚷着要剥云鸾的人皮,叫云龙兄妹去看。
云龙、云凤怒不可厄,领了两万人马,来到峪口,果见中间小山坡上,高挑着云霞的人皮旗,旗下一把太师椅上坐着关玉罄。面前摆一张木案,上面放着云鸾的尸身。
关玉罄见云龙来了,呵呵笑道:”云总领,如今你家妹子在此,我要把她的皮剥给你看,你若看不下眼,便来山上抢了回去,你看如何?“
”姓关的,你休要欺人太甚!“云龙一看,虽然关玉罄离自己仅有数十步之遥,但高下相差甚多,弓箭射不上去,而在自己同对方之间,又有一道寨墙拦阻,后面一定有不少兵丁在防守,自己想要过去,还要绕行谷口内的寨门,这是明摆着欺负自己,却是无法可想。
关玉罄可真是个属辣椒的,站起身形,来到案前,拿起短刀,一手拎起云鸾的一条腿,一手用刀去她裆里一阵乱割,豁豁数刀,已经把她那有毛的所在掀将起来,然后从两边齐大腿根处向两边环割,复将她翻过身去,沿臀股之处切到后面,再一刀自后门儿沿脊柱割至后颈。
你看他手中短剑挥舞,十分熟练,仿佛肉铺里屠户一般,把个美艳女娇娘的人皮剥下来,命手下拿去一边,刮净碎肉,鞣制不提。
这边关玉罄又把云鸾首级割了,拎着她一支脚倒提起来,使短剑在裆里一插,一刀豁到心窝,肠肠肚肚流将出来。
看得云龙兄妹血脉贲张,大骂不止。
关玉罄把短剑放下,双手抓住云鸾两只玉脚,用力一丢,将个破碎的身子丢下山来,落在云凤马前,哈哈笑道:”云凤美人儿,待俺擒得你时,便这般活活剥了你,方才趁心。“
云凤气得尖声叫骂,不顾云龙阻拦,往峪中冲来,才到那寨墙的门前,背后一声炮响,水家姐弟兜后杀将来,前面又有关玉罄迎面截住,把云凤团团围住。
云龙一见不妙,急忙率众副将并力杀入峪口,终将云凤救出,已然着了两处伤。
云龙护着云凤,狼狈不堪,逃回营中,任关玉罄派人搦战,不敢再入峪中一步。
过了几日,关玉罄在营外挑战,云龙,云凤双双引军对阵,见关玉罄齐齐整整,领了两万多人列队营外,身边有水家姐弟,背后又有数员副将,趾高气扬,全不把云家兄妹放在眼里。
云龙道:”姓关的,莫以为你侥幸胜了两阵,我便怕你。你不过利用阵式,如今到了我的营前,管叫你金锤之下,一命呜呼,替我那妹子报仇雪恨!“
关玉罄哈哈大笑道:”云龙,休说大话,你云家四将,如今已损折两员,还在这里敢出狼言大话。你来看:“他人指着背后那两杆人皮大旗:”今日一战,只怕你家大妹子,又要被我挂在这旗竿之上了。“
云凤听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毕竟是亲姐妹,又都是女人,如此羞辱,怎能不怒?云凤也不等哥哥发话,早已纵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姓关的,今日我不把你砸个肉泥烂酱,誓不为人!“说着,双锤劈头便砸。
关玉罄急忙向旁边一闪闪开,舞刀来战,嘴里不住念念叼叼,羞辱云凤,指望着也象对云霞一个,让她乱了方寸,以便乱中取胜。
不过,云凤毕竟不同于云霞,她的武艺高出关玉罄不说,毕竟年长一些,不象妹妹那样缺乏理智,所以斗过二十合,眼见关玉罄落了下风。
这边水玉女看见,喊一声:”关将军莫急,末将助你。“一马飞出,前来助阵。
云龙一看,也舞双锤接住水玉女。
水金童看见,也拍马杀入,五员将搅在一起。
这边云家兄妹的武艺,要比关玉罄和水玉女略强,不然怎么能担当右路总领之职,可惜现在是二打三,想取胜可就不那么容易。最可气的就是水金童,经过几次实战之后,比起一般年轻人来要乖得多,并不贪功,他在两对交手的战将之间游荡,看见那边自己人吃紧,便从背后偷袭敌将,使敌人自顾不遐,然后又去那边帮忙,气得云家兄妹哇哇暴叫,就是没办法。
云龙一看不行,喊一声:”众将官,并肩上啊!“他手下的大小将官听见,一齐围将上来。
原来关玉罄这边,虽然大将不少,但副将、偏将等中下级别的将领不足,所以等副将们一参战,云龙在人数上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关玉罄一看不妙,喊一声:”不好,姓云的想群欧,快撤!“拨马就跑。
”休叫走了关玉罄!“
云龙、云凤哪里肯依,在后追赶,为怕关玉罄返回虎狼峪,利用地势固守,云龙叫众副将从右边包抄,截住关玉罄的退路。
关玉罄等人见归路已断,只得向东败走,从这里向东,一直到通镇,中间没有其他的路,所以关玉罄一但进了这条路,便成了瓮中之鳖。云龙一见大喜,口中叫道:”关玉罄,此番看你还往哪里走!“
云龙一边率领所有大小将官在后追击,一面派了中军官去调动留守的将士,拔营起寨,向东围堵,定要把关玉罄三人全歼在这条路上。
如此追出二十余里,关玉罄等人忽然收住脚步,立马大路,回头看着云龙哈哈大笑:”云龙,你又上当了,此番你家大妹子的皮,真的要变成大旗了。“
”啊?“云龙吃了一惊,他已经让关玉罄给搞怕了。忽而一想:”如今姓关的已经被我堵在这里,不过想使缓兵之计罢了。“便笑道:”关玉罄,我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巧舌如簧,我如今只怕你跑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何惧?“
关玉罄把手向他身后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云龙又笑道:”这等小把戏,也好来骗我?你我相距十余丈,就算你引我回头之时,以箭射我,凭我云龙武艺,你的箭能伤得我么?“
说完,回头看看,自己的人马如兵山将海一般跟在身后。
”哈哈哈哈,如今看你还有何说?关玉罄,本总领不为己甚,给你一个机会,下得马来,跪在我的脚前,喊我三声爷爷,我便赏你个全尸,不然的话,哼哼!……“云龙的话间未落,忽听背后一声炮响,喊杀阵阵,云龙的后阵大乱,都喊:”了不得了,杀过来啦,好生凶恶!“这一闹,前面的兵卒听见,不顾云龙的将令,往东乱跑。云龙等人制止不住,反而被乱跑的兵卒把马冲得向东跑了好几步。
云龙大怒,把身边几个逃跑的士卒砸作肉泥,却仍止不住乱跑的手下,只得随着向东跑,又见关玉罄等人拦在路上,见人就杀,如同砍瓜切菜的一般,兵卒们只好漫野地里四散而逃。
云龙此时顾不得去杀关玉罄了,舞锤强行从关玉罄三人的兵器缝儿里冲过去,糊里糊涂地随着自己的队伍败出十几里,这才止住乱跑的队伍,他一边收拢人马,一边询问敌情。
等问明白了,原来是关玉罄暗伏人马,等自己举营东逐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袭击,为了抓住关玉罄,所有将官都在前营,后营只有兵卒,被人一冲,乱了阵脚,故而成了这样局面。
看看自己的手下,收拢起来的兵丁不过十万,其余的都不知去了哪里,副将、偏将又折了七、八个,不由长叹一声道:”我兄妹四人下山,原是为了建功立业,不想连中那关玉罄的诡计,愧对朝廷啊!“
云凤道:”兄长不必叹息,胜负兵将常事,如今我军虽败,尚非伤筋动骨,我等先安下营盘,明日再虎进兵虎狼峪。“
”也罢。吩咐扎营。“
兵卒们正在安营扎寨,忽然又是一声炮响,云龙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云龙因何吃惊,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云龙兵退通镇外,曹化被炸朱雀关
上回书说到,云龙收拾残兵败将,正要安营扎寨,准备休整一夜,第二天重回虎狼峪口反击。
前面一败,锣鼓帐篷等物丢了七成,此时也只能勉强建寨了。谁知鹿砦等物尚未备好,忽听一声炮响,喊杀如雷。
云龙看时,只见一支人马杀将上来,为首的有五员大将,关玉罄不在,这次为首的是一员中年将军,领着水家姐弟。那中年将军使一口巨齿飞镰合扇板门刀,威凤凛凛,杀气腾腾。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不用问,只看那口刀,便知道是南阳侯史文龙。
云龙情知此时营寨未成,无法防守,便派一员副将督促建寨,自己率所有将官迎上前去,想要把史文龙阻上一阻,以争取时间,等把鹿砦弄好,躲入寨中,史文龙一时也奈何自己不得。然后再派人赴奉郡调兵,绕道黄石向东,把史文龙堵在路上,一鼓全歼。
哪知史文龙久战沙场,最知出奇致胜的道理,见云龙等一干众将迎上来,也不答话,把刀一举,喝一声:”冲!“举全队杀来。
离云龙尚有距离,史文龙高喊道:”看某家的暗器!“把手一扬,便有无数暗器飞来。
云龙用锤一拨,将一块飞石激飞,左肩头上却不知中了什么东西,”啊呀“
一声,左手无力举锤,只得向下败走,其余众将中,有头颈中镖的,有手臂中镖的,有马匹中镖的,虽然伤势不重,但都无力再战,只剩下云凤无伤,但匹马双锤,难敌八只手群斗,也只得败走,王家军顿时溃不成军。
那史文龙连战连捷,一直追到通镇。
云龙逃回通镇,与驻守通镇的孟庆海和龚三娘夫妻汇合,此时其所率兵将只剩了不足六万人,好在将官们只有暗器的小伤,加上孟庆海的十万人马,与史文龙的兵力恰好相当。
史文龙赶到通镇,安营扎寨,次日一早,寨外讨战,孟庆海知道通镇的重要性,又知道史文龙的厉害,不敢冒险,免战高悬,一面派人去奉郡和西亭关送信不提。
说完了徐家军大破云家四将,杀到通镇,再说那边的王柯却破了朱雀关,直逼镇南关。
原来王柯率大军进至朱雀关,曹化和赵凤竹也不出战,只凭着关高地险,以拒王柯大军。
王柯连攻半月,死伤无数,却毫无战果,这一日,督粮官赶至前敌,说铁浮屠到了,王柯大喜。
上部中,说过虎狼峪中曾布铁浮屠,后来都被徐有亮得了去。如今这些铁浮屠多布置在几处紧要关口,朱雀关城上便有十门。
不过,休以为铁浮屠到了徐有亮之手,别个便不能再铸,这铸铁浮屠虽然工艺考究,但原本铸炮匠人便是朝廷把持,如今朝廷在王禀正手中,铸上几门炮,更有何难?难的只是铁浮屠身大体沉,难以运输,如今为了争夺天下,王禀正不惜血本,把几年来铸成的三十几门铁浮屠,一齐拨给王柯使用。
这用兵之道,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柯有了铁浮屠,却严格保密,只派人在朱雀关城外用黄土堆起高埠来。
曹化等看见徐有亮堆山,并不以为意,筑丘攻城本是常法,到时只要集中炮火,射击山顶敌兵的弓箭手便是了。
王柯这边堆山,那边派了王银屏引十万人马去向曹云龙借道。
自开战之初,曹云龙便不声不响,两边观望,如今王银屏派人借道,曹云龙顿时心花怒放。
为什么?曹云龙虽有野心,却不敢指望九五至尊,只想积攒家业,将来找准了主子。自出山以来,曹云龙至今仍然孤身一个,主要目的是想找一个身价能配得上自己的,好利用裙带关系,一步登天。现在王银屏来借道,正是机会,于是便暗示来人,向王银屏提亲。
王银屏知道曹云龙最是无德之人,心里并不愿意,不过如果能不费唇舌,让自己顺利绕到朱雀关之后,又何不周旋于他。
于是,王银屏便又派使臣,把自己的配剑带给曹云龙,只说取下朱雀关,便可派人下定。曹云龙见了信物,不由大喜,马上发下令箭,叫沿途守将让开道路,放王银屏过去,又派了宋家兄妹,从中策应。
王银屏得了令箭,派人飞报王柯,约定日期,然后从曹云龙领地绕道朱雀关后,埋伏起来。
个中之事,只有曹云龙和王银屏自己知道,徐有亮却不清楚其中的事情,因为要破云龙之师,徐有亮把史文龙派往通镇方向,这边只得把胡月、张萍调回南阳,只留花凤一人在平山附近,同朱雀方面的战线便拉长了。
忽一日,朱雀关曹化派人来报,说王柯在城外架起了铁浮屠,与朱雀关城上的铁浮屠打起了炮战,对方炮火猛烈,朱雀告急。
徐有亮一听大惊,忙派人去通镇调史文龙等原路返回救援。
张圭在帐外听见,忙喊不可。
有亮一见张圭,急忙问计。
张圭道:”此乃天意。倘若朱雀有失,便调史文龙回援也是不及,不若传令史文龙,强攻通镇,务必拿下此处要害,断了王柯后路;一面派人去南岭,命凤翎调动南岭人马,守住镇南关,王柯若打过朱雀,定要来夺镇南关,我等只要紧紧守住镇南关,再叫凤翎于背后搔扰,坚持数月,王柯粮草不济,必然回兵。那时他便如待宰羔羊,任我等处置了。“
”只是王禀正若派人从奉郡绕黄石返攻史文龙,却是怎处?“
”无妨,臣舅早已派人去联络冯庆,冯庆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朱雀关曹化人单势孤,却待怎处?“
”如今形势,以南阳为重,不若弃朱雀而保南阳,千岁可派人前去,命花凤助曹化弃城退兵。“
”如此,可派胡月、张萍前去接应。“
”南阳之将不可再派,如若要去,只有千岁是员福将,可以前往,其余人去,只怕都要折损。“
”此话怎讲?“
”这是天意,到时自有应验。“
徐有亮心里想到赵凤竹,就算张圭不说这话,他也是要去的。
于是,徐有亮把守关之事交给张圭,自率两万人马,向朱雀而来。
到了平山,交待花凤在此接应,自己继续向前,直奔朱雀。
再说朱雀关前,王柯命人冒着炮火把土堆堆起,死了上千兵丁,终于把几个土堆堆到高出了朱雀关的城墙,这才趁夜暗之时,把几门铁浮屠推上山去,安好炮药,天光放亮之时,瞄准了城上正在装填的铁浮屠,一顿炮轰去,登时把两门炮炸哑了。
曹化和赵凤竹听见声响,跑上城头一看,大吃一惊,忙命余下的铁浮屠反击,顿时炮声大作,打了一整天,对面高埠上的炮都被打坏了,城上的炮也只剩下了四门可用。
曹化扒着城门垛子向外一看,隐隐见土堆后面,还有数门铁浮屠,心知不妙,急忙派人去报靠徐有亮,一面安排城上铁浮屠全被炸烂时的守城事宜。
到了晚间,曹化命四门炮的炮手,事先瞄好几个山头,装好炮子火药,待只见山头有声音,便开炮轰他,又命他们在天亮前把炮装填好,早晨一定要先于对方开炮。
第二天一早,四炮齐发,果然又打坏了王柯两门炮,而城上的四门炮也被炸坏了两门,没过多久,剩下的两门没来得及装真的炮便被对方炸坏了。
事发突然,再去南阳和镇南关调炮根本不及,只好在绝对劣势下防守,守到几时算几时了。
按照同赵凤竹商妥的方案,曹化派人准备了大量沙袋运上城去,凡有被炸坏的城垛,便用沙袋修复,兵丁被对方炮火炸得尸横枕藉。
又守了两天,王柯见久攻不下,命令把射杀守城兵卒的事情交给弓弩手,而把所有十几门铁浮屠的火力,集中于城墙的一小段,并力轰击。
头一轮炮火,便把城墙上炸了一个能容下一头大象的大坑,王柯大喜,连叫再炸。
原来那时候的城墙只是表面贴砖,里面都是填的黄土,集中炮火一轰,把表面的砖打飞了,再炸黄土时便容易了。从早晨轰到晚上,又连夜轰到早晨,终于在城脚下轰了一个两丈多宽的半通明窟窿,上面的砖土吃不住劲儿,轰然之间塌下来,只剩了半面墙皮。又轰了半日,终于将城墙轰倒,形成一个上面宽五六丈的燕尾状缺口。
王柯大喜,挥动大军来抢。
曹化早有准备,率兵抢到缺口,一面叫弓弩手射箭,一面命两边城墙上军卒,冒着矢石,将沙袋丢将下来,去堵缺口。
王家军冲到跟前,被弓箭射回,王柯吩咐小土山上的炮火轰击,把正在修城的兵卒连墙轰塌,然后挥军再冲。
双方在缺口前你争我夺,反复数次,两边兵丁死伤无数,尸体竟将缺口堆起一丈多高,加上沙袋,形成了新的屏障,徐家军利用尸体作盾牌,死守缺口,炮火打在尸体和沙袋上,竟是不起作用。
王柯大怒忙命手下将官,率敢死之士,轮流冲击缺口。
数十名将官不顾死活,领头冲到缺口,徐家将的士卒抵敌不住,向城内便退,曹化看见,纵马舞斧而来,将已经冲到缺口处的敌将砍倒数人。
负责在城上指挥的赵凤竹也急忙下城,上马向缺口赶来。
敌将得了王柯的死命令,退后者杀,所以不顾死活,硬往上闯。曹化单人独骑,堵住缺口一柄大斧,左右挥舞,把冲上来的兵将砍杀无数。
王柯见状,竟不顾自家人死活,命小山上铁浮屠,望缺口齐射。
可怜曹化,本为徐家军诸将之首,屡立战功,却被铁浮屠击中,炸得粉身碎骨,王家军也被炸死了一员副将,三员偏将和数十名军卒。
赵凤竹一见,不顾安危,冲入缺口,这缺口路窄,只要一员大将,便可守住,王家兵将虽多,却旋施展不开。
王柯一见,命铁浮屠快快装填。
不知赵凤竹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八十九回——王柯大破朱雀关,有亮逢危遇故人
却说曹化被炮炸阵亡,赵凤竹冲上缺口,独守城关。王柯见赵凤竹骁勇,忙叫装炮再轰,不提防炮装得早了,炮身尚热,有两门炮刚刚装了一半,火药自燃,顿时连炮带人炸飞在半空。
王柯无法,只得一面命炮手找水浇炮,一面命军兵轮番攻击。
赵凤竹在那里越杀越勇,身边已经倒下了对方三员副将,严铁桥兄妹一见,忙命前面的将士给自己让开道路,打算双战赵凤竹。
正当此时,凤竹背后有人高叫:”夫人,千岁有令,命你弃关,退至南阳。“
凤竹一听,急忙率手下众副将偏将,领了来得及走的兵丁,自关南而出,往平山而来。
严铁桥兄妹抢进城来,王柯见城关已破,忙挥大军闯入,城中兵卒已经走了十之八、九,将官一个未留。
王柯一面安排占领城中各处要点,一面派严家兄妹,速速出城追赶赵凤竹。
再说赵凤竹,领着手下众兵将出了城,直奔平山,走不多远,背后严家兄妹已经赶上。
赵凤竹不愿舍了徐有亮辛辛苦苦招来的兵丁,领了两员副将在后面断后。
那严铁桥二十二、三岁,铁盔铁甲,骑黑马,手使铁戟,严九妹二十岁,银盔银甲素罗袍,骑白马,手使烂银锤,两兄妹赶上来,各举兵刃,夹击赵凤竹。
凤竹与严氏兄妹中任何一个单打独斗,都是个平手,但此时以一敌二,便处下风,还好她只是并不恋战,且战且走,只为拖延一时,好让自己的兵丁撤走,不然怕早已失手。
严铁桥哪里肯让凤竹走脱,拚命纠缠。
凤竹打了几时,见不是头,想走时却难,正焦急间,忽听一声高喊:”凤竹休怕,本王到了。“
这一声喊,赵凤竹立刻象吃了仙药一般,浑身仿佛长满了力量,勇力倍增。
严铁桥兄妹不防徐有亮到来,心中一乱,被赵凤竹一枪刺在严铁桥大腿上,吓得他跳出圈外,赵凤竹趁机与徐有亮会合一处。
严铁桥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怎舍得一件大功劳,同赵凤竹紧追不舍。
徐有亮与赵凤竹跑了一程,忽然前面炮声响亮,一支奇兵迎面拦住去路,徐有亮一看来人,正是王银屏,吓得魂飞魄散。
王银屏一见是徐有亮,大喜过望,口中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徐有亮,看你往哪里走?“拍马挺枪杀来。
赵凤竹一见,急忙迎将上去,口中叫道:”千岁快走。“
徐有亮也忙拍马迎上,与赵凤竹双战王银屏,想着一下子把她打发了,只剩下严氏兄妹,便无甚可怕。哪知严铁桥赶得紧,反而成了以二打一。
徐有亮的武艺只能勉强算个高手,但在场的其余四个人,哪一个都比他强,如何能够打赢。凤竹一见不好,忙道:”千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臣妾在此抵挡一阵,千岁快跑。“
”本王怎能舍下夫人自逃?“
”千岁走了,还能替妾身报仇,千岁若丧命于此,只怕镇南关所有将士无人可以幸免,快走!“
徐有亮此时也无办法,眼中含泪,寻个破绽跳出圈子,往西便逃,王银屏一见,命严氏兄妹缠住凤竹,自己在后紧追不舍。
徐有亮跑了不远,见又有敌兵当面拦住,只得往南落荒而走。王银屏挥动手中点钢枪,大呼小叫,定要将徐有亮活捉。
看看追上,徐有亮不得不回身接战,打了几合,抵敌不住,拨马又跑。
这一跑便是十七、八里,回头看时,王银屏仍在后面,只得又跑,正跑间,前面被蟠龙河拦住去路,此地离渡口尚远,河上并不见一条船的影子,后面王银屏赶上,徐有亮被迫接战,又战几合,仍不是对手,顺河向东而走,银屏赶得甚紧,摆脱不掉,眼见点钢枪向自己背心刺来,无处躲闪,不由叹道:”可怜有亮死在这里。“
忽然路旁林中有人叫道:”王银屏不可穷追,看镖!“一道红光奔王银屏面门而来。
王银屏听见喊声,向后一仰,使枪一拨,将一只钢镖拨落在地,却震得手指有些发麻,知道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武艺也比自己强,不敢再追。勒马叫道:”什么人敢暗算你家姑娘?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王银屏,你不是我的对手,日后自有人要你性命。速退!“
王银屏正想再说,林中又是镖飞来,正打在马颈下銮铃之上,将马打惊了,漫野地里跑了去。
徐有亮见有人相救,急忙下马,向林中道:”林中哪位高人相救,可否一见。“
忽然身边红马嘶叫一声,望林中而去。
有亮一把没拉住,急忙随后追去,却听见林中另一匹马的声音,那叫声十分熟悉,有亮一楞之间,已见一匹白马自林中跑出,在身边撒欢。
有亮见了那马,心中下方才明白张圭之言,忙拱手道:”不知是御妹娘娘驾到,有亮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原来那马正是有亮早先所骑的白龙驹,而现在有亮骑的红马,乃是御妹段灵凤的。当初王禀正擒住段灵凤,却又不知如何处置,便把灵凤脱光捆了送给有亮作礼物,原指望有亮会借机奸了灵凤,谁知有亮义释灵凤,还把自己的白马送给灵凤。王禀正知道后,十分尴尬,只好把灵凤的马匹兵刃都送给有亮。现在看见白龙驹,知道是灵凤暗中救了自己,十分高兴。”徐千岁不必如此,灵凤有负于大真,怎敢自称御妹。千岁若不嫌弃,叫我灵凤妹妹便是。“
说话之间,果见段灵凤牵着那匹红马自林中出来。此时的段灵凤,一身红色短打,绢帕包头,肋下挎剑,一副江湖女侠的打扮。比起当年的灵凤,已经没有了大军元帅的威风,反多了些女人的媚态,把有亮看得痴了。
灵凤见有亮火辣辣的目光,脸上红了一红,但没有任何厌恶之意。”不知御妹娘娘这一向去了哪里,又因何至此?“”灵凤说过,如今我已不是御妹,千岁喜欢,便叫我一声小妹,若不喜欢,便直称其名。“”既然如此,有亮遵命,不知妹妹这一向如何?“”自那年千岁义释小妹,小妹便四处漂泊,一日偶染重恙,倒卧荒山,被一位高僧相救,那高僧乃是得道的高人,灵凤那里万念俱灰,便想剃度出家。高僧收我为俗家弟子,却不让我出家,说我六根未净,尘缘未了。自此以后,我便跟着高僧学艺,他说我今后用不着马上功夫了,传我吐纳之术,又传我剑法和轻功,让我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前几日,师父对我言道:徒儿啊,如今王禀正自立为君,天下又乱,我夜来占卜,知你与并肩王徐有亮有系足之缘,他如今有难,你速去救他。于是我便奉师命下山,在此等你。“
说到系足之缘,段灵凤有的脸又红了一红,徐有亮的心中也是一动,忙道:”但妹妹天资过人,若能得妹妹为妻,有亮平生之幸也,只是不敢高攀,如今既有此缘,海枯石烂,必不负妹妹。时下局势吃紧,就请妹妹随我回南阳,共抗王柯。“
灵凤摇头道:”师父有言在先,现在尚非其时,瞩我救下千岁,即便回山。
徐千岁如今身负重任,就请自回平山城,以尽其职,那边苇丛中有一小船,可供千岁渡河西行。你我之缘,日后定有应验。“说完,飞身上马,满怀深意地看了一眼徐有亮,飞马而去。
有亮看着灵凤窈窕的身影,心中充满爱怜。
有亮去苇塘之中,果见一条小船,忙把白马拉上船来,自己划过小河,上马望北而来。
行至半路,猛听前面一声娇喝:”徐有亮,此番看你还往哪里逃?“有亮抬头,见又是王银屏,不由暗暗叫苦。
不知徐有亮怎生逃过此劫?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赵凤竹救主尽忠,关玉馨用计劫粮
却说有亮正往前走,忽然王银屏拦住去路。有亮正在暗自叫苦,见西北上一支人马杀到,马上之人高声叫道:”千岁勿惊,花凤到了。“
有亮大喜,忙叫:”花将军快快救驾!“
花凤飞马赶到,抡动鸡爪木敌住王银屏,有亮见状,也赶上去助阵,以一敌二,王银屏不敢再战,拨马走了。
有亮忙问花凤如何到此,花凤说有亮前脚离开,张圭便派送信给他,让他到此地来救有亮。有亮知张圭早已通过占卜得知自己遇难,并遇见灵凤之事只怕也知道了,便不多说,忙叫花凤去救赵凤竹。
花凤听说曹化遇难,赵凤竹尚被围困,急忙领着手下兵将向北赶到平山,又往朱雀大路赶来,沿途收容了无数朱雀逃出的将士,都说赵凤竹已经遇难,继续向东走出十几里,到了渡口附近,见王银屏已经会合了严铁桥兄妹,正在哪里指挥着大军渡河。只见在中军队列中,有个亲随小校高举一根旗竿,旗竿上倒挂一具赤条条女尸,不必问,便知是赵凤竹。
原来赵凤竹本想舍了命,以一敌三,助有亮逃走,但对方三员将的实力太强,仅仅严家兄妹,便把她团团围住,无法再去帮助有亮。
斗了一时,凤竹见王银屏追有亮去得远了,自己想帮忙也帮不上,只得丢个破绽,向西败走。
严铁桥知赵凤竹是有亮妃子,哪里肯放,紧追不舍,直赶到渡口。赵凤竹识得道路,拍马下河,向对岸而来。
严铁桥不知河水深浅,又怕她走了,只得一面派会水的下河探路,一面拈弓搭箭,望定凤竹背后射来。
赵凤竹听得弓响,回身一枪拨落雕翎,严九妹见状,也把箭射来,又命弓箭手一齐射箭。
战马在河中,难以走快,凤竹只得拚命拨打雕翎箭,上护其射,下护其马。
冷不防战马脚下一滑,一个马失前蹄,将凤竹跌落水中。
严铁桥大喜,命水中探路的兵丁,务必将凤竹捉住。
赵凤竹不会水,掉在河中,手脚乱舞,半天才站在河心,水直淹到脖子。
凤竹心中明白,知道落在对方手中,断要受辱,见有人头攒动,向自己游来,忙拔了腰间宝剑出来,望颈上一勒,血染蟠龙河,自刎身亡。
那些会水的兵丁七手八脚把凤竹拖上岸边,人已经死透了。
严铁桥见凤竹浑身衣服湿透,都贴在身上,把个玲珑娇躯显露无遗,不由淫兴大发,忙跳下马来,命兵丁剥了凤竹盔甲,然后亲手去了她下裳,把她美妙私处看了一回,又指手去她牝门中亵玩一回,这才叫军卒把她衣裳尽数褪尽,亲手使一条绳儿捆住她两只玉足,拴在旗竿顶上,使心腹小校举在半空,然后才指挥大军渡河。
有会水的兵丁游过河去,驾了船过来,严铁桥与妹子上了船,方才过得河来,见王银屏独自跑回,问了一回,知道徐有亮逃脱,所幸杀了赵凤竹,也不算无功。
有亮看见凤竹尸体,不由垂下泪来,恨声道:”好个严铁桥,今日之事,本王定叫你加倍偿还。“
凤竹已死,再救无益,又恐王银屏来赶,花凤忙保着徐有亮退往南阳关。
王银屏占了平山,一面派人去报王柯。王柯安排副将把守朱雀关,自己亲率大军随后赶到,留下王银屏守平山,然后率严铁桥兄妹来夺南阳关。
张圭早有准备,早命两关把原在城墙上的铁浮屠都从城上移调到两边高山上,这样王柯堆再高的土山也无用。
王柯到了南阳,昼夜攻打,终不能破,又派一支军前往南三关,寻机端了徐有亮的老窝,也是不能成功。
现在双方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格局,徐有亮的一支兵从虎狼峪出来,直逼通镇,也是日夜攻打,一但攻破通镇,王柯便断了后路。而王柯破了朱雀关后,也占了南阳和南三关之间的富饶土地,断了徐有亮的后方补给线。两家形成了一个双螺旋状的结构,无论哪一家先被突破,都将是致命的。现在双方也都知道,其余几家的态度将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纷纷派出使者,四处游说。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两个月,王禀正首先说服了庞奇,自玄武关率兵过奉郡,同郑明德、郑明珍兄妹合兵来抢黄石,只要抢到黄石,自西向东抄史文龙的后路,不但能解通镇之围,还能把史文龙一战而灭。
庞奇于是派了女将龚红玉作先锋,自率大军在后,赶到奉郡,与郑家兄妹合兵,径往黄石而来。
此时的黄石,乃是王、徐、冯三家交界之处,自王徐用兵以来,冯庆便派了大将史云青领十万人马守在黄石,王禀正不敢招惹冯庆,所以一直没敢在黄石用兵。
此时有了庞奇之助,仗着人多势众,以为史云青单枪匹马不敢动粗,这才来到黄石。他们的如意算盘是留下一员将监视史云青,其余众将领兵绕过黄石东侧,直奔通镇。
大军到了黄石,见史云青并无动静,郑明德便亲自登门拜访史云青,言明大军到此,无竟独占黄石,只为过路打史文龙,请史云青行个方便。
史云青大笑道:”如今黄石已属我家王爷所有,你们若要过路,可往东二十里处过去。“
向东二十里便是大山,陡峭的岩壁,根本无路,郑明德知道史云青故意刁难,又不敢把他惹毛,说了半天,史云青只是不应。郑明德不敢多说,只得悻悻而回。
回到营中,忙派人回朝问计。
王禀正听到回报,本来不想同冯庆冲突,偏偏通镇又出大事,王禀正被迫作出了又一个错误决策。
原来王柯出兵之时,王禀正派了一位总督粮官,乃是一员二十岁上下的女将,名叫胡雁翎,那胡雁翎的武艺远在王银屏之上,跨下青花马,手使八宝蟠龙枪,威风八面。自从史文龙困住通镇,断了王柯的粮道,胡雁翎不得不绕道曹云龙的地盘去给王柯提供补给,路远了一倍自不必说,还要留下三成作为买路钱。
正当此时,曹云龙派了使者来到前敌,向王银屏下定。
若是下了定,王银屏便是曹云龙的人了,但王银屏当初只是搪塞曹云龙,现在自然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便设法推拖,不肯受礼,后面被逼不过,干脆翻了脸,说自己从没答应过曹云龙什么事,那柄宝剑,也只是因为价值连城,所以当作借路的谢仪送给曹云龙的,更是大骂曹云龙不知天高地厚,竟想作当朝驸马。
使者回到东三关,禀告曹云龙,曹云龙大怒,于是拒绝胡雁翎再从自己的领地过境。
胡雁翎无奈,只得从百花城西行,摸到通镇附近,一方面已经事先通知了通镇的守军策应,听到那边炮声响亮,杀声振天,知道孟庆海按约佯动开始了,便指挥粮车快走,想从史文龙大营东南角外悄悄溜过去,只要闯过通镇,到了朱雀关下,史文龙也奈何不了她。
粮车过了一半,胡雁翎正心中暗喜,猛听一声炮响,一支人马从她身后杀出,将胡雁翎围在垓心,胡雁翎才知上当。
领兵的乃是关玉罄,左有水玉女,右有水金童,三员大将把胡雁翎团团围住。
胡雁翎知道不好,忙命随营的十几员副将保住粮车,速速南进,自己单枪匹马,想要拖住关玉罄。
关玉罄向对面一看,见一员女将,二十岁上下,娇小玲珑的身材,美艳如花的容貌,穿一身翠色短打,翠色绢帕罩头,跨下青花马,手提一条八宝蟠龙枪,十分英武,不由心中赞叹,只可怜双方各为其主,说不得要她把命留下。
想到此,关玉罄把手一挥,三员将一齐冲将上来。
若论武艺,胡雁翎比这三个人都高,所以才敢硬闯通镇,可惜现在人家是劫粮,偏关玉罄又不是个迂夫子,他才不搞什么单打独斗,一上来就是群欧,胡雁翎再大的本事也不行。
四个人大战十几合,胡雁翎见自己的粮车正被对方的副将领兵抢夺,虚晃一枪,跳出圈外,想把已经通过的一半粮草送到朱雀关,也算不虚此行,不提防关玉罄暗里使坏,周围布置了绊马索,才跑出几步,战马已经绊在绳子上,望下便倒。
不知胡雁翎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好个胡雁翎,在空中一纵,翻个跟斗,竟然不稳地落在地上,关玉罄不由一声喝彩。这便是女将不穿盔甲的好处。
胡雁翎摆开大枪,横扫竖刺,把扑上来的兵丁杀死一片,看到自己的战马从地上站起来,正想杀过去重新上马,水玉女眼急手快,一枪捅在马肚子上,向回一抽枪,枪上的倒钩连马肠子拖了出来。
”哎呀!“战将最心疼自己的马,胡雁翎一见战马被水玉女杀死,疼得大叫一声,便往上撞,想要杀了水玉女,给自己的战马报仇,顺便也抢了她的马来骑。
刚一进身,左边一阵金风,关玉罄大刀拦腰砍来,胡雁翎用枪化开,背后水金童又是一枪刺向背心,胡雁翎向旁边一跳,挥枪反击。
毕竟胡雁翎是马上将,小巧的功夫再好也不是主业,同三员大将斗了七、八合,终觉力不从心,被水玉女一枪搠在手腕,大枪拿不住,枪头跌在地上。枪手丢了枪,正要抽剑自卫,不防腰间丝绦被关玉馨使大刀上的小钩钩住,一下子便把她挑飞在半空。胡雁翎在空中扭腰,又想翻个身落地再斗,这一次却不行了,水金童早防着她这一手儿,人还横在空中,已经被水金童赶上,正好打横抱住,面朝下横放在马鞍桥上。
胡雁翎怎肯被人生擒,一边尽力挣扎,一边想拔出腰间宝剑自尽,水金童自是不依,一手按着她腰肢,一手抓住她玉手,反扭过来,按在她自己屁股上。胡雁翎武艺虽强,力量却不及男子,此时使出吃奶的力量,也难脱身,关玉罄看见,命兵丁把胡雁翎接过去,捆得粽子一般,然后杀散护粮兵丁,尽数劫了他的粮草,运进后营,又向前营来接应史文龙。
众位必是要问,那通镇王家军有五员大将,难道打不过史文龙的三员将?就算打不过三员将,难道五个人打不过一个史文龙么?
原来这都是史文龙用兵有方,史文龙兵到通镇,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命兵丁构筑工事,遍挖陷坑埋伏之类,他又是暗器高手,通镇守军起先不敢同他交战,后来不得不同他交手,打了几仗,均遭败绩。
这一回,是史文龙消息灵通,探得了胡雁翎要过通镇,所以冒着丢掉虎狼峪的风险,把关玉罄悄悄调来,与水家姐弟组成劫粮队,埋伏于营外,那边的炮声和喊杀声并不是孟庆海所为,而是史文龙自己在营中搞的,反而把正要出兵佯动的孟庆海搞糊涂了,半天没敢出兵,等到终于觉得不对出兵的时候,这边胡雁翎已经同三员将打在了一处。
孟庆海这次是倾巢而出,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目的是想劫粮草,此时前营一定空虚,所以强攻史文龙的前营。
等攻入营中,见营中空无一人,知道上当,正想向其他营寨攻击之时,忽然轰隆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中。这个坑里全是尖头木桩,孟庆海一跌下去,便连人带马被木桩穿透,当时死于非命。
把他妻子龚三娘心疼坏了,不顾一切地向旁边的左营杀去,云龙、云凤担心有失,在后紧追,才到营门,轰隆一声巨响,龚三娘连人带马被地雷炸飞在半空。
好在有战马挡了一挡,龚三娘才没有被炸死,只受了些轻伤。
见对方营中设下如此机关,不敢再打,只得退出营盘,收军回镇,又听一声炮响,史文龙飞马杀来,此时王家军心无战意,匆匆而退。史文龙见追赶不上,掩杀一阵,收兵回营,正遇上关玉罄劫粮回来,十分高兴。
史文龙升帐,叫把孟庆海首级挂在辕门号令,三员将又道擒了胡雁翎,史文龙先叫军政司给三人记了一桩大功,叫把胡雁翎押上帐来。
史文龙听三员将说起胡雁翎的骁勇,心生爱惜,一见胡雁翎被四马躜蹄,捆得结实,急忙过去,亲自解开,无非那一套仰慕之言,想叫胡雁翎投靠徐家军。
哪知这胡雁翎与众不同,不吃这一套,解开绳子的时候,因为手麻脚麻,便不言不语不动,等缓过来了,便忽然发动,向史文龙扑来,伸手来扼他的脖子,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史文龙嘴上劝降,心里总是留着心眼儿的,看见胡雁翎眼神乱动,便知她心中别有打算,暗中是留了心的。
见她眼光凶光一闪,知道她要动手,已经作好了准备。
胡雁翎向上一扑,史文龙向旁一侧身,放胡雁翎两手从身边过去,右手一揽,正搂在她的胸膛。胡雁翎吃这一揽,羞辱异常,回手用肘去撞史文龙的太阳穴,被史文龙在她肘后一推,反而大转身,背后靠了史文龙一个满怀。
左肘再想反撞时,已经被人家拿住大臂,力量上她没有优势,只得认输,心中懊悔,刚才何不撞案自尽。”好个贱人,我好意救你,反来害我,如何容得?我今日定叫你生不如死!
水将军,请你回避。“水玉女知道男人们此时想的就是犯坏,自己在这里不便,于是转身出去。”关将军,水将军,你我且将这贱人梳拢了,再把她号令全军。“
那关玉罄虽然已经羞辱过云家姐妹,却只是亵尸,水金童更是童子鸡,哪里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一听此言,兴奋不已,一齐抢过来。
胡雁翎害怕,尖声叫骂,用脚去踢。被关玉罄两个一左一右,抓住双脚,拎在手里,任她如何挣扎,只逃不脱。
史文龙一手搂着她上体,一手去把她头上绢帕扯了,将她一头青丝抓劳,然后松开搂胸的手,把她上身衣服从领子扯将下去,只剩下束胸白绫。
胡雁翎恐惧非常,尖声哭叫,两手乱抓,三个人把她面朝下放在地上,史文龙仍然抓着头发,将她的头按在地上,关玉罄同水金童把她两条玉臂扭住了,五花大绑捆得结实。
依然揪着头发扯起来,站在地上,想反抗时已是不能,被水金童一把扯了她胸前白绫,现出两只玉盏般小乳来。
关玉罄蹲在地上,把她裤带一扯,下裳应手而落,现出如月粉尻,似漆羞毛。
胡雁翎还待挣扎,关玉罄好生可恶,把她当胸一搂,用膝一冲。原来女人也怕撩阴,这裆下一撞,把她疼得大叫一声,小便失禁,再无力反抗。
史文龙把她拖到书案前,让她上身卧于案上,看到水金童年轻,已然把持不住,便叫关玉罄去握她乳房,让水金童先行云雨。
水金童看着胡雁翎雪也似一对美臀和那娇嫩玉户,早已按捺不住,脱了裤子,挺起好大一条玉茎,望里便顶,胡雁翎哪里肯依,把美臀乱扭,越发激得金童色欲激荡,两手一掐她美臀,掐得紧了,动转不得,然后一挺身,插将入去,没头没脑,乱撞起来。
水金童年轻,不能自制,抽了百十抽,便一泄千里。
史文龙让胡雁翎青丝交给水金童按着,自己去捞了她双乳,又叫关玉罄去爽,然后才轮到自己,这也是史文龙为人奸滑之处。你看那史文龙,毕竟是有家室之人,把个胡雁翎玩儿得花样百出,一时卧,一时跪,一时立,金鸡独立,老汉推车,看得关、水二将目瞪口呆,直玩至天光,倒插了千数枪,方才泄了。
你看那胡雁翎,满泪含泪,羞首低垂。
史文龙命刀斧手把胡雁翎架出帐外,拖至辕门,使条绳子拴了玉颈,吊将上去。你看那美妙玉体,似上钩的鱼儿一般在空中乱扭,屎尿失禁,一顿饭的时间,方才死了。
史文龙给将士们各各记了功劳,然后命关玉罄速回虎狼峪。关玉罄志得意满,回防不提。
胡雁翎一死,王柯的粮道彻底断绝,王禀正十分恐慌,便下令在黄石的大军,不惜代价,务必闯过黄石,自背后袭击史文龙。
郑明德接到命令,忙与众将商议,趁夜硬闯黄石,史云青不拦便罢,如若阻拦,便一拥齐上,把他擒了作为人质,冯庆未必敢来报复。
计议已定,当夜众人起身,马蹄裹布,人各衔枚,拔营起寨,望黄石道口而来。
转过道口,向东走了数百步,见一座营盘阻路,郑明德以为这是徐有亮家的营盘,便命部下一拥齐上,直杀入营中,才杀到辕门,听得炮声一响,自营中冲出一哨人马,当先一将,正是史云青。
郑明德一见史云青,知道这是人家故意让自己理亏,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忙命一拥齐上,去抓史云青。
史云青一见,调头便跑,郑明德正要追赶,听得一声炮响,前后来了许多人马,把郑明德夹在当中。
不知郑明德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九十二回——冯庆阻路黄石,张圭营中病故
却说郑明德杀入通往通镇大路上的营盘,中了埋伏,被冯庆的兵马前后包围,知道上了一个恶当。只见前面是史云青去而复返,还领了一员大将是王大道,再看背后,是三员西戎女将,正是金铃、银铃和玉铃三郡主。
”郑明德,我家千岁一向与你家千岁相安无事,今日何故闯营?“史云青用手一指。
郑明德一看这架式,便知道人这是早就预谋好的,净等着自己来上钩呢。
俗话说得好:光棍不吃眼前亏,郑明德看看打不过,只好陪笑拱手:”我等此来,只为去通镇解围,原以为这座营盘是徐有亮的,不知是史将军在此,故而冒犯,万望恕罪!“
”哼,以为这营盘是徐有亮的?某家早就告诉过你,这黄石眼下乃是我们冯家的地盘,你分明是有意相欺!“
”误会,误会,郑某确非是有意冒犯,史将军莫要见怪。“
”既然如此,我也不来怪你,只是你擅闯我的营盘,却也不能轻易放过。“
”将军这是要打么?“
”郑将军若是要打,史某奉陪,不过,以郑将军的人手,如今讲只怕决无胜望吧?“
”郑某说过,先前之事乃是误会,不过将军一定苦苦相逼,郑某也不是怕事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
”既然不打,便放郑某过去。“
”过去是不行。史某受我家千岁之托,把守此地,必当谨遵将令。郑将军若想过去,除非踩着史某的尸体。“
”那依你如何?“
”郑将军若想去救通镇,只要另选道路,由此往东二十里以外,将军想走哪里便走哪里,都与史某无关。“
郑明德知道,如此往东五里便是陡峭的悬崖,根本不可能过去,这是有意为难他,但现在人家势大,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既如此,郑某得罪了,请将军让开一条路,让我等回去。“
”请!“史云青一拱手,金铃姐妹让出一条大路,郑明德只得引军返回。自黄石向东退了五十里,终是不甘,派人前去打探,知道现在对方五员大将分守道口各个要点,想不流血就闯过去根本不可能。
郑明德一边派人回朝报信,一边想办法如何才能通过黄石。
这头史云青阻挡郑明德的事,很快便由双方信使传到了徐有亮处,张圭一听大喜,忙命关玉罄再度出虎狼峪到通镇,助史文龙拿下通镇要隘。
这一次张圭派人专门打造了几十个可以抛出磨盘大巨石的石炮,拆散了让胡月送去。
史文龙见到关玉罄十分高兴,忙派他前去通镇城下讨战。
为什么派关玉罄去?因为此时城中的三员大将中倒有两个是女人,而关玉罄是最能讨女人生气的。你看他在城下,把两员女将尽情羞辱,说的话,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得不得了。
骂了三天,没人理他,人家龚三娘是个什么人物?哪里会被几句脏话激怒?
史文龙无奈,派人攻城。
这通镇本来没有太高的城墙,后来王禀正要用它作为进攻徐、冯的前进基地,所以大兴土木,扩建成了一座坚固的城池,史文龙站在城外,指挥士卒来攻数日,无功而返。
这一日,石炮送到,史文龙大喜,忙叫把石炮运到攻城用的土山之上,然后将巨石丢进城去。
史文龙在山上看着,见大石入城,把房屋砸塌了数百间,靠近城墙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座整房,城墙上也落了许多石头,砸死砸伤了不少军卒,但士卒们冒着飞石,仍然坚持守城。
又轰了数日,史文龙再度下令攻城,这一次的攻击非常猛烈,城上险象桓生,有好几次攻城的士卒爬上了城墙。龚三娘同云龙、云凤在城上指挥,亲自动手把已经攻上城墙的敌人赶下城去。
双方在城墙上你争我夺,死伤无数。
史文龙仿佛没有了攻城的力量,休兵数日。
忽一日,史文龙攻城愈烈,史文龙与其他三将亲自督战,几乎破城,城中三将往来奔走,才勉强将城池守住。
天黑之后,攻城停止,龚三娘忙命士卒准备守城器械,严加观察,以防敌人再度攻城。
次日一早,天尚未明,龚三娘便同云龙兄妹赶到城上,周围却出奇的安静,等到天光大亮,也没见对方攻城,更连城下讨战的都没有了。远远向史文龙的大营望去,营中旗幡招展,金鼓乱响,却不见有人走动,心下大疑。
过了半日,仍是如此,龚三娘忙派了细作,自城上缒出,不一时回报,说一夜之间,史文龙已经走得不知去向。龚三娘这才知道,昨日的攻城,原来是为撤兵而故疑阵,怕自己在后追击。
龚三娘一面派出探马,搜寻史文龙的去向,一面派人回京报信。
龚三娘等人开了城门,来到史文龙营中,见人走得干净,除了一些破旧的旗帜和锣鼓帐篷之外,连一颗草籽也不曾留下,看来史文龙果然是个极善用兵之人。
不一时,挥马回报,说关玉罄回了虎狼峪,史文龙率水家姐弟去了朱雀关。
龚三娘原以为史文龙是因为久攻通镇不下,又粮草不济,这才回兵虎狼峪,哪知他竟是去攻朱雀关。
自从胡雁翎死后,朱雀方向便没有了音讯,只因为通镇被围,曹云龙处又因王银屏而交恶,所以王柯的大军实际上是孤军奋战,完全同京城断绝了联系。根据胡雁翎最后一次回京的消息,朱雀关成了王柯回朝的唯一通道,若此处有失,王柯将面临灭顶之灾。
龚三娘同云家兄妹一商议,急忙向京城通报,一面准备粮草军械,顾不上连日困守城池的辛苦,出城向南而来,想同朱雀关上的守军夹击王柯。
正当此时,徐有亮的营中,却出了塌天大事。原来连日操劳,张圭突发急症,昏蹶在床,药石不进,把徐有亮急得坐立不宁,整日守在床边。
接连七、八日,张圭终于苏醒过来。
”舅父,你醒了,可吓死我了。“徐有亮抓着张圭的手。
”哦,千岁,我这是怎么了?“
”你病了,已经七、八日就这样昏睡不醒。“
”哦。这几日战况如何呀?“
”自从擒了胡雁翎,断了王柯粮道,王柯对南阳关先是猛攻,然后拔营东撤,现在南阳之围已解。通镇那边,史文龙攻城无功,我已命他南下夺取朱雀关,将王柯拦在朱雀以南,以图全歼。“
”哎!我这个病啊,是好不了啦。“
”舅父,不要这样想,甥儿还指望着您出谋划策呢。“
”千岁呀,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呀!我眼看不久人世了,有几句话我要告诉你。我早已经占卜过了,知你徐家有九五之数,只是不当应在千岁身上,而是应在子孙。如今天下大乱,威胁我南岭的并非王禀正,比他更要命的是冯庆,千岁不可不存防人之心啊!“
”舅父说得是,甥儿记下了。“
”要记住,这皇位并不应在你的身上,不可强为,所以凡事不可过于进取,只要维持现状,捱过两代,必有子孙可一统天下,若求速成,则必速败。“
”是。“其实徐有亮的心里可不服气:”难道我就没有当皇上的命么?不可进取,难我进了京城,便不能称帝么?“
”今日之事,王柯已然退兵,不可用强围攻,可派人与他谈判,得他一个承诺,三十年不战,那时节,我南三关颐以自养,必至壮大,天下可得也。如若用强,则王禀正灭后,千岁便是众矢之的,前途不妙哇。切记切记!“
张圭昏了醒,醒了昏,反复数次,终至油尽灯枯。他抓住徐有亮的手道:”千岁,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忍耐!忍耐呀!“
说完,与世长辞。
徐有亮不由大哭失声,传令全军,举哀三天。
丧服已毕,徐有亮留花凤守南阳,胡月、张萍诸将并凤翎往朱雀关追杀王柯,同史文龙一起,夹击朱雀关。
这边人马方才派出,那边探马来报,说史文龙和关玉罄已经大获全胜,如今通镇已经到手。
不知史文龙如何得手,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回——史文龙设计诱云龙,关玉罄大战西梁岭
上一回说的是,张圭病故,临终之时,交待徐有亮四句话”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
其实张圭早已算准了徐有亮一家虽有帝王之命,却应在徐有亮的子孙,而不是他自己,因此,想要打下江山,他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诸王的实力,王禀正第一,徐有亮第二,这是不假。而歼灭了王禀正,徐有亮必然会有极大的消耗和损失,未必就能成第一,就算成了第一,也已经树大招风,必将步王禀正的后尘,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正确的策略是维持现状,把王柯放回去,让王禀正不敢再轻易对南岭用兵,却仍然要承担全部的压力,让出通镇给冯庆,这样王禀正再想用兵,不管走黄石,还是走通镇,就必须先攻击冯庆,那时候首先消耗的是冯庆,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从中取利。而有亮夺回朱雀,就有了北部屏障,经营南岭,就有了避风的后院。这等方略,有亮不是听不懂,不过有亮毕竟年轻气盛,加上有利在前,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其实时下便正是机会,因为史文龙得了通镇,卡死了王柯回去的道路,王柯如今里无粮草,外无救兵,要想避免全军覆灭,就必须要同徐有亮谈判,接受无论多么苛刻的条件。在谈判之后,放王柯自通镇回业城,然后按照当初同冯庆的约定,把通镇让给他,便万事大吉了。
但徐有亮却终于没有这么做。
他把凤翎、胡月、张萍一干战将全部派出,前往朱雀关去围堵王柯,又亲自赶到了通镇,准备在消灭了王柯后,经奉郡直逼业城。
花开万朵,单表一枝。
再说史文龙,自那日撤出通镇大营后,便兵分数路。
第一路,由一个貌似关玉罄的牙将,穿上关玉罄的盔甲,骑上一匹相象的战马,领数千军卒返回虎狼峪。
第二路,由真正的关玉罄,化妆成军卒,领两万人万,悄悄进了通往百花城的山里埋伏。
第三路,由水金童率领,领两万人马驻扎在距通镇百里的西梁岭下的大道上,阻住道路。
第四路,史文龙自领全军,同水玉女一起直进朱雀关,到得关下,派兵卒高声喊喝:”告诉你家将军得知,我已取下通镇,你们的退路没有了,识相的快快纳关投降。“
朱雀关守城的副将严武见有人前来夺城,不敢出战,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向王柯求救。
王柯此时已经在向朱雀撤回,听到消息,急忙兼程赶到朱雀,因不明情况,不敢出城交战,只派人严密防守,这就给了史文龙回兵歼灭龚三娘的机会,史文龙再一次冒险成功。
却说龚三娘,得知史文龙去攻朱雀,起初也将信将疑,她们已经让史文龙和关玉罄给打怕了,生怕再上当,因此左探右探,仍是不敢用兵。
正在此时,业城王禀正派人前来传令,龚三娘全力打通通镇到朱雀关的道路,接应王柯回朝。
龚三娘不敢怠慢,一面派人自奉郡西行,让郑明德回兵接应通镇,一面派云龙、云凤率十万人马南下,配合可能由朱雀北撤的王柯夹击史文龙,自已领剩下的几万人留守通镇。
云龙兄妹出了城,直奔朱雀而来,行两日到了西梁岭,见水金童领两万人马当道扎营,云龙急忙派人讨战,水金童拒不出战。云龙挥军冲击,但道路狭窄,他们虽有十万人马,却施展不开,被对方一顿乱箭射了回来。
云龙连攻了一整天,毫无建树,到了晚上,又去劫营,好不容易冲进营去,却是空营一座,云龙大叫上当,才要撤出,听见一声炮响,水金童率队自后面杀来,把云龙打得溃不成军,败回大营。
次日,云龙重整旗鼓,再来讨战,对方营门开处,冲出一队人马,云龙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对方又多出一个水玉女来,知道人家把攻朱雀的人马调回来了。
两边都是熟人,也无须通名报姓,便动起手来,水金童同云龙打了个平手,云凤打水玉女却占些上风。
正斗间,忽听一声炮响,背后又杀出一支人马,队前一员大将,正是关玉罄。
关玉罄也不答言,命军兵堵住云龙退路,自己加入了战团。
关玉罄一来,就先近的打,一刀砍去,云龙见到关玉罄,情知中计,心中慌乱,躲闪不及,在后背上连盔甲被砍了尺余长,寸余深一道深槽,云龙”啊呀“
一声大叫,招数一乱,水金童趁机一枪,正刺在他小腹,用力挑离马鞍,甩出三丈多远,死于非命。
两员将杀了云龙,又奔云凤而来。
云凤见又凭空杀出个关玉罄,知道不妙,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定要拉个垫背的。她本就比水玉女的武艺高出一筹,此时拚了性命,水玉女更不是对手。见她双锤搂头砸下,急忙用枪架开,当胸回刺,原以为她要先防自己的枪招,再来反击,谁知她竟放着自己的一枪不顾,双锤横着从两边夹击自己的两肋,水玉女吃惊,只得收枪,想拨却拨不开,腿下拨马转身,也来不及了,一声垂死的惊叫,甩开马镫,向上一纵,想要跳在半空,让过这一锤。
与此同时,飞马赶来的关玉罄和水金童也看到了危险,一杆枪一口刀同时出招,想让云凤撤招。哪知云凤原式不变,身子一扭,左手锤正砸水玉女后背,右手锤向回一扫,脱手飞向水金童的前心。
这一招分攻两个人,都是别人想不到的。水玉女只看见前面打各小腹的银锤撤回,却被背后的锤砸断了脊梁骨,一根折断的肋骨正插进心脏,”嗝“的一声,掉落马下,口肚鲜血,当场气绝。
水金童一枪刺出,却见飞锤来袭,心里惦着姐姐,不敢抽招,只闪了一闪,被飞锤砸在左肩,连锁骨带肱骨砸得粉碎,只靠着右手借惯性把枪刺入云凤后心,武艺却是彻底废了。
与此同时,关玉罄的刀也倒了,由于救人心切,还没有够上步数,刀便劈下来,所以刀落下的轨迹是上浅下深,刀尖从云凤大椎处切入,却直到腰部才穿透了她的身体。由于关玉罄在这一刀上贯注了全部力量,把云凤的骨盆连刀鞍和战马一齐劈开,战马嘶叫一声,往旁边便倒,将云凤甩出。再见那云凤,头在地上,似陀螺一般转了几圈,由腰部被劈开的两腿被甩得大张着,肠肠肚肚尽甩出来,方才翻倒地上。
你看她,上半截儿半侧半仰,一身盔甲散作数片,挂在手脚之处,偏只身上无有,两条修腿一前一后,连下半截儿身子前后错开,五脏六脏尽拖在外面,好不凄惨。
这等悍将,倒叫关玉罄看得心惊肉跳,虽然关了他兄妹两个,自己却也一死一残,不由叹息不己。
关玉罄命收拾了战场,将云龙首级并云凤尸体挂于辕门号令,云龙带来的兵卒见无路可逃,都投降了。
玉罄派一员副将守营,见水玉女的女兵当中,有一人倒与云凤相象,便叫她穿了云凤盔甲,又裹了血布,仿佛负伤的一般,自己则扮作一员副将,又选了一万精兵,都穿了王家军衣甲,打着云凤旗号望通镇而来。
此时天将黄昏,龚三娘远远看见云凤回来,在城上忙问:”云将军,此战胜负如何?“
有女兵代答道:”龚将军,我等此去中了埋伏,云龙将军战死,云凤将军伤了咽侯,不能言语,快快开城。
龚三娘不疑有他,忙命开城,自己亲自下城,到城门外来接。第九十四回——龚三娘从容受死,王禀正遣使求和
上文书说到,云龙兄妹去救朱雀关,在西梁岭中了埋伏,双双战死,水玉女姐弟也一死一残。
关玉罄安顿了营盘,自己找女兵化妆成云凤,装作战败而回,来到通镇城下,骗开了城门,龚三娘亲自下城来接云凤。
关玉罄化妆成副将,紧随在假云凤马旁,往城里看去,见城门开处,走出一员女将,只见她二十三、四岁年纪,玉面如花,身高五尺,腿长腰细,穿一身大红短打,罩一块大红绢帕、腰间横缠白丝绦,鬓边斜插白菊花,脚上一双大红弓鞋,却罩一块白布罩,原来是给孟庆海戴孝。
在她身后,有女兵给牵着枣红马,马上挂着一对双刀。
那龚三娘走到假云凤马前,见云凤身子伏在马鞍上,头枕着马颈,软作一团,忙问:“云将军,伤在哪里?”喊了两声,见不答话,伸手去拨弄她的头面,忽然身边马上那员副将把身一探,抓住她腰间丝绦,将她提离地面,横放在马鞍上。“什么人大胆,快放本将军下来!”事出突然,龚三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高声骂道。
关玉罄把龚三娘向地上一惯,两边兵丁早就准备好了,立刻按住,绳捆索梆起来。
守城的兵丁们看得目瞪口呆,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关玉罄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进城门,等过了瓮城,关玉罄打马上城,把手中刀一挥,高声叫道:“我乃一字并肩王徐王爷手下大将关玉罄是也,如今通镇已破,龚三娘已擒,哪个不怕死的,只管来战!”守城兵丁对关玉罄的大名早都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又见主将被擒,哪得不怕,纷纷投降,关玉罄遂得了通镇。
此时史文龙正在朱雀关下作疑兵,听见关玉罄的战报,忙领了部下撤兵通镇。
王柯此时才知上当,后悔没有出城交战,此时一见对方走了,知道是去打通镇,忙留下一名副将守城,自己率其他将士一齐向通镇杀来。
再说关玉罄,擒了龚三娘,不久史文龙回兵,共同布置防守。
然后牢中提出龚三娘来,劝她投降。
龚三娘道:“你等靠诡计赚我,我输得不服,若凭真本事赢我,我便抗投降。”
关玉罄少年气盛,此时龚三娘已经是笼中之鸟,难道怕她飞了不成,便道:“你待怎生方算我真本事赢你“你我上马一战,刀对刀,枪对枪,赢了我,我便投降。”关玉罄哈哈笑道:“难道我关玉罄怕你?!”史文龙也道:“龚将军不可失信。”“必不食言。”史文龙忙叫人准备下小校场,又让把龚三娘的马匹兵刃备好。一行人都到校场,史文龙坐在台上,看着龚三娘与关玉罄比武。
三通鼓响,两员将上马来到校场中间,施礼已毕,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龚三娘的武艺果然不下于关玉罄,一对双刀舞起来说雪片一般,上护身下护马,连劈带砍,倒与关玉罄打个平手。
关玉罄藏道:“夫人果然好武艺!”小心应付,生恐被她所乘。
战了有三十几合,龚三娘终究不由关玉罄体力充沛,招数变慢,关玉罄心喜,留着心要擒她。
那龚三娘原本不曾想过投降,比武不过是缓兵之计,本意是想寻机逃脱,再利用原来的旧部下重夺通镇,此时一见战不过关玉罄,瞅个冷子,战马蹿出小校场,直往大街上奔去。“啊呀,不好!”关玉罄随后追赶。
史文龙在台上看见,也急忙上马去追。
却说龚三娘跑出几里,正看见一群兵将在那里演兵,龚三娘认得其中几个副将是自己的部下,便高声喊道:“众将官,我已脱身,快快反了罢!”
却不料那些副将并不想再反,舞兵器来擒龚三娘。
龚三娘一见不妙,调头蹿进旁边一道小巷,没命逃去,身后关玉罄紧追不舍。
方自小巷逃出,迎而正遇见史文龙,笑道:“夫人哪里走?”
龚三娘见已收势不住,硬了头皮向史文龙杀来。“夫人慢来!”史文龙把手一指,龚三娘只觉两个手腕上一酸,双刀握不住,都掉在地上。
龚三娘却待要走,背后关玉罄赶到,伸手一揽,又将龚三娘拦腰揽住,抱过马去。
回到大帐,史文龙笑道:“夫人,此番服是不服?”
“两位将军武艺高强,末将服了。”
“既然如此,你可要话符前言。”
“两位将军错了。三娘乃是女子,说话原是算不得数儿的。虽然此番你们赢了,三娘佩服,但三娘乃大顺皇上所封,当忠心于皇上。如今杀剐由你,投降是万万不能。”
史文龙拍手道:“夫人好忠心,某将钦佩,只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说不得只好取了夫人性命。”
“全由两位将军。”
“如此,刀爷手何在?”
“慢!”
“夫人,回心转意了么?”
“非也,三娘身为女将,知女将被俘当裸衣受死。若两位将军可怜我对家主人一片忠心,莫使俗物着体。”
“如此却难。自水将军死后,我已将营中女兵遣回南阳关,此处却无女兵。”
“三娘学艺不精,两度被擒,对这位关小将军心服口服,若能得关将军一人动手,余愿足矣!”
关玉罄也是心生赞叹,乃道:“玉罄有何德能,既蒙夫人如此抬爱,敢不从命?”
史文龙也点头应允,便叫刀斧手将绳子取来帐中,自己来到龚三娘跟前。
龚三娘把手一背,秀目微合。
史文龙轻拉丝绦,慢解玉纽,把她上身衫子褪了,现出雪也似粉臂,羊脂般玉背。
复去了她束胸白绫,露出圆滚滚两个玉碗,颤巍巍一对粉珠。
把绳子来绑了玉臂,将那一对美乳轻抚,入手如酥,十分快意。
再扯开红丝带,去了她下裳,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褪下鞋袜,轻分玉股,露出那一颗蜜桃来。
看着龚三娘粉尻玉股,后窍如雏菊一般无二,黑漆漆耻毛都生在阴阜之上,两片玉唇肥厚,一个玉门深凹,关玉罄哪里还忍得住,跪在地上,亮出宝贝来,便插将入去,一顿乱撞。
龚三娘“啊哟”一声娇吟,微合双眼,檀口轻张,娇喘吁吁,受了他一番轻薄。
你看关玉罄,发泄已毕,将她两膝提起,用绳儿捆在双肩,如青蛙一般,把一副大好牝门尽露着,然后提出帐外。
众兵丁看见龚三娘玉体,齐声喝彩,三娘玉面通红,闭目不语。
到得城楼之上,取把快刀来,在她项下一勒,血流如注,倾刻气绝。
命兵丁把旗竿上绳索放下,拴住三娘颈后绑绳,吊将上去,号令全城。
再说王柯到了通镇,已是不及,见城头挂着云龙首级,并云凤与龚三娘的尸首,又有史文龙和关玉罄防守,还怕对方从虎狼峪派一支奇兵来袭,只得退兵,困守朱雀关不提。
徐有亮有史文龙守通镇,又派了凤翎等众将兵临朱雀关下,只等攻下朱雀关,便可发兵直取业城。
此时王禀正知王柯大军被围朱雀关,郑明德回援不及,又怕冯庆兵将趁机进犯,只得派了使臣来见徐有亮求和。
不知王禀正怎生求和,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徐有亮与冯曹联手,曹云龙派兄妹夺关
话说王禀正,知道失了通镇,云家四将并孟庆海夫妻都已阵亡,粮草士卒损失无数,且史文龙占住通镇,卡住了王柯退路,哪得不心焦。左思右想,别无良策,只得派使臣去见徐有亮,将通镇并百花城许他,又许下百万大军一年粮草,三十年内,不伐南三关。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惠,徐有亮便当与来使谈判,依着张圭临终嘱咐,把王柯放回业城。
哪知王禀正特使才到,冯庆和曹云龙的特使也到了。
冯庆派了副军师胡得用来,要全面出击,北路由黄石绕奉郡,助徐有亮破郑明德与庞奇大军,南路过平岭,助凤翎围攻王柯,待灭了王禀正,哪个先到业城,哪个就为皇上。
曹云龙则遣了军师丰云,要与徐有亮联手消灭王柯。曹云龙无意争天下,只要王银屏。
徐有亮面对三家特使,十分为难。王禀正是老对手,又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王禀正一日不灭,徐有亮便寝食难安,如今有此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再说,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吸引力太大了,哪个又能抵挡得住?偏偏张圭临终嘱咐又时常在耳边响起。
徐有亮决定同众将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徐有亮便召集群臣众将,把三家特使来意说明,众口一词,都说当与冯曹合作,共破王禀正,若能先于冯庆杀入业城,有与冯庆之约,和平登基,何乐不为。
至于张圭之言,众人以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只要不让冯庆过平岭,再把王柯赶到曹云龙的地盘上去,便可无忧。再说,若进了京城,当了皇上,还要南岭何用?
内中只有花凤主张接受王禀正的求和,利用王禀正的势力,维持天下均势,徐图进取,却也抵不过众人的坚持。
徐有亮左思右想,终是贪图那九五之尊,还是决定联合冯、曹,消灭王禀正。
于是,众人共同定下方略:首先与冯庆联手,打破庞奇、郑明德部,但不准冯庆过平岭参战;其二,与曹云龙联手共破王柯,曹云龙在蟠龙河以东作战,凤翎等在蟠龙河以西作战;其三,扣留王禀正使者,不使其回京报信。
计议已定,遣人同两家谈判,此时曹云龙又提出了另一条建议,兵发两路,一路强夺南灵关,二路强夺百花城,然后经通镇向南进攻朱雀关,把王柯赶出关外,再与凤翎联手,围攻已经失去屏障的王柯,消灭王柯大军后,与徐家军夺南灵关入业城,联手对付冯庆。
徐有亮现在所虑者,冯庆也,有曹云龙主动联手,何乐不不为,便同意了曹云龙的方案。
这边谈判之时,那边庞奇和郑明德大军已经到了通镇北,只等着谈判不成,便强攻通镇,接应王柯返回。史文龙在城上看着北边黑压压一边营帐,心中也惊,派人回报徐有亮。
有亮复书,让史文龙坚守一月,若一月之内,庞奇和郑明德不撤军,便放弃通镇,返回虎狼峪。
庞奇和郑明德没等到进攻的命令,却先得到了冯庆大军由黄石北上,兵发奉郡的消息,吃了一惊,两家一商议,留下郑明德兄妹监视通镇,若王柯回兵攻打通镇之时,前后夹击,助王柯通过通镇回京,庞奇则率大队人马返回,固守奉郡。
庞奇回到奉郡,急忙命人持自己的手书回玄武关,调集二十万人马,并副将三十员驰援奉郡。
王禀正那边呢,还没接到奉郡告急的消息,已经得到南灵关被围攻的消息。
原来曹云龙自与徐有亮联手后,立刻派了宋子云、宋彩娇兄妹为一路元帅,进攻南灵关,自己亲为二路元帅,洪伟为先锋,领女将苏青鸾进攻百花城。
南灵关原是王小娇的封地,自王小娇随营进攻白虎关,被大水淹死后,这里便交由王小娇的两员亲信女副将马翠红和刘秀荣防守。
这两员女将的武艺虽然比不上王小娇,但也是久经战阵,比起一般的副将来要高出一筹,而宋家兄妹出道以来,并无什么战绩,所以马、刘两将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听说前来攻城,吩咐战炮出兵。
到得城外,双方各遣两千军卒列开阵式。马翠红向对面看时,只见旗门下并马立着一男一女两员大将,男的二十二、三岁了,海下微微的短须,身穿绿色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刻意打扮的一副关公的形象,女的二十刚到,一身粉色短打,粉色绢帕罩头,跨下桃花马,手中画杆戟,冷面含怒,煞气千条。
在他们背后,还有十几员副将、偏将,胖大的魁武,瘦小的精神。
马翠红看罢,心中暗暗称选赞,急忙提马上前,拱手道:“来将通名。”
宋子云也向对面看去,见阵前是两员女将,年纪与自己差不太多,都生得十二分人才。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短打,骑红马,舞着双刀,一个穿着青色短打,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杆花枪。宋子云虽然已经娶了妻,却是个小色鬼,看见两个女将花容,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马翠红问,这才出阵禀手:“某家乃曹千岁帐下一路元帅宋子云是也,你是何人?”
“南灵关守备使马翠红。我与你家千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发兵于此?”
“只为你家王爷擅行废立,又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封天子,故而我家千岁派我进业城讨伐无道的王禀正。今日要过南灵关,马将军若识时务,便请大开关门,让我等过去。”
“原来如此。那大真天子年幼无知,何德何能敢居天下?大顺天子登基乃是顺天意,应民心,你家曹王爷若识时务,便当上书归附,仍不失王侯之位,怎敢大胆要进京城夺江山?你等要过南灵关不难,只问我手上双刀答应不答应。”
“呵呵,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竟敢出言无状,若不教训于你,怎令天下人心服?不过,本帅乃是元帅,你不过是员副将,我若出马,说我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贱婢?”
话未落,一将叫道:“元帅,末将愿去擒她。”
宋子云回头一看,见阵出闯出一匹白花马,马上之人三十几岁,相貌丑陋,却穿着一身缀满珠宝的盔甲,手中擎着一柄大槊,乃是副将洪彬。宋子云便道:“洪将军,仔细些,擒了此女,赏与将军作得侍婢。”
原来这洪彬武艺不弱,就是有些好色,听得此言,精神一振,口中道:“元帅放心,今晚末将便要作个新娘。”然后又把槊向马翠红一指,道:“小娘子,你可曾听真得我家元帅之言,本将军定要将你活擒,鸯帐之中,与你同眠,享那敦伦之乐!”
若马翠红是个新出道的年轻女将,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乱了方寸,马翠红却不然。她已蒙王小娇亲自提媒,嫁给了别一员副将,上次白虎关搂着王小娇一起淹死了,把一条死蛇般玉茎在王小娇私上乱撞的便是。如今马翠红成了寡妇,对于男女之事,她早已了然,脸皮厚了,便不容易为此而动怒,只谈谈冷笑道:“这厮慢来,老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宋元帅帐下副将洪彬是也。”
“原来是个无名鼠辈,你若赢我,自然任你处置,你若败了,只为你口中无德,老娘便阉了你这鸟人!”
洪彬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说,反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达,道:“你这贱人休得张狂,看爷不一槊把你捅个透明窟窿!”说完,抡槊便砸。
使槊的人力量大,不过马翠红身体灵活,轻轻一闪便躲过一槊,挥刀望他脖子上便砍。
两个人在阵中打在一起。洪彬把一条槊舞得呼呼作响,表面上看是他占着优势,实际上,马翠红闪展腾挪,并未败过一招。
宋子云在旁边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替洪彬担心。
斗过二十合,洪彬一槊扫来,马翠红突然“啊呀”尖叫了一声,洪彬以为她躲不开了,便手上加力,化虚为实,不想招使得老了,马翠红一缩身,让大槊从头顶掠过,自己抢入怀来,一抓洪彬腰间丝绦,将他扯离马鞍。只可惜洪彬太重,马翠红又是女子,没能把他拖到自己的马上,只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马翠红恨他口舌轻薄,在马上使个镫里藏身,随手一刀,“嗖”地把他那话儿齐根割断,只剩了一点儿肉皮连着。
洪彬“啊呀”一声惨叫,一轱辘爬起来,看到自己大话没说成,倒被一个女人弄成了太监,又羞又恨,无地自容,拾起大槊,槊尾支地,把槊头朝向自己,往上一扑,将自己当胸刺穿,死于非命。
“好你个贱人,敢伤我的大哥,拿命来!”阵中又闯出一将,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洪彬瘦,长相也好得多,跨下枣骝马,身披麒麟铠,手使金柄枣阳槊,飞马来到马翠红跟前,抡槊便砸。
“慢来!”马翠红把马一带,跳出圈外:“你这厮好没规矩,想死也用不着这么急呀,抢着去投胎呀?!快快报上名来,老娘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副将洪良是也,刚才被你伤的是我的大哥,我要替兄报仇!”
“想报仇,行啊,不过得有报仇的本事,来呀,老娘惦量你有几斤几两,好送你去见你家哥哥!”
“好贱人,如此无礼,看槊!”又是一槊砸来。
不知两将如何交手,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徐有亮与冯曹联手,曹云龙派兄妹夺关
话说王禀正,知道失了通镇,云家四将并孟庆海夫妻都已阵亡,粮草士卒损失无数,且史文龙占住通镇,卡住了王柯退路,哪得不心焦。左思右想,别无良策,只得派使臣去见徐有亮,将通镇并百花城许他,又许下百万大军一年粮草,三十年内,不伐南三关。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惠,徐有亮便当与来使谈判,依着张圭临终嘱咐,把王柯放回业城。
哪知王禀正特使才到,冯庆和曹云龙的特使也到了。
冯庆派了副军师胡得用来,要全面出击,北路由黄石绕奉郡,助徐有亮破郑明德与庞奇大军,南路过平岭,助凤翎围攻王柯,待灭了王禀正,哪个先到业城,哪个就为皇上。
曹云龙则遣了军师丰云,要与徐有亮联手消灭王柯。曹云龙无意争天下,只要王银屏。
徐有亮面对三家特使,十分为难。王禀正是老对手,又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王禀正一日不灭,徐有亮便寝食难安,如今有此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再说,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吸引力太大了,哪个又能抵挡得住?偏偏张圭临终嘱咐又时常在耳边响起。
徐有亮决定同众将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徐有亮便召集群臣众将,把三家特使来意说明,众口一词,都说当与冯曹合作,共破王禀正,若能先于冯庆杀入业城,有与冯庆之约,和平登基,何乐不为。
至于张圭之言,众人以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只要不让冯庆过平岭,再把王柯赶到曹云龙的地盘上去,便可无忧。再说,若进了京城,当了皇上,还要南岭何用?
内中只有花凤主张接受王禀正的求和,利用王禀正的势力,维持天下均势,徐图进取,却也抵不过众人的坚持。
徐有亮左思右想,终是贪图那九五之尊,还是决定联合冯、曹,消灭王禀正。
于是,众人共同定下方略:首先与冯庆联手,打破庞奇、郑明德部,但不准冯庆过平岭参战;其二,与曹云龙联手共破王柯,曹云龙在蟠龙河以东作战,凤翎等在蟠龙河以西作战;其三,扣留王禀正使者,不使其回京报信。
计议已定,遣人同两家谈判,此时曹云龙又提出了另一条建议,兵发两路,一路强夺南灵关,二路强夺百花城,然后经通镇向南进攻朱雀关,把王柯赶出关外,再与凤翎联手,围攻已经失去屏障的王柯,消灭王柯大军后,与徐家军夺南灵关入业城,联手对付冯庆。
徐有亮现在所虑者,冯庆也,有曹云龙主动联手,何乐不为,便同意了曹云龙的方案。
这边谈判之时,那边庞奇和郑明德大军已经到了通镇北,只等着谈判不成,便强攻通镇,接应王柯返回。史文龙在城上看着北边黑压压一边营帐,心中也惊,派人回报徐有亮。
有亮复书,让史文龙坚守一月,若一月之内,庞奇和郑明德不撤军,便放弃通镇,返回虎狼峪。
庞奇和郑明德没等到进攻的命令,却先得到了冯庆大军由黄石北上,兵发奉郡的消息,吃了一惊,两家一商议,留下郑明德兄妹监视通镇,若王柯回兵攻打通镇之时,前后夹击,助王柯通过通镇回京,庞奇则率大队人马返回,固守奉郡。
庞奇回到奉郡,急忙命人持自己的手书回玄武关,调集二十万人马,并副将三十员驰援奉郡。
王禀正那边呢,还没接到奉郡告急的消息,已经得到南灵关被围攻的消息。
原来曹云龙自与徐有亮联手后,立刻派了宋子云、宋彩娇兄妹为一路元帅,进攻南灵关,自己亲为二路元帅,洪伟为先锋,领女将苏青鸾进攻百花城。
南灵关原是王小娇的封地,自王小娇随营进攻白虎关,被大水淹死后,这里便交由王小娇的两员亲信女副将马翠红和刘秀荣防守。
这两员女将的武艺虽然比不上王小娇,但也是久经战阵,比起一般的副将来要高出一筹,而宋家兄妹出道以来,并无什么战绩,所以马、刘两将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听说前来攻城,吩咐战炮出兵。
到得城外,双方各遣两千军卒列开阵式。马翠红向对面看时,只见旗门下并马立着一男一女两员大将,男的二十二、三岁了,海下微微的短须,身穿绿色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刻意打扮的一副关公的形象,女的二十刚到,一身粉色短打,粉色绢帕罩头,跨下桃花马,手中画杆戟,冷面含怒,煞气千条。
在他们背后,还有十几员副将、偏将,胖大的魁武,瘦小的精神。
马翠红看罢,心中暗暗称选赞,急忙提马上前,拱手道:“来将通名。”
宋子云也向对面看去,见阵前是两员女将,年纪与自己差不太多,都生得十二分人才。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短打,骑红马,舞着双刀,一个穿着青色短打,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杆花枪。宋子云虽然已经娶了妻,却是个小色鬼,看见两个女将花容,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马翠红问,这才出阵禀手:“某家乃曹千岁帐下一路元帅宋子云是也,你是何人?”
“南灵关守备使马翠红。我与你家千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发兵于此?”
“只为你家王爷擅行废立,又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封天子,故而我家千岁派我进业城讨伐无道的王禀正。今日要过南灵关,马将军若识时务,便请大开关门,让我等过去。”
“原来如此。那大真天子年幼无知,何德何能敢居天下?大顺天子登基乃是顺天意,应民心,你家曹王爷若识时务,便当上书归附,仍不失王侯之位,怎敢大胆要进京城夺江山?你等要过南灵关不难,只问我手上双刀答应不答应。”
“呵呵,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竟敢出言无状,若不教训于你,怎令天下人心服?不过,本帅乃是元帅,你不过是员副将,我若出马,说我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贱婢?”
话未落,一将叫道:“元帅,末将愿去擒她。”
宋子云回头一看,见阵出闯出一匹白花马,马上之人三十几岁,相貌丑陋,却穿着一身缀满珠宝的盔甲,手中擎着一柄大槊,乃是副将洪彬。宋子云便道:“洪将军,仔细些,擒了此女,赏与将军作得侍婢。”
原来这洪彬武艺不弱,就是有些好色,听得此言,精神一振,口中道:“元帅放心,今晚末将便要作个新娘。”然后又把槊向马翠红一指,道:“小娘子,你可曾听真得我家元帅之言,本将军定要将你活擒,鸯帐之中,与你同眠,享那敦伦之乐!”
若马翠红是个新出道的年轻女将,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乱了方寸,马翠红却不然。她已蒙王小娇亲自提媒,嫁给了别一员副将,上次白虎关搂着王小娇一起淹死了,把一条死蛇般玉茎在王小娇私上乱撞的便是。如今马翠红成了寡妇,对于男女之事,她早已了然,脸皮厚了,便不容易为此而动怒,只谈谈冷笑道:“这厮慢来,老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宋元帅帐下副将洪彬是也。”
“原来是个无名鼠辈,你若赢我,自然任你处置,你若败了,只为你口中无德,老娘便阉了你这鸟人!”
洪彬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说,反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达,道:“你这贱人休得张狂,看爷不一槊把你捅个透明窟窿!”说完,抡槊便砸。
使槊的人力量大,不过马翠红身体灵活,轻轻一闪便躲过一槊,挥刀望他脖子上便砍。
两个人在阵中打在一起。洪彬把一条槊舞得呼呼作响,表面上看是他占着优势,实际上,马翠红闪展腾挪,并未败过一招。
宋子云在旁边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替洪彬担心。
斗过二十合,洪彬一槊扫来,马翠红突然“啊呀”尖叫了一声,洪彬以为她躲不开了,便手上加力,化虚为实,不想招使得老了,马翠红一缩身,让大槊从头顶掠过,自己抢入怀来,一抓洪彬腰间丝绦,将他扯离马鞍。只可惜洪彬太重,马翠红又是女子,没能把他拖到自己的马上,只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马翠红恨他口舌轻薄,在马上使个镫里藏身,随手一刀,“嗖”地把他那话儿齐根割断,只剩了一点儿肉皮连着。
洪彬“啊呀”一声惨叫,一轱辘爬起来,看到自己大话没说成,倒被一个女人弄成了太监,又羞又恨,无地自容,拾起大槊,槊尾支地,把槊头朝向自己,往上一扑,将自己当胸刺穿,死于非命。
“好你个贱人,敢伤我的大哥,拿命来!”阵中又闯出一将,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洪彬瘦,长相也好得多,跨下枣骝马,身披麒麟铠,手使金柄枣阳槊,飞马来到马翠红跟前,抡槊便砸。
“慢来!”马翠红把马一带,跳出圈外:“你这厮好没规矩,想死也用不着这么急呀,抢着去投胎呀?!快快报上名来,老娘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副将洪良是也,刚才被你伤的是我的大哥,我要替兄报仇!”
“想报仇,行啊,不过得有报仇的本事,来呀,老娘惦量你有几斤几两,好送你去见你家哥哥!”
“好贱人,如此无礼,看槊!”又是一槊砸来。
不知两将如何交手,且听下回分解。第九十六回——马翠红坚守南灵关,王银屏自率敢死军
却说洪良,要替他兄长报仇,与马翠红战在一处,这一场好杀。论起武艺,洪家兄弟不相上下,但洪彬用心不良,所以吃了亏,被马翠红拖下马来,又随手阉了,迫他自尽而死,而洪良与他哥哥不同,因此上阵后小心应战,却与马翠红将将战了个平手。
马翠红挟首战告捷的余威,越战越勇,洪良有心报仇,招招致命,两个在阵前你来我往,打了足了二十合,马翠红忽然卖个破绽,放洪良大槊当胸刺来,她却把身一闪,让过槊头,赶拢去,左手刀顺着槊杆去削他手,右手刀自槊杆下面去刺他小腹。
洪良招数使得老了,防备不及,躲过上面一刀,却被她下面一刀刺入腹内,“啊呀”一声大叫,肚破肠出,坠马而死。
宋彩娇一看,自己连折两将,不由心中气恼,纵马舞戟而来。
刘秀荣一看,怕马翠红把功劳一人独占,自阵中抢出,高声喊道:“宋彩娇慢来,本将军来也。”
马翠红一看,忙回归本阵而去。
宋彩娇向对面看去,见杀出的女将同马翠红一般年貌,穿一身青色短打,骑一匹青马,使一条花枪,纤腰若柳,玉面含嗔,也不由赞叹,便把戟一摆,喊道:“来将通名。”
“本将军刘秀荣是也!宋彩娇,你好没脸面,我家马将军已斗了两阵,你来趁人之危,羞也不羞?”
“本先锋不想趁人之危,你不是未曾出战么,你我可在此一决生死。”
“说好便好。放马过来!”
“看招!”
宋彩娇大戟一挥,分心便刺,刘秀荣摆枪接架相还。
两个人在阵前你来我往,一场恶斗,险处迭出,看得两边众将心惊肉跳。
战够三十合,宋彩娇心下着恼,把戟一摆,故意把左腿放个破绽与她,刘秀荣见着破绽,哪能放过,一枪刺来。宋彩娇拚着受伤,只略向旁一闪,原势不变,大戟径向她后脑砸来。那枪头在宋彩娇大腿上擦过,划了三寸来长一道血槽,刘秀荣见自己得手,心中一动之时,大戟已经到,听见风声,吓了一跳,急忙向下缩头,宋彩娇把戟一抽,又向前一送,戟尖正自刘秀荣颈侧刺入,便刺个对穿,向上一挑,将她颈子挑断,只留后面一条皮肉连着,随战马跑出十几步,方才落马而死。
“妹子,把她拖回来!”宋子云高声喊喝,数名副将纵马而来。
宋彩娇听见,知道要辱刘秀荣尸体,心中不愿,本待不允,马翠红飞马进阵,只得迎上接战,刘秀荣尸身却被几名副将护住,背后士卒冲上来,用挠钩搭住,拖了便走。
马翠红想去抢时,又被宋彩娇缠住,气得大呼小叫,只是无奈。
却说马翠红身后难道没有副将?有便有,也出来抢夺尸体,只是前文说过,但逢女将被杀,抢尸体之时,本方的将士大都出工不出力,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尸首抢了去,只为了她们被跣剥了,好方便大家来看。
再说宋彩娇与马翠红战了十四、五合,马翠红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叫道:“宋彩娇,今日天晚,明日再战!”
宋彩娇道:“也尽由你。”
两家各自收兵。
回至大营,不须宋子云吩咐,士卒们已经将刘秀荣拖至辕门,把她跣剥干净,露出粉雕玉琢般身子来。
众人围着看了一回,把那两只酥乳,一个牝户细细把玩一回,然后拴着一只玉足,倒悬起来。马翠红在城头看了,骂了一回,却也无奈。
到了次日,宋彩娇独领先锋营到城上,要马翠红出来比试,马翠红命人高悬免战,不理不睬了。
原来刘秀荣一死,马翠红知道宋家兄妹果然厉害,自己身负守城重任,不可轻易出关,于是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调救兵。
宋彩娇骂了三日,只无人理睬,恼怒非常,命人攻城,城上箭如飞蝗,把攻城之人射死数百。
宋彩娇无奈回营,对宋子云说明原由,子云大怒,命准备器械,强攻南灵关。
一时间,号炮连天,金鼓大作,曹家军如潮水一般,直往城上攻来,马翠红亲自上城,督战有力,曹家军死伤无数,败将下来。自此宋家兄妹连日指挥攻城不提。
再说曹云龙,自领了洪伟和苏青鸾,并大军二十万,先到百花城下叫城,说要到朱雀关助王柯突围。
原来曹云龙一向作王禀正仆从,同徐有亮打过一仗,又曾许王银屏过境去夺朱雀关,所以守城副将丰凌见是曹云龙亲自带兵,并未多疑,便把城门大开,迎曹云龙大军过关。哪曾料曹云龙入得城来,使个眼色,背后洪伟一刀将丰凌斩于马下,然后高叫:“我家曹千岁与徐千岁结盟,来夺百花城,不愿死的速速投降!”
众人见主将已死,曹家军个个如狼似虎,哪个不怕?纷纷投降,曹云龙轻易得下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到得通镇,徐有亮亲率史文龙等出城相迎,就在城下大帐之中,设下酒宴,款待曹云龙,又拨羊酒若干,犒赏三军。
原来自三家联兵之后,徐有亮已将自己中军移至通镇,以便进攻业城。此时徐有亮的人马分成四处,一处由黄冕为帅,领原南三关驻防副将及南岭蛮兵共守南三关及南岭;一处由凤翎率领,在朱雀关南,蟠龙河以西严守,防止由朱雀关败出的王柯过河危及南三关到南阳关间的平原地区;第三处是花凤,负责守住南阳关到虎狼峪一线,第四处由自己亲自率领,除了史文龙、关玉罄之外,又把胡月和张萍北调到通镇,集中了主力准备同曹云龙配合作战。
曹云龙在通镇歇兵三日,徐有亮派了张萍领五万人马,又携铁浮屠十门随曹云龙南下朱雀关助战。
不一日,大军来到朱雀关下。
曹云龙故计重施,想骗王柯开城,但王银屏知道曹云龙因自己悔婚之事,必定记恨在心,怎会前来相助,便说服王柯,让曹云龙一人乘吊篮入城为质。曹云龙见此计不成,只得露出本来面目,命兵丁骂战。王柯知道曹云龙厉害,哪肯出城,曹云龙于是准备攻城。
关下有王柯当年攻城时所建土山,倒不用曹云龙再建,趁夜暗中把炮推到山上,装好炮子火药,候天色微明,一齐开火,顿时把王柯放在城墙上的铁浮屠炸坏了一半。
王柯当初出兵之时,带了铁浮屠数十门,在攻城时的炮战中损坏十几门,两次过蟠龙河,因翻船落在河中五门,在南阳关下又被徐有亮放在山上的铁浮屠炸坏了数门,所以围守朱雀关时,就只剩了十几门,被对方突然袭击的一轰,损失殆尽,剩下的几门炮在随后的炮战中,也终于都被炸毁了,人家小山上却还留着七、八个铁浮屠不时震响,把城墙上的守军炸得鬼哭狼嚎。
王柯见是曹云龙前来攻城,并不曾看见张萍出马,所以未曾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大炮助战,现在自己的铁浮屠一毁,只得冒着巨大的伤亡守城。
王柯在朱雀关顽强守城四十余天,终于知道由通镇回京无望,遂趁夜自朱雀关南撤出,向西奔蟠龙河,行至半路,探马回报,说凤翎已在河西岸各渡口设防,无法过河,又不敢原路返回,怕碰上曹云龙大军,只得转向东南,想进入大房山中,再沿山北上,自无人区穿山而过,取道南灵关回朝,他可不知道,南灵关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曹云龙得了朱雀关,留下张萍守关,一面调动自己境内全部能调动的人马围追堵截,一面亲率大军沿途追赶。
再说王柯,此时掌握着王禀正仅余的一半大将,却被人家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士卒沿途逃走,等到了大房山,手下只剩了三万余人,又无粮草,只得沿途抢粮,杀死无辜百姓数千。
此事传扬开来,大房山中的百姓纷纷把粮食埋藏起来,自己逃到山上,以避兵祸。王柯在山里转了数日,因路途不熟,最后又转到山外。等发现走错了路时,前面都是险关,无处可走,进山之路又被曹云龙大军拦住,已被困于荒野。
王柯无奈,只得再向大山突围。
那严铁桥兄妹自告奋勇,要率敢死队向南佯动,吸引曹云龙兵力,掩护大军突围。王银屏知曹云龙今日联徐反王,都为自己悔婚,因此力请自已负责佯动。
王柯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再让另人去送死,终于决定派王银屏负责佯攻。
计议已定,全军准备,候天交四鼓,王银屏领了两千敢死之士,弃了营盘锱重,悄悄向东南而来,摸到曹云龙左军营外,发声喊,冲将进去,曹营立时大乱。
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七回——王柯马跃丰河,兄妹联手搏命
上回说到,王银屏率两千敢死队,冲入曹云龙左营,东闯西杀,又放起火来,烧得众儿郎鬼哭狼嚎。
这一通直杀过两道连营,方见十数员将自四面八方涌来,把王银屏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王银屏一杆枪,舞得车轮一般,风雨不透,十数人竟奈何她不得。缠斗多时,听得北边一阵炮响,知道王柯已经率主力开始突围,这才弃守为攻,连挑了两员副将下马,冲出一个缺口,向南闯出营去。
回头看时,并不见有人追赶,倒是自己的两千敢死队杀出四、五百人来。再听北边,杀声已止,也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得率所部闯进山中,然后再打探消息不提。
再说曹云龙,已知王柯必不会坐以待毙,必定要突围,所以事先布置了兵马,把几员大将留在中军营,人不解四,马不卸鞍,只等王柯来攻。
至四更时,听得南面炮响,不由哈哈大笑道:“王柯蠢材,把俺曹云当作三岁孩童,你道南面可去得么?分明是诱我大军向南,再自北边突围。传令下去,中、左、右军各派三名副将率各营人马向南,每营只留五千士卒,一员偏将镇守,大造成势,只说王柯突围,前去阻截,出营之后,各领五千兵继续向南,其余人马至中军营后集结待命,去南营的副将,候北边炮响,若是擒杀了佯攻之人便罢,若不然,放他去罢。”传令已毕,亲率洪伟、苏青鸾两员大将,并七位副将,二十几员偏将悄悄撤出营后,不一时,各营人马已纷纷赶到集中。
少时,右军大营忽然炮声连天,喊杀动地,只见火光之中,一支人马向南踹营而去。
曹云龙笑道:“我说不错么,众将官,随我前去阻截。听着:困兽犹斗,此番去,各自小心。”
其实王柯也非愚蠢之人,但此时是死马只当活马医,又能有何良策?
众人摸到右军营外,听到王银屏那边佯攻的炮声,又见这边营中大乱,众将士一齐向南乱跑,都说王柯向南突围了。
见营中已然空虚,王柯一声令下,跃马而出,望对面营中杀来。
严铁桥兄妹在后紧紧相随,一连冲过三道营盘,未见有效阻拦,心中大喜,以为得计。忽听一声炮响,曹云龙大军如潮水般自四围杀来,把王柯围在当中,迎面三员大将,正是曹云龙、严铁桥和严九妹。此时此刻,王柯哪敢恋战,一马当先向曹云龙冲去,三员将一交手,穿梭而过,各无建树,王柯等人也不圈马,径向北边山中闯来,曹云龙三人在后紧追。
王柯见前面人山人海,都是曹兵,心中大急,听得挥动宝刀,连砍带刺,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却依然耽搁一时,被曹云龙赶上。
“元帅快走,末将抵挡一阵!”严铁桥大喊一声,圈回战马,把曹云龙拦住。
曹云龙留洪伟及数名副将抵住严铁桥,自己继续追赶。
看看赶上,女将严九妹又把曹云龙缠住,曹云龙留了苏青鸾敌住严九妹,自己依然不肯放过王柯。
王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顾一切向北冲杀,终于杀过九道连营,曹云龙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至山脚,忽然一条小河拦路,那河宽有数丈,水流湍急。
曹云龙看见,大笑道:“王柯,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柯见自己走投无路,又不肯被俘受辱,不由叹道:“可怜王柯一世英名!
唉!不想死在这里。”正叹息间,忽然跨下宝马打个响鼻,退了几步,径向小河冲去,王柯勒不住马,心中想道:“莫非马儿有意求死?也罢,不如一道死了罢!”哪知宝马飞跑至河边,忽然暴叫一声,腾空而起,竟跳过河去。
“此天不欲亡我也!”王柯不由大喝一声,泪如雨下。
曹云龙见此,也不由叹道:“此天意也,非人力可为!罢了罢了!”乃圈马回营。
到得营中,见严铁桥兄妹正在那里以性命相搏。
只见两兄妹已经靠拢一处,同身边数十员战将搏命,再看自己的将官,苏青鸾并不在场,忙问身边士卒,都道已被严家兄妹联手斩了。
原来曹云龙去追王柯,严家兄妹把曹营众将死死缠住,指望王柯能逃过一劫,战够多时,严九妹不敌苏青鸾,堪堪要败,严铁桥一见,急忙向妹妹靠拢,洪伟未及阻止,已经被他兄妹联起手来。
原来两兄妹联手,实力大增,苏青鸾不知底细,已被卷入一股漩涡之中,急切间想跳出圈子,却难如愿,洪伟也看出不妙,命众副将偏将一齐上阵,想救苏青鸾出来。
严铁桥兄妹此时早存了必死之心,哪肯让他们如愿。战了两盏茶的时间,严九妹买个破绽,苏青鸾急于脱困,一刀望九妹顶门劈来,忽然背后金风响处,知道上当,忙收招向旁一闪,回身去格严铁桥的铁戟,方才格开,严九妹银锤当胸扫来,苏青鸾急忙向后一仰身,使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这一锤,严铁桥的大戟又到。
外面洪伟看见不妙,一刀望严铁桥后脑劈来,被严九妹用锤一激,把刀激偏。
严铁桥听到背后金风,竟然不躲,拚着挨上一刀,依然原势不变,一戟望苏青鸾小腹刺来。
严铁桥倒不是有意羞辱苏青鸾,只是此时苏青鸾为躲银锤,正仰躺在马背上,下体略从马鞍上欠起,目标双往常小了很多,严铁桥不得已前把一压,戟路比正常低了一些,紧贴着马鞍桥刺入,苏青鸾尚未及起身,戟尖正从牝门刺入,直入腹腔之中。
苏青鸾大叫一声,被严铁桥挑在空中。
这严铁桥原是个儒雅之人,把苏青鸾挑在半空,方见这一戟刺得不是地方,急忙用力一抖,想把苏青鸾甩脱,不想力道使得不对,把个苏青鸾活生生自裆里挑开到心窝儿,五脏六脏都挑出来了,盔甲衣裳自然都撕裂了散落一地,只剩了赤条条一个女尸,落于尘埃。
曹云龙听说严家兄妹斩了苏青鸾,心中大惊,不曾想对方有这等实力,心中反有爱将之人,忙命把自家众将止住,严家兄妹急忙靠拢一起,看着曹云龙。
“两位将军,果然忠勇过人,曹某人佩服,不过,如今王禀正大势已去,天下归属自有定论,两位何苦要追随王禀正?两位不如放下刀枪,投在曹某名下,等将来天下大定,高官任作,骏马任骑?”
“哼哼,俗话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我等自跟踪大顺天子,便将生死相托,岂肯背之。曹云龙,你背主覆盟,先献旧主御妹以图自保,又背弃新主,联合昔日死敌,自己要作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便罢了,又想劝我兄妹投降,难道天下人都似你一般么?”
曹云龙最怕被人揭短,如今听到说起背弃段灵凤之事,心中有愧,不由恼羞成怒,命众将将两人拿下。
你看严家两兄妹,凛然不惧,各舞兵刃,与四周敌将乱战起来。
曹云龙在一旁看着,见两兄妹同数十员战将交手,犹占上风,不想这兄妹两个联手威力竟有如此之大,自己若不下场,只怕要多受损失。
他仔细看看,见严铁桥行动略有些迟缓,原来他杀苏青鸾的时候,被洪伟的刀扫在了腰侧,划了一道半尺长,近寸深的伤口,所以腰部不能动转,如果不是两人联手,中怕早就不行了,便悄悄命兵丁去取了几桶盐水来,自己亲自拎着,待严铁桥转到跟前时,突然发难,一桶盐水泼将去。
严铁桥伤口被那伤口一泼,痛彻心脾,“啊呀”一声惨叫,浑身乱颤,被曹云龙得着机会,将桶一丢,摘下钢叉,一下子切入兄妹两人中间,喊一声:“将他们分开!”
洪伟手快,已经抢入来,把严铁桥逼到一边。周围副将们看见是个机会,“呼啦”一下闯将上来,把严铁桥兄妹分隔两边。
曹云龙看那严九妹,年纪轻轻,美貌如花,淫欲顿起,命属下,不可伤她性命,只要活捉。
严九妹听到,知道他心中所想,暗下决心,便死也不让你得逞!
不知严家兄妹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九十八回——曹云龙虐杀严九妹,关玉馨赌胜郑明珍
上回说到,严铁桥兄妹被围曹营,曹云龙使毒计破了兄妹联手,两人立刻陷入危机之中。
严铁桥虽然骁勇,毕竟受了重伤,又被盐水一激,痛彻心肺,身体不能转动,武艺大打折扣,苦苦斗了七、八合,拚着再吃一刀,把一员敌将刺落马下,自己终被洪伟一刀背剁在后心,把护背镜打得粉碎,倒撞下马来,众兵丁向上一围,想要拿他,严铁桥大喝一声,拔剑把几把挠钩削落了头儿,站起身来,高声叫道:“皇上,臣尽忠了!”把剑一掉,自吻而死。
阵中只剩下严九妹。
那女将今年只得十九岁,花朵儿一般玉面,柳枝儿一样身子,艳丽动人,只可惜杏眼含慎,怒容满面,娇声喊喝,力战不息。
曹云龙仗着自己武艺,只要把她活擒。
而严九妹则一心求死,每每见叉至要害,躲避之时,恐其被擒,便不躲不闪,反使个同归于尽的招数,曹云龙无奈,只得收招,反而险被她反攻得手。
接连数次,无计可施,只得放下怜香惜玉之心,寻个破绽,一叉直拍后脑,严九妹见无力回击,反把腰一挺,静待丧命,叉离三寸,曹云龙忽然变招,将叉杆一拧,向下一压,叉盘侧面正剁在她腰上,顿时脊柱折断。
严九妹大叫一声,下半身便不是自己的了,上半截儿身子似失了支撑,反折过去,仰在马背上,口吐鲜血。严九妹手尚能动,依然舞锤乱打,却哪里打得中曹云龙,使叉叉住锤柄,一挑挑飞了,再挑飞了另一柄锤。
严九妹又去腰间拔剑,却寻不着,原来身子已然折断,剑柄不在手边。好个曹云龙,果然可恶,见她无力反抗,伸手抓了她头发,拖下马来,拎在手里,只见她两只手儿乱舞,下半截儿却摇摇摆摆,毫无生气,血尿沿下裳直流至战靴。曹云龙见此,犹不肯放过,一手拎着她青丝,一手扯下她下裳,露出满月般粉臀儿,血尿兀自流个不住。
曹云龙又将她盔甲上裳去了,赤条条拎在手里。严九妹见终不能免遭羞辱,眼中含泪骂道:“曹云龙,你休得意,善恶到时终有报,你必死于女人之手!”曹云龙非不在意,命收军回营,亲手把她两手用绳子拴住,又取木枝塞在她牝门儿之中,吊上旗竿。
回至大帐,升帐酬功,王柯单人独骑,走得不知去向,曹云龙命画影图形,四处张帖,有告密者赏五百金,斩之者赏千金,擒之者赏两千金。
又问王银屏去向,知其借佯攻之时逃走,不由大悔。
原来曹云龙与徐有亮联手,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为了得到这王银屏。安排防范王柯突围的时候,曹云龙原来以为王柯会让其他将领赴汤蹈火去作佯动,王银屏定随大队而走,这才没有在南边派出大将,不想王柯偏偏就让自己的亲妹子去往虎口里送,却反而成全了王银屏突围逃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曹云龙赏功已毕,派洪伟为二路元帅率大队再出朱雀关,助宋子云去抢南灵关,自己亲率两万兵马,向南去追王银屏,又使人给凤翎送信,请她协助围堵王银屏不提。
按下曹云龙不表,再说徐有亮。
自曹云龙去后,徐有亮派人打探消息,知冯庆如约出兵奉郡,已同庞奇交起手来,遂命史文龙守城,自己点齐一万人马,率关玉罄与胡月,出通镇向北,至郑明德大营下讨战。
郑明德兄妹听得徐有亮讨战,也亮一万人马列阵迎战。
双方把阵对圆,徐有亮在马上观瞧,见对面一男一女两员大将。
男的黑漆漆一张脸,身穿青色短打,跨下大黑马,手中一条金柄枣阳槊,高大威武,就如半截黑塔一般;女的艳如桃李,一身白色短打,跨下白马,手使一条丈八花枪,身材娇小,就似一只白色蝴蝶。
徐有亮看罢,微微点头道:“王禀正有此大将,生平之幸啊,可惜,可惜!”
关玉罄在旁道:“千岁,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样大将,却落在王禀正手里,却不是明珠暗投么?”
“千岁莫非有意收降?”
“正是。”
“如此何不说服于他?”
“正有此意。”徐有亮遂提马上前,打个揖首道:“对面可是郑将军么?”
“正是本帅,对面可是徐千岁?”郑明德也禀手回话。
“正是本王。”
“徐千岁不在南岭为王,到此何故?”
“将军岂非明知故问么?我与你家王千岁同是大真朝的大臣,一同受封为王,本当同心协力,共保朝纲,奈何王禀正擅废天子,自立为君,谋作乱臣贼子。我与冯千岁、曹千岁等出于公心,劝他改弦易辙,怎奈他不听劝告,竟兴兵犯我南岭,破我朱雀,杀我爱将,还将孤王爱妃辱尸军中,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徐某此番出兵,不为他故,只要王禀正归政于真,我等即便撤兵,决不食言,将军以为如何?”
“徐千岁此言差矣。须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大真朝历经数帝,未有半分恩泽于民,又频施暴政,至天下大乱,饥民四起。我家王爷,顺天意,应民心,兴兵入业城,监国至今,而大真后嗣,无人堪为天子,方才取而代之。论功德,论资历,天子之位,非我家王爷不可居之。如今我家王爷初登大宝,众家王爷千岁应鼎力扶助,你等却发下檄文,胡言乱语,天子焉得不怒?我劝千岁,早早息兵回府,上一道表章,自责其过,天子看在昔日与千岁一同起兵监国的份上,仍不失王侯之位。望千岁思之,万勿自误。”
徐有亮听毕,哈哈笑道:“将军此言,真乃滑天下之大辑。论功德,监国之兵他只有三分之一,其功德可谓大也。进京之后,我等信任于他,让他在京监国,而他却不经两王,擅废三帝,其功德可谓大也。娶先帝之妃为妾,其功德可谓大也。自立为帝,天下六王,五王责之,其资历可谓老也。如此大功德,老资历,可为君乎?”
“徐千岁,休逞口舌之利,如今天下归心,民心向和,大势所趋,徐王爷兴兵犯境,实不智也。”
“将军,此时冯王爷大军已至奉郡,庞奇之兵不日可破,将军以为,王禀正帝王之梦还作得几时?如今我与曹云龙曹千岁联手,朱雀关不日便破,王柯大军已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而将军亦是前后受敌,将军以为,尚可支撑几时?你如今生死悬于一线,尚在替伪帝说项,不智者,将军也。我今见将军,实乃一表人才,理当顺天意,应民心,反戈一击,为天下为将者之表率,万勿自误!”
“成败之事,自古难有定论,我今既保大顺天子,便当竭忠尽智,生死之事,原不在心。千岁不必多说,只管放马过来。”
徐有亮左说右说,郑明德只不肯降。徐有亮奈得住,身边将官早奈不住。
胡月早气得杏眼冒火,飞马出阵道:“姓郑的,你好不知好歹!我家千岁苦口婆心,只为看你是个人才,不愿玉古俱焚。你要死时,无人拦你,且放马过来,姑娘送你一程!”
郑明德一听,气往上撞,口中骂道:“无知贱人,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敢在此胡言,若不给你些厉害,也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看槊!”打马如飞,来取胡月。
两人在阵前交起手来,徐有亮在一旁观阵,只见一男一女两员将,在阵前你来我往,各使手段,战在一起。
使槊的刺来如闪电,使镋的扫过塞疾风,两个各逞英豪,斗了有五十几合,不分胜负,徐有亮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鸣金收军!”
郑明珍在阵中,眼看兄长与那员女将斗得凶险,也怕有失,见有亮鸣金,也忙今收兵回营。
两员将跳出圈外,互相看着,心生敬佩。
胡月道“将军使得好槊!”
郑明德也道:“姑娘好镋法!”
徐有亮尽看在眼里。
到得次日,两军再度对垒,不待明德说话,郑明珍已抢先出阵道:“昨日我家兄长已战一阵,今日该我,哪位将军出来一较生死?”
徐有亮道:“姑娘既是郑将军胞妹,想来武不凡,我营中堪为敌手者,只关将军耳,姑娘可与关将军一战!”
关玉罄一听,急忙打马出至阵前,抱拳当胸道:“姑娘好娇嫩一双小手,若是飞针走线便是好手,怎么来拿花枪,怕不压坏了玉臂。若非我家千岁之命,关某决不忍伤之。”
郑明珍一听,人家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也抱拳道:“关将军好白在面皮,好细柳腰,不怕日头晒化,风儿吹折了么?”
关玉罄一听,好伶利一张小口,一些儿也不让自己,心中倒有些喜欢,便道:“姑娘莫要多说,你我阵前打个赌注如何?”
“什么赌注?”
“姑娘美若天仙,关某喜之。若是关某侥幸赢了,姑娘便嫁我为妻,共保我家徐王爷。”
“呸!一派胡言!”
“姑娘敢是怕输?”
“哪个怕输,你有何本事能赢本姑娘?”
“既不怕输,何妨一赌?”
“赌便赌,难道姑娘怕你?只是你若输了,却待如何?”
“关某若输了,此头已属姑娘,更有何物可赌?惟不知你若输了,你家兄长肯放你否?”
不待郑明出言,郑明德接口道:“人各有志,若我家妹子输了,便阵前随了你去,难道我还有机会赶她不成?”意思是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她要是想走,我也管不了,言外之意是,随妹子投降,只管自己。
徐有亮听了,心中赞成,这郑明德不愿投降是忠,任妹子弃暗投明是义,如此人才,更要曲意求之。
那边关玉罄同郑明珍打过赌,在阵前三击掌,又各请徐有亮和郑明德作证,然后摆开兵刃,在阵前一场大战。
不知这两个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九回——冯庞会兵奉郡外,史王合斩女英豪
却说关玉罄与郑明珍在阵前打赌,关玉罄若赢了,郑明珍便嫁关玉罄为妻,若郑明珍赢了,便取关玉罄的性命。
两人击掌已毕,摆开兵刃占在一处。论武艺,两人不相上下,论力量,就是关玉罄大些,但郑明珍的花枪与众不同,长有丈八。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所以郑明珍占着些兵器上的优势,两个人正打个平手。
两边众将看着一对将官阵中交战,心中赞叹,果然好一对璧人儿。战过二十几合,关玉馨卖个破绽,放郑明珍一枪刺来,他把身一闪,让过大枪,手中刀顺枪杆一抹,直削郑明珍颈项,众人“啊呀”一声,只道明珍一定人头落地,哪知刀至跟前,仿佛被明珍大枪拨了一下,那刀向上一斜,自明珍头顶掠过,众人心下方定。
明珍过了这一劫,心中知道,那一刀是关玉罄不愿伤了自己性命,故意要卖这一招儿,心中却不愿承他之情,手上招数加紧,定要扳回一局。又战七、八合,明珍一枪刺向关玉罄前心,关玉罄使刀一拨,那枪一抬,改刺咽喉,关玉罄躲闪不及,心中只道完了,怎知那枪不知怎么一抖,却搭在玉罄的刀上,被磕将出去,正好让过了关玉馨的颈项,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两人各让一招,众军卒不知,明眼人都看得出。徐有亮军中众将暗喜,知道此番收下郑明珍有门儿。
郑明德身边众将也各有盘算,因为时下形势已经明了,王禀正大势已去,郑明德愚忠,别个可不愿随他吃瓜落儿。见郑明珍两个礼尚往来,各让一招,都盘算着若明珍输了,便随她投降,反倒是希望关玉罄早一天把她擒了,绑回徐营入了洞房,自己也好早投明主。
这一日,两个在阵前斗过五十合,各自收兵。
自此之后,郑明德与郑明珍轮番出战,胡月则与关玉罄你来我往,每天都是雌雄斗,每天都打得没个结果。
那边曹云龙已经在围堵王柯,奉郡之战也开始已形势明了了。
自三家联兵之后,冯庆在陶秀英的谋划下,派了史云青和王大道镇守黄石作接应使,授金铃郡主为元帅,银铃、玉铃两郡主为正副先锋官,领三十万大军直奔奉郡而来。
听到消息,庞奇急忙从通镇回兵奉郡,自己屯兵奉郡城,命龚红玉领先锋营驻守翔凤城,以为猗角之势,又派人回玄武关搬兵。
三位郡主兵至奉镇,连日骂战,无人理睬,直至十日之后,玄武关的救兵才到。
庞奇见来了救兵,胆气大增,约了龚红玉,各领五千人马,奉郡城西五里会兵。
三位郡主也听到消息,领一万兵马前来求战。
两边阵式对圆,都是老相识,不必通名报姓,只各个寒暄一番,然后交战。
冯庆这边出马的是三郡主玉铃,庞奇这边是龚红玉,两员女将虽然相识,却从未交手,在阵前一场狠斗,直杀得天昏地暗。
战了七十余回,各自罢兵。
三位郡主一商议,明日交锋,且莫管他什么规矩,三个人一拥齐上,先把龚红玉斩了,庞奇武艺平平,不堪一击。
这边庞奇却也狡猾,知道一对一不是人家对手,便把身边副将共四十几员一齐招来,言明明日交战,看我眼色,一拥齐上,把金铃三人斩了。
第二日,玉铃与龚红玉依然对阵,战了二十几合,庞奇使个眼色,众副将一齐呐喊,直奔玉铃郡主杀来。
无巧不巧,金铃、银铃也正使得眼色,一齐杀出,两边偷群欧的和群欧的反打在一起。金铃姐妹武艺高强,庞奇众将人多势众,又打了个平手。
到了第三日,群欧的规模更大,双方各自大搬出了全部兵马,在奉郡城西一顿乱战,各自死伤了上万军卒,偏、副、牙将也各损失了七、八名,仍旧互无建树。
双方连斗了数阵,各有伤损,金铃派人下书,且歇兵两日,再求胜负。
庞奇也正为队伍的损失着急,见书心中暗喜,当即应允。
过了两日,金铃三姐妹一齐到城下搦战,庞奇自知武艺不敌三郡主,于是派人出城传话,说龚红玉的人马在翔凤城中,要等龚红玉到时再一齐动手。
金铃姐妹当下答应,庞奇忙命点烽火调龚红玉。
其实这两座城相距不过五里,烽火一点燃,龚红玉便知道了,急忙点起一万人马,出城望奉郡而来。
庞奇在城上,见龚红玉兵马行至半途,忙命点炮出城。
奉郡的炮声尚未响起,忽听对面金铃营中号炮一响,自附近的林中山上闯下无数人马,径往奉郡杀来。
庞奇尚在狐疑,却见对方已经堵住城门的出口。庞奇此时才知对方意图,乃是为了把自己封在城中,好半路截杀已成孤军的龚红玉,急忙命部下副将,不顾一切,杀出城外,勿求缠住三姐妹中的两个,好保护龚红玉的安全。
副将们听了,并力杀出,只见金铃三郡主领着数员副将拦在桥头,与从城中冲出的众副将厮杀一处。
庞奇见自己的副将已出,三郡主未曾离开,而龚红玉显然发现这边已经杀作一团,率队向城门冲来,这才放心,一面叫替自己备马,准备出城一战。
忽听一声炮响,把庞奇吓了一跳,扒着城头向下一看,不由槌胸顿足,原来龚红玉冲入冯军阵中,只听一声炮响,冯军人群中忽然挑起两面大旗,一个写着“史”,一个写着“王”,仔细看时,见两个看上去仿佛是副将的人,原来竟是史云青和王大道,心知上当,此时想退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只得硬闯过去,同庞奇汇合。
庞奇看见史、王两将,知道龚红玉要完,急忙上马出城,仍留其余众将会斗三位郡主,自己领了几员副将向龚红玉这边杀来。
龚红玉跨下枣红马,手使护手双钩,拚了性命,抵挡着两员大将的围攻,且战且走,直往城门而来。
看看离城门尚有不足两里,被两员大将围攻的龚红玉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庞奇杀过重围,离龚红玉尚有不足二百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唯一的大将命丧疆场。
只见龚红玉被史云青和王大道两将缠住,累得娇喘吁吁,汗透征衣,招法越来越慢,忽然一个失神,被史云青铁铲破了双钩,当面插入咽喉,直透后颈,背后王大道金雀开山斧又到,却不曾注意龚红玉已死。史云青把铲一抽,龚红玉斗大人头随铲而飞,王大道利斧却从断了头的项子上劈落,“咯嚓”一声,直劈至裆下,连战马劈成两半。
可怜龚红玉,正在花信年华,未享人间欢娱,却命丧沙场。
两旁边士卒见了,也不用主将吩咐,有人拾了那美妙人头提在手里,有人捉了半边玉体,去了脚上靴袜,扒出五脏六脏,光秃秃的背在身上,紧跟在史云青与王大道马前。
庞奇见折了龚红玉,不敢恋战,返身杀回,急忙收兵回城。
三郡主想借机杀进城中,被几名敢死的副将挺身拦住,待三郡主杀了这几员副将,再想进城之时,吊桥已起,铁门闸已落。
金铃回营,谢了史云青两将,并将功劳记在功劳薄上,然后两将仍回黄石。
金铃命将龚红玉两半个身子及人头挂在旗竿之上,军卒们自然要尽情把玩,围观。只见龚红玉的身子,洁白无瑕,细腰丰臀,两条玉腿笔直修长,一对酥乳嫩如鸡头。再看私处,毛色黑亮。
那王大道斧法绝妙,这一斧劈得竟不偏分毫,龚红玉私处分得均匀,连那般细的尿管儿也均分两处,众人齐道精彩。
金铃命军卒把奉郡团团围困,昼夜攻打,要逼庞奇投降不提。
这日,又到关玉罄与郑明珍交手之时。两人在阵前斗了有十几合,关玉罄使个败势,落荒而走,道:“贤妻敢来追我么?”明珍道:“这厮敢占姑娘便宜!你使拖刀计,我怕怎的?”放马追来。
不知关玉罄使何诡诈?郑明珍上当不曾?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回——关玉馨破庙用强,郑明珍大帐逼宫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同郑明珍一场大战,战够十几合,关玉罄拨马便走,口中叫道:“贤妻,你我这般交手,终无胜负,不如寻个地方,各使绝招取胜,你敢来赶我么?”
郑明珍一听叫她贤妻,羞得粉面通红,口中喝道:“你这厮敢战我便宜,待擒得你时,要你叫我一百声奶奶!”随后便追。
两人跑出四、五里,已然远离了双方大队,跑入一片树林。郑明珍怕他逃了,紧紧追赶。
转过一个弯,关玉馨忽然不见,郑明珍驻马看时,见路边一座山神庙,关玉罄的战马立于门前,大刀挂在得胜钩上,庙门尚在一开一合地乱动,知道关玉馨定是进了庙宇。
郑明珍跳下战马,把自己的兵刃也挂好了,抽出护身宝剑,走进庙门。
见庙里似是久无香火,四处破败不堪。
郑明珍四处扫视,不知关玉罄躲在何处,便放声叫道:“姓关的,有种出来,与本姑娘斗上三百合!”仍无人回答,郑明珍于是逐房逐门仔细看去,见东边偏殿门槛上浮土被人踩掉了,不由暗笑道:“这等伎俩也来瞒我。”
郑明珍却不说破,把剑一挺,一脚将门踢开,便要跳入殿中,忽然被人从背后连手抱住,知道上当,想挣扎时,那人力大无比,再挣展不开。
郑明珍口中叫道:“关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却不堂堂正正与我较量,竟作此鸡鸣狗盗之事,快快放开,与我大战三百合。”
背后关玉罄笑道:“贤妻莫急,且将剑放下,你我夫妻就在这殿中大战三百合也是无妨。”
“没了剑,却怎生交手?”
“夫妻洞房之战,还用剑乎?”
郑明珍一听,羞得满脸飞霞,拚命挣扎,毕竟女流之辈,却怎敌得过男子,被关玉罄捉住玉腕,掰开玉指,将剑掉在地上,依然搂着,推入殿中,随即用脚将门关上。
原来这间过去是僧堂,是庙内僧道居处,现成的土炕。
郑明珍被推在炕边,前是炕沿,背后被关玉罄挤着,上身向下便倒,身后玉臀被那宝贝一顶,吓得尖声喊叫。
关玉罄道:“贤妻莫叫,难道想叫人偷窥不成?”
郑明珍便不敢叫,一边香躯紧扭,一边低声道:“将军既然胜了,便是奴家夫君,倘明媒正娶,自然随你所为,何必如此赚我?”
“贤妻若当真饯约,第一次交手,关某已是胜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关某既要娶得贤妻,又不欲使你受阵前被俘之辱,不得不如此耳。”
“如此苟且,死也不从!”
“既是夫妻,这身子便死也是我的。此乃天地之合,何谓苟且?贤妻今日从了我吧。”
郑明珍左挣右挣,只挣不脱,被那关玉罄解了腰间丝绦,把手搂了胸膛,恣意轻薄,复把手去衣内,摸着肚脐道:“贤妻好美妙美臀的,好美妙酥胸,好美妙肚腹,为夫把持不住了。”说着便去扯开她裤带。
郑明珍双手被搂在身前,两手抓着裤腰,抵死不肯松手。
关玉罄拉了两拉,不曾剥下下裳来,遂低声说道:“贤妻莫要如此,倘若不当心撕破了下裳,如何出去见人?”
郑明珍听见说,只怕他真个撕破了自己下裳,本来心中已是他的人了,又怎生弄个没脸,手儿一松,下裳滑落,露出粉弯玉股来。
关玉罄见她妥协,口中把那温存的话儿紧说,手里却不放松,急忙忙褪了下裳,一手摸着她美妙粉臀儿,一边将他铁棒槌一般宝贝自臀后滑将入去,探得宝穴,尽力一顶,郑明珍“啊哟”一声轻呼,已然破瓜。
郑明珍不想自己冰清玉洁一条身子,竟是如此破身,一时委屈,珠泪如雨而下。
关玉馨见她哭了,急忙一边劝着,一边一顿乱插,尽射在她身子里,然后搂在怀里道:“贤妻莫哭。”
“我已失了身子,无颜再见兄长。”
“贤妻莫如此说,你我早晚都是夫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何惧?
为夫武艺,难道贤妻不知,若要胜时,早晚已是把贤妻赢下了,何必等到今天?
为夫如此,也是无奈,我知令兄因着愚忠之故,不肯归降,若早将贤妻赢回,你营中众将必随你归降,那时令兄岂非要自绝而死么?”
郑明珍听得如此说,立时收住泪水:“为妻非是惫赖之人,我所虑者,也是如此,故而不敢饯约归附。”
“为夫如此,只为早成好事,以免贤妻反悔。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必是要寻一个万全之策,以保大舅爷性命。”
“夫君有何妙计教我?”
“你只须如此这般,令兄便别无他选了。”
两人计议已定,关玉罄把郑明珍美妙玉体细细看了一回,然后替她穿戴整齐,自己也穿戴了,相拥相吻自殿中出来,各自上马,打回阵前。
关玉罄道:“姑娘使得好回马枪,只是遇着关某,便无用处。”
郑明珍也道:“关将军拖刀计虽妙,却难伤姑娘一分一毫,也不见怎的。”
“你我今日暂且回兵,改日再来领教。”
“定不爽约!”
两人各自回阵,收兵回营不提。
此后依然你一天我一天,轮流出阵相搏。
郑明德虽然并无投降之意,但心中想着妹子早晚是人家关玉罄的,若杀了胡月,只怕替妹妹种下仇怨,所以手下自己留了情,而胡月更无意杀他,因此也是打得平平淡淡,反象是相互喂招儿的样子。
如此过了几日,至早点卯之时,郑明珍忽道:“兄长,今日还要出战么?”
“妹子这是何意?”
“如今大势已定,王禀正早失民心,保之无益,何不早寻退路?”
“妹子此言也不算无理,只是我受大顺皇帝赏识,知遇之恩未能报答,怎能弃之而去?必是鞠躲尽瘁,死而后已。”
“难道兄长也要全营将士一同替王禀正送死么?”
“妹子不必问,我已知你意。那日我已言明,人各有志,愿去者去,愿留者留。妹子若要投降,去便是了,不必问我。”
“兄长此言差矣,为妹者岂有坐视兄长自寻死路而不顾之理?”
“依妹妹之意,该当如何?”
“兄长,不如明说了吧。妹子初次与关玉罄交锋,便已败了,只是人家替我留着脸面,不愿在阵前将妹子活擒,妹子怎能不领此请,故尔如今已是人家之妻了,营中众将,我已问过,都愿归降,只是思及兄长,心中不安。
今日特来告知兄长,不如随我们一同弃暗投明,同投徐千岁麾下,也图个光明前程。”“既然如此,你等便去吧,莫以愚兄为念。”“我等既然弃暗投明,又怎能眼看着元帅明珠暗投?不如一齐投徐千岁去吧。”
众将一齐说道。
“你等去吧,我自有去处。”
“兄长的去处无非引刃自绝,难道妹子能忍心看你自寻死路么?”
“人各有志,我不管你们,你们也不要管我。”
“不行,要去大家一同去,不可留下一个。”
“你等自去,我便不去!”郑明德变了脸色。
“兄长若不肯去,莫怪妹妹用强。”
“你待怎的?”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亲随兵丁忽然上前,把郑明德扭住,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造反?”
“我等只是不愿元帅独自受难,不得已而为之,请元帅原谅。”
“快快把我放开,不怕我以后杀了你们么?”
“我等对元帅忠心耿耿,若将来要杀,我等把脖子洗净了让元帅来砍便是。”
郑明德气得在那里大呼小叫,忽然一人在帐外高喊:“什么人敢对郑元帅如此无礼?”
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一回——徐有亮大帐收将,郑明德营中完婚
却说郑明德,被众人绑了,口中只是乱叫,忽听帐外有人叫道:“何人敢对郑元帅无礼?”郑明德抬头看时,原来是徐有亮领着关玉罄和胡月走进帐来,不由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徐有亮看见郑明德被捆绑,惊道:“啊呀,你等何敢如此对待郑元帅?”
“千岁莫怪,只为我兄长愚忠,定要自寻死路,我等为救兄长,不得不如此耳。”郑明珍忙道。
“既是如此,也是好意,只是你等捆得他今日,捆不得他一生,他若要死之时,又怎生捆绑得住?我想郑元帅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何必这般?快快解了!”
“我等不敢,恐有不测。”
“无妨无妨,郑元帅乃是大丈夫,若这般轻易寻死,人不说他忠心耿耿,只说他愚鲁不化,有何颜面,他难道不知?你等不动手,待俺替他解了。”说着,向前去解。
“慢来。”郑明德道:“你难道不怕解了我手,我却来杀你?”
“倘或阵前交锋,元帅或会杀我,似此等局面,将军怎会杀我?”
“如何此时我便杀你不得?”
“元帅乃是人中之龙,大丈夫耳,怎会以怨报德?”
“你何德于我?”
“亮解你绑索,任你自去,你要死时便死,要活时便活,却不强似这般死不得死,活不得活,难道不是有德于你?你又何肯伤我?若元帅当真要伤我,徐有亮死于元帅之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说着,将郑明德绑绳解了。
郑明德方一松绑,忽然把徐有亮拉在身前,伸手将他宝剑抽出,架在脖子上,口中道:“这机会是千岁给的,却怨不得我。”
众将一看,吓得颜色更变,郑明珍看见,更了哭作一团。
徐有亮面无惧色道:“元帅可即下手便了。”
“你以为郑某当真不敢杀你?”
“郑元帅怎会不敢杀我,但我知你不会杀我。”
“何故?”
“义之使然也。”
郑明德把眼睛看着徐有亮眼睛,良久,忽然把手中宝剑一割,割破有亮袍襟,然后将剑一丢,把徐有亮扶在当中帅案坐下,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人都道千岁大智大勇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请千岁制明德无礼之罪,千刀万剐,决无怨言。”
徐有亮听罢,哈哈大笑,急忙站起,伸手相搀道:“请起请起。郑将军何罪之有,如今你割徐某一剑,以报王禀正知遇之恩,足见将军有始有终之意。将军放心,你虽入我营,定不叫你去攻打旧主,以免坏了你君臣之义。”
郑明德一听,徐有亮把自己心思全都看破,足见是可托心之人,遂再无二念,归附有亮。
有亮心中大喜,忙叫关玉罄和胡月两将过来,道:“关将军与明珍将军有约在先,如今两军罢战,便当话附前言。胡月将军与明德将军战了这数日,想必互相仰慕有加,不如有亮在此作个媒证,也作成一头亲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胡月一听,脸上绯红道:“全凭千岁作主。”
郑明德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郑明珍急忙推他一把道:“兄长,千岁爷要替你保媒,这是天大好事,难道胡月姐姐配你不得么?”
郑明德这才明白过来,急忙禀手道:“千岁美意,明德怎敢不遵,明德就此谢过。”
“不敢不遵,难道你不喜欢胡将军么?”
“不不不,胡将军貌若天仙,明德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选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良辰吉日,两对新人就此拜堂成亲,却不是一桩美事。”
众人一听,齐声喝彩。
军卒们立时忙碌起来,两边大营悬灯结彩。
两员女将打扮起来,各穿了凤冠霞帔,郑明德与关玉罄帽插金花,作了新娘。
郑明德先作舅哥,亲送妹子到徐营,在中军帐与关玉罄拜了天地,徐有亮居中坐了,受了他夫妻一拜,然后送入洞房,这边史文龙自通镇城中赶来,替胡月作了送亲的舅爷,八抬大轿送到郑营,依然是徐有亮居中受了一拜。
两边营中摆下喜宴,全营将士尽夜而欢。
关玉罄与郑明珍虽然已非处男处女,然拜过天地,洞房之中,与那日破庙野合却又不同,何况郑明珍牝门儿破瓜之处愈合,再不疼痛,承欢之时爽透心肺,“唔呀”轻啼,越发激得那关玉罄性趣盎然,奋起神威,没头没脑一顿乱撞,弄得她神魂颠倒,方才泄了,把郑明珍玉体揽在怀中,交股而眠,半夜醒了,兴致又生,一夜连行三番,弄得精疲力尽不提。
那边郑明德在外边受过众将贺喜,吃得微醉,回至寝帐,将秤杆挑了盖头,那胡月与阵上交锋之时却又不同,臻首微垂,美目含春,把个郑明德看得心花怒放,上前轻轻抱了,口中只叫美人儿,叫得胡月心中受用,越发羞得紧了,将面目藏在他怀里。
郑明德把她脸儿捧了,紧吻朱唇,放倒床上,轻轻解了喜服,露出那一条曼妙玉体来,看着那粉珠墨草,把持不住,以口含了她乳头儿,大手直入胯下,在她羞处轻捞。
胡月被他摸得娇羞无地,口中轻哼,惹得他兴起,手上加力,摸得玉液琼浆一齐出来,粉腿儿把他大手夹住,玉臀乱摇。
郑明德哪里见过这等温柔阵式,顾不得许多,自解了衣裳,合身而上,把她紧紧压住,踢开玉腿,探身其中,将一条玉茎探在洞口,搔扰片时,弄得她浑身乱颤,口中只叫:“妾身不识云雨,望将军怜护。”
郑明德道:“定不负卿意。”乃缓摇玉茎,慢慢挺入,用了许久时候,方才破了门户,直达洞底,胡月“哦哟”轻叫,未觉甚苦。
郑明德见她并不甚痛,这才抖擞精神,把腰一挺,抽将起来,直抽了几百抽,泄在她穴里。
享受已毕,抽身出来,看着她玉门,鲜血丝丝流在会阴,心生怜爱,取铺床白绢替她擦了,复翻身而上,将她拥在被中,一条腿伸在她两腿间,轻轻顶住她私处,方才睡了。
洞房三日,新娘不得下床,三日过后,两对新人方才双双至中军帐中,谢过徐有亮赐婚之恩。
徐有亮看着两员新收大将,甚是喜欢。
不数日,洪伟率军到达通镇,说明王柯全军覆没之故,有亮大喜,让洪伟先行赶赴南灵关,说自己随后便到。
当下有亮升帐,封郑明德为通镇镇守使,与胡月同守通镇。
又封了史文龙为元帅,关玉罄为左先锋,郑明珍右先锋,自己随营督战,同往南灵关而来。
到得百花城,有洪伟手下副将出城迎接,说宋子云兄妹关下战死,此时洪元帅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忙问何故,那副将把原委说了一遍。
不知宋子云因何而死,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零二回——王柯斗杀宋子云,洪伟逢助徐有亮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达百花城,有守城副将言道,宋子云兄妹已然战死,洪伟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宋子云兄妹的武艺高强,决不弱于关玉罄和郑明德,而南灵关守将不过是武功勉强算入一流的马翠红,如何便连损两员大将?
忙问其故。
副将把前因后果一说,有亮方才明白。
原来自宋彩娇阵前斩了刘秀荣之后,马翠红自知不敌,便闭关免战,一面派人进业城救援。然而,此时王柯大军被困朱雀关,郑明德又在通镇奉郡方向受到徐冯两家的夹击,无兵可派,马翠红只得勉力苦撑。
也是马翠红久经战阵,经验丰富,于守城之事颇有心得,宋子云数度攻打,无功而返,直把宋子云急得两眼冒火,宋彩娇看在眼里,决意亲冒矢石,率队登城。
这一日黄昏,双方将士都战得疲惫不堪,宋彩娇见时机已到,突然率领一只生力军抢过护城河,架着仅剩下的十几架云梯攻城。
城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齐打下,弓矢乱飞,但已经打了一整天,守城器械一时供应不上,稍缓了一缓,被宋彩娇觑得机会,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戟,当先爬上城墙,抡开画戟,把守城兵丁杀得四散奔逃。
宋子云一见大喜,吩咐副将偏将一拥齐上,来夺城池。
那边马翠红看见有失,飞马赶到,与宋彩娇战在一起。
这一场双方都拚了命,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宋子云的三员副将和十几员偏将还没爬上城墙,便已经被弓箭射下两人,爬到城头的,又有两人被对方将官自梯子上斩落,其余众将仍在奋勇登城。
宋子云在下面看着,见妹子在城上厮杀,似难支撑,又见爬城的云梯已经全都起火,顾不得元帅身分,亲自向城下冲去。
方至城下,几个摇摇欲坠的云梯便先后被烧断,宋子云干看着,毫无办法,急命重新架梯。
仓促间临时绑扎的几个云梯还没抬过护城河,城墙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原来宋彩娇武艺虽好,却是马上之将,没了战马,武艺便打了一半折扣,而攻城之时,马匹无法登城,所以只得步行上城,希望能抢得一匹马再战,如果真的抢到了马,也许死的便是马翠红了。
但城墙上守城的都是步兵,只有退巡城的众将才骑马,而抢先赶到的却是马翠红。
马翠红的武艺只比宋彩娇差一点儿,骑在马上就比步行的宋彩娇高出许多,再加上周围无数的守城兵丁围攻,宋彩娇虽然勉力支撑,仍然不敌。
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宋彩娇的戟招慢了一点儿,被马翠红看准机会,让过画戟冲到近前,宋彩娇闪一闪,未曾闪开,被马翠红的战马迎面撞到,倒飞而出,直落三丈开外,仰面倒在地上,画戟当啷一声,落到城下。
宋彩娇被这一撞,头晕眼花,未及起身,旁边一个长矛手手快,一矛戳在咽喉,当即气绝。
马翠红挟此余威,大喝一声,挥刀冲上,把两个勉强登上城头的偏将砍翻,其余将士也把剩下的曹军杀死。“宋子云,快看你家妹子!”
宋子云听见喊声,抬头向城上看时,见一群兵丁把宋彩娇尸体拴着两手吊起在城楼前的旗竿上,然后拿着匕首,一片片把彩娇身上短打箭袖割开,现出粉捏的一般一条玉体来,复用竹竿撑开两脚,又使一竹竿塞在那有毛的蜜穴里。
宋子云气得暴跳如雷,发誓抓住马翠红,定要加倍报复。
宋子云命军兵不分昼夜打造云梯,准备亲自攻城。
过得几日,云梯造好,宋子云亮全队至城下,开始攻城。
攻城队一拨接一拨,如潮水一般攻来,直打至下午,城上守城器械又有些供应不上之时,宋子云发声喊,亲自过了护城河,要来登城,忽然营后一阵大乱,士卒们纷纷高喊:“有人踹营!”
宋子云回头看时,只见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宝马快刀,自后营直杀到护城河下,自己的兵丁将官碰着死,挨上亡,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顿时乱作一团。
宋子云见状,急忙返回护城河外,拦住来将,高声喊道:“来将通名!”“本帅王柯是也!”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王柯一报名,就把宋子云吓了一跳,部下将士更乱。
为什么,谁都知道曹王爷去打王柯了,如果王柯到了这里,曹王爷又去了哪里?难道?……心中一犯疑惑,宋子云斗志便减了一半,正当此时,城上兵丁喜不自胜,高声叫道:“果然是王元帅回来了!”
马翠红扒着城头一看,果然不错,急忙吩咐:“点炮开城,随我迎元帅进城!”
城外本来就乱,城中又杀中一支人马,宋子云的兵将更乱。
宋子云见喝不住乱跑的兵将,想撤兵已经来不及了,被王柯迎面拦住,只得硬着头皮迎战,背后马翠红又来助战,宋子云以一敌二,力斗十七、八合,被王柯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马翠红率兵掩杀一阵,将曹军杀散,有的跑到百花城,有的向东跑回青龙关方向去了。
马翠红将王柯迎进城来,问王柯何以在这里出现。
原来王柯自那日马跃丰河,进了大山,便迷失了路径。王柯仗着自己武艺,射猎为食,山泉为饮,连走了十几日,等走出山来,竟误打误撞的到了南灵关东南不足百里的地方。
王柯大喜,寻个人家讨了吃食,喂了马匹,知道宋子云在打南灵关,急忙寻来,在危机之中救了南灵,斩了宋子云。
马翠红大喜,欲留王柯守关,王柯急于回京复命,况且宋子云已死,危险已除,马翠红无奈,只得送王柯出关,回业城而去。
王柯穿山而过,走的是捷径,比洪伟早到了几日。
等洪伟兵到南灵,王柯已经走了。
王柯听说宋子云兄妹战死,急忙命人把宋子云手下被打散的队伍都收拢起来,再到关下讨战。马翠红仍是闭关不出,洪伟却也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再说徐有亮兵至百花城,听说此事,一面催动大军前进,一面派人叫洪伟暂缓攻城。原来徐有亮自朱雀调来铁浮屠,此物太重,路上耽搁时日较多,所以要等。
两家会兵一处,过了两日,听探马来报,说庞奇被困奉郡,经冯庆派人游说,已经举北三关之军兵投降冯庆,如今正与冯庆合兵一处,由西亭关和北古城关两路齐发,进兵业城。
徐有亮一听,心急如火,一面派人催促铁浮屠,一面筹备攻城。
又过两日,铁浮屠运到,有亮大喜,急命将铁浮屠推至关左小山之上,一齐打响。
那铁浮屠一炸,关中将士不由心惊胆战,军心不稳,马翠红一面派人求救,一面勉力守城。
然自京里来的消息,令马翠红心生绝望,原来王柯方一回朝,便被派往西亭关抵御冯家军去了,朝中无粮无兵,早已陷于混乱之中。
马翠红无奈,只得每日上城督战,以尽人事。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关,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三回——徐有亮用大炮轰城,马翠红被部下献关
却说徐有亮使铁浮屠,把南灵关轰了数日,城上军民死伤数千计,人心焕散,多有谣言,马翠红不得已,斩了几名军卒,谣言稍止。
又轰数日,将士纷纷夜缒出城来降,马翠红制止不住,不由长叹,备下白绫,准备城破之日,就此了结。
这一日,马翠红正在城墙之上巡查,徐有亮又来炮轰,军卒见马翠红来,纷纷跪倒道:“将军,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大顺朝气数已尽,将军不若率我等开关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马翠红闻言大怒道:“你等敢说投降,忧乱军心,莫非不怕死么?”
“我等守城也是个死,投降或许能活,哪个愿死?”
“大胆,来人,与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斩了!”
马翠红见无人听命,越发恼了,拔出宝剑,径往那军卒而去,忽然脚下一绊,一跤跌倒,原来是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军卒把长矛放倒,正绊住马翠红。马翠红正待坐起,有军卒道:“弟兄们,不趁此时擒了她出降,更待何时?”
四下军卒一听有理,一拥齐上,马翠红挥剑砍倒了一个军卒,自己却又被其他人拖倒在地,很快便有无数只手按住她,夺了宝剑,又解了她丝绦和裤带来把她手脚都绑了,抬将起来,一齐来到城门。
城门前的守将一见,急忙命人开城出降。
徐有亮轰了这数日,正盘算着几时攻城,听到说关里出降了,急忙引众将出营来看,只见黑压压一片兵卒走出城来,打着一面白旗,抬着一员绳捆索绑的女将,往大营而来。看见徐有亮,那些兵丁一齐跪倒路边道:“徐千岁,我等归降来迟,请千岁恕罪。”
徐有亮急忙把手一伸,作了个搀扶的姿势道:“各位弃暗投明,何罪之有,请起请起。”
兵丁们站起身来,把马翠红献上道:“我等已将马翠红生擒,献给千岁,以赎我等之罪。”
徐有亮一看那马翠红,不由心下狂跳。原来那些兵卒捆绑马翠红之时,用的是她自己的丝绦和裤带,被兵卒们抬着,一路挣扎,上身衣服滑到腋下,露着半截玉乳,下身衣服都褪到小腿,把好白两块雪股与如漆般耻毛都露着。
那马翠红受此羞辱满面通红,一言不发。
徐有亮爱马翠红忠心,本有意收降,但见她赤露了尾尻,知道她已经无颜求生,反不如死了的好,正此时,旁边洪伟躬身道:“千岁,这马翠红杀害我家大将,可否将她赐与末将处置?”
徐有亮此时正用得着曹家人,又何苦为了一个必死的女俘伤了盟友的心呢,于是便道:“洪元帅说哪里话,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徐某哪有阻挡之理。不过,念她也是个忠臣,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极辱吧。”
“如此多谢徐王爷。”洪伟说罢,命部下去将马翠红接过,当场便把她衣裳尽数扯作碎布,整个儿人对折起来捆住,寻了两个鼓槌,亲手塞了她肛门和牝户,使一根枪杆自她肚腹与大腿之间穿过,命两个兵卒抬了,随大军入关。
进了关,徐有亮忙着帖安民告示,接收城内军械,安置降卒,犒赏三军等等一干事项,足足忙了一整天,洪伟则在那里指挥着属下报复马翠红。
洪伟叫人把马翠红抬上城楼,使绳子拴住那枪杆的两端,然而悬于旗竿之上,任人观看。
那马翠红身子折着,头脚朝下,把臀儿尽露在上面,那两只鼓槌,将前后两窍充满,直撅撅朝天立着,其状甚是不堪。
四下兵丁看着,把手去那玉股之上紧抚,捉着那鼓槌儿摇一摇,晃一晃,抽抽插插,弄她那羞门儿。
马翠红此时只紧闭了双睛,任人羞辱,再无他言。
有兵丁看着,把持不住,便要强奸,洪伟道:“徐王爷有约在前,念她是个忠臣,莫要极辱。”士卒方不敢胡为,却把马翠红帐下亲信女兵中不肯投降的尽数跣剥了,将绳索捆起,拖在营中凌辱。
好可怜一位女将,只因错保了王禀正,便受此荼毒。
至晚,徐有亮将大小事宜安排妥当,方问马翠红之事,道她尚在城楼受苦,有亮乃遣人至城楼,替马翠红求情。
见有亮求情,洪伟忙叫来人回复徐有亮,说他谨遵台命,这才命属下将马翠红结果了,免受其苦。
此时马翠红已经被吊得面色发紫,洪伟叫将其放于地下,稍缓一时,待面色恢复了,又叫重新吊起。
然后取了一柄道士作道场用的竹剑来,把马翠红牝户中鼓槌去了,将竹剑插入,用力一杵,剑透心脏,直没至柄。
那马翠红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死于非命。
洪伟叫把她吊在那里,号令一日,然后买棺木厚葬。
过了两日,徐有亮惦记着冯庆人马,安心不下,探马报说,冯庆大军正在西亭关,将王柯围困关中。
有亮知道西亭关是可以绕过的,冯庆完全可以只围不打,王柯却也无力出战,所以怕是冯庆会先到业城,忙命关玉罄夫妇率先锋营先走,迟了两日,全军开拔,一直向北而来。
却说先锋关玉罄夫妻,领着五千虎贲军,在前面开路,兵进百里,见前面一座大山,十分巍峨,忙问向导,这是什么所在。
向导道:“此处乃是八面岭,因其自八方看时,都似人面,故而得名。”
关玉罄听罢,兴致盎然,看那岭上景色。
正行间,前面显出一处隘口,甚是险峻,关玉罄忙问向导,这里可有人把守,向导道:“这处隘口名叫天桥关,早年有员副将赵德成把守,后来赵德成奉调随王柯南下,听说是阵亡了,此处无人把守。”
正说间,忽然一棒铜锣响处,一彪人马自隘口而出,拦住去路。
关玉罄看时,见那拦路的是四、五百名喽兵,各持刀弓,队前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黑一白两员女将。
你看她两个,俱是二十四、五岁年纪,黑的黑中透亮,白的白如羊脂,美貌不下郑明珍。
那骑黑马的,面色也黑,又穿青挂皂,便如黑珍珠一般,手中拿着两把护手钩。
那骑白马的,面色也白,穿一身素白短打,就如天上云彩,双手各拿一口柳叶钢刀。
关玉罄提马上前,高声喝道:“对面何人,敢拦你家先锋的去路?”
不知二将何许人也,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四回——关玉罄兵阻八面岭,两女将齐抗南岭兵
却说关玉罄夫妇领先锋营兵至八面岭,至天桥关隘口处,遇见两个女大王,领着四、五百喽罗兵,拦住去路。
那黑衣女将提马上前,高声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关玉罄也马往前提,高声问道:“我把你们这两个女贼,敢拦本先锋道路,与我报上名来!”
“报名?报上我的名号,怕吓破你的苦胆,你且坐稳了:我乃大顺天子驾前副将赵德成之妻曹氏是也,这一位是我的同床妹妹刘氏。”
关玉罄一听,哈哈笑道:“我道何人,原来是两个小寡妇,你丈夫才不过是个副将,你两个有何能为,敢阻本先锋的道路?”
“武艺高低不在男女,我姐妹两个师出名门,就是我家夫君,也战我等不过,莫说是你。”
“你两个也不必在这里说大话,武艺高低一试便知。我且问你,你两个拦在此处,是想要钱么?”
“我姐妹靠山吃山,钱自然是要的。”
“你想要多少钱?”
“按我道上规矩,也不多要,你们每人身上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吃饭,剩下的都留在此处便了。若无钱时,便把你自己留下也可。”
“大胆女贼,敢向我大军要买路财,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郑明珍听见,驱马过来,厉声骂道。
“夫人莫急。”关玉罄道:“我还道他们想要多少呢,不多,不多。”
“还不多?”
“不多。”
“每人只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别的都给她,还不多?”
“不多。”
“那多少算多?”
“夫人你想,咱们领的是先锋营,除了草料和随身的干粮,只有不多的银两,摊在每位将士身上,便半两也不足,依着这两位女大王之意,却不是要倒送我们两千两银子?若是没有银子,便把她们自己押上也罢。”
郑明珍一听,也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夫君便应了她吧。”
“正当如此。”
那边曹氏听见,不由怒上眉稍,道:“我把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敢在这里找本大王的便宜!敢是不想活了,放马过来,让本大王取你狗头!”
关玉罄听了,不由又笑道:“这便露了狐狸尾巴,不知你自己上,还是两个一起上,依着本先锋,你两个一起来吧,我也不杀你们,只擒了你们作个粉头来犒赏三军。”
这关玉馨对敌方女将一向口无遮拦,目的便是把对方激怒,好就便取事。
“气煞我也!”曹氏一听,气得银牙咬碎,拍马舞钩,来战关玉罄,关明珍一见,也打马而出,迎将上去,口中道:“慢来慢来,先过了我这一关!”
两员女将各逞威风,打在一处,关玉罄在旁看着,这曹氏武功果然不弱,一般副将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比郑明珍这样的大将还是差着一筹,心下大定,口中叫道:“夫人仔细些,不可伤了她面容,这般俏皮一张黑脸,若是弄花了,便没了味道,作不得粉头,兄弟们便不喜了。”
“夫君放心,我替你拿个活的便是。”近朱者赤,近墨着黑,那郑明珍虽然年轻,又是新婚,但跟着关玉罄,便把他那一套损人的招儿学了不少。
这夫妻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把个曹氏气得火冒三丈,却奈何郑明珍不得,反而越打招数越乱。
那刘氏看见不妙,急忙舞刀上前助战。
关玉罄见了,也拍马上前拦住道:“美人儿,你敢是耐不住寂寞?待本先锋擒你。”
这刘氏的武艺倒比曹氏高出不少,虽然不及关玉罄,但要想生擒却是不易。
斗过二、三十合,关玉罄看难以生擒,杀心顿起,要结果她性命,怎知那曹氏和刘氏刁猾得紧,忽然打个唿哨,跳出圈子,一齐向隘口逃去。
关玉罄与郑明珍却待要追,却已追赶不及,被她逃过隘口,关上寨门,两边寨墙上乱箭射来,把军卒们射回。关玉罄两个只得退将下来。
关玉罄命士卒们骂战,那曹氏与刘氏装聋作哑,只是不理。
关玉罄大怒,下令准备云梯强攻,一时号炮连天,兵丁潮水般上去,奈何道路狭窄,被弓箭射翻数十人,其余兵将只得退将下来。
连攻数次,均无建树,关玉罄急得往来踱步,却又无可奈何。
至晚,关玉罄收兵,命扎住营盘。晚饭已毕,报说隘口上派了个女信使前来,要单独求见关先锋。
关玉罄不明所以,那郑明珍笑道:“夫君大喜了。”“喜从何来?”“这是说媒的来了。”“说什么媒,给哪个说媒?”“自然是给夫君说媒。”“夫人莫要胡说。”
“夫君,日间战场之上,为妻看那曹氏与刘氏把眼偷看夫君,含情脉脉,怕是有意于你。”“我便不曾看见。”“夫君是个男子,哪里知女人之心?这两个女人守寡多日,与那未嫁的处女不同,看见夫君风流倜傥,只怕春心萌动,也未可知。”
“哦?依夫人之见,这却怎处?”“这有何难?应了便是。”“应不得。”“如何应不得,这两个女大王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却也有八分容貌,十分俏皮,若得纳她为妾,便献出关来。夫君又不用损兵折将,又得了如花美姬,岂不是一箭双雕?”“我与夫人新婚燕尔,情深意重,怎说这样话来,断断行不得也。”
这关玉罄与郑明珍乃是一对琉璃心肝。
那郑明珍,到手的大白鸭子,怎容他人分享,偏又要装作大度的模样,力劝玉罄收纳新妇,不过话里话外,醋意甚浓。
那关玉罄饮食男女,见着美貌女子,哪有不吃腥之理,不过他知道郑明珍妒火如炽,故尔装作情圣一般,再不肯松口纳妾。
两个推来推去,虚情假意了一番,郑明珍就坡下驴道:“夫君如此忠贞不二,为妻感激不尽,只是若不答应,那两个女大王怎肯献关,依着为妻的主意,不如如此这般,两全其美。”
不知郑明珍出的怎样主意?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零五回——奶娘说媒,二女献关
上回说到关玉罄两夫妻定计,要赚开天桥关。
关玉罄回至大帐,命传山寨女使。
玉罄看那女使,四十上下,徐娘半老,一双眼睛乱转,两片嘴唇飞薄,便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女使见着玉罄,倒身下拜:“小妇人给先锋老爷磕头。”
“罢了,起来回话。”
“谢过老爷。”
“你姓甚名谁?在山寨里是何职位?”
“小妇人黄氏,自幼嫁作童养媳,并无姓名。我乃是我家小姐的奶娘,小姐许我养老,在山寨中并无职位。”
“小姐?你家小姐是哪个?”
“便是大寨主曹氏夫人,乳名凤喜。”平白把女人乳名告诉别人,其中便暗透着玄机。
“哦,既然没有职位,你家小姐派你来此何干?”
“请屏退左右。”
关玉罄命帐中校尉们出去,只留下自己和黄氏。
“是这样。我家小姐久闻关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见。日间关前交手,见关将军果然英雄,心中喜爱,特派小妇人前来相告,说她情愿献出天桥关,一生一世,追随将军身旁,作个端茶递水之人。”原来两个女人一见关玉罄,便被他的风度吸引,有意登堂入室。原本还想着仿效穆柯寨的故事,把乃郎擒入关中,逼他许婚,不想交起手来,却不是人家对手,心中反把玉罄爱得紧了,于是派奶娘来作说客。
关玉罄一听,果然是那话儿到了,好在事先已有准备,便故意让她知道自己心如明镜地道:“关某何德何能,敢蒙美人青眼。你家小姐冰雪般人物,关某不敢高攀。”
“关将军盖世英雄,我家小姐芳心早许。”
“既如此,却不好拂了你家小姐美意,只是你寨中尚有二寨主刘氏,不知她意如何?倘若二寨主阻拦,如之奈何?”
黄氏心道:“这厮真格是贪心不足,还惦着刘氏。”便道:“刘氏夫人乳名玉格,小妇人也称她作小姐的。刘小姐与我家小姐情同姐妹,她也有此意。小妇人此来,便是两位小姐一同差遣的。”
“既然如此,关某敢不应承?”
“关将军这是答应了?”
“这等美事,自然求之不得,请回复两位寨主,献关之后,玉罄必不让两位小姐受屈。”
“如此甚妙,只不知夫人那里,可能应允否?”
“此事本先锋原是作得主的,不过,还是待我问明了为好。你且少待,待我进去与夫人商议商议。”
去了多时,玉罄回来,满面春风。
黄氏看见,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关将军,夫人何意?”
“我与夫人说知,夫人甚喜,让我把两位小姐之事一一应下。”
“哎呀,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此事已定,就请回复两位小姐,约定时日,献出天桥关。”
“这就去,这就去。”黄氏高兴,转身便走,忽然又停住,半笑不笑道:“关将军,不是小妇人多心,可否赏下一、两件信物为定,免生后悔。”
“啊啊啊,我倒忘了,是我之过。这两件玉佩乃是夫人随身之物,让我送给两位小姐作见面礼的,请奶娘收好。”
黄氏接过玉佩看时,果然晶莹剔透,都是上好宝玉,价值不菲,急忙揣在怀里。
关玉罄又道:“此事全仗奶娘说合,这里有五十两纹银,拿去卖些花戴。”
“啊哟哟,哪里当得如此重赏,小妇人谢过了。”
黄氏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出营而去。
话说两个女寨主,自遣出黄氏,心续不宁,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只盼着那美貌郎君允下亲事,终身有靠。
候至半夜,黄氏方回,把话说了一遍,倒不曾想关玉罄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又见了那两块玉佩,欣喜若狂,再不生疑。
是晚,两个女人把玉佩放在枕边,眼睛看着,心里想着那玉人儿一般郎君把自己揽在怀中蹂躏,不由夹着两条粉腿,在床上辗转一番。
到了次日早晨,有探马回报,说天桥关关门大开,两位女寨主引全寨喽兵关前列队,请关先锋入关。
玉罄大喜,同郑明珍与众将披挂上马,领了五百骑兵出营,见黄氏骑着一头毛驴前来迎接,便叫黄氏在前,望天桥关而来。
到了关前,见五百喽兵列队而立,再看两个女寨主,自己五花大绑了,背后插着斩标,分跪于大路两旁,就如法场待刑的一般。
你看她两个,白的白,黑的黑,娇俏俊美,粗麻绳儿把两条玉臂反绑身后,绳子勒着柳腰儿,把一对酥胸挺着,那一分香艳,却是寻常难见,把个关玉罄看得心旌动摇,暗怨自己何必不弄个假事成真,也把郑明珍看着心中惶恐,心中再不肯把乃郎放松。
马到近前,曹氏两个扣首道:“罪女曹氏、刘氏献关来迟,请两位先锋治罪。”
不知关玉罄怎生处置两个女大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六回——两女衷情先锋,伉俪当面悔婚
却说曹、刘两女自已五花大绑了,跪在路边迎接关玉罄,自称有罪之人。
“两位寨主自愿献关,有功无过,快快请起。”关玉罄与郑明珍急忙下马,亲自解了两女绑绳,搀扶起来。
关玉罄又道:“两位寨主的武艺高强,理应重用,再者献关有功,也当重赏,不过本先锋职权所限,请两位暂在右先锋帐前作两个偏将,待我奏明徐千岁,再行升赏。”
说完,让两女上马,一齐入关。
到了关内,在守备府落坐,交接防务,清理帐册,发付喽兵。喽兵中有愿留的编入各营,不愿留的发给路费遣散,直弄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派小校前去传令,把先锋营接进关来,留人驻守,其余将士继续北进。
两个女寨主当了偏将,随在郑明珍身边,郑明珍软语温言,和霭可亲,两女却心中缀缀,只为无人提起婚姻之事。
走了两日,关玉罄和郑明珍仿佛把婚姻之事忘记了一般,并无只言片语,曹、刘两个如热锅上蚂蚁一般。
自己毕竟是女子,难道要去对人家说:“你答应收我作个小老婆,不知什么时候迎娶?”
至晚扎营,点名过卯之后,众将各归本营用饭,两个女将忍耐不住,私下说起此事,不知道这关玉罄作何打算?
黄氏看出两女心事,便道:“两位小姐放心,关将军和夫人有信物作定,难道还能悔婚不成?只是如今身在军中,婚姻之事无遐提起罢了。两位若不放心,待老身吃过饭,去关将军帐中,问个准信儿。”
黄氏吃罢饭,来到中军营关玉罄帐外,此时郑明珍也在,故守帐的是女校尉,黄氏一见正好,忙请通禀。
少时,关玉罄传入。
黄氏磕头施礼已毕,关玉罄笑容可鞠地道:“大军进关,奶娘头功一件,只是你不会武,不然少不得也赏你个牙将当当,如今只好奏明千岁爷,请他多赏银两于你,只是莫急。”
“正是正是,只是我等领先锋营,银两有限,一时无法给你。”郑明珍接过来道。
黄氏一听,原来当她是讨赏的,便道:“老身所作之事,原是为了我家小姐,并非为了讨赏,老爷、夫人误会了。”
“我倒忘了,奶娘真乃义仆,关某钦佩之至。那不知奶娘此来何事?”
“老身是想问问,前者在关外,老身与将军所说之事,作得数否?”
“大丈夫一言九鼎,如何作不得数?”
“既然作得数,就请老爷给老身个时限,所应之事,何时兑现?”
“奶娘此话怎讲?关某所应之事,已然一一兑现,何有此问?”关玉罄故作诧异道。
“啊?关将军兑现何事?”
“我已安排两位小姐在右先逢营中作员偏将,敢是她们嫌官职太小。这却不由本先锋,先锋职权所限,只能委任偏将,副将需千岁亲封,不过我已派人奏明千岁,要升她们作副将,两位小姐耐心等候,凭我关玉罄脸面,料千岁不会不准。”
“老身所说,并非此事。”黄氏一听,这是装傻。
“哦,不知奶娘所说何事?”
“老身当初曾对老爷说过,我家两位小姐仰慕老爷英雄,愿追随身边,作个端茶递水之人,难道老爷忘了?”
“自然不曾忘记。”
“老爷当初也答应了?”
“这个自然,我还问过夫人。”
“那老爷何时兑现?”
“啊哈。原来如此。那日我进来与夫人商议,夫人道:两位身为寨主,乃是人上之人,端茶递水之说,实是自谦之辞。我等不过小小先锋官,岂敢用两位寨主为奴,还是奏明千岁,重重加封。如今两位已任偏将,副将之事料不久可定,至于大将么,需立有战功,依两位之能,也不过是来日方长之事。这为奴之事,一句玩笑,切莫当真,我两夫妻决不敢以主人自居。”
黄氏一听,原来是猴儿吃麻花儿——满拧!小姐是想作妾,人家听成为奴,可偏偏又无可辩驳,心中只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当初为什么不明说,落得如今这般尴尬。
黄氏讪讪而回,把上述事一说,两个女人目瞪口呆,止不住泪眼婆娑。
黄氏看着自家小姐受委屈,倒比自己受了委屈还心痛,把手只在自己脸上乱打。曹氏急忙拉住道:“奶娘莫要如此。我看此事,并非关玉罄不肯容我,凭我姐妹容貌,虽不是沉鱼落雁之容,也有那闭月羞花之貌,定是那郑明珍不愿我分了她恩爱,所以逼着关玉罄假作误听,赚我姐妹献出关隘,又拒了我等姻缘。奶娘传话不明,不过为其所乘而已,想我两个女人,岂有轻言愿替男子为奴者?这都是天意,岂得人为?”说完又哭。
到了第二天宿营,黄氏腆着老脸,又到关玉罄营中来。
关玉罄传进,问道:“奶娘此来又有何见教?”
“老身想问老爷,我家小姐和刘家小姐容貌如何?”
“美若天仙。奶娘何有此问?”
“这都是老身多事。我家小姐自姑爷死后,孀居日久,想她两个正当少年,空守闺房,老身心中不忍,常向她两个提起再嫁之事,都不情愿。前者关前,老身见将军风流倜傥,便问起两位小姐,见她两个面有潮红,分明有意于将军。故尔今日腆个老脸,特来问问将军、夫人,若怜我家小姐,情愿作个牵线搭桥之人。”
“奶娘忠心为主,实堪褒赏。”未等关玉罄说话,那郑明珍已经先开了口:“两位姐姐容貌俊美,远胜明珍,若得她两个作对同床姐妹,实明珍之幸也,不知夫君以为如何?”
关玉罄看看明珍,知她嘴上大度,心中实在不肯,因此只得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我与夫人情深意重,心中岂能容下别人,此事奶娘再勿提起,以免坏了曹、刘两位将军清誉。”
那黄氏查颜观色,果然如曹氏所料,便动起如簧巧舌,说得天花乱坠。
说得久了,见关玉罄立场略松,郑明珍道:“老爷莫要固执。虽说两位姐姐乃是再醮,但如此衷情于老爷,实是难得,老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话是软中带硬,故意把两个女人再醮之事说出,暗中的意思便是,她两个既然能不顾当初的夫妻之情爱上你关玉罄,难道日后不会再爱他人?
黄氏心中暗恼,还要再说,关玉罄已经失去了耐心,恼道:“你这老虔婆,唠唠叨叨乱讲什么?想我关玉罄何等样人,莫说不愿纳妾,便纳妾时,又怎会收两个再醮之妇?你出帐去吧,若再罗嗦,莫说本先锋给你个没脸!”
黄氏被那关玉罄骂出帐来,气得头昏眼花,回到帐中,唉声叹气。
两个女将看见,齐来问候。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零七回——出言揭短处,联手擒女将
却说黄氏前去说媒,被玉罄骂出帐来,回到帐中,唉声叹气。两个女将看见,齐来相问。
奶娘本不欲说出实情,却实在无法忍在心中,经不起一再追问,终是把话说了,把两个女将气得怒满胸膛,把郑明珍骂个狗血喷头。
那曹氏道:“好个郑明珍,俗话说,打人休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愿作妒妇,不肯丈夫纳妾也便罢了,不该如此羞辱我等。真真气煞我也!”
看着两个女将气得浑身乱抖,黄氏越发心中不忍,至夜自思:“都是老身糊涂,害两位小姐受人之辱,老身还有何面目见老爷夫人于地下?”越想越没意思,悄悄起身,摸了曹氏的宝剑,往项上一抹,血流如注而死。
曹氏早起,见黄氏横尸地上,知道因昨晚之事,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奶娘与曹氏有半母之谊,见奶娘受了人闲气,比自己受气还难过,更何且人还死了,不由心中把那郑明珍恨如仇敌,私与刘氏道:“这贱人如此辱我,如何与她同处一营?不如走了吧!”
刘氏心中又舍不得关玉罄,又没脸呆在营中,左右为难,终究抗不住曹氏唆使,决意离开。
行至黄昏,关玉罄命令扎营。
玉罄夫妇分任左、右先锋,所以扎营之时,各自一边寻营料哨。
却说明珍自往东边寻营,方才过了一条岔道,猛听背后弓弦响处,金风呼啸,直奔后脑,忙把身一扭,见一支雕翎箭直奔面门而来,忙把手一伸,绰在手中,第二支箭又到,直奔咽喉,想躲之时,已是不及,忙向下一缩身,张开檀口,放箭头自樱唇射入,银牙一咬,把箭咬在口里。
圈马看时,见是曹氏和刘氏,大怒道:“好大胆贱人,敢暗算本先锋,看我把你两个拿住,剥皮抽筋,方消我恨!”
拍马如飞来擒两女。
两女见了,忙又拈弓搭箭,望明珍射来,明珍把花枪一抖,将箭拨落地下。
两女见马来得快,再想射箭已不能够,便把弓挂在马鞍上,摘下双钩、双刀迎住明珍。
那曹氏道:“妹妹,手快些,这贱人武艺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且把她擒了,报那受辱之仇。”
刘氏听了,手下加紧。这曹、刘两个的武艺虽然不及郑明珍,但也相去不远,以二打一,便占及上风,郑明珍抵敌不住,待要跳出圈子,却被两个死死缠住,不得脱身。
随郑明珍巡营的女兵见了,急忙去找关玉罄报信。
邻近的众将听得消息,纷纷赶来,却是迟了一步,郑明珍花枪被曹氏使双钩锁住了,后面刘氏上来,抓住腰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按在马背之上,解了她丝绦捆住了双手。
众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少时,玉罄赶到,厉声喝道:“两个大胆的贱人,偷袭主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氏面色苍白,不知所措,曹氏道:“姓关的,婚姻之事,应与不应的我本不恼,这贱人好不该拿话羞辱于我,如今拿了,必是给她个教训。至于罪犯哪条,我姐妹也不打算在你营中效命,你也管不得我们。”
“你待将她怎样?”
“我姐妹两个,只把她擒了去,报那受辱之仇,并不想伤她性命,你等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离开。”
“曹氏,快快放下我家夫人,有话好说。”
刘氏待要出言,那曹氏又抢先一步道:“我与你无甚话好说,我只问你,想要她死还是想要她活?”
“自然想要她活。”
“想要她活时,你等便各自回营,明日拔营之时,她自会回至此处,决少不了她一根汗毛。”
“让我如何信你?”
“关玉罄,你自己言而无信,也把我姐妹当成失信之人么?”
“事关性命,不得不如此尔。”
“也罢,信与不信由你,我只问你,回是不回?”
“你不放人,我如何肯回?”
“也罢,你若不回时,我便把这贱人衣裳剥了,把与众将观看。”
“你敢!”郑明珍一听,大叫起来。
“有何不敢?妹妹,将这贱人把我。”说着,曹氏自刘氏马上把郑明珍接过来,抱在自己身前,一手搂了她腰,一手放在她颈前,将衣扣解了一个。
“快快住手!”郑明珍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你住手,我叫众人回营便是。”
其实不待吩咐,众将已经吓得抱头鼠窜,谁都知道那郑明珍的身子看不得,哪个看了,日后关玉罄决饶不得他。
众将一回,便只剩了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下的女兵在那里。
“你等也回!”曹氏又道。
“夫人身体,本先锋看得。”
“你若不回,也罢,我便拚着性命不要,把她剥干净了,随你回营!”
玉罄无奈,只得咬牙道:“罢罢罢!明日拔营之时,夫人若受了伤害,便上天入地,也必赶你!”
“放心,定不伤她一根毫毛!”
看着玉罄领人回营,曹氏方与刘氏圈马而去。
玉罄终究不能放心,派了几个女兵绕道去前面路上,想要跟踪曹氏的行踪,可惜前面多是岔路,去得迟了一步,曹氏几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玉罄不得已,派出数路探马,四处打探不提。
再说曹氏与刘氏,把郑明珍抱在马上,跑出二十余里,方才放慢步伐,寻路而行。
那刘氏道:“姐姐打算把她如何处置?”
“这个贱人,那般羞辱于我,我把她送在娼寮妓院之中,叫嫖客梳拢她半夜,然后放她回营,让她作不得贞节烈女,看她还如何说嘴?”
郑明珍一听,把身子乱挣,杀猪般叫将起来,被曹氏拿了块破布,塞在口里。
郑明珍喊叫不出,只得乱扭乱挣,妄想自马上倒撞下来自尽,曹氏向刘氏要了条丝绦,把郑明珍两脚也绑了,再挣扎不得。
刘氏不忍道:“姐姐,她不过一时糊涂,得罪了我们,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叫她知已之过,也就是了。想她不过一言之失,罪不至此,何必这般羞辱于她。她身为大将,又是右军先锋,若是失了身子,有何面目作人?却不是我两个害了她性命?”
“她彼时用那话儿羞辱我等,叫我姐妹如何作人?妹妹若是怕了,便自已去寻个所在歇息,姐姐自去!”
刘氏一路劝,曹氏只是不听。
行了十数里,到得一处大镇,名为百花镇。曹氏方才进镇,便向人打探哪家青楼最是热闹。
路人见她两个马上绑着一个女子,都道是拍花子的,不愿相告,后来遇上一个泼皮,向曹氏要了一锭十两银子,方才指点她们到了镇中萃华楼。
曹氏两个到萃花楼看时,果然是大红门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两个不走前门,绕至后门,曹氏下了马,叫刘氏扛着郑明珍,自己前去砸门。
少时门开处,一个婆子露出脸来,被曹氏一把把门推开,那婆子险些跌倒,方才要骂,看见曹氏手中双钩,便不敢出声,由着两人进了后院。
“你家老鸨住在哪里?”
“在后楼。”
“领我去。”
曹氏两个扛着郑明珍,直奔老鸨住处,进屋把郑明珍丢在床上,然后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把双钩双刀当郎放在桌上,将那婆子险些吓出屎来。
曹氏命那婆子:“快叫你家老鸨前来见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八回——曹凤喜夜访萃花楼,郑明珍被困娼寮中
却说曹、刘两个擒了郑明珍,带至百花镇萃花楼,到老鸨子房中坐定,命婆子传老鸨子前来。
老鸨子听见,以为是要钱的山大王,急忙命龟奴取二百两银子,使包袱包着,匆匆跑来。
“不知两位女大王驾到,有失远迎,两位大王恕罪。”老鸨子一进门,嘻皮笑脸,把银包放在桌上。
“老鸨如何称呼?”
“小妇人姓赵。”
“哦,赵妈妈。”
“不敢。”
“我两个到此,不是为了要钱的。”
“那是为什么?想是看上了我们院子里的哪个姑娘?”
“胡说!没看我两个是坤道么?”
“那是认出我院子里哪位姑娘是两位的亲戚?”
“放屁,我两个怎会有作婊子的亲戚?”
“这,这小妇人便不懂了。”
“我两个是给你送买卖来了。”
老鸨子这才想起床上还捆着一个呢:“两位是想把这姐儿卖到院子里?”
“嗯——”曹氏把头一摇:“这个姐儿卖是要卖,只是我姐妹不要钱。”
“不要钱?”
“不要钱,只要妈妈安排,今晚找上十个八个壮汉子替我梳拢了她,这钱赚多赚少了由你,我姐妹分文不取,只是明早丑时末,便要把她交还我姐妹。”
老鸨子一听,明白了,一定是这女人同两个大王有宿仇,所以用这个法儿来报复她。
“两位女大王,老身可否一问,这位同两位有何仇怨,非要如此报复?须知冤仇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老鸨子也是江湖上人,知道这等事若作了,双方仇会越结越深。
“自然是仇深似海,妈妈不必多说,只须按我所说去办就是。”
“那请问我水牌之上如何写法?”
原来这样事自古便有,娼家只管照人家的吩咐办事,受害人家不得向娼寮寻仇,而主使人为了充分羞辱仇家,通常也会叫娼家写出水牌,写明受害女子的身份,然后按名声大小决定嫖银。如此作的目的其实并非真的要羞辱女受害者,因为这些女子一般只是仇家的妻女,目的只是逼仇家出面了结,到时两方或和或斗,女子一方若败了,或出钱了结,或陪命了结,通常女受害人不会真的被嫖,但如果其家人是缩头乌龟,那结果便很惨了。
“你就写上:一字并肩王徐有亮驾前左路先锋官关玉罄之妻,右路先锋官郑明珍在此卖身,每位客人纹银若干。”
老鸨子一听,立刻使吓傻了,在屋子里乱转:“这可怎好,这可怎好?”
“妈妈你转些什么?”
“两位,小妇人不知你们是哪路高人,只是此事小妇人却行不得也。”
“为何?”
“小妇人开这小院子也是不易,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不过这女子若真是徐王爷的部下,小妇人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敢作。”
“为何?”
“两位想必是道上之人,我等作这事,若是黑白两道人物都会谨守规矩,可这女子是官家之人,官家却不会与我讲那江湖规矩,到时一定会把我这院子砸了,小妇人的性命也必不保,因此这等事却不敢为。请两位可怜小妇人这条小命,还是另请高明吧。”老鸨子跪在地上,兵兵乓乓磕起头来。
“姐姐,此事就不要难为她了吧。”刘氏在一旁道。
“既如此,也罢,到时我两个亲自去办,与你便无干系,你且派人去取水牌笔墨来,我亲自写了挂出去,也不要收钱,只要愿享用这贱人的男子,一切免费!”
“多谢两位大王。”
“再去给我姐妹送些吃食茶点来,我饿了。”
“是是,这就去办。”
不一时,水牌送到,曹氏把众人都打发了,叫刘氏写牌,自己来到床边,把郑明珍口中破布拿出,郑明珍此时已经完全绝望,破口大骂。
曹氏把她衣裳纽子都解开了,轻轻把那两只乳房拿在手中道:“这两个小乳果然生得迷人,待到半时辰之后,便有无数男子前来把玩。”
又解了她下裳,褪下半截,现出美臀来,把手摸着道:“难怪那关玉罄为了你不肯收纳我两个,原来生了这般雪也似两个妙臀,又有这般骚穴,今夜便叫众男子把你插得快活,让你比我这再醮之妇还要不如!”
“曹氏。你我都是女子,你如此羞辱于我,便死也不与你干休!”
“死?我说过,决不让你少一根毫毛,明日一早,便把你赤条条送回营盘,还要把你这骚穴中男人之物留着,让众将一观,便羞也羞煞你。”
郑明珍骂了一回,曹氏全不在意,那郑明珍绝望之余,泪流满面。
刘氏见了,不忍道:“姐姐,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饶她这一回罢。”
曹氏道:“休说一回,有人敢来惹我,定叫她加倍偿还。你若怕了便去,我自来调理这贱人。”
刘氏又对郑明珍道:“郑将军,我等都是女人,本不过想着终身有靠,又不曾鹊占鸠巢,你好不该恶语伤人。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我劝你把大将的架子放下,给我家姐姐认个错儿,她或放过于你。”
明珍道:“休想!我便到死也不向你等低头!”
刘氏无奈,只得把水牌写了,交与曹氏。曹氏拿在手里,往外便走。
不知曹氏要如何调理这郑明珍,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一百零九回——柏玉霜报恩,关玉罄纳妾
却说曹氏把郑明珍带要青楼萃花楼,写了水牌,要称名道姓叫人来嫖,刘氏劝阻不听,拿了有郑明珍姓名的水牌,正要出屋,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不耐烦道:“何人罗噪?”
“我乃使女,奉我家妈妈之命,来送茶点。”
“我倒忘了。”曹氏开了门,见一十五、六岁女子,衣着华丽,面容娇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放着几样点心,一壶香茶,两个茶碗进来。
曹氏命把托盘放下,那女子站在一旁,垂手不语。
“你在此作甚?”
“妈妈吩咐我在此侍候。”
“哦,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给奴家起名小娥。”
“小娥,这里用不着你,且替我两个倒杯茶来,你便下去吧。”
“是!”
小娥替两个倒上茶,看了郑明珍一眼,然后出屋而去,站在门口。
“与这贱人闹了一时,此时真的饿了。”曹氏道,叫着刘氏一同坐下,把那点心并茶来吃喝。
吃了一半,那曹氏道:“怎么我现在如此困倦?”说着便往下倒。
刘氏也道:“我也是困了,眼皮也抬不起来。”翻身也倒在地上。
小娥在外面看见,急忙进屋把门反关,径直来到曹氏两个跟前,轻轻唤了两声,然后跑到床边,替郑明珍把绳子解开了。
郑明珍绝处逢生,又惊又喜,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忙问:“恩人贵姓,因何救我?”
小娥道:“难道恩人姐姐不认得我了?”
郑明珍仔细看时,似有些眼熟,便道:“果然有些面善。”
“姐姐可记得三年前,你与令兄曾救过一位重病的秀才?”
“啊,啊呀,原来你是……”
“奴家便是那日被你兄妹救下的秀才的女儿柏玉霜,家里人都叫我小霜。”
“果然是你,我记起来了,那时你才十二、三岁样子,此时变了许多,认不出了。妹妹怎会在此,你父亲呢?”
“唉!”玉霜不由落泪道:“自那日别后,爹爹叫我记得两位救命之恩,早晚报答,怎奈前月,爹爹又染重恙,药石不进,撇下小霜去了。我与爹爹相依为命,此时只剩了孤身一人,却被一个泼皮叫赵铎的,把我强卖在这里。老鸨看我生得几分模样,先是叫我端茶倒水,又逼我接客。我不应,她便叫人打我,直打得我几乎气绝,养了这半月,身上伤方才好了,老鸨说过几日便叫人替我开了苞。
我正寻思没了活路,要寻个死处,听得老鸨与下人说起恩人在此受难,便向老鸨讨了差事来侍候这两个贱人。我不会武功,怕救不得恩人姐姐,故尔从老鸨房中偷了她一瓶蒙汗药来,放在茶里,不想苍天有眼,真个麻翻了这两个贱人,救了恩人姐姐一命。”郑明珍这也是好人好报,保全了自己贞节。
她谢过玉霜救命之恩,从床上下来,到了曹氏两个身边,果然两人熟睡不醒。
郑明珍自思两人联手,自己斗她不过,便叫玉霜去寻了绳索来,把曹、刘两个反绑了,拎出屋外,来到院中,把两人一前一后捆在曹氏的马上,然后问玉霜:“霜儿妹妹,你如今可有去处?”
“霜儿已是孤儿,哪有去处?!”
“我如今替你寻个去处你可愿意?”
“漫说是寻个去处,便恩人姐姐要我性命时,霜儿再无半点儿犹豫。”
“妹妹说哪里话来。如今姐姐已嫁了丈夫,你姐夫也是个武将,一表人才,可惜姐姐只会武艺,于女工全然不懂,照顾他不得。姐姐想让你替姐姐去照顾他起居,又使你终身有靠,不知妹妹愿意否?”
“姐姐令妹妹终身有靠,妹妹哪里有不情愿之理?姐姐放心,有了妹妹,定不让姐姐、姐夫为家中小事烦心。”玉霜一听,羞红了脸,却十分大方地接受了。
郑明珍便把曹氏的马拴在刘氏的马后,将玉霜抱上刘氏的战马,自己也坐上去,在后面搂着她腰肢,也不去惊动老鸨,开了后门,问明了道路,径往大营而来。
玉罄正在那里焦急万分,忽听郑明珍回营,急忙接出门外,见明珍不单自己回来,还带了个俊俏小丫环,并把曹、刘两女擒回,大喜过望,忙叫兵丁把两个犯妇锁于后营,自己把明珍两个迎进帐中。
众将听说明珍无恙而返,都来替郑明珍道喜。
明珍谢了众将探望,把玉霜救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玉罄道:“霜儿是我恩人,如今她孤苦无依,为妻有意留她在身边,替你我照看帐内之事。”
玉罄知道明珍妒嫉,所以不知真假,呆呆发楞。
明珍道:“此事若无霜儿,为妻贞节不保,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此事有为妻作主,将军不可拒绝,不然为妻宁可让出正室,也要让霜儿终生有靠。”
玉罄才知明珍这回是真心实意,再看玉霜,容貌秀丽,身材袅娜,举止大方,言语得体,心下也喜。
明珍见玉罄同意,便道:“我等俱在军中,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便与将军和霜儿圆房。”
玉罄道:“那曹氏和刘氏怎处?”
“这两个贱人以下犯上,罪不容赦,不过你与霜儿大喜之日,杀人不吉,且等三日之后,再行惩处。”
玉罄此时平白得了一个俊俏的小妾,又难得是明珍亲自主持,欣喜非常,急忙拱手谢了明珍代夫纳妾之举。
众将高兴,又来替玉罄道喜,然后明珍把两新人亲自送入寝帐之中。
玉罄把那玉霜揽在怀中,软语温存,玉霜得此佳婿,也是心旌摇曳,娇羞无地。
两个去了衣裳,同入罗讳,玉罄将玉霜娇小身躯轻压身下,辗转揉挤,直叫她兴致盎然,春意尽放,方才将玉茎顶入。
玉霜年少,小穴紧衬,怎容得那般大一个宝贝,疼得“啊呀”一声,吓得玉罄急忙止住身形。
玉霜眉头轻簇,檀口微张,娇声道:“老爷可怜见,霜儿受不得了。”
玉罄怕把她弄坏了,只得放慢了抽插,轻拉轻送,棒棒到底,弄了多时,方才见她爱液横流,莺歌燕语,丢得一塌糊涂。
玉罄见她丢了,这才抖擞精神,深入浅出,乱抽了几十抽,泄在她穴里。
两个在锦被之中,相拥而眠。
只为身在军中,次日一早,玉罄依旧升帐点将,发放军情,然后命拔营起寨。
明珍知玉霜不会骑马,便叫兵丁把了一辆粮草车与玉霜坐,后来但逢闲遐之时,明珍便教玉霜骑马。
日后玉罄虽有妻妾若干,便只有这不会武的玉霜得了善终,并替玉罄生了两儿一女,接续香烟,此是后话。
曹、刘两个被兵丁们钉了囚车,随在营中,向北开进,想着当初自己要把郑明珍在妓院卖嫖,两个女犯自知难免,可惜兵丁看守甚严,此时便想自尽也是不能了。
眼看三日圆房已过,到了晚间扎营已毕,玉罄命把曹氏与刘氏带进帐来。
不知关玉罄要如何发落曹、刘两女,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回——关玉罄挟愤升帐,曹凤喜从容就死
上文书说到,曹氏两个把郑明珍带到妓院,要把她给众嫖客轮奸,恰遇上曾受过郑明珍兄妹救助,又流落青楼的秀才女儿柏玉霜。
柏玉霜使蒙汗药迷住曹氏和刘氏,救下了明珍,并帮她把曹、刘两女擒回大营。
两女知道郑明珍必不会轻饶了自己,整日心惊肉跳,不知自己要受何种羞辱。
这郑明珍回营后,先替霜了与关玉罄完成了终身之事,以为报答。
圆房三天,亲事圆满,方才处置两个犯妇。
关玉罄命把两女押进大帐。两人被五花大绑了,由刀爷手架进帐来,按跪地上。
关玉罄想着自己妻子险些被这两个贱人弄成娼妇,原来的怜香惜玉之心顿敛,厉声喝道:“你这两个贱人知罪么?”
刘氏听见,低头不语,那曹氏把头一昂,道:“要杀要剐由你,何必多问?”
“好!我把你这两个无耻贱人,竟然以那等下流之事苦害你家主将,如何容得。今日我便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我要把你两个贱人剥了衣裳,绑在辕门两旁,让营中众将都来嫖你,然后再将你两个碎尸万段!”
刘氏听了,急忙扣头道:“求先锋开恩,赐我等速死,千万莫要辱我。”说道泪如雨下,满面悔意。
那曹氏看见道:“妹妹,做便做了,求他作甚?”
玉罄喝道:“刀爷手!”
“在!”
“拖了出去!”
“且慢!”关明珍急忙拦住。
“右先锋可是要与她两个求情么?”
“非也,论两个贱人所为,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那晚末将被她们俘去,刘氏也曾数度劝阻,是那曹氏执意害我,主从之分不可不明。请先锋官饶过刘氏活罪,只将她斩首便了。”
“既然右先锋讲情,刘氏,本先锋官便只将你枭首示众。”
“死时给她留件下裳遮羞也罢。”
“就依右先锋之言。”
“谢郑将军讲情,刘氏虽死,不忘今日之恩。”刘氏听了,感激滋泠,扣头拜谢。
“拖出帐去!”
“喳!”
刀爷手一拥齐上,捉住两个女犯,便要剥衣,忽听帐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关玉罄听见是徐有亮的声音,急忙止住刀斧手,走下帅案想要出迎,徐有亮已同史文龙一齐走进帐来。
关玉罄急忙率众将给徐有亮施礼,有亮受了一礼,命众人平身。
有亮看了帐下两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一眼,问道:“这两个可是你奏文中所说的曹氏和刘氏。”
“正是。”
“你前者奏请升她两个为副将,为何今日又要诛杀?”
关玉罄便把前后事项说了一遍。
有亮命且把两女带至帐外,然后厉声喝道:“关玉罄,你可知罪么?”
吓得关玉罄扑通跪在地上,扣头道:“玉罄不知罪犯哪条?”
“哼!你说献关之前,黄氏前来传话,说那曹刘两个愿追随左右,端茶递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你那日可曾对黄氏言明拒绝此事?”
“未曾,末将对她说所说之事一一应允。”
“然后那曹、刘两个便献关投降了?”
“正是!”
“你可曾叫她位追随左右,端茶递水?”
“未曾。我想她两个立此大功,怎敢收她为奴?”
“我把你个大胆的关玉罄!她两个年轻女子,焉能轻言替男子端茶递水?分明是仰慕于你,要把终身相托!你假意听错,瞒得别个,岂能瞒得了我?!”
关玉罄一听,低头无语,噤若寒蝉。
“身为先锋,赚人献关于前,悔婚失信于后,你把本王和全军将士的脸都给丢尽了!这等无信之人,如何容得?!军政司!”
“在!”
“妄言失信,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好!刀斧手!”
“在!”
“把关玉罄绑了,推出帐外,斩!”
说声斩,刀斧手扑上前来,抹肩头拢二臂就把关玉罄捆将起来。
郑明珍一听可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千岁开恩,玉罄年轻,混沌未分,都是明珍未能提醒,至犯此误。望千岁念他素无大错,饶他这一回吧。”
众将也一齐跪倒求情,有亮道:“你等求情何用,难道他丢了我大军脸面,就这么算了不成?”
“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徐有亮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文龙。
不知史文龙说出怎样话来,关玉罄又保不保得性命,且听下回分解。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第一百十一回——徐有亮替爱将主婚,关玉罄为夫人泄忿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要把曹、刘两女处死,正逢徐有亮赶到,拦住了刀斧手。
追究起关玉罄悔婚失信之罪,要将他斩首,众将求情,有亮不允,史文龙跪下道:“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有亮道:“史将军请讲。”“千岁,不管关将军是无意误听也罢,假意误听也好,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之处,何苦要伤自己肱股?”“那依你之意呢?”“还好曹、刘两个尚未处死,不如请千岁作主,命关玉罄收了她两个为妾,这失信之说便不成立,关将军的性命也就保住了,又可多收两个武艺高强的将军,何乐而不为呢?”“哦?”有亮把眼睛只往郑明珍脸上看。
郑明珍明白了,徐有亮和史文龙这是故意作好的套儿,为的就是让自己钻,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看透了,自己是蹦达不出人家手心儿的。所以虽然心中好大不愿意,却也不得不考虑关玉罄性命交关,只得跪在那里道:“史将军所极是,只要关先锋纳了曹氏与刘氏,失信之说便化为无有。明珍彼时也曾提醒关先锋,要他收了两位女将,只是先锋官忠心不二,不愿背妻再婚,此事虽是关先锋之过,但尚未到不可收拾之时,肯请千岁作主,命关先锋话符前言,大家化敌为友。”“嗯!这便是了。关玉罄,你待怎讲?”“当初之事,玉罄之过,如今有千岁作主,玉罄怎敢不从?只是曹氏暗算明珍,把她掳去送在妓院里,险些受辱,此事若不惩治,却于理有亏。”“呸!你等若不失信,她姐妹又怎会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如此,她两个毕竟是以下犯上,也当有些惩戒,此事本王自有区处。你等且退下,待我把那曹、刘两个叫来一问。”
不一时,曹、刘两个被押入帐,徐有亮命把两人绑绳解了,然后问道:“我问你,当初你们要嫁关玉罄可是真心?”“自然真心实意。”两个见徐有亮问起,并不隐瞒。“既然真心实意,又为何作出此等恶事?”“只恨那郑明珍嫉妒,说出那等恶言恶语来,害我奶娘自尽,心实不甘,此事既出,无怨无悔,千岁要治我何罪,曹氏全扛着。”“刘氏,你呢?”“刘氏一片心全在关玉罄身上,不想他如此待我,叫我有何面目苟活世上?”“这么说,你两个依然衷情于关玉罄?”两个低头不答。“我若作主,让关玉罄收纳你两个为妾,你两个可愿意?”“罪女愿意。”刘氏急忙道。曹氏依然不语。不说便是默认了?”有亮道,然后又道:“既如此,本王就替你们作个月老。”
原来这是徐有亮早就事先想好的,关玉罄夫妇与曹、刘两女的冲突早有人传到徐有亮耳朵里,也知道这一定是郑明珍嫉妒之故,所以特地从中军营跑来主婚。
有亮把众将重新招回帐中道:“今日本王作主,将曹氏与刘氏许与关玉罄为妾,因有柏玉霜在先,故曹氏和刘氏分列三、四,曹氏居前。你等心中可情愿?”我等情愿。”不过,曹凤喜、刘玉格,你等拦阻大军之罪,已有献关之功相抵。而你等归附之后,又暗算主将,以下犯上,这等罪过却也不小,况且无功可赎,若便这样饶过,于理不合,故今命你两个身戴法械,不立大功,不准除下,你两个可听清了?”听清了。”再者,郑明珍过门在先,原是大妇,无论如何,以妾抗妻也有违伦理。关玉罄,这本是你家事,本王不便越俎代庖,你自行处置罢。”是!”“趁本王在此,今日便与你们办成大事。”
曹、刘两个毕竟是寡妇再醮,在那个时候算个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能白天迎娶,天至黄昏,掌上灯来,方在大帐之中拜堂,徐有亮充作高堂,受了他们一家夫妻五人一拜。
拜过之后,曹、刘两个又拜大妇,拜姐姐玉霜,四个认了同床姐妹,然后送入寝帐。
因为是两女同娶,所以是两个花帐,但一个新郎不可能两个都圆房,所以进两个帐中挑了盖头,吃了交杯酒。
徐有亮有言在先,两女不立大功,以下犯上之罪不除,故要先替两女佩带法械。
两女都是武将,还要打仗立功,戴着寻常枷铐动转不灵,徐有亮之命不过是个形式,所以不用戴枷,但毕竟要有些象征性的物件。好在玉霜心细,趁白天准备下了,此时好戴。
因曹凤喜居长,当夜徐有亮当在曹氏帐中过夜,因此先给刘玉格佩带法械。
那刘玉格自关玉罄悔婚之后,便如傻了一般,跟着曹凤喜暗算郑明珍,被擒之后,只道此番必死无疑,谁知徐有亮竟赦了她死罪,反遂了她心愿,此番终身有靠,越悔当初跟随曹凤喜的不是,徐有亮一切处置,都觉心服口服,再不违抗。
与关玉罄喝过交杯酒,扶玉罄和明珍上面坐了,自己跪下请罪。
玉罄道:“刘玉格,虽然如今你我已是夫妻,然国法家法却不可尽免。依着千岁之命,当与你佩带法械,不立大功,不可免除,你可明白?”“玉格明白。”“如此便好。你等都退下。”玉罄屏退左右,只留下明珍和柏玉霜:“玉霜,便由你动手罢。”“是。”玉霜答应一声,来到刘玉格近前道:“妹妹,姐姐这里得罪了。”“说甚得罪,小妹理当受此刑责。”刘玉格答道。
玉霜过来,把她头上钗环去了,又解了凤冠霞帔,然后把大红吉服除下,现出上体来。那刘玉格身体其白似雪,斜削的两个香肩,瘦瘦的一条脊梁,细细柳腰,玉钟般一对玉乳,顶着两个新剥鸡头米也似奶头,艳光四射,玉罄已是迷了,忙把脸转过一旁。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看,主要是一会儿要上的是曹凤喜,怕在这里泄了。
玉霜把那条红丝绳搭过玉格香肩,于颈前交叉,自两腋掏过,复绕香肩,又于两乳之间交叉,在柳腰缠绕一圈,结在背后,那红红丝绳把个雪白玉体一衬,越发显得美妙了。
郑明珍看了,不知这绳捆索绑的样子倒别具风情,心中反生了样嫉妒。玉霜把刘玉格上体绑了,然后扶着她站起身来,又替她解了大红罗裙,然后让关玉罄过来,这新妇的下裳依理是当由新郎替她解的。
刘玉格见着乃郎过来,羞红了一张玉面,把两只杏眼微合,由着他解带宽衣,剥得大白羊一般,抱将起来,放在床上,又替她盖了锦被,众人这才往曹凤喜帐中而来。与那玉格相比,曹凤喜是黑得俏皮,通身上下都是黑的,把丝绳一绑,又是一番妙处。
玉罄见她捆绑已毕,开言道:“凤喜,国法行毕,此时当行家法。你暗算大妇,算是大过一件,若不罚你,何以正家规?所以今日当先行了家法,再完喜事。”凤喜道:“贱妾知罪认罚。”玉罄吩咐玉霜把家法拿来,然后叫她也退下,只留下郑明珍在场。
玉罄到近前,用那剩余的绳头把曹凤喜两臂反绑了,高高吊在背心,然后扶她起来,替她解了下身衣服,也打横抱将起来,放在床上,又使条短绳把她两只膝盖捆在一处,使她动弹不得,然后把家法递与明珍道:“按家规,以妾犯妻,当责四十,请夫人用刑。”
这玉罄此举,本是个好意,一是依着徐有亮交待,二是想平息了郑明珍与曹凤喜之间的宿怨,谁知反招了后患。
不知中这家法行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二回——玉罄连娶两女,有亮兵至凤城
上回说到,洞房之中,玉罄为了化解两个妻妾的宿怨,叫郑明珍依家法责打曹凤喜四十。
你想啊,这是洞房花烛夜,玉罄选在此夜了解旧怨,摆明了就是让郑明珍手下留情,不然那曹凤喜被打得稀烂,如何享受那洞房之乐?这不过是给明珍一个体面,以平息她被擒到在妓院之辱,谁知那郑明珍假戏真作起来。
这家法其实就是二指来宽,三尺来长一块竹板,用来打屁股的。郑明珍接得家法在手,想起在萃花楼的那场惊吓,全不把玉罄的好意放在心里,抡起竹板,望那凤喜美臀之上没头没脸打来。
这一顿打得实在,全不想日后只为着这一份鼠肚鸡肠,真的为自己招来娼寮之耻。
那曹凤喜被打在臀上,痛在心里,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郑明珍越发着恼,下手越重,把凤喜打得皮开肉绽,动转不得……
郑明珍打过,心中怒气方消了,把家法丢在地上,转身而去。
关玉罄走近前来,把凤喜绳索解开,再看那臀儿已经打得开了花,鲜血直流,不由暗自埋怨郑明珍,这不是自己硬要结下死仇吗?
这本是玉罄的主意,所以又不便当着凤喜的面多说什么,只是出来命玉霜取了金疮药,亲自替凤喜涂在伤处,使白布裹了,口中不住唉声叹气。
凤喜一言不发,咬着牙忍痛。
依着礼数,洞房之夜,夫妻必须同房,否则不吉,但凤喜这般伤痛,哪里享得快乐,玉罄只得把她两脚提起,小心翼翼插了一回。
至翌日天明,新妇还要早起,凤喜伤重,哪里起得身,又被郑明珍奚落了一番,仇便越结得大了。
再说第二天晚上,玉罄想着昨晚之事,先到郑明珍帐中把她臭骂了一顿,这才来与刘玉格圆房。郑明珍自成亲以来,从未被丈夫如此痛骂,方才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想着日后设法给曹凤喜陪礼,以化解四十大板之仇,但身为大妇,又哪里低下头来,今推明,明推后,推脱不过之时,却是晚了。
且说玉罄与明珍来到刘玉格房中,玉格在床上跪下行礼罢了,也依着曹凤喜的样子,让郑明珍责打四十。
郑明珍这次学得乖了,只把家法轻轻打了两下作作样子,然后把竹板交在玉罄手里道:“为妻打累了,再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必非要叫真儿,余下的,夫君替我打了吧。”
便转身出去。
玉罄急忙来到床边,见玉格粉捏的一般美臀之上只有两个淡淡红印,知道打得甚轻,这才放心道:“夫人虽然大度饶你,为夫却饶不得你,说不得这四十之数不能稍减,不过为夫使不惯竹板,便使手打了罢。”说完,腾身上床,坐在玉格细腰之上,把两只大手,不轻不重在那两块肥臀之上拍打起来,边打边报着数目。那刘玉格被这一打,兴致盎然,口中呻吟起来,不似疼痛,倒象快活。
郑明珍在帐外偷偷听着,不由欲火中烧,回到自己寝帐,用手自己爽了一回。玉罄打完了四十之数,将手轻轻分开玉格美臀,看见那谈谈的野菊花,兴头上来,用手轻按,刘玉格哪里受过,“啊哈哈”哼将起来,两片蚌肉之间,玉液琼浆如泉涌出。
玉罄急忙把她膝盖解开,又去了她绑手的绳子,翻过身来,细细看着她娇羞无地的玉面,压将上去,把身子乱碾,然后一枪中的,风风火火弄将起来。这玉格出嫁不久,新婚之乐尚未享足,便成孀居,又哪里尝过玉罄的巨杵,早丢得一塌糊涂。
两个这场大战,直斗到深夜,方才云收雨住。过了这日,徐有亮回中军营,仍命玉罄领先锋营继续前进。曹凤喜的杖伤甚重,骑不得马,关玉罄只得让她同玉霜同乘一车。柏玉霜知道曹凤喜的伤是郑明珍打的,却又不便多说,一路无话,越发增加了曹凤喜的怨怼之情。
不一日,兵至凤城关,这里是业城的门户,当初胡达胡太帅曾摆下七星盘龙阵,与三家赌胜负,此时阵式尚在,王禀正却已无兵可派。
按照有亮事先吩咐,玉罄并未讨敌要阵,单等大军到时,一并用兵。
有亮看见城上旗号,仍是大顺旗号,大惑不解,忙问中军官,可有探马回报,中军官回道:“冯庆大军仍在西亭关,打算要全歼王柯守军。”“看来冯庆是派错了将,这西戎三郡主都是好战之人,毫无大局观,实在可笑,若是花荣领兵,只怕此时已到业城了。”有亮不由摇头暗笑:“此天助我也!”
忽然又想:“难道三个郡主果然如糊涂?莫非他们故意让我先进京城,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又问中军:“守关何人?”“凤城关守备使徐铭。”“此人武艺如何?“武艺平平,不过一员偏将。”
有亮将大军驻扎凤城关外,然后领兵两千,关下叫战。
不一时,城中出来两千人马,列开阵式,有亮抬头看时,只见旗脚下有四、五员将,高矮胖瘦不一,当先一位,身高六尺,骑一匹黄骟马,使一条点钢枪,知道是徐铭。“对面,可是徐铭么?”“不错,正是你家守备爷。你可是徐有亮?”“正是本王。徐铭,凤城关是业城的门户,何等重要,因何只派你一个偏将来守?你自认守得住么?”
那徐铭把头一抬,看着苍天,然后沉了沉声道:“为将者,只知食君之禄,当报君恩,只要尽心竭力,其他不在所虑?”
徐有亮一听此言,满含悲壮,知道业城已经无将可派,无兵可遣,心中也觉难过,便道:“徐铭,如今大势已定,天意如此。你等若愿归附,本王定有封赏,如若不然,不如下马弃兵,回家去吧。”“千岁差矣,我等受大顺皇上之恩,怎能弃之而去,惟死可也。”“本王最喜忠勇之士,你等愿尽其忠,而本王却不欲杀你。也罢,你等回关,我们绕城而过,你们也不算失职了。”“为人臣者,岂有见君受难而不救之理?徐王爷要想进京,必当从我等尸体上踏过。”
不知徐有亮如何处置徐铭和他手下众将,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十三回——午门炮炸王禀正,东宫捉拿赵贵妃
却说凤城关下,守备徐铭与四员偏、牙将守城,见徐有亮兵到,出关迎战。徐有亮见五将誓死守关,感其忠勇,好言其劝,怎奈五人定要自寻死路。有亮道:“我属下大将若干,副将无数,你不过小小偏将,焉能阻挡百万大军,却不是以卵击石么?”“我等自知不敌,求死而已。”“蝼蚁尚且贪生,何必言死,你们还是散了罢。”“若徐千岁感我等忠义,就情赐死!”徐有亮看他们一心求死,却也无可奈何,回头对几员大将道:“哪位将军去会徐将军?”
洪伟道:“末将愿往。”“洪元帅,仔细些,最好不要伤他性命。”“理会得!”洪伟一马飞出,直取徐铭,徐铭也不答话,挺枪便刺。两个人在阵前一场大战,徐铭的武艺实在太糟了,只斗了五、六合,洪伟大喝一声,将徐铭手中点钢枪打落,赶上将去,一把将徐铭活挟过马来,回归本阵。
徐有亮喝令绑了,然后又遗史文龙出战,接着是关玉罄夫妇,除了柏玉霜不会武功,曹凤喜刑伤未愈,其余全都出战,接连五阵,将五员将尽数擒获,城中士卒弃关投降。徐有亮命把五将押在牢中,嘱咐留守副将不可难为他们,只要听见自己攻克业城,便将他们放出,各寻生路。然后有亮挥兵北进,再无阻隔。
走了两日,曹凤喜伤愈,说要试着骑马,落荒走了,再不见回来。关玉罄知道这都因郑明珍过份,才气走了曹凤喜,想着自己同凤喜姻缘尚在,她不会为恶,所以虽然感叹,却未在意。
不一日来到业城城下。有亮大军方才扎营,有军卒来报,说有人来献城投降。有亮大喜,能兵不血刃,取得京城,强似强攻,徒损性命,便命献城人进帐。两个大臣哆哆嗦嗦走进帐来,有亮一看,鼻子差一点儿气歪了,谁呀?正是赵荐和王飞廉。
你看他们扑通跪在地上,口中只道:“徐千岁顺天应命,讨伐无道,我等受京城百姓之托,迎千岁大军入城,请千岁恕我等来迟之罪。”
徐有亮虽然知道这两个大奸臣不是好东西,却不便发作,只得让他们起来,站在一旁,史文龙接下各城门的钥匙,接管城防。
过得半个时辰,史文龙遣人来报,说京城防务均已接管。
徐有亮十分奇怪,两个奸臣来献城,王禀正既不见投降,也不见抵抗,却是为何?问及于此,而个奸贼自己也说不清,只说王禀正尚在皇宫,已经一月不见踪影。有亮见接防的事情安排已毕,这才自领了中军营五千人马,带着众将及十几门铁浮屠来到皇宫。
来到午朝门前,只见一骑战马立马于门前广场之上,那马是西梁的汗血宝马,马上之人头戴紫金冠,身穿褚黄袍,脚下步云履,手中拿一杆铁戟,正是王禀正。
只见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威严依旧,身材却是臃肿了许多。“徐王爷,别来无恙啊?!”看见徐有亮,王禀正道。“王千岁,一向可好?”徐有亮也道。“你看看我这身龙袍,可好看么?”“不错,可惜穿在不该穿的人身上了。”“什么该穿不该穿?这九五之尊,哪个不想?徐千岁不想么?如果不想,又何苦千里迢迢,从南岭跑到业城来呢?”
“王王爷,你我之争,本非有亮挑衅,是你擅废真君,自立为帝,犯下了大逆之罪。我等都是大真旧臣,岂能坐视不理。当初,你若听了我们劝告,重立段家后嗣,又何有今日?你若不穷兵黩武,袭我南岭,又何有今日呢?这都是你多行不义,同当不当皇上有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徐有亮,话不必多说,你自己心中有没有登基之心,日后自有公论。说什么重立段家后嗣,倘我真的如你所说,只怕现在我已是灭门九族,又怎有今日你我在此相见。我么,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皇上也当了,也尝过了这天下最有味道的美女,便死也值了。徐有亮,来吧,杀我吧。”
徐有亮没想到这王禀正竟会如此。
其实自从得知三家联兵的时候起,王禀正便知道自己必有这么一天,所以很长时间以来,他不再上朝理政,也不管外面军务,每天只留在后宫,同那赵蝉厮混,赵蝉把当初媚惑段琪的法子使出来,同王禀正过招儿,练那擒拿的法子。原来无论何等美妙女子,时间长了也会玩儿腻,倒是这擒拿之时,固然可以趁机摸摸捏捏,得手却要费些力气,就似偷情的一般,反让人兴致盎然。
王禀正此时也明白赵蝉不过是逢场作戏,权当不知,每日在她身上摸来捏去,尽情发泄。
今日听得宫外乱乱哄哄,忙叫太监出去打探,都说是赵荐同王飞廉出城投降去了,王禀正哈哈大笑道:“人说亡国之朝,必出佞臣,果然果然。当初若听众人之言,斩了这两个奸贼,任用贤者,怎会有今日?如今大军压境,来日无多,你这贱人也害人害得够了,不如随了我去,省得再害别个。”说着,便去墙上摘下宝剑,想把正在床榻上躺着的赵蝉斩了,回头看时,那赵蝉精赤条条的,已经跳下床来,跑出殿去。
王禀正追到殿外,赵蝉纵身跃上殿顶,三蹿两蹿便不知去向。王禀正虽然武艺高强,却是马上功夫,不会轻功,眼睁睁看着她走了,无可奈何,只得自己收拾利落了,穿着龙袍龙冠,然后骑上自己的战马,提了兵刃到午门外迎战徐有亮。与徐有亮一番唇枪舌箭,不过是互相激发斗志而已,说过了,终究要打。徐有亮回头道:“哪位将军替我拿下这逆贼!”又是洪伟抢先出马,同王禀正战在一块儿。
别看王禀正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武艺荒废了些日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性命相搏,所以越战越勇。斗了十几合,洪伟不敌,徐有亮忙叫郑明珍、关玉罄和史文龙等人依次出马,来个车轮大战。
你看王禀正,全然不惧,斗得兴起,连呼爽快。一连打了七、八十合,仍不分胜负,徐有亮忙叫鸣金,将史文龙唤回。众将不解其意,徐有亮道:“王禀正毕竟是一方节度使,武艺高强,虽然你等不惧生死,我却不愿多伤性命。来呀,铁浮屠侍候。”
王禀正看见徐有亮从队伍后面推出铁浮屠,不由连连喊好:“好好!好好!朕这才叫死得其所。”只见他把眼看着那炮口,并不惧怕,火工司将信香战燃,看着徐有亮。
有亮把手举着,犹豫再三,方才将手一挥,轰然一声炮响,把王禀正连战马炸得粉身碎骨。
徐有亮提马至尸体前看了,见王禀正被炸得血肉横飞,化作一堆烂肉,不禁唏嘘。
有亮又到午门前,见宫门大开,便命传下令去:“宫中大小官吏、太监、宫女听着,本王到此,绝不会伤及无辜,你等当各安其位,倘有擅离职守,或盗窃宫中财物者,斩!”又传令道:“各营兵将,未得将令,不得擅进京城,更不得擅进皇宫,有违令者,斩!”
然后下了坐骑,仅领着几员大将并两百军卒进至宫中。
这已经是徐有亮第二次到皇宫来了,看着座座殿宇,再度唏嘘不止。
方至东宫门前,忽见一女,身穿宫服,袅袅婷婷而来,缓缓跪下施礼道:“妾身迎接千岁来迟,千岁万福。”
徐有亮看时,原来是赵蝉。“你可是妖妃赵蝉?”“妾身正是赵蝉,却不是什么妖妃。”“你不逃走,在此何意?不怕死吗?”“徐千岁盖世英雄,赵蝉心仪已久,情愿终身服侍千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赵蝉,你以为我是那段琪和王禀正么。徐有亮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容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女。
来呀,将这妖妃拿下!”左右兵丁向上一闯,赵蝉拉开架式,把靠近的几个兵丁打出丈外,然后高声叫道:“徐有亮,我见你是个英雄,方才以身相托,你竟不识好歹!罢罢罢!凭我赵蝉容貌,难道却无人理睬么?你记住,我赵蝉此生,定要享皇后之贵,你既不肯容我,这皇帝之位,也叫你坐不长久。”“速速拿下!”有亮命道,可惜冲上去的兵丁都被赵蝉一顿拳脚打倒,郑明珍一看,急忙拔出宝剑,去拿赵蝉,关玉罄也拔剑抢出。
赵蝉看不是头,跳出圈外道:“徐有亮,我赵蝉不是好拿的,有本事,你来捉我。”说完,一纵身蹿上旁边的殿顶,徐有亮想追,却无人会轻功,急得大呼小叫。
不知徐有亮拿得赵蝉否,且听下回解。
第一百十四回——赵蝉飞檐脱逃,御妹助力拿妖
上回书说到,徐有亮在东宫遇见赵蝉,那妖妃又想故计重施,诱惑徐有亮。
这徐有亮却不是王禀正,命部下去拿赵蝉。
那赵蝉见寡不敌众,使轻功跃上殿顶,徐有亮手下无人能够上殿,急得大呼小叫。
赵蝉在屋顶看到,哈哈大笑道:“我道徐有亮是三头六臂,原来不过一介村夫,若有本领,你来拿我,若拿我不得,我便另寻主顾,来夺你江山。”
赵蝉正在得意,忽然殿顶现出一条黑影,那人身穿夜行衣,黑巾遮面,风儿一般来到赵蝉身边,高声叫道:“妖女莫狂,看我拿你!”徐有亮听到声音,心中暗喜,高声叫道:“妹子替我拿了这贱人!”“她跑不了。”那人回道。
赵蝉回过头,看见来人也是女人,却看不清脸面,便问道:“来者何人?”“无名无姓!”“我与你何仇何恨,来蹚这趟混水?”“国仇家恨,仇深似海。”“可否示以真面目?”“我本就是无颜之人,以何示人?”“你能拿得住我么?”“若无金刚钻儿,敢揽瓷器活儿?”“那你放马过来。”那黑衣女子拉个架式,抢步上前去拿赵蝉,赵蝉也扭腰纵身,接架相还,两个人在殿顶一场恶斗,看得众人看花缭乱。
斗了有七、八合,赵蝉明显处于下风,知道久战无益,寻个机会纵向旁边的偏殿。
“莫让她逃了。”有亮大惊。
“跑不了。”黑衣女子说道,仅两个纵身,便从赵蝉头顶跃过,拦在她的面前。
赵蝉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用手指着那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同是女人,何苦相逼?”
“你祸国殃民,死有余辜!”
“既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同你拚了!”赵蝉说着,不顾性命,一路使起狠招,想与对手同归于尽。
那黑衣女子小心应付,又斗了七、八回合,见黑衣女子一个双风贯耳,自己胸前空门大开,赵蝉见机不可失,抢入怀中,双拳一齐打向那女子双乳。
眼见那女人向后仰身,赵蝉却如影随形,拳随身走,分明躲闪不开,徐有亮吓得“啊呀”一声惊呼。
却只见赵蝉拳到对手胸前不足半寸之处,忽然惨嚎一声,止住身形,双手捂住自己羞处,慢慢弯下腰来,委顿于地。原来那女子借着仰身之机,右腿抬起,一脚正踢在赵蝉下处,敢情女子的下阴也是要害,踢中之后照样痛苦不堪。
那女子伸手在赵蝉双肩戳了几戳,然后一手抓着她后领,拎将起来,把另一手又去她后裆里抓住,赵蝉把头一抬,惨叫一声道:“你这贱人,何苦如此害我?!
有生之日,定不与你干休!”黑衣女子仍然一手抓着后领,一手抓在赵蝉的裤裆,横着提将起来道:“下面的人接着。”一丢丢将下来,正丢在几个兵丁手里,见那赵蝉口中乱骂,却动弹不得。
“贤妹如何来此,请下来一絮。”有亮向殿上道。
“我奉师父之命,来拿妖妃,如今妖妃拿到,还要回去复命。”
“你我何时再见?”
“有缘之人,自会再见,只是尚非其时。这妖妃害人误国,罪孽深重,天怒人怨,我今已冲断了她会阴,废了武功,平凡男子便可制服于她,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被点穴道一解,她手脚便能动转,虽已不足为祸,毕竟要费些手段,还是用了械具为好。你我今日暂且别过,时机到了,小妹自来会你。告辞了。”说完,三纵两纵,便没了人影。
“千岁,这是何人,如此武艺高妙?”左右众将问道。
“一个故人。”有亮看着女子远去的方向道,他知道,那便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段灵凤。
众兵丁听了灵凤的话,不敢大意,忙取了绳子来,把赵蝉剥了鞋袜,将手脚在身前捆在一处,使条杠子前后穿了,抬将起来,随有亮离开皇宫,大声吆喝着,往城外而来。
一路之上,众人听说是段琪妖妃赵蝉,都到街上来看,挤得万人空巷,无法行走,有亮只得传下话去,说待判过刑罚,还要游街示众,众人这才让开一条路。
回至营中,升坐帅帐,点名过卯,发放军情已毕,喝一声:“将赵荐、王飞廉并妖妃赵蝉押进帐来!”
说声押,早将候在帐外的赵荐与王飞廉吓得双腿乱颤,站立不得,被刀斧手架进帐来,瘫在地上,口称无罪。
赵蝉也被抬进大帐,丢在地上,口中恨恨不平。
徐有亮喝道:“你这两个奸贼,可知罪么?”
“下官无罪。”赵荐与王飞廉齐说无罪。
徐有亮便把两个媚惑昏君段琪,陷害大臣,擅行杀伐所有罪行一一列举,两个把一切尽推在昏君和赵蝉身上。
赵蝉倒在地上,气得大骂道:“你两个贼坯,当初若不是你等的主意,我怎会成了你赵荐之女?如今把事都推在别人身上,愧也不愧?”
徐有亮道:“如今昏君已崩,无人为证,赵蝉与你等同案,推罪于你也便罢了,那我问你,我三家进京监国之时,玉玺可是你们献与王禀正的?”
“是,段琪昏庸无道,早已不堪为君,故尔将玉玺取出,献给三位监国大臣,有功无过。”
“呸!你等本是大真的皇亲国戚,既受命于君,当忠君之事,段琪尚在,你等就弃之而去,还盗走玉玺,何等可恨,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就灭你满门也是不多,还敢说有功无过?”
两人听了,默然无语。
“如今你们知罪了么?”
“千岁,我等知罪了,但念在我等对千岁一片忠心,献城有功的份上,饶了我等狗命罢。”两个奸贼扣头如捣蒜的一般。
“本王正看在你们献出京城,免了京城百姓兵祸的份上,不杀你等九族,只判你个斩首,难道还不够么?”
两贼只管扣头求饶,那赵蝉在一旁骂道:“你这两个废物,死便死了,求他则甚?”
刀斧手把两贼捆了,拖出帐外。
徐有亮道:“赵蝉,你知罪么?”
赵婵道:“何罪?”
“以母嫁子,淫乱宫闱,设计诬陷,荼毒皇后,媚惑人君,肆行暴戾,难道无罪?”
“有罪便有罪,你奈我何?”
“此等罪过,非极刑不足以正国法。”
“只是你杀不得我。”
“我为何杀你不得?”
不知赵蝉有何所恃?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十五回——有亮大帐传令,赵蝉营中伏绑
上回说到,徐有亮审问赵蝉,赵蝉将一切所犯罪行,一一认下,然后说道:“我虽有罪,但你杀我不得。”
“我为何杀你不得?”
“我问你,你如今是何身份?”
“大真朝一字并肩王是也。”
“我乃大真朝文帝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文帝,何人可定罪于我?
如今段琪已死,无人居我之上。我是君,你是臣,岂有以臣弑君之法?”
“那我也问你,你如今是何身份?”
“大真文帝皇后。”
“既是文帝皇后,因何与王禀正夜宿宫中?”
赵蝉无语。
“你若仍是那昏君皇后,徐有亮虽杀不得你,但我可聚起段家族人,以家法制你,如今你改嫁王禀正,王禀正与徐某同朝为官,你便不再是君,我难杀不得你?”
赵蝉无言。
“赵蝉,你所犯之罪,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犯着大逆大恶,论律当诛,若非你只有一条性命,便杀你千次万次也不为过。来呀,将赵荐、王飞廉、赵蝉三个,拖至城中,游街三日,把他们桩桩罪恶,罗列详尽,使天下百姓都知他罪有应得,三日之后,市曹之中,将赵荐、王飞廉斩首示人,赵蝉妖女,凌迟枭示。”
“得令!”刀斧手答应一声,将赵蝉拖出帐外。
那赵蝉倒也不惧,口中叫道:“徐有亮,你今日杀我,我日后定要乱你徐家一朝!”
徐有亮将三贼发落了,吩咐退帐,他知道,赵蝉游街情景,必定十分不堪,所以不愿去看,直接回寝帐休息。
却说得了令的军卒,将赵蝉拖出帐外,众人都来围看,见那赵蝉,果然生得美貌无双,一双桃花眼,面含似笑,秋波若水,一齐赞道:“果然好妙人儿,难怪昏君被她所惑。”
那赵蝉听见,索性使起骚功,装得可怜兮兮,眼泪巴巴的,把许多军卒看得心下不忍,有的便想将她放开,幸亏有那老成的兵丁,方才未被她所乘。
少时,后营推得两辆装锱重的车来,又有一扎枪杆。
几个刀斧手把赵蝉捆在一起的手脚解开了,她果然趁机爬将起来,妄想逃走,可惜武功被段灵凤废了,纵不起身,施展拳脚之时,虽然招法精妙,但毫无力道,打在几个壮汉身上,就如棉槌一般,被刀斧手重新拿住,按跪在地上。那几个想放她走的军卒后怕不已。
众人把她两臂向边拉开,跪在尘埃,有人去了她头上钗环,使一条麻绳儿扎住,复解了宫服,露出白玉雕就一双香肩来。
赵蝉装着娇羞,骚首弄姿,众人都道:“看她剥衣之时,脸儿却红也不红,真格是个淫妇无疑。”
看那宫服之中,穿着一条黄绫儿肚兜儿,上绣团龙彩凤,乃是皇家后妃专有,肚兜儿胸前被顶起两个小山,两边露着一抹儿粉白玉胸,软糯如酥,军卒看见,早按捺不住,不待宫服褪尽,数双大手早望她身前摸来。
赵蝉此时也无意装纯,便把胸儿一挺道:“你等想摸,来摸便了,倘要吃奶时,老娘也有。”
扯手的军卒听了,骂道:“果然是淫贱浪货。便是平头百姓,也不愿妻子偷人,不知那段乔父子如何被这妖精迷上,作了个戴绿帽子的天子。”说着,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倒疼得“嘶”的一声。
兵丁们得了有亮的命,才不管她是何身份,只要年轻美貌便好。众人围着她,把手去她肚兜儿之上乱摸乱捏,有那喜捉弄人的,便尽力一捏,将她疼得阵阵惨叫才罢。
有个兵丁使绳子将三个枪杆的头儿扎在一起,拿将过来,将赵蝉双手绕过两根枪杆之后,反绑起来,然后连枪杆抬上车去,把枪杆两前一后分开了,变成一个三脚架子,绑牢在车上。有那两枪枪杆在赵蝉两臂间一撑,赵蝉便只得直挺挺站着,不能动弹。
众人看见,齐声替刀斧手喝彩。
这才解了肚兜儿,现出那两只椒乳来,玉钟儿一般挺在胸前,看得众人喘息连连,哼声一片。
那赵蝉看见众人兴奋,越发无耻起来,把身子摇两摇,令那一对玉乳乱摇乱摆,口中不住胡言乱语。
有那好事的兵丁见她两乳摇得好看,去粮草营要了两颗盔缨来,在她乳头上拴了,那红缨配着白肉,越发诱人。
妖妃就作章作智起来,把一只脚高高抬起,将那一只赤裸玉足拿给众人看:“你们可曾见这等金莲么,只为这一双莲足,真把那段乔、段琪并王禀正勾引得神魂颠倒,难道你等便不动心么?”
众人焉有不动心之理,早有人上前去,把那两脚搬起,细细把玩,果然细嫩,如粉捏的一般,一个足弓,弯如新月,五颗玉趾,润如南珠,便有把持不住的,当场射在裤子里。
小头领自己也去摸了,然后叫把她宫裙解下,复扯开腰带,把她下裳剥下,现出两条玉腿,一对美臀。
“我道那段琪为何误国,原来这妖妃是个白虎,这等东西,最是克夫!”有那懂些相法的,忙向众人说道。
见那妖妃小腹之下,婴儿拳头大一个圆圆肉丘,全无一根阴毛,两之间,现出一条深深肉壑来。
众人恍然,原来段乔、段琪、王禀正都是被这条白虎克死的,所幸徐千岁是个英雄,不肯受这妖妃诱惑,不然,不知还要被她害死多少豪杰。
众人议论纷纷,把妖妃跣剥干净了,又将她两脚拴在两根枪杆底下,让她分着两腿立着,把那白虎玉门露着。
待用手扒着两股,细细看时,见在她会阴之处,有一针尖般大小一个红点儿,却不见有针眼,众人奇道:“不知那黑衣女侠用了什么法术,竟把这妖妃的会阴穴破了,又不见兵器痕迹,果然厉害。”
那妖妃听见,不由出声道:“什么高妙?!她用混元真气断了我任督二脉,这等手段于武林中原算不得什么,我不过一时失手,为她所乘,若是再战,只怕破了功的便是那贱人。”
众人都笑,那日妖妃被擒,许多人都在那里看着,分明这妖妃比那女侠差着千里万里,却在这里大话连篇,好在她是等死之人,无人与她计较罢了。
有兵丁道:“这妖妃既是淫妇,怎叫她这骚穴空着?理当骑了木驴,被那木杵乱插才是?”
又有个机灵兵丁道:“这也不难。木驴虽然把淫妇骚穴插得好,却无人看见,且看我替你们做个机关,就叫众人都看着木杵插她骚穴,方显我本领。”
你看他取了数条枪杆,又取绳子来将一根绳圈套在车旁护栏上,截了两尺长一条短枪杆来,放在绳圈里绞了两圈上劲儿,一头插在车轮辐条空当里,又用绳子绑了数根枪杆,制成一个机关,那机关的最后是两根枪杆,一根塞进赵蝉牝门儿里,一根塞在她后面粪门儿里。
这赵蝉虽淫,枪杆虽硬,可惜那木材干涩,插在里面全无乐趣,反倒有些疼痛。
众人起初看他忙活,不明所以,后来都看明白了,齐赞他手巧,把那兵丁夸得得意洋洋。
车人将车试前向前推动,那机灵的兵丁在旁看着,将短杆调了几调,道一声“妥了。”
众人看时,那车轮一转,轮辐便拨动短棒摇动,短棒又带其余枪杆摇摆,终令插在赵蝉窍中的枪杆上下乱戳起来,却不正是木驴的功效么,又能把她两窍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比那木驴更妙,便多喝彩起来。
那赵蝉初时还在那里作章作智的乱说,等那车儿一走,两条枪杆在下体一杵,便再无心胡讲,身子一挺,嗷嗷乱叫起来。
军卒们又把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奸贼去下身衣服,将一条细绳把他两个那话儿拴住,连在车后。
不一时,军政司把告示写好了,请有亮用了大印,三贼的罪状都写于告示之中,先遣几个脚快的跑在前面,去城门边张贴。
又将一把太师椅放在另一辆车上,使一个识文断字的兵丁坐了,拿着一张告示。
一切准备妥当了,方才凑了一支队伍,拉着那三贼去京城示众。
不知怎生要这三贼性命,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六回——三贼业城游街,两奸市曹割头
却说京城百姓,知道徐有亮拿了赵蝉妖妃,要将其治罪,都迫不及待,想看那妖女伏法。
过不到一个时辰,已然听到街上铜声响亮,有人宣读告示,知道要将妖妃游街示众,然后凌迟处死,一齐涌上街头来看。
你看他们议论纷纷,都指望着要把那妖妃浑身上下跣剥干净了,好一饱眼福。
须知那赵蝉乃是宫眷,一定是国色天香,寻常人家想看到她车杖也是难得,就算犯罪,行刑也在宫中,若不因大真朝已灭,又哪里是百姓可见。何况百姓平时便想看娼妓肉身,也须全家饿上三月肚皮,而这赵蝉凌迟之时,要把她上下衣裳尽除了,露着那一身宝贝,更是千载难逢之事。
京城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不一时传遍全城,都到街上,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等候多时,方听见远远一阵锣响,众人翘首望去,见三名贯甲骑士,骑着高头大马,手提马鞭开路,后面跟着几个步卒,打着铜锣。再后面一队兵丁盔明甲亮,刀枪林立,缓缓而来。
队列过后,又见两队左右护持着两辆马车,前车上面端坐一位军中书吏,手拿告示,郎郎而读。
再看后车之上,赤条条站着那妖冶赵蝉,只见她直挺挺立着,肚皮向前挺着,口中啊啊乱喊,行得切近,才见那两条枪杆在她两腿间乱戳。
更有一样妙处,原来那车轮拨动短棒之时,插在她穴中的枪杆下降,待轮辐转过,那短棒借绳子之力弹回,撞在下一条轮辐之上,发出“怦”然一声暴响,那枪杆“扑”地便插进骚穴深处,把个妖妃杵得身子一挺,口鼻中一哼,这样一响一动,有声有色,又合着板眼,却与那寻常木驴大大不同。
众人见了,指指点点,齐声喝彩,那赵蝉虽然无耻,此时也禁不住羞容满面,把眼看了天空,不敢与百姓对视。
再看车后,拖着那两个老奸贼,只见细绳儿把他两个的阳具拴着,直挺挺的,拖在马车后面,甚是狼狈。
众人都知他两个作奸犯科,帮着段琪害人之事,恨不得把他两个零碎剐了方才解恨,见他如此不堪,方才解气,纷纷嘲弄咒骂,这便是天下作佞臣者的下场,只便宜了那德亲王,生了暴病死了,不然也一并牵着那话儿游街,方显天道昭昭。
依着徐有亮之命,将三贼游街三日,走遍京城大街小巷。
那赵荐和王飞廉两个平时作威作福,出门坐轿,那里走过这许多路,脚上走起了大泡,又磨破了,疼得钻心,不敢迈步,却又被那细绳在鸟儿上一扯,只得勉强走着,不由疼得痛哭流涕,只求速死。
赵蝉儿在车上,虽然不用自己走路,却被那两条枪杆插得可怜,方知当初害人的不是。
过了三日,兵丁们将三贼游了半日街,然后拖至市曹之中,这里已经搭起五尺高台,四周酒楼早已高朋满座。
时近午时,洪伟奉了徐有亮之命,骑马来到,高坐在北面席棚中。
三贼被拖上台去,已经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赵荐与王飞廉判的是斩刑,所以要先行刑。两贼回头一看刽子手,不由连连叫苦。
原来负责行刑的是两个身高不过五尺的瘦小军卒,光说力气,便不足以一刀头落,再看那两口鬼头刀,锈迹斑斑,竟不知多久未用,连磨也不磨,如何斩得掉人头。
两贼看见那刀,不由呜呜又哭起来。
原来徐有亮因着献城之故,判了两贼斩首,但兵丁们和城中百姓却不愿让他们速死。这法条之上,只写着以刀砍头,并不曾说过要用快刀,也不曾说过要砍几刀,所以他们便借着这个因由,千挑万选了这两把好刀,又派了两个心狠手辣,却力量不足的军卒来当刽子手。
那洪伟在监斩台上看见鬼头刀,心中明白,不由暗笑。听见三声追魂炮响,把手中两根火签丢下。
你看那两个刽子手,让两贼跪好了,站在他们身后,把刀一举,嗨的一声,砍在两贼的颈侧,砍了半寸深一道沟,却将两贼砍倒在地上,疼得嗷嗷惨叫。
“补刀,补刀!”传令官道。
那两个刽子手将鬼头马拿起,比划几下道:“这刀不好用,还是使小刀吧。”
于是向台下众人道:“哪位有杀猪的小刀,借来一用。”
便有好事的应声,飞跑着去拿刀。
这两个奸贼倒在台上,脖子上流着鲜血,疼得哀声哭叫,只求速死,那刽子手道:“别急,没有好刀,如何杀得你死?”
两贼苦捱了许久,方见那两个好事者跑了回来,手中举着两把小刀道:“官爷,不知这个好不好用?”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原来那刀只有三寸来长,也通身是锈,前面的刀尖也使得圆了。
刽子手接在手里道:“不甚好用,也只好凑合了吧。”
这才回到两贼身边。两贼看见那刀,越发叫苦,吓得不住乱挣,刽子手请几个军卒帮忙,用脚踩住他两个身子,自己则踩住他后背,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把那小刀在他伤口中去割。
这样钝刀,怎好使用,只疼得两贼杀猪般嚎叫,直割了两刻有余,把颈子上的肉割断了三分之二,这才象锯木头一样把他两个的咽喉割断,一通“扑扑哧哧”
乱响,两腿紧蹬,这才气绝身亡。
众人异口同声,都道“好刀法!”
两个刽子手把两贼的头割下来,又把刀递给两个好事者道:“多谢两位,好快的刀!”惹来一阵哄笑。
洪伟命人把两贼首级送到城墙上,悬于高竿示众,又叫把尸首翻过来仰着,留于台上,你看他两个的阳具,直挺挺的,比寻常粗了一半,已经紫黑,都是被那细绳结扎之功。
那妖妃精着身子,五花大绑倒在台上,眼睁睁看着两个奸贼丧命,听着他们阵阵哀号,吓得粉面苍白,冷汗直冒,全没了当初被擒时的气慨。觑见几个刀斧手向她走来,吓得尖叫起来,身子乱扭。
刀斧手怎容她挣扎,抓着胳膊拎着起来,推到两木桩中间,四肢张开绑了。
那赵蝉儿哀声求道:“军爷,看在我一个娇弱女子的份上,开开恩吧。”
刽子手不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挑唆昏君以人饲豹之时,可曾想过开恩么?”
台下众人听了,一齐赞同,都道:“军爷,不可轻饶了这妖女,定要剐她三日方才解恨。”
不知那赵蝉如何受刑,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十七回——赵蝉女市曹碎剐,徐有亮业城梦醒
却说那赵蝉,绑在木桩之上,把两手两脚张开,一条身子无遮无拦,好在她本无廉耻,不然羞也羞死。
她看着周围刽子手,足有十数人,手里拿着牛耳尖刀,都把眼看着她,不怀好意,吓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众人在台下听见,都在那里把妖妃乱骂,原来百姓看刑,最不喜见那怕死之辈,偏偏这妖妃害人之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受刑之时,却如此怕死,如何不骂?!
此时那妖妃也顾不得被人骂得列祖列宗蒙羞,只管哭着求告,却哪里有人睬她。
洪伟在那里见时辰不早,把火签丢下,有传令官喝道:“刽子手,剐!”
见那领头的刽子手望木桩手来,赵蝉一见那明晃晃尖刀,尖声惨叫起来,浑身乱扭,一脬臊尿哗啦啦流将出来,她也不知。见哀求没有结果,你看她收住眼泪,把那媚眼儿一瞟,使起媚态来道:“各位哥哥,我是冤枉的,你等怎忍杀我?”只这一瞟,那些刽子手便被看得骨软筋麻,下不得手去。
洪伟在那里看见,对副将道:“这赵蝉果然有些妖法,就与当年苏妲己一般,只可惜这里没有陆压道人的飞刀,却是怎好?”副将见问,便拱手道:“我闻妖女魔法,尽在眼上,只要剜了她二目,便再无可惧。”
赵蝉听说,唬得高声喊道:“莫剜莫剜,我自闭了眼睛不看别人便是。”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酥乳,不敢抬眼。刽子手走到切近,伸手捏了那颗盔缨,向怀里一扯,把她乳儿扯将起来,只疼得她杀猪般乱叫。
刽子手哪管她嚎叫,见她乳根被扯得细了,把右手刀轻轻一抹,便削将下来,鲜血直流,赵蝉鬼哭神嚎起来。那刽子手拿赵蝉乳头,走至台边,高高举着,给众人观瞧,然后把手一甩,丢下台来,台下人胆小的吓得四散奔逃,胆大的伸手来抢,乱作一团。待台下安静了,那为首的刽子手方把手一摆,第二个刽子手走拢去,先在头一刀处泼了一碗盐水,把那妖妃疼失声惨叫,然后使了金疮药,又将赵蝉乳头儿又割下一边来,依然来到台边,丢在人群之中。
第三个和第四个人每人剜了她一个乳晕,然后把那两只椒乳一刀刀慢慢割来,每人一刀,把肉拿着在台边展示,再扔在台下一个大木案之上。这头一日,割了那妖妃三十六刀,都割在她乳儿上,每割一刀便使一回盐水,用一回金疮药,防她流血而死。
那赵蝉被盐水疼得昏蹶数度,都被凉水泼醒,还给她灌下参汤,以防卒死。时至次日,刽子手辰时便到法场,这次只来了一个,他上前捏住那妖妃肥臀,将刀刺入半寸,慢慢镟了一圈,挖了一寸直径,圆锥形一块肉下来。刽子手将肉丢在那示众的木案之上,回来使盐水给她屁股上伤口洒过,又使了药,然后坐在台边,吃喝休息一番,然后起身再割。
这一天又是三十六刀,分四个半时辰割完,都割在她屁股上。到了第三天,头三十刀割在她大腿上,最后留了六刀。那赵蝉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是不死,口中只叫后悔,却也晚了。
刽子手走到跟前,把手捏住那赵蝉阴唇,用刀割下半边来,也举给众人看了,丢在木案上,立时便有人伸手去抢,不想犯了众怒,被那想看女奸贼私处的众人一片声责骂,只得讪讪而退。复一刀割了另一条阴唇。再一刀,刽子手捏住她阴核儿,慢慢割下。又一刀,刽子手把她屁股扒开,露出那一个小小菊洞来,将刀尖对准了,一刀而没。
有助手使个唧筒,把盐水灌入肛门,那赵蝉虽已体力耗尽,尤杀猪般叫起来,一双杏目险些凸出眼眶,再度晕蹶。这四刀割毕,那妖妃浑身是血,已看出人形来,张着一张檀口。只在那厢喘个不住。倒九第二刀,刽子手把尖刀望她牝户之中尽力一捅,“克嚓嚓”来了个大开膛,五脏六腑尽流出来,血淋淋拖在地上。
那妖妃此时已无力再叫,眼睛翻白,便要断气,刽子手不失时机,将她首级割下,完了一百单八刀之数。
那些百姓,接连三日,摩肩擦踵,来看行刑,在那里有骂的,有喝彩的,有出主意的,津津有味,看罢了妖妃伏法,齐称万岁。赵蝉的碎尸在市曹放了数日,供人观看,直至腐臭难当,方才雇脚力拉出城外,依着凌迟之法,分散于四郊乱葬。
一连数日,徐有亮在京城盘查府库,暗查众臣,预备着未来封赏。又叫准备各样执事及一应物事,想要登基坐殿。想着自己五房妻妾,如今只剩下尚在朱雀关外征战的凤翎,不由黯然神伤,忙派人去朱雀关传令,要调凤翎进京,大典之日,当叫她母仪天下,受满朝文武朝拜。
传令的去了半月,估计着也该到南三关了,而有亮心中却不安起来。首先是冯庆,既然知道有亮先进了京城,便该派使来贺,而冯庆这边却装聋作哑。第二是有消息称,王柯在有亮进京的第二日便已向西戎三郡主投降,而三郡主对此严格保密,一方面留下王柯继续守西亭,一方面留下大量营帐作出依然围困西亭的样子,其实大队人马已经不知去向。
第三个消息是黄石的史云青和王大道不知去向。
第四是本来应该自北古城关进攻业城的庞奇部入关后转了一圈,又自北古城关退出,不知去向。
对于目前最大的对手冯庆军队的信息的不灵,使有亮有了空前的危机感。当他仔细研究自己部队的布署时,便更加惶恐与不安了,此时方才想起张圭死前的嘱咐来。不知徐有亮的兵力布署有何不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八回——徐有亮退出京师,王银屏被阻蟠龙
却说徐有亮把自己部队的布署情况细想之时,更觉不安。如何不安,原来徐有亮为了先一步夺下京城,一方面孤军深入,一方面战线拉长,使得整个战线处处薄弱。
现在徐有亮的百万大军,分别在由南岭到业城几千里的战线上,大将九员,分别在业城、通镇、朱雀、南阳关及虎狼峪,以及南阳关至镇南关间的广阔土地上,最强的是徐有亮亲率的主力,有大将三员,通镇有大将两员,南阳关到虎狼峪之间只有大将花凤一人,南阳关到镇南关间只有凤翎一人,而南岭则是一员大将也没有。
王柯投降的消息被有意隐瞒,已经显示出了冯庆居心的不善,而冯庆手下众将去向不明,更上人感到不寒而栗,特别是冯庆的兵马大元帅花荣,自始至终就没有过消息,她们究竟在哪里呢?要知道这些兵力如果集中起来,攻打徐有亮的任何一个局部,都将形成绝对的兵力优势,而这些地方,哪一个也是徐有亮丢不得的。
比如通镇,这里是咽喉要地,如果冯庆将兵力集中攻此一点,一但通镇有失,徐有亮就成了无根之草,无处投奔,将陷入绝境,而南阳到虎狼峪一线有失,徐有亮回镇南之路就只剩了朱雀关一条,如果冯庆兵出平岭,那么就遮断了有亮回老巢之路,当使他失去最后的根据地,完全成了无根之草。
那么,徐有亮如果想进攻冯庆,应当从哪里下手呢?徐有亮想不出来,此时他才发现,业城完全是个陷阱,自己和冯床哪一个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一块看得吃不得的铁馒头,这便是张圭一再劝阻,不让徐有亮对王禀正穷追不舍的原因。
此时徐有亮心里明白,却也感到有些晚了,因为如果冯庆开始用兵,自己的主力回援怕也来不及了,不过话虽如此,总不能坐以待毙呀。于是,徐有亮立即作出了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业城,主力自南灵关返回通镇的决定。
说走便走,徐有亮觉得一刻也耽搁不得,把洪伟留在业城留守,以吸引冯庆兵力,自己率主力疾速向南,急行军通过南灵关,取道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果不其然,通镇差点儿成了鏖兵的战场。徐有亮大军到达的前几个时辰,三位郡主的部队刚刚由奉郡南下,而史云青和王大道则从黄石直接向东悄悄进兵,对通镇形成了西、北联合夹击之势。郑明德见冯家军势大,打算闭关不出,一面派人去向徐有亮求救,如果冯家两支部队强攻,由于众寡悬殊,就算郑明德夫妇顽强抵抗,通镇仍然芨芨可危。
所幸徐有亮猛然醒悟,来得及时,不然通镇一失,徐有亮便被断了归路。
见徐有亮兵回通镇,史云青和王大道不敢继续进攻通镇,悄悄撤往黄石。北边的三位郡主也随即撤军,守住奉郡。保住了通镇,徐有亮此时最担心的便成了花凤和凤翎,急忙把关玉罄夫妇派回虎狼峪,调花凤回南阳关防守,自己与史文龙到朱雀关,准备派凤翎回镇南关。
到了朱雀,有凤翎派人前来禀报,说王银屏得而复失,如今归顺了冯庆,与王柯一起,要兴兵攻打定南关,徐有亮吃惊不小,忙问前后根因。原来王银屏主动要求作佯动,结果却意外地被曹云龙手下放跑了。曹云龙得知后,十分懊悔,率大批人马追踪而行。王银屏领着五百来人,被曹云龙大军在后追赶,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落网之鱼,钻进山里,专捡无人之处奔逃,以防被人家围住。也不知跑了许久,那五百兵丁已经被拖得垮了,病死、累死及掉队,损失了七成,最后只剩了一百余人,其中包括王银屏亲随女兵二十余人。
这一日,一行人在山里过了一条小河,寻个乡民问清了方向,知道这是蟠龙河的支流,已是到了河西,便向北跑出山来,因为据说这时是徐有亮的地盘,曹云龙必不敢过界追击。王银屏出了山,并不知该去哪里,只知回不得曹云龙的辖地,所以漫无目的,望西而来。忽然“当啷”一声炮响,迎面闪出一支人马,列队阻住去路,这些人约有两千之众,正中一骑战马之上,端坐着一个美艳如花的蛮族女子来。
王银屏初次出山,见到的第一个女将便是凤翎,故此认得。“王郡主别来无恙啊!”凤翎首先开口问候,语气中秀着调侃。“凤王妃一向可好!”王银屏语气也不善。两个人自从第一次见面都相互印象颇深,同时也在心里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武艺,也包括容貌。“王郡主,不在你的西亭关作女侯爷,因何到此?又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呀?”“凤王妃,天道无常,若是没有冯庆和曹云龙横插一腿,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的,恐怕就是王妃你了。”“郡主不要弄嘴,须知好汉不吃看前亏。虽说你往日风光无限,如今却是丧家之犬。听说你与曹云龙有婚约,看在我两家联兵的份上,今日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你在此少待几日,候曹云龙到时,本王妃替你们圆房。不过,你自己悔婚在前,曹将军已经不想明媒正娶,打算让你作个二夫人,大夫人等他寻得合适的再娶,不过永远都不会是你。”“胡说!那不过是为了向他借道,虚与委蛇罢了。本姑娘何等枯样人,怎嫁与这个少廉无耻的东西?!凤王妃还是省省心吧。”“不管你想嫁不想嫁。女人的终身之事可是玩笑得的么?你既然已经允婚,便是曹家人,曹王爷若想休你便罢,不然,就算磨成了灰,你也是曹王爷枕上之人。如今本王妃好言相劝,劝你及早回头,嫁与曹千岁,便也作了个王妃,如若不然……”“你待怎样?”
“将你拿了,送与曹千岁作妾。”“怕你没这个本事。”王银屏,我手下士卒过千,你不过一百多人,若是要一拥齐上,怕人说我欺负你。这样把,我与你打个赌注,大战三百合,若是你赢了我,便由你哪里去。
若是你输了,便乖乖的嫁与曹千岁。我也吃上一杯喜酒!”“打便打,哪个怕你?只是你身边的人……”“哼哼,食言以肥,这是你们中原人的德行,我乃是南岭郡主,怎会似你一般言而无信?放马过来,我保证我的手下无人敢出马相助于我!”“如此,便依你赌胜。只是……”
不知王银屏说出怎样话来,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十九回——两女相约赌胜负,凤翎初战王银屏
却说王银屏被凤翎拦住,两人约定单打独斗,一战定胜负,若凤翎赢了,王银屏本来也没有选择,若王银屏赢了,凤翎便放她一条生路。
若论两个人的武艺,应当是不相上下,不过凤翎此时占着主导地位,以逸待劳,而王银屏被追了这许多日,连饱饭也不曾吃上一顿,腹内无食,手上无力,便道:“我与众兄弟已经数日无米裹腹,请凤王妃赏些饭食,吃饱了好打!”
凤翎道:“我当何事?!这有何难?中军,速使人埋锅造饭,送与王郡主。”
“谢了!”王银屏抱拳在胸。
不一时,战饭作好,凤翎命给王银屏等人送过去。
王银屏也真个饿了,道声谢,就阵前狼吞虎咽吃了饭,也给战马喂了好草好料。
战饭用毕,王银屏上马,把枪自得胜钩摘下道:“凤王妃,请了!”
“王郡主请了,你现在武艺大打折扣,我不愿占这个便宜,便尽个地主之谊,让你先动手吧!”
“这便得罪了!”
王银屏也明白,虽然自己刚刚吃饱了饭,体力恢复了许多,不过毕竟这些时日饥寒交迫,身体大非常时,故领了凤翎之情,拍马闯来。
凤翎不慌不忙,舞双刀接住。
论武艺,这两个本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正是一对好对手。怎奈王银屏此进是身心俱疲,而凤翎是积蓄已久,正是生力军,所以胜负的结果很快便显现出来了。
王银屏了解自己目前的差距,所以一上来便用全力进攻,企图拚个鱼死网破。
但凤翎并不着急,严密防守,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两个人斗了有三十几个回合,王银屏的体力开始下降,进攻乏力,而凤翎则开始掌握了主动权。
正斗间,忽然一支人马自王银屏的后面兜上来,在那百十人的后面列开阵式,同凤翎的人马一起把王银屏夹在当中,只听曹云龙高声叫道:“凤王妃?可用我出手相助?”
“曹千岁放心,我应付得了。”凤翎道。
“凤王妃,莫忘我两家之约,我要活的。”
“理会得。”
说着话,凤翎手上加紧。
王银屏此时本就体力透支,被凤翎带得手忙脚乱,听到曹云龙的声音,心下越惊,招法更乱。
凤翎一见,时机已到,急忙抢近前去,左手刀一引王银屏的枪杆,右手刀直奔她的脖颈。
王银屏一见,知道躲不开了,把眼一闭,口中道:“可怜银屏死在这里。”
武将上场交锋,首先靠的是眼睛,讲究的是刀尖扎到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因为眨眼的瞬间,就可能看不清人家的招数而招至失败。
王银屏呢,本来练就了的武艺,也知道眼睛的重要,但此时已经心萌死意,所以便把眼闭上了。哪知就这一闭眼,凤翎看见机会,把右手刀停住,交在左手,然后把空着的右手伸到王银屏腰间,抓住丝绦,一下子便把她扯了过来。
王银屏落在人家手里,知道一切都完了,曹云龙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也不挣扎,任凤翎把她横担在马鞍上。
“凤王妃果然武艺不凡!”曹云龙道。
“少说奉承话,人我已经擒了,现在便交与千岁。”说着,凭空把王银屏丢了过去。
曹云龙看见,急忙伸手去接。
王银屏就是王银屏,空中突然并起两指,直奔曹云龙二目,将曹云龙吓了一跳,不过失惊之余,自然的反应使曹云龙及时作好防卫的准备,终于闪过她的两手,把她接过,照样横担在马鞍上。
王银屏此时也不挣扎,便只有认命了,心里想的是:“你休得意,我且忍耐一时,就作个曹王爷的小妾,有朝一日,定叫你这两个狗男女命丧我手!”
曹云龙看看身前的女将,一对美臀正隔着下裳展现眼前,想着她两腿间的妙处,不由色欲难耐,便急着要寻个去处用她泄火,将王银屏丢给兵丁叫绑了,然后向凤翎一拱手道:“凤王妃,曹某这厢谢过了。”领着众人要走。
凤翎道:“曹千岁且慢。”
曹云龙勒住马道:“凤王妃有何吩咐?”
“这些是王银屏的亲兵,便叫她们随了去吧,免得你那里无人侍候。”
王银屏原来的人马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发愣,其中那二十几个女兵,都是王银屏身边的亲兵卫队,此时更是孤苦无依。
曹云龙当下应允,那些女亲兵垂头丧气,跟在曹云龙之队后面去了。
凤翎捉了王银屏,朱雀关外的大片土地终得安定,十分高兴,领人马回营,准备拔营起寨,前往镇南关驻扎。
方才吃过战饭,忽报曹云龙求见,凤翎心下大惑,急忙吩咐出营相迎。
到了营外,见曹云龙盔歪甲斜,一脸灰土,身后带的兵丁只有千把人,也都是狼狈不堪,似是刚刚同人打过一仗似的,吃惊不小。
“凤王妃,你为何出尔反尔?”曹云龙一见凤翎,立刻兴师问罪。
“曹千岁此话怎讲?”凤翎更是不解。
“凤王妃既然把王银屏送我,为何又派人把她劫走,还伤了我众多的弟兄,这是何意?”
“啊?曹千岁,冤枉啊,我刚刚才回到大营,哪里派人去劫王银屏?再说,王家与我家仇怨甚深,我既然擒了她送你,又为何要劫?”
“人是你的人劫的,这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说?”
“曹千岁莫急,此事十分蹊跷,请曹千岁细细讲来,或者是我的部下不认识曹千岁,以为是王银屏同伙,也未可知。”
“也罢!”曹云龙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
要知王银屏被谁劫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回——王子仪乔装过平岭,邓秀夫走马劫银屏
却说曹云龙来找凤翎兴师问罪,说是王银屏失而复得,凤翎忙问何故。
原来曹云龙得了王银屏,兴高采烈,向蟠龙河而来,到了河边小渡口,正在等待过渡。
忽然背后林冲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百人,都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两匹马上坐着两员少年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美艳绝仑,一个穿白挂素的,骑一匹玉花骢,手中一条亮银枪,另一个身穿锁子连环甲,骑一匹花斑豹,手使一对板斧。
两个来到河边,也不答话,直取曹云龙。
事起仓促,曹云龙不知所措,忙举叉迎战,边打边问:“两位是哪里人马,因何在此劫杀?”
那使枪的女将道:“我叫张三,她叫李四,奉凤王妃将令,要将王银屏留下。”
“难道你等不知这王银屏是凤王妃刚刚送与本王的么?”
“我只知王妃命我等在此留人,其余一概不知。”
曹云龙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反倒把两个女将惹恼了,下手越重。
这两个女将的武艺高强,决不在凤翎之下,而且她们所带的兵丁也都是训练有素,那些人杀散曹云龙的手下,把绳捆索绑的王银屏并其马匹兵刃一齐劫了。
曹云龙支持了十几合,见不是对手,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子道:“我且去寻你家王妃讨个公道。”便把自己被打散的兵丁收拢,向凤翎大营而来。
凤翎听,也觉奇怪道:“这便奇了,我军中没有这样两个女将,是哪个大胆,冒充我的人马?”
“凤王妃,这等小伎俩莫在曹某面前用。你是怕我娶了王银屏,因此而同徐千岁作对,故尔使个手段留下王银屏,把她杀了以免后患,你道是也不是?我曹云龙既然要与徐千岁联手,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了两家和气呢?凤王妃,还是把王银屏发还曹某,曹某愿写下文书,将来有一日若王银屏要生枝节,曹某宁杀王银屏,决不背曹徐之盟!”
“曹千岁说哪里话来。我若是怕,又怎会先答应曹千岁交人呢?此事的确蹊跷,还请曹千岁忍耐一时,我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知多久为限?”
“半月为限。”
“怎知王妃此去不是先斩后奏,杀了王银屏再叫我去看尸首?”
凤翎见与曹云龙讲说不清,也有些恼了道:“曹千岁再若不信,可随我同去镇南关,着黄冕细细盘查,把所有女兵将都叫来给千岁查看,若找到那两个女将,王银屏自然还你,我还要派人护送到家,你看如何?”
“也罢,就依凤王妃。”
曹云龙于是跟着凤翎往最近的镇南关而来。
黄冕听说凤翎到了,急忙迎出关来,接入守备府中。
凤翎与曹云龙分宾主落了座,凤翎便开门见山,向黄冕道:“黄洞主,这镇南关可曾新近得了几员女将?”
黄冕道:“兵么便招了几万,不过,未曾遇着武艺高强的女将。”
曹云龙一听便急了,急忙把那两个女将的容貌特征,盔甲及兵器式样等说了一遍,黄冕摇首:“曹千岁莫急,我镇南关的确不曾收过这样的女将。”
曹云龙不甘心,赖着不走,凤翎又命向定南和平南两关的守备处寻找两员女将的情况,也不曾见这等武艺女子。
眼看数日已过,不独曹云龙急,凤翎及众将也急,这日正议论间,忽有守平岭山口的守将派人来报,说有三个年轻美貌女子率一干兵丁,闯过平岭山口,往西去了。那三个女子马匹兵刃,正与曹云龙所说的张三、李四并王银屏一致。
凤翎一听,“啊呀”一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是他们?!”
“是谁?”曹云龙忙问。
“便是冯庆。”
“王银屏与冯庆无怨无仇,因何要劫?”
“我却不知。不过,过平岭向西,不是投冯庆,却是为何?”
说罢,凤翎又问来人:“你等以前可见过她们?”
“这些人前月曾自西向东过岭,彼时他们是商队模样,分几拨儿过关,不知怎的,向西返回之时,便打起了镇南关旗号,我等发现不对,急忙阻拦之时,却被她强闯过去,还杀了我们的十几个人。”
原来这徐有亮与冯庆两家一向和睦,双方边民多有来往,因此平岭山口守卫不严,给人家钻了空子。
过了平岭山口,那边就是冯庆的地盘儿了,归西华关管辖。
凤翎本待去追,手中没有证据,怎敢擅入人家地盘?只得派人去西华关,追究闯关杀人之罪。
不一日,西华关派副守备刘崎来镇南关见凤翎,道他们已将闯关之人擒拿,原来是一群山贼草寇,其中有女匪若干,都叫斩了,并送供词及首级来给凤翎验看。
凤翎同曹云龙把那些首级看时,倒也足有五、六百之多,还有断头女尸二、三十尸,年纪小的只有十几,老的不过三十,全都赤身跣足,以粗木杵塞了前后两窍,使朱笔在肚皮上写了姓名,四马倒躜蹄捆着,其中三个据说是女寨主的,看人头倒与那张三、李四并王银屏真格相象。
此时无论凤翎还是曹云龙,都知中了那冯庆奸计,却苦无证据,只得忍气吞声。
好在张圭在时,在冯庆辖地暗布了许多眼线,凤翎急忙派人前去探听,方知那王银屏果然为冯庆手下所劫。
劫人的是两员女副将,骑玉花骢,使亮银枪的叫王子仪,骑花斑豹,使双板斧的叫邓秀夫,如今王银屏已归顺了冯庆,被派在她兄长王柯的部下作大将,如今王柯与王银屏已经在盘山关汇合,向南要出西华来打定南关,以报杀父之仇。
凤翎心知三关如今兵力不足,就算能勉强守住,也难保平岭以东的大片沃土不被蹂躏,平岭以东是徐有亮的主要后方基地,如果被人家折腾一下,一年的粮草便无处征集,那时百万大军便只有等着饿死了。因此,忙派了八百里加急去给徐有亮送信,同时也急忙布署兵力准备死守定南关,并邀曹云龙协防平岭山口。
徐有亮调凤翎进京当皇后的书信不是没有收到,而是凤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当皇后的事了。
徐有亮接了凤翎急报,知道这冯庆早有算计。那王禀正死于自己之手,王柯、王银屏怎能不报杀父之仇,所以冯庆要收这两个替自己当炮灰,明摆着是心怀叵测。
听见说王柯要攻定南关,晓得同冯庆的生死之战就要展开了,不敢多耽搁,忙同史文龙赶赴镇南关,帮助凤翎加强防守。
徐冯大战即将展开,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部。
暂告一段落,等待石砚大师继续帝国下部第一百廿一回——凤翎二战王银屏,兄妹作乱青龙关
话说凤翎闻报王柯、王银屏兄妹出了西华关,望定南关杀来,要夺南三关,一面派人去给徐有亮送信,一面命黄冕把守定南关,不准出战,自已则领两万人马到平岭山口防守。
那曹云龙一心只在王银屏身上,便自告奋勇,要助凤翎一臂之力。凤翎此时正缺得力的大将,便不推辞,与曹云龙一同奔平岭山口而来。
到得山口,已有常年在此守关的兵丁迎接,进得要塞,又有守关兵丁来报,说王银屏领先锋营距此二十里下寨,派人前来约战。
凤翎道:“来得正好,我正要与那王银屏争个高低上下,速去回复,就说明日辰正,各领两千人马,关外十里空阔处交战,叫王银屏不可失约!”
次日五更,吃过早饭,凤翎点齐两千人马,请曹云龙观敌料阵,两员将在兵丁的簇拥下望关西而来。
一出关便是平地,到十里亭前,见王银屏的人马也在列阵。
两边兵丁雁翅排开,弓箭手压住阵脚,旗门开处,双方主、副将各自出马。
两员女将一见面,便针锋相对,先打起嘴仗来。
凤翎说:“你乃败军之将,焉敢言勇?”
王银屏道:“你趁人之危,有何能为?”
凤翎说:“若不服时,且再斗过。”
银屏道:“若再斗时,打出你屎来!”
凤翎哈哈大笑:“好大口气,不怕风吹了舌头?你且上前,看我一刀剜出你尿脬来!”
两个骂了一通,骂出火来,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斗了二十几回,不分上下,曹云龙忙叫摆鼓助战,对面阵中听见,也擂起鼓来,双方军兵呐喊助威,两员将抖擞精神,手上加紧出招儿。
你们她两个,朱颜带怒,玉面含嗔,娇声喊喝,以命相搏,远远望去,却如两只彩蝶,翩翩起舞,杀得十分好看。
这一斗便到了正午,两个约好了,各回阵中,吃些干粮,喝些冷水,上马又战。
战至天晚,斗意愈浓,便定了死约会,各自命人回营做饭,送到阵前,吃喝已毕,挑灯夜战。
两员女将在阵前,连战了一天一夜,不分上下。
战至第二天,日上三竿,王银屏心中暗想:“似这般斗来,难有结果,何不用绝招儿赢她。”
想至此,把马一拨,丢个败势道:“凤翎,你可敢来赶我?”
凤翎道:“你使回马枪,我岂怕你?”纵马舞刀,随后赶来。
看看追得切近,王银屏先向左一转,引凤翎一刀向左劈来,再把身向右一转,回身便刺。
这一招儿曾经战败了老将王铎,凤翎也难免上当。
两人相斗,当面看眼,背后看肩,凤翎知道王银屏要使回马枪,所以眼睛只盯着她两肩,见她两肩一动,便知要出招儿,一刀奔她转身的方向劈下,身体却向右转避枪。
若是寻常回马枪,这一招正好管用,但王银屏的回马枪是她自创的,正好与一般招法相反。
凤翎的刀将沾衣之时,王银屏却又向右转,正好躲开那一刀,枪却从右边刺来,恰恰是凤翎躲闪的方向。
凤翎一刀走空,知道不妙,躲是躲不开了,于是原式不变,竟然继续向右加速闪去,右手刀脱手而出。
王银屏一枪刺向凤翎的心窝儿,由于目标在背后,故尔只靠估计的,但对付一般高手也是八九不离十,况一般人见枪从右边来,也会不自觉地向左闪,那是绝对闪不开的。
可王银屏只是不曾算计到凤翎会继续向右倒向马下,所以这一招未尽全功。
饶是如此,凤瓴还是没有完全躲开,被那枪自左肋刺入,差了一寸没扎到心脏,不过仍然疼得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王银屏也想不到凤翎在危急中还不忘反击,那右手刀来个打出手,扎在她右肋,“啊呀!”一声,也掉下马来。
曹云龙一见,急忙飞马而出,对面营中也跑出一员副将,各引了数名女兵,赶到两个落马之处,护住自己的主将。
两个女将躺在地上,血流如注,都伤得不轻,女兵们抢过来,各自围住自己的主将,使单架抬了便跑。
曹云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哪个也不愿她们死。
凤、王两个女将二次争斗,各自带伤而回,表面上看是棋逢对手,实际上凤翎还是比王银屏高了一筹,只因为王银屏是主动使用绝招,战着绝对优势,竟然打了个两败俱伤,可见凤翎的临机应变要比王银屏高出一筹。
主将受伤,无法再战,双方各自回营,给自己的主将治伤不提。
过了两日,两个女将尚在生死线上挣扎,王柯大军赶到,至关前讨敌要阵,要替自己妹子报仇,曹云龙见对方人多势众,不敢轻易出战,于是免战高悬,闭门不出。
王柯连着骂阵数日,只无人应声,却也无可奈何。
时过半月,徐有亮已率人赶到定南关,重新布置防守,而此时,凤翎的伤也稳定下来,不过一时半刻是打不了仗了。
那边王柯也是一样,王银屏的伤情与凤翎不相上下,攻打南三关又没有打把,便暂时退回了西华关。
徐有亮命人多方打探,收集消息,心中暗暗揣测:冯庆为何要派王柯来打定南关?难道定南关是好打得么。思前想后,心中不踏实,乃将曹云龙请来商议:“曹千岁,据有亮看来,依眼前情形,冯庆必定有重大阴谋。我等须处处提防。南岭连遭战祸,供给难以长久支持,恐怕还要仗着青龙关东南的万顷良田。曹千岁久在平岭,青龙无主,难免有变,依我看,曹千岁还是暂回青龙关,你我且忍耐一时,将各自封地经营妥贴,以免给冯庆以可乘之机。”
曹云龙也知自己久离防地,不是办法,但心中又搁不下王银屏,所以嘴上唯唯,却迟迟不肯动身。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各自相安无事,忽一日有探马来报,说青龙关外饥民造反,杀了知州和县令,其势如火如荼。
那被杀的知州胡奇乃是曹云龙表兄,曹云龙这才慌张起来,辞了徐有亮,急忙回转青龙关。
一踏入封地,暴动的消息不断,等到了青龙关自己的王府,饥民之乱已经发展到了三个州十一个县。
向部下询问,才知道造反的饥民是由一对兄妹率领的,这两个人都是山里的猎户,哥哥叫刘黑岭,年约二十五岁,妹妹叫刘月娥,年约二十岁,手下还有五大金刚,四男一女,分别叫做王大鹏、葛得龙、方天化、吕成和葛仙草,都是二十几岁年纪,自幼习武,骁勇善战,三州十一县的官兵统领难以抵挡,俱被他们杀了。
曹云龙急忙聚齐众将,商议平叛事宜。
不知曹云龙如何平息乱民暴动,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22
第一百廿二回——贪县令官逼民反,七英雄揭竿起义
这饥民如何造反?原来曹云龙本人不是正人君子,手下也尽是些唯利是图小人,曹云龙对他们管束不严,加上他自己不在青龙,所以这些人越发肆无忌惮,横征暴敛,无恶不作。
青龙关外本是天下粮仓,一向风调雨顺,官富民丰,这几年又无天灾,哪里便有如许饥民?只因那国亭州的知州,曹云龙的表兄胡奇,贪得无厌,荒淫无度,与其作知县的妻舅王守道狼狈为奸,抢男霸女,无恶把作,把好好一个国亭州弄得鸡犬不宁,本是物富民丰之地,偏偏饿殍遍地,百姓流离失所。
国亭州亭山县县城中有一铁匠铺,铺中匠人姓葛名得龙,打得一手好镔铁,远近知名,他有一妹,名叫葛仙草,年方二八,生得面如珠玉,体似杨柳。这一日,被王守道在街上看见,便派人来说亲,要纳为小妾。那葛仙草幼时已经其父许给山中猎户刘黑岭为妻,此时正待完婚,兄妹二人都是知礼数之人,哪里肯悔婚再配。这王守道仗着自己是一县之主,定要强娶,葛氏兄妹不允,他便把葛得龙下在牢里,受尽苦刑,堪堪待毙。葛仙草走投无路,只得上山来,找未婚夫婿求助。
刘黑岭闻得此信,怒火中烧,便把自己结盟兄弟王大鹏、方天化和吕成找来,一同商议救人。
议了一时,众人都说不如去州里告状。
刘黑岭乃同葛仙草一齐望州里而来,哪知胡奇本是王守道姐夫,自然向着他舅子,不光不准状子,反要打刘黑岭四十大板,又要把葛仙草捆了送与王守道成亲。
此时刘黑岭的妹子刘月娥与他三个结拜兄弟正混在堂下打听消息,月娥一时压不住火气,冲上堂来,大声骂道:“胡奇,你这狗官!你们官官相护,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王法?本官就是王法!”胡奇道:“在这国亭州,本官想怎样就怎样!你这大胆的刁民,再要说三道四,当心老爷扒了你的裤子,游街示众,叫你生不如死!”
“狗官!你敢!”刘月娥一听,气得柳眉倒竖。
“来人,与本官拿下!”
原来那刘月娥也生就一张花容月貌,两边衙役听见说拿,便一齐上前去抓刘月娥,想趁机寻些便宜。
哪里刘月娥虽然是女流,却自幼习武,身段灵活,见衙役门往上一扑,使开架式,三拳两脚便把十几个衙役打得连滚带爬。
“反了!反了!捕快,快快与我把这个犯上作乱的女子拿下,死活不论!”
中国的老百姓给当官的欺负惯了,本来那刘黑岭还想拚着挨上几板子,换一个能接受的解决方式,比如出些银两,与王守道达到协议,没想到却弄成这样结果。
眼见着自己的未婚妻子要给人强娶,自家妹子倘若落在官家手里,也要受辱,从今往后,再见不得人,一时没了主张,把手乱舞道:“不可,不可,打不得!”
堂下王大鹏看见,跳在当中喝道:“大哥,似这等狗官,还与他说什么?这狗官平素横片暴敛,天怒人怨,这也叫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不如就此反了罢!”
方天化与吕成听见,也出来喊道:“说的是,反了罢!”往堂上便冲。
胡奇一见,越发叫起来:“来人,来人,把这几个乱民与本官拿下!”
一个捕快拿着刀,本是要奔着刘月娥去的,此时便先向离着近的王大鹏而来,王大鹏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什,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那刘月娥心中本是极喜欢这个王大鹏的,见此情形,用脚一勾,从地上勾起一条被自己打翻的衙役丢下的水火棍,赶上去自背后一棍,正打在那捕快后脑,顿时打了个万朵桃花开,倒地死了。
“好个刁民,你敢打杀官差,与我杀!格杀勿论!”胡奇正喊着,那兄弟几个一看,反正是杀了官差,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也不过一个死罪,一齐扑上去,各寻兵刃同捕快们打在一处,刘黑岭见事已至此,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抄起地上衙役们准备给他上刑用的铁链,一步蹿至公案前,一铁链便把胡奇脑袋砸得粉碎。此时正有一个衙准备向受了刑伤倒在地上的葛得龙下手,刘黑岭回身一链,把那衙役拦腰抽飞,撞在柱子上,登时死了。
葛仙草见胡奇要捆了她去入洞房,本来是准备一死了之的,见了此情此景,也改变了主意,抄了一条水火棍,跑过去与刘月娥站在一起,同捕快们打斗起来。原来这里的捕快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出身,平素里狐假虎威,真打起来却没什么真本事,不出一刻钟,便被六个人打发干净,王守道一见不妙,趁乱想溜时,也被葛仙草一棍打在后腰,连脊梁骨打断,复一棍打在头上,也没了气息。
六个人背了葛得龙,拿了捕快们的兵器,如一群疯虎一般,一路打出州衙,往城门便走。
路上见到成群的饥民,刘黑岭喊道:“众位乡亲,如今官逼民反,有不想饿死的跟我走!”顿时跟上几百号人,而且越来越多,走出两条街,国亭驻军的千总马荣领一百官军拦住去路。
饥民们见了官军,虽然呼喝叫喊,却终是不敢上前,刘黑岭一见,若过不了马荣这关,自己这些人的结果便是千刀万剐,于是心一横,抢步上前,使单刀望那马荣兜头便砍。
马荣忙用手中大刀一拨,想要进招儿。
马荣是马上将,本来有着绝对的优势,但他的武艺平平,而刘黑岭看上去人高马大,身体却甚是灵活,见对方大刀来封,就在两刀将将相碰的一刹那间,刀锋略一转,顺着他刀杆削向他的手腕。那刀来得甚快,马荣吃了一惊,急忙把手一缩,却不防刘黑岭已经纵起身来,直跳到他马鞍桥上,一刀抹向他脖颈。
马荣再想躲已是不能,“格嚓”一声,那脖子被割断了一半,只连着一块肉皮,扑通掉下马来。
马荣是本州武官之首,一招便被杀死,其余兵丁哪敢上前,掉头便跑。
胡奇一见杀了马荣,便不急走了,干脆领着饥民转回州衙,占了州城,开仓放粮,趁机招兵买马,以黑布包头,建立了黑巾军。
不几日,四下州县一齐响应,人数已聚了三万余人。
刘黑岭自封公平王,几位兄弟都封大将军,周围州县起事首领也封了十余个将军,打开军械库,取了刀枪武装部下,又开炉炼铁,打造兵刃。
几位大将军都是乡民出身,所使兵刃都是平素吃饭的家伙:刘黑岭兄妹原是猎户,各使一条三股钢叉;王大鹏平时作个小买卖,所以使的兵刃是一个流星锤,那锤头却是一个卖东西用的秤砣;葛得龙是铁匠,使的是一柄打铁的大锤;方天化是农民,使的是一柄九齿钉耙;吕成也是农民,使的是一把铁锄;葛仙草则是用了从捕快手里得来的一口单刀。
四下州县的官府听说,不由慌张起来,急忙调集官军前连剿灭,怎知那些领兵的都是酒囊饭袋,一交手就被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黑巾军趁机攻下了三州十一县,杀了州县之官,自立为王。
却说曹云龙回到青龙关,听属下讲述前情,那些下属自然是官官相护,更兼胡奇是曹云龙的表兄,便把官员胡作非为的事情隐下,越发添枝加叶地把罪责都加在刘黑岭等人头上。都说这样乱民,若不抄杀殆尽,天下难安。
曹云龙于是便下令,调官兵十万,由黄龙关守备辜丰率领,另领副将偏将十员去剿灭暴乱。
不知此一去能否平息暴乱,且听下回分解帝国下部123,124第一百廿三回——辜丰兵进国亭关,仙草计守驻马州
却说黄龙关守备辜丰,率十万人马,大摇大摆望国亭州而来。
依着辜丰的想法,这然暴民不过是乌合之众,又只有三万人,如何与十万官军抗衡,所以趾高气扬,催动人马快行,只想早早平了暴民之乱,好在曹云龙面前报功。
行至与国亭相邻的驻马州,见道北一座小山,山前尽是树林,忽然一声呼哨,自林中冲出五百义军,各持刀枪锄耙拦住去路。
辜丰驻马观看,见为首有三位首领,当中一个女子,十六、七岁年纪,生就沉鱼落雁之容,一身翠绿短打箭袖,绿帕罩头,足蹬小蛮靴,手中一口单刀,背后一面大旗,绣着斗大一个“葛”字,两边两员将,也都是步下将,身着短打,一个使枪、一个使叉,旗号上分别是“刘”和“陈”。
辜丰提马上前,高声喝道:“你等何人,敢拦本座道路,还不快快让开?”其实他猜到这便是葛仙草。
寻葛仙草上前一步道:“我乃公平王架前大将葛仙草是也。你可是辜丰么?”“正是你家守备爷。葛仙草,看你年纪轻轻,不在家谨守妇道,相夫教子,却在这里拿刀弄枪,造反谋逆,难道不怕死么?”“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们这些当官的刮地三尺,敲骨吸髓,害得我们没了活路,反也是一死,不反也是一死,不如反了,拚一个够本儿,拚俩儿赚一个。辜丰,你来这里,莫非是送死的么?”“哼哼,看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口气却如此之大,真叫人好笑。快快放下刀枪,跪地投降。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或者饶你不死。不然,若被我擒了,少不得剥了衣裳,袒胸露股,绑在那法场之上,受那千刀万剐之苦!”
“辜丰,你家姑娘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你我一刀一枪,争个上下高低,若被我擒了,也不叫你千刀万剐,只把你涂脂抹粉,捆到国亭街上示众,然后赏你个一刀两断!”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看本守备爷教训你!”
辜丰喝一声,举起手中狼牙棒,望定葛仙草兜头便打,葛仙草身段灵活,只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辜丰待要找时,听得背后风响,知道人家跳到了自己的马后丘上,正一刀望自己后脑砍来,急忙一缩头,让过一刀,回手去抓葛仙草脚踝,若被他抓住,只怕要被活活摔死,葛仙草急纵身跳下马来。那马最怕背后有人,下意识地后蹄腾空,向葛仙草踹来,葛仙草早有防备,向后一蹿,躲开了马蹄,辜丰已经拨转马头,舞棒又向葛仙草打来。
两个人在阵前一场鏖战,此时辜丰才知道人家不是白给的,打了二十几回,辜丰心想这样打下去不行,便忽然把棒一举,喊一声:“杀!”前营众兵将一齐向对方的五百人冲了过来。
官军有十万之众,前营也有两千,而义军只有五百,占着绝对的劣势,哪里抗得住这样一冲,立刻败下阵来,一齐向树林中逃走。
葛仙草一看,也不恋战,同另两个首领也向林中逃去。辜丰正要拿她们报功,如何肯放,纵马追赶。欲话说得好:“逢林莫入!”知道这话的不少,遵照执行的不多,只因人的贪念常常占着上风。
辜丰也犯了这样的贪念,所以也就上当了。原来葛仙草等人生在此地,对地形和道路十分熟悉,钻进树林,便向小山上跑。辜丰的马虽然快,却不善登山,所以眼睁睁看着人家跑,却追赶不上,总留着半里多路。
翻过小山,下到沟里,葛仙草等人又往对面那光秃秃的石头山上爬。辜丰好不容易才冲下山,正要继续追赶,忽听一声梆响,自两边山上射下无数火箭来。原来沟里尽是阵年落叶,足有齐膝厚,加上又被事先放了硫磺和焰硝,粘火便着,而且火自树叶下走,其快如风,轰然一声,整条沟都燃起火来。
那辜丰骑着马,听见梆响,见机极快,纵马蹿过沟去,冲上山坡,饶是如此,一部胡须也被燎个干净,随他追到沟里的兵丁却无这般幸运,登时便有数百人都被烧在沟里,无路逃窜,大火又从林间落叶中继续传播,反烧向官军大队,只烧得儿郎叫喊,鬼哭狼嚎。
辜丰只领了七、八十人,并四、五员将过了沟,此时想撤,归路被大火阻住,欲进时,人单势孤,那葛仙草在山坡上看见火起,一声呼哨,转身又杀将回来,把个辜丰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沿着着火的山沟逃窜,可怜那七、八十人没有马,无法跟上辜丰,都被砍翻了,只有辜丰领着几员将,又被两边伏兵以弓箭射杀了一人,马失前蹄跌入火中一人,等跑出沟去,只剩了四个人,又被义军四处围杀,疲于奔命。
一直斗了半日,官军大队方从山外绕来,把被困的辜丰四人救出,义军见官军援兵赶到,也不恋战,呼哨一声,撤入林中,不见了踪影。辜丰检点人马,连死带伤,折了七千有余,还有三名将官阵亡,弄了个灰头土脸。辜丰当下在山外扎营,派人四处打听义军消息。
第二日,有探马报说葛仙草趁夜悄悄出了山,走小路望国亭去了。辜丰被烧光了一部好胡须,此时变得太监一般,心中恼恨,忙拔营起寨,自后追赶,又点了一千骑兵,绕道直奔去国亭的必经之路莲花桥。这莲花桥横卧贵妃河上,是方园百里唯一的桥梁,辜丰的本意,是想抢在葛仙草前面,把她的去路堵住,然后再与主力前后夹击,擒了那葛仙草泄忿。到了河边看时,那石桥如一条白龙,横在河上。辜丰左右看看,见只有几十人把守,便一声令下,众骑兵一齐向石桥杀来。
守桥的都是步兵,不敢与骑兵交手,于是纷纷向河对岸逃走,辜丰一马当先,刚追到桥边,忽然“轰”地一声,连人带马跌进陷坑,一坑石灰粉腾起数尺高烟尘,登时把辜丰眼睛迷了。好在义军都跑了,没有人守在坑边,否则两边挠钩一搭,便可把辜丰活捉。几个亲兵急忙下马,把辜丰救上来,扶上马去,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正在此时,又听一阵绑子响,四周出现了无数弓箭手,往这边便射,跑过桥的义军也返回来,张弓搭箭,向众骑兵射来,顿时把骑兵射翻了几十人。
那辜丰被迷了眼睛,不能睁眼,又怎生打仗,众军兵只得护着他往来路返回,恰逢着葛仙草引军杀来,众军兵不敢交战,望一旁小路奔逃,又被埋伏的义军一通劫杀,损了五、七百人,方才冲出重围,抱头鼠窜而去。自此,辜丰再不敢小觑义军,时时处处加着小心,宁可贻误战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却说辜丰,本想着两面孤夹击,生擒葛仙草,却中了埋伏,差一点儿送了命,好不容易才由部下保着逃回自己的大营。急忙找郎中来看,眼睛被石灰烧得满是潦泡,养了一个多月才好,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人家刘黑岭已经准备充分,沿着贵妃何布下兵力,严阵以待。辜丰等自己的眼疾好了,迫不及待要抓葛仙草复仇,于是点齐全部人马,二次向莲花桥杀来。
离桥五里,便已见义军的营盘,正守在莲花桥两端,看规模驻了足有两千多人,见官军兵到,营中号炮连天,一哨人马冲杀出来,领头的是一男一女两位首领,生得十分相象,都是步下将,女的辜丰认得是葛仙草,男的手使一柄打铁铺子里用的大铁锤,给人以一种怪异之感,不问道知是葛仙草的哥哥,铁匠葛得龙。辜丰看那些义军,无盔无甲,衣冠各异,队列散乱,吵吵嚷嚷,比那日林边所见更乱。辜丰暗自替自己感到不值,似这样的乌合之众,自己竟然接连败在人家手里,实在丢尽了颜面,于是暗中发誓,今番定要把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不知此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廿四回——兄妹挖桥诱敌,辜丰被困尽忠
却说辜丰到了莲花桥,正遇着葛氏兄妹迎头拦住。辜丰要报连番受辱之仇,与葛得龙通名报姓之后,便一马当先冲出阵前,与葛得龙打在一处。这葛得龙的舞艺,看上去比他妹子差了些,只因为他同是步下将,身子却不够灵活,每每被辜丰舞狼牙棒攻击之时,总是将将躲得过去,却也是狼狈不堪。葛仙草看见,挥刀来助她兄长,辜丰阵中两员副将一齐出马,双战葛仙草。
虽然葛仙草武艺出众,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看看支撑不住。那葛得龙道:“妹子,这等赢他不得,走了吧。”说着走,跳出圈子,向后便跑。葛仙草听见,也丢个虚架式,骗开副将兵刃,随在她兄长身后,望桥上跑去。那些义军见主将败了,呼喝一声,转头便跑。
辜丰方才要追,忽然想到前番中计之事,不敢造次,忙止住大军,自己站在马上,向对面细细观看。只见河的两岸都是芦苇,除了守桥的营盘,并不见有其他兵将,不过辜丰自从连番败阵之后,心下十分多疑,终是忐忑不安,不敢过河。
再看葛氏兄妹,退回营地,并未停步,继续向北跑过河去,众义军也弃了营盘,过河而去。又过了一时,从河对岸营中出来四、五十人,各持锹镐,到那石桥之上,乒乒乓乓挖将起来。
辜丰大惊。这莲花桥乃是过河的唯一通道,看葛得龙之意,分明是想挖断了桥梁,好阻止自己过河。倘若真被他挖断石桥,自己再想过河真是难上加难了。想至此,辜丰忙坐回马上,派副将胡能、花铁犁引一百骑兵去夺那莲花桥。两个副将领了令,纵马而去,不一时便到了桥上,掘桥的义军一看骑兵来得凶狠,欲待要跑,难逃过马脚,便扑扑通通,都跳下河去。那河水甚深,转眼这些人便不见了踪影。
辜丰见副将夺下桥梁,又没见有埋伏,这才引大军前进。辜丰立马桥头,指挥大军过河,只见对面营中,葛氏兄妹引着那两千义军冲出营来,要夺回石桥,胡能舞动手中大铁刀,花铁犁一挺点钢枪,直冲过桥去,正遇着葛氏兄妹,交手不过数合,胡能被葛仙草跳上马后丘,一刀抹了人头,花铁犁的马也被葛得龙一锤打断了马腿,连人带马跌入河中。
葛得龙兄妹胜了一阵,冲上桥来,杀退了众骑兵,然后让自己的军卒们加紧挖桥。
辜丰一见,桥上狭窄,人多了施展不开,派部下上去了是送死,只得自己挥动狼牙棒,纵马上了桥面,向葛得龙杀来。
虽然葛氏兄妹武艺不凡,但桥上太窄,不易联手,所以打了十几合,不敌辜丰,被迫边打边退,被辜丰赶过桥去。辜丰杀过桥头,一边敌住葛氏兄妹,一边大叫“过河!”手下副将、偏将一见,一齐冲过桥来,葛得龙见不是头,只得与葛仙草弃了桥头,往下便败。
辜丰大喜,忙叫过河,才过了一千从人,却听“轰隆一声,那用铁锹铁镐挖也挖不动的石桥忽然间断了。辜丰心中纳闷,细看之时,方知上当,原来这桥早就被人家弄断了,方才只是在桥下方用一些巨大的圆木支着,从上面挖都是石头自然挖不动,但那些挖桥的跳下水去,游到桥下,把那些圆木拉倒了一根,其余的失了平衡,桥面便轰然塌下。
这桥一塌可不要紧,辜丰和十几员副将、偏将,以及过了河的那一千多人都留在了河这边,却把十万大军留在了河对岸。
那些假装败走的义军见桥已断,在葛氏兄妹的率领下又杀了回来,在北边列开阵式,此时再看,见义军虽然衣服各样,却队列严整,仪态素然,全不似早间乱象,方知人家是有意引阵,此时辜丰后悔也晚了。
辜丰回头看看,自己手下尚有不少战将,而对方只有葛氏兄妹两人,如果能支持一阵,对面也许能伐木搭桥,救自己回去,正想着,只听号炮连天,四围杀出无数义军,把辜丰等人围在当中,东边也是一男一女两员步下将,都使三股叉,定是刘黑岭和刘月娥,西边一员大将,手使铁锄,应该是吕成。
再看河对岸,自东边也杀来一只义军,人数有四、五千,当先一位首领,手使一柄九齿钉耙,如猛虎一般杀入官军的队伍。
官军没了主将,哪里抵挡得住这群猛兽,立刻乱作一团,丢盔弃甲,四乱奔逃,不一时,十万大军便跑得没了踪影。
辜丰从来没有感到过今天这样的绝望,没想到,自己堂堂守备,竟被一群泥脚杆困在这里。”辜丰,你如今已是走投无路,还不下马投降!“”刘黑岭,我乃朝庭命官,如今中了你的埋伏,有死而已,岂肯投降,要索命时,须先赢了我手中狼牙棒!“”好,这便是了,弟兄们,杀!“
刘黑岭一声令下,众义军一齐向辜丰杀来。
辜丰此时也是拚了命,抡动狼牙棒,没头没脸望冲在前面的葛仙草打去,不过这一回地盘宽敞了,而且葛得龙也不能看着妹子在前面冲锋陷阵,两个人双战辜丰。辜丰这才知道,原来葛得龙也是个演戏的能手,方才武艺不济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现在他的身手灵活,决不下于葛仙草。
辜丰此时也没了办法,只得领着手下左冲右突,企图杀出一条血路,逃得性命。虽然困兽犹斗,但毕竟寡不敌众。双方在河边整整杀了一天,在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后,义军终于把这群被困的官军一个个砍杀了,最后只剩下辜丰光杆司令一个人。
辜丰看着把他团团围住的义军,自知无可幸免,一想到若是被擒,难免受辱,不由长叹一声,望青龙关的方向喊道:”曹千岁,辜丰无能,屡战屡败,不能报千岁知遇之恩于万一,就此尽忠成仁了!“
把狼牙棒望自己额头一撞,撞了个满脸花,脑骨碎裂,死尸张落马下。
消息传到青龙关,曹云龙楞了半晌不语。
辜丰在青龙关也是知名的战将,三战三败,还丢了性命,看来这些乱民不可小觑,非自己亲自出马不行了。
要知曹云龙怎生围剿义军,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廿五回——曹云龙分路进兵,刘黑岭三城遭困
上文书说到,辜丰奉命镇压饥民暴动,结果中了葛仙草的计,三战三败,还枉送了自己和手下十几员战将的性命。
曹云龙闻报,方知这刘黑岭真是自己统治的大敌,于是发下旨意,命国亭相邻各州加固城防,并于四处调兵三十万,分成东、南、西三个方向把国亭包围,只留下北边的宛亭。
这宛亭全是大山,山道崎曲,兵力不便于展开,所以曹云龙只是下令宛亭知州并官军的守备官,守住进山关隘,不让暴民进山,然后命其余三路一齐进兵,沿途设置壁垒,交地方官防守,大军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曹云龙命白龙关守备黄崎领东路大军十万,自宛亭山东簏渡口渡过贵妃河,沿河北岸向西进攻,命黑龙关守备乌德率中路十万大军,伐木造舟,渡河北进。自已则亲率西路十万人马,自宛亭山西簏黄陵渡过河,由西向东沿河进兵。
刘黑岭听到消息,自知三万义军难敌曹云龙三十万大军,于是率部向北边山里转移,方至进山的神桥关,便遇上宛亭知州霍风,那霍风自知武艺不济,所以并不出战,只叫兵丁竭力守关。
这神桥关之所以叫神桥关,是两座高山夹着一条深沟,山道在沟底,三十余丈高处一块天然巨石,于半空中将两边山崖连在一起,仿佛一座天然石桥一般,当地人叫它神桥,神桥向北百步便是神桥关,一道三丈多高的石墙把道路拦腰切断,中间有石门,由官军在北边守着,关中有早年修的栈道,分别从两边崖壁通向那座神桥。
刘黑岭一到神桥关,便命手下义军强攻关口,那霍风一面叫士兵从石墙上面向外射箭,一面派了人从栈道爬上神桥,自半空中把碎石扔下来。那些碎石都是在崖边凿下的,虽然小的只不过象拳头般大小,但从三十几丈高处落下,其势千钧,把义军砸得死伤无数,被迫退回,攻了一整日,刘黑岭见死了三、四百人,却连官军的衣服边都没有沾到,只得把人马撤回,另外选路进山,又被守备花为精心布防,守得严严实实。
刘黑岭碰了几回壁,只得返身向南杀来,正赶上乌德造好战船,在那里渡河,刘黑岭候其渡过了一万余人,尚在立足未稳之时,突然出击,将已经过河的官军赶下河中,被杀被淹数不胜数,又趁夜派熟悉水性的兵丁凫过河去,把乌德造好的战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打探消息,都道曹云龙率西路大军,离国亭五十里扎营,东边黄崎尚在百里之外。
刘黑岭一想,这里乃是平地,无险可守,只得将人马分到四处各州县,凭借城墙固守。
刘黑岭兄妹与王大鹏领了一万五千人退入国亭州,派葛氏兄妹也率一万人去守西南方大路上的玉县驻守,又派方天化、吕成领五千人马,守住正东的石头县,三城结成倚角之势,互为接应。
葛氏兄妹方入玉县,已听得曹云龙大军杀到,在城下挑战。
葛仙草便要出战,葛得龙道:”久闻曹云龙是武榜眼出身,武艺高强,我等现在势孤力单,贸然出战,只怕有失。“
”兄长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自古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难道作了武榜眼便天下无敌么?那辜丰也曾武科场中过进士,武艺也不见怎的。兄长若怕,便城上看我立功!“
那葛仙草毕竟年轻,心浮气躁,在驻马州连赢了三阵,便自傲起来,目空一切,不听他兄长劝阻,执意要出城迎战。
这葛仙草自小被葛得龙宠惯了,得龙拿她无可奈何,只得给了她五百弓箭手,让她出城,自己也亲自到城外观敌料阵。
曹云龙听见说城里来人迎战,便命也点起五百人列队,亲自去会葛氏兄妹。
到得阵前,看那葛仙草时,果然生得美妙。竟想不到这般一个玉人,能杀了自己的守备官。
”对面,可是葛仙草么?“
”不错,正是你家将军,你可是曹云龙?“
”正是孤家。葛仙草,你不在家谨守妇道,在这里舞刀弄枪,抗拒天兵,所为何事?“
”曹云龙,你还有脸问,我等俱是安善良民。若不是你那表兄胡奇与他舅子胡作非为,刮地三尺,抢男霸女,我等也不会揭竿而起。如今当官的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不反?难道等死么?“
”好个伶牙利齿的小贱人。你自幼许给王知县为妾,本王难道不知。都是你不守妇道,偷奸养汉,与那刘黑岭狼狈为奸,悔婚私奔,还在这里污言秽语,诬陷朝迁命官。本王看在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效,快快丢了兵器,束手就缚。本王或者看在你年轻的份上,饶你一命,不然,只怕是身败名裂,令你祖上蒙羞!“
”曹云龙,你们官官相护,你们才是狼狈为奸。我与刘大哥自幼定亲,是那王守道想要强娶为妾,我等告到州衙,那胡奇护着他舅子,反要将我捆绑了让王守道强暴,此事州城百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颠倒黑白,护着你家表兄,莫道我不知道!曹云龙,我也劝你一句,速速回你的青龙关,整素吏制,铲除贪官,天下或可安定,不然的话,你这个王爷的位子也坐不几天了!“
”大胆!你巧言令色,以下犯上,罪该凌迟,待将你拿住,定要碎尸万段!“
”有胆只管过来,看姑娘把你剁作肉泥!“
两个人一言不合,便打将起来。
这一交手,曹云龙才知道,这葛仙草的武艺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身形灵活,招法传神,虽然同自己还有差距,但想赢她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
葛仙草此时也后悔没听哥哥的话,看来人家的武榜眼不是白当的,若不小心,只怕难以活命。
勉强斗了十余回,葛仙草累得香汗淋漓,招法便慢了,曹云龙趁着她又纵上自己马背,想要从背后偷袭的机会,反手一把,捉住了葛仙草脚踝,一拎便拎起来,头下脚上提着,又把叉挂好,伸另一手去抓她胸膛。
葛仙草一见,害怕受辱,将手中钢刀望曹云龙手上斩来,曹云龙吓了一跳,忙缩回手,又见葛得龙舞铁锤赶过来,只得一手将她抡起来,”嗖“地丢将出去,要把她摔死,哪知葛仙草人在半空,把身子一扭,翻个跟头,变成头上脚下,平平稳稳落在地上,毫发未伤,与她哥哥两个逃回城去,紧闭城门,再不出来,把个曹云龙气得暴跳如雷,急忙挥军攻城。
玉县虽是小县,但葛氏兄妹小心防守,不给曹云龙可乘之机,曹云龙攻了数日,不能成功。
不久,东面的黄崎攻至石头县,双方交战一场,那方天化与吕成的武艺出众,黄崎与手下众将占不得便宜,便一拥齐上,方天化等寡不敌众,只得退入城中,黄崎遂围了石头县。
又过半月,乌德重新造了战船,渡过河来,抵达国亭州,城下交手,刘氏兄妹奋勇争先,斩了乌德手下两员副将,乌德亲自出马,也战他们不过,只得也使群欧之策,最后围了州城。
曹云龙传下将令,对三座城池一齐发动攻城,一时喊杀震天,义军虽在劣势,但深得民心,斗志昂场,又有城池作掩护,官军强攻一月,不能克城,反而死伤近万人,一时军心动摇,不愿作战。曹云龙见状,只得停止攻城,命将三座城池团团围住,断其粮草,要把义军活活围死、饿死不提。
这边放下曹云龙国亭平乱,那边再说徐有亮,自从曹云龙走了,一方面调整布置,守住各处要隘,一方面利用早年遣在冯庆身边的卧底打探虚实,方知冯庆有意以王柯兄妹为饵,调动有亮之兵,然后自白虎和玄武两关一齐出兵,强袭通镇。然后再从西华和盘山关出兵,占领两关之间的要路枝子岭,把自己调兵的通路卡断,将自己困在朱雀关外。
得到情报,徐有亮决定以牙还牙,一面发檄,列陈冯庆收降纳叛,进攻定南关的罪恶,一面悄悄布置兵力,决定先发制人,攻占奉郡、黄石和枝子岭三处要隘,把自己的防线扩大,将冯庆堵在白虎和玄武关外。
不知两家如何用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廿六回——王子仪替人作嫁妆,关玉馨一夺枝子岭
计议已定,凤翎的伤也好了,徐有亮命凤翎放出风去,要攻西华关,又派与自己容貌相近的兵丁,穿上自己的衣服,每日骑着马中军营行走,自己却悄悄便服离了南三关,来到南阳关中,调兵遣将。
探子的情报是说,冯庆打算自北向南攻,并且已经让花荣领重兵向北,自白虎关外绕道玄武关,再由奉郡进兵,徐有亮则决定让郑明德夫妻小心守住通镇要道,然后自己的部队由南向北展开,这第一件事,便是要占据枝子岭要地。
枝子岭是什么地方?
前文书曾经说过,平岭山向北有两条路通往朱雀关里,一条是南起西华关,北至盘山关,另一条是南起南阳关,北至虎狼峪。
这两条路基本上是平行的,但中间有一处交叉,使两条路看上去更象个竖放的”工“字,枝子岭便是那”工“字当中的一竖。
先前徐冯两家是盟友,所以这枝子岭只是当个路口而已,双方各在自己的道路上设了一个卡子,却并没有利用它互相攻击,如今两家撕破了面皮,这里便要成为战场,只因这里是连接四个关口的咽喉要路。
有亮得了冯庆的情报,所以急忙派人到枝子岭打探,探马回报道,冯庆派了两员女将,一个叫王子仪,一个叫邓秀夫,正在枝子岭处秘密监造城堡。
原来枝子岭是个坐北朝南的漫坡,倘若在坡上建成堡垒,派一支军驻扎其上,便攻可阻断道路,守可自保无恙,实在是一举两得之策。
有亮听了,将计就计,命人躲过冯军哨兵,悄悄赶往虎狼峪,向关玉馨密传军令。
关玉馨见了军令,立刻布置起来。
却说王子仪与邓秀夫两个,接着冯庆将令,悄悄带了军卒,在那枝子岭上建堡垒。
此时枝子岭两边虽然都有各自的营地,但长期以来,徐有亮并没有真正在这里派过兵,所以这地方反而被王子仪占了,她派出几路探马,分别往南阳关与虎狼峪方向打探消息,见两边有人出来,便把工程停下,由于工程四围的树木并未砍伐,而王子仪又命在已经建成的石墙上挂满树枝,所以外边根本看不见,如果不是徐有亮已有消息,否则再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一个如此重要的建筑。
这一日,工程即将完工,就只剩了前面寨门尚在建设当中,次日便可全部完工,将军队驻扎其间。
王子仪与邓秀夫两个十分高兴,站在那寨门以外看了一遍,又布置了兵丁看守工地,自己回转西边大路上的营地休息。
夜半之时,忽听得山上一声炮响,人喊马嘶,王子仪于梦中惊醒,急忙起身问时,有兵丁来报,说是有一支兵马夜袭工地,已经将看守的军卒杀散。
王子仪大惊,与邓秀夫两个急忙上了马,领着自己的一千多兵丁杀上山来。
到得工地看时,吃惊不小,只见新建的堡垒中灯火通明,寨门前两行火把,火把的红光中闪出一男两女三员大将,背后的大旗上分别写着”关“、”郑“、”刘“三个大字。
王子仪与邓秀夫虽然是新近才被冯庆收归帐下,但关玉馨、郑明珍和刘玉格夫妻三人的名字却是如雷灌耳,眼见关玉馨占住了自己苦心建了两个多月的城堡,心中便如吃了死苍蝇一般。
关玉馨见王子仪两个到了,施施然道:”来的可是王子仪、邓秀夫两位姑娘么?“
”不错,正是你家将军。你可是关玉馨关将军。“
”然也。“
”关将军到此何事?“
”特地来谢两位姑娘替我建了这座堡垒。城垒建得如此坚固,便铁浮屠也难打破,两位姑娘连日辛苦了。“
”关将军,我等与你何仇何恨?为何赶走我的军卒,占了我的营盘?“
”姑娘此话差矣。这枝子岭本是两家共有之地,怎说是你的营盘?再说,你秘密在此建造城堡,是何居心?如今我只把这城堡当个质物,以偿你无端侵略之罪,至于你两个之过,关某也不再追究,就请两位回去,与你家冯王爷说知,就说我家王爷多多拜上,叫他仔细守住西四关,切莫再生异念。“
”好哇!你可气死我了。“王子仪气得七窍生烟,挺亮根枪冲上山来。
”王将军慢来,明珍与你走上几回!“
郑明珍说罢,一马冲出,截住了王子仪,两个人在山前大战起来。
邓秀夫一见,也举一对板斧冲出,却被刘玉格舞双刀拦住。
四员女将在山前一场好杀,关玉馨在寨门前看着,四个女将都是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美貌,打斗之时,柳腰乱扭,娇叱连声,不由在心中想着四女的好那些地方,下半身硬得发疼,眼睛里谗出火来。
四个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几回,关玉馨看得不耐烦,把刀一举,高声喝道:”王子仪,再若不知好歹,本将军便亲自动手了。“
王子仪两个同郑明珍姐妹正打了个平手,倘若关玉罄真个前来,自己怕是不敌,只得各自丢个架式,跳出圈外道:”关玉馨,你休得意,待我等召来援兵,定要挖了你腹内黑心。“然后拨马下山,往盘山关走了。
关玉罄也不追赶,连夜带人加紧修寨,又去西边营中,寻了尚未装上的大门并千斤闸来装上,将最后的一点儿工程建完,留下刘玉格和一千人马守着,这才回转虎狼峪,一边派人给徐有亮送信。
有亮听了,十分高兴,命原来守南阳关的副将领了两千工匠,赶赴枝子岭,于已建成的堡垒西侧,再建一道城墙,直修到西侧大路边,如此一来,西华关和盘山关之间的往来,便都在刘玉格的眼皮子底下,刘玉格想要进攻之时,只消由城墙上向外放箭便可彻底阻断对方的交通。
可怜王子仪两个,辛劳两月,到头来全给人家作了嫁衣裳,怎不心中恼恨,急忙跑到盘山关搬兵不提。
#--iCMS.PageBreak--#第一百廿七回——史云青谋夺虎狼峪,王子仪再打枝子岭
单说王子仪与邓秀夫,跑回盘山关,见着守关大将何陆明,备述前因,请何陆明发兵报仇。那何陆明本是个细心之人,此事重大,不敢轻举妄动,率两女到黄石镇,向黄石守备史云青通报。
史云青已奉了冯庆将令,让他与将由白虎出关的王大道合作,共同向通镇出兵,分袭通镇与虎狼峪,这枝子岭堡垒,便是为了阻断虎狼峪的退路。
如今王大道方才出关,还有两日才能到达黄石,枝子岭却先失了,虎狼峪未遭围困,反倒是盘山关与西华关断了联络,史云青沉吟半响,道:”这枝子岭堡垒,经你两个修得坚固,夺之不易,依我之见,不若作势去抢枝子岭,将关玉罄拖在枝子岭处,然后悄悄进兵,奇袭虎狼峪。“”虎狼峪业经徐有亮经营多年,里面消息埋伏甚多,如何能收奇袭之效?“王子仪疑道。”这便不须两位用心,虎狼峪中地形、埋伏,早经千岁派出卧底画成图形,此番王将军出关,还带了徐家军衣甲若干,我等扮作徐家人马,悄悄到得峪中,破了他消息埋伏,彼时关玉罄尚在枝子岭,只怕不及回兵。等我等占了虎狼峪,再由虎狼峪、西华关与盘山关三路出兵,枝子岭便难防守。“
”此计甚妙。请守备大人传令。“”王子仪、邓秀夫听令!“”末将在!“”命你两人各领两千人马,去至枝子岭,讨敌要阵,务要拖住关玉罄,使他不能回兵虎狼峪。当心,那关玉罄武艺高强,怕你两个不是对手,须与他小心周旋。“”得令!“”何陆明听令!“”末将在!“”你且派得力副将,守住盘山关与黄石镇,候王将军到时,一同前往虎狼峪。“”得令!“
先说王子仪两个,领了所部兵马,自盘山关南门而出,直取枝子岭,方到岭边,便见大路已被关玉罄新修的一道大墙封锁,那墙乃是圆木制成,里面叮叮当当,仿佛有人施工,大墙之上,插的都是关玉馨旗帜。
王子仪不敢贸然进攻,先派人上前讨战。
不多时,关玉罄与两位夫人骑马而来,抱拳施礼道:”两位姑娘为何去而复返?“”关玉罄,还我山寨!“”姑娘此言差矣,此寨乃是关某之所,何谓之还?“”这本是我等修建,自然要还。“”你建这堡,为何修在我家地界?“”谁说这是你家地界,枝子岭乃是两家共有。“”那两家分界何在?“”在枝子岭正中。“”既然如此,你这城堡为何修在东侧?“”哪里是东侧,这墙不明明在西簏吗?“”这是我关玉罄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你在我家东坡建堡,分明居心不良,关某因此夺下堡垒,又将墙延伸到此,乃是给你等一个教训,从今往后,再莫向本将军挑衅!“”好你个大胆的关玉罄,看俺手中枪的厉害。“”呵呵,说不过时便讲打,你的武艺可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十合么?“”徒说无益,你我阵前见分晓!“”罢罢罢!本将军让你三招!“
王子仪被关玉罄如此小视,不由心中火起,打马过来,挺枪便刺,关玉罄急忙闪身躲过,子仪复一枪奔他软肋,又被玉罄躲过,两马一错,王子仪回身一枪,奔关玉罄后脑,玉罄把头一缩,躲过人头,却被她把盔缨挑落地上。
玉罄被人挑落盔缨,面上无光,顿时大怒:”三招已过,莫怪本将军辣手摧花了!“圈马回来,挥刀便砍。
王子仪被他躲过三招,心中也惊,只得硬着头皮来斗。
战够十几合,子仪心中大定,原来那关玉罄力大刀沉,动作却不甚灵活,子仪寻隙进招,倒把个关玉罄逼得手忙脚乱。
又战十合,关玉罄一个失神,被那大枪把他左肋下甲叶挑开,露出肋下肌肉,十分狼狈。
关玉罄大叫一声:”好厉害!夫人快来救我。“转身便走。
王子仪纵马来赶,被那郑明珍截住,两个一场大战,不分胜负,刘玉格上前助战,后面观敌料阵的邓秀夫悄悄拈弓搭箭,望刘玉格一箭射来。只听刘玉格一声大叫,将手捂胸,伏在马上,向后败走。
郑明珍一见,知道寡不敌众,也觑个空子走了。
王子仪挥军赶来,追到离路口百步之外,被那墙后弓箭乱射下来,死伤了数十军兵,难以冲过,王子仪记着此番前来,非为夺下枝子岭,当避免多伤士卒,乃引军退回。
第二日,王子仪前来讨战,见墙上高悬免战牌。
命人攻打,被乱箭射回。
又过几日,王子仪派人向墙上射出火箭,把木墙引燃,烧了半日,候远远望着火势渐弱,挥军再来,方才知道,原来那木墙不过是临时的,这些时日,关玉罄已经借着木墙的保护,在里面另修了一道石墙,那石墙是用大小不等的石头垒的,虽然工程粗糙,弓矢却奈何它不得。
王子仪又命人伐下大树,就地打造抛石之器,将磨盘大巨石远远抛去,将石墙打坏了几处。
子仪大喜,忙挥军攻来。
哪知那石墙是胡乱垒起来的,虽然并不算牢固,但修起容易,不等子仪人马冲到跟前,缺口又被用碎石垒住,依然用弓箭乱射出来,子仪也是无可奈何。
王子仪与邓秀夫在这里,逐日攻打、叫战,里面只是谨慎防守,再不肯出战。
转眼攻了十余日,忽然接何陆明将令,命子仪、秀夫,速速就地筑垒,以防关玉罄来攻。
不知何陆明何以出此将令,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廿八回——史云青中计虎狼峪,史文龙诈开黄石城
却说史云青与何陆明,在黄石送走了王子仪,便等着王大道大军到来。
过两日,王大道兵到,共是二十万人马。
何陆明已派了老成副将王兴义守住盘山关,自己随营听令。
史云青也使副将何玉虎守在黄石大营,然后派何陆明为先行官,与王大道一同起兵,只带了十万人马,悄悄向虎狼峪而来。
此一番用兵,史云青行动甚秘,以为关玉罄不会知晓。
行至距虎狼峪口五十里,命王大道守住中军大营,自己同何陆明引了五千人马,都穿上徐家军衣甲,趁夜悄悄摸进虎狼峪中。
路上也见了些巡营士卒,见是自家服色,并未生疑,由着他们进了青龙阵中。
到得阵心里,见四围漆黑一片,史云青打开阵图,命人掌起火来看时,忽听一阵梆声,金风响起,史云青急忙倒在地上,周围军卒已被乱箭射死了七、八名。
史云青情知中计,急忙命兵丁熄了看图的灯火,猛听一声炮响,灯火齐明,四周冲出无数人马,把史云青围在当中,火光之中,闪出两员大将,高声喝道:”史云青,汝中吾计,还不下马受死!“
史云青一见,正是关玉罄与郑明珍,知道王子仪并没有能够把关玉罄拖在枝子岭,如今自己反中了埋伏,因此不敢交手,急忙下令原路返回。
因徐家军的衣甲有限,所以史云青身边只得五千人马,哪里够用,被关玉罄团团围住。
史云青与何陆明拚了性命,向外冲杀。直杀到天明时分,方才听到正北上一声炮响,杀声震天,一队人马冲将入来,原来是王大道赶来接应,两路一马合兵一处,并力冲杀,终于冲出重围,又被关玉罄在后追杀一阵,待回到大营,检点人马,五千人马只剩了二百余人,随行的将官也损了四、五个,王大道带去接应的兵马也死伤两、三千人。
史云青见偷袭不成,只得改变策略,派人去黄石调余下的十万人马前来,再联络奉郡庞奇的大将胡海法,约定时日,一齐进攻通镇。
史云青准备等那十万人马赶到,叫王大道留五万人守住道口,不让关玉罄出兵增援,自己则领其余十五万人同何陆明奔通镇。
哪知那十万人马才到,史云青便预感到黄石有失,急忙下令全队拔营,后队变前队,返身向黄石杀来。
原来史云青以徐军衣饰作掩护,前来偷袭虎狼峪,关玉罄早有准备,他在枝子岭佯败,高悬免战,叫假装受伤口的刘玉格指挥防守枝子岭,并派一个相貌与自己相象的军卒扮作自己每日巡视,以为疑兵,自己则悄悄回到虎狼峪组织防守。
此时,徐有亮也派了大将史文龙前来助阵。
关玉罄与史文龙一商议,定下一计,先让史文龙扮作军卒模样,混在军卒当中,与四、五千人藏起在峪口附近,等候史云青。
史云青不知中计,果然前来偷袭,史文龙趁机混入冯家军队伍中,待史云青败回之时,便随之混进王大道大营,打探消息。
对于史云青改攻通镇之策,史文龙探得明白,及时通报了关玉罄和守通镇的郑明德,郑明德又通报给了业城的洪伟。
这一日,关玉罄派了五千人马,穿上被俘冯家军的衣甲,打着缴来的史云青和何陆明旗号,与自冯营溜出的史文龙会合,由史文龙率领,悄悄绕过冯营,向黄石而来。
路上遇着自黄石向虎狼峪赶来的十万大军,只说是奉命到黄石督粮的,与那十万人马穿梭而过。
十万大军到了虎狼峪,领兵副将说起路上与史文龙部队相遇的事,史云青感到不妙,因此才回军黄石。
再说史文龙,领着那五千人马赶到黄石镇。此处已经由史云青经营数年,把原来的小镇按府城的规格改建成了一座军镇,有可容下五万人马的永久营寨,还建了可供应十万大军半年粮秣的仓库。
平时这里常驻的有一万多人,此番进兵虎狼峪,所用的兵将都是王大道自白虎关带来的,黄石镇仍由常驻人马防守,并负责接济大军粮草。
史文龙到得城下,只说是史云青派来帮助押运粮草的,并以从一名陷在虎狼峪的副将手中缴来的令箭为凭。
守黄石的副将何玉虎本是个老成的将军,办事一向细心,所以史云青才放心地把他留在黄石,但饶他细心,却无法不相信史云青的令箭,再说十万大军刚刚过境不久,与几千人必定在路上相遇,若不是自己人,哪里过得关,加之史文龙混在史云青营中数日,把一应口令、计划探得明明白白,便是何玉虎也看不出破绽,于是开城放入。
一过瓮城,史云青便命士卒牵过自己的战马,又亮出使青布包裹着的巨齿飞镰刀,一马当先向城上杀来。
何玉虎忽见一将杀上城头,来意不善,忙上了自己战马,手提一柄大铁槊,拍马迎来,正打个对头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自乘马登城?“
史文龙笑道:”好叫你得知,我乃是徐千岁驾前大将史文龙是也,特地来取黄石镇!“
何玉虎闻听,惊得身发冷,拚着性命向史文龙杀来,却哪里是史文龙对手?
史文龙不慌不忙,舞刀敌住何玉虎大槊,只五、六个回合,便一刀将何玉虎挥为两段。
冯家兵丁见主将死了,不敢交手,自城西门逃出去,史文龙轻而易举,得下了黄石镇,把史云青屯于黄石的大军粮草都得了。
再说史云青,听说有人冒充自己的旗号向黄石镇而去,这一惊吃得不小,也顾不得再攻通镇,急忙率大军回兵黄石。
方才离营半日,报说后面有关玉罄率大军追来,史云青后路被断,生恐腹背受敌,不敢交战,急急如漏网之鱼,昼夜兼程向黄石杀来。
离黄石八十里,已探得何玉虎战死,黄石镇归了史文龙,史云青怕这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催促部下快行,只用了一日,便到了黄石。
此时黄石镇城头已遍插史文龙旗号,若是攻城,以史云青这支疲兵,怕是难以奏效,好在黄石以西都是平地,黄石镇并非卡在路上,史云青命绕过黄石,着何陆明率五万人撤往盘山关,以图寻机夺回黄石镇,自己同王大道领其余人马向白虎关方向撤回。
何陆明撤回盘山关,怕关玉罄趁机由枝子岭进攻王子仪,于是命人送信给她,着她筑垒防守,只因盘山与枝子岭之间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往白虎关里,虽然无法大规模运兵,但守住此路,至少还可以同冯庆这里通着消息。
再说史文龙站在城头,见史云青大军绕城而过,自己只有五千人,不敢出城阻拦,只叫兵丁在城上放箭,射杀了数千冯军。
二十万人马过了半日,后面远远见关玉罄大军追来,史文龙这才命开了黄石东门,引着三千人马出城,将史云青后队人马四万余人截住,同关玉罄前后夹击。那些兵丁此时毫无斗志,漫山乱跑,被大军一通掩杀,死伤七千余人,逃了四、五千,其余兵丁无路可走,只得投降。
关玉罄被史文龙接进黄石,置酒相庆。
文龙道:”黄石到手,虎狼峪可不必再守。此时机不可失,关将军可留两万人给我守住黄石,你率其余人马由此径往奉郡,与郑将军和洪将军三路夹击奉郡。
玉罄连连称善,遂留两万人马给史文龙守黄石,自己率四万余人向东北方向的奉郡而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廿九回——陶秀英多路兴兵,胡海法途中遭困
却说冯庆,在徐有亮猛攻王禀正之时,听从陶秀英的计谋,按兵不动,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准备等徐有亮一得下业城,便取下通镇,断其后路,再命花荣自白虎关外绕道玄武关,与庞奇一同出兵青龙,从东方向业城进攻,以斩首之策,直取徐有亮本人。哪知徐有亮十分见机,方才得下业城不久,便主动弃了业城,回兵通镇,使陶秀英的算计落空。
陶秀英见良机已失,便命已到玄武的花荣按兵不动,等待新的将令。正逢此时,有王柯派人到大雄关,请求派他兵出西华关去救胞妹王银屏。陶秀英一看,正是时机,一面命王柯自西亭关绕道黄石和盘山关,准备到西华关救人,一面命新提拔的年轻女将王子仪与邓秀夫乔妆改扮,到平岭以东伺机救人。
王子仪两个果然没有让陶秀英失望,两个到了徐有亮地界,冒用凤翎名义,将王银屏自曹云龙手中劫下,混出了平岭山口,直入西华关。
陶秀英见王银屏救回,知道同徐有亮的大战迫在眉睫,便对冯庆道:“千岁虽然兵精粮足,但就此同徐有亮决战尚无必胜把握,理当自守门户,徐图进取。中原一带,我军占着黄石、奉郡,徐有亮占着通镇,若我得下通镇,则得尽地利,徐有亮兵虽多,却难以施展,因此,当于通镇一战,夺此要隘,则业城后路已断,奉郡与黄石也便不须人防守。再者,徐有亮长年用兵,粮草消耗甚巨,而朱雀关外连年被王柯与曹云龙之兵蹂躏,年年欠收,如今所需粮草都是自王禀正处夺来的储备,过了明年,存粮用罄,便不得不借助曹云龙青龙关外的千里沃野。青龙关外自古便是天下粮仓,若得一支兵马,攻占青龙关外土地,徐有亮便只能自朱雀关外取粮,一年半载,难以积足作战之资,再者,我等占了青龙,便可自东、西两面夹南徐有亮,使他腹背受敌,难于两全,庶几可破。”“军师说的是,只是青龙之地有曹云龙经营,兼之路途遥远,粮道难通,实非易事。”“千岁只管放心,我举荐一人,定可在青龙占住脚跟,与千岁东西呼应,以夹攻徐有亮。”“何人有此能为?”“便是花荣是也。”
冯庆听罢,连连点头道:“也只有她堪为此任。”
于是,陶秀英便开始派将,头一路,使王柯兄妹出西华关,到定南关下挑战,以便把徐有亮的注意力吸引到平岭地区,然后派王子仪与邓秀夫悄悄修建枝子岭堡垒,以切断虎狼峪同南阳关的联络,虽不能取下虎狼峪,至少可以让关玉罄不敢贸然出峪去救通镇,再派王大道,领二十万人马入白虎关,与史云青一道,过黄石,直取通镇。另一路,则派庞奇与花荣,自玄武入关,令庞奇取道奉郡,自北向南夹击通镇,令花荣取道佯攻业城,以阻止洪伟对通镇的增援,另有西戎三郡主守住平岭以西诸关口,以防徐有亮自此向大雄用兵。
不过,陶秀英却派传令的人给花荣另送了一道密令。
陶秀英并不曾想到张圭在冯庆身边早就安插了不少眼线,有些还身居显位,因此,除了给花荣的密令之外,所有布署俱被徐有亮得了去,因此枝子岭一战,被关玉罄平白得了一座堡垒,反断了盘山关同西华关间联络,二一战,又被史文龙赚开黄石,迫史云青与王大道退出黄石,回到白虎关待机,更为严重的是,由于史云青已经派人联络了奉郡的胡海法,约定时日,一同合击通镇,此时胡海法已经依约南下,而黄石一失,消息急切间不曾到得奉郡,反使胡海法失去了奉郡的屏障。
却说胡海法,按照约定,倾奉郡七万大军,带足粮秣,南下通镇,不一日到了,离通镇二十里下寨,准备等南边打响之时,一同攻城,忽然有兵丁自奉郡来报,说史文龙赚开黄石镇,史云青大军已经西返白虎,令胡将军速回奉郡防守,以防被袭。
胡海法大吃一惊,忙命撤军,方行半日,又报说关玉罄已自黄石来取奉郡,到了第二日,通镇郑明德留夫人胡月守城,自己亲率十万大军自后追来。
胡海法不敢稍停,急摧大军向北撤退。大军行至卓郡与奉郡之间的黄土岭下,迎面正遇上关玉罄。原来关玉罄到得奉郡,探得奉郡城中只有一名副将领着四、五千人防守,便命自己的副将领一万人马将城池围住,自己却率大军直扑通镇而来,正将胡海法拦在半途。
关玉罄端坐马上,向对面看时,只见那胡海法年约三十岁,豹头环眼,骑乌龙驹,使金雀开山斧,倒是好个英雄。
玉罄打马上前,高声问道:“对面可是胡海法胡军么?”“不错,正是你家胡老爷,你可是关家小儿?”“某家正是关玉罄,胡将军口中无德,今番只怕是先输了人,再输了阵!”“哈哈哈哈,关家小子,莫在这里弄嘴,你不过是小人得志,凭一点小聪明,立了些许小功,遇上你家胡老爷,今日便叫你了帐!”“胡将军真是爽快人,只是口无遮拦,关某也不与你斗嘴。胡将军,如今你已是腹背受敌,难回奉郡了,不如弃了板斧,下马投降,看在你是个英雄,我家徐千岁定当重用,你看如何?”“关家小儿,此话无礼,我乃是庞千岁麾下大将,只知忠心报主,不知什么叫投降,关小儿若是会时,替我作个样子来看。”“如此便无话可说了,胡将军,你我不如阵上比个高低。”“说的是,你们杀个你死我活。”
关玉罄正要挥刀厮杀,背后郑明珍一马飞出道:“夫君且慢,待为妻会他。”
关玉罄也正要看胡海法的身手高低,便道:“贤妻仔细些。”胡海法却是人正人君子,见一员女将出马,便不欲交手,道:“好男不同女斗,关小儿另派大将吧。”“胡将军莫看不起人,只怕你难过本将军手中花枪。”
海法身后有一员将,身高九尺,膀大腰粗,花不流丢一张脸,花不流丢一身甲,骑一匹花不流丢马,使一杆花不流丢戟,见郑明珍生得美貌,心中便有不良之心,又见胡海法不愿与明珍交战,乃一马抢出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这般一个花花娘子,手无缚鸡之力,何用将军动手,看末将将她擒了,与营中弟兄同乐。”
胡海法回头看时,乃是营中有名的“花将”何争功,便把马一圈,道:“何将军仔细了。”
那何争功跑到阵前,向郑明珍道:“小娘子,看你生得一张俏脸,面带桃花,可是来同末将参那欢喜禅的么?”
郑明珍若是个黄花处女,闻此言只怕已经恼羞成怒,乱了方寸,但她如今已为人妻,又兼那玉罄最善以此事赚那些女将,所以她听了何争功前时之言,虽然恼怒,却不曾乱志,留着心要给他一个好看,此时见他只顾淫言秽语,便一言不发,暗暗把手中枪一抖,望他脸上一晃。
那何争功只顾胡言乱语,不曾提防,只见眼前银光闪烁,方知不好,把身子向后一仰,使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虽然保住了性命,脸上却被那花枪的枪尖扫了一下,划了两寸长一道血槽,鲜血迸出,吓得急忙拨马跳出圈子,把手去抹时,已是破了相。“好恼,你敢坏了本将军美貌容颜,我岂与你干休?!”何争功丢了面子,恼由心声,大叫一声,圈马回来,挺戟望郑明珍便刺。
那郑明珍的武艺,若是比关玉罄或者胡海法怕是略逊一筹,但比起何争功来,却要高出不少,一条花枪使得花团锦簇,只不离那何争功的咽喉左右,杀得何争功手忙脚乱,一心只想逃命,却又被明珍死死缠住,欲走不能。
胡海法见了,出马来救,却被关玉罄拦住道:“胡将军不是说好男不同女斗么,不如你我杀上几合!”胡海法无奈,只得抡斧同关玉罄战在一处。
那郑明珍见胡海法不能助战,抖搂起神威,越杀越勇,何争功越杀越心寒,一招不曾防得,那花枪忽然由头面向下一摆,直刺小腹,何争功吃了一惊,见躲闪不开,只得脚蹬马镫,从马上站起来,放那一枪从裆下过去,正自庆幸,忽然惨叫一声,自马上掉将下来。
不知何争功如何受伤,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回——关郑合兵攻奉郡,花荣佯攻北古城
上回说道,何争功同郑明珍阵前交锋,被明珍一枪刺向小腹,何争功躲闪不开,只得将身自镫上站起,离了雕鞍,放那一枪自裆里滑过。
哪知明珍抽枪之时,却将枪一颤,让那枪缨向上一弹。
原来那枪缨之中藏着四把钢钩,这一弹之际,钢钩正钩在那何争功阴囊之上。
何争功一疼,吓得“啊呀”一声惨叫,丢了手中大戟,原来这何争功是个“花将”,命丢得,却丢不得那话儿,此时阴囊被钩,便是制了他命门,怕她抽枪之时把自己那话儿给废了,于是双手抓住明珍的枪杆,想把那钢钩摘下来。
这郑明珍也是恼他口中无德,见他抓住自己枪杆,便前把一抬,后把一压,将何争功挑在半空。何争功拚命抓紧枪杆,不敢松手,郑明珍也煞可恨,且不把他甩出,而是将枪立起,象转陀罗般转了几圈。
那何争功虽然抓着枪杆,却不防这一转,身子绕着枪杆转了几转,竟将那阴囊缠在枪上,硬生生扯将下来,连下裳也扯拦了,血流如流。
何争功见自己当众作了太监,一口气不曾上来,大叫数声,氮迷心窍而死。
郑明珍将他甩出四、五丈远,然后喝道:“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前。”
胡海法正与关玉罄争斗得不可开交,知道郑明珍的武艺比自己手下这些副将、偏将高得多,只得高喊:“兄弟们,我等陷在这里,若不想死时,便并肩冲了过去,保得性命要紧!”
众将一听,各摆兵刃冲将上来,想要群斗郑明珍,若能把她打败或拿下,便可迫关玉罄放开一条生路。
关玉罄营中也有不少副将偏将,哪里肯让他们得逞,也一齐杀出,双方一场混战。
胡海法的兵将是要逃命,所以倾力相功。
关玉罄见势,大叫道:“各位弟兄,此战十分紧要,堵住胡海法,大家立功,放走一个,便把自己首级去向千岁交待。”
听得此言,部下不敢怠慢,因此也尽力相斗,双方杀得血肉横飞,死伤三余众,毕竟关玉罄夫妻两个的实力要比胡海法一人战着上风,胡海法左冲右突,虽然也杀了对方四、五员战将,自已却也损失了三位副将,更要紧的是终究无法冲破关玉罄的防线。
如此斗至天晚,胡海法的部下渐失斗志,不敢再战,海法无奈,只得连夜向南退兵,想赶到卓郡,以卓郡旧城为依托,等候救兵。
天晓时方至卓郡城下,见城头旗幡招展,都是郑明德旗号,胡海法见不是头,只得返身又望北杀来,背后郑明德引军出城追来,同关玉罄将胡海法夹在当中。
这一回,又混战了两个时辰,胡海法的兵丁自知毫无胜望,纷纷投降,胡海法部下将官十数人俱都战死,只剩下胡海法杀开一条血路,向北逃走。
关玉罄与郑明德挥军追赶。
胡海法跑到奉郡,见城池被围,关、郑两人追赶又紧,不敢进城,只得绕城而过,向东北大路上逃往玄武关。
见主将跑了,守奉郡副将自知难敌徐家大军,也弃城而逃,关玉罄与郑明德轻易取了奉郡。
两人一面派人飞报徐有亮,一面使郑明德留守奉郡,关玉罄率所部南行,到通镇换了胡月去奉郡,自己则留在通镇待命不提。
徐有亮闻讯大喜,得下黄石、奉郡,加上业城,防线便推进了一步,白虎与玄武两关都落在监视之中,而盘山关也成了孤岛,活动不得了,如此,从战略上,仿佛是徐有亮胜了一筹,不过,战事依然漫长,谁又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呢?
果然,方才过了数日,北边便传来探报,说花荣与庞奇自玄武关而出,一路向奉郡,一路向北古城关杀来。
徐有亮因为事先已有线报,所以早作了准备,知会了奉郡的郑明德、通镇的关玉罄、业城的洪伟和青龙关的曹云龙。
此时曹云龙正在围困国亭州,暂时无遐参战,所以便由郑明德任大都督,指挥所有人马参战,关玉罄则领所部十五万人,经奉郡出兵,到了西亭关一带驻扎,准备左右接应奉郡和业城。
单说这一日,庞奇率二十万人马,战将二十员,已至奉郡东北二十里下寨,准备重夺奉郡,而花荣也率二十万人马,战将三十几员抵达北古城关外,大战一触即发。
却说洪伟,听说花荣来攻北古城关,不敢怠慢,忙率所部数万人,亲自到北古城关上防守。
看那关外冯家军营盘,兵如兵山,将如将海,队伍齐整,军容威严,真是好一支大军,不由心中着忙,急派人去给郑明德送信。
郑明德此时也正在城头看那庞奇之军,也是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郑明德左思右想,奉郡虽然城高墙厚,却是个平原城市,容易被围,不似洪伟的北古城关,凭险而建,易守难攻,于是便依事先的计划,准备将关玉罄调往奉郡助战。
关玉罄正要西进,忽然又报说花荣已在强攻北古城关,洪伟已然支持不住,郑明德一面心里大骂洪伟无能,一面只得派关玉罄经业城去北古城关增援。
关玉罄到了业城,便向北古城关而来。
离关尚有十里,便听见那边炮声震天,喊声阵阵,急忙摧军快行。
到了关内,登上城头,只见对面花荣大军如潮水一般,不顾伤亡,拚命攻城,见玉罄赶到,洪伟狼狈不堪,以手握住玉罄之手,禁不住喜泪满面。
玉罄命所部一齐上城,协助防守,这支生力军自然不凡,花荣攻城大军很快便没了气势。
第二日,不见花荣进攻,玉罄远远望去,见花荣营中旗幡招展,心中暗自猜测,花荣定是在进行休整,准备改天再来进攻。
又过一日,还不见花荣来攻,关玉罄忙派了探马先去打探,探马回报说,花荣大营已然空空如野,只留了些旗幡、帐篷,花荣大军不知去向。
玉罄连说不好,让了那花荣恶当,花荣定是在北古城关作佯攻,等把关玉罄调到这里,再转去奉郡,助庞奇进攻奉郡了。
玉罄知道,若由业城去奉郡,要比由北古城关外走多走两日,加上已经耽搁的两日,总共四天的时间,以郑明德的兵力,怕难抵挡,于是留人守住北古城关,命洪伟率所部到玄武关下,守住要路,防止关中出兵偷袭自己背后,自己则率所部出了北古城关,直向奉郡追来,一路追一路问,只问花荣大军去向,都说前几日有大军向奉郡去了。
玉罄越发不疑,径往奉郡追来。
看看快到奉郡,忽见前面喊杀震天,庞奇领着人马潮水般卷将过来,关玉罄促不及防,已被裹在当中。
不知关玉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三十一回——庞奇被骗作祭礼,花荣孤军闯青龙
原来花荣暗藏密令,却瞒过庞奇。她与庞奇相商,由自己在北古城关外一阵猛攻,将关玉罄调过这边,然后让庞奇强攻奉郡,并随后赶去增援,其实她心里另有主意。
花荣部下三十几员将领,都是一批对冯庆忠心不二的敢死之士,花荣接到密令后,又精选了两千精锐之卒,编成虎贲军。进攻北古城关之时,她只命其他各营参战,却让虎贲军加紧休整,准备长途奔袭。见到北古城关上关玉罄的旗号,花荣知道第一条计策得逞,于是趁夜撤出战斗,派一名副将和两名偏将率主力十几万人马赶奔奉郡参战,一路大摇大摆,散布谣言,只说是花荣去奉郡助阵,自己却领着包括虎贲军在内的五万余人和其余将官迅速向东急行。
关玉罄果然上当,被一步步引向西方的奉郡,离开他真正应该追击的目标却是越来越远。再说庞奇,算计着日子差不多了,便开始强攻奉郡,郑明德指挥若定,稳固防守,只等着关玉罄在东边胜了,便会回头助战。双方在城墙上下打了十数日,庞奇军队固然尸横枕藉,而郑明德这边也死伤惨重,眼看难以长久支持,忽然一日清晨,见庞奇不辞而别,走得无影无踪,郑明德煞是奇怪。原来那副将率领十五万大军来到庞奇大营,庞奇见来了援军,心中欢喜,但不见花荣却满心狐疑,等副将将花荣专门写给庞奇的书信交给他,庞奇才明白,原来此次出兵的真实目的,是利用自己作幌子,掩护花荣出兵青龙。
庞奇心中十分不爽,一是这样大的事情,却一直瞒着自己,二是他们竟然把自己从玄武调出,放在奉郡这个地方受两面夹击,分明是想把自己作为牺牲品。庞奇是什么人呐?他才不会轻易上当呢,于是,他没有按花荣的意思继续强攻奉郡作样子,反而撤出军队,回头去攻关玉罄。庞奇知道,关玉罄的人马同自己相比居于绝对的劣势,如果能先发制人,把关玉罄给吃下来,或者向东突围成功,就可避免全军覆没的命运。
果然,才走了一天的路程,便在路上同关玉罄相遇了。
庞奇依仗着人多,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把兵刃一举,喝一声杀,三十几万人忽地一下子便直冲过去,把关玉罄那十几万人围在当中,狂杀起来。这一场,只杀得天昏地暗。几十万人纠缠一起,各举兵刃,血光冲天。关玉罄本是赶来助战的,没想到庞奇此时放弃进攻奉郡,反来打自己,所以战场的兵力对比立刻呈现一边倒的局面,虽经勉力苦撑,胜利的天平还是慢慢地向庞奇这边倾斜。
混战了一天一夜后,双万人马损失超过了十万人,将官也各死了七、八个,活着的也十九带伤,关玉罄夫妻杀得满身是血,早分不清男女,庞奇和手下大将胡海法也杀得似血葫芦一般。
虽然死伤人数大致相同,却是关玉罄吃着些亏,因为他的人马少一半,所以打到最后,只能是他这一方全军覆没,而关玉罄想退出战斗却根本不可能,因为双方早就纠缠作一团,再撕扯不开了。
双方的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凌晨,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西南方向忽然一声炮响,郑明德、胡月夫妇率奉郡的人马赶到。郑明德为什么来得这么慢?因为他根本想不到庞奇会退兵去打关玉罄,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了。郑明德知道关玉馨的兵力不足,因此得到探报,不敢怠敢,急忙同胡月率奉郡的大军杀出城来,往东北急赶,赶上庞奇时,关玉罄的大军已经陷入了困境。
庞奇为人十分狡猾,他本想就此把关玉罄的人马全部吃掉,但此时一见是郑明德旗号,知道双方的实力对比不容乐观,于是弃了关玉罄,向东北玄武关逃去。
关玉罄逃过一劫,与郑明德合兵一处,在后追杀,斩首无数。
直追到关下,庞奇被守在路口的洪伟迎头拦住,庞奇顾不得许多,杀开一条血路,终于冲进了玄武关,而所部人马被三家联手一围,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跟着庞奇进关的只剩了七万多人。
郑明德、关玉罄和洪伟合兵一处,都奇怪花荣去了哪里,难道先跑出玄武关去了?难道凭空消失了?三人正在纳闷,忽然接到曹云龙用八百里加急给洪伟传的将令,命他火速率军东进,到北安岭一线围堵花荣。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花荣是秘密地向青龙关方向去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捕捉战机是最重要的。郑明德和关玉罄都明白这一点,于是,三人一商议,决定不等徐有亮将令,直接派胡月回防奉郡,并使人回报徐有亮,郑明德守住北古城关,关玉罄夫妇同洪伟一道向东追杀花荣。
再说花荣,率五万人马,昼夜兼程向东边的诸亭山区急进,只想着把关玉罄等人甩得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这五万人马大多是骑兵,带足粮草,急行军三天,来到玄武关与青龙关交界的凤子关。
凤子关也是个平原关,花荣一到,便到关下讨战。
守关的是守备章子炎,也是青龙关知名的战将,一匹铁青马,一杆方天戟,勇贯三军,却有个毛病,便是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听说有女将花荣讨战,虽然知道花荣是冯庆手下名将,心中却总有轻视之心,忙点了两千人马了,出城列队。抬头看时,见花荣花容月貌,体态轻盈,心中更是看她不起,心中只道:“似这等娇娇玉,只消我一把,便如个小鸡子一般捏出她屎来!”两人一顿口舌功夫,激得双方火起,各举兵刃,斗在一起。
那章子炎本以为三招两式,便可把花荣挑于马下,哪知交起手来,才知道人家不是浪得虚名,只是知道也晚了,不过斗了四、五个回合,便被花荣大喝一声,一枪刺中左肋,挑在半空摇了两摇,然后扔在马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守城的兵丁一见,才想要进关关城,花荣部下早有准备,不待将令,一齐冲过吊桥,杀入城中。关中只不过五千人马,哪里抵挡得住这几万精兵,顿时被杀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花荣进了关,严令手下不许扰民,打开官仓,补充口粮、草料,又将余下仓储,尽分给城中百姓。
休整一日,又继续向东赶路。此时青龙已经然接到急报,忙派人去国亭报告曹云龙。曹云龙一听大惊,一边传令沿途各州县驻军围堵,一边派人去业城调洪伟追杀,一边从围困义军的人马中抽调了十余万人,交给赤龙关守备何其武,向西来迎花荣,并命何其武为总提调,统一指挥各路人马。
花荣过了凤子关,前面都是平原,沿途不断有青龙关的小股兵马来袭,花荣知道兵贵神速,所以命令部下不许停留,见有阻挡,只管冲过。这些阻截的兵马人数少,又十分零散,加之带兵将领武艺一般,根本无法阻住花荣的五万大军,被她轻易冲过了数个州,总共三百里路程。这一日,到了北沙河的长陵渡口,花荣命队伍扎营休息,然后派出探马,打探消息。
不久,探马回报,说前面长陵渡已有四个州的守备官率领两万人马在河对岸设防,领兵的是守备马荣,所有过河舟船尽被收缴,停在东岸,又说南有四员女将徐小阳,徐小姚,徐小月,徐小菁姐妹引三万人马,东有何其武领十万人马,西有洪伟、关玉罄、郑明珍引十五万人马,一齐向这里赶来。
花荣聚齐众将道:“如今敌人多路人马数十万向此地赶来,若不及早过河,难逃全军覆没噩运,因此,我等必须赶在被围之前,冲过河去。过了河,再走两百里便是诸亭山区,进了山,便可利用地势同敌人大军周旋。明日开始,全军在河边伐木造排,两日之内,必须将木排造完。第三日,便是我军存亡之战,各位将军务必舍死忘生,一战而胜!”“元帅放心,我等必当竭忠尽力,以报千岁知遇之恩。”
不一日,木排造好,一排排摆在三里宽的河岸边。
清晨,探马来报,说徐小阳姐妹离此只有五十里路程,洪伟、关玉罄也只消半日便可追到。
花荣知道事情紧急了,传令渡河。
不知花荣能否渡得河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二回——花荣血战长陵渡,莽夫丧命绝龙谷
却说花荣命全军饱餐战饭,命先锋官梅子良并五名偏将率先锋营一千虎贲军先行渡河。一时间,五十个木排用绳索相连,一齐推下水去,先锋营一齐上排,发声喊,撑向对岸。这一千人方行至半途,花荣便命第二队三千人乘一百五十架木排下水。对面岸上守军严阵以待,见木排过来,一齐放箭,箭如飞蝗,将木排射得刺猥一般,排上军兵用藤牌遮身,冒着箭雨向对岸直进。
排行至河心,对面岸上又将石炮打来,顿时打散了两架木排,数十兵丁与马匹落入水中,花荣所率的都是骑兵,少有会水的,落在水里,便有六成溺水身亡,余下的或抱住散开的圆木,或抓住战马,却失去了藤牌的遮挡,被乱箭射在河里。等木排撑到对岸,先锋营五十具木排只剩了十几具,所幸梅子良和三名偏将的木排尚好,领着仅余的三百多人冲上岸去,同围上来的敌兵血战起来。
少时,第二队三千人中有七百余人到岸,先锋营的三百余人却仅余梅子良与两员偏将。第三队又是三千人,到岸的仅有三百,只是三拨倒有六名将军过河,在岸边与四守备苦斗起来,死死守住滩头。
花荣见那石炮厉害,忙命第四队、第五队、第六队依次下水,务必毁了岸上石炮。早有勇士张能、刘横,率五百虎贲军,手擎铁锤,于第四队舍命过河。此时对面岸上已有一千余人到岸,若若支撑,南边徐氏四姐妹的兵马也到了,花荣命副将于铁率五千人,前往正南阻住徐氏姐妹,自己亲自牵马上排,随第六队向对岸冲来。
花荣武艺高强,臂力过人,站在木排之上,一杆枪使起来,拨打雕翎,行至近岸,见石炮掷一巨石飞来,花荣不顾流矢,使枪就半空里一拨,当啷一声将巨石拨出一丈开外,大腿上也中了一箭。不一时到了岸边,花荣拨宝剑削断箭杆,忍痛上马,大喝一声,直往大路上石炮杀来,敌军见着她,便如小鬼见了阎罗,被她挑得四处乱飞,砸得脑花四溅,吓得四散奔逃。早有两名守备在马荣率领下,弃了梅子良等人,冲到花荣跟前,亡命来挡,花荣奋起神威,也不去架他兵刃,只略略闪展,一枪一个,将三将俱挑下马来,自己身上也带了几处轻伤。
后面众勇士看见,也一齐跟上,紧随其后,抢动大锤乱打。直杀到石炮队前,那五百勇士只剩得三十人,此时抡动铁锤,一阵乱砸,又放起火来,把数十具石炮俱毁了。石炮一毁,后面的木排便没了威胁,得以轻松过河,这边花荣与众将杀了四守备,其余敌兵不敢再战,四散奔逃。人马才过了一半,徐氏四姐妹已经杀了于铁,赶到河滩,要抢了木排过河。早有副将花无影领五名偏将拚死阻住徐氏四姐妹,争取时间叫部下命人放火焚烧未下水的木排。
不一时,岸边大火冲天而起,未下水的木排都浇毁了,花无影等两万余人却留在了对岸。
花荣眼睁睁看着未及过河的两万精兵在河对岸进行着最后的抵抗,徐氏四姐妹武艺高明强,不下于花荣,在她们的刺杀下,花荣的兵将一个个倒下去,后面又来了洪伟和关玉罄,一齐砍杀。可惜那些将士,拚死抵抗,拒不投降,全数战死。花荣泪流满面,又不能相救,只得忍痛命人烧了这边的木排和沿岸船只,带着已经过河的人马向正东奔去。
长陵渡一战,花荣所率五万人马,在水中被射死、淹死的有一万多人,为了不让追兵过河而留在河西战死的有两万多人,过河后战死的有数千人,最后随花荣离开河岸的只剩了八千人,还有大将梅子良,副将三人,偏将八人,牙将若干。向东走了八十里,正遇上何其武率十余万人马斜刺里杀来。花荣见对方人多势众,不能纠缠,命军兵不顾生死,向东北大路上急走,有副将洪阿哥领了两员偏将并勇士五百断后,拚死阻拦,延误一时,花荣趁机同何其武大军拉开一段距离。
至晚,花荣不敢歇兵,命众人跑跑走走,连夜赶路。那些战马受不得如此涉拔,纷纷累倒,又有两千余人掉队,落在何其武手中丧命。
如此连走两日,终于到了诸亭山边,花荣手下只剩了四千人,一名大将梅子良,两名副将和六名偏将。花荣孤军奋战,长途奔袭,五万精兵只剩了四千疲惫之士,可谓损失惨重,然则终于杀到了诸亭山区,拥有了一片藏身之地,为日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却是取得了战略上的胜利。诸亭山是一片小山脉,绵延数百里,地辖五州二十余县,宛亭州便是最南端的一个州。行至山边一个小镇,花荣命下马休息,买了些粮草喂马充饥,又雇了两名向导,然后向山中进发。
沿大路进得山来,三里不足便是一道隘口,有两百人阻住去路,领兵的是耀亭州的兵马提调关洪。花荣知道何其武大军在后追赶,不能久待,乃亲自挺枪冲向隘口,梅子良紧随其后。那关洪久闻花荣大名,不敢交战,只命士卒乱箭射来。
花荣与梅子良舞动手中兵刃,拨打雕翎,不一时冲到隘口前,关洪一见,硬着头皮来战,被梅子良一刀劈下,关洪举手中花枪一挡,哪禁得住梅子良神力,连枪带人劈作两半,其余兵丁吓得亡命而逃,花荣遂过了此隘。剪段节说,花荣如此连闯数关,进山数十里,来至绝龙谷,见两边峭壁如削,是个用兵的好去处,乃命于谷口近水处扎营,一面派人去探消息。
探马回报,说何其武已然进山,明日可到,山里诸州守军也正往这里汇集,估计三、两日间可到。花荣命兵丁连夜准备,第二天一早,命梅子良领大队入谷,自己率五百人守住谷中营寨。天近午时,见何其武率大军赶到,花荣五百人冲出,同何其武马打对头道:“何其武,你莫要欺人太甚,须知本帅不是好惹的。”
何其武道:“花元帅虽是名将,然你如今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又长途奔袭,不吃不睡,如今已是疲兵,怎禁得我十万大军?不如趁早投降,我家曹千岁看在你是个人才,定不失荣华富贵。”“呸!我蒙冯千岁知遇之恩未报,说什么荣华富贵,在花某看来不如粪土。何其武,你如今有两条路,要么把兵撤回,乖乖放我走,要么把头留下。”“花荣,此时还敢说大话?还不知哪个把头留下。看锤!”何其武说完,一夹胯下灰马,挥起一对大铁锤,直奔花荣顶门砸下。
花荣知他力大,不敢硬接,把大枪一挺,向两边一拨,使巧劲儿拨开双锤,向里进招。曹云龙之所以敢派何其武出战,也因他武艺确实不差,加上此时以逸待劳,与花荣堪堪打成平手。两个斗了五、六合,花荣满面赤红,汗流透甲,气喘吁吁,何其武一见,手上加紧,想要花荣的性命。
又打两合,花荣被他挑散发髻,不敢再战,败下阵去,何其武忙举大军在后紧追。追到谷口,有中军官荐道:“将军,不可再追,此处地势险恶,只恐中了埋伏。”何其武道:“如今花荣只余四千余人,便有埋伏,能奈我何?岂可因此放走了到手的功劳?”但不听中军官荐言,当先冲入谷中。中军官无奈,只得紧跟在后面,又有数名将官率前队跟入。
进谷三里,道路越窄,仅能容一人一骑通过,何其武方才感觉不妙,正要传令全军退出山谷,忽听两边峭壁之上,梆声响亮,箭如飞蝗,石如急雨,纷纷落下,何其武被自己军兵阻住,欲退不能,只得硬着头皮前进。又走了半里,前面道路出现一道两丈长的夹缝,何其武方才过了一半,见对面闪出了一名小卒,手中擎长矛笑道:“何其武,这等计策,连小孩子都瞒不得,偏你上当,真是枉为大将!”说完,举矛刺来。
何其武夹在两壁中间,铁锤舞不起来,身体又躲不开,就如被捆着一样,眼睁睁看着那大枪刺向自己心窝儿,却无可夺何,不由后悔莫及,长叹一声,被一矛刺死。好端端一关守备,竟被一个无名小卒刺死,正应了小卒之言,枉为大将。此时谷中更加惨烈,梅子良在两边山上将干草丢下来,又丢下硫磺火把之物,将入谷的数千士卒和三名将官烧作灰烬。
花荣割了何其武首级,命人从山上拎到谷口,丢到何其武营中。众人见了主将首级,知不能胜,只得退出山去,飞报曹云龙知道。
曹云龙见报,半晌不言,他一面传令,派徐家四姐妹领兵进山围剿,一面传令山外各州县,加强戒备,并封锁出山通道,不准一粒粮食进山,要将花荣困死在山中,一面又加紧围困国亭义军,准备等灭了义军,再亲自领兵进山剿灭花荣。
再说花荣,在山里潜踪两月,休养生息,待养去了浑身疲备,便筹划进攻耀亭州。
不知花荣能否取得耀亭,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三十三回——乔装改扮赚耀亭,自封总督审贪官
却说花荣,自思进了诸亭山,虽有了一片藏身之所,但兵少将乏,又无粮草供应,因此必须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再由此向外发展,这才是长久之计。所以,当部队刚刚休整过来的时候,花荣便决定要攻取耀亭州。
花荣进山之时,已经由梅子良斩了兵马提调关洪,此时耀亭州中虽有知州和两千兵马,却没有一个领兵的大将,花荣于是决定兵取耀亭。此时诸亭山里的各个州县,其实并没有真正把花荣放在心上,因为花荣手下只有四千疲兵,又处在山外几十万大军的威胁之下,哪里还敢出头露面,所以防守不严。
花荣派了大将梅子良,带了两百名勇士,扮作商贾模样,悄悄混入耀亭州城。至晚,花荣率所部来到耀亭城下,三更时分,只见城头灯笼乱摇,急忙挥军闯到城门,见城门大开,地上躺着十几具兵丁的尸体,梅子良正领着几个勇士在那里警戒。
花荣大喜,提马进城,后面给梅子良等人把马匹、兵刃送到,一齐上马,点起信炮,发声喊,杀进城来。耀亭知州冯文辉和耀亭县知县祁广文乃是连襟,平素花天酒地,吸尽民脂民膏,昨晚两人又在知州衙门里吃酒作乐,全不知大难临头。
城中兵丁如今只在副提调刘珠手下,那刘珠也是个昏昏噩噩之流,听到炮响,还以为哪家娶亲出殡,并不在意,依旧贪睡,直到钢刀架在颈间,方才明白。至天交五更,花荣已将两千官兵全数缴械,兵不血刃得了耀亭州。
花荣将四千精兵开进城来,命令驻扎于原来的兵营,不准扰民。自己则占了知州府,改名总督府,自封为诸亭山总督,兼兵马大元帅,刻下印鉴,发号施令,当上了土皇帝。花荣连夜发出安民告示,四城张贴。城中百姓夜来听到炮响和喊杀声,惊恐了一阵,到了早晨,见了花荣安民告示,方知已经改朝换代了。
第二天一早,花荣便以总督名义,升坐大堂。
花荣艳名,是早有人听说的,听得升堂鼓响,有胆壮的数十人便聚在衙门门前,看花荣审案。花荣命大开前门,放听审的百姓进来。那些百姓看时,堂上坐的女官,果然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平地便有十丈的威风。只见那花荣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刀斧手,将那两个狗官带上堂来!”“喳!”八名站堂军卒一声大喝,惊天动地,不一时,有刀斧手将知州冯文辉和知县祁广文拖上堂来。
那两个贪官上得堂来,一见花荣威颜,早吓得双腿发软,便站立不稳,扑通跪在地上:“下官给大老爷磕头!”“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哪个!掌嘴!”花荣喝道。两边兵丁上前,乒乒乓乓,打得两个狗官满嘴是血。两人这才想起花荣是女的,急忙改口:“下官不知,下官给总督娘娘磕头!”“混帐东西!宫里才有娘娘!掌嘴!”
又是一顿暴打,打得两个狗官晕头转向,不知应该如何称呼才好,只是吓得浑身发抖。“本督问你,你两个哪个是冯文辉?”“下官便是。”冯文辉的话中已经满是哭腔。“本督再问你,你州中百姓几何?”“回女大人,州中百姓一万户,共合七万余口。”“他们都过得怎么样啊?”“回女大人,这里本是穷困山区,百姓一贫如洗,家无隔夜之粮。”“一贫如洗,家无隔夜之粮?那你府中,哪里来的数十万两白银?!”“这……”
“据我所知,去年你光是贿赂上官,便花了两万两,还专程差人给曹云龙送去价值连城的羊指玉马一对,这些是哪里来的?你说百姓们家无隔夜之粮,而你自己却花天酒地,昨晚你一家十几口一顿饭,便杀猪一口、屠羊两头,还取鲤鱼之须半斤,将无须之鱼尸,尽丢在后面污水坑中,又有好酒五坛,这些酒肉,是哪里来的?”俱是下官奉禄所买。”“你一年奉禄几何?”“白银五百两。”“白银五百两,能买几匹玉马?”“这马是朋友所赠,未取分文。”“哪个朋友所赠?这半斤鲤须也是朋友所赠么?”“这都是本城渔夫馈赠。”“本城渔夫自愿馈赠?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却不把鱼市上出售,还饿着肚皮拿许多鱼来送你吃须么?这么说,你是个百姓称道的大大好官喽?”“他哪里是什么好官,是个大贪官。”两边有看热闹的,大着胆子说道。“哼!冯文辉,百姓之言,你可听到了?”“大人,下官……”
“来人,晓喻堂下百姓,传本督之言,哪个知道这两个贪官贪脏妄法之事,哪个受过他欺压,俱来衙门告状,本督与他们作主。”“女大人,我知道,这祁广文曾家奴,去年在西街因为看上古董店一件玉器,想要白拿,人家不给,就打死了店家的侄子,人家告到县里,这祁广文不光不让他家奴偿命,反说人家诬告,把古董店都充了公,店主又到州里来告,这冯文辉又打了那店主一百大板,把人给活活打死了。”“此事可有苦主?“有,店主人寡妇妻子和五岁幼子尚在,已经沦为乞丐,每日在街上乞讨度日。”“好,赏你一两银子,速去把她母子找来,找了人来,本督还有一两赏你。”“谢女大人。”这赏格一开,那些百姓七嘴八舌,都来说这两个贪官斑斑恶迹,把两个狗官听得冷汗直流。
过不多时,堂外挤进近百苦主,都来告状,花荣命他们当堂对质,然后一一录了口供,画了花押,直闹到午时。
吃过午饭,花荣再次升堂,便有两位秀才抢上堂来,大呼冤枉。
欲知两个秀才有何冤枉,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四回——恶衙内酒醉丧命,两少年负冤受刑
却说花荣,升堂审讯贪官冯文辉和祁广文,审了一上午,尽是些为官不仁,横征暴敛,欺男霸女之事。
午饭方过,花荣继续升堂,来了两个秀才上堂喊冤。花荣一看这两个人,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虽然衣服破旧,却是仪表不俗,心中便生敬佩,道:“两位即是秀才,坐下回话。”
两个秀才谢了,坐在堂边,花荣问道:“两位谁是原告?”“贱生两个都是原告。”“哦?”花荣奇了,人家都是争着当原告,没有说两个人打官司一块儿当原告的。“那谁是被告?”“便是狗官冯文辉!”花荣明白了,原来不是两个人相互打官司,是一块儿来告冯文辉的。花荣只要一听是冯文辉,这心里的气儿就大了,马上道:“既然是告狗官,本督自会替你两个作主。来呀!带狗官上堂!”
冯文辉一上堂,见着两个秀才,腿肚子立刻转了筋,跪在地上只求饶命。花荣一见,便知端的,乃开口问道:“两位原告,姓甚名谁?有何冤情?当堂道来。”
两位秀才听了,站起身来,躬身回话:“大人,贱生姓徐,单名一个直字,这一位是我的儿女亲家,姓郑,双名一礼。”“哦?”花荣一听,急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不知是两位名士,失礼失礼。”“不敢当名士二字,舞文弄墨两个穷秀才而已。”徐直道。
花荣为何如此恭敬,原来她早听说过两人的名号,自然也就对这两家的案情心里早有了些底。
这徐直祖上作过翰林,本人也是才高八斗,奈何大真朝昏君无道,以致连年战祸,他便无意功名,只在城中结交些文士舞文弄墨,闲来开个学馆,教上十几个学童,郑一礼是他的好友,也有不世之才。花荣到此,正需人才扶助,故尔一听两人名号,立刻起身,以礼相待。“两位名士,有何冤枉,只管讲来,本督与你们作主。”徐直两个未曾开言,老泪先流,半晌无语,只得自怀中掏出一纸诉状,呈于堂上。花荣接状在手,只看了一半,已然气得浑身发抖。你道两个秀才所告何事,此案真个是冤深似海。原来徐直只有一女容儿,指腹为婚,许给了郑一礼之子郑平为妻。
去年,容儿年已十六,生得赛过西施,不让貂蝉,又自幼知书达礼,成了这州城第一号美人。此时郑平也成了翩翩公子,文采出众,风流倜傥,与那徐容儿正是一对好鸳鸯。两家看着儿女成人,十分高兴,便商量着给他们早日完婚。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知州冯文辉有一衙内,整日吃喝嫖赌,又喜拈花惹草,是个浪荡公子,那一日在学馆前路过,正巧容儿在街边买针线,被那冯衙内看见,不由分说,命家丁强抢了,带回府中,要纳为妾。那徐容儿又是知书达礼,怎肯答应,冯衙内便叫把她捆绑了手脚,强纳于洞房之中,准备霸王硬上弓。
那冯衙内得此美女,心中高兴,在前面受一众恶仆祝贺,吃多了酒,步履蹒跚,闯进洞房,那知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无巧不巧,便一头撞在柱子上,碰了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恶仆怕冯文辉怪罪他们对主人照顾不周,于是便恶人先告状,说徐容儿勾结奸夫郑平,打杀了冯衙内。
那冯文辉明知此事与徐容儿无干,不问青红皂白,便把郑平抓来,使恶衙强执其手画供,以奸夫罪名判了大辟,又把徐容儿判了个通奸谋夫,凌迟处死。满城老少都知那徐容儿与郑平的亲事,纷纷替两家鸣不平,徐直和郑一礼又哪里肯依,上堂喊冤,被冯文辉以教子不严之罪,每人打了八十大板,差一点儿丢了性命。
那一天,冯文辉命将两个男女犯人提出大牢,推上木驴囚车,押赴法场处死,为怕两个人犯当街揭穿他假造口供的罪恶,把两个人用木核桃塞了口。
可怜那徐容儿,冰清玉洁一个少女,被跣剥得一丝不挂,赤条条如同白羊一般,五花大绑,被恶役们自牢中拖出街上,当着一众百姓与她未婚夫婿,现出那稚嫩牝户来,望木驴之上一墩,活生生破了她贞操,然后以破锣破鼓,押往市曹。那徐容儿尚在年少,被木驴折磨得苦不堪言,却又喊叫不出,连羞带气,泪流不止,数度昏蹶。
押至法场,使铁钉将徐容儿手脚钉在木桩之上,午时三刻,先一刀斩了郑平首级,方剐那徐容儿。
你看那刽子手,心狠手辣,手中拿牛耳尖刀,只一刀,将容儿一颗新剥鸡头米般乳头儿割下,复剜下整只乳房,再以同样刀法,割了另一侧乳儿。再两刀,削了她两只香肩。又自后将两只玉臀慢慢割下。
后一刀,自那容儿牝门儿插入,割开肚腹,扒出五脏,方才一刀割了美人头来,悬于城门示众。可怜一对玉人儿,尚未享受人间欢娱,先已屠刀加身。花荣见了诉状,气得浑身颤抖,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冯文辉,你知罪么?”
此时冯文辉尚要抵懒,花荣命把当年恶仆拿上堂来。这些恶仆,本来只为着钱财,哪肯替冯文辉卖命,不等用刑,便把当初之事一一招供。四下众百姓,也都证明两个犯人本是未婚夫妻,且行刑之时,皆被塞口。事关人命,虽有人证,冯文辉只是不招,花荣也知他不肯轻易招承,便冷冷一笑道:“冯文辉,要你招供,却也不难,这满城被你戗害之人,不只千百,我只消将你交付他们,让他们各想刑法,不怕你不招。”
冯文辉一听此言,知此关难过,只得低头道:“下官愿招,只求速死。”
花荣连审两日,把两个狗官罪过一一列举详尽,仍有百姓前来告状。花荣道:“两个狗官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若如此告法,怕告到明年也难结案。告于众百姓得知,只这两日所告之罪,已够万死,明日一早,衙前听判。
不知花荣如何判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三十五回——花荣兴政养民,徐氏举兵剿山
却说花荣得下耀亭州,把知州与知县两个狗官捉了,升堂审问,两个狗官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此时再无话可话,只求速死。
花荣第三日升堂,命提两个狗官司到堂,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冯文辉、祁广文,你两个为官不仁,贪得无厌,令一州百姓受苦,我若饶你,天地也不能容我。刀斧手何在?”“在!”“将这两个狗官,给我杖责四十,打在木笼之中,枷号三日,众位百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三日不死,剥了他两个狗皮!”“得令!”“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两个狗官一阵哀号,被刀斧手拖出门外,就于督府门,剥了衣裳,重重打了四十,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再打于木笼之中,众苦主各拿着锥子、竹签之类,你一锥,我一锥,扎得两个狗官司鬼哭狼嚎,不消三日,已经然气绝,仍剥了人皮,张于城门示众不提。
杀了两个狗官,真正是大快人心。花荣又命仿查地方恶霸,但有仗势欺人,为富不仁者,依罪恶轻重制罪。
花荣制裁了狗官,又诚心聘徐直和郑一礼为参军,并听从两人建议,又发下文书告示,兴农利商,均田减赋,令百姓休养生息,一时百姓归心,一片兴旺之相。
过几日,花荣派梅子良领兵,逐一取下耀亭所属四县,诛杀了两个贪婪县令,另两个未有大恶,没收不义之财,具结悔过,赶出州界。
这边花荣夺城杀官之事,早传到周围四州,这些地方的官员吓得寝食难安,一面派人报告曹云龙,请求发兵来剿,一面自己纠集了四州之兵,共合八千余人,来夺耀亭。
花荣此时正要继续扩大地盘,倒不曾想他们会送上门来,乃将计就计,这边亲自率领一千人马,同对方交战,另一边派梅子良率主力分袭四州。
那些领兵将官都是酒囊饭袋之属,如何同花荣相比,只一战,花荣便连斩了两个提调,一个守备,其余军兵吓得弃械投降,花荣反平白得了八千人马。
那边梅子良也迅速得手。只因这花荣在耀亭推行了一系列富民养民之政,百姓欢心,此事传扬开去,邻近各州的百姓都盼着花荣兵到,因此不等梅子良攻城,那些百姓便夺了城门,献关来投,只七、八日的时间,四州都姓了花。
梅子良每到一处,便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又抚慰良民,诛除恶霸,深得民心。花荣又发文告,招兵买马,招贤纳士,不出一月,便又扩充到了两万人马,又以徐直为号召,有许多才能之士来投。
再说曹云龙,得此消息,越发坐卧不安,严命徐家姐妹,务必剿灭花荣。
那徐家姐妹究竟何许人也?原来她们分别叫着徐小阳,徐小姚,徐小月,徐小菁,又是两对双胞胎,大姐二姐都是二十二岁,三妹四妹都是十九岁。她们都是梁山好汉金枪将徐宁的后代,祖传的武艺,都骑白马,使钩镰枪,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何其武死后,所部人马撤出诸亭山,曹云龙便命徐小阳、徐小姚挂正副帅印,徐小月、徐小菁挂正副先锋印,接收了何其武的十万大军,进山围剿。
徐家四姐妹进山之时,花荣藏身山林,四姐妹转了许久,粮草难继,因此退出山外,补充粮秣,方才出山,花荣便夺了耀亭,还未容四姐妹再次进山,其余四州便都归了花荣。
接了曹云龙将令,徐家四姐妹急忙点起五万人马,向山里开来。
她们有十万之众,为何只带五万,只因山里道路狭窄,人多了施展不开,而且山里贫穷之地,难以就地取粮,因此大军粮道便成了问题,再说,兵在精不在多,考虑到这些,徐小阳决定自己同徐小姚率大队作战,却安排两个妹妹率五千余人一齐押粮运草。四员大将分出两个去押粮草,足见徐小阳对粮秣问题的重视。
进诸亭山区的道路有几十条,但大都是崎岖难行的羊肠小道,大军难以通过,或者是有根本无法攻克的险关险隘,已被花荣派人牢牢守住。只有两条路能够容大军通行,两条均在西边,徐家姐妹自然选择了这两条路,而且由于两路平行排列,相距最远处也不过三里,便用不着分兵,只一路便可,她们准备等进了山,到了耀亭州城附近的衢地再行分兵。
哪知这条路看似好走,其实寸步难行。难道是徐家姐妹道路不熟悉么?不是,徐家姐妹就生在诸亭附近,不久前还进过山,走的就是这条路,怎能说不熟悉,那又为什么寸步难行了呢?都只为曹云龙派出的官吏贪婪暴戾,弄得民不聊生,而花荣一到,便开仓赈民,又推行一系列养民政策,百姓们看到了希望,又有哪个愿意重新落入曹云龙统治之下,因此沿途的百姓不须人教导,便趁夜自发地跑到路上,将路边树木砍倒,横在路上,将桥梁挖断,以阻大军。
徐家姐妹遇上这样道路,哪里走得快,一天走不出五里,急得团团转。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徐小阳恼羞成怒,命部队暂且驻扎,派人去两侧山上搜查,凡发现参与了伐树掘路者,一律斩首,提头报功,以收杀一儆百之效。
此令一出,那些军卒但见家有斧锯镐锄者,不问情由,便就地斩了,割了人头来报功,更有甚者,把人全家不分老幼男妇,尽数杀了充数,斩前更将有姿色妇人尽情轮奸。
连杀两日,斩得无辜百姓人头千余级,其中耳上穿孔者计三分之一,显为女流,徐小阳也不细问,照常记功。
过得这两日,徐小阳命拔营起寨,向山里进发,果然道路畅通无阻,徐小阳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此举越发激起民怨沸腾。
花荣得知此事,乃借机游说部分有名望之人,联名上书于总督府,情愿增赋养兵,以保家园,这样一来,花荣正好利用民意,充实仓廪,积草屯粮,增兵备战。
再说徐小阳,杀了上千百姓,换得个道路畅通,一路无话,不一日兵至耀亭州城下,命人前去挑战。
不一时,城中号炮连天,冲出两千人马列阵,马上一员将,骑一匹白玉雕,提一口金背砍山刀,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徐小阳提马上前道:“本帅徐小阳是也,你是何人?”“诸亭总督,兵马大元帅帐前正印先锋官梅子良是也。不知徐元帅到此,有何见教?”“奉我家曹千岁之命,特来擒拿尔等,收复诸亭五州。我来问你,你们不在自己的大雄关,跑到青龙,杀人夺地,所为何来?”
“哈哈哈哈,俗话说得好,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你家曹千岁,任人唯亲,部下搜刮百姓、草菅人命,已经天怒人怨。我家冯千岁大生慈悲之心,命花总督率兵前来,诛除贪官,养民生息,使诸亭百姓重见天日,万民称颂。徐元帅难道不知么?”
“诸亭乃是我曹家之地,所居官员是善是恶,皆是曹家自己的事,与你何干,要你们多管闲事?如今我也不要追究你等擅入之罪,只要你等乖乖让出诸亭,让我将你们押解出境,便饶过你等性命,如若不然,你来看!我这五万大军所过之处,必当风卷残云,把你们压作齑粉!”
“元帅差矣,你要我等退出诸亭,把此地交给你等,你可问问诸亭百姓愿是不愿!”“俗话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不过是曹千岁家中牛羊,曹千岁要他们怎样,便要怎样,他们不愿又待如何?休说废话,你等让是不让?”“梅某想让,只是我的兄弟不肯答应。”“你家兄弟是谁?”“便是掩手中这口刀,你要诸亭山,只问他愿与不愿!”“如此说来,这是要讲打了?好,本帅奉陪,只是你不过小小先锋官,本帅不屑与你交手,去叫花荣前来。”“我家元帅乃是一代名将,你两个野鸡没鸣(名)儿,便是同我这小小先锋官同你交手,尚觉大才小用,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话说得好生气人,徐小阳背后副元帅徐小姚恼了,打马过来道:“元帅,与这等小角色动手,哪里用得着元帅,末将代劳了。”
梅子良看时,见是一个与徐小阳生得一般无二一个女将,只是装扮略有些不同,徐小阳戴的是三叉帅字金盔,徐小姚戴的是银盔。
梅子良道:“早听说徐氏姐妹乃是两对孪生,果然难分彼此,想必你便是徐小姚了。”“正是你家副帅。”“你与你姐姐相比,武艺如何?”“自然姐姐强些。”其实是一般无二。“如此,还是叫你姐姐来吧。”“只我便将你捅个透明窟窿。”“怕不容易,梅某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这一刀下去,将你劈为两半,把一肚子大粪都剁出来,却不损了这等花容月貌?”“好哇,你敢言出无礼,看本姑娘不撕烂你臭嘴!”徐小姚恼得玉面通红,挺钩镰枪便刺,梅子良舞动大刀,接架相还,两个在城下在场大战,打了三十几合,不分胜负。
那徐小阳见梅子良果然厉害,便也把枪一挺,纵马过来,要双战梅子良,若把梅子良杀了,不怕那花荣不出来见仗。徐小阳尚未到跟前,忽然四下号炮连珠般响起,杀声震天,仿佛山崩地裂一般,把个徐小阳吓得脸色发青。
不知哪里来的千军万马,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六回——众百姓布疑兵阵,美花荣使劫粮兵
原来根据探得的情报,花荣手下不过三万人马,又要把守四方要路,实际能用的机动兵力不过八千余人,如今一听四围喊杀之声,恐不下十万之众,叫徐小阳如何不心惊胆战,不敢再斗梅子良,忙传令结成八门阵,并招回徐小姚进阵防守。
徐小阳回到阵心,命人竖起一根旗竿,拉起一个刁斗,自己亲上刁斗,四下望去,果然见四周刀枪如林,旌旗似海,在自己的东、南、西、北四方山上各结了一座大阵,把自己的军队和大营一齐围在当中,有兵丁在那里高声呐喊,看那大阵的规模,果然十万也不止。
徐小阳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敢再动攻城的念头,趁着敌人尚未来攻,命速速退回大营,严加防守,一面派人趁夜混过敌营西去,传令给自己的两个妹妹,要把余下的那五万人马也调到耀亭,同自己里应外合,突破围困,然后再与敌周旋。
至晚,大营四围火把的光照红了半边天,更鼓不绝,徐小阳营中众将士心惊胆战,长夜难眠。
深夜,徐小阳派出探马,细细打探,看花荣哪里来的许多军队。
少时,有探马捉了一个村中百姓来,徐小阳细问之时,说道花荣自到诸亭,便行招兵买马,如今已有二十万之众,这围在耀亭四周的,只是其中的一半而已。
徐小阳听罢,暗暗叫苦,不知这花荣是何等样人,竟能令这样多人甘心投军。
天刚放亮,有军卒来报,说那梅子良同十几员战将率一千人在营外讨战。
徐小阳寡不敌众,不敢出战,恐怕大营有失,命人高悬免战,严防敌人偷营,只等两个妹妹调援军进来。
再说徐小月和徐小菁,押着粮草,与大军一同启程,由于粮车行进缓慢,所以渐渐的同徐小阳拉开了五、六日的路程。徐小月两个领着两千护粮兵,小心翼翼往耀亭而来。
这一日天明,粮队启程赶路,本来好端端的大路上却布满大大小小的土坑,浅的半尺,深的两三尺,虽然并非断路,但所有粮车都只能绕着那些坑走“之”字,慢得如蚂蚁一样。
徐小月知道,这又是姐姐们先时遇见的百姓的破坏活动。但她担负着押粮的重要责任,所以虽然心里很想把那些可恶的乡民斩上几个,却怕粮草有失,不敢造次,只得时刻谨慎小心,尽可能快地赶路。
走了半日,只走出十几里,忽然背后一声炮响,冲出来两支伏兵,约有一千多人,刀枪闪亮,盔甲鲜明,旗上写的是:“诸亭总督兼兵马大元帅”,正中一个斗大的“花”字。
小月一看见“花”字旗,吓得魂飞魄散,倒是小菁道:“三姐莫被他吓住,如今大姐他们应该已到耀亭,这花荣不守耀亭,在此作甚,我想这不过是小股游骑,特来搔扰我等,莫被他骗了。”小月想来在理,于是命大军速行,自己提马向后面而来。只见那些兵冲到近前,当先一员女将,高顶帅字金盔,身穿宝铠,胯下桃花马,手中一赶蟠龙金枪,不是花荣却是哪个?
见来的果是花荣,徐小月真个惊得浑身发冷。只因花荣是对方的主将,她不在耀亭坐阵,却在这里出现,说明对方是派了主力前来劫粮,背后还不知有多少军队,再者,两位姐姐也怕是凶多吉少了。
花荣一见徐小月,把手中金枪一指:“徐小月,见了本帅,还不下马投降。”“我徐家代代忠良,不知投降何意。”“不投降也罢,只把粮草留下,本帅便放你回去。”“花荣,莫要若大口气,我徐家祖传的金枪,还不知谁胜谁败!”“也罢!你我战上三百合便了。”说着话,一抖蟠龙金枪,分心便刺。
徐小月接架相还,两个战了有十七、八个回合,花荣果然厉害,徐小月有些抵敌不住,徐小菁恰恰赶到,赶过来双战花荣。
花荣以一敌二,面无惧色,一杆枪使起来,如风车儿相仿,犹自游刃有余。
徐小月姐妹同花荣斗着,慢慢同自己的粮车拉开了距离,两个突然省悟,放弃了打斗,回马便追,花荣接着那一千人在后面紧追而上,将两姐妹死死缠住,不使她们脱身。
双方斗了足足一个时辰,只听前面三支响箭飞上半空,花荣把枪压住,哈哈笑道:“两位将军果然好武艺,只是如今你们军粮被劫,只怕难向徐小阳交令,不若投降了本帅,我保你两个性命无忧。”
徐小月心知不妙,见花荣住手不打,便顾不得回嘴,转身便走。急急忙忙追出了七、八里,只见自己的粮车一辆不少地停在那里,只是有大约五分之一的粮车是空的,四、五百个押车的军卒坐在那里唉声唉气。
徐小月赶过来一问,方知趁着自己姐妹同花荣交手的时候,有两个花荣的偏将,领了一千多人马突然杀出,把押粮的军卒杀散,然后又从道边冲出数千百姓,都牵着毛驴,驴背上架着驮架,将车上的粮草搬上驴背便走。这路上挖了许多土坑,车辆难以通行,毛驴却不怕坑洼,更善爬山,军卒们眼睁睁看着“得儿得儿”地从山上走了,想阻止,却无可奈何。
徐小月看看还剩了七、八成粮草,暗自庆幸,心想,若花荣再来挑战,自己可决不能再离开粮车了。
当晚,车队寻个合适的地方扎营,尚未睡下,便听四下里金鼓大作,喊杀嘹亮,吓得徐小月一夜不敢合眼,好容易到了天亮,急忙命令拔营起程,再一看自己的部下,全都熬了个眼睛通红。
上路不久,花荣又从后面杀来,徐小月害怕上当,只紧紧跟在自己的粮车后面,且战且走,果然前面又响起人喊马嘶之声。徐小月弃了花荣,径往前面跑来,见徐小菁正与两个人在那里打斗,数百名百姓则在士兵的掩护下抢着把粮草从车上搬到毛驴背上。
徐小月急忙提马向那些百姓冲过去,那些百姓一见,拉了毛驴便向两边山上跑。
徐小月纵马追赶,那马在山道上却没有毛驴快,追到半坡,回头一看,原来花荣所率的军队后面也有数百名牵驴的百姓,此时正在那里抢粮。
徐小月又冲杀回来,人家又走了。
晚上,大军依然被四周的金鼓声吵得无法入睡。就这样,花荣每天都掩护着老百姓用毛驴抢粮食,她们并不贪多,抢上一阵便走,可禁不住天天来抢,徐小月眼看着那些粮车一辆辆都变成了空的,急得直搓手,却毫无办法。
三天一过,徐小月遇上偷偷溜过连营前来传令的小校,知道徐小阳等人被困,越发着急起来,两姐妹一商议,现在粮草已不重要了,要紧的是把大姐和二姐救出来,于是,徐小月让传令小校继续西行出山去调增军,命徐小菁继续押粮东行,以吸引花荣的注意力,自己则率领五百押粮兵,趁夜悄悄向东而来。不一日,到了大路的出口,前面便是山间盆地,果然看见耀亭四周连营成片,把徐小阳的大军围困在当中。
小月急忙派人混过连营,去向徐小阳报信,约定明日一早,接应徐小阳向西退兵。
徐小阳的突围十分成功,把守西边道路的花家军队还没有准备好应战,便被徐小阳冲了过去,与徐小月会合了,三姐妹如丧家之犬,向西急走,背后花荣的大军紧紧追赶,一路上到处是金鼓之声,到处是喊杀之声,吵得人心慌意乱。
正走间,忽然两边山上一声炮响,冲出一千精精骑,把徐小阳的人马拦腰截作两段。此时徐家军兵已成惊弓之鸟,虽然人数占着优势,却没有勇气交手,见了伏兵,立刻四散奔逃,徐小阳顾不得那些士卒,只同手下将官从混乱中冲过来,领了八成人马向西急奔,剩下一个大尾巴被人家割了去。
入夜,忽然从两边山上射下无数火箭,又把营帐烧了三成,混乱之中,一支一马冲入左军营,连砍带杀,然后扬长而去。
第二日,又有伏兵杀出,同样是拦腰把队伍截断,割去尾巴。又走半日,遇上徐小菁,此时徐小菁的粮车已经一辆不剩,只领着七、八百押粮兵,也都是疲惫不堪,徐小菁还受了伤,原来交手的时候被花荣一枪刺在屁股上,扎了两寸深一个血窟窿。
就这样,一路撤来,一路被人搔扰,等到花荣亲自出马拦截时,徐小阳身边只剩了一万多人。徐小阳连日吃亏,心中先生了惧意,本来四个姐妹一齐出马,便不能杀了花荣,至少还能战着些赢面,但她们现在毫无斗志,只想着尽快撤出去,所以便集齐了全部力量,一齐冲过去。花荣见四姐妹拚了命,也知道自己一人斗不过四个,所以只虚晃了一招,让过她们,反而冲向她手下的其他将官和士卒,一阵斩杀,连挑了三员偏将,又留下四、五千人马,这才鸣金收兵。
徐小阳姐妹逃得性命出去,五万人马只剩了七千,粮草锱重一粒不剩。当她们最后知道了真相的时候,更是又羞又气,原来这一次输得实在窝囊,花荣满打满算只有三万人马,徐家姐妹竟然连一场正经八百的仗都没打,就被人家给赶出了山,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员和粮草,你说她们怎么能不生气?
若知花荣怎样用三万人马赢了徐小阳的五万大军,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三十七回——徐家将诸亭山三败,俏花荣方亭郡连胜
上文书说到,徐家四姐妹进攻诸亭山,一仗未打便败下阵来,损了四万多人,丢了许多粮草,而花荣却不过只区区三万多人。
那花荣是怎么赢的呢?
原来花荣早就注意着山外曹云龙的动静,一听说徐家四姐妹要进山,便马上进行了布置。
她把梅子良留在耀亭镇守,只给了他五千人马,并授之以计,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几千人悄悄溜到了徐小阳进兵的道路附近待机。
梅子良领了计策,便行动起来,将四乡的老弱十几万人组织起来,悄悄在四周山坡上筑成篱笆,用各色破布,甚至烂纸麻袋挂在竹竿上缝成旌旗,再穿上蓑衣,拿着竹竿,高声喊杀,以为疑兵。
梅子良把这些人都安排在各营盘的后面,而在前营则布置下少量真正的军卒。徐小阳只见对方人山人海,哪里知道其实都是老弱妇孺,见自己兵力处于劣势,不敢进攻,反被对方觑着机会,利用极少的兵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那花荣为什么不设法取了徐家姐妹的性命呢?不是不想,是没有把握,而她更主要的目标,是要夺取对方的粮草,俘获对方的兵丁,因为山里土地贫瘠,短期内难以征集到如此多的补给,也就难以养下足够多的兵员。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花荣只消在粮草车上放一把火,却不省了许多的事情?
却说花荣赢了这一仗,心中仍存着隐忧,因为徐氏姐妹早晚会再进诸亭,自己虽然俘获了许多人马,但仍然难以养下如此多的兵员。
花荣思虑再三,忽然计上心来,乃颁政令,效仿当年曹孟德,命全军就地屯垦以自养。花荣更传喻各州县,鼓励他们组建团练,自保家园。
过得一月,徐氏姐妹果然卷土重来,这一回花荣把自己的主力带离耀亭州城,隐入大山,组织各地团练在徐氏所到之处进行搔扰,寻机破敌,果然寻得个机会,又把她粮草劫了。
没了粮草,无法打仗,徐氏姐妹只得放弃已经战领的耀亭州城,主动退出诸亭山。
又过一月,徐氏姐妹再犯诸亭山,花荣再用老办法,使团练进行搔扰,寻机破敌,而此时花荣的兵员数量已经同徐氏姐妹不相上下,终于设下埋伏,把徐氏姐妹围在一处山谷之中,一场大战,几乎将徐氏的五万大军全歼,残兵败将退出诸亭山,再无力进剿了。
花荣自知眼下以诸亭的武力不足与曹云龙一战,唯有以政补武,求得百姓的支持,所以一打退徐氏姐妹的进攻,便继续在诸亭大行养颐之策,勤政养民,富民强兵。
那花荣五鼓既起,校场练兵,过午则升堂问案,不拘官司大小,必要审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把陈年积案都拿出来,对其中有疑问者,都重新审过,平反昭雪了许多冤案,威望越高。
这一日,有探马来报,说曹云龙取下玉县,杀了葛氏兄妹,国亭州与石头县笈笈可危。
花荣早知刘黑岭等人占据国亭州暴动之事,想同他们联手,只苦于自己手下兵将不足,无力出山,如今听说葛氏兄妹被杀,国亭危在旦夕,便坐不住了。只因现在国亭吸引着曹云龙的大量兵马,而且还把曹云龙本人拴在国亭,倘若曹云龙夺了国亭,便可把精力全都放在进剿诸亭,所以不能坐视不理,便把梅子良、徐直和郑一礼请来商议对策。
三个人也都认为国亭不可不救,只是目下众寡悬殊,须得巧妙用兵,方能成功。
于是,花荣留徐直和郑一礼在诸亭主持大事,自己和梅子良兵分两路,各带一万骑兵,兵出诸亭山。
第一路,由花荣亲率,自西路出诸亭,直取方亭郡,搔扰诸郡县,以调动曹云龙兵力。
第二路,由梅子良率领,视机会出神桥关,救应国亭。
花荣未曾出山,先使人四处散布谣言,说花荣要领十万大军来取方亭郡。
此时徐家姐妹正在方亭郡,听说花荣来攻,一面派人去给曹云龙送信,一面率领仅剩下的几万人马加紧准备,谨守城防,又传讯周围各县,严加守备。
那花荣出了山,却不取方亭郡,反向北沿山脚穿过方亭,直袭北岭州,只一战,取下北岭州,斩守备和知州,大开府库,赈济百姓。
徐家姐妹听探马报说花荣只有一万人,方知上当,急忙引军出城,向北而来,方看见北岭城门,又听探报,说花荣已经取下了方亭州的鲁县,杀了知县。
原来花荣在诸亭实行养民之政,此事传遍四乡,众百姓心中都盼望花荣大军前来,乃自发替花荣打探消息,徐氏姐妹大军才动,花荣已经得着消息,于是引兵自小路同徐氏姐妹擦身而过,返回方亭,轻而易举攻下了城墙低矮的鲁县。
徐氏姐妹恼羞成怒,大军又扑向鲁县,到鲁县时,这里已是空城,探报说花荣取了于克县,原来花荣事先得着于克县百姓暗中支持,大军到时,偷开城门,献了城池,花军还收了数百自愿从军之人。
徐氏姐妹赶到于克县,花荣又没了踪影,正恼间,有探马报说,花荣大军正赶往方亭。
此时方亭兵不足五千,徐氏姐妹害怕有失,急忙探军赶往方亭,前面横溪拦路。
徐氏姐妹救方亭心切,急忙命大军涉水渡河,渡了才有四分之一,忽然一声炮响,花荣领兵自河对岸杀出,同率先过河的徐小菁动起手来,只三、五合,又将徐小菁杀败,落荒而走,花荣也不追赶,指挥部下将已渡河的兵将杀回河中,被斩被淹者三千之众。
徐小阳一见,急忙同其余两姐妹乘马过河,等她们过得河来,花荣已经率所部骑兵走得不知去向。
徐小阳大军过得河来,派探马打探,方知花荣已经向诸亭山方向去了,气得她暴跳如雷,引兵追到山脚,想到三次进山围剿,三次中计,损兵折将之事,不敢再轻易进山,只得在山口扎下营盘,以阻止花荣复来。
连续三日,进山打探的探报都说花荣驻扎在离山口十五里的凤子峡内,徐氏姐妹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轻易涉险,不然凤子峡中只怕又要中伏。
正在高兴,后面急报说花荣正在攻打方亭郡。
徐小阳惊得杏眼圆睁,连骂报事的谎报军情,直到看到郡守于禄的求救信,这才相信,却想不出花荣是从哪里出的山。
她哪知道,花荣根本就没有回山,蜇伏于方亭附近待机,返回诸亭的只是女兵假扮的花荣和一千多兵丁,其余都是新收的兵丁充数。
花荣见徐小阳去至诸亭山边拦路,便返身来攻方亭。
于禄是个文官,哪懂守城之道,城中兵力又少,被花荣一攻,心中害怕,急忙派人前去求救,却也不及。求救的人刚刚出去,当晚城中便有人献了城门。
花荣挥马入城,于禄倒是个忠臣,在衙中自尽,花荣命人厚葬了,大开大军粮库,取足所需,其余尽散予城中居民,又杀了四、五个恶霸立威。
花荣于城中又招了四、五千人从军,原来徐氏的兵马愿降的也都留下,听探马说徐氏回援,留了五千新收兵丁,使一名偏将领着守城,自己率骑兵悄悄离了城池,绕道徐氏姐妹的身后。
徐小阳引兵来到城下,见城上已是花荣旗号,急忙命部下攻城。
攻了半日,死伤一千多人,未能取得进展,下午正要继续进攻,忽然后营一阵大乱,花荣率骑兵突入徐小阳阵中,如狂风般刮过,杀死了数百人,徐小阳返身来战,城中人马冲出,与花荣里应外合,一阵乱战,徐小阳兵无斗志,被杀得溃不成军,向东撤出二十余里。花荣遂将守城兵马撤出城来,将劫来的粮草装在车上,由骑兵保护着,向诸亭返回。
徐小阳回到方亭郡,这里又是空城,屯积的粮草一粒不剩。
徐小阳这一次探得切实,说花荣果然回了诸亭山,方才派徐小月、徐小菁领了一半人马去诸亭山山口外扎营,堵住山口,一面派人四乡征粮,以应大军之需。
这一征粮,又扰得百姓不安,民怨愈深。
才过不足五日,花荣复从西北小路杀出,兵分三路,一路再取北岭州,另两路分取北岭州所属兴县和旺县,同样兵不血刃,被百姓献了城关。
花荣扫荡四乡,斩除恶霸,招兵买马,不几日又收了数千人马。
徐小阳让两个妹妹守住诸亭山口不许动,自己领两万人马去最近的旺县,进了城时,花荣之兵已走。
徐小阳知道几个县城都是百姓所献,心中生恨,便暗暗仿得数百个随花荣从军的百姓家眷来,剥净衣服,五花大绑,自城头推将下去,摔死在城门下,以收杀一儆百之效。
徐小阳连收兴县和北岭,都如此大开杀戒。
哪知百姓们本来就是因没了活路方才跟随花荣,这一杀,更激起百姓怒火来。
徐小阳在北岭不足三天,忽然城外人喊马嘶,徐小阳上城一看,只见城下数万百姓,各执犁锄,高声喊杀,不由害怕。至夜,城中却又喊杀四起,徐小阳知道不妙,听得城西门外一阵大乱,都说花荣攻进城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同妹妹徐小姚率部下兵丁自城南门出来,从百姓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被花荣在后面追杀一阵,跑出三十里,原来的人马又损了四、五千,犹有百姓自路旁掷石搔扰。
徐小阳回到方亭地界,方才放心,查点人马,连诸亭山口的驻军,也不过三万多人,再探花荣,出山数日,却发展到了四、五万人,自知不是花荣对手,急忙派人去国亭州向曹云龙救援。
不提花荣攻取耀亭州,单说曹云龙,闻报徐氏姐妹三战三负,几乎全军覆没,大吃一惊。本想寻四姐妹个晦气,但寻遍青龙,再无武艺能及这四姐妹,今后仰仗之处尚多,只得派传令使去,好言安慰,自己则加急围攻国亭三城,准备等取下三城,再亲自率军进剿诸亭山。
此时围困国亭三城已达数月,城中饥寒交迫,民不聊生。
曹云龙早发过告示,叫义军绑了首领来降。告示称:凡有擒了刘黑岭来降者,赏银千两;擒刘月娥、王大鹏、葛得龙、方天化、吕成、葛仙草来降者,各赏银五百两;擒伪“将军”以上首领者,赏百两;擒伪“将军”以下首领者,赏五十两;斩首来降者半赏;空手来降者,但非首犯,一律免究,拨给田产,各安生息。告示写罢,多多复制,使人以强弩射入三城之内。
城中军民见得告示,人心不稳,便有密谋出降者。
此时三城分割三地,各个不通信息,自然是各自为政,结果也自不同。
刘黑岭兄妹和王大鹏以仁为本,刚柔并举,恩威并施,以身作则,与全城军民同甘共苦,兼之州城富足,仓廪充实,因此人心尚稳;守住石头县的方天化与吕成小心翼翼,仔细安抚,免生民变,又成功地组织了一次出城突袭,抢得粮食若干,也使人心稍安。
只有玉县的葛得龙与葛仙草兄妹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之中。
不知玉县如何失守,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八回——葛得龙怒打兵卒,曹云龙凌辱仙草
只因那葛得龙为人粗旷,生性耿直,却言出随心,极易伤人,葛仙草心智过人,但毕竟女流,加之年纪又轻,难以服众,却又生性多疑。
那告示一射入城中,葛得龙见了,生恐城中民变,命人将拾得告示的百姓杀了,哪知射进城中的告示非此一张,此人拾得,难道别人拾不得,反而因此使百姓中传出怨言。这些怨言被葛得龙得知,越发恐惧,命军卒于满城之中,查找怨言根源,又杀了不少人,怨言表面上止住了,却藏在人们心中。
葛仙草知道人口难防,给葛得龙献策,严禁低声耳语,违令者斩。
那些义军,本已饥肠辘辘,却又不让低声说话,自然心中忿闷。
这一日,几个兵丁闲极无聊,心里便只放在女人身上。
而这玉县城中,除了葛仙草,又有哪个女子值得一想,所以私下里,只把那葛仙草当成梦中情人,胡思乱想之余,不免说出口来。一个说,便个个说,十几个人在城上,只管胡言乱语起来。
几个人说得高兴,怎知隔墙有耳,恰有那好事的便向葛仙草告密。葛仙草听得有人编排她,心中气恼,便去告诉她哥哥,只说这些兵丁交头结耳,有意投降。
葛得龙要替他妹子出气,不问青红皂白,便命人把那十几个兵丁拿了,要开刀问斩。
这些人都是邻近的丰县人,是将军霍晋手下。
那霍晋听得此事,急忙到帅帐替属下求情。
霍晋道:“大将军,这将兵丁不过说些荤言,倘若得罪了令妹,便每人责打二十军棍罢了,罪不致死。如今大敌当前,正在用人之际,只为了几句淫辞,便自绝手足,诚为不智也。”
那葛得龙怕的便是被人知道自己的妹子遭人口舌,一听此言大怒,铁了心要杀那些兵丁,只说他们密谋投降,霍晋再三劝阻,葛得龙恼起来,命把霍晋拿了,绑在外面,打了八十军棍,依旧把那十几个兵丁斩了。
霍晋挨了责打,心中不忿,其余将军听说,也心存不满,借着探伤之由,都到霍晋帐中,说起葛氏兄妹不念同道之情,肆行杀戳之过,越说越恼,言语中便有夺权之意。
那葛得龙听说众将去霍晋帐中探视,心中怀疑,恰有那好事人又来报告,说众人有篡权之心。
葛得龙也不问好歹,把那几个口出异言的抓来,都叫斩了。
其余众将听说,人人自危,口里不说,各存异念,葛得龙却不知道。
这日一早,葛得龙兄妹登上城头,退营料哨,来至在城西门处,早有将军胡为迎住。
这胡为为人油滑,专一善于奉承,葛得龙最是信任的。“胡将军,这边敌情如何?”“大将军,看来有些不妙。”“怎讲?”“夜来常听地下有斧凿之声,恐那曹云龙要凿遂道攻城。”“果然?”葛得龙心下一惊。“我方才看那城下,仿佛有新土露出,十分可疑。”“在哪里?”“就在城门之下。“待我看来。”葛得龙随着胡为,站在城边,扒着城垛向下看去。
那胡为站在身边,假意指点,忽然自背后一推,葛得龙不曾防备,被那胡为推出城外,倒撞下来,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后面葛仙草看见,吃了一惊,正要拔刀,背后早有十数个兵丁一拥齐上,使绳索绊倒在地,死死按住,将绳索捆作一团。
葛得龙与葛仙草身边尚有十数个男女亲兵,卒不及防,也被对方擒住捆了。
葛仙草大骂道:“胡为,你好大胆,敢暗算本将军,大王知道,定不饶你?”
胡为笑道:“葛仙草,你兄妹肆行杀戳,早已众叛亲离,我等顺应天意民心,要把你送与曹千岁,求个荣华富贵,那刘黑岭自身难保,如今还说什么大王?”
葛仙草环视四周义军,昔日一呼百应,此时以目他视,情知人心不再,仰天惨笑道:“罢了罢了,不想大事坏在你们手里。”
胡为率所部押了葛仙草并那十几个亲兵,大开城门,派人去请曹云龙。
曹云龙闻听大喜,急忙率众现到城下,一齐入城。
城中义军本来大部分不愿投降,此时却也无奈,一齐缴械。
曹云龙遂得了玉县,重赏胡为,又将投降的义军首领各个封了官位,叫他们各率本部,编在营中。只把葛得龙兄妹手下千余人捆在城外,刀刀斩圪,又将因不愿投降而藏匿起来的数千兵丁搜出来,重的当街斩首,轻的剁了手足。
其中又有女亲兵二十余人,俱赏与有功将士。可怜这些女义兵,被那些丘八剥了衣裳,捆在营中肆意奸淫,彻夜不休。直弄了数日,都叫奸死了,方才将尸体拖在城下,挖乳开膛,戳尸示众。
曹云龙命把葛仙草押上帐来,曹云龙看时,果然貌赛天仙,冷艳如霜,却又被那绳子一捆,小小酥胸一挺,尖尖美臀一翘,别有一番美艳。
那葛仙草见了曹云龙,昂然而立。
曹云龙道:“大胆葛仙草,见了本王因何不跪?”“我乃公平王麾下大将,不知你算哪一家的王爷。”“好大胆贱人,你不知死么?”“哼!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今既被擒,有死而已。”“好,本王喜欢你这样无畏之士!我看在你年幼无知,受了他们挑唆的面上,或可饶你不死,只要你具结悔过,在我帐下听用,从前之事一概揭过,你看如何?”“曹云龙,你休打错了算盘。我葛仙草不过寻常家女儿,却也知忠臣不事二主之理,岂能象你一样,作那朝秦暮楚小人?”
曹云龙本有心要饶她一命,收在帐下作个将军,但俗话说得好,“打人休打脸,骂人不揭短”。象曹云龙这样的小人,最怕别人揭他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老疮,被她一骂,便恼了,口中骂道:“我把你这个大胆的贱人,怎敢骂我?!”便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她一头长发,用力摇晃起来。
葛仙草头发被人一扯,痛彻心肺,却不甘屈服,口中乱骂,尽捡着曹云龙的短处说。
曹云龙越发恼了,把手抓住她前襟,只一扯,便把上衫里外三层尽数扯烂了,现出白生生,嫩酥酥两颗小乳来。
葛仙草见露了身体,又羞又气,满眼垂泪,越发骂得凶了,曹云龙越听越恼,又将她提起来,一把扯了裤带,哗啦啦将下裳剥下,再出玉臀似满月,黑毛如墨草,再去了鞋袜,粉雕玉琢般身子尽现出来,只剩了后半边上衣。
那葛仙草被剥了衣裳,羞愤异常,眼中垂泪,越发骂得凶了。
又几把把她背后衣服从绳子下面扯出撕烂,拖到帅案边,只一按,便把她上身仰面按在帅案上。
那葛仙草不住乱挣,力气却不如曹云龙,头发又被抓牢,再挣不出曹云龙手心。
曹云龙用手捉住她胸前双乳,乱揉了一回,复一拖,将她翻得身过,把一只手抓住她臀儿,用手在裆里乱抠。
葛仙草挣得累了,动作渐慢,好个曹云龙,竟不屏退左右,就帐中自己解了下裳,亮出巨杵来,自那粉臀后面杵进去,往那玉门上乱刮了几刮,然后只一顶,齐根而没,不管好歹,乱撞起来。
葛仙草被破了身子,急火攻心,昏蹶过去。曹云龙也不在意,依然插个不住,直捣了五、七百,方才射在她阴户里。
又叫兵丁把冷水来喷醒了,交在中军官手中道:“这等谋逆贱人,猪狗不如,你等把了去,尽情行乐,只不要坏了她性命,我自有用。”
葛仙草被那些兵丁拖了去,捆在帐中,尽由着他们乱奸。
曹云龙安排了一名副将把守玉县,择日起兵奔国亭州而来。
到得城下,曹云龙命胡为等降兵降将去城下劝降,见刘黑岭不为所动,又叫胡为把葛仙草拖至城下凌迟处死。
那胡为既为二臣,少不得受人摆布,只得带着降卒自中军营中把四马躜蹄捆住的葛仙草赤条条抬至城下。
那刘黑岭在城上,见自己未婚妻子被人赤裸裸捆了来,不由大骂起来。
不知那葛仙草有命也无,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三十九回——曹云龙猛攻国亭州,花荣女计救刘黑岭
上回说到,曹云龙利用叛将胡为暗算了葛得龙,擒了葛仙草,取下玉县县城,然后挥大军来到国亭州城下。
先使降卒劝降,劝降不成,便叫胡为将葛仙草城下凌迟。
那胡为既为二臣,不敢不从,只得把葛仙草自中军营中抬出,直抬到护城河边,解了双足,然后使四名降卒仰面按作“人”字形,亲自拿了一把尖刀,望那葛仙草胸前一刀,削下玉盏般一颗玉乳来。
那葛仙草痛极惨嚎,复大骂叛贼,又被割了一乳,然后分开阴唇,现出美妙牝户来,只一刀直捅至柄,破开肚腹,将肠胃掏出来,上下两刀,自身上割落,然后把葛仙草装在一只大竹筐中,命人抬到城下,让城上放下绳子,拴住竹筐,把葛仙划拉上城去。
可怜那葛仙草,肚腹中没了肠胃,却还不死,又说不出话来,只把一双泪眼看着那刘黑岭,直熬至半夜,方才断气。
刘黑岭一腔怒火,发誓捉住胡为,定要刀刀碎剐。
过了一夜,曹云龙命胡为率降卒攻城。
玉县本有一万义军,被斩了一千余人,藏匿被杀或被残者两千余人,成功逃脱的也有千余,最终投降的只得四千七、八百,曹云龙不愿自己的部下受损失,于是把强攻城池的事情交给投降的义军去作。
那些义军背叛了自己的弟兄还不算,还要同自己的昔日手足火并,这真是人间的悲剧,但现在自己捏在人家的手心儿里,若不奋勇上前,便要被曹云龙挥军屠杀,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拚死攻城。
这样一来,城里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刘黑岭兄妹和王大鹏一齐上城督战,各种守城器械一齐丢将下去,只一天的时间,城下投降的义军便死伤过半,守城的义军也损失了近三百人,而曹云龙仍强迫那些降兵在前面打头阵,一拨一拨强攻城池,国亭州的防卫开始出现危情。
双方正在酣斗,忽然接到方亭郡的急报,说花荣出山,已经占领了北岭州,当地百姓投花荣者无数,徐家姐妹损失巨大,如今已经无力支持。
曹云龙最怕的就是花荣,这个女子一支孤军,长途奔袭,在自己的地盘上钉下一颗钉子不算,如今又开始蚕食自己的地盘,如果让她在山外找到一片立足之地,那今后的形势只怕不可收拾。想到此,曹云龙只得给乌德和黄琦各留下两万五千人马分别围攻国亭和石头县,自己亲率其余人马十余万,沿诸亭山簏向西,直奔方亭郡而来。
不一日到了方亭郡,徐小阳自缚双臂,跪到曹云龙马前请罪。
曹云龙道:“胜负乃兵家常事,那花荣诡计多端,你败在她手里也算不得丢人。你且起来,随我去剿花荣,戴罪立功。”
“末将谢千岁不杀之恩。”
“罢了!本王命你为左路都统,领两万五千人马,自方亭城西渡过横溪,直取北岭州,徐小姚为右路都统,领两万五千人马,沿诸亭山脚大路向北,开赴北岭州。徐小月、徐小菁仍率方亭原有人马,守住诸亭山口,不使花荣自此进山。”
“末将得令。”
徐小阳等得了将令,各自引兵去了。
曹云龙则领了余下的七、八万人马,自方亭城东渡口渡过横溪,向北岭州杀来。
一路探报,都说花荣把新收来的四、五万人马连原来带出的一万骑兵都收缩到了北岭州城内,曹云龙挥兵急进,不过两三日,便赶到了北岭,其时正是傍晚,见城上旗幡招展,灯球火把照如白昼,知道人家已经严阵以待,于是命大军离城十里扎营,等候左右两路都统到达,只因这两路要绕行邻县,所以需晚一天才能赶到。
第二日,左路的徐小阳到了,说是一路上被花荣留下的民团搔扰,损失了百十号人,但自己不敢因小失大,命所部不去理会民团,所以按时赶到。曹云龙听了十分高兴,称赞徐小阳懂得轻重缓急,不愧将才。
然而,等到下午,本该比徐小阳先到的徐小姚却派人来报,说自己在诸亭山下的花家岭边受到了花荣五万人马的围攻,难以前进。
曹云龙大惑,难道花荣真能变出兵来不成?
正在不解,兵丁来报,说北岭城中有人献关,曹云龙大喜,急忙询问,方知北岭根本就是空城,城上旗号都是当地民团所为,这些人已经于半夜时分溜出城外,不知踪影。
曹云龙明白,这是人家使的疑兵计,骗自己大军来到北岭,人家却集中兵力去打徐小姚。
如今徐小姚兵力不足,只怕吃亏,曹云龙一面派人飞马给徐小月姐妹传讯,让她们北上救援,一面同徐小阳率大队直扑花家岭。
等曹云龙赶到花家岭的时候,花荣大军已经不知去向,只见徐小姚的营盘扎在花家岭北边,徐小姚听见曹云龙到了,急忙出营迎接。
进到大帐,问及花荣情况,徐小姚余悸未消。
原来这花家岭是徐小姚自南向北必经之路,这里一面是山,另一面是横溪河,长约五里,平均只有半里多宽,最窄的地方甚至不足十丈。徐小姚渡过横溪河,必须要从这里经过,所以,这里虽然看上去是开阔之地,其实道路狭窄,又有横溪河挡路,两万余人挤在这段路上,其实动弹不得。
花荣把自己的兵力分成三队,一队由新收的民团万余人组成,埋伏于花家岭上,居高临下,准备下大小石头,由岭上滚下,往徐小姚大军的头上乱砸,第二队由新收的横溪河边的渔夫两千余人组成,驾着小船和木排,由河上以弓箭进攻,并封锁渡口,第三队才是花荣的一万骑兵,堵在花家岭北边的出口处,凡有冲出花家岭的,便掩杀一阵。
攻击是由水军先开始的,徐小姚人马刚刚过河,便遭到了对方的进攻。
渡船被用火箭烧了八、九成,想退回河南是不行了,只好前进,却被两边山上的石头一阵乱砸,死伤了数百人,全队只得向河边逃避,却又遭到花荣水军的乱箭齐射,又折了几百人,无可奈何的士兵只得在两边火力的夹击中在不足两丈宽的一条小胡同中向北走,因此行进的速度很慢,好不容易才来到北边的出口,又遇上花荣的骑兵,这些骑兵都是极富战斗力的精兵,由花荣亲自率领,一阵冲杀,斩杀了几百人,其余的只得退回去。
虽然兵力上的差距并不明显,而且花荣的部下也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民团,但利用了地形上的优势,却让徐小姚无可奈何。
徐小姚连派了十几批人马,才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去给曹云龙送信求救。支撑了一整天,死伤了七、八千人,仍然无法突出。
至夜半时分,花荣的人马停止了攻击,徐小姚这才稍稍喘了口气,引军冲出险地,又不敢趁夜前进,只得在开阔处扎下营盘,派出探马打探消息。
第二天一早,探马回报说花荣已经不知去向,徐小姚正要收拾起兵,便听说曹云龙的大军到了。
曹云龙道:“花荣四、五万人,能到哪里去呢?再派探马,一定要探个明白。”
傍晚时分,有过河的探马报说徐小月的援兵离河五里扎营,曹云龙忽然猛省道:“中了计了。”
徐小阳忙问:“中了什么计?”
“那花荣一定是利用围攻徐小姚,让我把守诸亭的人马调来救援,她自己却渡河往诸亭大路上去了。”
“花荣数万人马,哪里渡得河去?”
“莫忘了,花荣有两千多水军,况且她早有准备,一定早就准备下了船只渡河。”
“千岁所料有理,只是渡口的船都烧了,我等大军急切间过不得河,是不是派人传令,让小月姐妹率一只骑兵连夜返回诸亭山口,花荣手下有数万步卒,无法速行。”
“正是,你等速领兵丁砍伐树木,扎成木排,明日午时,一定要渡过河去。”
第二天一早,曹云龙率大军过河,十多万人马,直过了一个上午。
曹云龙知道兵贵神速,所以步兵都交给一位副将率领,自己领着徐氏两姐妹率两万骑兵先行过河,急急忙忙向诸亭山口赶来。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徐小月和徐小菁先于曹云龙到了一半日,却见山外大营一片狼藉,中间被人冲出一条四、五丈宽的通道,留在这里的五千兵丁挡不住花荣手下的虎狼之兵,被人家冲出一条血路,已经冲进山去了。
曹云龙忙问,冲进去的有多少人?报说一万骑兵。
曹云龙奇道:“余下的人马哪里去了?难不成花荣把他们丢下不管了不成?”
曹云龙亲自守住山口,一面派人四处打听,过了两天,才知道花荣只是把骑兵渡过了横溪河,把曹云龙闪了一闪,争取时间把其余数万民团从山上小路撤回了山里。
曹云龙气得连日不语。
稍稍平息了愤怒,派人进山打探消息,又传令周围各州县筹集粮草,要亲自进山一剿。
这边等了七、八日,粮草才到了一拨,忽又听得急报,说梅子良一万铁骑兵出神桥关,正在国亭城下与乌德、黄琦交战,要救刘黑岭。
曹云龙又吃一惊,留下五万人马守诸亭山口,自己率领其余大军向南而来。
离国亭有两日路程,已听说国亭州两城之围已解,刘黑岭等人会合了梅子良,往神桥关去了。
曹云龙知道神桥关之险,若让刘黑岭逃入神桥,自己人马再多也无济于事,于是命徐小阳、徐小姚作先锋,引两万骑兵速往国亭至神桥关的大路上阻劫刘黑岭,自己则率大队随后赶来。
行了一日,来到一处河滩叫黄金滩,这里的地形与花家岭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见徐小阳姐妹正在同人鏖战。
曹云龙急忙赶上前来,只徐小阳的人马都挤在一边山一边河的狭窄通道上,想向前增援,却无法前进。曹云龙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只见徐小阳姐妹正在同一个女将交手,曹云龙看时,对面女将正是花荣。
你看她以一敌二,仍不落下风,果然是一员好将才。
曹云龙心中赞叹良久,这才想起什么,忙摘下三股钢叉,大喝一声:“花荣休走,本王来也!”纵马冲了出来。
花荣一见曹云龙,喊一声“来得好!”仍无惧色。
曹云龙才刚要冲入战团,对面又闪出一员年轻将官,曹云龙并不认识,听下面的兵丁议论,才知道是梅子良。
曹云龙要试试梅子良的斤两,于是同梅子良斗在一处。
双方这一场好杀,直斗了半日,哪一对都超过了五十合,仍未分出高低,曹云龙正要挥动大军群殴,那花荣忽然向梅子良使个眼色道:“梅将军,敌众我寡,不宜久战,撤!”梅子良会意,两个人一齐使个虚招,趁机拨马便跑。
曹云龙三个在后紧追,追出数里,见道路愈窄。
那徐小姚是吃过亏的,急忙叫道:“千岁,切莫上当!”
不知曹云龙怎过此关,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四十回——曹云龙调兵困诸亭,小花荣派将出四关
曹云龙正要追赶花荣,徐小姚提醒他不要中计,曹云龙勒住战马,见那道路果然除恶,若有埋伏,定然损兵折将,便不敢再追,叫过向导,问有没有其他道路可行?
向导道,是有一条好走的大路,只是绕些远,需多走半个时辰。
曹云龙道:“绕便绕吧,改道!”
一声令下,队伍向后退回五里,然后取大道而行。
直至追到神桥关下,才知道又上了当,花荣根本就没设埋伏,早算准了曹云龙不敢在那条近道上穷追,因此轻松逃过追杀,率领着手下骑兵返回了神桥关。
由于花荣这一阻,追兵未能及时赶到,所以刘黑岭等五人以及手下两万多义军趁机逃进了诸亭山。
花荣为何能够把曹云龙调得团团转,主要原因在于她在诸亭所实行的一系列政策。
曹云龙任人唯亲,又对属下的贪婪不加制止,使得民怨沸腾。
而花荣一到诸亭,便斩贪官,除恶霸,并实行了一系列利农利商的政策,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此事传到山外,百姓们都盼着花荣大军能把这些好政策带给他们,所以花荣走到哪里,便得到了百姓的一致支持,投军便不必说了,那些胆小怕事,不敢当兵的,也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花荣,什么方式?替花荣通风报信,替花荣保密秘密。所以曹云龙到了哪里,在干什么,花荣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花荣到了哪里,曹云龙却都要很晚才知道。
有道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曹云龙只知已不知彼,又怎能得胜呢?
可惜的是,直到曹云龙被赶出青龙关,他也没明白自己失败的根本原因。
曹云龙连连失利,气愤难平,发誓要亲率大军,进剿诸亭山。
这一回,曹云龙可动了血本,从青龙各地调了总共四十万大军,副将十五员,各地守备七十员,粮草无数,源源不断开往诸亭周围的集结地。
若说花荣不怕,那是假的,花荣虽然能征惯战,可地盘不过小小诸亭数州,加上民团,兵力也不过十几万,怎能敌得过曹云龙大军呢?
俗话说,未雨绸缪,早在花荣取下诸亭诸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曹云龙会倾青龙之兵来剿,早就在想办法,此时有了徐直有才能的谋士,几个人一筹划,计策早出,只是少了得力之人去实施。
这一日,花荣请了众将至衙中密室,商议军情。
花荣道:“我等占据诸亭山,曹云龙必视我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只怕不久来攻。论人手,我等寡不敌众,论粮草,诸亭山贫瘠之乡,也养不起十万大军。我与参军等商义,必须出兵关外,那里良田万顷,又有数处关口可资防御,得了关外,便是得了青龙。只是单以兵取,不足以与曹云龙争夺关外之地,我等思关外贪官横行,民不聊生,若鼓舞饥民造反,便有数十万大军可用,又可缓解诸亭山之困,不知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花荣所说的关外,可不是现在的山海关外,要知道石砚写此文,所用人名地名均是虚构,当不得真的。
此处所说关外,其实是指白龙关外,也就是东部沿海一带,这里都是平原,沃野千里,河道纵横,物产颇丰,足以支持百万大军之用。
梅子良道:“元帅所言极是,只是我等远道而来,俱是生面孔,如何行事?”
刘黑岭道:“这倒不难,我等兄弟久居此地,最知百姓饥苦,若得我等前去,定可召呼千万之众。”
花荣道:“我也想到了诸位,只是千万之众,若无人为首,难以成事,这便如何是好?”
一边王大鹏站起身来:“元帅,我有一姨父,名叫单七,乃是盐帮总舵主,往夕盐民造反,他便是首领,后被胡太师与陶龙擒获凌迟。盐民被官府欺压,早有造反之心,只是苦于群龙无首。我那姨父有一子名单飙,武艺高强,倘得请他出面,必可拉起数万盐民。”
刘黑岭道:“大鹏一说,我倒想起一人,乃是我的同宗兄弟,名叫刘武扬,乃是漕帮长老,他的手下也曾数次与官府对峙,如今可请他率漕帮数万之众起事。”
“大好大好,还有吗?”花荣道。
“有。”郑一礼接过来道:“我还知道几位英雄,一个叫黄玉坤,一个叫孟庆海,一个叫邹彬,一个叫王方玉,也都有过人武艺,又有威望,都可以号召过万人。”
“如此甚妙,不久曹云龙便会调关外大军来攻诸亭,彼时关外空虚,正好起事。只是要何人前去联络?此人又要有胆识,又要有人缘,又要有名望,又要能言善辩,方能游说得诸多英雄联合起事。”
“元帅,我保举一人,堪当此任。”徐直道。
“何人?”
“便是郑一礼郑贤弟。他早年住在关外,同那里的英雄早就熟识,便于行事。”
郑一礼一听,急忙站起道:“一礼万死不辞。”
花荣道:“郑先生若去,再好不过,只是路途艰难,郑先生一个文士,怕不方便。”
“元帅,末将愿保郑先生一行。”刘黑岭急忙站起来。
“刘将军,以你的武艺,果然去得,只是曹云龙不久将攻诸亭,这里山多林多,骑兵行动不便,需步下将统领,你乃是国亭义军之首,这里离不得你。”
“那我再保举两位。”徐直又道。
“哪两位?”
“就是王大鹏王将军和刘月娥刘将军,王将军不光武艺了得,更是善辩之士,又与单飙是表兄弟,行事方便,月娥将军也可代其兄去说服刘武扬。”
“王将军若去,果然再好不过。”花荣道。
“大鹏愿往。”王大鹏一听点到他,十分兴奋。
“末将万死不辞。”刘月娥也站起来。
花荣道:“曹云龙如今正画影图形,捉命国亭义军首领,王将军与刘将军都榜上有名,只怕被人认出。”
“这却无妨,末将可以女扮男装。”刘月娥忙道。
“甚好甚好。我可扮作云游学子,刘将军可扮个书童,王将军扮作脚夫。”
“刘将军是女子却好改扮,王将军怕难讨巧。”
“这个末将自有区处。”大鹏想了一阵道。
“尚有一层不便,刘将军乃是女子,途中投宿却不方便。”花荣又说。
“这也不妨。”徐直道:“我闻刘将军同王将军早有婚约,何不趁此拜堂成亲,路途之中,可以叫郑先生自住一处,他夫妻两个住一处,主仆分室,定不会惹人生疑。”
刘月娥听说,就把脸红得公鸡一般,转身逃出屋外去了。
有道是事不宜迟,又道是选日不如撞日,当下众将商议已毕,便在原耀亭县府准备洞房给王大鹏完婚。
拜天拜地已毕,送入洞房。
那刘月娥虽然与王大鹏早有婚约,又是情投意合,此时坐在洞房之中,却羞得玉面泛起红潮,把眼一闭,只不敢看那王大鹏。
王大鹏正当壮年,初登锦帐,自然乐在心中,坐在床上,把娇娇美妻揽在怀中,软语温存,又把她朱唇紧吻,弄得那刘月娥浑身乱颤,娇喘吁吁,方才把手轻轻解了她吉服,探入衣内,把她胸前羊脂玉盏握在手中,轻轻揉捻。
那刘月娥越发羞了,把臻首钻在他怀中,就如受了惊的小兔儿一般。
王大鹏见刘月娥如此,欲火愈炽,把她上衫褪了,搂住香肩,然后轻轻扯开裙带,任下裳滑下,用手搂住雪也似玉臀,轻轻揉搓,然后打横抱起,平放于床上。
那刘月娥玉体横陈榻上,杏眼轻合,胸前红潮初泛,腹下墨草如茵,王大鹏打开她两条粉腿看时,只见蜜桃微湿,粉尻玉润,不由兴之所致,自解衣带,伏于玉体之上,把一条巨杵顶住玉门,慢慢滑入。
那月娥娇哼一声,破了嫩瓜,却不甚疼,只觉浑身舒爽,香汗渗出玉体。
你看那王大鹏左一枪,右一枪,把月娥羞处乱捣起来,直弄到半夜,方才泄了,直把个月娥爽得低声娇啼,香汗如雨,连泄阴精数度,就如害了一场大病一般,由此愈爱乃郎。
那王大鹏早有算计,至第三夜,同月娥纠缠已毕,将自己意思说出。月娥虽然十分不情愿,但知男子汉志存高远,又见他主意已定,也无可奈何。
四日一早,花荣等前来贺喜,却见王大鹏以布遮面,似有血出,忙问何故?月娥满眼含泪,说出一切。原来王大鹏知自己被画影图形,一路上关卡重重,恐难保万一,于是引刃自伤,在脸上割了两条刀伤,又用火烫,便是熟识者也难认出了。
众人听罢,不由唏嘘,忙取上好金疮病来,让王大鹏在家静养数日,待揭去布巾,果然面目全非,月娥不由又哭了一回。
不数日,冯庆派密使前来,封花荣为诸亭侯,又封为青龙总兵,总领青龙诸郡兵马大元帅,并送来印信,青龙大小官员,准其全权委派,众将一齐道贺。
正逢此时,王大鹏脸上血痂几乎脱尽,可以起行,花荣遂发下委任状,任郑一鸣为全权特使,王大鹏夫妻为大将军。又任单飙为东路步军都统制,刘武扬为东路水军都统制,黄玉坤封为东路骑军都统制,孟庆海、邹彬、王方玉俱任统制,将委任状交郑一鸣随身带去,并使过印信的空白委任状若干,将军以下官职,准郑一鸣自行任命。
交待已毕,郑一礼仍作文士打扮,月娥扮作一个俊俏书童,大鹏则扮作脚力模样,挑着箱笼,护着郑一礼启程。
月娥背后斜插一口宝剑,那时节文人雅士舞文弄剑,也是常事,所以不会起疑,而大鹏的扁担是硬木制成,内中还暗嵌了一条铁棒。
三个告别了花荣与众将,一齐望关外而来。
不知郑一礼等人此行成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帝国下部141,142第一百四十一回——郑一礼盐帮议起事,王若愚半路设伏兵
上文书说到,郑一礼、王大鹏和刘月娥三人,离了耀亭州,晓行夜住,两日便由小路出了诸亭山,然后寻着正路往关外而来。那王大鹏自毁容貌,官军虽有图形,却无法认出,故尔一路无事,顺利出关。
到了关外,先走水路去寻刘武扬。
这漕帮主要是由在河上漕运的船工组成,盐帮则主要是海边盐民和私盐贩子,这些人久走江湖,个个身怀绝技,且生性骠悍,十分亡命。盐、漕两帮久受官府压榨,久有反意,刘武扬见了本家妹妹和妹夫,又知他们都是造反的好汉,十分敬佩,不用多费唇舌,当下接了郑一礼带来的委任状,暗中安排大事不提。
三个人十分高兴,便由刘武扬安排,使人去请单飙。
单飙见了郑一礼和表弟王大鹏,也是相见恨晚,当下答应领盐帮起事。
这两头办妥,郑一礼又去寻那黄玉坤、孟庆海、邹彬和王方玉。这四位也都是英雄,答应暗中联系关外豪杰,寻机起事。
此时,正值官府四下招兵。原来曹云龙在青龙,常备之兵只不过三十几万,凡有战事,都是临时从各家各户抽丁充数。
前者围攻国亭和诸亭山,调动了十万常备军,关里关外尚有二十万人驻守各个要害,真正能用的兵并不多,此番曹云龙要亲自进剿诸亭山,便从关里关外把那二十万精兵调走了十二、三万,尚不足数,又从百姓中抽丁补足余数,以及负责各地守备。
郑一礼一见正是机会,便把黄玉坤和孟庆海找来,让他们前去投军,到时候见机行事,带所部一起哗变。
那曹云龙一心一意只在剿灭诸亭山上,哪曾想到自己的后院会起火。
官府在各处强拉壮丁充军,使大批劳力离开了自己的土地,加上摊派的军粮赋税,使百姓一齐叫苦,更兼各地官员借征“剿匪税”之机中饱私囊,更是民怨沸腾,只要落下一个火星,便可燃起冲天大火。
再说曹云龙,三月时间,方才聚齐了四十万军队,使一半分驻诸亭周围出口,自己亲率二十万大军和徐氏四姐妹自西簏大道进诸亭而来。
等进了诸亭山口,方知徐家姐妹因何失利,原来好端端大道尽被当地百姓掘得大坑小洼,马步军尚行得,车辆却是寸步难行,若由着大军奔袭,用不了多久便会与粮草营失去联系,为人所乘,而一但没了粮草,兵再多也无济于事,就只能退兵了。
曹云龙看了,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把徐氏姐妹问罪,否则现在自己却不是少了四员好将?
这曹云龙果然狡猾,他命令大军,一日前进不得超过十里,每到一处,四面搜山,将山上百姓抓来修筑寨墙以封锁花荣,曹云龙就这样,采用层层筑垒,步步为营的办法,防止被花荣投机取巧。
这样一来,花荣果然感到十分棘手,只因自己兵力居于劣势,若要求胜,除非让曹云龙分兵,以便取得局部的优势,但曹云龙不贪功,便难以寻得机会下手。
花荣派刘黑岭等几个步下将率几只小规模的步兵去试探着接触曹云龙,以图诱他追击,但曹云龙不为所动,仍旧我行我素,花荣无耐,只得把自己部队撤出,另寻破敌良策。
眼看着曹云龙进了诸亭山,花荣命将所有官吏和军队撤出,躲进山里,寻机破敌。
那曹云龙得下耀亭空城,对百姓大肆杀戳,作为对他们跟随花荣的惩罚,又四处派出探马,寻找花荣和被她藏匿起来的大军粮草。
不出一月,曹云龙收回了诸亭大部分城池,决定对躲进山里的花荣发动致命一击,却找不到花荣的踪迹,难道十万大军凭空蒸发了不成么?
曹云龙毕竟是从军多年的大将,知道花荣不可能跑出这座大山去,所以他并不着急,派出人手,四出清乡,将散居的百姓都赶到州县的城边专门建立的石围子里面,想把花荣困死在山林中,又广发告示,对向官军通风报信者许以重金。
这样一来,果然奏效,花荣所依托者便是当地的百姓,百姓们一走,花荣便缺少了一重屏障,何况毕竟有人禁不起重金诱惑,向曹云龙告密,通报花荣的藏匿之处。如果不是因为曹云龙多疑,殆误了战机,只怕花荣早为所擒。
花荣一看,形势不妙,只得传令全军,化整为零,混在百姓当中,藏身于石围当中,以图东山再起,只领着众将和少数精兵在山中碾转,同曹云龙捉起迷藏来,心里盼的,是郑一礼在关外早日行动。
那么郑一礼那边如今怎样了呢?
郑一礼在关外,已将大事谋划得差不多了,共联络了盐漕两帮并各州县农民、渔民首领,暗中拉起了七、八万之众准备起事。
此时曹云龙的大军已经进入了诸亭山,关外正是兵力空虚之时,县一级城镇兵不足百,州一级也不过三百人,郑一礼一看正是时候,于是将各地首领秘密召集于盐帮总舵所在的通泽乡,约定当月十五月圆之夜起事。
众首级兴高采烈,各自回去准备。
这边郑一礼同王大鹏、刘月娥两个住在盐帮总舵,每日赴四乡安排大事。
你想,数万人的动作,官府再傻,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出风吹草动。何况人一多时,难免良莠不齐。
内中便有一人,名叫周伦,原是通泽乡渔夫,也是本乡渔户的首领,原本想借起事捞些好处,临到起事大事一定,心中忽然不安起来,左思右想,觉得义军终归是乌合之众,难于成事,于是连夜跑到县城,报告了知县王若愚。
那王若愚一闻此信,心中大惊,一面派人去向州府报信,一面带了本县捕快并驻军百余人,在那周伦指引下,直奔离盐帮总舵五里的十里堡大路上埋伏,准备截杀去四乡检查起事准备的郑一礼。因为他知道,以目前的兵力,不足以弹压暴动,只有擒贼擒王,捉了郑一礼,便无人敢于妄动。
那郑一礼等人对此事毫不知情,此时正从东正泽乡回来,途经十里堡,忽然梆声一响,自旁边林射出无数支雕翎箭。
王大鹏和刘月娥两个一向小心谨慎,因此虽然遭到突袭,仍然及时地掣出兵刃将郑一礼护住。
箭一射过,自林中冲出百余人,为首者正是王若愚。那王若愚以刀指道:“三个反贼,快快快放下兵刃,束手就缚,不然,将你等立毙当场。”
王大鹏喝道:“你是何人,光天画日,平白诬人清白?”
“我乃本县知县王若愚是也。郑一礼,你等勾结盐、漕乱民,妄图暴动,岂能容得,今日还想走吗?”
郑一礼一听,事情败露,只不知官府知道了多少,又如何知道的,便道:“我等乃安善良民,哪个说我们造反,你身为本地父母官,岂可红口白牙诬人造反?”
一边闪出周伦来道:“郑先生不必再装无辜,我如今已经幡然悔悟,投了官家,先生还是认命吧!”郑一礼气得大骂起来。
王若愚一见,急忙指挥部下拿人。
王大鹏与刘月娥两个忙舞动兵刃,把郑一礼护住,同抢上来的捕快和官军交起手来。
王大鹏两个虽然武艺不凡,但捕快们也都是练家子,加上人多势众,王大鹏他们又要照顾不会武功的郑一礼,所以虽然冲过了包围圈,却无法摆脱他们的追赶。
刘月娥一看,忙喊道:“大鹏,你护着郑先生去盐帮总舵,我在这里抵挡一阵。”
王大鹏道:“你护着郑先生走,我来断后。”
“你是男人,大事需要你,再说,郑先生也要人保护,莫争了,快走!”
两夫妻争执了一阵,王大鹏终究敌不过刘月娥的一再坚持,只得背了身体孺弱的郑一礼,拔腿向通泽便跑。
刘月娥见郑一礼和王大鹏走了,心中没了负担,武艺便凭空高了一截儿,舞动宝剑上下翻飞,把众捕快杀得连滚带爬,一连斗了近半个时辰,杀伤了数十名官军、捕快,自己也被对方死死缠住难于脱身。
又斗了一阵,终究寡不敌众,在接连削破了捕快们的十几个大网后,终于被一道绳网罩住,拖翻在地。一群捕快猛扑上来,将月娥死死压在地上,夺了宝剑,捉住双手,这才移去绳网,使绳索来捆。
那刘月娥岂甘被擒,见网已去了,便挣扎起来,不让捆绑。
刘月娥比寻常女子力大,险些被她挣脱,上去四、五个人方将她重新按在地上,她却将两手蜷在身前,捕快们无论如何也扭不过来。
一旁闪过一个阴险捕头来,立在刘月娥身后,将一把单刀的刀尖往她肛门处一顶道:“女英雄,认命了罢,不然,俺就将这刀一割,割开裤裆,你便死也不能瞑目。”
月娥毕竟女子,最怕受辱,听得此言,不敢再挣,只得把两手任他们扭在背后。
那个捕头亲自走过去,将一条膝盖跪在她柳腰之中,把绳子来绑了双手,又将她两只脚扳起来,捆了个四马倒躜蹄。
那刘月娥被擒,面无惧色。
王若愚恐怕盐帮来抢,急忙叫捕快们使一条齐眉棍自月娥两腿两手中间前后穿了,抬将起来,向县城飞跑。
不知刘月娥此去,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二回——王愚若改道州城,盐漕帮提前起事
却说王大鹏背着郑一礼,撒脚如飞,直跑到通泽盐帮总舵。单飙一见,吃了一惊,等一听郑一礼的叙述,这一惊更是吃得不小。
郑一礼道:“单将军,事急矣,此时顾不得许多了,速速通知各路人马,提前起事,一定要赶在官府采取行动之前,以免再受损失。”
“这个放心,官府传讯用马,我有飞鸽传书,再说,我盐帮的弟兄十之六七已在通泽周围,官府兵不过两千,奈何不了我。如今速速去救弟妹要紧。”
说着,单飙首先命手下飞鸽传书给各分舵,次日午夜起事,其次派人去给当地漕帮分舵送信,此时刘武扬尚在通泽,第三是传令,集齐在总舵附近集中的一千余帮众,叫王大鹏带路,直奔十里堡救人。
等赶到十里堡时,地上只有被杀的数十名捕快、兵丁的尸体,知道刘月娥定是被擒了。单飙忙命人去传讯本县各路帮众,齐到县城下集中,自己则急忙赶奔县城。
到了县城城下,见县城城门大开,并无人看守,便直接进城,径奔县衙而来。
一行人围住县衙,砸开大门,里面只有四、五个衙役在一个老班头的率领下值夜,单飙捉住老班头一问,说是县太爷尚未回衙。
王大鹏心想,王若愚一定是先把刘月娥送到本县大牢去了,于是叫单飙守住县衙,又向他借了一百来人赶奔大牢,到了这里一问狱卒,也未见王若愚回来,更不曾见有女犯关进大牢。
大鹏不信,叫把牢中囚犯都放出来,逐个看了一番,果然没有月娥,便向那里囚犯道:“如今我们已经反了,哪位英雄愿意入伙,便来报名。”便又收了十几条好汉。
回至县衙,见到单飙,说起王若愚未曾回县,两个都在哪里乱猜。
不久郑一礼也到了,也猜不出究竟出了怎样事情,只得派出人马,四出打探。
约有两刻光景,有帮人来报,说那王若愚根本未回县城,直接奔州城去了。郑一礼算算时间,便追也不及,于是决定以县城为中心,让本州各路人马天亮前起事,一齐围攻州城救人。
原来那王若愚捉了刘月娥,便向县城返回,行至半途,周伦忽道:“那郑一礼跑去盐帮,怕单飙今夜便要动手,此地盐帮帮众已有数千,若围攻县城,我等寡不敌众。”
王若愚一听有理,正巧前面是盐霸吴鹏举庄子,便扣开庄门,向吴鹏举借马去州城,甚至顾不得县城中的家小。
吴鹏举一听盐民造反,吓得忙不迭唤起全家老小,把所有牲口都备好,送了一匹马给王若愚乘坐,又叫把刘月娥放在自己家眷们坐的车上,一路逃进了州城。
此地属盐州管辖,盐州知州柳承光刚刚接到王若愚的密报,正派人去所辖各县传令,将所有驻军集中到州里布防,见王若愚抓了刘月娥来,十分高兴,连夜突审刘月娥。
刘月娥上得堂来,只是冷笑,再不多说一字。
柳承光大怒,命令用刑。
不一时拶指取到,把刘月娥十指夹住,收了一收,那刘月娥疼得汗透衣衫,惨叫不止,却不肯吐露一字,连收了数收,昏蹶在地,柳承光命令用冷水泼醒,继续用刑。又昏了两次,依然不招。
柳承光道:“好个贱人,真正硬骨。不过,到了我的手里,你便是铁打的,也要榨出油来。”
刘月娥冷冷一笑,道:“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老娘在这里候着!”
“好,好,好!来呀!妇刑侍候!”
听说要动妇刑,刘月娥的脸色便有些发白,因为只要一想到这是专门针对女人用的刑罚,就知道一定难免受辱。
果然,衙役们拿来的是由两块木夹板组成的乳夹,还有一头木驴。木驴上一根大杵,粗似茶盏,外面包了一块粗布,上面用鳔粘满了粗砂粒。刘月娥刚刚成亲不到一月,知道那东西的用途,又羞又气,忍不住大骂起来。
柳承光道:“反贼,如今你还不肯说么?”
刘月娥道:“狗官,你们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狼心狗肺。告诉你,老娘既然反了,就不怕千刀万剐,这等物件,也能唬得了老娘?!”
“好好好,算你狠!来呀,把她跣剥干净绑了!”
两边衙役们兴奋异常,扑上来捉住刘月娥便扯衣裳。
刘月娥骂着,拚命挣扎,仍被扯了半幅前襟,露出一抹香肩来,眼见难免受辱,刘月娥不由眼中含泪。
正当此时,外面一声纳喊,惊天动地,把众人吓得一惊。柳承光忙问是何事故,早有千总王光派人来报,说有数千暴民围了城池,点名要柳承光与王若愚答话。
柳承光一听,知道是定是盐民反了,再审刘月娥已无意义,便命将月娥押入大牢,使柙床禁锢,以防其逃脱,自己同王若愚急忙出了州衙,往城头而来。
到得城上一看,见城下黑压压一片,尽是人头,有的拿着刀枪兵刃,有的拿着稿锄棍棒,数也数不清,并且还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只见那些人前面,站着十数名首领。
柳承光扒着城垛,向下喊道:“你等哪个是首领,出来说话。”
郑一礼走上一步道:“你可是知州柳承光?”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
“我仍是诸亭候青龙总兵总领青龙诸郡兵马大元帅花荣麾下参军,全权特使郑一礼是也,奉了我家元帅将令,到此接收青龙各郡。柳承光,我家元帅有令,凡青龙大小官员,倘愿同我家元帅合作,只要罪过不大,仍官居原职,罪过大着,减等轻罚,若负隅顽抗,格杀勿论。柳承光,你是要生,还是要死?”
柳承光道:“大胆反贼,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我乃进行命官,岂由你呼来喝去。我劝你早早束手就擒,免得将来拿住,枉送了性命!”
“好个不知死活的狗官,你目下有多少人马,敢出此朗言大话?你放眼一望,我家元帅登高一呼,光是这盐州,便有万千百姓响应,这都是你等平日为官不仁,致激民怨。你还是早早出城,归随了花元帅,不然我等攻进城去,这些平日受欺压的百姓,怕不将尔等活吞下肚去!”
“郑一礼,你休打错了算盘,这些暴民人群虽多,不过是乌合之众,朝廷大军到时,定如摧枯拉朽,杀得溃不成军。”
“郑先生,哪里同狗官说那么多,我们趁早打进城去!”单飙早耐不住性子,手持铁尺叫起来。
“对对对,打进城去。”义民们齐声高喊。
柳承光是个文官,不知如何城,忙回头问那千总王光道:“王千总,似此奈何?”
王光为人,官虽不大,却目空一切,见下面不过是些盐贩和农民,便道:“这等不过是些贩夫走卒,当不得大军一击,大人不必害怕,待末将出得城去,将那贼首人头取来,暴民自散。”
“王千总仔细些。”
“料也无妨。”
那王光下了城,骑上马,点了一百兵丁,开城出战。
一百兵?不错,现在城里总共也就只有一千多不到两千兵丁,拉出一百来已经不少了。
那王光骑一匹铁青马,手里提一杆点钢枪,耀武扬威来到城外,高声喊道:“哪个反贼敢与你家总爷一战?”
这王光人高马大,盔明甲亮,而义军都没有马,所以看上去一丝一毫也不象能胜的样子。单飙回头,见身后的义民都心存疑虑,心知这首战必须得胜,而且还要赢得漂亮,于是步出阵前道:“小子,看爷爷来会你。”
王光一见单飙,身材不高,手使一条铁尺,心中便有些轻敌,欺他无马,于是把骑下马一拍,纵马急驰过来,想要把单飙一枪穿心。
好个单飙,见那王光冲来,也不躲,也不闪,等枪到前胸,方才将手中铁尺一合,轻轻格开枪头,王光的马也就到了跟前,单飙纵起身形,腾在空中,只一铁尺,望王光面门便打。
那王光再没想到单飙来得这样快,想躲时已经不及,这一铁尺正打在头上,连头盔都打碎了,尸体落于马下,脑浆子迸了单飙一身。
战马跑进义军阵中,早有王大鹏伸手抓住。
单飙只一招,便把王光打死,义军中立刻一声喝彩,士气大振。
官军则是灰心丧气,急忙跑回城中,义军想发紧随着冲进城去,却晚了一步,被城上乱箭射下,伤了三、五个人,其余的都退了回来。
柳承光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再问哪个敢于出战时,身边虽有数名把总,却再无人敢出来。柳承光只得决定坚守城池,等待救援。
下面单飙等一再叫阵,城中只无人出来,单飙无奈,只得准备攻城。
但不知州城能否得下,且听下回分解帝国下部143,144第一百四十三回——单飙捉官眷求换将,柳承光逼若愚辱月娥
却说单飙打算挥军攻取盐州城,正待下令,回头看见王大鹏眼巴巴看着城上,知他心中想着刘月娥,于是便又高声喊道:“王若愚,你可在城上?出来见我。”
王若愚听见叫他,也扒着城垛子喊道:“反贼,你叫本县则甚?”
“王知县,我与你作个交易,你来看,你的家眷现在在我之手,我与你阵前换将,你把我家刘将军放出城来,我把你两房小妾交还,你看如何?”
王若愚一看,可不是自己的两房小妾么。
原来王若愚家在关内,出关作官时没有带家小,只带了一个上房的丫环绣红和一个小厮,到了任上,便将绣红收了房,后来又娶了一个本地财主家的小女儿齐氏。那绣红今年二十四岁,齐氏也只得十九岁,两个倒也生得十分颜色,只是不生不养。
王若愚逃往州城之时,急急如漏网之鱼,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家眷,因此单飙等到了县衙时,便把两个人拿了,准备用来同王若愚交换刘月娥,至少也可当个人质,以防王若愚狗急跳墙。
两个小妾此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一见王若愚,急忙大声哭叫道:“老爷救我。”
王若愚一见,有心交换,只是人在州城大牢,还要知州作主,便回头看着柳承光。
这柳承光看见此情,心中另有盘算,他想的是:一者,这刘月娥乃是曹云龙点名要的要犯,有了她,正要向曹云龙邀功买好,若是放了人,曹云龙那里如何交待?二者,这王若愚的两个小妾不过是娇娇弱女,而刘月娥却是武艺高强的女中豪杰,捉之本就不易,若是放了,无异于放虎归山,于是便向王若愚道:“贵县,那刘月娥乃是朝廷钦犯,放了她,你不怕千岁知道砍你的头么?”
王若愚也不是傻瓜,一听此言,急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我家两位小妾在他们手中,性命堪忧哇。”
柳承光心中道:目下州城兵少将乏,若不断了你这厮后路,我这盐州如何得保?于是又道:“女人不过是身上衣服,以贵县这般人品,何愁世间无芳草?贵县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因两个女人断送了前程?”
“正是正是。”
“王知县,我听说你是个大大的忠臣,一向以朝廷大局为重?”
“应当的,应当的。”
“那好,本州也不难为你,如今就将刘月娥交与贵县处置,将来贼寇被千岁荡平,本州也好如实向千岁禀报。”
“是,是,下官一定不负大人厚望。”王若愚心里明白,这柳承光表面上是作了好人,给了王若愚以人换人的机会,实际上却是笑里藏刀,自己倘若真把刘月娥放了,日后曹云龙那里只怕便要人头落地了,所以嘴上不说,心里却把柳承光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但俗话说得好,官身不由自主,王若愚如今在人家辖下,又怎敢说个不字。于是便领着自己从县里带来的捕快,到大牢去提人。
来到大牢一看,王若愚眼睛都直了,原来刘月娥武艺高强,柳承光怕她逃脱,命将她关入柙床。
这柙床是专用用来辖制那些性情暴烈,难以驾驭的犯人的,通常女犯并不需要。
柙床其实就是一个粗木床,上面有铁环铁扣,将犯人四肢摊开,以铁环铁扣固定于四角,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字,有的还要把腰部也用铁扣固定。关在柙床里,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在上面躺过三天,便放出来没半个时辰也不能自己行动,若是关上半个月,只怕还要落个残废。
那刘月娥被关在柙床之上,身体被拉得直挺挺的,不能动弹,上身衣服已经在大堂上被扯烂了,只剩一条红肚兜儿,露着雪也似香肩,鞋袜也去了,光着两只玉笋一般美足,再看下身,两条腿张开,裤子紧紧绷在身上,小腹那耻骨将裤子顶成一个圆圆小丘,曲线玲珑,十分诱人。
王若愚不由想到:“城外那些暴民,若知我杀了刘月娥,定要把我那两个小妾千刀万剐,还难保不会给我戴上百十顶绿帽子,我若这样平白杀了她,却不是吃亏了么?我倒要先在这女人身上赚个够本儿。”
想至此,王若愚对柳承光的怒火和对刘月娥的欲火交织起来,变成了熊熊大火。
刘月娥早从那王若愚眼中看出欲火来,只可惜自己手脚被卡在捆床四角,想动时却动弹不得。
王若愚淫尽既起,哪里还管许多,屏退左右捕快、狱卒和兵丁,走上来坐在柙床边,将手在月娥肩上乱摸。
刘月娥挣扎不动,眼中含泪,骂将起来。
王若愚也管不得许多,扯下她肚兜儿,露出两颗尖尖小乳,将两手一齐握了,轻轻把玩,又伏身上去,将那小小乳头含在嘴里乱吮。
刘月娥只觉麻痒难耐,屈辱无边,越骂得凶了。
揉了半晌,王若愚欲火越炽,将刘月娥裤带解了,用手一扒,扒到胯下,刘月娥两腿分着,那裤子却被挡住了,不能脱下,只露着雪白的肚皮和不多几根黑毛,王若愚先把手去裤子里面捞了一把,羞得刘月娥一声尖叫,然后才寻了一把刀来,把她裤腰上割开个口子,把手抓着尽力一撕,虽然为文士出身,却也把她一条裤子扯作两个裤腿儿,都褪到脚腕上去了。
刘月娥赤露了私处,自知难免,不由口中叫道:“大鹏,为妻再无颜见你了。”泪如雨下。
那王若愚先用手摸了她白嫩嫩两条玉腿,然后趴在柙床之上,细细看她私处,只见两片玉唇似蚌,蜜穴幽深,两块美臀似豆粉,一个后庭如雏菊。
看够多时,下体胀得如火棒一般,乃腾身上去,轻轻压住娇躯,紧紧抵住玉门,只一挺身,齐根没入,乱动起来。
可怜刘月娥,出师未捷,先遭了此样劫难。
弄够多时,王若愚泄了,穿衣出去,不多时,那些捕快们便进来,一齐解衣,露出黑黢黢十数条阳具来,依次上前,插在月娥牝户之中,直闹至正午临近。
王若愚复走进牢来,命将刘月娥从柙床上放出,用绳子绑了。
刘月娥失了身子,自思绝无生理,便由他们捆绑,再不挣扎。
捆住双手,王若愚又叫把她放在地上,使两个人捉住两脚,抬在半空,然后分开了,他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把她两块美臀一阵乱摸。
摸得兴起,把她抓着臀儿一拖,便将牝门儿套在自己阳具之上,又弄了一回,尚觉赚不回本钱,叫把她用木驴推上城墙。
少时,将月娥架到院中,那里已停了那架木驴,只是木杵上并无那粘了砂粒的套子。两个捕快捉住月娥两腋,又两个来抓住她两膝,抬起来,往那木驴走去。
刘月娥看着那若大一条木杵,又羞又怕,叫将起来,乱扭乱挣,捕快们也不管她,抬在木驴之上,王若愚去把她两片肉辱分开了,将洞穴对准木杵,然后向下一放,那木杵露出驴背长有七寸,尽数插在腹内,然后捆了两脚,再不得挣扎。
王若愚又把她臀儿摸了半响,方才恋恋不舍,让捕快们推着木驴往城上而来。
那木驴真正是狠毒刑具,刘月娥被那木杵在穴中一捣,又麻又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捣得她忍耐不住,连声大叫,又恐人耻笑,便骂声不断,直到城上。
却说单飙同那王若愚喊完话,王若愚便不见了,也不知他是应了,还是不应,得不到确切消息,又不敢攻城,怕王若愚狗急跳墙,于月娥不利,所以急得团团乱转。
刘月娥是王大鹏新婚妻子,正在情浓,自然更是着急。
直等到中午时分,方见城上一阵吵嚷,抬头看时,只见王若愚站在墙头,高声喊道:“反贼,你等听了,那刘月娥乃是朝廷钦犯,如今被我拿了,正要杀一儆百。我本是朝廷命官,当以国家为重,怎会为了两个女人轻易放了钦犯,你是打错了算盘。如今刘月娥在这里,你且看来。”
说一声,便有捕快把木驴推在城墙边,那木驴十高大,刘月娥骑在上面,整个身子都从城垛上露出来。
一见刘月娥精赤条条骑在木驴上受辱,三个人大叫一声,跌倒尖埃。
不是倒地的是哪个,且听下回分解。#--iCMS.PageBreak--#第一百四十四回——刘月娥城头受难,王大鹏堂上报仇
却说刘月娥骑了木驴被推上城头,城下立刻便有三个人跌倒在地。
其中一个便是王大鹏,见自己妻子被人赤条条示众,一时气得痰迷了心窍,昏蹶过去,另两个便是王若愚的小妾绣红和齐氏。这两个女人原本以为王若愚会用刘月娥来交换自己,却不想王若愚竟使这等下流刑具凌辱那刘月娥,自己岂不要成了人家报复的对象么?所以,一想到自己的下场,便吓得瘫倒在地,软作一团。
众人见王大鹏昏倒了,急忙把他抬到后边,抹前胸拍后背,方才把氮拍出。
那王大鹏醒来,大呼气煞我也。
单飙见王大鹏无碍,这才放了心,回到城下大骂道:”王若愚,你这般行事,不怕祸及家人么?“
”反贼,俗话说妻子如弊履,两个女人不过身上的衣服,怕些什么,我乃朝廷命官,当以国家为重。你且看了,我今天把把这刘月娥杀一个样子你看。“
刘月娥早知王若愚要杀她,如今她盼还盼不到,急忙向城下喊道:”郑先生,单将军,大鹏,月娥所行之事,对得起各位弟兄,如今一死成仁,替月娥报仇哇!“
单飙与王大鹏一齐高喊:”王若愚,你若敢杀人,待我等攻进城去,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蝥贼,我岂怕你!“王若愚也是发了疯,自旁边捕快手中拿过一口单刀来,嗖了一刀,便将月娥胸前两颗玉乳削落地上。
刘月娥一声惨叫,血流不止,王若愚又亲手把她两肩上的肉和屁股上的肉割下来,再叫捕快把她解下木驴,分开两腿,裆里一刀,直惯至心窝,人便死了。拔刀时却被夹住,拔不出来,于是叫捕快带着刀把月娥尸体丢下城墙,又把她身上割下的肉都抛下来。
众义军在城下看着,气得阵阵大骂,王大鹏眼睁睁看着妻子受此荼毒,不由又昏蹶过去。
”把这两个贱人杀了,替刘将军报仇!“盐帮弟兄一齐喊起来。
郑一礼原不想如此的,但此时此刻群情激奋,想挡也挡不住,只得由他。
单飙此时也气愤无比,只当没看见,由手下把绣红和齐氏两个拖了去,转眼就成了两只大白羊,作了众人的娼妓。
王若愚在城上看着,不知是悔,不知是恨,实在看不下去,转身下了城,回到自己的住处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这边众人弄了一会儿,两个女人没有刘月娥那般英雄气,连羞带怕,竟吓得早早咽了气。
众人便抬到前边,乱刃戳尸。
报复了王若愚,单飙把手中铁尺一挥,高声喝道:”弟兄们,旁的话我也不说了,狗官欺人太甚,饶不得他们,大家并肩子上啊!“义民们一听,呼喊着向城下冲去。
城上射下乱箭,又扔下滚木擂石等守城之物,把义军打死打伤了近百人,其余被迫退下来。
单飙又要派人继续攻城,郑一礼急忙拦住道:”将军莫急,攻城之事当从长计议。“
”嗨,议什么,打就是了。“
”不能光说打,不然徒送了弟兄们的性命。“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郑先生,你是个文士,这好勇斗狠的事便交给我吧。“
此时王大鹏已经被人救醒,休息了一阵,感觉好多了,回到阵前,见此情景,急忙拦住正要亲自领人攻城的单飙道:”表兄莫急,兵法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何况不算乎?你想想,我等现在只有这几千人,倘若起事顺利,加起来也就有六、七万人,可这关外有多少县城、州城要攻?这里伤一百,那里伤一百,加起来可就不是小数,还说什么接应花元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论才学,单飙很佩服郑一礼,不过他总以为打仗是武人的事,如今本身会武的王大鹏一说,单飙才听,于是止住了正要攻城的义军。
王大鹏叫把缴来的官军千总的马牵来,又从近处村里寻了两匹马,同单飙和郑一礼骑马围城转了一圈,三人心中有数,不用商议便各自有了主意。
三个人回到原来的城门下,各自把想法一说,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于是暂时放弃攻打,改为攻心之策,向城上喊话。
原来因大量兵员被曹云龙调去攻打诸亭山,这关外诸州县空虚,盐州本有两千人马,但分散在周围各县,尽管夜来柳承光已经下令向州城收缩,但没等这些人兵马回来,义军就已经暴动,反把那些行在半途的兵丁缴械的缴械,斩杀的斩杀,如今城里就只有守城的千数兵丁,若大城池,这些许兵马哪里够用,于是柳承光便把城中百姓赶上城来充数。
郑一礼等三人都认为,义军同百姓本是一家,无仇无恨,何若自相残杀,不如以绝对的兵丁优势作背景,劝那些百姓倒戈,不光能减少义军攻城的损失,还可以多拉一些同盟军。
于是,从下午起,便叫城下义军或说或唱,宣扬义军主张,要城上百姓纳关投诚。柳承光与王若愚被那些声音吵得心慌意乱,城上的兵丁们更是心惊胆战。
第二天,周围得到飞鸽传书而赶来起事的义军增加到了四万余人,同事先联络好的那七万人虽然还有距离,但只一天的时间,能到这么多也很不错了,因为官府虽然得到了消息,但已经太晚,何况又没有足够的兵力弹压,只能各自收缩兵力去守城池,因此听任义军在城外招摇过市,却无可奈何。
此时刘武扬也到了,他的漕帮人马已到了一半,而且还按照事先的安排,把所过之处的船只都征了来,把水巡队的船都给烧了。
原来这里是水网地带,船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而船只却几乎都是由漕帮经营的,他们一起事,不光给义军增加了上万水军,而且还破坏了官军的水路交通,使他们无法迅速集结,也就给义军创造了时间上的优势。
至夜四更,盐州城东门忽然洞开,有人高喊:”我等已经开城,各位兄弟快快进来。“守住这边的漕帮刘武扬一见大喜,率本部突入城中,原来是有数十个盐帮兄弟起事前正在城中串连起事之事,被柳承光关在里面。这些人后来又被柳承光赶到城上防守,听得喊话,便趁机在被迫守城的百姓中传话,鼓动众人造反。
百姓们本来还想观望,但第二天见城下义军增加迅速,而且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便有心献城,以保性命。
夜里,帮众们借方便之时秘密联络,见东门处官军人少,便暗暗聚集起来,发声喊,把那城门处的官兵砍翻在地,百姓们一见,急忙帮着打开城门,放义军进来。
柳承光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听得街上人喊,说义军打破了东门,急忙从南城下来,骑上马,领着百余官军往东门走来,行至半途,便听到四城都有喊杀声,紧跟着,便见数千百姓在几个盐帮帮众的率领下从几个方向向他围将上来。
有一高叫:”各位官军弟兄,你们也都是贫家出身,狗官搜刮民财,欺压百姓,你们也是受害之人,何苦替仇人卖命,快快把狗官捉了,根我们一同干一番大事!“
原来这些兵也都是临时从地方上征来的,与那些常备军有所不同,眼见官府大势已去,谁肯替他们卖命。
柳承光一见官兵的心眼儿开始活动,气急败坏道:”你等敢造反,不怕王法么?“
话尤未落,背后一个兵丁已然冲上来,将其手中钢刀打落,扭住胳膊。
柳承光不过是个文官,哪里有当兵的力大,就如一只小鸡子一般,被那兵丁扭住挣扎不得,还要再骂,又有兵丁上前,一个耳瓜子打得眼冒金星,当下捆了。
郑一礼等人兵不血刃,取了盐州,出榜安民。
郑一礼便在盐州设下公堂,自任关东刺使,总领关外政务,便把花荣在诸亭的一切政令,一齐发下,并派了盐州诸县官员到任,百姓齐声欢呼。
又把两个狗官押到堂上,柳承光与王若愚此时面如土灰,只叫饶命,都把那残害刘月娥之事推在对方身上。郑一礼事先已把两人的平素劣行查得清楚,一一说出,两个哑口无言,被郑一礼判了一个剐字,推到市曹行刑。
王大鹏要报刘月娥之仇,请命亲自执刀。
两个狗官一见王大鹏,请知此番死不得痛快,直叫:”王爷爷大人大义,饶我一个痛快吧。“
王大鹏仇天恨海,两眼通红,哪里肯轻易放过仇人,先去一刀把两个狗官的淫根割了,塞在他们自己口中,然后才一刀一刀细细剐来。王大鹏刀法纯属,两个狗官被割得彻夜嚎叫,三日方绝。
数日之后,各地义军齐集盐州,检点之下,只有些小股义军未到,其余人马到齐,原来的一同议事的首领一个不少,还多出了数万人,达到了十二万。原来是众百姓听说花荣的人马到了,纷纷起来响应,几日之内,周围四个州的百姓便纷纷起事,把县官州官杀了,投奔盐州而来。
郑一礼是文人,带兵打仗不行,便在盐州镇守,王大鹏为人聪明,又在诸亭跟着花荣学了不少文韬武略,众人信服,便任了兵马元帅,总领关外人马,每日加紧练兵备战,准备向白龙关挺进。
不日,有探马来报,说官军集中了十万人马,兵分三路,向盐州杀来。
郑一礼如今作了刺使,主管政务,军务由王大鹏主持,大鹏急忙召集众将,商议退敌之事。
不知义军同官军如何交战,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四十五回——王大鹏大帐点将,刘武扬南路立功
众将齐集中军帐,商议退敌之策。
大鹏道:“如今官军号称十万,实则只有六万,分南、西、北三路来犯盐州。北路白龙关副将徐韬,率人马三万,西路黑龙关副将赵彬,率人马三万,南路赤龙关副将黄奎,率人马四万。众位将军,你等何计教我?”
单飙道:“这个不妨,南路人马虽多,却都是步军,行动甚缓,且据我所知,那黄奎虽名为副将,其实武艺一般,只因为她妹子嫁给了赤龙关守备,因此才得了个副将,此人贪生怕死,并不足惧。南边又多水道,只要派刘统制带水军前去,把他们渡河的船只毁了,那黄奎必定以无船过渡为由,按兵不动,甚至回兵赤龙关也未可知。”
“正是,我也这般看法。”刘武扬道:“此等战法,我看对西路敌军也有效果,只因那边河多,若设法掘断桥梁,烧毁渡船,敌方便无力前进了。”
“只有北路是个麻烦,听说这个徐韬武艺远在一般副将之上,且北边少河道,徐韬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我等义军新建,缺少马匹,却是不易抵挡。”
早有将军邹彬、王方玉道:“若论武艺,我两个倒也不惧那徐韬,再者,也可用诸葛武侯当年制张颌之法,以车阵、连弩及扎马钉以制敌骑兵,只是要个好主意,怎的将徐韬的战马得为我用方好。”
大鹏道:“两位将军的武功本帅是见识过的,尽可去得,取马之计倒也正合我意。交锋之道,在于临机应变,依我之意,两位将军率善骑者五千,步军两万前去,可设置几重兵马,以善骑者随两位将军前面迎敌,以缴获战马为主,随缴随用,其余人马层层设阵,以诸葛之法阻挡敌兵,以防敌兵突破我军前锋。”“如此甚好。”
众人计议一番,终得卸敌之策,大鹏遂中军帐点将,命:“刘武扬,你率一万水军并一万步兵,多带弓箭及引火之物,往南迎击黄奎之敌,只许胜,不许败!”“得令!”“单飙,偿带一万步军并两千水军,往西迎击赵彬之敌,只许胜,不许败!”“得令!”
“邹彬,你带五千善骑之兵,为北一路先锋,去北面迎击徐韬之敌,多用智,少用猛,多获战马,以为我用!”
“得令!”
“王方玉,给你步军两万,为北二路先锋,随在邹彬后面一日路程,若有敌人突破邹彬防线,你用车阵、连弩防御,不使敌人来攻盐州!”
“得令!”
分派已毕,王大鹏自率余下的人马,防守盐州诸县,又临时组建民团数万之众,分散在各路人马左近,以助其功。
先说那刘武扬,所率水军都是原来漕帮帮众,喜船爱水,因此便领着自己的兵出了盐州,直接上船奔正南,而去,不过三日光景,便有探马报说黄奎大军四万,已到前面五十里外刘家渡,正在渡河。
刘武扬听了,不由暗笑,笑这黄奎不是领兵之材,既然有船渡河,何不乘船直接由河道进兵?他并不知道,原来自从漕帮起事,弄走了几乎所有船只,所以黄奎虽然也想走水路进兵,急切间却没有足够的船只,所以仍以陆路步行为主,只征得了百条小船,沿途摆渡。
那些小船东拼西凑,每船只容得最多二十人乘坐,等把步军渡过河后,便沿河道赶往下一渡口去接应。
刘武扬了,连道:“天助我也。”
原来事先郑一礼已经派人分赴义军控制的各州县,把所有桥梁掘断,以迟滞官军行进速度。义军顺天应人,百姓拥戴,一听是郑一礼之命,便自愿出工,把那些桥梁尽行掘断,若无船只,寸步难行。
刘武扬先派了探马,暗暗监视黄奎的动静,听见说他已经渡河完毕,便派了步军上岸,从陆路抄在黄奎船队后面,等船队败下阵来,以火箭射之。
过了一个时辰,这才命全队起锚,直向敌人船队迎来。
黄奎的船队不过临时拼凑,勉强可以把船使动,哪里有每日在船上生活的漕帮水上功夫了得。
船行二十里,迎面遇上黄奎船队,刘武场命将火箭射出,便把那些小船烧着了两成,敌人船队顿时队形大乱,刘武扬忙命:“冲上去杀!”
那些盐帮帮众一齐架船冲到,与官军斗将起来。
官军几条小船,哪里是刘武扬的对手,顿时些使船的被砍翻了多半,剩下的见势不妙,掉头便跑。刘武扬命令“追!”数百条大船一直追赶下来,直追出十里,忽然岸边一阵梆声响亮,无数火箭自岸上射出,又把那些船烧了大部,仅剩四、五条勉强逃将过去。
刘武扬也不再追赶,重新将设伏的步军接到船上,渡过河去,然后亲自率领,赶往黄奎预定的渡口,从背后袭击黄奎。其余水军船只在副将率领下沿河道去渡口助战。
自己的船只被毁,黄奎尚被蒙在鼓里,只因为百姓心向义军,把消息封锁得严密,加上刘武扬动作神速,故尔黄奎尚未知晓真相,便已陷入义军的前后夹击中。
黄奎此番进兵,并不想冲锋在前,他一路走,一路渡河,表面上看他是想走直路,其实是想拖延时间,故意要让其他两路先到,自己再捡点儿便宜,或者干脆杀良冒功。
这一天渡了河,向前走了三十几里便扎了营,四处打探,也没有什么新鲜消息,因为老百姓都瞒着他们嘛。
第二天一早,拔营起寨,走了二十里到了下一个渡口武津渡,见渡口空旷,并无一只船一个人在那里,便命大军在河边休息,等候自己的船队到来。什么人带什么兵,黄奎磨洋工,船队自然比他更会磨洋工,所以比步军晚到的情况经常发生,黄奎从没怪罪过他们,因为这正好让他每天少走几里,晚一点儿赶到盐州。
松懈的官兵们把兵器放在地上,往河边一坐,稀稀拉拉地等着船只到来。
忽然一声炮响,喊杀如雷,背后杀来一支人马,足足上万,虽然身上穿的都是各色便衣,手中也只拿着各种农具、铁尺之类,却个个儿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这些官军猝不及防,立刻乱了阵脚,被那样义军冲入来,一阵砍杀。
官军被这一冲,抵敌不住,向河中败走,不防自上、下游头两个方向同时驶来无数大船,船上遍插义军旗号,那些被赶下河的官军被船上义军用竹槁、铁钎尽数捅死。
官军见自己被两面夹击,无心恋战,四散奔逃,却又被义军团团围住。
黄奎一见着忙,急命部下参将刘洪、尚之其及几员偏将抵抵死迎敌,以便稳定军心。
那四员将各执兵刃,纵马上去要拦住义军,迎面正遇着刘武扬。
那刘武扬见有敌将来战,忙率七、八个步军首领迎上前去。
那刘武扬手使一条铁船桨,重有五十多斤,见刘洪舞大刀冲来,也不躲,也不闪,等来得近了,略把头一摇,让过一刀,手中铁桨一扫,正打在刘洪战马的颈子上。
那船桨并不开刃,但刘武扬力大桨沉,这一桨切在马脖子上,竟如钢刀一般将马头砍落地上。
那马没了头,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把刘洪颠下马来,刘武扬顺后一桨,打在头上,连头盔打得粉碎。
一旁尚之其正要寻个义军头领交手,却不想刘武扬一合未过便斩了刘洪,心里一慌,被两个义军头领赶上来,一个使锄,一个使耙,一齐打在身上,那铁耙当胸锄了尚之其一个九孔蹿血,铁锄自背后砍入,自后心直砍透了前心,“扑通”一声,落马而死。
两个参将死得太快,对几个偏将的影响更是致命的,他们心中恐惧,手中便使不出武功,被那些义军头领围住,一齐放翻。
黄奎一见,喊一声:“我的妈呀!”丢下自己的士卒,纵马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士卒们见主将要逃,哪个还愿抵抗,纷纷缴械投降,这一路官军遂破。
黄奎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刘武扬打掉了黄奎的船队,使得黄奎被困在几条小河之间,乱转了几天,也跑不出去,被百姓发现告发,刘武扬亲自去拿住,斩了首级。
刘武扬大落全胜,率全队向西来助单飙。
不知单飙这一路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六回——众义军关外大捷,黄玉坤半路哗变
上回说到,刘武扬利用关门打狗之策,先毁了黄奎船队,使其不能逃遁,然后又水旱两路夹击,一战而胜,黄奎单骑脱逃,却跑不出去,被人首告拿住,斩首示众。
刘武扬破了南路官军,又来助单飙共破西路官军。
单飙为人粗旷,并不象刘武扬,此时正与赵彬激战。
那赵彬的武艺虽不及单飙,但七、八个人围攻单飙,单飙双拳难敌四手,部下众首领一齐冲上助战。
刘武扬到时,双方正在一场混战,刘武扬传令点炮,派步军上岸助战,又使水军去烧赵彬战船。
赵彬忽遇生力军,哪里抵挡得住,只得败下阵来,却又没了船,只得硬着头皮回头再战。
此番却不比开始,有了刘武扬助战,赵彬便没了人数上的优势。
那单飙喊道:“刘贤弟,你已立了头功,这一个让我。”刘武扬便在一旁观敌料阵。
赵彬不能再用群殴之策,只得迫马独斗单飙,单飙哪里怕他,把铁尺一举,同赵彬斗不过五回合,一铁尺打在马腿上,那马害疼,前腿腾空,直立起来,把赵彬向后张下马来,单飙不待他落地,便一铁尺打在他当胸,拍断了数根肋骨,把心扎破,顿时了帐。
此时邹彬、王方玉也得了胜利。
原来邹彬两个武艺胜过徐韬不少,只是想多得些马匹,所以不愿厮杀,邹彬被迫后撤到王方玉之处。
两个左思右想,想不出办法来,正巧一股洪水自山中冲出,邹彬忽然有了主意,与王方玉两个讲议一番,由邹彬前去佯败引阵。
徐韬见邹彬前面连战连败,这次也不怀疑,率队追来,直追进一片河网。这里尽是烂泥,人畜进去许多被陷在泥中。徐韬不知,依然追来,战马陷在泥中,无法动弹。徐韬这才知道上当,却毫无力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骑兵被从马上砍翻落马。
“真是穷途末路哇!”徐韬试了几次,自己的战马已经支持不住,又不愿被擒,只得拔剑自刎。
三路义军齐奏凯歌,返回盐城,这一战大获全胜,还收了不少军卒和兵器。原来那些官军也多是被强征来的百姓,并不愿替官家打仗,见盐州行花荣之法,政治清明,许多都愿意参加义军。
这样义军人数又增加了一倍,开始向关外其余州县进兵,势如破竹,很快便把官军挤压在白龙、黑龙、金龙、火龙四关之内。
而义军则占领了关外所有州县,百姓踊跃,人群增至几十万人,开始围攻四关。
这边曹云龙正在诸亭山中搜找花荣,他命部下将山上居民尽赶下山,然后一村村推进,终将花荣围在诸亭山南一片方圆二十几里的山中,若再过十日,花荣必被挤出山外,那时节,四下里一围,必可将花荣擒获。曹云龙心中已经在幻想着那花荣被捆在自己帐中,分着两条玉腿,把那处子的玉门任自己乱插,乃命军卒加紧搜山,务必把花荣赶出山外。
正当此时,有白龙关副守备派人来报,说盐漕两帮数万人,受花荣指使,在盐州暴乱,虽然擒杀了钦犯刘月娥,却未能阻止暴乱发生,如今暴民已占了盐州附近四州十县之地,其势愈大。
曹云龙起初并不在意,几个私盐贩子,能有什么作为?但急报接二连三传来。曹云龙一见十万大军被人家全歼,吓得半晌无语,有心派兵前去,但目下围攻花荣正紧,眼看大功告成,却又舍不得放下。不派兵吧,关外实在空虚。
想到此,曹云龙想了个折衷的方案,单派黄琦、乌德两个守备,各率本部人马五万人,速从白龙关出兵关外,务必将叛民镇压。两守备在诸亭山南和山东南的防御空当由诸亭山西南与正西方的两个守备各派两万五千人马来填补。
先说白龙关守备黄琪,走得最急,只因白龙关离得近,他又是白龙关的,所以急着回家。这一路离了诸亭山,便摧着大军不顾疲惫,直往白龙关而来,一来走了几日,走得人困马乏,众人多有怨言。这日一早,黄琪便命全军拔营起寨,列起队队准备出发。
黄琪与中军营众将骑马站在队前,正要下令开拔,忽然背后参将关公到大喝一声,手中青龙刀直奔黄琪后脑,黄琪卒不及防,顿时人头飞起半空,死尸栽于马下。
众军兵与其余众将看得目瞪口呆。
那关公到把马一带,道:“众位将军,众位弟兄,实不相瞒,我乃是花荣花元帅帐前大将,东路骑军都统制黄玉坤是也,奉元帅将令,在此卧底。众位兄弟,你等都是关外百姓,关外本是富饶之地,可惜赃官盘剥,你们却缺衣少食,如今花元帅到此,行清明之政,简政养民,所到之处,百姓受益。如今官府要你们回到关外,替狗官们残杀自己骨肉,你等如何忍心?何不随我去投花元帅!”
“好个大胆黄玉坤,敢作卧底,又暗算朝廷命官,你不怕死么?”中军营副将黄励是黄琪侄子,在那里高声喊叫,要众将替黄琪报仇,杀了黄玉坤。
那黄玉坤哈哈大笑道:“这黄琪武艺在我看来,本不值一谈,若不是不愿多生枝节,俺便斗杀这厮给你们看。如今黄琪死了,以你武艺,便一拥齐上,在某看来,也不过蝼蚁之辈尔,哪个上来受死?”
黄励一听,咬牙切齿,挥动手中大砍刀,催马过来要斗黄玉坤。
黄玉坤道:“好好好,也是使刀的,倒要看看你的本领。”
把手中大刀一立,接住黄励劈来的一刀,向回一引,然后自己的大刀顺着黄励刀杆向前一送,喝一声:“着!”刀尖正点在黄励咽喉,那黄励连喊也不曾喊一声,便翻身落马而死,其余众将吓得噤若寒蝉,不敢上前。
黄玉坤道:“我奉花元帅之命,与人为善,并不难为你们。众将和众弟兄,若愿随我归顺花元帅,便是黄某朋友一般,若不愿意时,只管走路,黄某人决不难为你等。”
那些士卒都是从关外强招来的,都愿归顺花荣,众将中有些出身微贱,知道曹云龙手下官员欺压良善,也愿追随花荣的,便都留下,又有黄玉坤事先联络好的将官留下,其余大小将官,走了七、八个。黄玉坤果然没有难为,任他们走去。
黄玉坤重新整顿队伍,休整一日,其间对众人说了目下形势,道:“如今曹云龙正在围攻诸亭山,倘若花元帅有失,你等再不得有清明之政,故尔黄某有意,暂时回师,抢占国亭关,迎接花元帅大军由神桥关出山,一同杀奔白龙关,两面夹击,把白龙关攻下。
众人齐声说好。次日,大军拔营向西返回,迎面正遇上黑龙关乌德的人马。
乌德已由跑回的白龙关将官处知道黄玉坤哗变,一面派人飞报曹云龙,一面急忙转道,不去黑龙关,而是向白龙关而来,恰好迎头遇上。
两家摆开阵式,言语不合,便要厮杀。那乌德回头看着众人道:”众位将军,哪个去战黄玉坤?“
背后参将赛孟贲舞动一杆大铁枪,抢将出来道:”末将愿打头阵!“
乌德点头道:”赛将军小心。“
”料也无妨。“
那赛孟贲同黄玉坤打了七、八合,赛孟贲叫一声:”好厉害,我战不过你,某家走了。“拨马败回本阵。
乌德不疑有他,急忙命兵丁放过赛孟贲,用箭射住黄玉坤,不让他追来。哪知两员将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开,一前一后直冲进乌德阵中。
乌德见赛孟贲从自己身边跑过,正想出手帮他一把,冷不防那赛孟贲手中的枪杆忽然一扫,把乌德扫下马来,黄玉坤顺手一刀,斩下了人头。
原来这赛孟贲便是孟庆海冒名的,有了黄玉坤之助,便也趁机哗变。
两个人轻而易举便得了近十万大军,十分高兴。
当晚,两人帐中商议,决定由孟床海率七万人马向西去抢国亭,接应花荣,黄玉坤则率三万人马假托黄琪和乌德之名,去诈四龙关。
不知诈关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47,148第一百四十七回——起义军连下四关,曹云龙借兵南岭
却说黄玉坤同孟庆海两个,利用回兵白龙关之机哗变,收了近十万之众,然后由孟庆海西返国亭接应花荣,黄玉坤自己率三万人马去诈四龙关。
黄玉坤把黄琪和乌德两个的盔甲剥了,选身材容貌相似者穿上,大摇大摆直奔白龙关。
城上兵丁只看旗号,看盔甲,何况又有曹云龙亲笔军令,不疑有他,立即大开城门。黄玉坤发声响,人众人一齐冲进城去,留下一半人马控制了北城门,黄玉坤又率一半人马人直奔南城门,杀了守城门的参将,大开城门,迎接义军进城。
在这里见了单飙和王方玉,相互通名报姓,置酒庆贺。
次日一早,黄玉坤引军出城,向南去诈黑龙关。单飙给了王方玉一万人马,穿了黄琪盔甲,打了黄琪旗号,又将曹云龙回援白龙的手令改为回援青龙,叫王方玉去诈青龙关。
这两个出了关,于岔路分手,一向南,一向西,分别诈关。
这一路也不须多言,接连诈开了青龙五关,曹云龙的地盘十之八九已经归了人家。
回头再说曹云龙,派了两路守备,十万人马去关外平叛,原以为十万正规军足以对付关外暴民,还在这里稳扎稳打,搜拿花荣,哪知那十万人马转眼之间便姓了花。
孟庆海领了其中的六、七万人,秋风卷落叶一般自东向西一路杀来,但凡遇上官军,便杀了领民将官,然后以言辞招降军卒,就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等打到国亭的时候,那里听到消息的官军士卒十有九成事先投奔了孟庆海,只剩下了无兵无卒的将官,只得向西败走。
孟庆海一到国亭,便遇上了听到消息自神桥关出来的花荣,原来花荣占据着向东和向南出山的路径,所以知道消息要比曹云龙快上一两天。
花荣一见孟庆海,十分高兴,接连称赞黄玉坤和孟庆海两个立了大功一件,当即孟庆海为中路副先锋官之职,命其驻守国亭,自己则率原来诸亭的兵员重新进了神桥关。因为她知道,曹云龙此时该走了,等曹云龙一走,诸亭山便又是自己的了。
果然,曹云龙听到黄、孟两个哗变的消息后,惊得险些从帅椅上跌下来。
曹云龙毕竟是多年带兵打仗的,立刻便想到”诈关“两个字,再顾不得去抓花荣,忙留了三千人马继续驻守诸亭,自己则领着其余兵马连夜启程出山,一面派人先去诸关送信,一面自方亭径直向西南奔青龙关而来。行至半途,便听到五关已失的消息,知道这一去五关拿不下来,却难保不被花荣从后面打一顿屁股,要是再来个前后夹击,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此,曹云龙急忙回兵方亭,想同那里的七、八万人合兵一处,防止被花荣各个击破。
尚未赶到方亭,已经见到大量败兵,原来花荣已经出了山,同孟庆海两路合兵,共有二十几万人马向西杀来,已经斩了守方亭的将官。
曹云龙命收拢败兵,重新编营,向方亭来迎花荣,还没会兵,又听说关外义军已经组织了三十余万人马,出黑龙关向自己兜过来,现在的兵力对比与几个月前正好相反,曹云龙处于绝对的劣势。
曹云龙一想,自己兵力占优的时候都没办法取胜,现在身居劣势,哪里能取胜,莫被人家围困,于是,全军转头向西,自长陵渡过了北沙河,又命收缴河上船只,急调河西各州兵将五万人沿河布防,不让花荣渡过河来。
花荣追至河边,见无法过河,也便收兵东去,加紧推行新政,养兵安民,积蓄力量。
曹云龙虽得以苟延一时,但再看自己的地盘,十去其五,其中最好的关外粮仓全归了花荣,自己就只占着北沙河西岸和青龙关西南的山区。
思前想后,必须要把关外的土地夺回来,可靠自己剩下的这一点点儿穷地,哪里还能养起一支大军?又有什么力量夺回失地呢?
尽管心中十分无奈,曹云龙还是不得不派特使去南阳关,请求徐有亮的帮助。
徐有亮也知关外平原的重要不仅仅是对曹云龙的,自己兴兵争霸,关外富庶之地也是一个重要的依托,便答应了曹云龙的要求,派关玉罄和史文龙分领左、右两路元帅之职,各领二十万人马,左路自南灵关南径直向东去打青龙关,右路由朱雀关以南穿越大房山区,绕道青龙关外,同关玉罄夹击青龙关,命郑明珍为总督粮官,押运粮草到前敌。同时又要曹云龙渡过北沙河,向东攻打方亭郡和诸亭山以便调动花荣人马,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这三路人马齐攻花荣,花荣便有再大的本领,也难以处处兼顾,所以花荣早早便作出了准备放弃青龙关,退守诸亭山和白龙关等四关,经营关外的战略,谁知天意竟是朝向花荣的,一点儿节外生枝,断送了曹、徐两家的三路夹攻计划。
在三路当中,曹云龙这一股应该说是最强的,因为他有徐家四姐妹辅佐,粮道也短,加上北沙河的船只都控制在他手里,所以曹云龙是最容易得手的。因此,曹云龙算准了日期,集中了二十万大军,上千条大船,渡过了北沙河,向方亭而来。
一路之上,未遇到象样的阻拦,曹云龙顺利到达了方亭,根据探马报告,花荣亲率十万大军驻扎在国亭,利用贵妃河防御曹云龙的进攻。而诸亭山区则有梅子良率三万精兵,加上民团十万,利用山地的优势防守。
曹云龙知道,虽然诸亭山中兵力总数不如国亭的多,但山地本身就给防御者提供了最好的屏障,故尔进攻诸亭山难收其效,更有甚者,若花荣趁机截断诸亭的出山通道,自己这二十万人就成了瓮中之鳖,所以他还是选择渡河作战。
曹云龙派一只兵,人数约两万人,守住诸亭各山路出口,自己则率其他人马兵至贵妃河的西渡口。
只见船只早已被花荣收到对岸去了,花荣的旗号沿河边排得整整齐齐,说明对面早就严阵以待。
这里原本是曹云龙的地盘,所以他对于贵妃河十分熟悉的,忙派人去那几处河水较浅,能够涉水渡过的地方去探,结果发现花荣都派了重兵把守,不用船很难过去。
曹云龙对此当然心中有数,于是一面命军卒速速打造木排,造好后便排在河边,作出准备强攻贵妃河的样子,希望把花荣的防线重心吸引到渡口来,一面却暗中打算趁花荣调动兵力的机会,瞅个冷不防,从水浅的地方趟过河去,迅速瓦解对方的防守,抢占滩头落脚点。
准备了数日,佯攻行动便开始了,每个木排上站着十几个兵卒,几十个木排一齐下水,向对岸冲来。
对面的军兵在守将的指挥下,用弓箭袭击进攻者,兵丁们纷纷中箭落入水中,其余的见冲不过去,便退了回来。
曹云龙命令再攻,又一批兵丁上排冲去,再被打了回来。
曹云龙独自在河边看着,只想知道花荣在不在这里,只要花荣在,就说明她已经把防御重点转移过来了,便好就中行事。
连攻了数日,一次进攻比一次进攻猛烈,死伤自然也增加了不少,虽然仍旧毫无建树,但对方的防守也开始出现险情,这一日,眼看前锋已经攻到岸边,忽听一声炮响,一群骑兵打着花荣旗号突然出现在对岸,一阵猛冲猛打,将攻到岸边的曹军打回河中。
曹云龙一见花荣旗号大喜,尤其是看着在岸边纵马弛骋的那员女将,不是花荣却是哪个?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的一半,一面命令部队继续渡河,一面派人给暗中埋伏的徐氏姐妹下令,让她们相机渡河。
当夜,在远离渡口以南三十余里的地方,徐小阳和徐小姚率领两万人马,悄悄下到贵妃河中,趟水向对岸而来。
徐小阳首先过河,到了岸上,见那些旗号后面并无人防守,知道曹云龙诱敌之计成功急忙传令后队赶快退上。
不久徐小姚也过了河,其余兵丁在宽达两里的河面上慢慢涉水过河。
才过得一半,忽听一声炮响,无数人马从隐藏之处冒了出来,把徐小阳兵马团团围在河滩上。
火光之中,门旗后闪出一员女将,哈哈大笑道:”曹云龙这厮些须伎俩,也来骗我?如今却不是送了生意上门?徐小阳,看在你姐妹是个人才的份上,快快下马投降,当不失荣华富贵!“徐小阳一见上当,此时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占住河滩阵地,忙命已经过河的兵卒列开阵式,护住其余大军过河。
花荣见状,一声令下,数万大军一齐向徐小阳阵中杀来。
好个徐小阳,不失大将之才,调度有方,部下兵丁守住阵形,使弓箭阻挡花荣大军。
花荣见状,大喝一声,同梅子良两匹马一齐冲出,身先士卒,向徐小阳阵中冲来,边冲边用兵刃格打雕翎箭,替部下打开一道通路,直扑徐小阳中军阵,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混战在一起。
花荣独斗徐小阳姐妹两个,犹自攻多守少,可见武艺不凡,而且半渡而击,占尽先机,徐小阳的大军前面的想退回河中,后面的又不知如何办好,军心不稳。
双方在河边斗了一个多时辰,徐小阳终究抵敌不住,被赶下河去。好在徐家姐妹见机行事,早早退出了战斗,乘马回到路对岸,不然只怕也要丢了性命。
曹云龙听到徐小阳的报告,半晌不语,苦苦思索退敌之策。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在河边展开了长期的攻守之战,数万条性命断送在贵妃河两岸。
再说关玉罄同郑明珍先到了青龙关下,与花荣部下王方玉交起手来,王方玉不是关玉罄对手,交战中被打伤了肩膀,败回关中,闭关不出,关玉罄指挥攻关不提。
第三路是史文龙自大房山区穿过,这里是曹云龙的地盘,早接了曹云龙将令,配合史文龙作战,所以大军行动顺利,很快便过了大房山,一战破了小龙关,直出青龙关后。
王方玉得了消息,不敢再守青龙关,于是虚晃一枪,布下疑阵,迅速撤出青龙关,向东奔黑龙关走了。
史文龙行至半途,听到消息,忙向黑龙关追赶,已经追赶不及,被王方玉走脱了。
关玉罄得下了青龙关,布置守城之事,然后出兵同史文龙汇合,准备分袭黑龙关和黄龙关。
行至半途的要道梅河大套,早有黄玉坤率孟庆海、邹彬和王方玉,领十万大军利用渡口要塞拦住去路。
不知两家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四十八回——梅河边两军对峙,大房山明珍失粮
却说史文龙与关玉罄来到梅河大套,这里是分兵赴黑龙关和黄龙关的必经之路,也是方圆五百里内渡过梅河的唯一渡口,所以黄玉坤虽然手下兵员不多,但利用梅河之水拦路,史文龙也只好硬着头皮硬闯。
梅河是青龙关外最大的一条河,水深流急,到梅河大套处,大河先向东,然后突然又掉头向西转了一个大弯,形成一个大口袋,活象一个绳套一般,故叫梅河大套。
这样的地形风水不好,所以没有人在这个地方安家,但偏偏梅河的大部分地方河岸松软,多有流沙,只有大套的河岸坚固,所以在这里建了渡口。
黄玉坤自幼学习兵法,知道如何利用地形地利,他把主力留在河东,沿河布防,自己只领了五千多人在河西占住河套,不让史文龙进入渡口地区。
史文龙命人在营中立起一座高塔,自己亲上高塔眺望,看那大套地势,入口只有半里宽,被黄玉坤用层层鹿砦、铁蒺藜和尖头木桩阻住,中间只留了两丈宽一条路通行,两侧遍布军营,军营外也有鹿砦,鹿砦后埋伏着弓箭手,周围百姓出入,皆有路引。
由此看来,要想由渡口过河,必须先进大套,然进入大套却决非易事。
史文龙同关玉罄商议之后,决定第二天到套外挑战,若能斩了黄玉坤,便可利用敌人士气低落之机攻进河套,战领渡口。
史文龙先使人连夜去河套中下战书约战,黄玉坤欣然同意。
次日一早,吃过战饭,史文龙同关玉罄各率两千步卒到套口外一里处列阵。
少时,河套内一声炮响,人喊马嘶,有五百人马冲出套外,列开阵式。
史文龙一看,见对方门旗下一字排开有四员大将,当中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赤红面皮,穿绿袍,骑白马,手中一口青龙刀,打扮得仿佛庙中的关公模样,倒与关玉罄正好一对儿,知道是曾经自称关公到的黄玉坤。
关玉罄一见打扮同自己相若的人,心中便觉不忿,正要与他别别苗头,便当先出马道:”对面穿绿袍的可是黄玉坤么?“
黄玉坤打马而出,也抱拳还礼道:”不错,正是黄某,看你打扮,想来是大名鼎鼎的关玉罄了。“
”正是,不成想这里还有认得关某之人。“
”关将军最爱仿照关圣打扮,世上哪个不知,只不知有没有关老爷的武艺。“
”黄将军不也自称关公再世吗?不知你我哪个才是关王再世。“
”多说无益,伸手便知。“
”好!你我便大战三百合。“
两个人说着话,各自催动坐骑,高举大刀斗在一起。
两个人这一番大刀之战,真看得人眼花缭乱。两个都是使刀,斗到酣时,两匹马纠缠在一起,搅成一团,分不出哪一个是关玉罄,哪一个是黄玉坤。
双方观敌料阵的众人看了,各自心中赞叹,全忘了敌我之分。
两员大将斗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战至天晚,各自回营吃饭,然后挑灯夜战。似这样连斗了两天两夜,仍不分上下高低。
第三日一早,两边重新把阵对圆,史文龙拦住关玉罄,自己骑马步入阵中,一禀手道:”黄将军,你同关元帅两个一样的武艺高强,若如此打法,便明年也分不出胜负。依史某人之见,不如换个打法,你让你手下三将接史某人三通暗器,若是接得下,你们四个一拥齐上,我两个双拳不敌四手,便是你们赢了,若是接不下,我同关元帅两个联手出马,想来黄将军也是寡不敌众,就是我们赢了,你看如何?“
孟庆海等三人一听,气得笑起来道:”史文龙,你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若是打斗之中,突发暗器,我们猝不及防,也许中了你的手法。如今你事先出来,暗器变了明器,我等俱练过接镖手法,难道还怕你什么暗器不成么?“
史文龙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史文龙既敢夸下海口,自然有把握胜你。如若不信,试过便知。“
三个人想了想,心中都道这史文龙定是弄什么玄虚,倒要好生防备。
不过,史文龙既然说下大话,自己不去接招却不遗人话柄么?于是孟庆海当先出马道:”某家来接你的镖试试。“
”你一人不够,某家要一人独战三将,若不然,赢了你显不出史某本领。“
”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王方玉马提到孟庆海身边,低声向他和邹彬说道:”这史文龙不知弄什么玄虚,依我看来,不如趁他不备,三个人一齐动手,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是斩了史文龙,关玉罄单丝不线,必然败走。“
”说得是,且看我眼色行事。“孟庆海道。
三员将一齐提马出来,把史文龙围在当中,各执兵刃,随时准备下黑手。
史文龙从军多年,早明白三人心思,却不说破。把手自囊中掏出三支钢镖来拿在手里,喝一声:”着!“手一抖,三支镖同时出手,却是分袭三个人的咽喉。
那镖来得飞快,不下于强弩所射之箭。三员将急忙把镖接在手里,却都吃了一惊。
”哈哈哈哈,你三个接住我一通暗器,也可以算超过二流武功,也罢,再看我后两通。“
史文龙又自鹿皮囊中一捞,两个手里捞出无数铜钱来,然后喝一声:”着!“两把铜钱一齐飞出,由不同方向向三个人袭去。
三个人虽然练过接镖之术,却没有接过铜钱,何况有这么多暗器同时向自己袭来,不敢再用手接,只要用手中兵刃格挡,只听一阵叮当之声,满地落得都是金钱,正当最后一枚金钱被拨落地的一刹那,孟庆海三个人同时啊了一声,把右手松了,只见三个人的右手手背上都流着血,却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伤的。
手背受伤,拿不住兵刃,大将也就不成为大将了,史文龙一摆手中大刀,直奔孟庆海而去,三个人吓得拨马便跑。
黄玉坤看见,急忙舞刀赶来,半路上拦住了史文龙,关玉罄也纵马上来助阵,黄玉坤抵挡一阵,见自己的三员将都回到阵中,这才虚晃一招,跳出圈子,传令鸣金收军。
史文龙一看,急忙挥兵追赶,黄玉坤手下那些兵丁十分镇定,边走边用弓箭射住阵脚,相互掩护着退回河套之中。
史文龙追至套边,被里面乱箭射回,只得悻悻地回营。
自此之后,黄玉坤悸惮史文龙暗器,不敢轻易出战,只是小心守住渡口,不让史文龙和关玉罄轻易过河。
史文龙同关玉罄商议,这种情况下进入河套由渡口过河十分艰难,不如在套外设法以船或木排过去。
于是派兵丁四乡伐树,打造船只木排,不一日,木排打造了百十具,向河边一试,才知白费了心机。
原来要想推排下水,须先过了岸边浅滩,才能到达水深之处,那些浅滩下都是流沙,人一下去,便被吸在沙中,无法爬出,登时没顶,放下十几个排,只推出四、五尺远,便有数十个兵丁被吸入流沙之中没了踪影。
史文龙又叫用船槁把排撑出,谁知连槁都吸住了。
关玉罄心眼儿活络,出个主意,在滩上打下木桩,然后人站在排上,借木桩入河,等打桩之时才知道,下面流沙是活的,桩子不等打便下去了,转眼便不见踪影。
玉罄又出主意,在岸上打桩,用绳索将木排拉住,然后一排排向河中延伸,直延至过了流沙区,再把渡河用的木排由固定的木排上面抬过去放在河中。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哪知木排才铺了一半,黄玉坤派水军乘船自大套渡口下河,用火箭一通乱射,把已经铺好的木排尽数烧毁。
史文龙与关玉罄两个,忙派了弓箭手到河边现场,护住施工的兵丁,同船上对射,那船上用的都是几个人才拉得开的硬弩,射程却比岸上的远得多,好不容易冒着箭矢,修了十几条通道下去,两天功夫又都被烧了。
过得数日,制成若干石炮,方才能同船上势均力敌,边烧边修,勉强维持着百十条通道之数。
史文龙道:”啊呀,我等只顾想着如何下河,却未想着如何上岸,难道对面黄玉坤会替我等修下通道么?“
关玉罄听了,直着眼睛发楞,想了一整天,也无可行之策。
又过了一日,史文龙才想了个办法道:”莫如我等架排离岸,驶向套中渡口。“
于是,当日夜晚,关玉罄便亲自率百条木排趁夜色离岸,赶奔渡口,行出两里,快至套口之时,忽然被河面上一排木桩阻住,玉罄正要派人把木桩清除,由渡口方向赶来黄玉坤的战船。那些战船船体高大,上面的兵丁借势射出箭来,木排上的人伤亡甚剧。而木排之上虽然也放了强弩,但从下向上射,就不如对方了。对射了一阵,木排已经损失了一半,对面战船却无甚损失,关玉罄一见不是路数,只得命余下的木排返回。
对方战船直追到岸边,百条木排只剩了五条,关玉罄武艺高强,靠着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排上的兵丁,总算捡了条命。
回到大帐,史文龙道:”看来这梅河真是条不能驯服的怪龙,我等也只好另某他策了。“
过了些时日,关玉罄忽道:”我倒忘了,我们既有石炮,何不用来攻击套中敌营?助我们进入大套?“
”这倒是好主意,明日便去。“
第二天,关玉罄便带人护着三十几具石炮向大套而来,距离套口还有半里之遥,玉罄命架起石炮,三十几兜儿拳头大的石块飞起来,划过一道道弧线,直落入黄玉坤营中。关玉罄连连拍手道:”好好,似这般,便可将黄玉坤赶过梅河了。“
话犹未了,只听手下儿郎们一阵惊呼,抬头看时,只见斗大的石头从套中飞出,迎头打来。
关玉罄大惊,叫一声:”快走!“,打马便跑。
好不容易躲过了巨石的攻击,带出来的石炮却被砸坏了几具,剩下的都处于对方的攻击之中,想抢也抢不出来,无奈,关玉罄只得领着人空手返回了大营,不多时,又有报事的探马说,那些石炮中没被砸坏的,反被黄玉坤派人拖进了套中,气得关玉罄连连大叫。
原来这石炮是攻城的常用兵器,关玉罄造得,难道黄玉坤造不得?关玉罄要进攻,石炮必须容易移动,而黄玉坤居防守之势,石炮不需推动,因此可造更大和射程更远的石炮安在梅河大套当中,在这一轮较量中,依然是黄玉坤赢了。
于是双方在梅河大套各扎营寨,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各自想着破敌之法。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史文龙大军粮草已经不多了,忙派郑明珍回南阳关去催粮草。
又过了两月,算算路程,郑明珍的粮草也该到了,却迟迟不见动静。
营中所存粮草已经难以失持三月,不得不克减军卒的口粮,一时谣言四起,营中多有怨言,而郑明珍却仍不见踪影,史文龙便有怨言,关玉罄道:”史元帅不必抱怨,拙荆虽是女流,从军多年,从未误事,此番粮草不到,必是遇上了麻烦,不如再派人回南阳去催。“
”也只好如此。“
再派出的人走了数日,青龙关便派人到大营送信,说郑明珍押运粮草,在大房山北边大道上遭人拦截,郑明珍被擒身死,粮草已经被焚烧殆尽。
关玉罄与史文龙听了,大惊失色,忙问佯情,来人说出一番话来,直气得关玉罄怒发冲冠。
不知什么人截了大军粮草,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四十九回——凤喜负气出走,阚德店房绑亲
说到焚烧大军粮草,当从业城之战说起。
想当初攻打王禀正盘踞的业城之时,关玉罄曾经收了两房武艺高强的小妾,一个是黑美人儿曹凤喜,一个是白美人儿刘玉格。因为郑明珍嫉妒阻挠,同曹凤喜与刘玉格两个积下怨恨,遭两人暗算,差一点儿在妓院失身。关玉罄为了安抚郑明珍,在同曹、刘洞房之夜,让身为大妇的郑明珍用家法出出气,哪知郑明珍竟假戏真作,把曹凤喜打得屁股开了花,在剧烈的痛苦中完成了夫妻之礼。
这件事让曹凤喜难以接受,伤好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关玉罄大营,想找一个清静的所在长伴孤灯,了此一生。
曹凤喜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向南而走,路上遇几个劫色的小贼,都被她打发了,自思这般装束路上定是麻烦不断,乃寻个镇店,把自己的战马卖了,换成银子,又置了一套武生公子的行头,使个布套子把双钩套起背在身后,漫步向南,一直出了南灵关。去哪里却费了周折?徐有亮的地界是去不得了,自己私逃出营,罪在叛逃,抓住了难免三刀六洞,不如向南到大山里去罢。
想到此,便向大房山中走来。山间风景虽秀,但曹凤喜却是郁郁在心,无心观赏。
这一晚,来到一个小镇,在一家客栈中寻了套清静上房住下,然后到下面大堂之中用饭。
这店中的客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粗鲁不堪,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满是络腮胡须,额头上一个鸡蛋大肉疣,被人称为大哥,在那里胡言胡语,句句话离不开女人的下半截儿。曹凤喜忍了半晌,那话越发荤了。
曹凤喜本来一股恶气憋在心里,正在烦恼,实在忍无可忍,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道:”你等高声大嗓,说些什么鸟话?别扰了小爷的清静!“
倒把那些人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那大汉道:”哪个裤裆不牢,露了你出来?大爷自在这时喝酒闲话,干你球事?“
曹凤喜这一路走来,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不知打残了几个,便道:”你是哪个大爷?好没规矩的畜生,惹恼了小爷,把你捏在饺子里。“
”呵!看不出是个练家子,不然也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般大话,报个名儿吧。“
”小爷姓祖名宗!“
”啊呀,敢占老子的便宜,你这小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替我教训教训这个没眼力的东西,让他知道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话音未落,几张桌子上的汉子们已经起身离了座位,向曹凤喜围将上来。
”怎么?讲打?你等不过一群山贼草寇,本小爷当大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里玩儿泥饽饽呢。“曹凤喜长身站起,心里想着,今天正好打发几个蟊贼去去心头的火气,便把架式拉开道:”哪个先上,来呀!“
那群人中便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扑上来,抢拳便打,被曹凤喜把拳头接住,一化一送,直跌出四、五尺远,砸坏了一张桌子。
”呀!还真会两下子。“一个汉子赞道:”那就没说的了,并肩子上吧!“
众人一齐冲上来拳打脚踢。
曹凤喜毕竟也有半个大将之才,哪里会惧怕这些小喽罗,于是使开手脚,指东打西,把二、三十个汉都都打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
此时那个当大哥的汉子才拍手道:”好好,正要有这样身手,本大爷才高兴。“说完,站起身来,把袍襟掖了掖,走近前来道:”好汉,接某家两拳。“
说完抡拳便打。
曹凤喜一看那人的架势,便知道是真正的练家子,心中怀着小心,伸手相迎,两个人在这店堂当中交起手来。
这一伸手,曹凤喜知道人家不是好相与,自己这两下子怕不是人家对手,心中暗悔不该出头使性儿,但此时已经打起来了,再让她服软却也不可能。
两个在店里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曹凤喜见那汉子胸前现出一个破绽,心中暗喜,忙一拳向对方心窝捣出,不想那汉子正要她如此,将身略一闪,一把扣住她手腕,一拉一拧,曹凤喜只觉一股大力自手上传来,害怕手腕被折断,只得由着他那一拧之势转过身去,另一手回身去打他下巴,被他用另一手接住,也是一扭一掖,曹凤喜的身子被扭得面对面贴在大汉胸前,一动也动弹不得。
那大汉捉住曹凤喜,楞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略想了片刻,便明白了,一把扯下了曹凤喜的武生巾,现出一头乌发,却没有盘发髻,分明是个女子。
”没想到是个雌儿,倒生得一副好模样。“那汉子看得眼睛眯了,道:”你有这般武艺,实属不易,不如随我到山寨中来,给我作个压寨夫人,如何?“
”呸!山贼,你休想!“曹凤喜一见漏了行藏,又被人家要娶作夫人,心中着急,用力挣扎,却挣扎不脱,急得浑身是汗。
”丫头,想你也不知我阚德的名声,这里一提五花寨,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要是我阚大寨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单单我就只想要一个武艺出众的美貌女子作个压寨夫人,今日被我遇见,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强盗,你休想,我死也不从。“
”死不得,死不得。死了便入不得洞房了。“大汉一听要死,着急起来,忙叫手下取来一条绳子,把曹凤喜脸朝下按在一张八仙桌上,然后捆了个四马倒躜蹄。
大汉把店小二叫来道:”你快去把这位客人的东西都找来,她的房钱算我的,把这里收拾一下,打坏的东西也算我的。“
”不敢不敢,小的们不知是阚寨主下山,多有不周,哪里敢要您的钱。“
”废话,阚大爷虽然占山为王,却只是劫富济贫,什么时候白吃白喝过?!“
”那是那是。“
”该多少银子,你说个数,去向胡二爷要。“
”是是是。“
”混蛋,放开我!“曹凤喜在那里急得不住大叫。大汉阚德道:”给我作压寨夫人,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亏你,喊叫些什么?“随手掰了一个鸡腿来,扑地塞在凤喜嘴里,便喊不出。
”兄弟们,今晚不住了,连夜回山,明日本寨主要娶这小娘子作压寨夫人。“
”是,给寨主爷贺喜。“
”贺什么?等明天成了好事再贺。“
不一时,众人各取了行李物品,把凤喜的包裹也拿着,阚德将曹凤喜抱起,一齐出了店门,上了战马,然后唿哨一声,顺大路而去。
走了多半夜山路,来到一座山寨前,阚德向寨门上喊话,喽罗们急忙开了寨门,放一行人进去。
那阚德抱着曹凤喜来到聚义厅,召集全寨首领都来厅上会面,便说了要娶压寨夫人之事。
此时那个鸡腿早被曹凤喜咬烂,阚德在路上给她换了一块手帕塞嘴。
众寨主一见曹凤喜,虽然脸色黝黑,却是十二分美貌,齐声道贺。
山大王娶压寨压夫人,靠捆靠绑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哪个好人家女儿愿嫁给土匪为妻呀?所以大家并不觉得奇怪。
阚德叫山寨的老总管黄先生主持成亲大礼的一切事物,自己则叫上几个丫环婆子,抱上曹凤喜去了自己的住处,给她量体裁衣,这都是因为曹凤喜会武,连男人都对付她不了,几个女人就更不行了。
阚德把曹凤喜放在炕上,解了她被捆的双脚,然后用手一拿,拿住她两个脚腕,另一手揪住她后领,只一按,便直挺挺按在炕上,婆子们急忙拿了尺子替她量了身长。
阚德又把她拖起来,自己坐在炕沿儿上,把两腿夹住她两腿,两手捉住她肩膀,让婆子们给她量了三围尺寸。
重新把曹凤喜两个脚腕捆住,又叫拿来早饭,把凤喜放在自己大腿上坐着,搂住她身子,拿勺来喂。凤喜拚命摇头,抵死挣扎,不肯吃饭,阚德恼了,道:”给饭不吃,难道吃屎,你们去,把今早寨中未倒的夜壶都取来喂给她吃。“
曹凤喜当过山大王,可知道当山大王的一向无法无天,什么样事都干得出来,真要给灌一肚子屎尿可不是好受的,只得梗着脖子,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地张嘴把阚德喂给她的粥一口口喝了,又被强塞了两个油炸糕,阚德这才把她放在炕上,将两脚捆在炕头的柜子上,出去看着众喽罗忙活。
天大亮时,全寨已经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几个婆子已经把大红的吉服都赶制出来,来替凤喜沐浴更衣。
要换衣服,必须要解绑绳,那曹凤喜的武艺,全寨只有阚德一人都制得住,所以阚德也管不了结亲的什么新人不相见的规矩,同婆子们一齐来给曹凤喜换衣服。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五十回——硬上弓阚德收押寨,挟旧恨凤喜烧军粮
却说曹凤喜被独角龙阚德擒了,捉上山去,在五花寨里要娶为压寨夫人。婆子们给赶制了大红吉服,里外全新来给曹凤喜更衣。那曹凤喜武艺高强,别人制她不住,阚德只得亲自动手。
把曹凤喜从炕上拎过来,一只手当胸按住,一只手去解了她袍上纽子,现出里面裤子,然后一把扯了裤带,曹凤喜尖声喊叫,胡乱扭动,奈何挣扎不脱,被那阚德一把扒下裤子,露出毛茸茸的所在里。曹凤喜满眼垂泪,虽然中间被他解开绑绳,但自己力量比不得阚德,逃无可逃,被他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捉着两手拎将起来,捺在木桶之中,婆子们一拥齐上,使皂角把她浑身洗得干净,强穿上里外衣裳,这才又捆了双手,塞住樱口,以防她在拜堂之时说出些什么不吉之言。
阚德把她两脚也捆了,放在穿衣镜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婆子们给她梳头戴花。
曹凤喜兀自挣扎,婆子们弄她不住,只得又寻绳子把她绑在椅背上,这才能够净面搽粉,盘起云髻,蒙上盖头。
阚德见这厢料理妥贴,这才到另一边套间里自己换了衣服,帽插金花,作一回新郎。
山寨里动起鼓乐,聚义厅上点起香烛,阚德大摇大摆,到前面受了众人一贺,然后”搀“出新人,拜天拜地。
那曹凤喜反剪双手,两脚也捆了,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架得脚不点地,拎到聚义厅中,按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后又抬入洞房,放在炕头,阚德来挑了盖头,要吃交杯酒。
那曹凤喜哪里肯吃,被阚德一把搂住,将一杯酒含在口里,嘴对着嘴硬是灌在她口中,然后叫婆子们陪着新人,阚德自己到前面同众人吃喜酒去了。
这一顿喜酒直吃到天黑,阚德吃得半醉,笑哈哈回到洞房,把婆子们打发了,关上房门,便拿了盏灯到炕边看那凤喜,只见一双凤眼,两行珠泪,楚楚可怜。
阚德道:”娘子,你我拜了天地,成了夫妻,还哭些什么?你便想嫁个小白脸,又当得饭吃?再说,如今天下大乱,兵祸不止,哪里有这山上逍遥快活?俺阚德是个粗人,但若从了我,必好好待你,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那皇后也不及的日子。“
曹凤喜哪里肯听,把头一扭,不去理他。
阚德看凤喜那似愁似怨的模样,越发俏了,兴之所致,把凤喜揽过来,解了绳子,便要求欢。
曹凤喜见绳索一解,正是机会,把阚德一推,向房门便跑。
阚德手快,一把抓住她后襟,凤喜尽力一挣,反把个吉服扯落,只剩了里面亵衣,阚德复一把,抓住凤喜胳膊,拖回炕上。
曹凤喜不甘示弱,伸手便打,手却被阚德拿住,轻轻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曹凤喜再挣,便被他一把按在炕上,合身压将上来。
曹凤喜拚命挣扎,那一身美肉在阚德身下扭转,就如一条小蛇,摩弄得阚德淫兴大发,把她两手向两边一按,将下身一挺,使那硬绑绑的宝贝隔着衣服在她下面顶了几顶,曹凤喜羞得啊啊乱叫,臻首乱摇。
阚德看见,哈哈大笑,用牙咬着她带子,扯开活结,又叼住布边,把她肚兜儿扯去,露出两只小乳,然后把她乳头含住,吮吸一番,痒得凤喜浑身乱颤,哈哈连声,也不知是哭,也不知是笑。
闹够多时,阚德用身子压住她身子,把手去她腹下扯开裤带,然后用脚把她裤子蹬落。
沐浴更衣之时,阚德已经把曹凤喜的身子摸过看过,此时又看,心中越发喜爱,不顾那曹凤喜两手在自己头上乱打,将她紧紧压在身下,自己褪了衣服,亮出铁杵也似宝贝来,只一挺身,便插将入去。
此时曹凤喜只有泪流满面,止住挣扎,任那阚德一阵乱拱,插了几百插。
凤喜心中暗恨,把自己失身的全部责任,都算在了郑明珍的身上,心中暗想,有朝一日,捉住郑明珍这妒妇,定叫她加倍偿还这笔孽债。
从此,曹凤喜认了命,安安心心在山上当起了压寨夫人。那阚德一心只用在她身上,有求必应,说一不二,寨中众人也都十分尊敬她,时间长了,曹凤喜也不再有他念,反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告诉了阚德,阚德听了一笑,并不在乎她曾经是谁的妻妾,仍旧一心一意,把她捧在手心儿里。
这事本来就算过去了,哪知花荣兵出青龙,关玉罄和郑明珍被派往青龙关作战,正好从大房山北簏大路上通过,曹凤喜听见说关玉罄来了,心中便有些活动,后来想了又想,自己已经成了阚德的夫人,还去管他关玉罄干什么。
不想过了数月,忽然又听喽罗来报,说郑明珍押运着大军粮草,要从山下经过。
一听到郑明珍的名字,曹凤喜恨得牙根发痒,一想到自己落到这般田地,都拜这贱人之赐,便恼将起来。
那阚德晚上回来,听婆子们说夫人在屋里生了一天气,只道是针对自己,便进来好言相慰。曹凤喜忙说自己动怒不是为了阚德,而是听说仇人郑明珍到了,怎生把她抓来山上,出这一口恶气。
阚德一听,忙道:”夫人放心,我这就下山,替夫人去出气。“
山寨中人作事,一向率情而为,说去就去,阚德于是召集全寨大小首领,把曹凤喜同郑明珍之间的仇隙说了一遍,众人一口同声,要替夫人报这一箭之仇。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大家早就听说郑明珍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将,也想抓上山来一睹真容,也许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曹凤喜十分感激众人,再说这还是她自己的事,便也决定同大家一齐下山。这山寨中众人的武艺,除了阚德,便是曹凤喜,有曹凤喜随队,便又多了七分胜机。
大房山乃是曹云龙的地盘,何况自己还有几千兵丁,郑明珍从没想过山上贼寇的胆子竟有如此之大。
这一日行经离五花岭最近的小孤峰下,忽然道旁闯出一群喽罗兵,拦住了去路,郑明珍心中觉得好笑,这群蟊贼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拦阻大军,于是策马上前一看,只见喽罗人数足有四、五百,前面有数名寨主乘马而立,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寨主,美貌动人,只是脸黑。
郑明珍一见此女,便明白为什么有人胆敢拦阻官军了:”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郑明珍道:”你私自逃离大营,原以为你是出家修行,怎知你竟再次落草为寇,还敢拦阻官家粮草,真是胆大枉为,不怕王法么?“
”哼!郑明珍,当初曹凤喜拜你所赐,今日要你加倍偿还,你认命便了。“
”曹凤喜,以你的武艺,你可是我对手?“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郑明珍,你今天到了这里,就算是到头了。不过,我大人大量,也不过于难为你,只要你自己脱了衣服,骑着马在你的军卒面前走了两趟,我便放过你。不然,若被我抓住,少不得放在娼寮妓院之中,任人嫖弄。“
”好个下流无耻的曹凤喜,出言无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郑明珍嘴里骂着,把马一夹,直冲曹凤喜而来,曹凤喜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不过自己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比武的,所以把手招,与身后的几位寨主一齐出去,围着郑明珍斗起来。
郑明珍不愧为大将,一条花枪使开了,曹凤喜一数五、六个人竟拿她不下,反而被她越斗越勇。曹凤喜见赢不了她,忙叫:”兄弟们,烧了她粮草,叫她空手去前敌,论军律也是个死。“
众喽罗兵听见,应了一声,一齐向那些粮车冲去。
护粮的兵丁几千人,哪里肯让人得手,挥舞刀枪,阻住喽兵。
这些喽兵都是久惯破坏的,见攻不进去,便把点燃的火油罐从人的头顶上扔过去,有的落在粮车上,有的落在地上,立刻腾起一片大火,把粮草困在当中。
郑明珍一见不好,急忙弃了曹凤喜,回头来杀放火的喽兵,却被曹凤喜等人后面赶上,死死缠住。
这一天正是秋日,风力甚强,转眼已经燃着的粮草便又引燃了附近的粮车。
”快,快向西退!“郑明珍高喊着。
军兵们一听,急忙护着粮车向西退,才走出半里,又听一阵铜锣之声,前面的车辆停住,也见火起。
郑明珍手下还有七,八员参将、牙将之流,分散在队伍的前后,此时都奉明珍之命,向后跑去,明珍自己在这里独当一面。
过了半顿饭的时间,背后的兵丁惊呼:”前面又起火了。“
明珍抬头观看,果然队伍的另一头火光冲天,再看自己的兵丁喊叫着向这边败了过来。
郑明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去看,只见一匹黑马疾弛而来,马上之人,手中擎两根火棒,逢人便打,见车就烧,阻拦他的兵丁们被他用火棒一阵乱打,非死既伤,在他后面还跟着五、六百喽兵,也都手拿火把,沿途烧车。
郑明珍一见,知道自己押粮队的将军们都已经战死了,看来这厮武功不弱,急忙一挺丈八花枪,直取来人。
来人见郑明珍到了,把手中火棒扔了,得胜钩上摘下一柄宣华大斧,前来迎敌。
曹凤喜忙喊:”当家的,这贱人便是郑明珍,把她擒下,替我报仇。“
来的正是阚德,一看这便是郑明珍,也不答话,抡斧便砍。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51,152第一百五十一回——郑明珍被擒遭噩运,曹云龙投靠南岭王
却说那郑明珍被烧了粮草,急得冲上前去斗那阚德,阚德也听曹凤喜说这便是郑明珍,也不答话,抡斧便砍。
这阚德的武艺要比郑明珍略强一些,加上郑明珍已经被曹凤喜等人缠斗了半晌,体力明显下降,打起来就吃力了。而那阚德虽然已经从队的队尾杀到了队前,打的却都是小卒,况且还有一群寨主帮忙,所以体力正在充沛,打一个郑明珍便已经富富有余了,此时曹凤喜一见,又横插上一杠子,左一钩右一钩地搔扰那郑明珍。
郑明珍是拚了命了,因为烧了粮草,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在这里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一个,或者干脆拚个同归于尽。不过,这种时候,想杀人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遇上一个比自己强的能手。
正斗间,郑明珍一枪刺向阚德咽喉,阚德一闪身,一斧向郑明珍砍下,郑明珍拿枪去挡,背后曹凤喜双钩又到,郑明珍看看躲不开了,把眼一闭,净等着被人家尸分几处呢。
但只这一闭眼的功夫,阚德把斧一收,只用斧头的面儿平着一拍郑明珍的肩膀,郑明珍身子被打得一歪,曹凤喜把钩一带,钩住郑明珍的腰带丝绦一拖,便把郑明珍活拖过马来,丢给喽兵捆了。
再看那些粮车,全都在大火熊熊之中化为灰烬。
这阚德的山寨可不是小山寨,其中光是喽兵就有三、四千人,大小寨主七、八十个,加上附近山头的寨主们都以阚德的马首是瞻,所以要想凑起五千人马也不是难事,只是他安心于此,不愿出这个风头罢了。
郑明珍此来押粮,兵不可说不多,将也不可说不尽力,但毕竟有粮车拖累,加上阚德武艺超群,所以还是中了招儿,几千兵丁被杀得四散奔逃,郑明珍被擒,以下众将都被阚德和那群寨主们杀了,而粮草也烧了一天一夜方才烧完。
却说曹凤喜擒住郑明珍,亲自把她抱在马上,得意洋洋返回山寨,一路上曹凤喜把那郑明珍骂得狗血喷头,兀自不解其恨,在马上解了郑明珍裤子,将她横担在马背上,雪白的屁股赤裸裸撅在那里。
曹凤喜兴高采烈,叫众寨主来看。
寨主们已经在劫粮的时候见过郑明珍,果然美艳无双,哪个不想一亲芳泽,此时一见郑明珍光着屁股趴在马上,纷纷过来观赏,把手去那美臀儿之上摸上一把,又伸在里面,用手指探一探穴儿。
郑明珍此时只有把眼一闭,任那悔恨的泪水流满两腮。
回至山寨,一同庆功,郑明珍被曹凤喜剥得干干净净,捆得结结实实,叫小喽罗们送到宴前助兴。可怜郑明珍,被那些寨主们把酒倒在身上,用嘴去舔,又把她两脚朝天提起,注酒于牝户之中,众人和拿根苇杆,你一口我一口吸那酒喝。
宴席已毕,曹凤喜叫把郑明珍捆在一张床上,然后叫人来嫖。
这般美貌女将,哪个不想,纷纷来到跟前,竞相出价,最终有个寨主出了三十两银子占了先,爬上床去乱插了一回,连叫爽快。
连着几天,郑明珍只在寨中,被那些喽兵们凌辱。
又过了几日,曹凤喜指挥着一群喽罗把郑明珍使麻袋装了,亲自送到山下五花镇的艳香楼中,挂了牌子卖嫖。
那郑明珍当初落在曹凤喜手里,便险些沦为娼妓,这一番被擒,却没有关玉罄来救。
好可怜郑明珍,被捆在妓院的安乐椅上,四脚朝天,露着那羞耻的所在,虽有一身武艺,却救不得自己贞节。
众嫖客听说是女将郑明珍,争相来看,把郑明珍身子细细品了一番,然后排起队来,依次将明珍奸了。
又两日,曹凤喜心中之愤也泄得够了,这才把郑明珍拉回山上,让众喽罗继续享用。
山上四千喽罗,哪里轮得过来,那些喽罗又不欲火攻心,一时哪里等得,便接二连三,昼夜不停。
郑明珍便是铁打的,也当不起这等折辱,闹了几日,将郑明珍活生生弄得没了气。
那曹凤喜也是恨意未灭,竟又叫喽罗们把郑明珍尸体挂在大路之上,写明身份,任人围观。
这个郑明珍,原本一床三好,闺阁中多了两个知心的姐妹,却不是件好事?只为着一时嫉妒,替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叹可悲?!
这边曹凤喜在那里凌辱郑明珍泄愤,那边阚德却与几位寨主们商议大事。
寨主们虽然率性胡来,但真的办完了,也觉得这桩买卖作得太大了。
你想那徐有亮号称拥有百万大军,怎能放过五花寨?
众寨主一商量,这事既然作了,便回不得头,不如投靠花荣,拉起一支队伍,占据大房山。
计议已毕,忙派人偷出小龙关去至梅河大套见黄玉坤。
黄玉坤听说阚德烧了关玉罄的粮草,心中大喜,一面派人去向花荣报喜,一面传下令去,命王方玉率两万人马随使者南下,收复小龙关,策应阚德攻占大房山。
关玉罄等人只知道粮草被劫,也知道劫粮的是曹凤喜,并不知道阚德打算投靠花荣的事,不过他们都有军人灵敏的嗅觉,直觉地知道不能继续屯兵于梅河边,不然人家趁自己军心不稳的时候派兵来攻,自己断无胜理。
想至此,两个人决定,不等黄玉坤知道消息,便赶快撤军。
原计划史文龙仍走大房山,在那里可以就地筹些粮草以等候徐有亮重新发拨粮草前来,而关玉罄则退到青龙关内,守住青龙关,等侯供应。
计划好了,两个人连夜带队伍拔营开拔,他们可不清楚黄玉坤其实早就知道了军中缺粮的事,所以时刻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史文龙等人刚刚拔营,正要离开,忽然一声炮响,喊杀振天,黄玉坤率领数万人马冲进队伍,一阵砍杀,徐家军正在兵无斗志之时,无心抵抗,立刻向青龙关方向溃败下去。
黄玉坤追了半夜,方才止住队伍,收军一点,斩首四千余级,得了枪刀器皿,锣鼓帐篷无数。
略作休整,黄玉坤率兵又追,连追出几天几夜,一直追到青龙关下。只因这一追,史文龙没有机会南下小龙关,因此同关玉罄一同进了青龙关,也只因如此,倒是因祸得福,没有赶上阚德攻占大房山,否则史文龙的二十万人马就要陷入重围了。
史文龙两个退进青龙关,一面加强防守,一面派人去南阳关送战报,请求再发粮草,才过得几日,便又接到探报,说小龙关被王方玉夺回,大房山区如今已经被一个叫什么阚德的强盗攻占,并且投靠了花荣。
大房山扼守着由青龙关到南灵关的通道,若这条大路被花荣控制,青龙关就成了孤城,因此,无论如何,必须要夺回大房山。
史、关两将急忙联名具信,让关玉罄率所部先回通镇,顺便把信带回,请求徐有亮发兵大房山。
且不说这边史文龙退兵,再说花荣。这打仗如同下棋,双方本来在一起绷得紧紧的,突然哪个走出一招坏棋,立时满盘皆负。
史文龙与关玉罄只因粮草不济,被迫退兵青龙关,花荣便得到了机会,急调黄玉坤的人马来国亭助战。
曹云龙此时正在并力攻打贵妃河,忽听史文龙兵败的消息,心说不好,急忙下令撤兵。
黄玉坤赶到时,曹云龙已经退出百里之外,花荣正在尾随追击。
曹云龙退到长陵渡,更坏的消息在等着他,河西守备黄允祥早有野心,趁着曹云龙去打花荣,河西空虚之机,自立为王,在河边严密布防,准备阻止曹云龙过河。
曹云龙知道花荣后面紧紧追赶,若是一下子过不了河,那就要全军覆没了,于是转头向南,准备从南边的杨林渡过河,这里是业城的地盘,守渡口的属洪伟管辖。
行至半途,正被黄玉坤迎头拦住。曹云龙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与黄玉坤等人斗在一起。曹云龙的是武榜眼出身,功夫不凡,而徐家四姐妹也都有大将之才,所以这一冲,便从刚刚赶到,立足未稳的黄玉坤阵中冲了过去,不过后面的军卒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被黄玉坤拦下了三分之一。
曹云龙逃到杨林渡,有洪伟派船过来接应,方才渡过河去,逃到了业城。
一打听才知道,现在自己除了手下的十几万人马,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连这业城也是人家徐有亮的。
曹云龙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既然如今手下没了地盘,再没来由同徐有亮平起平坐当什么客人了,于是曹云龙便把人马留在业城,领着徐家四姐妹到了南阳关,放下王爷的架子,宣布投靠徐有亮。
徐有亮虽然因为失了青龙关的大好粮仓而惋惜,但此时正需要人手,于是客套一番,接受了曹云龙,并封为东路元帅之职。
至于原来曹云龙的地盘,早晚徐有亮还是要收回来的。而首先要作的,便是要极早收回大房山区,因为这里一方面是朱雀关外平原的天然屏障,另一方面又扼住了通往青龙关的道路,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说,也一定要攻下大房山。
于是,经过了一番准备,徐有亮传令,叫发粮草给关玉罄,让他从大房山北簏进兵,又给了曹云龙十万人马,让他由大房山西簏进兵。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五十二回——徐有亮用兵攻阚德,关玉罄连战收大房
上回说到,只因阚德劫了徐有亮军粮,史文龙和关玉罄被迫撤军,因而打破了战场上的均势,致徐曹联军全线溃败,曹云龙的地盘中,除了青龙关之外,都成了花荣的根据地。
考虑到大房山区无论在进攻还是防守上都具的重要的战略地位,徐有亮决定,派关玉罄和曹云路两路夹击,夺回大房山。
此时,阚德已经大模大样地当起了大房山区的土皇上,花荣因他劫粮斩将的功劳,任命他为大房山总督,大房山三军都统制之职,可谓集军政大权于一身。
不过,毕竟是当山大王的,阚德身上也有着绿林好汉不可克服的毛病。这第一条就是不服教训,第二条是领地意识严重,就只这两条,便害了他自己的性命。
大房山本就兵力空虚,所以阚德轻而易举便占了大房山,彼时,花荣想派邹彬和王方玉两员大将,率十万大军进驻大房山,但阚德害怕人家夺了自己的地盘,便坚决拒绝了。
花荣无奈,又派来徐直,替他指点防守之策,让他明白,徐有亮不会轻易放弃大房山,必须小心经营,但阚德根本不听,反而派人将徐直送回小龙关外。
以阚德看来,自己在大房山当了多年的寨主,官军也曾不止一次试图剿山,都被自己利用地形地利轻松化解,有了这大房山作屏障,目下又有了七、八万人马,便是徐有亮倾镇南百万之兵,也休想攻进这大房山。
然而,他不曾细想,当初官府剿山之时,最多也就是用个千儿八百人马,只因当初阚德并没有给官府找什么麻烦,所以不过作作样子罢了,何况那时候这大房山里能征惯战的战将也都在外面打仗,根本顾不上管他这样的小蟊贼。
可如今不同,人家有近百万人马,只要派上十万人进山,就够阚德难过,何况那关玉罄和曹云龙都是有了名的战将,特别是关玉罄,诡计多端。
这阚德虽然武艺不俗,却不是当将军的材料,占领大房山区之后,面对大房山区的数十个州县,却不知如何防守,把好不容易招集起来的几万人马,分散在各个州县城中,结果那些交通要道却兵力不足。
依阚德看来,关玉罄和曹云龙一定会一关一关地打,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资源和锐气消耗在路上,然后自己再率一支精兵,向上一冲,击败一支人马,另一支便不攻自退了。
那关玉罄和曹云龙又哪里是等闲可比。两个临行之前,就已经秘密筹划,采取了黑虎掏心之策,不争一时一地之得失,自西北两个方向上突击,打破几个主要关口之后,便径直奔阚德盘踞的大房山中心大房山郡城。
自曹云龙在西边首先打响后,那阚德便在大房山郡等候消息,他集中了精锐之师近两万人马,集中在大房山郡里,准备给曹云龙或关玉罄最后的一击。曹云龙派徐家姐妹轮番进攻,先破了西方门户建平关,然后令徐小阳领先锋营绕过重镇建州,趁守城的首领王强出关偷袭之时,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把王强挑落马下,遂得了建州。
此后,每遇州县,曹云龙便派先锋营绕过去,再回头进行包围,与中军营一起两面夹击,那些守城的头领只会守山,哪里会守城,一见人家来得凶猛,便自乱了阵脚,部下兵丁多有逃散,也有的开城投降。
消息传到大房山郡,阚德听得目瞪口呆,急忙领了那三万人马,往西边来路上迎击曹云龙。
向西走了两天,自郡城传来急报,说关玉罄也由山北出发,已经破了两道关口,包围了山阴县城。
那山阴县也是大房山北的重要通道,阚德在那里派了五千兵马,加上当地的民团,人数过万。
阚德自以为有这万余人守城,关玉罄轻易过得不山阴,所以继续向西去迎曹云龙,想先打败曹云龙,再回头去打关玉罄。
谁知睡过一夜,报说关玉罄已经过了山阴县,让过中间两个县城不打,一夜之间已经到了大房山郡北面的门户胡留关。
阚德这一惊吃得不小,若被关玉罄打破了胡留关,自己通往小龙关的后路便被切断,那时便要腹背受敌,于是急忙回师东撤,准备增援胡留关。
等赶到胡留关时,关玉罄的人马退了,不知去向,而曹云龙却又连下两县城,前进了八十里。
阚德又向西增援,走了一天,后面又报说关玉罄用攻打胡留关作幌子,诱使他有意让过的两个县的守军向南增援,然后趁夜回兵发动袭击,把两县守军三千多人尽数围歼在半途,又在两天之内,接连包围了从其他地方赶来增援的人马共万余人,这些军队见关玉罄势大,又走投无路,便投降了。
关玉罄破了几路援军,又重新回到胡留关下。
阚德知道自己不可能分兵两路去攻打曹云龙和关玉罄,所以把希望寄托在胡留关守军身上,自己决定冒险同曹云龙一战。
阚德于是原地不动,静等了一天,至晚,曹云龙大军离阚德军二十里下寨。
阚德想,自己是以逸待劳,何不趁曹云龙扎营忙乱之机进行偷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至此,阚德点起五千骑兵,悄悄离了营盘,向西前来踹营。
等到了地方,见曹云龙大军果然正在扎营,阚德把手一挥,五千骑兵呐喊一声,向曹军营中冲来。
只见曹军营中,不慌不忙,正地上摆放鹿砦的兵丁向后一撤,亮出弓箭手来,一阵乱箭,把阚德的骑兵射死百余人。
余者跟着阚德,冒死冲至近前,阚德挑开鹿砦,正要前进,却见地上早埋了无数根木桩,那些木桩一头削尖,朝向营外斜埋在地上,若是硬往里冲,连人带马,一定会被刺个透心凉。阚德急忙勒住自己的战马,其余人也纷纷勒马,还是有几个倒霉蛋被后面的人马一挤,撞在那木桩上死于非命。
营中的兵丁见阚德一行被阻尖桩,急忙张弓搭箭,向外乱射,阚德等人正挤在一堆,逃无可逃,又被射死不少。
阚德一见,人家早有准备,只得传令撤回。
行至半途,又被路边埋伏的徐小阳冲杀一阵,损了一千余人,阚德狼狈不堪,领着残余的人马逃回大营。
第二天一早,阚德派人去曹云龙营中挑战,曹云龙回书道,自己劳师远征,如今人困马乏,不想交战,让阚德多等两日再战。
阚德哪里等得,于是又派人前去强攻曹云龙的大营,却哪里攻得下,只得忍耐。
才等了一日,阚德便等不得了,因为急报中说,曹云龙手下大将徐小阳和徐小姚,分别领一支人马,扮成阚德的部下,悄悄绕过阚德大军,已经诈开了胡留关和大房山郡城。
阚德一看不好,不等曹云龙明白过来,连夜撤军。
知道胡留关和大房山郡城都落在人家手里,阚德不敢停留,绕过大房山城向东逃去,一面又派人去小龙关求救。
曹关两将在大房山郡会合,然后留下曹云龙在郡城坐镇,清除阚德残余,关玉罄则率徐家四姐妹向东追击。
一直向东追出百里,忽然前面探马来报,说邹彬和王方玉两员将,率领五万人马在路上与阚德会合,如今正沿大路向进兵,要夺回大房山。
原来花荣听了徐直回报,知道这阚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直对大房山不放心,命邹彬和王方玉密切关注大房山动向。
曹云龙和关玉罄出发攻打大房山之时,花荣便由奸细哪里得了信报,于是又加派了黄玉坤、刘黑岭、王大鹏、单飙、刘武扬五员大将,率二十万人马增援大房山。
花荣却想不到阚德这般草包,更想不到曹关两人进兵如此迅速。
增援的人马二十万召集起来也要几天时间,再由关外出发,需五、六日才能赶到小龙关,而此时关玉罄已经在二打胡留关。邹彬与王方玉知道,若是等曹、关两人占领了大房山各处隘口,便是花荣亲自来,也未见得能夺下大房山,所以决定立刻倾小龙关之兵五万,即刻进山弛援阚德。
关玉罄听到阚德等赶来的消息,要了地图来看了,决定继续前进三十里,到东屋岭东簏扎营,迎住阚德等人。
东屋岭是大房山区东西最高的山,过了东屋岭,就一路下坡了。
关玉罄赶到东屋岭东,命大军靠山近水处安营扎寨,阚德等人当晚也赶到,二十里外下寨,派人来下战书,约定次日一早交战。
关玉馨原书璧回,只说如约交战。
次日天光,吃罢战饭,关玉罄按约亮全队十里外迎敌。
关玉罄赶到时,阚德等正在那里列阵。
两家列阵已毕,三通鼓响,双方主将出阵。
元帅关玉罄立马正中,徐家四姐妹分列两边,其余有副将、参数、偏将、牙将等共三十几位再立两边,背后十几万大军,那一种威风无需言表。
关玉罄往对面观瞧,见正中马上那个大将,脑门上一个大肉疣,定是阚德无疑;身后一员女将,黑黝黝的,十分俏丽,认得是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曹凤喜;再看另一侧,两员大将立马那里,从背后的将军上便可知道,一个是邹彬,一个是王方玉。
一看到曹凤喜,那关玉罄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郑明珍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见了,定不叫你轻易逃脱。
想到此,关玉罄向身边众将道:”各位将军,少时开战,对面敌将,该杀的杀,该砍的砍,只把这曹凤喜留给本帅。“
”末将等晓得。“众人都知道曹凤喜之事,所以一口同声答应了。
关玉罄看罢多时,把马一提,缓缓出阵,高声喊道:”曹凤喜,你这贱人出来?“
不知曹凤喜能否来见关玉罄,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53,154第一百五十三回——阚德兵败五花岭,女将立功两军阵
却说关玉罄出马,点名就要曹凤喜。
那阚德倒也英雄,自己抢出阵来道:”对面可是关元帅么?“
”不错,你可是阚寨主?“关玉罄馨不叫阚德将军,却叫他寨主,话语中便有轻视的意思。
”正是某家。“
”阚寨主,你到阵前来,有何话说?“
”关元帅,你可是只会同女人叫阵么?“
”此话怎讲?“
”关元帅到了阵前,不与我这主将叫阵,却先点曹凤喜,却不是仗势欺人,以男凌女么?“
”呵呵。阚寨主,这曹凤喜乃是我家私逃的小妾,我这作丈夫的,要叫她出来见我,以便以家法惩治。此乃关某家事,与阚寨主何干?“
”关元帅,我不知你有什么小妾,我只知这曹凤喜是某的压寨夫人,某家身为汉子,遇事自然要替自己的女人担待。“
”阚寨主,这曹凤喜与本帅曾三拜为亲,我并未有一字休书与她,她如今虽然背夫私奔,但仍是本帅小妾。你阚寨主拾人牙惠也便罢了,怎么不问问她如今尚是有夫之妇。阚寨主,你若果然衷意于她,本帅也不为难于你,只叫她过来,先受了我关家的家法,便写一封休书与她,从此各无干系,那时节,阚寨主再来作护花使者不迟。“
”你打算怎么生发付于她?“
”方便。方便。依本帅家法,对这背夫私奔之人,只要没有带走我关家骨肉,便幽闭了,决不伤她性命。“
这不是明摆着给阚德难看么?阚德哪里忍得住,口中大叫道:”好个关玉罄,某家与你拚了!“说罢,就要动手。
关玉罄把马一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把手一抬,止住阚德道:”阚寨主,你若讲打,关某也不怕你,只是你不过一个山贼草寇,我堂堂元帅,若与你动手,却不让人笑话?“
背后徐小阳接口道:”元帅说得是,这等小角色,哪里值得元帅动手,交给末将打发了罢。“
阚德一看徐小阳,馋得口水差一点儿没出来,心中暗道:”这徐有亮身边哪里来的许多美女?倒叫某家心痒难耐。“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正要伸手去接徐小阳的钩镰枪,背后王方玉喊道:”阚将军,你是主将,同这小女子动手却不失了身份,把她让与末将打发。“说完,一夹跨下乌云踏雪,举着手中狼牙棒,直取徐小阳。
后现徐小姚一见,也挺枪出马,指着邹彬道:”你这厮想来是替阚德帮忙的,不如也出来与我一战。“
邹彬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便陪姑娘走了几合。
徐小月、徐小菁一见,也出马道:“还有哪位要同我姐妹一战?”
剩下那些副将、参将的都是青龙关人士,知道徐家姐妹的名头,一个个噤若寒蝉,并不敢出马。
徐家两姐妹叫了半晌,见无人肯出马,乃相视一笑道:“我只道阚德手下都是些了不得的英雄好汉,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算不得爷们儿。”
只这一番话,惹恼了阚德身后两员副将。
这两个都是原来五花岭上的头领,武艺在山寨是数得上的,一个叫花刀手蔡忠,使两口双刃刀,一个叫花枪手王庆,使一杆花枪。土匪们最怕人说他不够爷们儿,特别是怕女人如此说他。蔡忠、王庆一听徐家姐妹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便急了,一齐出马叫道:“那两个小娘子听了,我五花岭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只是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你两个脱了裤子给大家看看,若是生了茶壶嘴儿,我兄弟便与你交手。”
徐小月两个听了,羞得玉面如火,恼道:“你这两个休要说嘴,有胆量上前来,看姑娘不把你两个狗鞭钩下来,叫你作不得男人!”
打架的时候最怕将火儿,打仗也是一样,蔡忠两个被徐小月将起了火儿,也顾不得自己半吊子武功,气得吼声如雷,催马进阵,来斗徐小月和徐小菁。
这一场,四对男女将官在阵前捉对儿厮杀,十分好看。
那蔡忠、王庆都是一勇之夫,虽然力量奇大,又肯亡命,毕竟技不如人,斗了有十几回合,便不行了。
土匪们都是群殴惯了的,阚德一见两个手下盯不住了,急忙回头叫了另外四个参将,也都是原来五花岭的头领去战徐小月姐妹。那徐小月和徐小菁见对方又添了人手,便相互使个眼色,趁一个回合打完,圈马再战之机,也联起手来,以二敌六,八个人仿佛车轮儿一般在那里呼呼喝喝,打作一团。
徐家姐妹毕竟出身名门,家传的武功,甚是厉害。战了约一个时辰,徐小月首先觑得破绽,使枪档一磕蔡忠双刀,使个声东击西之计,把枪往蔡忠面门一晃,蔡忠急忙抽刀来挡,徐小月竟于一刹那间掉传枪头一甩,那一尺多长的枪头横着打在旁边那个参将头上,打得血流不止,跌下马去,却又被旁边蔡忠的战马躲闪不及,在胸前踏了一脚,把肋骨踏断数条,戳破了心脏,登时死了。
同伴落马,五个寨主出身的将官都是一惊,手脚慢了一瞬,正被徐小菁抓住破绽,一枪刺在迎面参数的心窝儿,挑得飞出丈外,也是死了。
这一来,就如司马光打破了水缸,一发而不可收拾,四员将围斗徐家两姐妹之时,还能堪堪打个平手,此时便难于支撑了。蔡忠一看,急忙叫道:“兄弟们风紧,扯呼!”意思是一齐撤退。
其余三个人都听见了,便一齐向外跳出圈子,有一个略晚了一步,便被徐小菁夹后颈一枪杆,打断了脖子,落马死了。
蔡忠三个越发恐惧,拨马想跑时,却被徐小月的马当头拦住,背后徐小菁又来,这一回变成了两个女将围住三个男将。
徐家姐妹师出同门,联起手来相互配合,威力增强很多,而那三个男将联手作战,相互掣肘,威力反而不能达到三个人的水平,原来在外面包围人家的时候,地方大,相互的牵制作用还体现不出来,现在被人家包围起来,空间小了,这种不协调便体现出来,自己人的兵刃互相碰撞,叮当乱响。
徐家姐妹看出对手的麻烦,故意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动手,诱他们自己的兵刃打架,然后觑准机会出手。
这一次两姐妹专捡硬的啃。徐小菁先一枪刺最后一个参将的右肋,同时捎着蔡忠的左肋,两个人不得不防,同时出手来挡时,徐小菁却原势不变,只把枪顿了一顿,对方两口刀碰在一起,“当”的一声响,两个人都以为徐小菁会变招,又都以为自己的同伴会防住徐小菁,所以急忙撤回兵刃,这里反而空了。徐小菁见是机会,只把枪顺原路向前一捅,略向左偏一偏,正刺在蔡忠软肋。蔡忠“啊呀”一声大叫,急忙转身,这一枪只刺了一寸深便被这一转身让开,尚不致死。哪知徐小菁前把一翻,把枪一转,向回一抽,那钩镰枪与寻常的大枪不同,枪头旁边有一个半尺长的小镰刀,是专门用来钩马腿的,这一回却用在蔡忠身上,把他左肋由后向前钩开,惨叫一声,忍痛一夹战马,跃出圈外,往自己阵中便跑。
徐小菁也不追赶,拦住也要逃走的敌参将,只一枪杆打在后背,口吐鲜血落于马下,复一枪搠在心窝,也是死了。
如今只剩下王庆在那里苦撑。
阚德早在头一个参数落马的时候,便知不妙,正想派人增援,六个人已经死了三个,等准备出手相救的人出马的时候,三个人就只剩了王庆。阚德一看,别人上去也是白搭,于是自己抡起宣华大斧,纵马前来解救王庆。
这边关玉罄看见,急忙打马过来拦住道:“阚寨主,她们姐妹已经斗得久了,你如今上去只怕有趁人之危之嫌,不如等他们分个高低上下再说。”
阚德想不管关玉罄,却又不得不防,眼睁睁看着那王庆在徐家两姐妹的夹击中连中五枪,终于跌落马下,死于非命,阚德心中绞痛,却又无可奈何。
那边蔡忠跑回自己阵中,方才跌下马来,众将看时,已经死了,两只眼瞪得大大的,十分吓人。
徐小月和徐小菁杀了王庆,又去帮着两个姐妹围攻邹彬和王方玉。
阚德一看,若是这样下去,自己的人恐惧一个都别想活,急忙命令鸣金收军,准备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五十四回——徐家女连杀两将,关玉罄单挑阚德
却说东屋岭山前一场大战,徐小月、徐小菁姐妹联手,连挑了五花岭六员战将,大挫了阚德的士兵,然后又去帮助两个姐姐徐小阳和徐小姚围攻邹彬和王方玉。
阚德知道这邹彬和王方玉是花荣的爱将,若是有失,自己便走投无路了,所以想去接应,却被关玉罄拦住。阚德一看,只得传令收兵,以图再战,但此时,战场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徐小阳姐妹四人围住了邹彬和王方玉,哪里肯放他们轻易回去?!
那邹彬两人的武艺,与徐小阴等不相上下,不然花荣也不会派他们镇守小龙关,不过有道是又拳难敌四手,人家姐妹四个一拥齐上,可就难以支持了,两个人被杀得盔歪甲斜,漏洞百出,又哪里不想早些冲出圈外,暂且收兵呢?可惜人家就是不给机会,姐妹四个四杆钩镰枪,使起来呼呼生风,毫无破绽,邹彬与王方玉想走势比登天。
阚德一见,也没了办法,只得暂时止住收兵的锣声,可自己又要防着关玉罄,所以只得命曹凤喜率其余众将一拥齐上,去救邹彬。
关玉罄身后众将见了,也一齐飞马而去,把曹凤喜等人拦住,东屋岭前开始了一阵混战。
虽然阚德从五花岭领出的众头领都是亡命之徒,但技不如人,而且寡不敌众,想救邹彬等人却难。
邹彬两个见此情景,越打越没信心,心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一个人失去了生的信念,死也就是必然的了。
邹彬咬了咬牙,叫一声:”王贤弟,你我拚了吧!“便不顾徐小阳当胸刺来的一枪,反而一枪向徐小阳小腹刺去,来了个同归于尽。一旁徐小月看见,哪能容他如此,由旁边使钩镰枪上的小钩钩住邹彬枪杆,向怀中一带,那一枪便从徐小阳腰际滑过,徐小阳的一枪却准确地刺入他的胸膛,借着邹彬战马前冲之势,把邹彬刺了个前后皆通,当场死于非命。
王方玉听见邹彬的喊声,也放弃了防守,一棒向徐小菁拦腰打来,徐小菁用枪封住狼牙棒,徐小姚自背后一枪,正刺中王方玉背心,向上一挑,挑在半空,两条腿蹬了两蹬,也断送了性命。
可怜邹彬和王方玉两位将军,只因阚德刚愎自用,无端死在这里。
邹彬两人一死,阚德的部下便再也没有了斗志,不等阚德下令,便一齐向东边四散奔逃。
阚德制止不住,只得叫了曹凤喜,随在败军后面向东溃败。
方才跑出半里,已被关玉罄赶上。
那关玉罄同徐家姐妹骑的都是宝马,速度比阚德快得多,所以轻易赶上。
关玉罄任部下去追杀逃卒,自己只同徐家姐妹把阚德和曹凤喜围住。
那阚德自知今日无由幸免,反而毫爽地大笑道:”好好好!关玉罄。今日战场之上,是你赢了,只是你我的私人恩怨未了,如今你五个战我一个,我也不怕,俺这颗头,由着你们砍便了。“
关玉罄知道他这是将自己的军,便道:”阚寨主,你我的私人恩怨今日在此了结,我若是依多为胜,也算不得英雄。徐家四将!“
”在!“
”你们四个只替我看住了曹凤喜这个贱人,我同阚寨主之战,无论谁胜谁负,你等不许插手,不然,休怪关某军法厉害!“
”得令!“
”阚寨主,我若不在武艺上赢你,便叫天下人耻笑。如今我与你赌个胜负。这曹凤喜乃是我的小妾,你虽与她在山上拜过花堂,终究不免奸夫之名,故尔,汝今且将她交我。我若赢了,你便留她也留不住,我若败了,便给她一纸休书,听凭改嫁,你看如何?“
”关元帅此言差矣,阚某身为男子,岂有将自己女人交与他人之理?你我便如此赌胜,我若败了,便想保凤喜也难。不如我与你作个君子之约。我若侥幸胜了,也不取你性命,只要你把休书与她,让她有个真正的名份。若我败了,只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阚寨主此言差矣,若她只是背夫私奔,关玉罄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她又坑陷大妇,害死了我的结发之妻,此等大不赦之罪,我却饶她不得。阚寨主若要救她性命,除非赢了我手中之刀。“
”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郑元帅请了!“
”阚寨主请了!“
关玉罄同阚德各自拱手一礼,然后各举兵刃,斗在一起。
这一回两个人为了曹凤喜,也为了自己的荣誉,拚了性命斗在一起,却又那寻常比武不同,两个都是使出各自的绝招,必是要致对方于死地。
这一战,直斗了一个时辰,杀得天昏地暗,直杀得得胜之兵弃了败兵不追,直杀得败军之将忘了逃走,又一齐聚拢过来。
便有关玉罄的部将要来助战,有徐小阳喝道:”元帅有令,他与阚寨主之间了结私人恩怨,有敢上前相助者斩!“
阚德山寨的头领们也想助战,阚德跳出圈外,厉声喝道:”各位弟兄,我与关元帅君子之战,各安天命,哪个坏了我阚某名头,便不是我兄弟!“
众人听了,都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搏命。
那关玉罄一向以智取胜,与人性命相搏这还是头一次。斗了近两百合,两人的身上都带了伤,双双大叫:”杀得好生痛快!“
这样的搏斗,胜负只在一瞬间。
双方又斗了几十合,在众人还没有看明白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突然分开了。
只见关玉罄左胸鲜血直淌,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而阚德也静静地立马对面,不声不响。
众人看了半晌,也看不出谁胜谁败。
良久,阚德才道:”关元帅果然名不虚传,阚某人败得心服口服。“他转过身,又对着背后的众将道:”各位弟兄,我与关元帅的恩怨,今日了结,我死之后,是俺兄弟的,便不准向关元帅寻仇。“又对一旁怀着复杂的心情观战的曹凤喜道:”夫人,阚某无能,强抢你上山,又不能保护你,让你受苦了。“
只见曹凤喜泪如雨下,浑身颤拌道:”寨主,我,我……“
”夫人,不必说什么了,你我夫妻之缘,今日断了!“说完,扑通一声,落于马下。
众将一齐围上去,高喊”寨主“、”大哥。“
关玉罄跳下马来,缓缓走到跟前,只见阚德尚有一口气,眼睁睁望着他。
关玉罄道:”阚寨主果然是条好汉,关某今日幸会,不虚此生。“
阚德微微点头,脸上笑了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啷!“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曹凤喜已经下了马,松手把兵刃扔在地上,缓步向关玉罄走来。
”你……“关玉罄此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关元帅,如你所说,如今你我姻缘未断,我还是你私奔的小妾,又是徐千岁眼前的罪人,于公于私,曹凤喜都没有苟活之理,如今你把我绑了去吧,要杀要剐,尽由处置!“
”夫人!你不能如此,我兄弟就是拚了性命,也要保住夫人。“众寨主一齐惊呼。
”各位兄弟,你等不必如此,我本是关玉罄小妾,与阚寨主结亲本为不当,所以当不得你们的夫人。各人自作之孽,必当自己承受。关元帅,你如今或念在你我曾有夫妻恩爱,或念在你同阚寨主惺惺相惜,让我同山寨的弟兄们把阚寨主安葬了,我自会随你回去。“
关玉罄此番同阚德大战,也受伤不轻,费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晃地走回自己的将官中间,众人扶着他回营养伤。
外面一阵阵鞭炮之声传来,关玉罄也是思绪万千。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从心里说,关玉罄和曹凤喜毕竟曾有过床第间的那一刻缠绵,感情依然存在。虽然郑明珍死在曹凤喜手中,但她多少也有点儿咎由自取的意思,而关玉罄却没有那么狠心能对曹凤喜下手。正因如此,曹凤喜要葬阚德,关玉罄立刻便应允了,而且还把全营将士留在营中,不准出营,其实潜意识中是很希望曹凤喜就此远遁。
就这样过了一夜,次日一早,曹凤喜便在营外等候。关玉罄急忙命她进来,只见曹凤喜走进帐来,跪在地下,把手一背道:”元帅,罪妾凤喜前来领罪。“
”曹凤喜,你为何还要回来?“关玉罄话中不免带有埋怨之意。
曹凤喜心中一颤,不由悔青了肠子。她只是因为对郑明珍怀恨在心,这才作了对不起关玉罄的事,其实心里对关玉罄的爱丝毫不减,等郑明珍死了,又听说关玉罄被迫退兵,她这才感到十分后悔,但木已成舟,悔也晚了。如今来自首,听玉罄之意,仍存爱于心,更令曹凤喜感到自己的罪孽深重,不由哭道:”罪妾罪该万死,不死不足以抵妾之罪。“
”那你前来,你山寨中的弟兄们难道不会拦阻么?“
”他们与阚德都有兄弟之约,葬了阚德之后,都追随阚德去了。“
”什么?!“
”他们都在阚德墓旁自己挖了墓穴,拜过阚德之后,各自饮刃自刎,随阚德去了,罪妾是掩埋了他们才来的。“
关玉罄和众将听了,不由唏嘘成一片。
”你可知回到这里的后果么?“
”知道。“
”那你为何不自己寻个了断?“
”人作何孽,必当何罪,举头三尺有神明,便逃得今世,逃得过来生么?“
关玉罄听了,半晌无语。
”元帅,罪妾此来,愿领其罪,妾身只有两个愿望。“
”讲。“
”一愿同我的玉格妹妹见上一面。“
”这个自然。二呢?“
”凤喜未能替元帅守住此身,追悔不已,行刑之时,愿元帅亲自动手,莫再叫别人动了我的身子。“
众人听了,无不动容。
关玉罄默然无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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